“你要,就是你的。”他把兰花放到餐桌上他打量好的位置上,把原本插着白玫瑰的花瓶撤下,从裤兜里拿起手机往外走。
“哪去”我笑问,这男人,总能让我感到惊喜。
“上工地。”那男人说出三个字,把震动的手机附上耳朵说着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撑着腰站在餐桌旁看着那株当摆设物的兰花,耸耸肩“好吧,看着也不错,就这样了。”
至于,吴起浩有什么反应,管他的,老子高兴就好。
第三十七章
李越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二天在市找不到他的影踪,聂闻涛晚上回来黑着脸打了三小时沙包,被汗浸湿了也不停下。
他去找了李越天,胖子告诉我,可是找不到人。
而他回来后一个字都不说,尽打着沙包,我在沙包旁转了几圈逗他玩也不理我。
时间打得太长,他都快脱水了,我只好往前进一步,迎面被猛力击过来的沙包眼看就要撞上我的脸,他跑过来抱住沙包,这才免了一次损坏我那张瞅着还可以的脸蛋的恶行。
“你在生我的气”我扬眉问他。
他转过头,把沙包推到另一边,不答话。
“怪我拦着你”我再说。
“不。”他低吼,用力地把拳击手套甩到地上,拿着旁边的衣服擦汗水,擦了两下又粗鲁地扔到地下,吸了口气说“不能放他走。”
“你找他是占不到便宜的。”我淡然地说。
“我不管。”聂闻涛蹲着抱着头“他伤了你”他痛苦的揪着脸,而他却选择把那张脸埋在双腿间。
他在痛苦昨晚他的辗转不安不能入睡就是因为这个
“我当时拦住了你,所以你不去找他。”我盘着腿坐到他对,看着他的头顶“然后你还是去找他了,不管他怎么对付你。”我淡淡地陈述,怎么这事都经过一次了他还学不乖,我指责他“你不能这么冲动,要不,你永远都斗不过他。”
“我说过我不管。”聂闻涛把脸抬起,黑蓝的眼睛里赤红一片“他对你不好谁对你不好我就要谁的命。”他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狠狠地踢了沙包一角,暴骂“妈的”
他走去浴室,看着那布满汗水的强壮背影,我勾起嘴角笑,这个男人,真的是爱我,不是吗
所以,明知在李越天那里讨不着好,他还是要去跟他斗
而李越天,明明有备而来,那天跟在他车后还有另外两三辆车子,显然准备充分,可为什么就这样撤了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边沉思着边脱衣服往浴室走,走到门口停止思考,对着那个猛冲着冷水的男人说“找个东西把我手包一下。”唉,这石膏,天天挂着,真是破坏我英俊潇洒的形象,害我成天窝房间里不敢出去吓人。
那男人慢慢转过身,低着头出去找了个防水袋,套住,再用托肩挂好,他的手偶尔碰触到我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他对我不好,你会对我好吗”我问他。
他不回答,我叹了口气,随便就坐到了潮湿的地上,好吧,老子爹娘不疼,舅舅不爱,连上过我的这个免崽子都不愿在我的勾引下说句好听的给老子听。
“别坐地上。”他倒是开口了,用手来拉我。
我没理,就坐在那不动,让他拉我也拉不起,反正他不敢使蛮力。
过了一分钟,那男人又驱服了,闷声说“我会对你好。”
我笑开了,乖乖的让他拉了我起来,我就说了,男人闷骚不是什么大事,调教得好你也听得到你想要听的。
“那我要是对你不好,你怎么办”我站起来,愉快极了,笑容也就显得大了点,严肃的话也给我问得几许不正经来了。
“随便你。”那男人恨恨地回答我,刚硬的脸上一片懊恼。
第三十八章
水被调至温热,那男人站我背后握着水蓬头把水浇洒在我身上。
背部被他怕粗手划过,我哼了一声,他稍停住了手几秒,才又移动。
“吴起浩没找你麻烦”享受着那手在我肌肤上的触感,我边沉醉着边问。
背后一片沉默,没有说话。
丫的,这男人,真以为沉默就是金子了,我无奈地朝天花翻翻白眼,狠狠地踩了眼皮子底下那男人的脚一脚。
那男人不痛不痒,连哼都没哼一声。
我愤怒了,咒他“你就全担着他,吴起浩迟早会拿你的尸体当肥料。”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吴起浩那人,敢当他那宝贝疙瘩的一点东西,他就会残酷得连魔鬼都自弗不如,亏得他现在还跟那家伙合作。
“他不会。”聂闻涛面无表情地说。
我转过身,恨恨地咬上那张冰冷的嘴,问“怎么不会”
他任我咬着,一动不动,也不答话了,我把舌头伸进他口里兜了一圈又抽了出来,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有点涌现出来的欲念。
“我给了他要想的东西。”聂闻涛说完这句话,就直瞪瞪地看着我,倔强里带着逞强,又带着点乞求,就像他以前要我的一本小图画书,抢不过,站在旁边瞪着,不肯离去,又不想示弱,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你。
我把舌头在他乳头上亲了亲,含住用力一吸吮,他的身体挺了挺,凑近了点我。
我隐住想得意想笑的冲动,抬起眼,舔舔嘴,“嗯你给了什么”这男人最好老实点告诉我原因,为他胯间那抬头的欲望着想。
那男人不回答,眼睛闪避,盯着另一边,不看不说也不要。
你就装丫挺吧,我没好气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拉过他的手放在我胯间的长物,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要。”
那男人碰住我的那里的手僵了一下,脸也转了过来,
“我想要。”我看着他的眼睛深处,理直气壮地说,老子是年轻力壮的有为青年,想要有性生活那是非常正当的行为。
聂闻涛的脸黑了黑,手却主动地圈住了那里,慢慢地套索。
他那动作实在青涩,还好那手的粗糙感刺激得我忘了他经验的不足,叹息地呻吟了一下,上次让他满足了,这次临到他好好地伺候我了。
我吻上他的嘴,含着他的舌头吸吮,把舌头伸进他的舌头底下舔吻,他的下身这时猛地翘得打在了我小腹处。
突然的翘起引得我发笑,我边笑边往他的耳际吻,轻声地在他耳边问“爽吗”
那男人只是一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身子往我身上蹭了两下,抱着就喘着粗气,在我那上面的手也不动了,像是在等待着我的动作。
“告诉我,你给了吴起浩什么”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什么东西竟然能收买得了吴起浩那种男人而我也知道,要聂闻涛主动告诉我些什么那非得用上点心思,这男人,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
而想从一个这样的男人口里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想不出比“性”更能作为手段的方法了,哦,这多有情趣也多有挑战力,足以证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性吸引力。
可惜,这个男人并不打算如我所愿,但也没有多折损我的自信心,因为接下来他只是把我的头摁过去狠狠地吻住了我,舌头在我的口里疯狂地钻动。
丫的,这男人会不会接吻明显的热情有余经验不足我只好引导他,慢慢地把他的舌头勾住,卷弄着纠缠了几下,然后把自己的手在他的上面,让他学我那样的方式勾结
他明显学了会去,就是动作狂烈,舌头更是用力地吸吮,像是要吐下肚
强烈的刺激让我浑身都抽电般敏感了起来,我把头往后一仰,抓过他的手碰住我那里,说“我要”
聂闻涛一听毫不迟疑地跪在我的腿间,把头埋进我的胯间
“哦”被潮湿的壁腔圈住,我禁不住地长长呻吟了一声
第三十九章
“哦,轻点,别用牙齿”我边满足地叫叹边指导着那生疏的男人。
很显然,聂闻涛的学习能力不错,只要一点拔,他就能举一反三,像现在,他就会用他的舌头在我那处的顶上细细的舔吻着,还会在龟头处用嘴巴含住用点力地吸吮
“好,就这样,对”我用好整的那只手抱着他的头,慢慢地移动起腰在他口里进出。
“别动,让我动”我让他保持着包裹我那里的状态,在他口里抽动起来,他的牙齿已经学会如何掩盖而不会伤到我。
身体的快感越来越深,我抽出在他口里纵横了几分钟的东西,转过身,手支着浴室墙壁,对他说“帮我弄”
聂闻涛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领悟了过来,在我身后双手摸上我的臀部,说“我来”说完就站了起来拉着我转过身,他坐到洗脸台上,身体微微向后趋起,扶着我的那里就往他的那里进。
我好笑,天,这男人倒是知道怎么做,可他知道是怎样搞么事先没做好准备我这一插进去他再强悍也得要他半条命。
我笑着吻上他的胸,而他扶着我那根的手就往他的后面挤着进,可是从来都没被进入过的肛门怎可能这么容易进入连展开一点都不是那么容易
我倒在那男人的胸口闷笑,天,他怎么那么可爱真是,让我想装得忧郁一点以符合我境遇的样子都难
那男人急了,背倒在洗脸台的镜面上,一手圈着我的那里,一手粗鲁地用手挤进他的那里,口里还说“你等等”
我笑,逗他“等不了,怎么办”他那里,连他的手指头都排斥着进不去,这男人,看起来那里天生不适合进入以后我得用他那张嘴和那手满足自己了这得好好调教一翻不可,我的性福都指望那嘴跟手了。
那男人抿紧着嘴,用自己的手指蛮力奋力地想往他那里面捅,我边笑边用手劫住他的那根手指,吻吻他的嘴,哄他“不急,慢慢来,急不得的”
那男人低咒了声,狠狠地盯了自己的胯下一眼。
我闷笑,对他说“你再吻吻我那里好吗”
他跳下洗脸台,跪下就含进我的那根给我口交,技巧比刚一开始好他妈的太多了
我呻吟着,扯了扯他的头发,拉过他的另一只手,摸着他的中指往我方面那里进去,聂闻涛一震,嘴里一紧,憋得我差点射出来,我连忙挺了下腰才把射精的冲动压下去,“快点,把手指插进去,慢慢地动”
靠,我居然还得教这男人怎么上我丫的这世道真是变了
他的手指进了来,我把那根往他喉咙里挤了挤,火热又舒服地呻吟着,“用完一根再用两根”
那男人听着我的指示,慢慢地手指增长到了三根,我觉得差不多了,拍拍他的头叫他起来,亲了亲他那根,把洗脸台上的护脸液往他那根上倒,冰凉的液体让那男人的那根抖了好几抖,而本人更是难得的乖乖的愣愣地看着我的举动
做好一切准备工夫,我背过身,示意叫他进来。
“不。”聂闻涛这时却在背后说,我的腰被他带着然后我回转来被他抱到洗脸台上,“我想看着你。”他沉沉地说。
我笑,摸上他那飞扬的眉和内敛的眼睛,亲上他的鼻子,应声,“好。”
被进入时,空虚被满足填满,那男人抱着我的腰缓缓地在我体内抽动,我趴在他的肩上喘着气,“再进去点。”我命令他。
他挺了挺腰杆,一鼓作气全部冲进去,我弓起了腰,下面却更往他挺去,“就这样,要快”我教导着他。
“啊”他又一个冲击,把我的呻吟声给冲碎,我咬着他的下巴,牙齿咬住他的皮肤以及骨头,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我是不是早就深入他的骨髓了
“你给了吴起浩什么他想要的”在他一个闷声地又显得愉悦的喘气后,我问他。
“我要你”那男人却已经被刺激得不管不顾了,一股脑的只管埋头大干。
第四十章
无力地躺到床上时,那家伙那嘴除了喘气和在我身上乱啃之外就没说过个人字,好吧,我也承认到了后边实在没多余的心力逼问。
于是,当我一回过神,我趴他胸上,再度再接再力盘问“说不说”
他的下巴有两个深得有红紫色的淤青,当然,身为罪魁祸首的我当然不可能有愧疚,这男人狠得差点把我干晕过去。
谁都不能小看闷骚男人的爆发力,这话以后谁要是遇上那么一人我一定要把这忠告送给他,现在我就全当我为了人民群众拿自己以身试险了。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包在我屁股上,我纳闷,这男人这时候应该羞涩的,怎么态度这么的自然,靠。
他还是闭口不语,眼睛闭上不睁开。
我没力气,被他打败,颓然把头扭到一边。
沉默换成金子,一分钟能换几克丫的。
“我告诉了他吴起然的下落。”那男人睁开了眼,把我的头扭过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黑蓝的眼睛里又有着那种没有温度却只能折射一个人的光芒。
“吴起然”我默然,“吴起浩不知道”
“他在躲他。”
“你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吴起浩都找不到的人聂闻涛能找到
“他打过电话给你。”
我一听愣然,随后大笑,“哈哈,你把吴起然卖了。”口水笑得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胸,哦,佛祖爷爷啊,吴起然绝对会把这男人扒了骨头吊起来风干再蒸熟热炒的。
我实在忍不住那幅幸灾乐祸的快乐心肠,于是我挺怜悯地摸摸他的下巴,再把他胸口的水渍舔去,“小子,等着找死吧。”
他面不改色,手抱着我的头,把我的头埋进他的肩窝,说“吴起浩会管住他的。”口气说得很淡然。
我一听,不对头,对啊,吴起然再怎么阴险妖孽可也没一次逃出过吴起浩的手掌心
我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早就打好算盘的了”丫的,这男人敢说不是试试看,靠他格老子的。
那男人点了点头。
我悲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你知不知道,吴起然会找我麻烦的。”那小子绝对会把帐全算我头上的,他要是因这事不痛快就绝对找办法报复过来不许我好过。
“他不会。”聂闻涛把我的石膏手放在他的脑袋旁说“吴起浩会让他忙得没时间想起你是谁的。”
我又愣“你又给算计好了”
聂闻涛点头,我看了看他,笑“不错嘛,脑袋不糊涂了,智商也不低了,不像个蠢材了。”我明夸暗着贬。
不过我也不得承认,这事他干得漂亮,尽管为了盆兰花就把吴家妖孽我铁哥们给卖了,卖得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我这时也顾不得吴起然了,哥们,现在我得为自己的利益打拼了,趁着那男人激情还有残留我赶紧打铁趁热“我手也好多差不多了,明天陪我去拆了,好不好”那个好字我轻声地落在他的耳窝里,还用舌头扫了下。
李越天那石膏都拆了,我再挂着就显得我娇弱了,“娇弱”想过这词跟我套上联系,我就禁不住一阵恶,所以,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它给拆了,再挂一个月美死老天爷,老子宁肯断手也不要那么干。
“不行。”那男人迅速回话,两字扔得铁铮铮,果断得连一丝让人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又把头埋下去了,老天爷,让我暂时静会,这男人太难搞了,老子连色诱都用上了,连着两次,结果是赤裸裸的两字失败。
第四十一章
“拆石膏。”被闷在他臂窝处,我作最后垂死挣扎。
“睡觉。”最后他被子一扯,埋过肩,男人彻底沉默,任我如何折腾都不闻不问不为所动。
最后,我两眼一闭,干脆睡了过去。
聂闻涛清晨起来,厨房劈里啪啦作响,我打着哈欠往那里头走,以为小偷入窃,却只见那男人拿着一把刀站在一堆肉沫前面死狠地盯着。
我扬眉,“干什么”
“做饭。”他头也没回,还是盯着那坨烂肉,估计下手重了,刀是挥得利索,可这男人是不会切肉吧听那响声,明显的速度过快下力过重成肉末了也不奇怪。
“我不吃早餐,中午胖子会送饭过来。”我好笑地看着他,这男人,想什么
“他不会过来。”聂闻涛转过身,手上摸着花花绿绿的书看了看,就把那坨肉扔到锅里。
“不过来”我走过去,看着那锅,水倒是开了,肉末在里面翻翻作滚,看样子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男人要做什么,肉汤
“他要结婚,没时间。”他言简意骇,就要拿着一个骨头要跺了,一看他那架式,我忙问“你做什么”
“跺碎。”
“跺碎干嘛”
“做吃的。”
我揉揉额角,跟这男人说话真费力气,可没等我再继续说什么,他手一伸一带,我被他扔出厨房,而厨房门在下一刻“砰”的一声就被关了。
靠,老子被嫌弃了没等脑袋反应,我脚就往门狠狠地踢了一脚,门纹丝不动,我竖了中指比了比,打了个哈欠,喜滋滋地去浴室拾掇拾掇,看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成倍儿的增长了,要不,怎会把那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还为老子做饭。
不过刷牙时我严肃地想了想,他做的食物会不会毒死人
算了,好歹是人家心意,王双唯,不能糟蹋,就算不能吃,你也得装不饿把那东西全部装他肚子里。
我在沙发里蹲良久,就见那男人从厨房把一锅东西放桌上,一锅放冰箱里,没等我开口,拿着外套就往外走了。
我凑过那锅汤,谨慎地尝了尝,还好,能吃,味道也不错。
啧,真是的,怕我逗他玩也不用这么着急逃嘛,错过了我真心想表扬他的心意。
打电话给胖子,“要结婚啊”
胖子在那边嘿嘿笑,“我要当老子了,结了干脆。”
我笑,“恭喜。”
挂了电话,胖子的电话又打过来,挺严肃地说“王哥,你知不知道大聂最近跟吴家老大的合作”
“他们不是一直在合作”这事吴起然早就告诉过我,市扩建的工程吴家拿了一半,聂闻涛拿了一半,而吴家的一半吴起浩全交给了聂闻涛,吴氏只管拿分成。
“王哥,大聂这次是替吴家白干,这次工程的所有利润都归吴家。”胖子说。
所有利润全归吴家那不是几百万的事,是上亿的钱。我头疼,聂闻涛他到底捣鼓什么我怎么有那么强烈的不好预感。
以前他是死是活我无所谓,可现在他都跟我住一块了,我他妈的能不管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嘴里还是笑着回“他想做什么”
“大聂要了批军火,吴家给的。”
“他要军火干什么”怒火在心底涌起,我忍着心里那光速要喷发出来的脾气。
“那批军火是北京那太子爷公司这三年来最大的订单。”胖子在那边低声地说。
“他劫走了李越天的军火,嗯”我哼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全部的自制力忍住要暴发的冲动。
“是。”胖子的声音低得细不可闻。
“妈的。”我把电话挥出,妈的,聂闻涛,胆子不小,老子真不能少看你那点破心思,竟敢打主意到李越天生意上,你他妈的真是嫌活得太长了。
妈的,那该死的蠢男人。
第四十二章
门被敲响,胖子苦着脸站门外不进来,说“王哥,这事你不能让大聂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要不他非得宰了我。”
“进来吧。”我不耐烦地率先走进去。
“王哥”胖子在后面蹭蹭蹭地跟着进来。
我看着这只装憨的胖狐狸,吐了口气,手伸向他“给我根烟。”妈的,屋里连半支烟都找不着。
“王哥”胖子那胖脸上的肥肉危颤颤地抖动。
我瞥了眼他,他把烟掏出,极度缓慢,递了根过来哭着嗓音说“这大聂也得宰了我。”
“切”我啐了一口,拿火打上,吐了口烟雾“说吧,你他妈的告诉我这事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出事了,胖子也不会把这事抖出来。
“秦季昨天受伤了,在北京。”胖子说“这事是秦季跟吴家的人去接手的,没想到那太子爷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了。”
“哼”我哼笑,“这么快你以为他是吃素的”
胖子沉默了几秒,抬眼看我。
我揉揉头,“吴家怎么说”
“吴老大说了,货他是交给我们了,这事他不管。”胖子舔舔嘴,咽了口口水“会查到大聂头上吗”
妈的,问老子,老子怎么知道
我冷笑“连秦季都跟你们搭上伙了,混得不错嘛。”妈的,连那混吃等死的家伙都收为已任了,聂闻涛果然比老子想得能干多了。
胖子嘿嘿笑两声,离我远了点。
“王哥,货还藏在北京,姓李的那帮人正在搜针一样的查着,我们想转出来都找不着空子。”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我。
“滚。”我没好气地说,胖子一听提脚要跑。
“把烟留下。”
抽掉一包烟,喉咙有点刺痛,我打电话给我妈,问“齐晓松最近怎么样”
我妈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我抹了把脸“你告诉我他在我们公司的工作日程。”
那边传来键盘声,我妈告诉我“没什么特别的,包装宣传,出席sho,还有”我妈缓了两秒“二个星期后他在市有个走秀,不是公司安排的,他经纪人提出的。”
“有什么不对劲。”我妈问我。
“没什么,我还要在市呆段时间,齐晓松来了叫他来见我,他在市所有的活动都要由我来安排。”
“小唯”我妈在那边叫我。
“妈,别问。”我说。
“好,随你。”我妈最终妥协。
挂了电话,我看着大大空间里那在光亮中白色墙壁,左边有我喜欢的音响和光碟,整整一个空间占据了原来聂闻涛摆放的运动器材位置,右边的那个大衣帽间是他亲手把置物柜和玻璃全部安好的,再抬头,上方的那个阁楼是他焊铁筑好原型再一块一块把木板安上去亲手盖的,就因为我想在高高的空间里看着下方发呆。
他的时间跟所有人都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在睡觉他在干活,我在休息他也在干活,除了吃饭跟短短的睡眠时间,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围着我打转,却一个字都不说。
李越天,我终于幸福,可你,却是选择让我继续痛苦么
第四十三章
我躺在沙发上,身体里充满着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倦怠。
聂闻涛回来,看见我,眼睛扫了眼桌上罐子里的烟头,再瞄我两眼,蹲下收拾一片狼籍的桌子。
李越天从前为我戒烟,而他没有,他只是从不在我面前抽烟,背过我,总是叼着。
他为我做的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不咸不淡,不委屈自己也不认为他自己有多对我好,他只做他觉得要做的事情,包括,对李越天的报复。
他认为没有结束,在他的想法里。
就算我已认为结束了。
“齐晓松要来市了。”我伸出头,摸上他蹲在前面的头。
他淡淡的“嗯”了声,也不问什么,起身拿着东西扔到垃圾筒里。
“你有见过他,觉得他如何”我翻看着他刚带回来的商业杂志。
他不回答,也不说话,在另一边椅子上低着头坐着。
我没再说话,随意地翻着国际商刊。
“他不是你。”半晌,他答话。
“你觉得李越天如何”我再问。
他抬起了头,黑蓝的眼睛直直看向我,陈述“你在生气。”
我自嘲笑笑“我生什么气”揉揉头,“拿根烟给我”得提提神,再不压制点我就想拿枪毙了这男人。
聂闻涛不动,也不给。
“你他妈的以为李越天是谁啊,告诉老子你那颗石头一样的脑袋里装的是狗屎是不是”我跳起来,一脚踹向他的头。
“啪”的一声,我的脚踢中他的脑袋,他没躲没闪,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刹那间我似乎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
可最终他还是抬起来头,阴霾的眼睛看向桌子,一句话都不说。
“呵” 我用力喘气,怒极反笑“是啊,你从来都有骨气,老子好好的给你东西你不吃,非得老子扔了你才拣去吃,老子好好的主动给你交学费去上学,你他妈的却非得躲老子窗户外听课,老子好好的让你跟我过日子,你他妈的非要去招李越天,你他妈的蠢到无可救药了。”越说越觉得怒极攻心无法忍受,提起一脚又踹过去。
脚喘在他的胸膛,他还是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看也不看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我”我揪住他的衣领,提起他的脑袋,直直看着那双如野兽一样冰冷的眼睛。
“他伤了你,他就得付出代价。”眼睛里聚集凶狠,他阴沉着脸说。
“妈的,老子让你去做了吗,让你去做了吗。”我一巴掌甩上他的脸,丫的,这家伙欠教训,以为自己有几条命玩抢李越天的军火,疯了他。
忍了半天的怒火铺天盖地全部袭来,淹没所有理智,我放开他,忍住想揍死他拉冲动。
“你知道了什么”他眯着眼睛看我。
“我知道什么”我冷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用多久我就要帮你收尸了。”
他看着我,随后把眼睛撇开,“不关你的事。”
我再次忍住想跺了这男人的冲动,“你现在是老子男人,不关老子的事也关老子的事。”我暴吼,把衣服扯出扔掉“去做饭,老子饿了。”
这时候再让这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撒了他扯碎了吞下肚。
第四十四章
我打电话给吴起浩,那人一见我问起这事,说“聂闻涛刚打电话来,说这事不能跟你说。”
把厨房门踢开,见他拿着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着锅,边说话边热带回来的菜,一见我进去,他说了句“等会。”把手机挂了。
我看着他笑“真是出息了,越挫越勇了,李越天没弄死你你就想弄他第二次”
“这是我的事。”那男人硬板板的说完,把手机塞裤兜里,拿起刀子切菜。
我一掌拍下他的手,感觉自己的筋都在脑门那狠狠地跳,“那军火藏在哪里”
他沉默了下,然后说“你去洗洗,要吃饭了。”
听到这话我愤恨交织,真逞英雄了我深吸了口气“李越天不是一般的背景,那批货只要在北京的一天,他早晚找得到。”别说军火,就是根头发,在那块地盘里李越天想找他也有得是法子找得到。
他不回答,我盯了他半晌,他低着头弄食物,就是不看我。
我闭了闭眼,再深吸了口气,往门外走去,还没到门边,被那男人的手从背后扯住牛仔裤裤环。
“你别生气。”那男人在后面说。
我冷笑,别生气谈何容易,好不容易找到能填满无止境空虚悲凉的一个人,以为关于一切向往的东西确还有其存在,可给你的那个人却不珍惜自己那条小命,叫我如何不生气
身上罩上了件衬衫,带着他淡淡的体温和气息,刚愤怒得把自己衣服扯掉是为了抑制不彻底爆发,而现在感觉愤怒我丝毫不觉得赤胸有什么不好
“我不想放过他。”他在背后淡淡的说。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吸着气问。
“是。”他没有任何犹豫。
“包括你的性命”
“是。”
“那我呢如果你死了我再也得不到我想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也无所谓”
背后一片沉默,然后他说“我从来不是你的困扰。”
我笑,眼晴湿润“可是,你现在已经是,我需要有人像你这样对我,你能找到另外一个人像你这样爱我吗还是你想要我回到李越天身边去,让他继续伤害我”
“这是你想要的”我转过身,看着那男人低垂的眼“看着我,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很好,会有很多人对你好。”他转过眼,看着另一处。
我笑“我是很好,看看李越天有多爱我就知道,谁都知道,他能做任何讨我喜欢的事情。可是,你别告诉我,他比你更明白怎样对我好”
他敢说,我就当自己又错了一次。
“你要得到最好的。”他转过眼来看着我,平静地说“我想要你好,也不能原谅他伤害你。”
“所以,你也知道,和他在一起我会继续受伤害,所以,你要灭了他。”我说,“为了我好。”
“是,可是,我现在要你,要活着的你。”我走了出去“你想想,你是要我好还是要报复,再来跟我说。”
第四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鼻间似乎都能闻到那个男人带来的危险气息。
聂闻涛还是来到我身边,蹲在我前面,他说“要你好,也要报复。”
我早知道他的答案,所以我说“货藏在那里”如果他执意如此,我只好也只能帮他。
我和李越天走到这步,真是老天爷连一丝相见淡淡一笑的余地都不给。
天台上没有星光,我只有眼前男人的眼睛里那点微闪的亮光,而我将为了这点亮光再战一回,是好是坏,尽人事,听天命。
李越天,天空那边的你,是否想的如我料想的那样我们已久不亲密,是否,你已改变太多我真害怕,你比从前残酷
聂闻涛沈了一下,说“我跟吴起浩说了,他说他会想想法子转出来的。”
我笑笑“相信我,没这么容易。”
“秦季伤了,他会很快查到吴家跟你头上的。”我淡淡地说“李越天不会先找吴家,他只会找你,你是主动把命先交到他手上了。”
他蹲在我前面,一动也不动,看着地板,倔强又孤傲,他从来都是匹驯服不了的野兽,李越天的强大胁迫不了他,除非他真死了,要不他永远放不下进攻的矛。
真是一个怎么转都转不出去的桎锢的结,李越天放不过他,他饶不过李越天,这早是死结,只可能一刀两断清除所有联系吗
“你别生气。”他说,在他眼里,也许这个才是重要的。
我吻上他的脸,轻轻地,说“我不生气。”我只是烦恼,因为我猜不透李越天的心意。
自从听了聂闻涛劫了李越天的军火,我总觉得周遭充满着火药味,像是又回到了李越天的练枪室,里面一排排整齐的枪枝摆放着,耙子上乱七八糟的坑坑洞洞,那些拿起枪就充满着肃杀表情的脸,满脑子的在我脑袋里一一划过。
我甚至能看到李越天冷冷的笑着举起枪,对准聂闻涛脑袋的影像。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恐惧。
而齐晓松,齐晓松来市干什么我抱着头拚命的想,李越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饶不过他,所以他也不打算饶过我吗鱼死网破,这是你要的结果吗越天啊越天,我不明白你不,他不会,我死了,他也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他爱我他恨我他不恨我还是他已经想到了如何让我屈服的办法
他不放手,他不满我给他的结局,他要得到他要的。
不屈不挠,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以前认识的李越天。
而如今,他未变,或许更深沉,或许更狡诈,或许更残酷,现在的他,是如此吗
我把所有线全联在一起,只觉危险,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我猜不透现在的他,不爱了,连心思都不能再看破了吗我苦笑,还是免不了这种结局。
平静的表面最终褪去,激流暗涌,浮上台面。
第四十六章
车子尖刻的煞车声在门外响起,全世界只有一人有那样嚣张的开车方式,那就是吴起然。
我站在门边,看着他冷着脸把车门猛地撞上,对我说“姓王的,你最好有个该死的理由把我给找到这。”
我走进去,吴起然跟了进来,一脚把桌上的兰花踢掉,把外套随意抛到地上,自己则“砰” 地倒到老子的意大利沙发上,说“给老子酒。”
我皱眉,随即笑“你躲你哥也躲得够久了,再不现身,又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爬上他的床了。”
“妈的,闭嘴。”吴起然拿起抱枕砸我。
“没酒,只有水。”我也倒下,丫的,谁不累现在。
“靠,你过的什么日子。”吴起然鄙夷地看了看四周,“你找男人的水平太差了,没见过你这么爱自己找窝囊的男人。”
我窝囊那个被自己老哥玩得满世界玩自杀闹失踪的男人就比我强了靠,妈的,这小子还是损人不利已至死也变不了。
“聂闻涛劫了李越天的军火。”我跟他直言。
“什么”吴起然本要拿桌子上的杯子向我砸来,听了这话停了手,皱眉说“怎么搞的”
“你哥帮的忙。”我看着他,看来他们瞒得够彻底,如果不是胖子临时透露,估计到了事迹败露那天我才能知情。
“feyou”吴起然一脸阴沉,咒骂。
“你要我怎么做”他把杯子摔向墙壁“说。”
“你哥在想办法帮聂闻涛在转移在北京的那批货。”我淡淡地说。
“找死。”吴起然冷冷的评价。
我淡笑“你知道你哥有法子,但是,北京毕竟是李越天的地盘,你哥固然能找到办法,但也不可能轻松,再说,他会不会为聂闻涛冒这个险也不一定。”我抬眼看他。
吴起然冷扯下嘴“那家伙最近为家族里那几个老家伙的事,哪顾得上姓聂的,他说得好听的。”他把实情毫不避晦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