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兔是个不消停的,复原能力令人瞠目结舌,卧床没两天就抗拒不了外头的诱惑,跑出去撒欢,不到三更半夜绝不归还。
天越来越热,干体力活时就越显得累,孟翔整天汗珠子掉八瓣儿,脚后跟磕后脑勺,回到家冲个澡基本就不想再动弹。
虽然和流氓兔上过床,以孟翔的标准两人的关系算是落听,但是,流氓兔不是女人,不能用呵护女人的态度对待。大家都是成年男人,心里自是有一条准绳,再怎么折腾也出不去那个圈。哥们儿式的的相处轻松自在,孟翔很满足,觉得没必要给流氓兔限制太多。
于是,对流氓兔的放纵行为采取放任自流,反正经济大权由他操控,身上的零花钱超不过一百,流氓兔想闹妖也没那个资本。╮╯▽╰╭
流氓兔又是一身臭汗熏熏的回来,孟翔已经睡过一小觉,长腿横过只容得下一个小床头柜宽度的狭窄过道,踹那摊在床上的臭兔子。提醒他去冲凉,免得熏臭他的被褥,招引蚊虫袭击。
一天不跟孟翔唱反调,流氓兔一天浑身筋骨不畅,饶是累成死狗一条,仍是爬上孟翔的床,狠命把孟翔往墙根挤,非要孟翔把他身上的汗味闻个神魂颠倒。
死肌肉男没良心,xxoo时滚烫的汗珠一大颗接一大颗砸了他满身,他都没嫌弃,这会儿倒反过来嫌他汗味重?男人为前途事业扑腾,臭成小孜然,那也是烤肉时的提香好料!
“找抽呢吧?”
“睡也睡了,吃也吃了,人家不新鲜不稀罕了,你就不拿人家当宝,张口即骂抬手就打,呜呜呜,人家好命苦!”
“不吃你也不是宝,滚边去,热死。”
“你这是欲·火催心火,来,屁股撅一撅,爷给你疏通败火。”
流氓兔没少瞄准孟翔的屁股,随便一摸就摸进孟翔屁股缝。孟翔睡觉就穿一条松垮垮的大四角裤,没有小内内贴身保护,轻轻松松就可以感觉到结实臀瓣夹着的温度,流氓兔身心旋即荡漾,嘴角溢出口水,下头紧绷发热。
臭兔子发骚便是臊又臭的兔子,太玷污气氛,破坏情绪。孟翔的确被勾出火,可着实不忍心下嘴,复又催促。
“洗香再败,不香不给败。”
“擦!你个寒碜吧啦的肌肉男还挺挑,好像你出汗多香似的!当老子傻啊?洗再香也是你操·老子,老子贱啊?”
实力悬殊,流氓兔很有自知之名。
“操不操你也给我洗去。”
“管天管地还管老子洗脸洗屁?老子再臭也比你香,再脏也比你白净,说不洗就不洗!”
“会有蚊子替我整你。”
“嘤嘤嘤,没人性的肌肉男,老子不给你操,你就怂恿蚊子咬死老子,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
流氓兔玩命打滚,不把孟翔的床滚塌不罢休。
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孟翔脑浆子被流氓兔闹炸了锅,自控随之下降,猛按住打滚扭动的流氓兔,灼烫的火棍子以压倒性的优势顶住擅发·情欠节操的兔鞭,视线紧锁俊俏的兔子脸,温度不亚于火棍子。
流氓兔假装无辜的眨眨眼,被孟翔强悍的热情焦燎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舔舔干涩的唇瓣,进一步挑动孟翔的欲念。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眼瞅孟翔就要啃到兔子嘴,流氓兔倏然抬头,一口咬住孟翔挺拔的鼻子。
孟翔从不知自己喜欢野味,撒泼的野兔子竟让他如此亢奋,恨不能甩开前戏直杀入阵,刀枪剑戟好一番挥霍。
流氓兔也觉孟翔十分带劲,胯·间愈加鸡动,嗷呜一声嚎,推开孟翔。
“给爷候着,爷回来要见你熄了火,爷就咔嚓了你!”
尽管做完也是一身臭汗,可流氓兔实难接受一身臭汗就开始做,太没情调。
他一搞艺术的,怎能不讲情调?
流氓兔往外疯跑的日子持续一个来月,又恢复懒散。孟翔叫,他就跟着去公司帮忙;不叫就蹲守小狗窝望天、睡懒觉。
孟翔粗枝大叶,却很有些眼力价,流氓兔种种反常都看在心里。要他主动关心,略有难度,认为俩大老爷们黏黏糊糊特别能催生鸡皮疙瘩。流氓兔不是能藏住事的,憋不下去肯定会坦白交代。
日子一天两天过去,供词没等来,等来流氓兔劈头盖脸好一顿吵闹。
起因是流氓兔又要他祭出银子,美化其外表,张嘴就要去最上流的地方买国际大牌,压根儿不管他们一帮哥们儿苦哈哈头顶烈日每天能赚几个子儿。
奢侈浪费需要资本,他只是个私营小业主,还属于卖苦力那一群,打死算不得资本家,供养不起上流的毛病。坦率对流氓兔讲清,跟他过只保证吃饱穿暖,别指望大富大贵骄奢淫逸。
“老子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风光时,随便包哪个小妖精不是眼不带眨的大把砸钱?老子捧着屁股给你操,给老子买两套行头能死啊?!”
“我等你重新发光发热,拿钱砸死我,砸不死,你他妈不算爷们!”
“你他妈趴下给老子操,老子立马拿钱砸死你!”
“你他妈真能砸死我,我立马趴下让你奸·尸!”
“成,姓孟的,你自己窝囊废没本事,别以为全天下都跟你一操行!老子这就去划拉钱,砸你个星光灿烂!”
流氓兔掀了桌子,踢翻了椅子,在一屋子前职业流氓的瞩目下耍完流氓扬长而去。
孟翔的脾气真比过去收敛许多,不然,见到这么作死不长脸的玩意,指定冲上去一把拧断他脖子!
流氓兔若是有地方榨出钱,哪至于苦闷到想去疯狂购物?
孟翔晚上回到家,他正坐门墩上灌猫尿呢!看那兔脸通红,一地啤酒罐,八成零花钱全喝干净了。
孟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架吵完就算,收拾了妨碍进出的啤酒罐,把酒气淫靡,醉到脱了环的流氓兔扛进屋,打水擦身,不失细致的伺候着。
流氓兔醉得厉害,烦闷亦不轻,突然诈尸似的坐起,狠狠吐了个浪涛奔涌,紧接着拽着孟翔抽抽噎噎哭骂起来。
没有骂孟翔,骂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以前他呼朋唤友,好不快哉,走到哪儿都高昂着头,找他拍片子都得用个请。出事后,狐朋狗友跑得七七八八,还尽是落井下石,见到他一水儿忘了自己什么德行,假装正直向他宣讲仁义道德、和谐风尚。他想拍片子,没人帮衬;找人投资,听说他犯过事蹲过几天拘留所,别说一毛不拔,根本见都不见他,仿佛他犯的不是黄·色小问题,而是重大经济诈骗。
这辈子一帆风顺,一块小石头就给他绊住了,他烦,他起急,最烦最起急的是,满心膨胀要拍的片子,就因为这些困境,迟迟不能上马。他怕到时磨光了热情,荒废了这么好的题材,那简直就是对他整个生命的亵渎。
“我操·他们的妈!一个个的装什么孙子?老子就是拍小黄·片儿了,怎么地?人生在世,谁没看过毛·片儿?谁看得少了?谁没七情六欲,拍那个怎么就见不得人了?澡堂子一个个都光着,谁黄·色,谁不健康?!
喵了个咪的,一帮王八蛋操的,心忒脏!踹着脏心看东西,甭管多干净都能给看脏了!
瞧不起老子?老子是为了人民艺术勇于牺牲的斗士!斗士你懂不?扛枪打仗,吃苦在前流血在前,追求理想追求真理!老子尊重人性,释放天性,不丢人不寒碜!那些捂着眼从指缝里偷窥的王八蛋,才真正让人瞧不起,活该遭唾弃!”
“老子是人民的艺术家,关心劳苦大众,老子拍的甭管和谐不和谐都是普通百姓的片子!真正的艺术总会受到打压,老子不怕!那帮王八蛋不懂欣赏,是他们的损失!不给老子投钱,他们擎等着后悔赔钱去吧!老子这片子拍了指定能红,深受百姓喜爱,人人交口称赞,红边全天朝,红进每个普通百姓心里!
你信不?不、不用你信,等老子拍出来,全让你们心服口服!还、还有我们家老于导演,看他还好意思说我浮躁,不踏实,不真诚?老子这回百分之百真诚……不!百分之二百,一千一万的真诚!把心挖出来的诚!
老子这回不为名利,可一旦拍出来,保管名利双收!你们等着看,看老子震晕了你们,颠覆你们对老子的偏见,让你们知道老子是真正的人民艺术家!
你们等着……等着……”
人啊,习惯了一帆风顺,就特别禁不住困境阻挠。就像流氓兔这样,叫嚣着雄心壮志,其实被严重挫败了斗志。
困难,只要活着,总有解决的办法和时候。这才哪儿到哪儿,犯不着发愁,愁也没用。
流氓兔诉苦累了,自己就睡过去。望着流氓兔做梦都纠结的睡脸,孟翔无奈叹息。
甭管多大岁数,这就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孩子,应该受些磨难。否则,不懂人间疾苦,不能真正成人成才。
次日晌午,流氓兔宿醉醒来,浑身脑袋疼,记不起昨儿喝高了怎么个折腾。挣扎于起床和继续昏睡之间,骤然发现枕头边放着存折银行卡。
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来看,里头还非常狗血的夹着张字条
我就这么点儿家当,就能帮你这么多,其余的你自己想辙,大老爷们儿想干正事就不能怕前怕后怕打击。
底下是六位数字,理论上是密码。
存折上不过十来万,流氓兔却震得有点懵。
然后,笑了,说不出的得意。
瞧,他终于还是把肌肉男的家当搞到手了吧?!
复合?
淡定也好,无情也罢,温玉骋人前从来都是潇洒自若,笑挂玩世不恭,孙笑没见他跟谁红过脸,此番气急败坏,实乃大开眼界,大快人心。
何络说和温玉骋已无瓜葛,温玉骋号称何络不具分量,显然两人都不够坦诚,孙笑绝不认为温玉骋急火火找来是为了她。
“走错门了吧?小何房间在楼下。”
孙笑性情直爽,懒得整温玉骋那套别别扭扭弯弯绕,一语点破温玉骋来意,示意他没事请滚,该干嘛干嘛去。
“笑笑,你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有屁快放,我最腻歪你们这套虚头巴脑。”
“我不是向你邀功,只请你讲点良心。你的目的实现了,想要从婚姻中解脱,可以。咱们当初说好这段婚姻不会成为捆绑双方的牢绳,到该解放的时候自然解放。我没有拖着不离婚的意思,也跟你讲明白,我妈最近正跟我嫂子闹脾气,身体不是太舒服,刚好你又忙巡演,等过了这阵儿咱再办,你是同意的。可为什么又反悔,给我来突然袭击?就算你不念跟我的交情,我爸妈这些年对你跟亲闺女没区别,你也说当他们是亲爹妈,你忍心让亲爹妈受这种刺激?我跟你一起平平稳稳送走了你父亲,基于公平原则,你就不能对我爸妈手下留情?
还有何络,你说你欣赏他,替他抱不平,你这么做又把他置于何处?别说我跟他远不到那种关系,真要到了那地步,这种形式的出场,你认为对他有利?
笑笑,你这事做的太不地道,太令我心寒。”
“温玉骋你说清楚,我不过是游说小何答应跟我出来演出,做我的学生跟我混,哪里不地道?又怎么刺激你爸你妈?在你看来,我孙笑是那种忘恩负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照片真不是你寄的?”
“什么照片?”
“我跟何络……等,让我爸妈闹得我脑子有点乱。那是春节时候的事,你应该还不知道何络跟我有一腿……”
温玉骋扶着额头自顾分析,温参谋长老公母俩已经跟他提刀逼命,闹得他脑浆子都炸了,根本没有思考余地,冒冒失失跑来跟孙笑兴师问罪。
静下来想想,孙笑直来直去,绝不可能干这种卑鄙勾当;何况和他父母感情很深,绝不可能忍心把炸弹直接丢给二老。
那么,会是谁?既清楚他和何络的事情,又跟他结仇报复。
“有人给你爸妈寄匿名信,揭发你出轨?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接到消息?”
“就这两天。我爸妈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回头跟我闹离婚?他们就收拾了我一顿,让我把何络处理了。”
“怎么处理?咔嚓?”孙笑瞪大眼睛,手刀划过脖子,吐舌头翻白眼。
温玉骋算服了孙笑的想象力,他父母总叨咕他不着调,其实真正不着调在这儿呢!
“你当港台电影黑色会寻仇?分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