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俞槊就地一滚,捂着眼睛半跪在了地上。他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着了些血色。
捂着眼睛的指缝间,更是缓缓沁出血迹。
我弄瞎了他一只眼睛。
不等我辨别出心里的感觉究竟是不是痛快,他的手下一枪击穿了我的手掌。
血是炸开的,溅在地上。
太快了。
手有点麻又有点凉,脑里一片轰鸣作响。
终于还是没能弄死俞槊啊。
不甘心。
但我尽力了,拉不了他垫棺材底,是我个人能力不行。
弄不死敌人,只能等着敌人来弄死我了。
如果他来得及的话。
我被绑住了手脚,绑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扔在了地上。
头发一定是乱了,衬衫一定是又脏又皱,脸上也必定带着淤青。如果最后是以这副尊容去见泉下祖宗,我想,祖宗能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被我气活。
我闭着眼睛,最初的麻木过后,手掌开始痛。
痛来钻心,激出我一头一脸的冷汗。
我想蜷起身,好减轻一点痛苦,然而我做不到。
动不了。
似乎刚才的一架用掉了全部的力气,用坏了这副躯体,我掌握不了一丝一毫身体的指挥权。
像一截只有思想的木头。
俞槊也真是奇怪得很,他只做了简单的包扎,不去看医生,偏生跑过来,继续看我。
我横竖动不了,只管躺着,随他要做什么。
弄瞎他一只眼睛,恐怕他不会让我那么简单地死掉,必定要做些什么泄愤。
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奇怪。
最先等到的,是一盆兜头浇下的水。
他们大概是以为我昏迷了,试图将我叫醒。
我配合地睁开眼睛,被架到了一张椅子上。
俞槊拿着一把匕首,顺手翻过我的手腕,轻轻划下一刀。
刀很锋利。
暗红色的血蜿蜒地流出,不急不缓,无声地浸透我的袖口。
“似乎是有点浅?”俞槊自言自语着,顺着伤口,又补上一刀。
他的神情很专注,专注于如何让我更痛苦。
我在想,那时我应该再加把劲,将他另一只眼睛也弄瞎的。
“只横着划,真没意思,我们试试十字架?”
我点头“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手残,忘记时间,超过了七分钟,已经不是914了。嘤。
实在是太困了,但是更新之前坚持爬了一下微博,然后老眼昏花,就把我的微博id 晋江之赫蓝cv不萌华 看成了 晋江之赫蓝gv不萌华 救命
然后,大家,中秋节快乐!onno~
谢谢鱼肉宝宝的地雷
谢谢花宝的手榴弹
么么哒!onno~
☆、chater41
我被推到了厂房内部的一个小屋子里,跟着进来的有俞槊,他的两名手下。
哗地一声,俞槊剖开了我的袖子。
一把匕首被他玩得出神入化,匕首所到之处,没有一处完好。
袖子变作破布,凄凄惨惨地挂着,单薄而可怜。
被割开的手腕上,伤口外翻,像张狰狞大笑的嘴。
实在是不好看。
我看着俞槊再次拎起匕首,虚空比划着动作,朝着我事先剧透——这次,他准备顺着手臂割。
落在他的手上,横竖是躲不过了。
惊慌怕死或者从容赴死,结果都是死,还不如淡定些,体面些。
所以他下手的时候,我只是默默地吸一口气。
匕首尖抵着手腕,用力下压,蓦然刺来的痛感使得我眼皮一跳。还没等我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刀尖已然往后延伸,和横着的切□□错。
如果我能选择自己动手,绝对是飞快地一刀完事,快刀只是一瞬,其实不疼;然而现在,俞槊操刀,一点点慢慢地割着我的血肉。
犹如凌迟。
疼痛感刺激着神经,又逼出了一头冷汗。
我对疼的忍耐其实非常有限。
在7l这么久,和我共事过的都知道,我一来怕死,二来怕疼。
今天的俞槊,倒是我怕什么,他给什么。
那道伤口已然延伸了肘弯处,整个肘臂被血包裹。
我想,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我会晕过去。
我转过头,痛感还在延续,但是少了视觉冲击,还是感觉稍微好了点。
然而不到几秒,偏有多事的帮我把头又转回去。
“好好看着。”
有人拿了一个袋子,白花花一袋,递到了俞槊手上,俞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掂掂袋子,再挑挑眉毛。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盐。
那两名手下一个摁住了我的肩膀,另一个拿了块布捂住了我的嘴。
开涮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正餐留着俞槊来上。
俞槊拈着细盐,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简直不能再清楚了。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我瞪他。
他看着我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管鱼肉是翻白眼还是叫骂,刀俎仍旧笑眯眯地下手。
他撒了一点点盐在我手腕上。
有针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在刺。
还好,还能忍受。
俞槊倾身,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我的手腕他的杰作,又凑到了我面前,问“会不会觉得太温和了?”
话未说完,猛然一把盐沿着伤口一路撒了下来。
强烈的痛感瞬间直直刺穿头顶。
大脑一片空白。
痛。
从未有过的痛。
如果没有人事先摁住我,椅子一定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想,我控制不住发出的声音,虽然大都被闷在了那一块布里,但一定足够凄惨,因为俞槊在一旁笑得开怀。
手臂麻木,我脱了力,歪在椅子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摁住我肩膀和捂住我嘴的手,都撤去了力道。
我睁不开眼睛,没有力气,更因为汗入了眼。
耳边俞槊的声音阴沉,不似先前笑声那样快活“哭啊!你不是会哭吗,你为什么不哭?!”
我为什么不哭?
他想我哭?
要求可真多啊,不仅要我命,还要我哭。
做梦。
这辈子最忌讳在对手面前有丝毫的示弱。
我可以在他俞槊面前流血,但是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流泪。
“你哭啊,哭得话我就给你个痛快。否则……”
哗地一声,右边袖口被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