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西奥多停止演说,拿出行动电话看了下,抬头道,“各位先看一下资料,我出去接个电话。”不顾底下众将的诧异推门而出。
“你干什么我在开会”一手撑着墙,垂头低吼。
“在和各国政府商讨如何对付我吗”那头传来带笑的男音。
“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想你了。”声音变得很磁性。
“你这个国际犯罪组织的头号人物”叹息般无力地低喃。
“谢谢夸奖。对了,顺便给你个中肯的建议,加强对飞机注册的控制也是遏制武器非法贸易的一个有效手段,因为大部分的武器都是靠飞机空运。”
“哼,是个非常有效的手段。不过,能遏制别人却不能遏制你对吗”
“我是不是该回你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希望你不是想垄断整个军火走私市场而提出这个中肯的建议”
“哟,这么说就伤感情了不是能为国家出一分力是身为一个好公民应有的责任。”
“赏你一根中指”
“哈哈”
两天后
今日新闻专题联合国17号举行了首次有关控制小武器非法贸易的大会,各国政府通过了一个行动纲领,将加强对飞机注册的控制
宽敞明亮的偌大办公室中,一个正埋头办公的美丽男人听到这则新闻,倏地抬头朝前方镶嵌在墙壁中的超大屏宽银幕电视望去。
男人美眸牢牢盯着电视,看完整个新闻报道,双唇轻启吐出个词“shit”
嘀
“总裁,唐总来电。”一道娇美的女音出声通报。
“接进来。”
“是。”
裴臻拎起电话就是一阵怒诉“绝对是那家伙搞得鬼奸夫淫夫一搭一档想垄断整个市场”
“可是你不能否认,对控制非法交易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案。”沉稳柔和的嗓音就事论事地评论着。为联合国特派反恐组织最高负责人明一下冤。
“唉,炮头肯定第一个指向几内亚。”裴臻也开始客观分析。
注在非洲的小岛国赤道几内亚注册的飞机比墨西哥还要多,这是因为赤道几内亚的管制比较松,为这些军火商了方便旗。
“不错。可惜,我刚还想再在那注册一架呢,看来麻烦了。”
“哼哼,的确是有点麻烦,但并不是行不通,不是吗”有些不甘心地撇嘴。
“好像得打合了哪。”
“妈的咽不下这口气”拉出抽屉把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照片中人正是拉塞尔,胸口还挂了个号码牌,有正面、侧面、背面的,看上去就像是警察局的嫌犯拍照存证,背景甚至还有身高标记。
这些照片正是唐睿上次在手术室里帮他们留的影,经过一番加工处理,就变成这样。准备交给格伦,大大公开这条“军火走私大鳄”的真面目。让他如老鼠过街般,再不能大摇大摆地招摇出门。
“我猜,他一会就会打电话给你,很诚恳的主动要求和你和好。”唐睿以“贼了解贼,正如狼了解狼”的思维揣测。
“哼,然后再很好心的交换一下突破联合国武器禁运的心得”
“呵呵,谁让他是专业,我们只是副业呢,他走私军火快成精了。”
“唐总裁人家在想要不要金盆洗手不干了。”吁一口气,整个身子往后靠进皮椅中。谁进他一尺,他就还一丈,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大不了舍弃这个副业,另辟新路。
“好啊,把你的关系网转给我吧。”那头很没良心地准备转接他的“后事”。
“啧,唐总裁很无情呢,这时候应该鼓励鼓励人家,说些贴心体己话什么的不会啊”双腿翘上桌子,边抖边抱怨。
“呵呵,那满足你一次好了。”柔和磁性的嗓音转为严肃认真,“别意气用事,我们已经过了那个为了理想奋斗一场,之后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青涩日子了。你知道,这是一个只以成败论英雄,不在乎你的动机、热情与努力的社会。”
“可是人家的腰真的很疼”一手轻轻抚着刺痛的伤口。
“那你想怎样,去联合国闹事,揭发他们的奸情”
“咦好主意耶宝贝”
“丢脸的事别来找我。”
“别这样嘛,我们就轰轰烈烈的大干他一场,只以成败论英雄”脚一蹬旋过皮椅,扬臂以手为枪,直指落地窗外不远处高高耸立的联合国大厦。
这厢拉塞尔挂上电话,眉头深锁,沉思片刻,拍了拍身边人“西奥多,我们好像有场硬仗要打了。”
“别用我们搞清楚我是兵你是贼”吼完转身,背对着他。
“请问有兵和贼躺在一张床上的吗”伸手用力扳过他的身子,炽烈撩人的黑眸定在他脸上,唇边慢慢浮起一朵诡谲有趣的微笑。
“那又怎样就算睡过了,身份到死都不会变”西奥多抬眼,锐利的蓝眸直瞪回去。
“我的意思是,因为我们睡同张床,所以就变成了一个目标。”
“是医院那两家伙”这世上还没几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嗯,我好像惹了不好惹的家伙。”挠挠头,没办法地笑笑。
“你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西奥多忍无可忍地怒吼。
“还记得我们那一仗吗”拉塞尔眼神忽地悠远起来,“有人说美好的仗,我已打过,我认为这是用来自我安慰的麻醉剂,用来逃避失败或不尽完美事实的美丽坚持。我不喜欢听人说只要是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尽力而为了就好,结局怎么样不重要。对我来说,结局很重要,十年后你所留下来的,是你的所做所为,而不是你的热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喜欢啰里八嗦玩深沉
“我想说,只打过美好的仗是不是够的。不美好的仗,打赢了也没意思,但美好的仗不但要打,还要赢。”
“那次我并没有输”西奥多反驳。他的计划很完美,只不过后来意外地注入了感情,轨道才不得不改变方向。
拉塞尔笑得煽情,那次他们都没有输,“那么,这次也不能输。”俯下身吻住他的唇,挑逗地勾出他的舌,引来一阵纠缠
唐睿稍有意外地打量着坐在他对面,英挺正气的联合国特派反恐组织最高负责人
“他在哪”西奥多毫不废话的开门见山。
“对不起,克里先生,你好像问错人了。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唐先生,和他合作不是聪明的决定。”
“克里先生,你一定弄错了。”
“以我的工作性质,你认为我会弄错吗”
“克里先生,站在我的立场,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和一个国际当红的通辑犯合作我可是本份生意人。”温文尔雅的职业笑容不改。
西奥多直直地盯着他,良久,站起身给予最后忠告“小心点,别让我抓到把柄。”
唐睿也站起身,眉眼笑意加深,礼貌地回应“辛苦了。”
三更时分,月色明亮皎洁笼罩大地,郊外一偌大私人停机坪中央站着几个人,身后停着多架先进的小型直升机。
镜头拉近,其中一个白净斯文的年轻男子面带微笑,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逼人魄力,目光灼灼,正朝跟前人开口笑道“唐总裁能同意和我合作,我真的很高兴。”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对面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客气地回了句。英俊的脸庞,恶魔般的深邃黑眸,薄唇上一抹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味道,精锐,也难测。
“唐总裁不怕小臻知道了和你拼命”
“呵呵,我的原则是,当有机会获利时,千万不要畏缩不前。”顿了顿说得颇为玩味,“你的那位来找过我,你们没问题吧”
“哦,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乐衷于玩官兵抓强盗的游戏,这叫情趣,哈哈哈”朗朗的笑声,更显其卓然风采。
“那好,可以出发了吗”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客随主便。”有礼地微一颔首。
“请。”
同一时间 裴宅
“裴总,拉塞尔改而去找唐总帮忙了。”杰夫得知消息立即禀告。
坐在书桌前埋头翻阅文件的男人一顿,抬起头,完美如雕像的五官在晕黄桌灯的衬托下,更突其美丽惑人。
“裴总”见他不作声,杰夫又轻唤了声。
裴臻想了想,唇边泛出一抹笑,无奈地摇头“我敢打赌那家伙肯定同意。”有利可图的事,他们这种生意人向来不会放过。
“唐总好像已经出发了。”
“唉”意料中的一个悠悠长叹,“我很伤心呢杰夫,竟然跟我打算要狠狠教训的人私奔了”
“那我们”
“通知那位反恐组织长官,好戏开场了。”狭长的美眸里闪着雅谑光茫。
“是。”
窗外乌云翻卷,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沉闷地作响,狂风暴雨毫不留情地侵袭
这是一间很有品味的房间,数幅十八世纪欧陆名师的古老油画作品挂在仿古的墙上,描金天花板透露着典雅、宫廷格调的贵重家具系出名门,灯饰与花瓶的摆设充满了高中的书卷气,而铮亮铜把手的门更是道出了屋子主人要求完美的性格。
唐睿不慌不忙,细细打量了圈房间后,才把目光移到屋子主人的身上。一个年近四十衣着考究,很有魅力的绅士型男子,湛蓝的双眸如海洋般神秘,深邃,略长的刘海垂落两腮,其中还挑染了一些淡褐色,后脑的发尾沿着颈子的幅度披垂而下,整体看来随性而洒脱。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还带个了个大人物。”男子淡淡一笑,为两人倒了杯酒,坐到他们对面的皮椅上。
“哈哈,当然是外面的七级强风了。”拉塞尔端起酒杯轻啜了口,直奔主题,“众所周知,苏联解体后,大量武器散落在前加盟共和国,其中,乌克兰拥有的前苏联武器最多,也是最致命的,虽然乌克兰政府已经将大量核武器移交给俄罗斯”
“还有一些在你这。”男子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肯定道。
“我没否认。”拉塞尔笑笑,“但你也拥有一部分不是吗”
男子侧首盯着他一会,了解地微笑“180亿美金,一分都不能少。”
“成交。”爽快地一击掌,随后用力拍了拍身边人,“唐总裁,你知道我最近大部分资金被某人盯得很牢,动作不易太大,相信这笔数目对你来说不成问题。”
唐睿温和的笑容如常“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现在查得很紧,你有绕过联合国禁运的方法”
拉塞尔嘴角立即自信翘起“方法就是从一个合法政府那获得合法的武器销售许可证。而这样的许可证在某些国家只需要5万美元就可以搞到手。”
“那么,合作愉快。”
三人举杯,相视而笑。
此时,突然呯地一声,大门被人用力踢开
“宝贝你让我找得好苦。”熟悉的华丽男中音伴随着狂风雨丝灌进房间。
黑色披风,湛黑如恶夜的长发恣扬飘散,优美的脸部线条带着惯有的张狂,及魅惑人心的侵略性。
“找我什么事”唐睿无一丝惊讶,气定神闲地回视来人。
“没事不能找你”甩了甩被雨水刮湿的长发,踏着优雅的步伐朝他的目标走去。忽然,看见了什么,狭长的美眸一定,眼中有丝惊异和立即升起的防备。
“好久不见了,裴。”屋子的主人率先微笑着开口打招呼,蓝眸深不见底,隐露出一种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裴臻盯着他一会,渐渐的唇边浮现出一抹诡谲的笑痕,声音沉静无波“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我都要以为你死了呢。”
“哦,原来是旧识。”沙发上的唐睿撑坐而起,点燃一根烟,火光映照出他眼中商人算计的光茫,“既然如此,那价钱方面还能再商量吧。”
拉塞尔听罢立即插嘴帮腔“对啊,旧识嘛,打个折80亿美金算了。”
裴臻上前几步,在拉塞尔面前站定后,竖起大拇指往后扬了扬,“你的长官在外面等你,要我打个电话让他带队进来抓人吗”
“他也来了”拉塞尔脸上随即漾开挡不住的笑意,喃喃自语着往门口走去,“苦肉记也用过了这次该换个什么呢”
拉塞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黑漆漆的狂风暴雨中后,裴臻回过头,往唐睿身边一坐,将半湿的长发拨到一旁,摸出一根烟,凑过头就着那已燃的烟头点燃,深吸一口,嘴角邪邪的上扬,开始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宝贝你很过份喔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私奔”
唐睿精锐的黑眸在两人之间一扫,最后停在身边人身上,“要来个吻吗”深邃的目光微眯,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呵呵想我了是不是觉得还是我比较好决定回心转”
话未完,就被温软的双唇堵住了嘴,灵活的舌窜进口腔,卷着他的舌头吸吮起来
“裴总,你得公私分明。”火热的唇移到他耳边,带有警告意味地轻吐。
裴臻一扬眉,用力在他耳畔亲了下,可惜状地大声道“唐总裁难道还不清楚,人家一直都是感情用事的人诶”
唐睿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表情转为严肃而认真“这次别玩。”
“哼哼,是因为这次的买主是某国的总统吗”裴臻也面容一整,“晚了,已经晚了唐睿。”话完转向屋子里的第三人,“兰斯洛,你已经改变主意了不是吗”
被唤为兰斯洛的屋主微微一笑,蓝眸紧锁住那张美丽非凡的男性面孔,声音坚定无比“还是你了解我。”顿了顿,以能牵动人心的音调轻道,“裴,回到我身边好吗”
“哇哈哈哈”不客气的大笑声毫不顾忌的响彻整室,“你是不是欠人操”
兰斯洛完全不以为意,仍旧带着浅笑“我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我们还能在没有经过任何事先安排的情况下见面,我不会放过你,裴。”
裴臻转过头,笑中有丝苦涩“听到了吗唐总裁,这次不是我想玩。”
唐睿温柔的笑笑,抚了下他垂落耳边的发,声音很轻,也很冷“那么,要玩大家一起玩。”
“嘿嘿嘿,宝贝算我没白疼你”满足的笑意自优美的唇边化开。
轰隆隆
惊雷滚滚而来,雨水噼哩哗啦打在窗子上,飓风降临,天气恶劣到极点。
“唉呀呀,这是怎么加事有伊甸园之称的巴哈马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裴臻走到窗边,只见外面漆黑一片,远处不时有闪电划过天边。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天意”兰斯洛踱到他身旁,轻声道,“老天都不让你走呢。”抬手想碰触那头黑亮长发。
裴臻微一侧头,避开那只手,讥诮扬唇哂笑“这么等不及让人操吗”
兰斯洛仍旧保持风度地笑着缩回手“不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丝绸般的滑入人心。
“我只怀念你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的日子。” 微微牵动嘴角嗤笑。
“没有那些日子,成就不了今天的你。”海洋般深不风底的蓝眸一眨不眨的注视他。
“哈哈哈”裴臻抚额大笑,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华丽的男中音充满不屑,“你别告诉我,那是你在试练我,我会笑死的,也不会相信。”
“好吧。我是想杀你,可最终我还是没有舍得下手不是吗”眸中隐露出难掩的别样情愫。
“你别搞错。是我先下手为强,让你没有机会下手好吗”倏地转过身,朝正仿佛听得津津有味的家伙一扬眉,送出个迷惑众生的微笑,“宝贝走吧。”
“开什么玩笑。”坐在沙发上的唐睿懒洋洋地翘起脚,“谁会在这种天气往外跑”
裴臻莞尔“唐总裁还是对这笔生意不死心”慢慢走回他身边坐下。
“我是就事论事裴总,这种天气你走得了吗估计通讯也出问题了。”姿态闲散地抽着手中的烟。
“唉,刚刚应该跟拉塞尔一起搭长官的便车走才对。”
“走什么走,这幢房子这么豪华,不住好像真有点对不起自己。你说是吗兰斯洛先生”露出彬彬有礼的温和笑容。
“唐先生请随意。”兰斯洛微笑着颔首,继而又直接道,“我能和裴单独谈谈吗”暗示他可以上楼休息去了。
唐睿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转头朝身边人道“我困了,要不要睡”那双恶魔般的迷人邪眸,有意无意迸射电波。
裴臻嘿嘿一笑,修长的食指轻挑地刮了下他的下巴“直说没我睡不着不就行了”接着把脑袋抵在他肩上,好看的眉轻蹙,“可是人家认床耶,怎么办唐总裁”
唐睿拧熄烟头站起,顺带把旁边的家伙也一把拉起“我认识的裴总可不是会逃避的人。”
裴臻被他拉起,懒散地挠挠头,反驳“人家没逃避啊,成大事者,争百年,不争一息。听过没”
“呵呵,我只知道弓如果长时间不张,便会失去它的力量。”
“这个”黝黑的眼珠子一转,满脸严肃,“宝贝你在暗示我们有些时间没做爱,让你对我的性能力产生怀疑了”
唐睿低笑出声,玩味地提醒“这可是别人的地盘。”
“嘿嘿,那又如何在哪我都能让你下不了床”淫笑着舔了舔唇。
唐睿斜睨他一眼,点点头“很远大的志向。”
裴臻立即昂首挺胸,大声回道“丈夫志不大,何以佐乾坤”
“呵呵,你要小心,托富勒说过,志气和贫困可是患难兄弟。”
“哈哈贫困没什么不好啊,当两个有名的共和国在争夺全世界,其中一个非常富庶,另一个却一无所有;那么就必将是后者摧毁前者。”
两人边走边斗嘴,被撂在一旁的兰斯洛表情终于一敛,蓝眸变得深沉。
“别试图激怒我,裴。”
正欲上楼的两人一顿,回首。
裴臻别具深意地轻轻扯动嘴角“没听见刚才唐总裁说的话吗弓如果长时间不张,便会失去它的力量。”狭长的美眸忽现一抹野蛮的神采。
兰斯洛则高深莫测的微笑“但要找回它失去的力量也不是件很难的事。”
“你认为你有那个时间”唐睿接口疑惑状问。
“要想赢得胜利,就永远不要说不可能。”
“说得好”裴臻大笑着拍手,“显然是你的经验之谈。”电眼一眨,掫揄道,“只不过是失败的经验。”
兰斯洛微微牵动唇角,做了一个像是笑的动作“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
“可惜啊,你的成功却是个死胎,胎死腹中哟”遗憾地不断挥着手。
兰斯洛摇头一笑“你比以前更会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裴臻还想说什么,突觉耳边一热。
“裴总,我困了。”唐睿在他耳廓吹气,性感的唇上扬,展现勾魂的魔力。
“哦宝贝”美丽非凡的脸上立即泛出阵阵淫光,“来,上床的时间到了”话完便急色鬼般拉着唐睿往楼上冲。
“哦,对了兰斯洛先生。”途中唐睿忽地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这笔生意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一件归一件,否则拉塞尔那边你也不好交待吧。”
“唐总裁还真是执着哪”裴臻眼一眯手上加大力道,“你到是提醒我了,你跟人私奔的帐,咱们得慢慢算,的确一件归一件。”
“想算帐那就请裴总先把自己的风流帐算算清楚。”意有所指地瞄了眼楼下。
“嘿嘿,吃醋了别急嘛慢慢来,我会一件一件算清楚的,你这件先算”
暧昧的话音消失在楼梯间。
留下兰斯洛一人,脸色阴鸷而沉怒。
他以为多年的时间足够他把这份复杂的感情沉淀得很好,原来爱情并不会因在为密封深藏就逐渐消失,相反的,封得愈久,它会发酵得愈浓烈,浓烈到即使不开封,也会令人迷醉。
关上门,裴臻仿佛松了口气般吁了声,脱下被雨淋湿的外衣,往床尾一坐,垂下的眸子没有焦距有丝恍惚。
“没什么要说的么”唐睿捡起他随意丢在地毯上的风衣,挂上椅背。转身盯着他瞧。
裴臻闻言扬起脸,又是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摊开双臂“过来宝贝让我抱抱”
唐睿摇头失笑,刚上前一步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个结实,垂首看着在他胸前撒娇般不断摩挲的头颅,不禁抬手插入那头丝缎般的长发轻轻抚摸,眸中目光柔柔。
裴臻舒服地闭上眼,语带笑意的低叹“完了,唐总裁这样,害人家难以自拔了”
“怎么,裴总原本还想有什么小动作”抬起他的下巴,俊逸的脸庞突然邪恶的下压,吻住他轻启的唇瓣,吻得轻佻,也吻得马虎,前后不到二十秒。
裴臻发出低低的轻笑声“唐总裁醋劲可真大”接着猛地拉下他的头,嘴唇带着强力的需索,粗犷激烈,来了个货真价实的久违热吻。
吻毕,两人双双倒向身后的大床,裴臻翻身压在他身上,抱得紧紧的,有些疲倦地把脸埋在他颈边,汲取他独有的味道和温度。
唐睿很自然地环住他腰,沉稳柔和的嗓音直击他内心深处“下不了手”
没有得到回应,身上人仍旧一动不动,唐睿抚着他的长发继续轻声道“知不知道你有个弱点对不相干的人可以比谁都狠,可一旦或多或少牵扯到感情,就比谁都心软,即使被深深伤害过。”
“呵呵”颈边传来一阵闷笑声,裴臻抬起头,黑眸如一泓清澈的深潭,“对你我可不会心软”手指随意轻刮他的侧颈。
唐睿没开口,只是用似笑非笑的凝视,无言的否定。
裴臻盯了他两秒,倏地,“喔宝贝我忍不住了”话音消失在彼此相融的唇,灵活的舌尖挑开他的牙齿,肆无忌惮地探进他口中拨弄,双唇柔软而性感,气息浓烈而狂野,企图像团火焰包熔他,焚烧他
“就算我心软,也懂得自卫。”喘息着稍稍移开唇,宣告般说了句。又亲了下他的眼角才从床上爬起,解起衬衫,“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
“想干嘛”斜睨那双毫不掩饰欲望的眼睛。
“戏水啊。”回答得理所当然。半眯着魅力十足的电眼,无言的勾引。
之后,浴室中便传出引人无限暇想的诱人呻吟声
可能是男人的天性吧,中都有种强烈的征服欲,想让对方在自己的攻击中彻底崩溃。不大不小的空间中弥漫着肉体结合的狂野激情,及沙哑充满情欲的低喊
“可以交待一下你的风流帐了吧。”唐睿仰躺在宽大的按摩浴缸中,睁开激情退去的眼眸,掬起水朝对面也仰躺着喘息的家伙甩过去。
“唔”裴臻本能地闭眼侧头闪避,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滴,转过脸纨绔不羁地笑,“你说的是哪一件”
唐睿微笑“你要想全部交待我也不反对。”
“开个玩笑嘛人家很纯洁的,哪有那么多风流帐”皱眉为自己的清白辩护。
“他单方面的”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有魅力呢”扬起坏笑,撑起身子慢慢朝对面人逼近,“宝贝我是不是很帅”
“少扯开话题你。”挥开不老实摸向他胸前的手。
“说嘛人家想听啊”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赤裸的上身便覆盖住对方的,双手扣住他脖子,嘴唇由颈部往上移,一边以磁性的嗓音怂恿着,“老实说,我让你心跳加速了吗宝贝”
“不好意思,我没心脏病。”接着抬手就是一掌击向他后脑,“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嘻嘻一笑,继续在他胸前挑逗啃咬,“宝贝你让我心跳加速了”
唐睿没好气地笑着摇头“我应该早就找机会做了你,省得现在跟你啰嗦个没完。”
“做了我”裴臻从他胸前抬头,表情凄哀,“你竟然想杀我枉我那么疼你。”
“我就没疼你嗯”唐睿索性放弃,也邪笑着摸上他的腰,勾起刚才销魂的余韵。
“那,再一次”扬起掠夺者专有的侵略笑容,开始攻城掠地。
“精虫冲脑”低哑地笑骂了声,便专心投入战场。
就见热气蒸腾的空间中,两具修长挺拔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在别人的地盘,做爱做到意乱情迷
半夜
“唐总裁人家肚子好饿”体力消耗过度的某人躺床上开始摸肚子直喊。
“正好,我也饿了,去让你那爱慕者送点吃的过来。”同样体力消耗过度的某人顺脚往旁边一踢。
“不会吧,人家现在这样出去会被吃掉的耶你舍得”瞪大眼,惊惧地拉高被子遮住赤裸的上身。
“哼哼,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不以为然地斜瞄他一眼。
“呀呀呀,你竟然说得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某人立即不满地开叫,“人家的第一次是给的谁啊你不想负责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少来。”轻哼了声裹起被子转身背对他,远离噪音。
裴臻皱皱鼻子轻叹了声,凑过去连着被子抱住他,脸颊在他颈边磨蹭,了解地小声承诺“唉呀,人家会说的啦,那么多年前的事你总得让我整理一下再说嘛。”
沉默两秒,沉稳的噪音缓缓响起“你应该清楚,只要是我想做的,绝对会让它实现,不管有多难。”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你想怎么样”
唐睿转过身,嘴角勾勒迷人的微笑,一字一顿“去叫他送吃的来。”
“你就这么欺负我啊”惨叫声响起,人已被踢到地上。
“唐睿反了你了”从地上爬起准备扑上床教训。
“刚才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一个枕头准确无误地砸上暴跳者脑门,接着很拽地指指门。
“你这分明让我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你这披着羊皮的狼。”
“哼哼,我要入了虎口,你哭都来不及”
“少废话。藏好你的弱点就行。”
“我用你教”只有那些知道控制他们的弱点,不让这些弱点控制自己的人才是强者。这道理相信他们都最清楚不过。
“那还不快去”
“你太嚣张了,回头教训你”撂下狠话,转身觅食去也。
窗外仍旧电闪雷鸣,与室内诡谲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仿古的水晶吊灯晕黄了整个大厅,十八世纪欧洲宫廷式的贵重沙发上坐躺着个绅士型男子,略长垂落两腮的黑发中几簇淡褐色分外出挑。
听到声响,紧闭的蓝眸忽地睁开望向源头,底里随即亮出一抹光采“裴”
“你在看门吗”楼梯上走下个轮廓高挑,每个部位都好似精心雕琢过的美丽男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姿态慵懒地坐在他面对,不客气地开口,“有什么吃的饿了。”
兰斯洛坐起身,按铃招来佣人送上茶点,眼睛紧盯着正不慌不忙进食的对面人。有力的长腿包裹在黑色的长裤中,白色的衬衫随意披挂在身上,没有系扣,胸膛完全的裸露。胸前的痕迹不难看出他刚刚经历过什么,一切都显得颓废而性感,散发勾人情欲的味道
“看什么”咽下口美味小点,裴臻抬起头,语带调侃,“喜欢我的身体吗”
“你在勾引我”淡淡一笑,压下心脏深处那擂鼓般的跳动声,倾身为他在素色大瓷杯里斟满掺了茴香酒的热咖啡。
“喔我是不是该说,我保证会带给你快乐至高无上的快乐。”故意说得缓慢而富有磁性,邪气的笑挑扬在嘴角,眸中则带着浪荡的戏谑玩味。
“你”兰斯洛愣了下,这种坏坏的迷人笑容让人很难抗拒,轻易臣服于他独特的魅力。
“哇哈哈哈你该不会当真了吧。”拢拢衬衣,慢悠悠地扣起扣子来,很贞洁地申明,“你别以为我是很随便的人啊,我可是要把第一次献给我太太的。”
“你要结婚”平复下燥动的心,兰斯洛冷冷地问。
裴臻很困惑地皱起眉,随后一叹“真是没幽默感,知道我们不合适了吧。”
“无妨,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觉得可能吗”
兰斯洛叹了口气,两眼凝视着他,缓缓道“你知道的,我是西西里人,西西里是个充满悲剧的地方。没有信任,毫无秩序。有的只是太多的暴力和阴谋。”
裴臻微微一笑,笑中有丝讥讽“这也是我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
“既然如此,不给我个机会吗”
“呀你想玩3这个,我得去问一下我的小宝贝才行”挑情地一挤眼。
兰斯洛笑了笑“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年我并没有与世隔绝,你们两个在一起只会让我想到阴谋。”
裴臻无可奈何地摇头“你无可救药了。”
“难不成你们来真的哈哈荒谬到极点。”完全不相信的大笑。
“荒谬呵呵没有你当年给我注射毒品荒谬。”美眸忽地蒙上一层阴影。
“那不是毒品,只是”反驳的声音在对上那双黑得像无边暗夜的冷眸时变小,“只是致幻剂”
裴臻冷哼一声“我虽然从不插足毒品,但也不是一无所知,致幻剂就是神经性毒品。”顿了顿黑眸变得更为冰冷,嘲讽道,“你赐予我的还是其中药性最强的,听说数量有限,我真是荣幸得很哪。”
兰斯洛闭了闭眼,有些悔恨地垂下头,仍低声为自己开罪“那并没有副作用。”
“没有”嘴角冷冷地翘起,“你怎么不去试试”
兰斯洛皱了皱眉,疑惑关切地上下审视他“你没怎么样吧。”
“怎么搞的,想饿死我吗”一道沉稳柔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缓缓走下楼来,衣着整齐。来人走到两人跟前,不客气地拿起裴臻吃了一半的甜点扔嘴里,补充体力。
“舍得走了”裴臻看他装戴完毕,扬眉调侃。
“哦,只是突然发现,我也认床。”耸耸肩,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把手臂上的外套丢给他,
“走了,马修应该到了。”
裴臻接过外套,挠挠头“咦奇怪,我说要跟你一起走了么”
唐睿看他一眼“你要是在等什么决斗的戏码,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裴臻嘿嘿嘿笑了起来,上前勾住他脖子“来嘛来嘛人家很期待耶”
“呵呵,抱歉。”很冷静地拉下他的手,“我不喜欢血战。我是个生意人,血战花钱太多。”
“啧,一次有什么关系”
“你出钱我到是可以考虑。”
“哦是不是我出钱让你干嘛就干嘛”坏笑再次浮上唇角。一手环上他腰,在他耳边暧昧低语,“人家想要”
唐睿听罢,展露一贯的温柔笑容,回他一句“拿裴氏集团来换。”便抬手猛地勾紧他脖子,把他往外拖。
“唉呀呀呀温柔点啦人家会痛耶”哇哇大叫着被拖走了。
就这样,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跟主人打一声
兰斯洛也未加阻拦,只是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是印地安人专用的烟草,上面有很浓的婴粟花味。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宝贝老实交待,支开我你一个人干了什么”一上车裴臻便双手环胸,审问状。
“你说呢”唐睿笑得一脸奸诈。
“别告诉我,你还对这笔生意不死心,偷资料去了。”
“呵呵,裴总果然料事如神。”得意万分地从口袋里掏出张磁盘。
“唐总裁越来越下三滥了呢。”
“没听过么爱情和战争都是不择手段的。”
裴臻眼睛一亮“那,你这是为爱情还是战争”
“啰嗦。”把磁盘放进口袋,闭上眼睛身子往后一躺,“困死了。”
“马修,你家睿少爷从小就这么嘴硬吗”裴臻拍拍司机非常疑惑地问。
马修轻笑“裴总,我是从少爷成年后才开始跟着他的。”
“果然,唐总裁小时候竟然惹人厌到没人愿意跟着他。”自顾自地定下结论。
马修从后视镜中瞄了眼沉睡中的自家少爷,嘴巴不自觉得咧得老大,但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
过了会,某人又不甘寂寞地开口了“唐总裁,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神秘地停顿了下,然后用非常磁性的声音道出八个字,“其爱愈深,其言愈寡。”
“沉睡中人”很“自然”地别过脸,呼呼大睡。一旁的裴臻则发出非常刺耳的张狂笑声
回到唐睿暂时下榻的巴哈马大西洋酒店,两人二话不说便爬上床补个回笼觉。而苦命的马修却只能按他家睿少爷的吩咐,开始研究那张非常不光明正大得来的磁盘。
“怎么样”终于,英俊的唐总裁神清气爽地从卧室走出,踱到一脸倦容的马修身边。
“少爷,前面都是一些货物的资料说明,没有你要的货仓地点,不过这个看起来像,程序设置比其它高明许多,无法破译。”马修皱眉指指屏幕中央一个暗红色文档。
“强行进入呢”
“自毁。”马修摇头否定,“一定要密码。”
“密码是吧”唐睿轻抚下巴想了想,随后眼一眯,转身往卧室方向走去。
不久,耷拉着眼皮的裴总便被某人强行拖了出来。
“干嘛啦人家很困耶”美丽的脸非常不爽得皱在一起。
“你应该比较了解那个兰斯洛,想想他会用什么作密码”
“密码”裴臻扁扁嘴,“我怎么会知道。”没有骨头似地软软往沙发里一摊。
“按那种闷骚的男人,我猜密码一定跟你有关。”唐睿盯着他揣测,一边吩咐,“马修,试试裴总的生日证件号码什么的。”
“是。”马修得令,开始一一试验。
“对喔,别忘了试试我的三围啊。”裴臻趴在沙发上嘻皮笑脸的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