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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随风而来 第93节

作者:南无阿弥陀 字数:14381 更新:2021-12-20 07:38:02

    敬到王芫泽这里时,英子给王芫泽倒的是饮料,看他喝了,低声说妈说什么,你也知道她脑子里其实不想事儿。”王亢泽笑着安慰英子,说“叔,你不要理睬我”我知道啊,英子,我不会有事的。你今天只想着做好你的新娘子,不要操心其他的事,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王玉柱似乎突然放松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坐直了,转过身来望着柱子娘,平静地说”不,明天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了。我就是要像你说的那样和我叔睡在一张床上。“众人讶异地沉默下来,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柱子娘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终于汇成了一股强劲的哭声。众人又开始乱纷纷地用话语劝,但对柱子娘来说都是隔靴搔痒,没有效果。柱子娘越哭越悲痛,突然站起来,呼地一下掀翻了桌子,汤汤水水溅到空中,洒了众人一身都是柱子娘哭着说”你们都不知道。“一边哭一边抓起一把椅子,高举在头顶,要过来砸到王芫泽的头上。众人顾不了身上的菜汁,一拥而上把柱子娘围住了,手忙脚乱地往回推。但是柱子娘力大无穷,就如逆水行舟,仍是高举着椅子步步逼近。王玉柱气得浑身颤抖,王亢泽死死的拉住王玉柱的两只手不让他动。

    王玉柱突然间就从王亢泽的手里挣脱了,如鱼一般滑溜,王亢泽惊惧地大声,喊”柱子不要做傻事。“话音未落,己看到王玉柱分开众人接近了柱子娘,带着一种致命的凶狠把她壮硕的身子推得往后退了几步。柱子娘差点儿倒在地上,王玉柱愤怒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掀住柱子娘的衣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柱子娘拖到了里间。王亢泽忙不迭地扶着桌子站起来,惊恐地,a:”柱子,那是你娘。“与此同时英子从外面冲进来,惊慌地问”怎么了?“这时里间的门被王玉柱”a“地一声关上了,震得墙上的尘屑纷纷往下落。

    柱子娘过去从没见识过王玉柱的力气和狠劲儿能够可怕到这种程度,也不敢哭了,姑起来退缩着坐在床沿上。门外有英子在砰砰砰地敲门,王玉柱的脸抽搐着,指着柱子娘大声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向着你?因为我r你。”话一出口他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用一种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向柱子娘吼出了在从小就压抑在心底的话,“我从小就限你,我一直都恨你,只要一想起你我就恨,你生了我的身体,可是我真想拿把刀自杀了把这个身体还给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有多恨你。”  柱子娘害怕了,沉默了一会儿,悲从中来,可怜巴巴地吸泣着,然后双手掩着脸哩矍地哭出声来,冬日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照亮了屋子里的尘埃,照亮了柱子娘脑后那两条枯黄细小的麻花辫王玉柱之后便说不出话了,本来他以为自己有许多话需要狠狠地说出,可是蓦然发觉已经把自己3。多年的生命里想对柱子娘说的话全部说了,说得太过分,太痛快,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立刻变得很疲惫,很后悔。他突然想到其实有些想了很久的话是不必说的,有些积淀了很久的问题也是不必解决的,他心很痛,关于生活的真正的秘密,他似乎刚刚才了解他不知如何是好,手脚冰凉地站在柱子娘面前,看她像个软弱的孩子似的瞥嘿哭泣。似乎过了很久,他心想他至少还有一个依靠,正在外面耐心地守候着,所有心灵上的问题他都可以在王芫泽的生命里加以追问门外静悄悄的,他开了门,看到许多人都屏气凝神地在门外听,英子泪流满面,看到他后哭着喊“哥。”张二虎要扶住他,他木然地拒绝了。他看到王儿泽沉默地坐在众人身后的一把椅子上,就走过去,在王亢泽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把脸埋在王亢泽的腿上,哭了王亢泽难过地伸出手抚摸王玉柱的头发,像是抚摸着当年那个绝望而又迷哨的柱子。王亢泽对英子说“英子,你们都放心吧。柱子的未来,我会安排。”

    这场风波最激烈的部分似乎就这样平息了吃完饭后亲家人还得留下来喝酒,又是喝得昏天黑地。王亢泽不喝酒,坐在门口的冷风中望着外面雪地上放鞭炮留下的殷红的纸屑,被一双双脚踏成一派凄惨的衰败。王玉柱大碗大碗地喝酒,一个人拼倒了许多人,每次他回头去看王亢泽,都看到王芫泽沉默地坐在僻静处,手里拿着一杯凉了的水,在慢慢由白天到黄昏、由黄昏到天黑的光阴中留给他一个孤独的轮廓。  王玉柱喝醉了依然能开车,回家的时候他要把王亢泽抱上车,醉螟嫉的依然走路很稳,王亢泽不言不语,任他折腾。但是柱子娘赌气不坐车,要步行,英子劝了很久才把她劝上去。在车里人人都不说话,到了家门口下车时,柱子娘问王玉柱“柱子我再问你一遍,你还回不回来伺候我们?”王玉柱说“会,但不是现在。”柱子娘又哭了,说“你要走,现在就走”她语气狠狠的,以为这句话在这种黑漆漆的天寒地冻的夜里很有杀伤力王玉柱笑了笑,说“我也真的很急着赶回去呢。公司里净是麻烦事。”真的扶着王芫泽去屋子里收拾东西。王芫泽说“柱子,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你留在家里过个年吧?”“那你呢?小川呢?还有我的公司呢?”王玉柱笑道,“叔,我长大了,现在你得听我的话。”

    柱子娘在屋里哭,不出来,柱子爹站在大门口送王亢泽和王玉柱。临走时王玉柱隔着车窗望着冬夜里瘦小的柱子爹,回过头来时满脸泪水。王亢泽劝他“去和你爹告别一下吧,说句你心里的话。”王玉柱推开车门出去,姑在柱子爹面前说“我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你们等着我。”

    他在夜里开着车上路,伸过手去牵着王亢泽的手,看着外面世界茫茫的黑夜,前方只有车灯映出的一片光亮。他突然想起了记忆里的某个片段,就问王亢泽“叔,这是我们俩第二次走夜路吧?”

    “不是吧?”王芫泽疑惑地回忆着,“不是好多次在夜里走路么?”

    王玉柱想了一会儿,笑着说“没错,是第二次。”

    半年的两地相隔,让王小川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王亢泽和王玉柱在火车站的出口等王小川,春节前的火车姑广场,人来人往拥挤不堪,王玉柱扶着王芫泽,王芫泽的目光在众人的头顶上四处张望,突然兴奋地说“小川出来了。”不顾人来人往,立刻拄着双拐往前挤。王玉柱没看到王小川在哪里,一邂良着走一边问“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话音刚落,人影掩映中,王小川小小的身影就在前方出现了。王芫泽大声招呼道“小川。”王小川看到了,带着哭腔喊“爸爸。”声音高得要刺破云霄,立刻提着两个大包奔跑过来。王亢泽赶紧把拐杖夹在腋下,又兴奋又心疼地用力把王小川袍起来。王玉柱扶稳了王亢泽,被这一幕感动得眼眶差点儿就要湿了王亢泽笑呵呵地责怪王小川“让你乘飞机回来,你非要坐火车,多麻烦呀,从你坐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担心。”王小川说“坐火车有同学呢。”

    王小川把同学指给王亢泽看,不远处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微笑着向这里挥挥手。王亢泽对王小川说“天色晚了,你让同学到家里去住吧,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王小川望着那几个同学,犹豫了一会儿,说“他们也急着要赶回家呢。”说完后担心地望了一眼王玉柱。王玉柱在心里苦笑,抚摸了一下王小川的头发,说“那以后吧。”

    在车里的时候,王芫泽和王小川坐在后排亲亲密密地聊个不停,王儿泽一直小川长小川短地说,细细地问王小川身上的衣服,问他在哪里买的,从头问到脚,末了嘱咐他一个人在外地不要太节省,说“明天让你柱子哥开车带我们买衣服去,一家人都买新衣服。”王亢泽又问“小川,在大学谈女朋友了没?”王小川说“没有啊。”王亢泽疑惑地又问“真的?”

    王小川说“是啊。”王亢泽笑了笑,说“那好啊,学生嘛,学习最重要。”

    王小川问王芫泽“爸爸,你怎么瘦这么多呀?”王芫泽说“没有啊。”又笑着解释“你这是错觉,因为这么久不见面,你担念爸爸了,所以才会有这种赚觉。我看你的时候也是一样呀,你看你瘦得可怜巴巴的。”王小川皱着眉头说“可是你真的瘦得很明显。爸爸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王玉柱听得满心苦d 1,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王芫泽还在若无其事地笑着辩解“去年检查身体还没有事呢,哪里能生病生得这么快呀?”又让王小川捏他的脸,说,。 ',你捏捏看,这么多肉,也叫瘦么?真要是瘦了,我倒高兴了。有钱难买老来瘦口“王玉柱的公司这几天还没有放假,活儿要排到年根了。上午王玉柱单独去了公司,留王亢泽和王小川在家里中午他回家吃饭,一开门就发觉家里比以往热闹,多了个王小川,像是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王小川学医之后变得比王儿泽还要讲卫生,把家里的瓶瓶罐罐搜刮一空堆在门口要扔掉。王亢泽摇着轮椅在王小川身后跟过来跟过去,时不时她阳十一下,说”小川,那个盒子别扔,那个大口的瓶子也别扔,得着“王小川看都不看他地回答道碍事儿,还长细菌,不利于健康。”

    说可我专门洗干净了保存着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用准什么时候,就是多数时间用不着。放在家里净王亢泽并不觉得烦,仍是乐呵呵地在王小川身后跟着看到王玉柱回来了,王小川就问他“柱子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嘛?”王玉柱笑道对,我早就想把这些空瓶子扔了。我扔的时候你爸爸不让扔,你扔他就没办法。“又对王亢泽说”叔,都要千禧年了,我们家也真的该除旧迎新,去去以前的晦气,图个吉利祥和嘛。“王亢泽心情好,爽快地回答”那好啊。“王小川敏感而又疑惑地问王玉柱”你说的晦气是指什么?“王玉柱站起来,开玩笑地扮了一下王小川的耳朵,笑道”你觉得我们在2。世纪过得还不够晦气么?“下午全家出动去买衣服和年货,王芫泽再也不嫌王小川的裤子上口袋多了,只管陪着宝贝儿子在大商场里逛来逛去,也不嫌腿不方便,王小川换衣服时他就在坐在试衣间外面耐心地等,一直都是笑呵呵的。王玉柱发觉自己成了无人理睬的人,心里不高兴,趁王小川去换衣服了,就凑到王亢泽的耳边嘀咕道”是不是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呀?你最好照照镜子,你已经得意忘形了。“王芫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真的歪了一下身子去看镜子。王干样怒道”你自己在这里等吧,我出去了。“王亢泽并不阻拦,笑着喊了一句”不要走远啊柱子?“王玉柱无奈地坐在商场里的休息处,打电话到公司去问下午的营业清况,问了员工的年终奖和其他福利,说要不明天就发了吧,发了钱就放假,再晚有些人可能连火车都挤不上了。他打电话的时间长了点儿,放下电话后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这个商场里面有个人偷偷摸摸的,一直躲在暗处在偷看他他往后看了一眼,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于是心想是不是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王亢泽拄着双拐陪着王小川走过来,王小川已经穿得焕然一新。王玉柱酸溜溜地笑着对王小川说”呀,小川,你爸爸居然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衣服,果然是亲儿子呀,不一样。“王亢泽说”柱子,接下来我去给你买衣服。“王玉柱说”不用了。“王亢泽笑道”我要是不给你买,估计这年都不能顺利地过。“王亢泽给王玉柱买了一套衣服,王玉柱也给王亢泽买了一套衣服,王小川叹气道”现在只有我不会挣钱了,事事都得依靠我爸爸。“王玉柱挪榆王小川道”分工不一样嘛,你的任务不是挣钱,你只要可爱点儿就什么都有了。“三人都穿了新衣服走出商场,在外边的广场上停了一下,王玉柱拿出相机,拜托一个路人帝三人拍了一张全家福。回到家里后,王小川在电脑卜看这张照片,突然喊起来,让王玉柱快点儿过去看王玉柱和王芫泽都进去王小川的卧室,王小川指着电脑屏幕说”这张照片里怎么还有另一个人呀,这么面熟。“王小川把照片局部放大了看,那人肥肥胖胖的,本来背对镜头,却在拍照的那一瞬间转过了上半身来看,结果就被拍在了照片里。像是故意摆出的一个姿势,笑眯眯的,胖脸上留了胡子,黑油油的倒是衬托出了几分神采。王亢泽疑惑地间”嗯,这怎么有点儿像周秉昆呢?“其实王玉柱一眼就看出来了,心想难怪下午在商场里的时候觉得背后有人,看来这周秉昆一直在阴魂不散地跟着他。王玉柱心里厌恶,没好气地对王小川说”你小时候要是像现在这么有力气就好了,一脚把这家伙给踢残废。“王小川纳闷地问”我干吗要把他踢残废?“王玉柱不回答,扭头出去了,王小川在后边大喊”我什么时候踢人了呀?“王亢泽笑着把一只手按在王小川的肩膀上安慰他。王小川问王芫泽”爸爸,我不记得我踢过准呀?“王亢泽笑道”你小时候踢过的人可不少了,又稳又准,不过看到你踢人我们都很开心,说明你身体好嘛。“三个人都兴致勃勃地准各迎接千禧年,可是真到了除夕之夜又发觉期望过高了,结果落得无比平淡。先是三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包饺子,包完了饺子,王小川抱怨说春节晚会真没意思,就去翁孰乳习乳i氯爪卜无生川不在客厅,王亢泽也没有兴趣看电视了,就想去卧室里看书,王玉柱助劲跟雹盛藻硫躺菊待鲍着王亢泽的腿,闭着眼百无聊赖地抚摸王亢泽的身体,过了一会儿竞然睡着了夜里11点50的时候,王小川在大卧室外面砰砰砰地敲门,大声喊”爸爸,柱子哥,你们快出来。“王亢泽立刻丢下书,兴奋地大声回应”好的,我来煮饺子。“一边摇醒王玉柱说”别睡了,柱子,该吃饺子了,“但是王小川并不是要他们起来煮饺子,而是建议三人在新年的钟声里许愿,这是世纪之交的愿望嘛。王亢泽和王玉柱也都很有兴趣,三个人都去阳台上,耳听得鞭炮声越来越密,在电视里春节晚会主持人倒数报时到1时,闭上眼对着新年新世纪默默地各自许了愿,睁开眼时,远处的夜空中,这个城市的烟花正一片绚烂。  回到客厅后,王亢泽立刻问王小川许的什么愿,王小川不说。王亢泽也不勉强,去厨房煮了饺子,吃完饺子王小川困了,嚷着要去睡觉王玉柱刚刚睡过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a把困倦的王儿泽抱在怀里,不让他睡,在他耳边问”叔,你刚刚许的什么愿呀?“王儿泽迷迷糊糊地说”我希望你和小川这辈子能像亲兄弟一样亲,等我死后你照顾小川,等你年纪大了小川照顾你。“王玉柱默默无语地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那小川年纪大了怎么办?“王儿泽说”小川会有儿子呀。“又想了一会儿,王玉柱有些难过,抱怨道”叔,你怎么又提到死后,你以后不要说这个字行不行?“王芫泽没有心思讨论,回答说”行。“就睡了睡了几分钟,王芫泽又醒了,看到王玉柱仍然抱着他,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就问柱子,你刚才又是许的什么愿呢?”王玉柱说“我希望你不要死。”王亢泽房了一下,笑道“你还不让我说这个字,你自己又说了。”

    王玉柱心里难受,默默不语地把王亢泽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王亢泽笑着轻声唤“柱子”王玉柱说“嗯。”王芫泽说“这可是千禧年的第一天。”王玉柱问“第一天又怎么了?”王儿泽笑道“不能浪费呀。”

    王玉柱明白了,笑道“是呀,这样过才最有急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温柔地法吻王芫泽的温暖的唇,想起了什么,望着王芫泽的可爱的脸,笑着说“看你这几天精神不错,我们换一种方式吧,来点儿粗暴的。”说着揪住王亢泽的背心,侨啦一声撕开了。王芫泽觉得惋惜,说“好好的衣服呀。”话没说完,王玉柱已经用炽热的舌堵住了他的嘴,抱紧他赤裸宽厚的背,一边狠狠地吻,一边用手把他的内裤褪到粗粗的大腿上,觉得麻烦,用力“澎”

    地一声扯断了。王亢泽奋力反抗,王玉柱笑道“可惜什么,明天我给你买更好的。”然后翻身压上去,又是狂热的吻,他伸手去抓王亢泽的大腿根部,那里蓬蓬勃勃她翘起了。  大年初一的,王亢泽身体不舒服,在卧室里一直睡到快中午,仍然是一坐起来就头晕眼花王干社后悔不迭,万分愧疚地给王小川做了早饭,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在卧室里照顾王芫泽,端茶送水,喂饭喂药,给他做轻柔的头部按摩。王小川进来对王儿泽说“爸爸。昨晚一熬夜你今天就不舒服,体质都这么差了,你居然还说你没有病我们去医院看看吧。”王亢泽和王玉柱面面相觑,王儿泽安慰王小川,说“我可能是受凉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王玉柱也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吉利呀。”王小川责怪王玉柱道“看着我爸爸生病,你就觉得吉利么?”转身要往外走,又嘀咕道,“真不知道你们公司的体检都是怎么做的,怎么可能什么病也没有查出来。”

    目送着王小川出去了,王玉柱松了一口气,担心地说“还好小川的卧室离得比较远,要不然也太尴尬了。”回过头来,看见王芫泽生气地瞪着他,急忙笑着作保证,“叔,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我都后悔死了。以后就算你想这样,我也不会同意。”

    王亢泽弥撑着身体陪王玉柱和王小川吃了午饭,饭后他摇着轮椅去阳台上看冬天的世界从高层上望下去,原本纷纷扰扰的俗世显得无比安静。王小川跟到阳台上,站在王亢泽身边王儿泽扶着王小川的身体,要王小川坐在他的胆上。王小川担心压疼了王亢泽,坐得小心翼翼,王儿泽笑道“小川你放心坐吧,我就算再虚弱,也撑得动自己的儿子呀。”

    王亢泽抱着王小川,父子俩就这样在冷空气中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王小川慢lq地说“冬天一点儿都不好看,灰不溜秋,破破烂烂,看不到活力。”王亢泽笑了笑,说“这就像人生呀,总有四季的变幻,冬天的时候,你也得学会欣赏。”

    王玉柱洗了碗,出来看到王芫泽坐在冷风中,就去卧室拿来一件棉大衣,过来披在他的肩上。王亢泽说“小川,春夏秋冬都不是主要的,人最重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相亲相爱,现在这一刻才是最值得欣赏的。” 他让王小川和王玉柱站在一起,将二人上下打量了,笑着说“柱子,小川,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以后永远都是一家人,你们两个一定要互相照顾,互相幸挂,就像亲兄弟一样”

    王小川愣地低声间“爸爸,那你呢?”

    王亢泽望着王小川笑,疼爱地说“我现在说的是亲兄弟嘛。”

    从初二开始,王玉柱每天都要出去忙活。王小川问王玉柱“柱子哥,你出去忙的什么呀我想做社会实践,跟你一起去吧?”王玉柱无奈地笑,就说“好啊,跟我一起去送礼,死皮赖脸地求别人办事。”王小川一听是这种事,立刻改口说“那我不去了。”王玉柱嘱咐王小川,说“小川你急着做什么实践呀?等你工作了有你忙不完的实践。过年呢,你哪儿也别去了,在家里好好陪着你爸爸。”王亢泽在旁边说“小川,我今天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外公外婆。”

    仿佛“外公外婆”是个非常可怕的词,王小川叽牙咧嘴地表示厌恶,对王玉柱说“那我还是跟着你去送礼吧。”王玉柱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王小川哭丧着脸对王芫泽说“爸爸,我可以跟着你去,但是我不说话,我不想理睬他们。”王亢泽说“可以,只要你人去了就行。”

    王玉柱开车送王亢泽和王小川去郊区,在王小川的外公外4家门前停下,隔着车窗玻璃目送着两人慢漫走近那个破旧的院门,王亢泽拄着双拐默默地往前走,王小川一只手扶着王儿泽的腰,一只手提着一兜糕点。王玉柱看得又生气又难受,心想王亢泽过去曾在这个门前门后受尽了窝囊气,如今居然还执着地带着儿子走进去,这种做法仿佛带有明显的生命尽头的考虑,似乎想要从每个人那里寻求谅解与圆满。

    他开车回城,十点半左右在一个小厌旱停下夹,下了车,绕到车后,要打开后各箱拿礼品,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王玉柱,”他回头看去,看到周秉昆正从一辆本田车里走出来,向他打招呼两人有+年不见了。如今的王玉柱身材似乎比+年前更壮实,有了成熟厚重的气质,在冬日的阳光下眯着眼扭过头来望,西装革履的,俨然是个a然不可侵犯的公司决策者。周秉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胖了,但肚子还是鼓鼓地挺着,撑满了一身浅色的休闲服。周秉昆算不上有气质,还是锅盖头,脑袅又大又圆,但是神清里有种十年前无法相比的老练,下巴上的胡子精心修剪过了,的确是增添了几分雄性气息王玉柱不想理睬周秉昆,看了一眼也不说话,继续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来两盒洋酒周秉昆没话找话哈哈地笑着招呼道。你还是开马自达呀?我去年就想跟你说你的这辆车有点儿掉身份。“王玉柱冷冷地问”你开什么?“周秉昆拍了拍身边的那辆银色的本田可是王玉柱根本就不转过身来看,周秉昆说”普普通通的本田。“王玉柱说”那你还说我“我不是拿我来和你比呀。”周秉昆笑着走过来,对王玉柱说,“我是说你现在是个大老板,你至少得开个奥迪,才显得你的公司有实力,这是包装,不是奢侈。”

    王玉柱“啪”地一声不高兴地关上了后各箱,提着礼盒要往楼上走,周秉昆在后面跟着王玉柱回过身来问“你跟着我干什么?”周秉昆哈哈地笑,咧开嘴,黑黑的胡子衬托着白白的牙齿,这张脸显然很注重修饰,脸和嘴唇都护理得光滑润泽。周秉昆说“我也要去刘局长家里送礼呀。”王玉柱问“你的礼呢?”周秉昆说“我送情谊,不送酒。”  “你还有清谊可送呀?”王玉柱无奈地往车身上一靠,说,“那你先去”周秉昆说我一去就不出来了,晚上才走。“王玉柱说”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王玉柱往前走,周秉昆又在后邂r着。王玉柱怒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呀?“周秉昆笑道”刘局长是我舅舅,我去我舅舅家,有什么不对呀?“”哦。“王玉柱疑惑地望着周秉昆,”是不是南京市的官员都是你家的亲戚呀?“周秉昆又是哈哈大笑,说”南京市的宫员多如牛毛,怎么可能都是我家亲戚今天是碰巧罢了,说明我们两个人有缘分嘛。“王玉柱愣了一下,说”你不要跟我提什么缘分。“周秉91说有缘分就是有缘分,这个世界那么大,时间那么多,我们俩偏偏在此时此刻再次相遇,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看到王玉柱不说话了,周秉昆就走近几步,低声问“王玉柱,你还在生我的气呀?”王玉柱看着别处不理他,周秉昆就笑着劝道“别生气了嘛。那时候我们都太幼稚,关键时候我太软弱了,但是其他时候,我们毕竞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有多开心现在都是大人了,又都在南京,我可以帮上你很多忙。你要是还生气,以后就漫lq地拿我出气嘛。”

    王玉柱无可奈何,只得和周秉昆一起上楼去刘局长家。周秉昆对王玉柱说“一看你提着洋酒,我就知道你送礼的经验不足。”王玉柱问“怎么了?”周秉昆说“这种芝华士,你送给刘局长的女儿还差不多,刘局长他不懂得享受洋酒呀。”又殷勤地笑着凑近王玉柱,说“不过没关系,有我呢,以后我多教你,”

    周秉昆一定要留王玉柱在刘局长家里吃饭,搂着王玉柱的肩膀向刘局长介绍“舅舅,这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了。”吃了饭王玉柱赶紧离开,开了车去接王芫泽和王小川。他进了王小川的外公外婆家的院门,看到王亢泽正在坐在屋里和两位老人拉家常,王小川坐在门口,果然是一句话也不说。看到王玉柱来了,立刻兴奋地站起来对王亢泽说“爸爸,柱子哥来接我们了,我们走吧。”  瘦得干瘪的老头儿老太太颤巍巍地出来迎接王玉柱,王亢泽急忙拄着双拐地站起来扶着曾经的岳父,又对王小川命令“小川,你扶着你外婆。”王小川犹犹豫豫地正要伸手,王小川的大舅已经快步走过去扶住了老太太,王小川的二舅也过来扶着老头儿,对王儿泽说“姐夫,你不方便,让我来吧。”老太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王玉柱“呀,这就是柱子呀?变化这么大。”

    回家的路上,王亢泽烯嘘不已地说“人这一辈子真是快呀,不知不觉就要结束了,以前的事都该原谅了,要是一直记很,终会成为心结。”

    王玉柱想着王儿泽的这句话,又想到周秉昆,心里伤感极了,不想说话王小i突然狠狠地说n,1不得我长得这么矮,都怨我妈妈这边。“王亢泽纳闷地问跟你妈妈有什么关系呀?”王小川说“你没听说过‘外甥像舅舅,这句话么?你看我的两个舅舅,一个个都长得跟武大郎似的。”王亢泽嘿地一下笑出声来,又板着脸对王小川说“胡言乱语。”

    王小川返校的那一天,王芫泽和王玉柱去火车站送他。王亢泽拉着王小川的手,千叮泞万嘱咐,王玉柱忙着电话联系王小川的同学,让他们聚在一起上车。王儿泽在超市里给王小川买了大堆的零食,叮嘱道“不是还有女同学一起走么?多带点儿零食,你和同学们一起吃。”

    说完后意味深长地嘿嘿笑王玉柱让王亢泽留在外面,说春运期间太拥挤了,我去送小川,你放心吧。他把王小川送上火车,下了车到站台上时,发觉王小川又跟出来了。王玉柱对王小川说“小川你不要乱跑,好好和同学们待在一起。”王小川说“柱子哥,你好好照顾我爸爸。”王玉柱说“你放吧。”

    人声噪杂中,王小川又说“柱子哥,除夕那天晚上,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和我爸爸永远在一起。自从你回来后,他变得开心多了。”

    王玉柱愣了半天,眼眶里亮闪闪的,突然一把抱起王小川,抱高了,大笑道“你怎么了早说呢?也早点儿让我高兴高兴呀。”  王芫泽又接受了大大小小的几次手术,住在医院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王玉柱请了一个经理人帮忙主持公司的繁琐事务,他自己一心一意地守在医院里照顾王儿泽。王芫泽有时候创口疼痛,睡不着觉,可是只要王玉柱坐在旁边,握住他的手,抚摸着他的头,他就能女静下来沉沉睡去。这让王干柱想起当年考中专之前,有几个晚上在医院里照顾王芫泽,也是这样的清况,如此类似,他在希望与失望中折腾了十几年,原来王芫泽一直都是属于他的,只是没有生活在他的身边而已。每到这个时刻,他都会在紧张与惑中感到一种悠长而深远的欣慰与平静,幸福地牵着王芫泽女安静静的大手,从王芫泽睡下到王亢泽醒来,整夜都不松开让他紧张不安的是王亢泽看上去又瘦了一圈,每次都瘦得很明显。他猜测着王小川或许己经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把心里的难过说出来而已。他似乎能听到时间的脚步,行军似的从王芫泽的身边走过,义无反顾地越来越远。他不想睡觉,只是想一直看着眼前的人,那张沉睡的毫无防各的脸,沉睡的身体和沉睡的梦r,似乎多看一眼,就能多挽留一些正在流逝的生命。

    他经常在王亢泽睡着的时候想心事想得眼泪汪汪的,他想到沙老师去世后的模样,对比着眼前胸口微微起伏尚在呼吸的王芫泽,觉得人的生命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了,只要生命还在,就算是在沉睡,这个身体的魅力也依然从最神秘处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地发散出来,让你疼,让你怜,让你忍不住想拥有,随时可以拥抱和亲吻,让你幸福地活下去,让你在痛苦的时候反而更能看清某种永恒不灭的希望。而生命一旦离开,身体就会立刻变得陌生了,他无法想象王亢泽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这注定会到来的一天似乎渺渺茫茫的,不可触,不可感,他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样,反而不会在此时为那一天感到痛苦有一天周秉昆来病房里看望王芫泽,当时王芫泽正在看报纸,把一天的重要新闻读给王玉柱听。王玉柱坐在床尾给王亢泽捏脚,感觉到王芫泽动了一下,抬头看到王亢泽放下了报纸疑惑地望着病房门口,正要微笑着打招呼。王玉柱回头一看,周秉昆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一袋水果,一只手牵着一个胖胖的小女孩儿  王芫泽笑道“怎么能说是打扰呢?谢谢你来看我。你和柱子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柱子怎么会心烦呢?”又微笑着向周f昆的小女儿伸出手,问“这是你女儿呀?牙齿怎么了?”

    似乎王亢泽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各种各样的人的信任,周秉昆的女儿身材壮胖,这一点完全遗传了周秉昆,表清木a,一直皱着小眉头,看到王亢泽向她伸出手,却突然害羞起来害羞了一下又乖巧地笑着伸出小胖手让王芫泽握,张开嘴让王亢泽看她的牙齿,牙齿上带了矫形牙套周秉昆惊讶地喊道“哎呀,她平时可没有这么大方呀,看到这么慈祥的爷爷,一下子就变得匿事了。”然后呵呵笑着抚摸着小女儿的头发,向王亢泽介绍道“我女儿,婷婷,7岁了。”

    王亢泽h然有些失神,喃喃地道“哦,已经7岁了呀。”

    这一天外面阳光普照,王亢泽看天气不错,就提议去医院里的小花园走走,都坐在病房里多没意思。于是王玉柱让周秉昆带着女儿先下去,他小心谨慎地给王亢泽穿好了衣服,抱到轮椅上,推着去等电梯。

    给王亢泽穿衣服的时候,他总觉得王亢泽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有些伤感地偷偷望他。他知道这是因为看到了周秉昆7岁的女儿,而他的身边没有、也不会再有儿子或女儿,所以王亢泽为他而感到难过。他有些恼火,搞不清这是不是一种失败感,总之对周秉昆的不请自来感到愤债然,周秉昆刚才告诉婷婷说王亢泽是爷爷的时候,他己经有些生气,觉得“爷爷”这个词用在王儿泽的身上让人心惊,他还没想过王亢泽有一天会成为爷爷,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周秉昆说话的语气也让他不满,毫无对病人的冷惜之感,来的目的也不是看望王芫泽到了小花园里,婷婷立刻缠上了王芫泽,殷a地围着他转,趴在他的腿上,兴za烈地推着他的轮椅四处走。王玉柱和周秉昆站在阳光下望着这一切,看婷婷推着王亢泽的轮椅走远了一点儿,周秉昆就问王玉柱,说“王玉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王玉柱不太明白,问“什么?”周秉昆说“你自己呀,你不是一直没有家庭么?”王玉柱不高兴,反问“谁说我没有家庭?”周秉昆笑了笑,又问“你有家庭?”你把和你叔在一起天天伺候他当成是家庭?“王玉柱心里反感极了,说”你好像很喜欢打听我的消息呀?“”然后转过身去不说话了周秉昆呵呵笑道“你一回到南京,我就把你的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其实我暗中帮了你不少忙呀,你想想你们公司的税款,你们公司不是没有偷税漏税,可是从来没有什么麻烦事儿发生。”

    王玉柱仔细想了想,确实也是。周秉昆绕到他脸前,又说“不是我说你,你有的时候太傻了,你和你叔算什么关系呀?他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又不能一直陪着你可是你却把你结婚生孩子的年龄都赔上去了,有些事清你过了这个年龄就不好再去做,很可能一辈子就这么错过了。”

    王玉柱还是冷冷地站着不说话,周秉昆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反应,就说了一句狠的“我看你叔也a是把你当成了一个依靠,年纪大了嘛,一身病,还残废,刚好捞到了你这根救命草。他要是有良心,就该自己一个人过,把你解放出来。”  这些话让王玉柱怒不可遏,冲动起来,一把扯住周秉昆的胖胳膊,就要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去,可是又看到王亢泽和婷婷都在远处面对着这里,这一拳终是没有打过去,于是捏着周秉昆的胳膊的那只手暗暗用力,疼得周秉昆“哎哟哎哟”地喊。王玉柱松开他,气愤却又无奈地说“真是本性难移,过了+几年了怎么你的脑子还是这个样子,你不要问我问题了,我和你根本就没法儿沟通。”

    “你生气,说明我问到你的心里了。”周秉昆仍是倔弥地说了一句,看到王玉柱又不理睬他了,就圆场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那你问我吧。”过了一会儿又催道“你快点儿问呀王玉柱问周秉昆”婷婷是你的亲生女儿?“周秉昆说”是啊,长得多像我呀。“王玉柱冷笑道”你也能生出孩子?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周秉昆脸色阴沉地沉默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地说”好吧,我承认,是人工授精。“说完后又是沉默,王玉柱扭头望了一下,看到周秉昆难过得快哭了。于是王玉柱也懊悔起来,心里难过,就离开周秉昆,向和婷婷玩得正开心的王芫泽大步走过去分别时,不知是出于客套还是有意,王儿泽笑呵呵地对周秉昆说”我挺喜欢婷婷这孩子的,欢迎你和婷婷去我家里做客。“周秉昆爽快地回答”好啊,一定去。“终于熬到了出院的那一天,回到家里后王亢泽感慨万千,用手指在客厅的桌子上摸了一下,对王玉柱说”瞧瞧,都有灰尘了。好好的一个家不能回来,却天天躺在医院里。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去医院了。“王玉柱笑道”我也不想去医院,你好好恢复,我们俩就都不用去了。  两人开始打扫,王玉柱拖地擦桌子,王亢泽把床单沙发罩揭下来丢到洗衣机里,又拄着双拐去阳台上浇花。王玉柱突然听到阳台上“啪v”一声,惊得回头一看,看到王芫泽倒在阳台巨王玉柱吓坏了,在那个瞬间一度接近了绝望的边缘,大喊一声“叔。”不顾一切地冲到阳台上去,扶着王亢泽坐起来,让他背靠着栏杆坐着王玉柱扶着王亢泽的肩膀,惊慌地问“怎么回事?”王芫泽虽然瘦了,但是依然个子大身体重,摔出那么大的声音,估引摔得不轻,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忍了一会儿疼痛,才解释道“看来我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姑得好好的,突然一软就倒下了。”王干样急切地问“你身体有没有摔出什么问题?你试着活动一下看看。”

    王亢泽慢漫地活动手脚,侧着身体活动了一下其他部位,忍着疼痛向王玉柱笑道“还好我不是老人,骨头比较硬,没有事,要不然刚出医院又要进医院,就太痛苦了。”看到王玉柱还是一脸惊恐的神色,又笑道,“不过我的一只拐杖给扔到阳台下去了,希望不要砸到什么人呵呵,待会儿你得帮我捡回来。”

    “回头我找人把阳台给封一下。”王玉柱回过神来,又说,“以后你不要一个人来阳台把拐杖摔到外面是小事,要是把你自已摔下去了怎么办?”王儿泽说“你真有想象力,我怎么可能会摔到阳台外面去。你要是把阳台封了,以后小川看月亮就不方便了。”

    王干林忍不住恼怒起来,大声呵斥道“看月亮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王亢泽被这一嗓子吓得有些惊慌失措,坐在地上不安地望着王玉柱。王玉柱突然间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把王儿泽的肩膀和头紧紧地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斑白的短发,哭着说“叔,你快把我吓死了。要是再也找不着你了,我该怎么办呢?”  从此以后,每个夜里王玉柱都要王芫泽枕在他的胳膊上睡觉,这样他会感觉到王芫泽时时刻刻都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入睡,在他的怀里醒来,每天凌晨他睁开眼,都会看到王芫泽在他的怀里安详而平静地睡着,温顺的,暖热的,发出细微而均匀的t声。于是他总是觉得很幸福,微笑地望着这张既藏满了沧桑的人生故事、又如孩子般需要依赖的熟睡的脸,把鼻子凑过去闻从王芫泽的身体里呼出的气息。他从不急着起床,就这么凝视着,一直到王芫泽自然地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他。  有一天早上醒来,王亢泽怔怔地望着王玉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笑着问“柱子,我想看一看你们经常会看的那种黄色小电影,你能不能找几部回家来看?”王玉柱疑惑不解“我经常会看的黄色小电影?什么电影?”王亢泽解释道“就是男人和男人的。”王玉柱明白了有些a尬,辩解道“我不经常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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