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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名单 第12节

作者:之赫蓝 字数:15084 更新:2021-12-20 10:49:50

    瞬间清醒,精神抖擞。

    关于这次时尚城的事情聚气凝神、洗耳恭听,那边却没了声音。

    我问“龙哥”

    铁背龙点点头,摆摆手,张开嘴。

    我身体前倾。

    铁背龙笑了笑,像头咧嘴大笑的牛。

    这头牛在我的凝视中,摇头晃脑,身体按照顺时方向晃了两晃,然后直接直挺挺趴美女怀里,不动了。

    食色餍足,倒头就睡,正事倒被撂到一边,再看那只咸猪手,依旧死死地揽着美女细腰。

    真是只敬业的咸猪手。

    铁背龙身后的四位保镖立马上前护驾,查看主子的情况,无奈铁背龙执念太深,只一个劲儿地粘着方才那位美女,任凭保镖怎么喊都不肯动弹丝毫。

    据说,铁背龙的手下,没一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靠近他。

    为什么呢

    因为,在铁背龙睡着的时候碰到他的,但凡是男性,皆被他迷迷糊糊中暴揍一顿,但凡是女性,总是奇迹般地幸免于难。

    江湖戏称,铁背龙乃好色曹操。

    我不禁望向他的一干保镖,个个是汉子,只瞅着铁背龙怀里的美女干瞪眼。

    也是可怜。

    “老大老大您醉了”

    “老大,您醒醒”

    声声叫唤,铁背龙依旧埋首于波涛汹涌,岿然不动。

    我不知道,方才还喝得那般兴高采烈的人,会在忽然之间醉得不省人事。

    忽然想起了曾经这样抱着我的荆卓明,像只树袋熊,整只挂在我身上。

    他很少在我面前这样,唯独那次醉得不轻,抱着我喃喃“束珺,束珺”

    我仿佛又感受到了他的触感,当时留在我颈侧的触感。

    火热却缱绻、有力却温柔。

    都说久病才知谁爱你,深醉才知你爱谁。

    我未曾病过,我不知道有谁爱我,但是此刻,连呼吸都充斥着酒精味,我的脑子里,只有荆卓明。

    荆卓明的笑,荆卓明的温柔,荆卓明的宠溺。

    只有荆卓明。

    我并不是个当一把手的料。

    心性不够坚定,总是丢不开过去。

    在这个场合,又会有哪个所谓一把手,心中想的不是如何对付铁背龙,而是旧情人偏偏轮到我方束珺时,正事不干,伤春悲秋。

    倒是照应了一句话,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但是,这怎能怪我

    这都是荆卓明的错。

    先是给我甜蜜,教会我心底柔软是什么感觉,将我带至天上人间,阅遍天下美景。然后就这么陡然松手,我自由落体,摔得五脏俱伤。

    躺在地上,死不了,更动不了。

    没有人帮我。

    我亦没有办法向任何人求助。

    他剥去我无所畏惧的战甲,教我惊惶之中,如何不去惧怕刀尖与战矛

    不能怪我的。

    不怪我的。

    看我现在,已经很努力地在做该做的事。

    我见铁背龙,我陪他喝酒,我口不对心,我做很多不喜欢的事。现在铁背龙喝高了,睡了,我还要想办法把他弄醒。

    酒精乱窜,快要掌控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也早已顾不得。

    我能不能重演当年年轻气盛,一杯水扣铁背龙头上

    忽而,肩头被人摁住。

    我低头看,那只手虽骨节分明,手背却血管凸显,像根根蚯蚓,本就不甚好看了,还少根小拇指。

    不是阿乾的手,又是谁的。

    阿乾俯身,附到了我耳边。

    压在肩头的重量让我陡然一惊,而豁然靠近的阿乾又让我慢慢地不那么焦躁不安。

    匪夷所思。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却忽然开了窍般,三秒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仿佛阿乾向我请示了什么,而我经过短暂考虑,同意了阿乾的想法。

    对面四位保镖,立即齐刷刷看向了我们。

    更确切地说,是看向了阿乾。

    气氛立即变得有些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嘹亮的雄鸡鸣叫响起,先锋过后,大部队跟上,异常聒噪的群鸡叫声响起。

    仿佛忽然之间,这客厅之中来了千万只鸡,公的母的,老的小的,群鸡乱舞,鸡鸣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凝重的气氛,配上这种手机铃声,真让我一口气背不过来之余,想张嘴大笑。

    “哈哈哈”

    铁背龙毕竟先我一步,赫然爆发一阵大笑,而后满面红光地坐起,接电话。

    对面保镖们松一口气,那位美女的笑容也由刚才的略微僵硬转换为最初的甜美。

    真似一场闹剧。

    我又等了一分钟,等铁背龙挂了电话。

    铁背龙对我说“g市虽然越建越好,但肯定不如表面风光,前段时间市政大楼那片要整修,据说那个项目是让二少给拿下了”

    我点头。

    可不是

    方家亟需资金周转,项目刚好是块肥肉,周围虎视眈眈想吞油水的大有人在,我也是废了不少气力才揽到了这趟活儿。

    这也算是我回方家,唯一做得还算拿得出手的事情。

    铁背龙点了根烟,叼在嘴边,吐着烟圈。

    “哥们最近缺点钱花,就问二少肯不肯割爱了。”

    拐弯抹角了半天,我才终于知道了他的目的。但这实在是狮子大开口,令人生气。

    “君子不夺人所好,龙哥,您这玩笑开大了。”

    铁背龙大笑,冲散了刚刚吹出来的一个烟圈“哈哈哈,我十四岁开始出来混,有骂我狗日的的,有喊我土匪的,还从来没人说我是君子”

    确实,这人还真不是什么君子。

    他曾经坑过好几个手下,代替他去坐牢,但是关键问题是,人家出了狱照样死心塌地地跟着铁背龙做事。

    这就是能力,让我头疼不已的能力。

    现在铁背龙哭穷,来和我这个真正的穷鬼商量,让我把千辛万苦淘出来的金子放到他的兜里。

    我虽不是虎,他想要我的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摇头“哪里哪里,龙哥又开玩笑了,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凡事都要讲个规矩,您h区也不是没有工程,r区的,就别插手了吧”

    他这般做法,已是坏了规矩,但偏偏不适合硬碰硬,只能忍着不发作。

    “今儿个我高兴饭好,酒好,人也好”铁背龙再亲了亲身侧的美女,放声大笑,“所以今儿来提醒二少,先治下,稳住根基,再去想别的你以为打江山很容易随随便便搞个工程就能吃下去”

    “确实,吃多了不好消化。”我点头,善意提醒,“龙哥也悠着点。”

    铁背龙又是哈哈一阵笑,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

    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

    “若是方老爷子还在,我今儿无论如何也要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可惜,现在方老爷子人也走了,我和二少也没什么交情,所以只能各凭本事。”

    意思就是,不需要卖我面子,咱得什么都摊开说了。

    我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时尚城一旦建立,相信对方家娱乐城影响应该不小。”

    我很赞成,要不然也不会也这一顿乌烟瘴气的晚餐“龙哥也该知道一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方家虽然屡出大事,但底子还在。”

    “我说说方家的现状,资金周转不足,人心不齐,说得好听仍在整治阶段,说得不好听,也就是大家族繁荣久了,出了蛀虫,表面繁华,实际上连房梁柱都被蛀空了,气数将尽。”

    看不出,这个色鬼的话,还真是一阵见血。

    我无法反驳。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如红楼贾府表面繁华,却是个巨大的空架子。或者说,方家还不如贾府,人贾府最起码还能充门面,而方家如今正处在阴天的傍晚,连夕阳红也见不到踪影。

    一片凄风苦雨。

    我知道方家现状蛀虫多,需要的不是继续延续方家产业,而是砍掉一批,换批新的。有了新的血液,说不定能起死回生。

    但是,想要大刀阔斧进行改造,非一朝一夕能做到。

    说到底需要的还是资金,方家需要那个工程。

    认识到这点,我怎么可能放弃那项救命稻草一般的项目

    铁背龙继续分析“我再说说我的优势吧,人脉广,资金不愁,无论是时尚城还是这次工程,在我手上,都毫无压力。但是相比于时尚城的投资周期,我这个急性子更倾向于市政附近的工程,而这两项,都需要二少的考虑。总归二选一。”

    要么看他建立时尚城,只要娱乐城的生意受到一点点的影响,方家都很难撑下去;要么将项目拱手相让,一片心血都为他人作嫁。

    “总归我有和二少明说,也算仁至义尽,剩下的,二少自己考虑吧。”

    这是平白无故遭了强盗。

    我又急又恨。

    背后阿乾又一次附到我耳边,这一次,他传达给我一句话“铁背龙的背后,是荆家。”

    作者有话要说  书箱c投喂一颗地雷

    何曼尘尘投喂一颗地雷

    肥皂君投喂一颗地雷和一篇1500字的长评

    很感动,谢谢

    我会好好写完的,也保证凭着我不怎么高的智商,不写小白文。

    么么哒

    、chater27

    铁背龙的背后,是荆家。

    荆家的一把手,是荆卓明。

    估摸着是我那一枪太狠,荆卓明这么些天才缓过来,死里逃生,记恨上了我,故而害得方家为我陪葬。

    我此刻心情复杂,只言片语很难形容,若真要描述,只两个字完蛋。

    荆卓明的手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不轻易出手,但一旦出手,从没输给过任何人;

    我也知道荆卓明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猎物流干净血之前,他断不会松口。

    我本想不答应铁背龙的提议,反正总归他时尚城建设周期长,我大可以将项目做好,赚一笔,好歹先救个火,说不定等那边时尚城建好了,方家也整治得差不多了呢

    到时候,凭着娱乐城多年的底子,怎么会怕一座新建设的时尚城

    我又何必忍痛割爱

    但是,如果铁背龙的背后是他,趁早将这个项目双手奉上,才是上策。

    因为我知道,荆卓明是不会让我太太平平地做完这个项目的。

    使绊子,明里暗里搞点动作,再者施工现场出点事故,等等等等,这些昔日用在别人身上的手段,都可以加诸到我的身上。

    我都清楚。

    故而胸口酒精火热,而胸口之下的一颗心,却冷静地躺在冰窟。

    铁背龙又拍出一沓文件“h区和r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二少最近怕是太忙,顾不得管好手下,那群崽子都快捅破天了。二少,好好看看吧。”

    我一页一页仔细翻看,有照片,有账单,什么都有。

    一桩一桩,看得头疼。

    而到底是什么,归纳起来,无非是方家那群不上道的,在h区犯了事。

    比如,在铁背龙的酒吧喝酒赊账,写了欠条却迟迟不还钱。

    比如,在铁背龙的夜总会找了小姐,却砸了人家的客房。

    再比如,在人家的地盘上,打了人家的人。

    看上去,方家这群兔崽子真的是胆大包天,我很奇怪,以铁背龙的脾气,该是当场将那几个兔崽子打断腿,然后提着上门,找我算账。

    怎么会未曾动过那群人分毫,忍耐到今天,才如此文雅地来找我说理,让我好生管教下手下

    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暗示甚至纵容那群混球,否则他们在r区作威作福不是更方便,何必跑到h区

    最有可能,就是铁背龙自导自演,为自己的强盗行径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得了理,再跑来找我质问。

    他很大度,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现今很是生气,只有向我讨要那个项目,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显得名正言顺多了。

    “我向来打狗还是看主人的,我也派人给二少带过信,可惜二少还是教不好手下。次数多了,我也就烦了,只能亲自上门提醒。”

    带信

    我从未有过耳闻。

    并且我相信,所谓的带信是无中生有。

    带信是假,亲自上门抢劫才是真。

    如果我今天不管那群蠢货,他们被扭送到警察局,也不能保证他们之中没人知道点方家以前的事。

    严刑之下哪有勇夫,还不是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而一旦警察深究,顺藤摸瓜,加上盼着方家垮掉的人的推波助澜,方家更是岌岌可危。

    如果我管那群蠢货,项目是一定保不住了。

    铁背龙先生分析形势,再是施加压力。

    如此头疼。

    况且,证据摆在眼前,我半点都抵赖不得,思虑再三,只得拜谢铁背龙的大恩大德“多谢龙哥大人大量,什么帐怎么算我会核清,这周之内一并结清,我会派人送到龙哥府上。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铁背龙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只要二少肯割爱,这些都不算事儿。”

    我说“平白无故,若是将这工程送你了,以后我在道上也难混。”

    话一出口,才惊觉我已经下意识地做了决定,并且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看来,确实是酒喝多了。

    喝傻了。

    我不禁感叹,倘若大哥二哥有一人尚在人世,也不会任我被逼到如此境地。

    大哥曾说过,我最适合自由的生活,若是将我放在他的位置,我三天不到铁定翘辫子。

    我回,愁得头发都掉光了,哪有辫子可翘

    现今,我真的在曾经大哥二哥的位置,果真焦头烂额。

    方家任何一任一把手,都不会像我这般落魄。

    惭愧。

    阿乾在我身边,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似乎真的我就是二少,而他是二少忠心耿耿的手下。

    二少说往东,他打死不往西。

    “哈哈哈”很显然,我的决定愉悦了铁背龙本就很愉快的心情,只见他舒展开身体,照旧左拥右抱,笑得见牙不见眼“二少这是什么话,所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这虽不是借,但我铁某人也不是小气的人,最起码的规矩还是得守的,二少送我大礼,我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才算公平。”

    我一听到公平二字就难忍发笑。

    执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往往说自己的秤是准的,保证不短斤少两。

    但往往,到了顾客手上,总会少那么一点。

    商人和顾客的那杆秤,标准向来不是一样的。是商总带三分奸诈,令人难以相信,更何况是一个曾经从事过强盗行当的商人

    所以我对铁背龙所谓的有借有还,还真是提不起兴趣。

    就算他真的在拿走我的满汉全席后,还我一盘素炒三鲜,我还得去找根银针,仔仔细细地验一下有没有毒。

    多麻烦。

    铁背龙继续说道“三天之后,二少就能看到我的诚意了。”

    诚意

    去他的诚意

    酒劲上脑,肝火旺盛,却终究被我压了下来“龙哥太客气。”

    又是一番寒暄,你来我往,各自大笑。

    直到十一点,铁背龙似乎是倦了,提议“时间也不早了,二少早些回去吧”

    我点头。

    坐在轮椅上,又被推到了电梯,直降负二层。

    铩羽而归。

    汽车缓缓地开出地下车库,刚见得天空,一滴滴雨砸上了车窗。

    噼里啪啦,欢快作响。

    老天最近极其善解人意,送来一阵暴雨,刚好呼应方三少败北。

    搞不清是不是嘲弄。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雨刮器在我眼前不停地来回刷,像是在摇头,刮出的弧度像是在大笑。

    笑笑笑

    有什么好笑的

    闭嘴

    我头昏眼花,反胃欲呕。

    愈发觉得雨刮器很是招人嫌。

    我干脆闭上眼,不去看。

    可是,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听得更加清楚,暴雨来势凶猛,雨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就像密布的锣鼓,声声敲在心口,每敲一下就承受一次难以承受之重。我不知道再敲几下,心脏就会负荷不住。

    然后,炸裂。

    然后,死亡。

    我问后座的阿乾“我是不是输得很惨”

    雨声依旧轰鸣,我等了很久,不见阿乾回答,我几乎要以为他回答的声音太小,我没能听到。

    只能自嘲“够惨吧。”

    依旧没有回答。

    可能我也是方家有史以来,第一个在手下面前感到无地自容的所谓一把手。

    幸亏雨声够大,能替我掩盖去些许尴尬。

    过了很久,阿乾开口“没有。”

    安慰,都是安慰。

    我笑。

    阿乾又说“二少,或许那项工程是块烫手山芋,扔了也好。”

    我摁着太阳穴,苦涩不已,又是一阵沉默。

    “没发现,你也会安慰人。”

    “我只是就事论事。之前我看到那个项目的时候,有一点疑虑想不通,查了很久,也没有头绪。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阻止二少你。”末了,又补充一句,“让给铁背龙也好。”

    阿乾不再说话,我也不再搭腔。

    汽车仍旧往前行驶,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右侧车窗上。

    照镜子一般,看着自己的脸。

    脸庞削瘦,双颊略微凹陷,双眼充满疲惫,脸上一道丑恶的疤,形容似恶鬼。

    我仔仔细细地看,越看越认不出自己。

    于是瞪大眼,瞪到眼睛疼,瞪到我的脸和车外的建筑物重叠。

    车外变亮了,渐渐地看不到我的影子,再渐渐地,只能看到车水马龙。

    车子经过r区市中心,娱乐城的所在。

    虽然已经十一点半,但是这里的人流量还是很大。

    雨中的娱乐城,灯红酒绿,恍若一座置身水汽的梦幻之城。

    太美。

    我眯眼看,车内玻璃多了层湿气,擦干净再看。

    越看越不对劲。

    思前想后,终于看出了哪里不对劲我这么丑恶,这座城怎么还可以这么美好

    在这一刻,我心乱如麻,控制不住心中所想。我觉得胸口很闷,车里太过狭小,快要透不过气。

    难受。

    我摇下车窗,大口呼吸,暴雨卷进来,清醒许多。

    汽车慢慢停下。

    三分钟的红绿灯。

    我看到娱乐城边的十字路口,来了只狗。

    缩头缩尾,左看右看,在大雨中夹着尾巴,想跟着行人走而不敢走的样子,犹如丧家之犬。

    大雨天的晃到十字路口,真是够蠢。

    还不快赶紧地穿马路,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看了一分钟,那批过马路的行人已然全部走了,那只狗还是杵在原地。

    尤其扎眼。

    蠢到极致

    我看得生气,心中大骂,却见那只蠢狗耷拉着耳朵,颤颤巍巍地坐下,复又站起,缩起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又向前挪了两步。

    这一挪,正杵在车道中央。

    大雨、十字路口、车道中央,随时来辆速度较快的车,它那狗生也就算到了尽头。

    “碍眼”我忽然异常暴躁,告诉阿乾,“去把那只蠢狗赶到路边”

    阿乾看我一眼,像是在看白痴。

    我急“快去”

    一辆辆车驶过,不算快速,但也足以致命。

    一颗心,被无形的绳勒得变了形,那根绳子越收越紧,我只能放轻呼吸,深怕一口吸下太多气,心脏就被勒得四分五裂。

    整个人处于一个临界点,再给我一点点刺激,我就能疯,我就能死。

    那条狗,拖着一条腿,在大雨中误入繁华十字路口,面对着一辆辆车,不知道脚下哪一块是安全的,也不知道迈出去的下一步,带来的是有惊无险还是血溅当场。

    彷徨无助。

    那哪里是只狗那分明是方三少,分明是我自己。

    要不然,我哪里会如此深刻地了解它此刻的心情

    此刻,我坐在副驾驶上,而另一个我彷徨在十字路口。

    这太荒谬,但又太幸运。

    我救不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这一个,但我可以去救十字路口的那一个。

    我要去救。

    阿乾不去,我就自己去。

    我打开车门。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我忘了在作者有话要说里说什么,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爬走

    、chater28

    还没有来得及踏出去,阿乾已然踏进大雨,顺手将我摁了回去。

    嘭

    车门被关了个严严实实。

    我看着阿乾闯了个红灯,冲到马路中央,在一片汽车鸣笛中抱起那只狗,再一路狂奔,将狗抱到了回来。

    打开车门,将狗扔到了我的怀里。

    雨停了。

    半大的狗,沾着一身的水,被扔到我怀里时骤然浑身僵硬,几秒钟后,开始一阵阵唯唯诺诺地发抖。

    可能他想甩掉毛上的水,余光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后,终究没敢。

    看着它偷偷看我的眼神,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子弱弱的气息,方才还在为它的命运揪心,现在却感觉,好生嫌弃。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嫌弃,这只狗更是耷拉了耳朵,很乖,一直安安静静窝在我腿上。

    一方毛巾从后座扔了过来。

    看来,阿乾已经决定随我作了。

    我胡乱给狗包了几包,碰到它的后腿时,它吃痛般迅速缩了回去。

    我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宠物医院,不知怎么的,鼻子有点酸。

    也可能是着凉的缘故。

    刚才开了窗户,灌进了风有点凉了,也是时候关窗了。

    我转头,扬手。

    蓦地,目光却定住了。

    娱乐城彻夜亮如白昼。

    我不知道是什么在冥冥中牵引着我的目光,让我在这么多车中,一眼就看到了荆卓明的车,又一眼就锁定了坐在车后座的荆卓明。

    其实也不必奇怪,我对荆卓明,就是这般地在意。

    在意到在人群之中,能一眼认出。

    他依旧皱着他那双好看的眉毛,带着那种令我思之如狂的表情,看着我。

    那是在我生病时,在我不好好吃饭时,荆卓明才有的表情。

    我在梦中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却没想到在今天,有幸又见了一次。

    我被这表情迷惑了一秒,终究又被现实给拉了回来。

    这或许也是他的惯性表情,却被我当做珍宝,藏在记忆深处。

    车子仍旧在走,一直没停,荆卓明也一直在看我,他的车始终和我的车保持一样的距离。

    像是做梦一样。

    我愣怔。

    下一秒,车窗缓缓升起,我急了,下意识地想要摁住不断上升的玻璃,刚刚抬起手,阿乾的声音传来“二少,小心着凉。”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缩回手,转回头。

    腿上的狗终于甩了甩耳朵上的水。

    这天的最后,将狗送到了一家综合宠物医院,医生为它吊了点滴,又洗了个澡。

    一边还夸“真是只漂亮的小土狗。”

    一切搞定的时候,小土狗两只前爪抱着我的腿,脑袋紧紧地贴着我的鞋子,大大的耳朵耷拉着。也不偷看我,只是以一种异常惊恐的眼神看着医生。

    看来,我的腿是根硕壮的救命稻草。

    像只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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