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你要干什麽?!
祁奂晨像刚上岸的鱼一样大力扑腾挣扎着,司俊怕他受伤,干脆撕开床单,将他的手绑在床头,双脚也固定在床尾的栏杆上。
在被绑起的过程中,祁奂晨也一直大吼大叫的骂着司俊──祁司俊──你早就和那个小杂种勾搭上了吧?!怪不得当初你宁愿被炸死也不肯离开──
亏我还相信你──你们俩一直在合谋怎麽算计我吧?!那次被绑架也是你的苦肉计吧!我怎麽会被你骗了──我他妈的居然会被你骗了──哈哈哈──原来我才是全天下最大的白痴──
别说了,别说了!
司俊压在祁奂晨身上,忍不住亲吻他脸颊,却尝到了咸咸的泪水。
为什麽不能说,你心虚是不是?
祁奂晨一口咬住司俊的嘴唇,像野兽一般撕咬着,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几乎把司俊的嘴巴咬烂,祁奂晨才松口,眼睛赤红,牙齿上也沾着血迹,脸上全是司俊额头滴下来的血,整个人彷若癫狂你为什麽要背叛我──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我只相信你──你为什麽要背叛我!为什麽选祁子嘉,他比我强吗?!他干过你吗?!他让你更爽是不是?!
司俊捂着嘴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冲洗麻木的口腔,嘴唇和舌头全部肿了起来,似乎都没办法说话了。而外面,祁奂晨的嘶吼谩骂还在继续。
你本来就不想跟我上床,现在报复了我,很得意吧?把我绑起来要干什麽?以牙还牙吗?你来啊?!你这个欠干的货,没人干你还能硬起来吗?!
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脸,司俊苦笑起来。
祁奂晨没说错,他的确很欠干。他亲手把祁奂晨送进了看守所。
他和祁子嘉定下了详密的计划,在十五天内彻底吞并祁奂晨的势力,在他出来之前,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出来以後再无翻身的可能──他是这样费尽心机的算计他,可是这半个月,他几乎每晚都梦见和祁奂晨做爱,每次都被他干得死去活来。
司俊一把扯开衣领,将衬衫从裤腰里拽了出来,迅速的脱掉上衣,褪下裤子,拧开水龙头,赤裸站在莲蓬头的水流下。
伤口被水一冲,红色的血水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他也不管,拿起一瓶乳液,倒了半瓶在掌心,往後身抹去。
手指沿着臀缝,在乳液的润滑下,挤进狭窄紧闭的穴口,随便抽插了两下,又一根手指加了进去,两个手指分开合并再分开,反复的扩张到能够容纳四根手指的程度。
关掉水龙头,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把浴巾围在腰际,司俊光着脚走了出去。
祁奂晨仰面躺在床上,似乎是骂累了,呈现一种空洞的状态,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洋娃娃。看到司俊之後,眼神慢慢聚集,眉毛皱了起来,有些紧张的问你、你要干什麽?
司俊单膝跪在床上,默不吭声的解开祁奂晨的裤子拉炼,掏出软垂的分身,低下头,毫不犹豫的一口含住。
自从投降以後,他和祁奂晨几乎夜夜共赴云雨,对彼此的身体都非常熟悉,司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能把口交做得像是包皮切割一样的青涩少年了。
在他的口手并用之下,已经月余没有发泄的分身很快充血挺立。
唔……祁奂晨发出难耐的喘息声,扭动着腰,眼中惊疑更甚。他想做什麽?难道真的想报复回来?司俊──我对你所做的种种,对你来说,真的只是屈辱和伤害,你从头到尾都在憎恨我,从没有一点真心?
可是司俊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让他的惊疑转变成迷茫。
吐出被口水打湿的分身,司俊分开双腿悬空跨在祁奂晨的腰间,一手在前,扶住他的分身,一手探後,分开自己的臀瓣,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沈下身体。
挺硬的分身顶开湿润的穴口,一寸一寸的深入,中途,司俊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一坐到底。彻底没入後,司俊大口的喘息着,却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办一样僵住不动了。
而被动的进入了那直到现在也让自己心荡神驰的湿热甬道的祁奂晨,一方面被欲望操纵着,一方面也被心底的猜忌折磨着,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贱货,难道是想对比一下,我和祁子嘉谁操你操得爽吗?!欠干的货──
祁奂晨身体纤细,但腰腹有力,四肢被束缚的情况下只能不断的向上顶弄,透过凶狠的撞击来发泄被同时点燃的怒火与欲火。
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有朝一日,在床上总是羞涩放不开的司俊主动打开身体,骑在他身上会是怎样销魂的体验。可是万万没想到美梦成真的一刻,他竟然恨不得将骑在身上的男人戳得肠穿肚烂!
在祁奂晨的撞击下,司俊几乎坐不稳,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腰,跟随他的频率摆动着身体。耳边还回响着祁奂晨的谩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词语像一根根染毒的针,狠狠地戳进司俊的心口。
他的人生信条,只是认真而努力的活下去而已,他没什麽绝不可让步的原则,也没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可是在认识祁奂晨以後,一切都乱了,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贪念,有了彻底霸占的野心。
他不要这个自制力低下的男人一步步走进深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他要的不是一夜贪欢,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为了实现一生唯一的野心,他就算是万箭穿心也在所不惜!
午夜,司俊正在祁家院子里打包祁奂晨的东西,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车库边上的杂物间里走了出来。
司俊站起身,迎了上去子嘉,你在做什麽?
收拾一下我妈和我小时候的东西。祁子嘉抱着好大一个箱子,脸上都是一道道的灰痕。
司俊一愣,看了看堆满杂货的小库房。
祁子嘉笑着解释道我小时候,只要祁山海不在家,我和我妈就会被赶到这里来住。正说着,一本旧旧的相片簿掉了下来,老化的胶页散开,几张照片掉在地上。
司俊弯腰捡了起来,其中一张照片里,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神情傲慢的小孩子。
司俊由衷的夸赞道你妈妈真漂亮……你小时候看起来很不友善啊!
这不是我。祁子嘉似笑非笑道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三哥。
司俊仔细一看,那小孩的眉眼果然是祁奂晨的缩小版。
那这女人是……照片上的女人相貌和祁子嘉有八分像,若不是他母亲实在说不通。
这女人是我妈,但她抱的是三哥……祁子嘉自嘲的一笑我妈生我之前,其实是祁奂晨他妈手底下的舞女,也不怪那女人那麽憎恶我们母子,我妈算是……和上司抢男人。
司俊心中一动,某个想法闪现,连忙问道这张照片能给我吗?
好啊,我妈的照片我还有很多。祁子嘉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注意力集中在司俊脸上,盯着他额头和嘴唇上的伤口,意有所指的问三哥怎麽样了?
司俊收起照片,轻声道他很好,天一亮我就带他走,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那就好,只要他安分,我就绝对不会对他赶尽杀绝。见司俊还是眉头紧皱,祁子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好吧,他就算不太安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可以容忍他一、两次……
不过你最好还是看紧他,毕竟他要是想杀我,我也不可能不反击。要是有个错手,伤了他不要紧,伤了我们的感情就不好了。
你记住我们的约定就行。司俊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处理祁奂晨的麻烦行李。
祁子嘉在背後看了一会儿,默默的走开了。
听到脚步声渐远,司俊扭头看了看他孤独的背影……祁子嘉这个人,已经离当初那个倔强而真诚的男孩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他这样疯狂的憎恨下去,走到尽头时,会有谁,能在绝路前拉他一把?
祁奂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束住他手脚的绳子早已解开。爬下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司俊不在,桌上放着早餐。
祁奂晨一脚将桌子踹翻,拔腿向外跑去。他就算饿死也不吃那个贱货准备的食物,谁知道那个黑寡妇会不会下毒!
一路顺畅无阻的跑出宾馆,祁奂晨正招手叫车,就听见不远处的车子喇叭声。
表哥!司俊从一台休旅车上走下来,皱着眉紧紧盯着祁奂晨。
祁奂晨连退几步,扬起下颚瞪着他,他倒要看看,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司俊要怎麽冲过来把他给抓走。司俊不怕丢人,那一无所有的他更不怕!
结果,司俊只是打开了後车箱,宽敞的空间里放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关着这辈子唯一不会背叛他的存在──
ares!
听到主人的声音,趴在笼子里的狗立刻站了起来,可是嘴巴被缠住,没办法响应,只能发出凄厉的哼声。
祁奂晨浑身发抖,几乎要咬断牙齿,却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突然间,他想起他拿方雅来要挟的时候。想必那时司俊的恨,尤胜他现在吧……同样的场景,不过两年时间,居然立场对调,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祁奂晨坐进後车箱,ares立刻靠过来,拼命的蹭祁奂晨的手。
一边安抚ares,一边解开它嘴上的布带,祁奂晨咬牙切齿的问你对它做了什麽?
它一直咬笼子,怕它受伤只好捆住嘴巴。司俊关上後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祁奂晨一只手从後面伸了过来,厉声道快把钥匙给我,你先是关了我,现在又要关它?!
到家後我自然会放它出来。
家……呵呵……是另一个牢笼吧!祁奂晨冷笑几声,不再理会司俊,双手伸进笼子里,抱住ares的脖子,亲吻它的头顶。
一直处於狂躁状态的狼犬在见到祁奂晨的那一刻就安静下来,身体紧紧的贴在笼子上,不停用舌头舔着主人的掌心。
开出市区,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往j市的方向驶去。
祁奂晨隔着笼子和ares依偎在一起,眼神无意识的打量着车子内部……角落里放着个充了氧气和水的袋子,里面装着司俊的几条胖鱼,边上还有一个双肩背包,旧旧的,好像就是司俊来的时候背的那个,旁边立着一架小提琴,除了这些,就再无他物。
四个多小时以後,车子到达了目的地,j市近郊地区的一所小院,虽然没有石榴树和葡萄藤,但青瓷鱼缸是有的。
院子里早就等着几个人,两个青年抬笼子的时候,ares突然发动攻击。那两人反应还算是快,连忙抽回手,其中一人手背上划了道血痕,但总算没被咬断骨头。
大哥,这、这是疯狗吗?!
不是,别担心,不过还是去打个疫苗吧!司俊亲自走到笼子前,徒手抓住了铁杆,ares龇牙想咬,司俊迅速出手钳住它的嘴巴。
扭过头,看着偷偷做着攻击指令的祁奂晨,司俊淡淡的说我不想把它的牙齿敲断。
祁奂晨咬了咬嘴唇,对狼犬使了个眼色,即使口鼻被钳住还不断拱起身子表现出攻击状态的ares,立刻放松下来,乖乖在笼子里趴好。
司俊放开手,将笼子搬了下来,转头对袁劲说袁叔叔,我没什麽行李,麻烦你帮我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没关系,家里什麽都准备好了,还缺什麽尽管说……袁劲的目光落在祁奂晨身上,疑惑的问这位是?
这是祁奂晨,是我的……司俊犹豫了一下,正想着怎麽介绍,祁奂晨却出乎意料的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腰,无比柔顺的依偎进他怀里。
司俊脸一红,就势搂住祁奂晨,轻声但认真的说他是我的爱人。
袁劲等人顿时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几秒锺後,很有默契的散开,各自去忙了,就当做没听见这句话一般。
他本以为祁奂晨会当众给他难堪,说一些例如我是干他屁股的人这样下作的话,也做好了那样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祁奂晨会展现出这样柔软的一面。
对上司俊不解的目光,祁奂晨冷笑起来,伏在他耳畔细声道我当然要树立你的威严,不然我这样的阶下囚,日子只会更难熬!
你不是阶下囚,你是我的爱人。
祁奂晨嘲讽一笑那麽,你对待爱人的方式,还真是有个性!
将鱼放进蓄好水的鱼缸里,将ares的笼子搬到阴凉处──司俊打算等人都走了,再把它放出来。
袁叔叔,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辛苦兄弟们了──整理好这些後,司俊走向指挥着几个年轻人打扫院子的袁劲身边,眼角余光扫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时,声调陡然提高邹教练?
袁劲笑着介绍道你果然认识他!前几个月帮里出了点事情,邹兄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他说在s市的时候受过你的照顾,想报答你但又不愿意留在s市,所以来这边等你回来继承家业。
邹杰几步走了过来,沈声道我欠你一条命,现在无处可去,只能来投奔你,一是谋个生计,二是,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报答你。
司俊大喜过望教练,别说什麽报恩的话,以後就是兄弟了……你就住在我这儿吧!
闻言,邹杰看了一眼蹲在笼子前跟狼犬说话的祁奂晨,犹豫道不太方便吧?
不,本来我也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帮我──司俊停顿了一下,最後选择了这样两个字帮我保护他!
邹杰点点头,退到一边,不再多话。
打扫完毕,除了邹杰以外的其它人都走了,司俊拿钥匙打开笼子的锁,ares咆哮一声冲了出来,正要攻击,却被祁奂晨抱住。
宝贝……祁奂晨亲了亲ares的耳朵,轻声说目前我们寄人篱下,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不过我跟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为你出这口恶气的。
司俊在一楼的杂物箱里找出母亲在世时使用的、现在不知还能不能用的吹风机,走上二楼,推门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