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相信,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变好的。可现实就是这麽残酷。
当她给秦敬玄注射了最新研制出的抗体後,药物在他体内发生了变化。
没有被束缚的一只手抓起柜子上的手术刀,刺进她的胸膛。动作迅速到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麽。
所有的不满与压抑在这一瞬间不加控制的爆发出来。
那时他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看著母亲倒在地上抽搐,最後一动不动。刚刚拿著刀的手开始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最後,他捂住脸大哭起来。
恐惧与无助侵占了他的思维,那一刻濒临崩溃。
如今的他早已不像过去那样懦弱,因为已经过了可以懦弱的年龄。
想哭的时候就用笑来掩盖,慢慢的,就忘记了该怎麽哭。
人生,真的很寂寞。
第二十五章
听到走廊中有脚步声响起,估计是薄霄被刚刚的动静吵醒了吧。
他让薄霄睡他的卧室,离这里并不远。
一开门,果然是他。
“发生什麽事?”屋子里没开灯,看不清他的表情。
“吵醒你了啊,没事,回去吧。”
薄霄的到来让他更快恢复到正常状态。
见薄霄没有离开的意思,还一直看著他,他问道“这麽一直盯著我看干什麽?”
“我睡不著。”薄霄走近,“听见声音後就想过来看看。”
他搬来凳子,坐在秦敬玄旁边。
“你在这会打扰我工作的好吗。”秦敬玄的心情还没有稳定下来,不太想希望有薄霄待在他身边。
“那你告诉我,你关掉显示器,是在做什麽工作?”
暴露了。
他故作镇定的说“你懂什麽。”
薄霄歪著身子,用手揉了揉眼睛,“我刚刚想了很久,有件事我想向你确认一下。”
黑暗中他们面对面坐著,气氛紧张得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这一夜薄霄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脑中不断浮现出刚刚那一幕。
有些蠢,也太冲动。
两年,如果可以,薄霄想陪他到最後。
因为他不甘心。
“如果我说想跟你在一起,直到你死,你会不会拒绝。”
秦敬玄无奈的摇头,“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
“没时间,还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面对这样的薄霄,他感到很有压力。
“别再用这种语气了,有点儿吓人。”他打开显示器的屏幕,光照射在他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你在怕什麽。”薄霄继续穷追不舍。
“我不明白,你为什麽要像质问犯人那样跟我说话,难道我做错了什麽?”秦敬玄很少对人表露出怒意,而他现在无法压抑住真实感情,索性直接将不满发泄出来。
“因为你总是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戏。”
薄霄站起身,抓著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提起。
“很痛。”他不满道。
“这样就痛了?”抓著胳膊的手更加用力。
“真的很痛,放手。”
他想挣脱薄霄的束缚,但力量上差太多。
“一直以来我都被你耍的团团转,起初我很反感,但跟你待久了,觉得有些事变得不那麽无法忍受,你知道这是为什麽吗。”
见秦敬玄不语,他继续道“我信任你,甚至心甘情愿让你上,你真的不知道这意味什麽吗。”
薄霄不信他对自己没有感情,他想求证,这段感情并不是他一厢情愿。
“你他妈的喜欢被人上,跟我有什麽关系。”
“好,”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薄霄,“迟司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了,从此我的事跟你都没有关系。”
薄霄转身就要离开。
如果这个时候走了,以後可能就再也无法见面。
本能让他冲上去拦住薄霄,“发神经吗你,这个时候想去哪儿,周围都是迟司的人,你想出去送死?”
“与你无关。”
男人一生气来,就会暂时失去理智。
第二十六章
“别走。”秦敬玄只好改变了态度,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薄霄。
他就像一只发狂的豹子,稍有不慎就会用利爪撕破你的身体。
“你想甩了我,又不愿意我走。”薄霄渐渐逼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深夜让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
两人之前已经闹过一次不愉快,紧接著就迎来了第二次。
“还能怎麽想,你不是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吗。”
“从来没有人让我这样过!”薄霄道,“让我一次又一次失眠,我的神经真的快被你搞崩溃了。”
“失眠这种事,习惯了就好。”秦敬玄想缓解一下气氛,“我天天睡不著都没崩溃呢,你这才失眠几天。”
之前他跟薄霄说过,他很少产生困倦感,这与他小时候那段经历脱不了干系。
薄霄听後迟疑一阵,语气缓和了些,“你这样对身体不好。”
“总生气对身体也不好,天天听你吼,我耳朵都要怀孕了。”秦敬玄走过去打开房间的灯。
屋子一下子变得明亮,紧张的气氛也随著黑暗的离去而消失。
“你要是睡不著,就帮我一起做实验吧。”秦敬玄向他伸出了手。
薄霄很随意的拍了一下,“随便,如果你不怕我帮倒忙的话。”
“怕,所以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秦敬玄长舒一口气。
终於能跟他正常对话了。幸好他还是个有理智的人,冲动归冲动,只要秦敬玄服个软,他也狠不下心来。
“喂,你不走了?”见薄霄被他稳住,他喜欢使坏的本性又暴露出来。
薄霄一撇嘴,“现在成你要赶我走了?”
“不敢不敢,我就问问。你刚刚准备走之後去哪?”
“那你让我待在你这儿,是准备怎麽应对迟司?”薄霄反问道。
“没什麽太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保证你的安全,然後让keller去劝他放弃对你的敌意。”
“就这样?”
“恩,就这样。”
在薄霄看来,这种处理方式就好像自己怕了迟司一般,这是对他的羞辱。
“我不同意。”他道。
“又闹脾气?你真是我祖宗!”秦敬玄语气像快哭出来,“这麽解决是对双方来说损失最小的方法,也是最容易达成的方法。”
“可我觉得很不爽。”
“操!干死你爽不爽!竟然挑这毛病,你几岁?”
“有本事你就来。”
秦敬玄一笑,用手指在嘴唇上蹭了蹭,“看来刚才没干爽你啊,又饥渴了?”
薄霄往前走了几步,将他抵在墙上,低著头,道“你跟我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还不都是你惯的,”他环住薄霄的腰,“被浪叫呻吟的你灌醉了。”
每次他都能很自然的说出淫声秽语。
两人的脸近到能感受对方的呼吸,薄霄没有犹豫,直接吻了下去,唇齿之间充满野性与诱惑。
紧接著,薄霄用手捏住秦敬玄的鼻子,迫使他只能用嘴大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