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络伸手抵制温玉骋进犯,听岳小贱再三保证没问题,才颇不踏实的结束通话。转眼睇视温玉骋,满脸不高兴。
“我要你做的事做到了么?没做到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社交?”
“你怎么跟逼债似的?咱俩见面就不能有点儿别的话题?”
“你活该自找,当我乐意跟你扯皮!”
“小冷屁股别蹬鼻子上脸。”
“嫌跟我这儿得不着好脸儿,找别的小屁股去啊!赶紧的,正烦你呢。”
“我他妈把你惯得!”
小白眼一翻,何络背着背包,迈步开走。
温玉骋心里快憋屈到吐血,仍是贱兮兮的跟上,长胳膊自然而然搂在何络肩膀。
何络蹙眉,甩掉那一弯围搂。
“孙老师的地方,请你收敛。”
“睡都睡过,还不能碰了?第一,她知道咱俩关系;第二,我跟她离婚了,谁管得着谁?”
“过去的事都不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操!你他妈不让我碰到几时?想他妈憋死我?”
“千万别抬举我,供你泻火的地方多了,我没拦着。”
“前一句抱怨你在我心里不占分量,后一句又不许我把你往高了捧,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有准儿没准儿?”
“你干嘛我都觉得烦,就这样。”
“哟呵,瞧你这小鼻子小眼儿!得,你现在矜贵,摸不得碰不得,我忍,忍成阳·痿也忍,回头屁股痒了别后悔就成。都他妈把你惯得!”
温玉骋骂咧咧一肚子怨气,还得请何络上车。
何络高昂着下巴优雅而安稳的坐到副驾驶位上,温玉骋刚关上车门,他立马勾住温玉骋的脖子,献上软绵绵鲜嫩的嘴唇。
甜头来得很惊喜,温玉骋愣了不到半秒,便迫不及待沉醉甜香,深深汲取何络的柔软,湿润,热情,猖狂得恨不能顺手将他囫囵吞进肚儿。
藕断丝连,圆满了热吻,何络连忙推开温玉骋,调整好气息,装出高贵冷艳,拖着令人酥麻的性感强调,要温玉骋开车,不许他再得寸进尺。
火苗子壮大到急欲燎原,却被漫天的灭火冰弹打压,此种痛苦何其残酷,可温玉骋该忍还得忍。何络的性子已经天翻地覆,更不能轻慢。除非他想前功尽弃,葬送这一季晚来春。
唉!
天晓得方惟支的招儿有没有用,他他妈快炼成忍者了都!
虚惊一场。
岳小贱松口气,傻愣愣瘫软在出租车上,陷入茫然。
那疯子什么意思?
存心玩他,还是一次警告?
过去两三年,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他不知他怕他怕得要死,恨他恨得巴不得他死?
他是知道的,所以,才要折磨他,告诉他,无论过去多久,逃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谁来救他?
叫兽么?
疯子就代表无穷无尽的麻烦,不管谁都唯恐避之不及,叫兽也不会例外。说不定会像甩掉狗屎那样,忙不迭把他甩掉,那么,就等于把他送还给那个疯子。
果然,已经没有他的藏身之所。
果然,他的好运气就这么多。
他要不要认命,主动回到那疯子身边,免得连累现在这些真心对他好的人?
“你啊,就爱嘴硬,明明担心到不行,还不承认那个小骚货是你朋友。小傻瓜,逗你玩的,我怎么疼你,怎能忍心伤害你的朋友?不怕,不怕呵……”
索命般的铃声鬼魅般的响起,这回,没让岳小贱等,几乎接听的同时,就传出那阴寒刺骨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不懂吗?求求你,放过我,凭你,什么样的伴儿找不到,何必跟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小傻瓜,我知道你怪我这么久才来找你,但你也不要说这种话气我,我脾气不好,受不得激,你懂。万一控制不住,又对你动手,你疼,我比你更疼。乖,别使性子,告诉我,你那个教授喜欢什么,我接你时送给他,谢谢他替我照顾你。
唔……貌似今天孩子们考试,这么早学校就放学了。诶?要不要我顺路接上教授的儿子?大热的天,教授也不说接送一下儿子,真心狠。”
“你不要动方正!叫兽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我一片好心,他该感谢我才对。呵呵……不愧是好家庭养出的孩子,干净清秀气质好,看就讨人喜欢……”
疯子
这个令岳小贱惧怕并一心逃避的家伙叫谢霖,岳小贱认识他时才不到十六岁。
说不清运气好坏,岳小贱刚下海就给当地一财大气粗看上,砸了些钱,又花言巧语说帮岳小贱复学,岳小贱便死心塌地跟了他。
说实在,那家伙除了能给岳小贱当爷爷,肚满肠肥油腻腻,胡乱许诺不兑现,待岳小贱还凑合,至少给了他金屋住,保他衣食无忧,不用为当时的债务发愁。
许是年龄问题,外加过于肥胖,那家伙色心不浅,可实际能力缺缺,上阵划拉不了几下就交代了,岳小贱在床上没遭多大罪。
岳小贱那时候单纯,那家伙说,他就信,以为那家伙挺宠他,傻了吧唧就真把自己当棵葱,恃宠而骄起来。别见面,见面就拿个搪,催促那家伙抓紧给他办上学的事。
开始新鲜,那家伙还比较乐意哄岳小贱,日子久了,便倒了胃口。赶巧要巴结的某权贵也好这一口儿,就把岳小贱当人情供奉上去。
那位权贵姓谢,正是谢霖的父亲。
谢某和那肥猪暴发户不同,家里解放前是资本家,动乱时受到迫害,整得挺惨,可熬过浩劫,落实政策,海外的亲戚再恢复了来往,很快又风光起来。
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谈吐气质摆在那里,骨子里就和草根出身的差距鲜明。谢某当时五十郎当岁,那外貌,那体型,那风度做派,肥猪暴发户给他舔鞋底都不配。
两顿正统的西餐,几句拿捏得宜的调笑,令人无比舒服安全的淡然眼神,岳小贱轻轻松松就飘飘然心旌荡漾了。
滚到床上更了不得,谢某循循善诱,细心引导,强势攻占,迅猛拼杀,让岳小贱叫得比发春的野猫都凶,一宿体味到酣畅淋漓,焕发了那方面的无限潜力。
岳小贱令谢某满意,谢某就给岳小贱开心,没几天,岳小贱穿上当地贵族学校的校服,混成中学生的一员。
好吃好喝好住,有专人伺候能上学,还有老帅哥疼爱,这简直是天堂般美好的日子,尽管老帅哥让他管其叫爸爸,透着几分诡异,岳小贱仍是傻头傻脑沦陷了。
好景不长,谢某意外身亡,岳小贱失去靠山,被打回原形。
重回欢场,岳小贱白天晚上思念谢某,被人压在身下蹂·躏,心里一遍遍呼喊的也都是谢某,深情到不行。
浑浑噩噩过了一阵子,有一天,店长找来造型师给他从头到脚打扮一新,亲自把他送进郊区一幢别墅,叮嘱他一定伺候好了,保他好处大大滴。
店长走了,岳小贱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坐了一会儿,实在百无聊赖,就在屋子里转悠,四处打量,然后在书柜里发现谢某和一个男孩子的照片。本能的忽略了与谢某勾肩搭背的男孩子,岳小贱拿着照片反复抚摸谢某的脸庞身姿,把那思念的影像吸进眼底,最后泪崩。
岳小贱哭得何其惨烈,哭没了力气,瘫软在地继续哭,惊天动地的未曾觉察有人来了。
谢霖循着声音找到岳小贱时,他已是打嗝不止,手脚抽搐的惨样。
岳小贱当时是被谢霖抱起来的,看清谢霖脸孔的瞬间,岳小贱惊讶得忘了自己正在哭泣,二话不说,就着鼻涕就吻上了谢霖。
谢霖倒不嫌他脏,甜的咸的照单全收,紧接着激情澎湃陷进松软的大床,前前后后,翻过来调过去,耍弄个痛快。
岳小贱捧着谢霖那张脸跟捧宝贝似的,一声声时而高亢时而婉转叫着爸爸。完事,搂着靠着紧紧依偎着,在谢霖怀里睡了谢某去世后的第一个好觉。
谢霖是谢某的儿子,像谢某像个八九成,尤其一双眼睛,完全是谢某翻版,淡淡的透着从容睿智,特迷人,特能安抚人心。
有移情作用,也因为谢霖待他真好,温柔体贴,疼着宠着,给他赎身,送他上学,帮他还债负担医药费,岳小贱很快喜欢上谢霖,迎来第二春。
然而,相处不多久,谢霖冒出许多怪异。岳小贱和旁人多说两句话,就会引起他不满,嘴里不干不净咸的淡的一齐砸来。表现在床上,粗鲁得近乎暴力,手铐捆绑,有两次差点把岳小贱活活掐死。
虽然事后悔愧不迭狂道歉,甚至拽着岳小贱的手猛扇自己嘴巴子,仍是在岳小贱心里留下阴影,处处谨小慎微,时时风声鹤唳,明显疏远。
如此,惹得谢霖越发情绪不稳,终于给岳小贱禁足,不许上学,不许出门,连在阳台窗前多站一会儿都不行。
岳小贱总归是孩子,一两天能忍,时间长了就不干了,大声小气,摔盘子砸碗,跟谢霖干仗,索要自由。最后斗争失败,反倒让谢霖把他关进小黑屋,一张床一只孤零零的小灯泡陪他做伴儿。
岳小贱求,谢霖就哄,阴气森森的,那么病态;岳小贱闹,谢霖要么把岳小贱干到动弹不得,要么把岳小贱揍到爬不起来。
渐渐地,岳小贱学聪明了,装乖装听话,撒娇使嗲装成一滩柔情万千的水,松懈了谢霖的神经,骗他放他出小黑屋,再伺机逃跑。
第一次逃跑失败,谢霖勃然大怒,岳小贱彻底掉进地狱。
依然是那间没有窗子的小黑屋,依然是那一只灯泡那一张床,却多了很多玩意伺候岳小贱。
手铐脚镣,将岳小贱的行动范围栓定在床;性·虐道具,助岳小贱体味痛苦的高·潮。幸亏谢霖不喜欢花里胡哨珠珠环环,否则,岳小贱身上肯定遗留精彩纷呈的历史证据。
岳小贱小小年纪能承受多少?几次连续射·精,就淌着鼻血虚脱了。
谢霖仍是嫌不够,等岳小贱稍微恢复,便继续。如此花样百出的严惩下,不出半月,岳小贱就脱去人形,松开镣铐都爬不出两米。
仅存几口气,岳小贱哭,岳小贱求,哭不出眼泪,求不出声,一双大眼仓惶无神的祈望着谢霖,嘴巴虚弱缓慢的张张合合。
这时候,谢霖就抱着岳小贱哭,责问他为什么不懂他的痴情,为什么要逃。
岳小贱心说这哪里是爱?分明变态!万幸他没了说话的气力,垂垂要死的样子令得谢霖心软,停止刑罚,唤来医生给他医治。
岳小贱老实了,逃跑的心还在,却丢了勇气。每天每天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由着谢霖喂他吃喝,用他泄·欲。
岳小贱不晓得,在他半死不活的日子里,外头正悄悄发生着变故。
谢霖大发雷霆气疯了之后,只顾跟岳小贱较劲,忘了岳小贱的赌鬼爹还在不停的制造债务,等着人给他擦屁股。
赌债越堆越高,债主们催逼得越来越急,手段越来越狠,赌鬼爹撑不住了,跑过来求援。谢霖人他是见到了,可非但没捞到一毛钱,还被打手痛揍一顿,扔出小区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