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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恋夫 第1节

作者:万支 字数:16656 更新:2021-12-20 07:13:17

    一夜恋夫

    作者万支

    文案

    刘河只是因为需要钱去了一家夜总会兼职,他以为是全素的

    等睡一觉起来,发现画风突变尼玛,怎么有条男人的裤子

    ohno

    第二天上医院他又遇见这个男人,凶神恶煞骂了句“滚”

    第二个礼拜上班又遇到这个男人,还必须对这个男人说“老板你好”

    平凡男与霸道老板的情感纠葛

    1v1

    新人一枚,请求批评得以改进,望各位看官老爷指点。

    一个忧伤结局。

    甄军“身为公司员工,为什么要去做鸭”

    刘河“身为公司老板,为什么要去找鸭”

    甄军“男人需要排解寂寞。”

    刘河“男人需要挣钱养家。”

    甄军“与其做鸭堕落,不如我养你。”

    刘河“与其要你来养,不如去堕落。”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刘河,甄军 ┃ 配角顾千,苗甜甜,高子寒 ┃ 其它耽美,爱情

    第一章

    “嗯”

    白色的被子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褶皱一团的被窝,痛苦探出一头柔软的短发,印着十点多的阳光,一张天使般俊俏的脸带着红晕挣扎着痛苦的表情,眼睛很沉的撑开。

    眼前的一切

    地上凌乱散落的衣服,平时穿的内裤十分淫秽地搭在窗前的鹿皮绒沙发上,旁边是一条他不认识的笔直西裤,光看那巨长的裤身,任凭谁的脑子里都能想象它的主人是怎样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

    想到这里,刘河瞪大了眼睛,虽说以前也有宿醉的时候,可醒来睁开眼看见的,怎么都不应该是条男人的裤子。

    一定醉晕头了,闭上眼睛眨巴两下再次睁开,使出不知怎么已经被榨干的力气让自己坐起来。

    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那全身净白的肌肤倒影在床前黑色电视屏上,在投进的阳光反射下,依稀可见那遍布全身的惹人羞愤的红色吻痕

    这一幕让刘河瞬间瘫软在床头,费尽力气在脑海里翻江倒海地搜索了良久,画面一幕幕闪电雷云般撕开

    打死都不敢相信

    居然是自己主动跟一个男人去了酒店

    还笑得面若桃花的给这个男人解衣服后面的画面更是让人面红耳赤了

    轰隆一声,刘河的脑子像是被丢了颗原子弹,炸得寸草不生。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刘河难以想象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一夜之间竟然被一个男人睡了,无法接受的事实让他觉得天崩地裂,不由抱着脑袋叫了起来,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

    “你醒了”平稳地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从刚刚一直很安静的浴室传出。

    这是个套房,浴室和房间之间有道日式隔门,正当刘河吓得发傻的时候。门被拉开了,出现一个裸露的身体,小麦的肤色衬托着若隐若现的肌肉,彰显的全是力量。

    看见这一春光,刘河的脑子里马上想到了电影里的斯巴达勇士,尤其是下面那雄壮的东西,看得他脑子空白一片。

    男人擦干身上的水珠,看着呆若木鸡的刘河,硬朗的嘴角很自然地扯出一个幅度,淡然沉着的神情十分具有男人魅力。

    他裹上浴巾,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刘河的有些惨白的脸,轻问了句:“不舒服”

    那手指触摸着刘河的脸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味道。被这危险的气息拉回了现实,即刻挡开他的手,头压得很低。

    “别碰我我要离开。”

    男人没多余的表情,只是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请便,完事,你自然可以走。”

    “”

    完事

    那居高孤傲的语气,让刘河的心境再次跌进谷底,紧握的拳头暗暗砸着床单,只是却没什么力道。想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浑身像是被拆了似的,费了半天时间才刚爬出被窝。

    一刻钟的功夫,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晨报。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沉稳霸气,立即让前一分钟还淫秽满满的房间,变得跟马上要举行大典的白金汉宫似的。

    好容易下了床,刘河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像是骨头在响。

    终于挪到沙发边,去拿内裤,可偏偏在那男人屁股旁边放着,看着自己身上这些红色吻痕,再看看面前这个男人,那种羞愧简直恨不能马上自我了断。

    支撑着身体站了一会儿,房间安静得能再次听见那些暧昧的声音,拳头紧了又紧

    感觉到刘河的不自在,男人一边脸看着报纸,一边将身边的内裤用一根手指头挑起来递给他。连余光都没扫一眼。

    自己隐私的东西,被一个男人这么轻佻的递在眼前,刘河精致的脸愤恨地皱眉,牙齿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破皮。

    “要不要穿”

    这一问又让刘河太阳穴的青筋鼓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抢过内裤,迅速套上,没多久穿齐了衣服,就直冲冲往门口走。

    拉开房门的时候,男人又淡淡问了句:“你那地方不洗就走吗”

    刘河下意识摸了下,真的恼了,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床上一片血迹,难怪后面像是撕开了似的疼,那混蛋昨晚到底是有多粗暴。

    做完这种事,还他妈要当着面洗

    真是个恶心的变态。

    厌恶的表情,扭过头,恶狠狠地说“不用。”

    “那你自便吧,另外看在你是头一次,我向夜总会付了五万。”男人连头都没抬过一次。

    “你们这些拿钱砸人的渣渣我cao你祖宗”

    啪

    刘河恼怒地骂完,狠狠摔门而去。

    留在房间的男人看着报纸不自觉笑了笑。昨晚不是挺乖巧的嘛,转眼就变得跟刺猬似的。他本来就少招这种男孩,难道这行习惯拿了钱骂人

    他是盛唐集团董事长甄军。

    昨日约了当地的一些政老谈项目,因项目本身没多大价值性,为避开没必要的争端,他就安排那些老头到一些风头不紧的小夜总会娱乐。这一套对这些迂腐的政区人士一向都百试不爽。

    开始只是坐在楼上闭目养神,每当想静下来的时候,一个跟年龄极为不符合的红歌声音总很不逢时地蹦出来。甄军是个在千军万马的咆哮声中都能静下来想事情的人,唯独昨晚那一首又一首的革命歌曲愣让这个从不忆往过去的人,真真切切想起了一些陈旧的画面。

    小时候,甄军的爷爷喜欢放各种红军曲。直到有一天他实在不想听了,就干脆把老爷子的美国navox1r1214收音机给从三楼的窗口扔了出去。然后被暴打一顿。

    时间流逝到现在,也过去了十来年,即使是毫不光彩的事,对亲人的回忆都是温暖的,还记得老爷子走的样子,很安详

    拉回思绪,楼下那小子唱的革命歌曲真有那么几分正直的味道。

    不由得,他打量起了那个有些酒醉却拼命要保持清醒猥琐靠在点歌屏角落里的男生。

    头发很细软,有些微黄,像是有些营养不足,五官清秀,在这种地方算得上上品,微红的唇瓣一个劲字正腔圆地唱歌。有人递酒就老老实实地喝,比起其他几个偷偷往垃圾桶倒酒的男孩,他就跟个傻子似的。

    第一次下海,这是初步印象。

    不过比起别人的反感,甄军到挺喜欢听刘河唱的红歌,有点像小时候老爷子收音机里的腔调激扬正气。

    就这样抱着较有趣味的心情,甄军下楼让他陪自己,本来只是想让他放松唱歌,不用理会那几个老头的骚扰。

    却没想被他的秘书顾千半夜跑来搅局,结果没半小时这小子就就喝得烂醉,叫着什么“苗甜甜”的名字,还说着什么需要五万块之类的话,硬是把他往酒店里拽。

    甄军一向不爱在风夜场所找人过夜,当时被顾千这么一搅和搞得心绪烦闷,加上“醉美人”邀约,便一切顺理成章。

    而这一晚,甄军不知道是不是禁欲太久,身体的反应真的是非常满意。

    早上他没一早就回公司,本是有意把他带回去,没想这小子起床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当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种地方的人始终都是带着面具示人,过着金钱交易的生活,不过一时兴起罢了。

    第二章

    第三章

    刘河忍着剧痛去夜总会领了钱,就收拾行李回北京。离开前被老板各种抱大腿不让走,非要捧他做头牌,结果硬是纠缠了半天才得以脱身。

    刚到火车站,就找了家银行汇款。手捂着火辣辣剧痛的菊花,一边打电话一边咬牙忍着。

    “喂,小云,钱我汇账户上了,你赶紧取出来拿去做手术。”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筹到这么多钱,是苗姐姐帮忙的吗”

    刘河现在只觉得快疼晕了,冒着冷汗根本不想在做什么多余解释:“别问那么多,医院那边不等人,快去交钱。”

    “哦好好吧,那哥你要保重啊”

    急忙挂了电话,虚弱地倒在火车站长椅上,疼得声音都变了腔调:“真是亲妹妹啊,这种时候要你哥保屁的重啊。”

    火车上,刘河是跪在座椅上休息的,脑子在晃荡半天后才算运转正常,对这仅仅几天的巨大变化,恐怕是几年都难以消化。

    为什么要沦落到这种地步,从头开始细想,是在两天前的事

    这天刚上班,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前台接待。

    刘河的学历也算过得去,厦门大学本科,当年高考福星高照,分数线刚刚过线,因为选了冷门专业被录了。四年大学就学了个社会学专业,到毕业那天,都不知道到底学了什么。

    如今竞争激烈的现状下,工作却也不好找。

    盛唐集团是全国有名的大企业,连招个前台都有上百份简历投得热血沸腾。刘河刚好凭着自己的学历外加他难得的颜值,顺利拿到这份工作。

    刚上班的那几天刘河觉得自己很幸运,即使是个前台,起码有了贡献社会的价值,至少可以幻想通过努力奋斗慢慢改变自己以及家里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女朋友对他的态度。

    女朋友苗甜甜,是老家县长大人的女儿。交往了七年,谈婚论嫁,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却成了刘河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小白脸吃软饭攀龙附凤癞想吃天鹅肉

    兴高采烈在电话里说出求婚的意思后,对方想都没想就劈头盖脸的给了这样一通的回答。

    正因为交往了七年,刘河才难以置信这些话是从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的女朋友嘴里说出来的。

    的确,他花过苗甜甜的钱,上学时,家里没法给生活费,两人约会的开销都是她给的,每周末的电影,咖啡,餐厅,游乐场,几年下来算不小的开支。家里情况特别糟的时候也向她借过钱。

    刘河心里都有数,冲着这份亏欠,即使苗甜甜脾气乖张霸道,还有些刻薄,可她毕竟把身子给了自己,所以在找到工作后才想要去求婚。

    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当初苗甜甜死乞白赖对他死缠烂打的时候,就差点没三步一拜九步一叩。交往后这七年,一切对她千依百顺,如今求婚却被这样拒绝,那在一起那么多年又算什么

    那天在电话里争吵了很久,得到全是无尽的鄙夷和嫌弃。

    原来这几年苗甜甜完全是把他当做小白脸一样包养着,刘河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屈辱和情感的背叛,自尊心被伤得细碎,决定要把那七年苗甜甜花的或借的钱全部归还。他简单做了规整,差不多是6万。

    随后,把这数字斩钉截铁地回复了苗甜甜,不管什么时候,一定如数还给她。即便在电话了又被唏嘘了一番,但刘河咬了牙不能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

    就这样正式分手了。

    苗甜甜的电话挂断后没到一分钟,刘河的电话又响了,是他妹妹打来的。

    “哥不好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哽咽。

    刘河立即皱起眉头,紧张问道“小云,你怎么了”

    “妈妈住院了,医生说要开刀”

    刘河只觉得全身像是冰霜遍布,心揪着凉的疼,握着电话的手也瞬间冰凉“开刀是什么病”

    “今天上午妈妈去地里干活,从田坡上摔到了水渠里,脊椎摔了石头上,医生说有一节脊椎断了,要做手术才能治。”

    听到这里刘河满是焦急道:“你怎么不看着妈她本来就身体差,怎么还能去地里做事”

    刘小云瞬间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我也是下午才从学校回家,我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刘河来回急匆匆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跺着脚,觉得刚刚话说重了,忙安抚道“好了,别哭,小云,哥没怪你,我在北京一时间赶不回去,妈妈的手术要多少钱,我先给你汇钱去。做手术要紧。”

    “医生说要五万,我还没告诉妈妈,她听见要这么多钱肯定不愿做手术的。”

    这个数字把刘河所有的力气都抽吸光了,拿着手机靠在走廊墙壁上,脑子又涨又疼,到哪去找这五万块的手术费。工作还没到结工资的时候,就算有工资也不过四千来块,刚刚又跟苗甜甜分手了。到哪里去找这么大一笔钱

    “哥哥”电话里刘小云的声音在没听到哥哥回答后连叫了几声。

    刘河回过神来,左手在按了太阳穴,平静道“小云,医生说手术什么时候做吗这笔钱哥会想办法,你别着急。”

    “医生说最好马上做,说怕妈妈摔断的脊椎有碎骨,时间久了会影响手术效果。”

    “好我明白了,你好好照顾妈。钱我尽量想办法。”

    “我会的,哥,你一定要尽快啊。我现在好害怕”

    “别怕,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没事的”

    刘河强忍着情绪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打开通讯录跟电话本,翻来覆去找了半天,能借到钱的人都已经借过了,都不好意思再去拨那几个电话了,旧账未清,这新账又怎么开口。

    苗甜甜那更是不可能了,刘河焦头烂额地瘫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挪动了下眼前电脑旁的鼠标,已经不知道该想什么法子去找这五万块钱。公司前台就他一个人,隔离在大厅里,跟这里的同事最多的接触就是早上上班打卡的时候点头微笑一下。这种交情如果去开口一个个借钱,可能第二天也就不用来上班了。

    电脑荧屏闪烁着蓝天白云的背景,白色指针有力无气移动了几下,右下角的好友栏里也没几个头像是亮的。刘河脑子空了一会儿,想着母亲还在病床上躺着,无计可施一瞬间化成一股焦躁。

    啪,啪,手垫着鼠标用力在桌面咂了几下。

    屏幕像是被震了似的,右下角蹦出几个广告页面,搁在平时刘河会整整齐齐把小窗口关了,今天真是没心情去整理,余光无力扫着那小广告,一串红红的数字,立即让他正坐起来,俊白的脸猛地往屏幕上凑过去。差点跟电脑来个贴面舞。

    招男女公关,轻松月入十万,日结一万二

    红色数字配着绿色小条框的各种招聘小广告在刘河的眼前跳跃着,他当然清楚这些都是不正经的工作。只是放在这个时候,不管是真是假,是妖是魔,哪怕是地狱,他都想试一试。

    于是刘河在百度度了一些相关常识,再针对性找了些小广告来筛选,再注册了新找联系人聊了聊。知道了个基本情况,这种时候就只能靠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去工作几天,对付眼前的难关要紧。

    不是偷也没抢,这工作不算伤天害理,如果卖血能一次性卖五万块,一个大老爷们儿,谁想去卖身啊不就陪一些富婆聊天喝酒嘛,以后挣钱了,我刘河一定会回馈社会的。

    在电脑前刘河定下了这个主意,第二天的周末前往了工作地,然后就上演了现在这一幕,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局。

    如果上天能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刘河绝对会选择碾碎所谓的自尊心去三拜九叩求苗甜甜,也比现在被一个男人上了要强一百倍。

    “自尊心算个毛啊”

    想着这一切,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样子,刘河爬在座椅上失声咆哮着。即使被全车厢的人看成傻逼都他妈觉得悲无可及了。

    第四章

    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北方在刚入秋的时候夜风刮过脸是带着冷刺有些冰凉的。

    刘河一瘸一拐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拢了拢脖子附近的衣领,尽量阻止风往衣服里面吹。表情既落寞又痛苦,无力掏出的手机也只剩一格电了,看着往日觉得繁华的都市,觉得这些地方再怎么好却毫无归属感。

    身体越是疼得真实,就越期待回去睡觉起一来,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能像梦一样不复存在。

    在离公司不远的旧厂房区租了个板房单间,环境有些杂乱,好在生活配套都基本齐全。

    到达房间的楼梯也就几米的距离,却每上一阶都痛到不能自已。

    “小刘你怎么啦”楼下小卖部的房东老板娘,刚查完水表往回走,正好碰上在跟楼梯较劲半天的人。

    刘河抬头愣了愣,咬了咬嘴唇,眼睛看着自己房间的方向,敷衍道:“没没什么,老板娘,不小心摔了一跤。”

    “哟我看这样可摔的不轻呢,摔哪儿了”老板娘赶忙上前搀扶,河北大妈一向很热情。要伸手去摸他撅得老高的屁股。

    “别碰,老板娘”刘河整张脸都蹙了起来,赶忙躲开,等上了楼梯便推了推,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好了,您忙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老板娘收回了手,有点不放心:“小刘,你可别硬撑啊,这摔跤看不出外伤,指不定哪伤筋动骨了呢。去医院看看吧”

    “这个我清楚的,真没事,我买过药了,您忙去吧。”这要去了医院比死还难受呢。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儿叫我跟你大爷。”

    “好的,谢谢。”

    又瞅了几眼,老板娘才下楼去了。

    刘河关上门将行李打开把路上买的一瓶碘伏水拿了出来。这种地方的伤口怎么有脸去看医生,小时候也受过伤,擦些碘伏,酒精消消毒,差不多休息下就会好的。

    于是自己估摸着简单清洗了下,把碘伏涂抹在伤口,红褐色的棉签每触碰到那地方,都他妈想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弄完,整个人都已经疼得毫无体力了,连走路都困难,明天去公司肯定也痛苦,就干脆请了一天假。

    躺在床上,望着被砖墙挡了一半的窗户自我清理了好一阵。最后自我安慰道:“算了,要的钱反正拿到了,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了,何况也是永不相见的人,只要身体好了,什么都忘了,生活照样继续。”

    这样想想精神终于松了下来,没一刻钟因为太累睡着了。

    甄军早在上午就回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顾千叫到了办公室。

    “你昨晚怎么回事”甄军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对办公桌前依然神情不满的顾千质问。

    “我只是来给您送标书。”顾千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回答。

    他是甄军的秘书,也就是盛唐集团的总裁助理,长得很干净自带一股媚劲,跟随甄军也好几年了,很敬业虽能力上不是很出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甄军相当忠诚,应该说为了他可以赴汤蹈火。

    昨晚他也确实是给甄军之前交代要的标书,只是进了夜总会包间发现一向把工作放第一位的老板竟然搂着一个男孩在身边,还露出少有的放松的笑容。

    他故意留在了包间,看起来是很普通上去喝酒,实际上是有理无理地灌了刘河一肚子酒,加上刘河本来就喝了不少,没几个来回就被灌得连亲妈是谁都不认识了。

    那场景就跟正房太太治狐狸精似的。

    对顾千平时若有若无的情绪,甄军都没怎么去在意,只是觉得最近他这种表现越来越频繁,还是要控制苗头,不能让有些事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放下文件,深邃的眸子有些严肃地盯着他:“顾千,我如果对你有感觉,不可能四年都没碰你,不是因为你哥哥跟我有过感情,而不好意思碰你。”

    “我知道。”

    顾千有些媚的丹凤眼看着甄军没多大反应,他清楚这个事实。

    “那好,我也说的也很明白了,你对我的私生活介入适可而止,心思用在工作上。”

    “知道了。”这个时候只要顺从他的意思回答,基本上这件事就翻篇了。

    甄军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吩咐道:“晚上跟圣德医院的高院长吃饭,他公子也在,你安排一个恰当的地方。”

    “好的”恭恭敬敬带上门。

    有时候,顾千也觉得很讽刺,居然两兄弟爱上同一个男人。

    因为他哥哥的请求,甄军才将他一个大专学历的人破格录取并亲自带在身边培养,他哥也是甄军唯一为其做这么多事的,但那感情似乎也说断就断了。

    他们分手后这四年,甄军也找过一些生理需要上的伴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会有意无意刁难一下,也许昨晚做得有些明显了吧,毕竟那只是个陪酒的。

    即便这样顾千对他还是寄以希望的,跟他哥哥不一样,对自己喜欢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况且甄军有个谁都跨不了的雷区,即使他得不到甄军,那也不会有任何人得到。

    就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那份感情消失,也许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睡到深夜刘河就开始拉肚子,那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烧着疼。

    头昏眼花,上吐下泻,浑身难受得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似的。拉了几次,两腿直发麻,走路得半蹲着像是瞬间变成了半身不遂。

    如果不去医院恐怕会死在这个房子里,好汉不跟命斗,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刘河用手机打了个出租。

    实在疼得快断气了,医生现在在他脑子里就像天使一样在眼前飘来飘去,刘河就想马上见到这些天使,一上车就喘着牙齿里咬出来的颤音对师傅说:“师傅,去最最近的医院快、快”

    医生从后视镜看见刘河这铁紫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看样子病的不轻,也没多说,连忙踩着油门,一路飙到医院,刚好不到五分钟时间。

    “到了,小伙子,赶紧去看病,这是急诊科。”师傅还忙下车给刘河开了车门。

    “谢谢谢”

    下了车,刘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挪到前台的。

    现在差不多一点多,医院空空荡荡,但这大厅跟酒店似的,彰显一股宁静的贵气。

    医疗前台有个西装革履的咨询员,要不是外面大门亮着急诊科三个字,刘河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贵族酒店。

    目前疼的要命的感觉也容不得他多想,便挪到前台问那个资讯员:“你好,我要挂急诊。”

    咨询员看着刘河迟疑了半天,目光从头到脚扫描仪似的扫了一遍,然后郑重的说:“我们这里普通挂号费是一千。要挂吗”

    “一千”刘河原本疼的发麻的菊花愣是被吓得放出一个响屁,眼睛瞪得灯笼一样,又不甘心地问:“这一千包括医药费吗”

    咨询员闷哼笑了一声:“先生,我们就诊费跟医疗费都是分开的,一千就只是挂一个号。”

    “你们这是医院吗”刘河忍着疼还是不甘心地质疑。

    “这里是医院,不过是私人医院圣德。”

    “圣德”

    刘河来北京还没多久,对公立医院到知道几家,对这种什么私人医院,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身在医院,却偏偏看不了病,那种电视剧里因为看不起病活活病死的画面频频在脑子里脑补,暗自骂了句“我他妈怎么就这么衰”。

    “你还挂号吗”

    “不挂了。”

    于是捂着屁股往外走,这会儿又刮风了,直吹得他纤细的身子在风中摇曳,寒风进体,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明明很冷还满脸流汗。

    走着走着,就好像踩起了棉花,双脚越来越找不到落脚点。

    扑通一声,晕倒在一辆正鸣笛而来的路虎前

    第五章

    嘀嘀嘀

    一连串的喇叭都没让前面来的路人有一丝让路的意思,反而在距离五米远的地方扑倒在路中间。

    “我去,大半夜还有碰瓷儿的干这行的也太敬业了吧”开车的司机忍不住吐了句槽,把车停住朝后面恭敬的报告:“董事长,有人碰瓷。”

    在被问人回答前,副驾驶的一个特别显眼的男人仔细看着地上的人否定道:“不对到现在我们停了车他一动没动,不是碰瓷的套路。”

    甄军被路灯光照的一半脸显得十分有立体感,没什么表情,朝司机吩咐道:“老李,你下去看看。”

    “好的。”

    “我也去看看。”那个男人也跟着下了车。

    “喂,赶紧起来,你离车还好几米呢,好意思就这么躺着吗”老李冲地上的刘河喊着。

    这个男人一看那发青的脸色就不对,立即上去做了初步检查,动作像一个专业医生的架势,好看的脸孔紧张起来:“遭了。”

    “怎么了”老李不明所以的问。

    “他身体很虚弱,赶紧送去急诊室。”男人果断做出判断后,将刘河横抱了起来。

    车里甄军坐的位置旁边还空着一个人的位置,后面一排睡着一个酩酊大醉的中年人。

    年轻人抱着刘河将他放在甄军旁边的空位,也不慌乱地礼貌征询道:“甄军,这人要急救,您跟我换个位置吧,我怕挤着你。”

    甄军一眼扫过年轻人怀里的刘河,原本准备起来换位置的身体又坐了下了,沉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便直接把他怀里的刘河抱了过去。

    “老李,赶紧开车。”

    老李傻了一刻,又忙上了车。一旁的男人也是小意外了下,虽跟这个合作人没见几次,但怎么看也不是那种愿意随随便便地上捡个伤者就发慈悲亲自护送的人,有这种觉悟的一般都是他们医生才对。

    车稳稳停在急诊室门口,光是看见车影,那咨询台的人就赶忙恭候在门口。

    当甄军抱着刘河下车的时候,咨询员傻眼了,手脚哆嗦。这什么情况啊,那个穷乡巴佬,竟然在圣德医院第二大股东甄董的怀里。还有医院的少东主高大少爷护送

    刚走进医院,甄军往后回头交代道:“老李,你送高院长回家。”

    “好的,董事长。”

    晚上他约圣德医院的院长高阳和他儿子高子寒吃饭,谈医院开分院的事,一见面高阳就张罗喝酒,结果两杯就倒了。好在高子寒在医院主事,很多事都比较清楚,谈完后高阳仍没醒酒,便送他们回来。就在刚刚捡到了刘河。

    圣德医院在整个圣德园区里,里面本来就有疗养别墅,高院长的家也在园区里。

    回头甄军问高子寒:“现在医院值班的是实习医生吧”

    高子寒点头:“对。”

    “那你给他看,我记得你是主任医师。”

    高子寒有那么一瞬间青筋毕露,什么时候主任医师变得这么廉价了,估计也就在他甄军眼里不值钱吧,也不好说什么,依旧点头同意:“把他抱到第三诊室。”

    甄军将刘河仔细平放在诊床上,看着那张即使晕厥都面露痛苦的脸,表情有些凝重。是不是该说这个世界也真是小,昨晚在一个城市同床共枕后分道扬镳,今天在另一个城市又碰面了。

    高子寒工作很利索,很快做好了初步检查,准备再进一步检查的时候,发现身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玉皇大帝似的一直杵旁边,那气场压得人有些紧张。

    “那个甄军,你去休息吧,我给他做全身检查。”高子寒忍不住提醒了声。

    “嗯。”甄军轻应了,去了外面休息室。

    当高子寒把刘河脱完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一身的吻痕,翻过身两股间红褐色的碘伏还夹杂着渗出的血丝。

    以前听肛肠科同事讲过一些同性恋的事,没想到亲眼见到比语言描绘的震撼力还是大多了。

    再看看刘河精致的脸孔,纤细的身材和弹滑的皮肤,遭受这种暴力,难道是遇到什么采阳暴徒。

    “真是够王八蛋的。”高子寒独自对那个施暴者骂了句。

    甄军在休息室打了个喷嚏,朝门口看了一眼又低头看手机邮件了。

    打上点滴,高子寒让实习医生给刘河仔仔细细做了清理,并上好了药。

    没多久,刘河就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刘河觉得有些断片的感觉,然后就闻到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再度看清的时候,眼前一张绝美帅到天神都要靠边站的脸,让他看呆了一阵。

    修长完美的脸型上的五官犹如是精美的作画,个头差不多一米八,一身白色大褂穿出一种时尚感,气质显得精明稳健。

    竟然还有这么帅的男人,刘河瞬间觉得自己像只癞蛤蟆。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吗”高子寒微笑问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刘河。

    “你是医生”刘河一脸震惊。

    “是呀”高子寒点头。

    “你长得好帅”刘河这句话是没过大脑而且也是发自内心的。

    “”

    高子寒有点后背发凉,以前到时经常被说帅,他也听得没感觉了,但今天听一个刚刚从蹂躏中苏醒的同性恋说好帅还是有些吃不消。

    察觉到那句话没对,刘河真是想扇自己几巴掌,特么昏迷醒来说对个男人说好帅,真是恶心爆了。

    也不想也去解释了,搞不好越描越黑,一时间房间气氛尴尬起来。

    高子寒轻咳了一声:“还有一个人带你来的医院,我去叫他。”

    当甄军踏进病房的第一秒,刘河的表情又惊讶到惊恐再到仇恨,目光凶如镭射激光一样瞪着眼前这个傲骨霸道的男人。

    “怎么会是你”刘河把刚恢复的力气全拿出来咆哮道。

    本不想进来的高子寒听见声音,便跟了进来,看见刚刚还傻愣的男生一秒钟就炸毛了,太阳穴鼓出来的青筋在额头上打了好几个愤怒的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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