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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野心 第7节

作者:万小迷 字数:21258 更新:2021-12-20 11:38:42

    可现在,他有了司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弟弟,从任何角度看都是迷人到极点的性感男人,对他却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即便是有了争端,依然可以依赖,即使是心中有怨恨,也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他从未费心经营,却收获了如此丰厚的回报,让他惊讶之余又无比自豪,同时,也稍微有那麽一点点後悔不是後悔把他弄上床,而是後悔手段没有再温和一点。

    不过一切还不迟司俊还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祁奂晨爬上床,摸了摸司俊缠着绷带、还隐约能看见血痕的背,在他嘴角重重亲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边,握住他温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早就知道,这是个没有野心只有忠心的男人,能俘获他的人,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这个获得幸福的人,一定是他

    上部完

    下部

    第十一章

    最後一场冬雨过後,气温迅速回升。

    正午时分,透明的阳光洒下来,晒得人和动物都慵懒起来。

    司俊走到院子一角的狗舍旁,将一盆水煮牛肉放在趴在草丛沐浴阳光的狼狗面前。

    黝黑湿润的鼻头动了动,ares缓缓掀开眼帘,并没有马上被眼前的美食迷惑,而是赏给司俊一个白眼的同时,拱起身体发出低沈的咆哮,警告着领地入侵者。

    直到司俊後退到安全距离,它才俯下身,仔仔细细的闻了闻肉块,而後叼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抱着肉专心的啃咬起来。

    这时,司俊稍稍迈进一步,却见ares立刻丢开肉,龇牙咧嘴的吼叫,眼神中的凶狠与恶狼无异。

    再一次的亲近失败,司俊郁闷的叹了口气。他住院这一个月,ares对他不仅没有降低敌意,反而更添陌生感。以前还能牵着它散步,现在连近身都不被允许。

    彷佛这一年来,每日的遛狗喂食,都没能让它记住自己这个人,不过一个月没出现,就彻底将他忘了。

    真是野性难驯啊

    司俊正叹息着,ares的耳朵突然立了起来,金棕色的眼睛发亮,半秒锺後丢下啃了一半的肉,摇着尾巴冲了出去,飞奔好几十米,扑进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祁奂晨的怀里。

    天气刚见暖,祁奂晨就脱下穿了没几天的冬装,换上了单薄的外套,被ares一拉扯,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他一边叫着好冷啊,一边把ares的头抱在怀里,还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狗饼干,摊开手心让它舔。

    而有了那几颗味道不怎样的零食,ares立刻就把大块牛肉抛到脑後,一路围着主人绕圈,完全是一副哈巴狗的架式。和面对司俊时那警惕凶悍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狗。

    对司俊来说,这狗就是养不亲、喂不熟的白眼狼。可对祁奂晨而言,这狗就是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忠诚卫士。

    祁奂晨逗着狗来到司俊面前,ares就势坐到了两人中间的草地上,屁股对着司俊,仰头吐舌头的看着祁奂晨,还不时拿硕大的狗头蹭蹭他的大腿。

    祁奂晨一脸和煦的笑容,无比自然的握住司俊的手,覆盖在狗头上,一本正经的对爱犬说这样可不乖,你要和表弟做朋友才行。

    ares甩了甩粗大的尾巴,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气声,要不是祁奂晨的手和司俊的迭在一起,它肯定会一口咬上去。

    祁奂晨的手还是那麽凉,掌心磨蹭着他的手背,让司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正想缩回手,祁奂晨整个人靠了过来,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环住他的腰。

    表弟,身上已经不痛了吗

    司俊忍住一脚将祁奂晨踢到锦鲤池里的冲动,低声道早就不疼了。

    那就是说,你又可以每天陪在我身边了祁奂晨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手也不规矩的沿着腰线向下滑去。

    司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後一扭,咬牙切齿道你说过的话,别忘了

    以别扭的姿势被司俊箝制在身前,祁奂晨的笑容迅速消失,换做以前一定大发雷霆,可此时却压着火气,冷哼一声我记性好得很可是你答应我的,也不能反悔

    四目相对,祁奂晨眼中的盛气凌人丝毫不减,只是多了些委屈与忍让,提醒着司俊一个月前,他们在医院病床上达成的那场交易。

    司俊恢复意识时,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身体好像有千虫百蚁在啃咬一般疼痒难耐,翻身翻不了,想抓痒又被拦住。

    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我给你揉揉。

    溢满关心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司俊恍惚忆起小时候,被蚊虫叮咬後,母亲柔声说乖,别抓破,妈妈给你吹吹的场景

    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皮,适应并不强烈的光线,扭头面向声音来源。视线逐渐对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孔。

    祁奂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挡在他脸颊旁,遮住透过窗帘的阳光。

    司俊的大脑还昏昏沈沈的,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好半晌才忆起一切,却又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紧紧抿着嘴唇,任祁奂晨在他缠着绷带的背上轻轻揉抚。

    怎麽样还有哪里痒还是口渴了祁奂晨摸了摸司俊有些脱皮的嘴唇,转身倒了一杯温水。

    看到水,司俊下意识吞吞口水,却发现嗓子里像有把火在烧一样,难受得根本发不出声音,撑着床板刚想翻身,肩膀就被祁奂晨按住了。

    别动,你後背的伤刚结痂祁奂晨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狡黠的一笑。双手捧着杯子,喝了满满一大口水,然後鼓着腮帮子凑过去。

    柔软湿润的嘴唇贴上司俊干涩的嘴巴,一点一点的,将清凉的水哺进他灼热的喉咙里。

    麽指擦去司俊嘴角流出来的水,祁奂晨柔声细语的问饿吗我让家里的厨子煮了粥做了小菜,一会儿就该送过来──

    一直像骄傲的公鸡一样的人,突然转变成贤慧的小母鸡,让司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不过造成这种转变的原因是什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祁奂晨司俊稍微撑起身体,直视祁奂晨的双眼,发出低沈嘶哑的声音你不用感激我就像祁子嘉说的,哪怕是流浪的小猫,也不能任它被恶犬欺负换做谁在我眼前被掳走,我都会出手相助的。

    祁奂晨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不知是因为提到让他深恶痛绝的祁子嘉,还是被司俊否定了自己的重要性。

    而他这发怒前的表情,反而比之前浓情密意的样子,更让司俊自在

    一边自嘲果然是受虐狂,一边趴下来挥了挥手你不用再守在这里了,我们俩之间早没有必要维系兄弟情深假象了。

    祁奂晨站了起来,晃了晃身体,却没有走,反而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表弟,我不计较你怎麽说,我只在乎你怎麽做俯下身,祁奂晨整个人贴在司俊的背上,尖尖的下巴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你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对在意的人却非常的感情用事我可没见你为别人这样豁出性命呢

    那是没机会──

    司俊辩白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

    祁奂晨温柔又霸道的吸吮着他的嘴唇,一脸笃定道你越是不承认,就越是在意我。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像啄木鸟一样在司俊脸上亲个没完,直到一种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祁奂晨立刻从司俊身上爬起来,捧着杯子一口气将剩下的水喝光,冲淡嘴里的药味。他怎麽忘了,司俊脸上还花花绿绿的涂满了药水啊

    司俊用缠着绷带的手背蹭了蹭脸上的口水,难得露出坏心的笑容,并且产生了以後天天在脸上涂苦瓜汁的念头。

    这时,祁家的佣人将午餐送了过来,虽然都是清淡的小菜,但种类却很丰富,碟碟碗碗的摆满了床头柜。

    祁奂晨扶着司俊坐起来,在他背後垫上软枕,然後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盛了一勺粥吹凉,递到司俊嘴唇旁边。

    司俊向後躲了一下,冷着脸道如果你真要感激我,就放──过我──唔──

    祁奂晨趁他张口,先将粥送进他嘴巴里,才开口道表弟,你太高估我了。祁山海带你过来,一定有他的想法,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放你走的。

    司俊抿了抿嘴唇,高烧让他的脸颊发红你可以从其它方面放过我

    你啊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却不愿意跟我上床。明明不是死心眼、爱钻牛角尖的人,怎麽就对这方面放不开难怪活到二十岁才被我夺走处男之身

    祁奂晨的揶揄让司俊的脸由红转青,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豁出性命去救他,应该让他吃吃苦头才对见祁奂晨又盛了一勺粥送过来,司俊干脆偏过头,做无声的抗议。

    祁奂晨眨了眨眼睛,突然道不过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答应你,从此以後,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强迫你,也不再拿方雅和任何事情威胁你。

    真的闻言,司俊飕的扭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祁奂晨趁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勺粥,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的说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祁山海打什麽主意,不管祁子嘉给你什麽好处,你都是我的人,要陪着我,明白了吗

    司俊盯着祁奂晨的眼睛,虽然没在里面寻找到多少真诚,却也不见戏谑。

    不管祁奂晨让步的原因是知恩图报,或是另有所图,司俊还是决定相信他最後一次,於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这样轻易的把自己卖掉,似乎是亏本的生意,可司俊心底明白,如果祁奂晨能遵守承诺,让彼此的关系回到最初的轨道上去,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在悬挂於车底盘,肉体遭受巨大创伤又体力透支时,他明明知道选择好时机松手,还有可能全身而退,若是硬撑到体力不支掉下去,肯定会被卷进车轮里一命呜呼──哪怕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死路,他也没有放手,那时他就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对祁奂晨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不认同的,对祁奂晨的憎恨厌恶到现在也没有消退,可是,这些负面的情绪都没有办法让他放弃这个人。

    祁奂晨这个人虽然混帐,但有些话说得很对。

    司俊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对在意的人却非常的感情用事很不幸的,不知从何时起,祁奂晨已经牢牢的占据了这个在意的位置。

    而这种在意背後隐藏的真实情绪是什麽,几乎没有什麽感情经历的司俊根本搞不清楚,也没有想过要去搞清楚。

    而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其实是没有什麽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祁奂晨意图不明的让步。

    司俊身体恢复以後,又重新上工当起了祁奂晨的司机保镖小跟班,生活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祁奂晨对他的态度也依然是老样子,骄傲的公鸡stye与柔软的兔子stye并存。

    只是现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比较多,撒娇的时候也相应的增多,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再逼迫司俊。虽然免不了动手动脚,可是不往深想的话,其实也和一般男孩子间的亲密程度差不了多少。

    只是他知道,祁奂晨从来没有死心。

    祁奂晨克制着自己的行为,却放纵着自己的眼神。看向司俊的目光里,燃烧着的欲望不仅从未熄灭,反而越发的热烈。

    唯一谈得上变化的,就是祁奂晨开始参与祁山海的黑道事务。

    当然,他的借口是经过差点被绑架的事情後心理有了阴影,要祁山海派人来保护他。

    祁山海对这个要求倒没什麽意见,只是有些不高兴道我已经解决了那些人,你还有什麽好怕的,就这点胆子

    我从来就是胆子小,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祁奂晨一边给祁山海夹菜,一边抱怨着再说,你又没能斩草除根,不是跑了两个吗万一他们回来寻仇怎麽办我又不像子嘉身手那麽好。上次要不是有表弟,我可就掉进狼窝里,到时候爸爸你只能去捡我的骨头了。

    闻言,祁山海看了一眼坐在祁奂晨身边的司俊,问道你们的感情很好

    祁奂晨靠在祁山海肩头,笑盈盈的看着司俊。

    司俊放下筷子,点了点头表哥一直很照顾我。

    祁奂晨满意的笑了起来,扭头对祁山海道我和表弟可是过命的交情

    祁山海一向犀利冷酷的目光,竟然也柔和起来,轻声叹着我和你爸爸当年也是这麽形影不离的

    闻言,祁奂晨和司俊都没有答话。

    祁山海的这种回忆很危险,有可能因为忆起与司少锋并肩打拼的岁月,而对司俊心存好感,也有可能忆起他们决裂後的老死不相往来,而对司俊产生恶意

    片刻之後,祁山海恢复成往日那种冷漠的样子,淡淡道我明天调些人手专门保护你。

    祁奂晨撇了撇嘴你那些手下都长得凶神恶煞的,我还是学生,有他们跟着怎麽上学

    你想怎麽办

    祁奂晨眨了眨眼睛,天真烂漫道我自己去挑,虽然像表弟这样内外兼修的不好找,但也总能挑出几个能看的吧

    祁山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随你吧别玩过火就行

    爸,你放心吧

    祁奂晨在祁山海面前,一直扮演着乖巧柔顺小白兔的角色,以他算不得高明的演技,祁山海未必看不出来,只是从未点破,祁奂晨也乐得继续装下去。

    这对表面无比和睦的父子之间的波涛暗涌,并不比祁山海和祁子嘉之间和缓多少。

    祁奂晨打着选保镖的旗号,大摇大摆的进驻了祁山海掌管的几家夜总会、酒吧、私人会所、洗浴中心。

    一番轮选之後,他挑上了几个夜总会里的核心人物,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抛下正事,跑去当这位少爷的保镖。

    祁奂晨也不恼,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每天一下课就往夜总会跑。

    祁奂晨图谋如此明显,自然有人去请示祁山海,得到的答复是既然他这麽感兴趣,那这里就交给他管吧

    於是,祁奂晨正式迈出了涉足黑道的第一步。

    司俊曾经疑惑,为何对祁山海的黑道事务从来都不闻不问,谈及时甚至有些厌恶的祁奂晨会突然介入。

    对此,祁奂晨倒是毫无保留道我以前不争,是怕祁山海对我有戒心。现在争,是因为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司俊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你和那个小杂种交情那麽好,应该知道他在做什麽吧

    我们最近没有联系但祁子嘉的情况,司俊倒是知道一些。

    祁子嘉和司俊前後脚住进了同家医院,只是祁子嘉的伤情更重,足足比司俊多养了半个月才恢复元气。

    而在他住院时期,他那些小兄弟却很争气的连续扩大地盘,那家撞球厅所在的整条街,包括邹杰惹事的那家酒楼在内,现在都纳入了祁子嘉的势力范围。

    祁子嘉出院後,继续这种激进的扩张。尽管这一路披荆斩棘,免不了有山海集团在背後撑腰,但凭着一己之力护住日本黑道太子爷,而在s市黑道声名鹊起的祁子嘉和他的感恩会,现在已经是三角洲地区不可小觑的一股新势力了。

    提到这些,祁奂晨恨得咬牙切齿祁子嘉现在已经完全露出他的獠牙了,我再装小白兔,他和祁山海没有干起来之前,我就会被他给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蜷缩在夜总会顶层办公室的沙发里,扭头望着落地玻璃窗外五光十色的夜,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茫然和疲倦。

    卡巴莱夜总会,可以说是s市,乃至三角洲地区最着名的一家娱乐场所,是名副其实的权贵们的销金窟,也是生活中、网络上民众们热议的所在。

    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被渲染上神秘的面纱。在这里出入,是身分地位的象征,这里的头牌公关,甚至比女明星还要矜贵耀眼。

    祁奂晨选择这里作为他起步的地方,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走不了祁子嘉那种传统靠实力拼杀出声望的底层路程,只能用这种空降的方式,以祁山海最宠爱的长子的身分,走一条先打通高层的快捷方式。

    然而他这个人骄傲惯了,又喜欢摆太子爷的架子,哪怕是二十四小时驻守在这里,也未必能和这些在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打成一片、拉拢多少人心。可是,他随身带着秘密武器──司俊。司俊的性格随和豁达,又长了一张很讨道上人喜欢的霸气十足的脸孔,做事也有条理、有担当,不出半月,就赢得了卡巴莱上至负责人,下至清洁工的赞誉。而他又是以祁奂晨马首是瞻的,反而用另一种方式树立了祁奂晨的威信。

    作为全国知名、可以称得上是行业标竿的夜总会,卡巴莱硬件设施豪华奢侈,软件自然也是一流,公关小姐群的水平,绝对不比影视学院的准明星们差。

    这些风尘女子并不是司俊想象中那样,穿着旗袍、烫着波浪卷头的旧上海风格,而是百花齐放,各有特色。

    有青春洋溢的校花类型,也有诱惑女秘书的风格,还有睁着无辜双眼的受惊小兔子,和挥舞着皮鞭的野性大姐

    各色美女齐聚,司俊本以为,祁奂晨会像猪八戒掉进盘丝洞一样乐不思蜀,哪知道他到了这里反而守身如玉起来,从没见他利用身分调戏过任何一位公关小姐。

    司俊仔细一想,对女人欣赏口味非常广泛的祁奂晨,确实从没招惹过风尘女子,不过他不出手,却少不了主动来投怀送抱的。

    这些女人们凭着职业敏感性,看出祁奂晨是个风流惯了的太子爷。如果攀上他,能被包养是最好,哪怕是一夜贪欢,也总是份交情,对自己职业生涯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这些公关小姐们的示好方式非常直接,在祁奂晨视察的时候搔首弄姿、围追堵截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直接冲进顶楼办公室,当着司俊的面,就在祁奂晨的办公桌前跳起脱衣舞。

    祁奂晨倒是很捧场,兴致盎然的看完表演,拿出丰厚的小费塞给脱得只剩丁字裤的公关小姐。

    职业水平相当不错,我会建议你的经理给你加薪的像个刚听完下属的工作汇报的主管一样说完,祁奂晨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女人披上,将她送出门。从头到尾都彬彬有礼,一点异色的表情都没出现过。

    祁奂晨不喜欢风尘女子倒也没什麽,但如此美艳性感的女人在他面前脱光,定力差到极点──看到男人出浴半裸的样子都会发情的家夥,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大大超出了司俊的意料。

    要不是祁奂晨用眼神制止,他在女人脱下第一件衣服的时候就打算退出去,留下独处的空间,方便他们研究业务。

    送走了女人,祁奂晨一屁股坐到司俊旁边,捶着自己的肩膀,一脸疲惫道看着这些女人就跟看着我妈一样。我虽然好色,但实在没办法对长辈下手,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会变成性冷感了

    司俊冷笑了一声,心想,就算末日病毒爆发,勃起就会被感染,全世界的男人都清心寡欲了,祁奂晨也会骄傲的挺着下半身,变成一只四处发情的僵尸。

    脸蛋风流、眼神更风流的太子爷接连拒绝了几位头牌公关小姐之後,这波职场逆向性骚扰的风潮终於消退下去,但随之升起了一轮对太子爷贴身护卫的争夺大战。

    事实上,排除祁奂晨的身分,在他和司俊之间,若问这些在风月场所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女人们会锺情於谁,无一例外都会选择後者。

    祁奂晨那种长相是现下小女生的最爱,但就和夜总会里的少爷一样,是完全靠不住的类型。

    司俊就正好相反,虽然还年少,却给人强烈的安全感,还有一种为爱走天涯的野性魅力。彷佛他一旦爱上了谁,就会奋不顾身浴血拼杀一般,是最能带给风尘女子从良冲动的类型。

    於是,初中起就读男校没怎麽接触过女生,来s市後又一直在风流大少祁奂晨身边当背景的司俊,异性缘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

    这天,司俊替祁奂晨在夜总会里视察了一圈,正要回顶楼,就被卡巴莱的头牌公关之一──小龙女给拦住了。

    小兄弟,照顾下姐姐的生意吧

    小龙女年纪不大,但入行很早,是卡巴莱早几年绝对的头牌,这两年在层出不穷的新人冲击下渐有式微之势,於是有了洗净铅华,回乡下嫁人的想法。

    司俊腼腆一笑,客客气气道姐姐的身价太高,我这样的穷光蛋,实在消受不起。

    小龙女上前一步,几乎贴在司俊身上,朝着他的耳朵吹是小兄弟你的话,可以免费试用一次哦

    怎麽能让姐姐坏了行规呢为了不伤害她的自尊,司俊侧身躲开的动作很和缓,哪知女人却趁机向他下身摸去,司俊再躲闪已经来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虽然只是惊鸿一抓,沈甸甸的手感已经让阅人无数的女人眼睛一亮,更加兴致勃勃起来小兄弟的家夥很不错嘛让姐姐试试,你是不是表里如一啊

    司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连退几步贴在走廊扶手上,一字一句道姐姐,我不能监守自盗

    这怎麽算是监守自盗,这算是体察民情、体验生活、亲近下属、切磋业务女人媚笑着又贴了上去,丰满的前胸贴在司俊身上磨蹭。

    司俊浑身僵硬,想推开八爪鱼似的女人,又因为两人站的位置是在楼梯边缘,怕不小心误伤了她。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发现祁奂晨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电梯口,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表情阴晴难定。

    司俊连忙求助似的大叫表哥

    女人终於放开了司俊,整理着连衣裙,对她的正牌老板淡淡的一笑祁先生,让您见笑了,我先回去了。

    她外号叫小龙女自然是有原因的,骨子里怎麽风骚热情不谈,外表却是沈静若雪的冰山美人长相,淡然一笑的样子矜贵高傲,着实迷得那些捧着大把钞票买冷脸看的富商们神魂颠倒。

    因为b瞻s海自己就喜欢吃窝边草的缘故,卡巴莱对内部员工之间的私情,约束得并不严格,私下怎麽搞都行。但要是敢因私废公,影响卡巴莱的声誉和生意,那下场就凄惨无比。

    小龙女自认她只是对老板的心腹表达了一下爱慕之情,远没到要受惩罚的地步,於是潇洒的挥挥手走了,留下了被调戏得很惨的司俊。

    祁奂晨缓步走过来,表情不太好,司俊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痉挛。

    他倒不是怕祁奂晨发火,只是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破坏掉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衡关系,於是主动解释道我跟她没有什麽只是开个玩笑

    噗祁奂晨忍俊不禁,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表弟你看你慌张的样子太可爱了。你这个人啊男人接受不了,女人也应付不了到底要什麽样的极品尤物才能让你热血沸腾、兽性大发

    祁奂晨没有生气司俊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脸涨得更红了。

    祁奂晨笑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抓着司俊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表弟,卡巴莱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你好歹选一个尚能入眼的,也让我心里有点数,知道自己差在什麽地方

    司俊抿了抿嘴唇,正色道我不需要什麽尤物,我只想谈个正常的恋爱。

    正常的恋爱祁奂晨挑了挑眉,不屑的问吃饭、看电影、去游乐场拉手、搂腰、亲吻、结婚後再上床

    是的他从未追求过轰轰烈烈、华而不实的恋情,他毕生所求不过是贞廉自守、相敬和睦、共度白头。而这样简单的要求,在祁奂晨眼里就是刻板无聊、死气沈沈,他根本不会理解,也永远做不到。

    进入四月,天气真正回暖。几场雨过後,枝头萌发出翠绿的颜色,沈寂了一个冬天的山丘再度传来了清脆的鸟鸣声。

    周末的清晨,司俊早早起床,在山上跑了一圈,畅快的出了一身汗後回来。踏进卧室,就见应该还在熟睡的祁奂晨,居然神清气爽、穿戴整齐的站在窗台前,逗弄自己最近养的一缸金鱼。

    祁奂晨手心里放着一小撮颗粒鱼食,几粒几粒的丢下去逗鱼玩,不一会儿就喂光了,见他又要喂,司俊赶紧上前抢过饲料盒。

    我早晨喂过了。

    它们还饿,你看祁奂晨指了指还在水面吧唧着嘴,不肯离去的金鱼。

    金鱼不知道饱,再喂下去会撑死的

    这几条鱼虽然是从地摊买来的杂鱼,但养了一个多月,也培养出不少感情。只要他一靠近,鱼儿就争先恐後的冲上来,着实弥补了不少被ares伤害的自尊心。

    祁奂晨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状似随意的说表弟,饲养金鱼做宠物的话,你要离开的时候,可是很难带走哦你这样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做好长期留在我身边的打算了呢

    司俊顿时有种把鱼粮都倒进祁奂晨一张一阖的嘴巴里的冲动。

    他养金鱼只是一时兴起,从未深想,可是被祁奂晨这麽一说,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话说了个开头,祁奂晨便点到为止,双手插口袋向外走去,到门口又回头说换件衣服,我们去约会。

    哦我先冲个澡,取完车叫你。司俊放下鱼饲料,打开衣柜拿出换洗的衣服。

    祁奂晨皱了皱眉,强调道穿得正式一点

    司俊一愣,看了看手上的运动服,又看了一眼祁奂晨一身的休闲西服,顿时意识到他这次约会还是很隆重的。

    难道是看上了哪家的大小姐,连司机兼跟班的自己也要衣着讲究才行

    接手了卡巴莱以後,祁奂晨已经没有那麽多时间用来游戏人间,算起来已经一个多月没正经和女人约会,不知道今天这个让他重新出山还如此重视的女人是什麽样的

    司俊一边想着一边往车库走,却看到祁奂晨那台泡妞专车从车库里驶了出来。

    车子停在司俊面前,戴着墨镜的祁奂晨朝他摆了摆手上车。

    司俊疑惑的後退一步,这台红色敞篷跑车只有两个座位,祁奂晨开这车出去的时候从来都是单独行动。

    祁奂晨摘下墨镜,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快上车,要赶不及了

    我们去哪

    约会啊

    和谁

    和你

    司俊愣了一下,浓眉拧了起来祁奂晨,你到底在搞什麽

    你不是想谈个正常的恋爱吗祁奂晨握住司俊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桃花眼眯了起来,长长翘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在他粗糙的掌心拂过。

    好,走吧

    触电一样的抽回手,司俊转身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第十二章

    司俊根本不怕祁奂晨的小花招,毕竟比起那些流水过客一样的女主角,体验祁奂晨的约会流程最多的人就是他。他已经锻炼到根据祁奂晨的眼神语气,就能准确判断出下一个约会地点的地步了。而现在,祁奂晨又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躲也躲不了,不如陪他走个过场,免得他得不到满足又横生枝节。

    司俊正琢磨,他们穿得这麽正式,应该是去听音乐会或者看艺术展,可车子却往郊区驶去,没有上高速公路,而是沿着滨海公路,渐渐远离繁华的s市。他有些不安,但没有表露出来,直到车子开进j市周边地区的一座县城,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前。

    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这里,是母亲的故乡。

    祁奂晨神秘的一笑,侧身解开了司俊的安全带,率先下车往酒楼里走去。

    司俊只得跟上,一进门,一道粉红色的身影飞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摇摇晃晃。

    小二哥,你怎麽现在才来,马上就要开席了方雅的头发比去年长了些,扎了条小辫子,翘起来像个兔子尾巴。

    看到站在司俊身边的祁奂晨,她红着一张俏脸,轻声细语的和他打招呼祁大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妹妹越来越漂亮了。

    方雅低下头,不住的摆弄垂下来的几缕发丝。

    这是怎麽回事

    司俊还一头雾水,正要问,就见祁奂晨将一个红包递过去,礼金台的人一边记帐一边念道侄司俊携表兄祁奂晨,恭祝舅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司俊顿时意识到,今天是舅舅的生日──还是五十大寿,他居然给忘得一乾二净。

    小二哥,走吧,该入席了

    司俊被方雅拉着走了两步,又踌躇起来我、我没有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去吧祁奂晨单手贴在司俊背上,大力的推了一把。

    方延之正和宾客们谈笑,眼角瞥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走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的哪个学生,仔细一看,不由得惊讶的瞪大双眼。

    小俊

    舅舅司俊踌躇着,不敢靠近,嘴巴张了张,却只问出句极煞风景的话您还怪我吗

    方延之红了眼眶,握住司俊的手,长叹一声傻孩子,是舅舅对不起你

    舅舅,我回来了。

    司俊一直在後悔,不是後悔母亲去世後没和舅舅走,而是後悔这五年都未曾和舅舅联系。

    他只记住了舅舅在母亲的灵堂拂袖而去时的失望,却忘了童年所有的快乐时光都有舅舅的参与,等他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年,即便是和方雅重逢,他也连给舅舅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而最终帮他击破冰层的,居然是祁奂晨

    司俊下意识向会场入口处望去,祁奂晨正和方雅聊天。

    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似的,祁奂晨抬起头,嘴角向上翘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点促狭,带着点炫耀,分明在说,我的约会路数,怎麽会是你这种情场门外汉能够看穿的

    方家在本地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是书香门第,方氏夫妇都是教师,颇得尊敬,这场寿宴的排场并不大,但宾客很多,气氛也很好。

    司俊的外祖父就育得一子一女,本地已经没有近亲,和祁奂晨、司俊坐在一桌的多是舅妈那边的亲眷。

    那些三姑七姨们的子女很多是在念高中,一听说祁奂晨是f大的学生,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打听学校的情况,分数标准什麽的。再不然就是讨教些学习心得,彷佛祁奂晨手中有本秘笈,只要得了这套神功,就能在联考的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无敌。

    平时的祁奂晨最懒得应付不相干的人问东问西了,虽不至於翻脸,但爱理不理是肯定的。今天却给足了司俊面子,彬彬有礼有问必答,不仅让长辈们满意,同时也收获了不少亲眷少女的芳心,以至於宴席散了以後,这些女孩们还打着向好学生祁大哥讨教问题的旗号跟到了方家。

    最後,祁奂晨的耐心总算是用光了,等司俊和舅舅、舅妈交流完感情,回到客厅时,一把勒住他的脖子,连拖带拽的往外走这里风景这麽好,表弟不带我去逛逛吗

    女孩们立刻踊跃表示要组成一个导游团,陪祁奂晨将这小镇的每一寸地皮都踏破。

    祁奂晨指了指院子外停着的敞篷车,无比遗憾道好意心领了,我的车太小,只能坐两个人,就不麻烦各位了。

    然後将司俊塞进车里,一路紧踩油门,在女孩们提出坐进後车箱也不要紧之前驶离方家小院。

    三角洲地区是经济发达区域,这里虽是县城,却一点也不破旧,更有j市和s市都缺少的人文气息,人们的生活安逸淡然,是真正的草长莺飞、拂堤杨柳的美丽江南。

    祁奂晨和司俊并肩站在石拱桥上,望着不远处一排排明代建筑风格的二层石墙瓦房。

    这里真美,就像个天然的园林,在这种地方长大,内心一定很平静。祁奂晨偏头看着司俊,眼神里居然带了丝羡慕。

    我不是在这长大的司俊摇摇头,叹道妈妈为了嫁给爸爸,和外祖父断绝了关系,每次都是舅舅带着小雅去j市看我们,我们从来没回来过。

    所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也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

    不能在这里长大,可以来这里养老。祁奂晨指了指桥下的小阁楼,很是认真道买一栋临街的小房子,二层楼,两三个房间就够了。前後都有小院子,院子里种上葡萄藤和石榴树,藤下放着石凳石桌,树下则摆一口瓷缸,养几条胖胖的金鱼,忠诚的大狗蹲在院子里守着金鱼,防止被邻居家的小馋猫偷去

    司俊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幕幕那样的画面。

    夏日傍晚,他就坐在藤下的石椅上,喝着凉茶赏着鱼,凶悍又忠诚的护卫犬趴在他脚下。天黑之前,另一位主人回来了,那狗立刻抛下他迎了过去──小镇的夕阳是甜蜜的橘色,在这种艳丽的光芒映衬下,祁奂晨那张漂亮得耀眼的脸孔更添风情。

    他以为祁奂晨不懂自己想要的人生,没想到祁奂晨不仅了解,竟然还规划得如此具体清晰,彷佛那样的生活触手可及一般。

    说到你的心坎里了祁奂晨轻声笑了起来,掌心覆盖住司俊搭在拱桥石栏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允诺一般道你陪我三十年,该得到的全部都握在手里以後,过这种休闲生活未尝不可。

    刀口舔血三十年,满足祁奂晨的野心,就能换来向往中的平静生活

    好好考虑,这个买卖一定稳赚不赔说着,祁奂晨靠了过去,轻轻的含住他的嘴唇。

    祁奂晨的吻,总是带着强烈的侵占感和浓烈的索取欲,每每都让司俊无从招架,只能僵硬的听之任之。可现在这个久违的吻,却单纯得彷佛是蜻蜓亲吻荷叶上的露珠,浮光亲吻水面的荡影。

    不过是几秒锺,祁奂晨就结束了这个吻,微笑着向司俊的身後招手。

    小雅妹妹,我们在这儿

    司俊整个人如遭雷击,前一秒还沈浸在对退休後美好生活的幻想之中,下一秒就被迫回到了残酷的现实生活。转过身,果然见方雅站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桥头。

    小二哥,该吃晚饭了。方雅表情不自然的丢下这句话,转身跑开。

    祁奂晨揽住司俊僵硬的肩膀,拥着他往前走肚子饿了呢,回去吃饭──啊──

    司俊一把抓住祁奂晨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目眦欲裂你是故意的

    这样不好吗祁奂晨挑眉,像是对他的愤怒很不解一般反问这是让妹妹对我死心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祁奂晨和司俊开车,比方雅更早回到方家,祁奂晨拍了拍司俊的肩膀,率先进屋。

    明明已经春暖花开,怎麽太阳一落山就这样冷

    司俊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只觉得周身一股寒气,连忙拢了拢衣领,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垂在锁骨上的玉坠。等了几分锺,才见到方雅慌张的身影。

    小雅。

    小二哥──快、快进去吃饭吧女孩垂着头,绕过他往屋子里跑。

    司俊闭了闭眼睛,在女孩一脚迈进屋子时开口你看到了

    女孩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却还是低着头不肯与司俊对视。

    小雅,我很抱歉──

    小二哥,对不起

    嗯

    方雅突然扑了过来,抱住司俊的腰,带着哭腔小声说我不知道你和祁大哥是那种关系,还在你面前发花痴,还缠着祁大哥,你一定很生气吧

    司俊愣愣的问你不怪我

    怎麽会女孩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可是目光澄澈,里面没有一丝怨恨,只有些许的伤感男人如衣服,兄妹如手足,我就是再怎麽没出息,也不会抢自己哥哥的男人啊

    虽然气氛不对,司俊还是笑了起来,揉了揉女孩乱七八糟的小辫子,遍体的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底只觉得暖暖的、柔柔的。

    司俊和方雅携手进屋,就见方延之和祁奂晨坐在沙发上谈得热络,不过一见到司俊,两人很有默契的中止了话题。

    舅妈在教学上是一把好手,在厨房实在是主妇中的末流水平。因为家里来了客人,特意多做了几道菜,可是不管卖相还是味道,都实在是一般般。

    司俊本以为口味刁钻的祁奂晨虽然不至於公然挑三拣四,却肯定食不下咽。可没想到他吃得十分投入,可以说是司俊见过的,祁奂晨吃得最多、最香甜的一餐。

    司俊本打算饭後就回s市去,可舅舅、舅妈直说天色晚了开车不安全,说什麽也要留他住一宿。方家只有三间房,司俊和祁奂晨自然得一起睡,幸好是双人床,不至於要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小镇上没有什麽娱乐生活,为了方雅的联考,方家甚至连网络线都拔掉了,两人只能早早回客房休息。

    司俊先洗好澡,躺在床里侧,十几分锺後祁奂晨也洗完澡进来,坐在床沿上擦头。他头发比一般男孩子长些,发质细软浓密,很吸水,每次洗完澡都要吹或者擦很长的时间。

    这样亮着灯躺在床上的沈默时间,让司俊有一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的错觉,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司俊有点没话找话的开口你晚上和我舅舅说什麽了

    想知道祁奂晨扭过头,挂着水珠的睫毛扇了扇,一脸促狭的笑容你舅舅说把你嫁给我了,还说要给你几块田当嫁妆

    司俊脸一红,拉高被子扭头面向床。虽然这样的反应太过少女,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响应。

    祁奂晨闷声笑了起来,钻进被窝,从後面抱住司俊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两具身躯紧紧的贴合着。

    司俊顿时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拳头紧紧握着,做好祁奂晨稍有逾越就将他打晕的准备。

    祁奂晨只是维持这样的姿势,轻声道我没逗你,你舅舅真的说把你交给我了

    胡说八道

    祁奂晨难得有耐心的传达方延之的话他对你很愧疚,说不该在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把对你父亲的怨气迁怒到你身上。你拒绝过继到方家,他就认为你是自甘堕落,舍不得司家的荣华富贵,於是好几年都不和你联系他早就後悔了,又放不下长辈的脸面。

    你父亲去世的消息还是方雅回来告诉他的,他当时就想打电话给你,想照顾你,可是又怕你怨恨他而不敢开口又问我们是什麽关系、你现在过得怎麽样、愿不愿意回方家来。

    司俊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你怎麽回答的

    我说我们家是司家的远房亲戚,我和你早几年就认识,关系一直很好。你父亲死後,我家就把你给接到s市照顾了,你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安逸,s市也更适合年轻人发展

    摸了摸司俊的脖子,祁奂晨突然笑了起来大概你舅舅是怕我们家薄待了你,还说方家的祖产有你母亲的一份,有屋有田,值不少钱呢看来我们老了以後,不用买房子养老,用你的嫁妆就行了

    说完就不再招惹司俊,下床关灯,躺在外面的一侧没了声响。

    过了好半晌,黑暗中传来司俊哽咽的声音祁奂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并不是个孤儿。

    司俊本以为和祁奂晨同床共枕,会让他紧张到胃痉挛、腿抽筋,肯定是睡不安寝。可没想到睡意很快就侵袭了他的大脑,迷迷糊糊的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的人绵长又黏腻的喘息声。

    司俊立刻清醒过来,偷偷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到祁奂晨的手伸进被子里,有节奏的晃动着。

    他在自慰这样的认知让司俊呼吸滞阻、手足无措,完全不敢动弹,那种紧张感甚至超过了被祁奂晨插入的时候。

    祁奂晨的肩膀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耸动着,频率越来越快,司俊甚至感觉到身下的床铺也随着他的节奏在颤动,连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摇摆。

    而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撩人的喘息声,就像是在耳畔吹拂一样让司俊的身体也燥热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夹在两腿间,不敢去碰自己那发胀的地方。

    脑子里一直闪过,临街靠河的小房子、栽种着葡萄藤和石榴树的小院子、笨拙可爱的金鱼、凶悍忠诚的狼犬,画面中那陪伴着他在葡萄藤下喝凉茶的人的脸孔也越发的清晰──

    啊祁奂晨终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呼吸也逐渐平稳。休息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潮湿黏腻的手指在司俊的鼻尖上点了一下,下床出门去了。

    司俊赶紧大力蹭了蹭脸,可那熟悉的腥膻气一直萦绕在呼吸间,无论如何也擦不去。

    他是故意的

    祁奂晨清洗完回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司俊却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舅舅愧疚的眼神,一会儿是方雅伤心的表情,一会儿又是葡萄藤下,祁奂晨骄傲而恶劣的笑脸

    第二天吃过早饭,司俊向舅舅、舅妈告辞,也不知道这对夫妻怎麽趁夜收集到好几箱的美味特产,塞满了敞篷跑车狭小的後车箱。

    祁奂晨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扶着方向盘,姿势很风骚、眼神很风流的问方雅妹妹,再过两个多月就联考了,有信心上f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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