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再跟我呛一个试试?!”
“您还要打我不成?当心警察叔叔回来,再还您一个星光灿烂!”
“成,你成,你太成了!口口声声叫唤如何喜欢我,扭脸立马搭上别人,得亏我没要你,不然指不定被你戴上多少顶绿帽子,还让你蒙在鼓里!你现在有魏炜这个靠山,牛逼大了,我投鼠忌器动不得你,我走!”
“谁请您来了?”
温玉骋说走不走,听见何络小声嘀咕,高涨的怒火越显猖獗,噌楞一下起身,迫近何络身前,两指拿住何络下颌,力道足得能活活卸掉何络下巴。
委屈,屈辱,疼痛,何络自己都意想不到,眼泪竟如此轻易掉落。
不知是不是何络的眼泪太烫,那晶莹的水滴刚碰到温玉骋的皮肤,温玉骋立即松开钳制,收回手,神色纠结的瞪着何络。
何络慌忙背过身擦抹不争气的泪水,嘴里不停。
“混蛋,畜生,甩了我,逼走我嫌不够,还要上门侮辱我,我杀了你家猫还是撞死你家狗,我都退到这地步,干嘛还和我过不去?像你死去的情人,是我的错吗?我爸我妈就把我生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我觉得我这张脸挺好看,不想为你这人渣整容,你走,赶紧走,省得你看我不顺眼,变着法折磨我。”
温玉骋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想去触碰何络单薄的肩膀,眼瞅只差几厘米,终于给理智拽回,垂在体侧,成拳,放开,再成拳,再放开,循环往复。
何络嫌弃眼泪怎么都抹不干净,跑去卫生间洗脸。
鬼使神差的,温玉骋竟跟到卫生间。不经意,发现洗漱用具依然保持一人份,没有新成员进驻的痕迹,眉头蹙起,心里那股火却得到缓和。
何络对着镜子擦脸,偷窥温玉骋满面便秘的梗阻凝滞,不胜莫名,想到两人已经划清界限,咬咬唇,收起好奇。
出了卫生间,温玉骋还跟着。
何络坐在床角,温玉骋则坐在另一角,背对背互不相看,活像闹别扭赌气的小两口。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何络首先受不了这憋死人的寂静,催促。
“魏炜出任务加班?怎么还不回?”
温玉骋迟疑片刻,问。
“你要找他去楼下。”
“你们不住一起?”
“我们没在一起,干嘛住一起?”
“他不是你情儿?”
“抱歉,让你失望了。”
“魏炜挺好,比我……咳,靠得住,你要觉得差不多就跟了他吧。”
“我想跟谁是我的事,不用你指手画脚!你走不走?不走我走!”
“走去哪儿?找魏炜?”
“你……你到底想干嘛?我的感情生活对你这么重要?如果你怕我再纠缠你,大可不必,我已经对你死心!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死去情人的替身,我请你看清楚,我是何络,活生生的,不是你死去的情人,不会像你死去的情人那样为你这种人想不开!”
“你想跟魏桓比,还差得远。”
多可恶的语气,多轻蔑的态度!何络差点被温玉骋活活气死,不由得怒火中烧,烧红了脸。
“是你非要拿我跟他比!够了,我受够你了,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你说,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你,你快走,听见没有?!”
“我他妈早受够了!”
温玉骋一声爆吼,抓住何络,气势汹汹压下唇,摩擦疼了嘴角的伤口也不在乎,非要重新尝到何络的滋味。
何络理所当然认为温玉骋又在轻贱他,拼命挣扎。
“王八蛋,放开!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放开!”
“我说了,你比魏桓差远了。”
温玉骋压制住何络,拔冗注视何络双眼,说道。
何络气到不行,几乎想豁出性命跟温玉骋同归于尽。
“对,他是天之骄子,我是臭不要脸送上门还没人要的贱鸭子,你满意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买你这鸭子跟我睡觉。”
“我、不、卖!”
“又不是第一次,少他妈跟我装,你有多骚我太清楚不过。”
温玉骋说着,下·身猛顶何络小腹,展示他勃然的欲念。
何络也勃然了,勃然大怒。
“混蛋,畜生,王八蛋,我瞎了眼才喜欢上你,我现在后悔了,此时此刻开始讨厌你,鄙视你,唾弃你!我诅咒你烂心烂肺烂孽根,疱疹花柳艾滋病!”
“你最好祈祷我身体健康,否则,倒霉的绝对是你。”
温玉骋唇角微勾,露出风流本色,复又捕捉到何络的小嘴儿,不疾不徐的摩挲舔舐,诱惑何络开启牙关。
何络双手被温玉骋的手控制着,打不了他巴掌。双腿被温玉骋压着,踢踹不能,只有一副整齐的小白牙可以做武器,开牙就咬。
温玉骋就等何络张嘴呢,趁势顶进滑舌,不给何络逞凶的机会,凭借丰富经验,直击何络舌根,迅猛翻搅。
反击失败,何络后悔不迭,不过,他才没空检讨,温玉骋猛烈的进攻简直令他窒息,蜜津都禁不住奔放横溢。
何络的身子被温玉骋很细致的调·教过,特别习惯接受温玉骋发送的信号,轻轻松松就背叛何络,追随温玉骋同流合污。
何络被自己气哭了,温玉骋觉察到了,暂停猛攻,细心的,温柔的吮吻掉两边水渍。
结果,害何络泪水更狂,哽咽变到嚎啕。
温玉骋暂时冷落自己的欲望,掬捧起何络的身子,搂在怀里轻轻拍哄,说不出温存情话,就以轻吻代替。
“你混蛋……我已经死心了……我真的已经死心了!不要再招惹我……不要!”
“我的确混,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
“嗯。”
“你嗯什么嗯?你怎么这么讨厌?!”
“那……换你嗯。”
轻吻移到唇上,便成了热吻,何络不光嗯,还啊,绵绵软软,酥麻入骨。
碰壁
何络轻手轻脚拎行李下楼,脚刚迈出楼道门,黑色路虎的车门随即打开。
何络细白的小脸儿飘染绯红,莫名升起一股被人撞破奸·情的羞窘。坐进魏炜的车,怀里立即多出一只记的早餐袋,尚有余温。
何络的心刹那摇动,几乎要偏向魏炜,又迅速归位。他心眼小,不可能不芥蒂魏炜和温玉骋间的纠葛,怀揣疑忌是没办法长久相处的。既然注定没有好结果,就不能随便给人家希望,不能害别人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上学用不着拎这么大包吧?”魏炜是干刑侦的,这点蛛丝马迹瞒不过他。
“去机场,谢谢。”昨晚没吃,又经历剧烈运动,闻到汉堡和咖啡的香气,何络的肚子顿时吵开锅,令他顾不得客气一手咖啡一手汉堡大口吃喝,两腮已经满满仍是一劲儿往里塞,活似一只贪吃的小松鼠,可爱得催人尖叫。
魏炜喉结动了动,心底益发酸苦。看到温玉骋的车停泊在楼下,他就知道自己没了机会,小家伙的心一再对他严守,对温玉骋却始终敞开未关,世上再没什么比人心更难掌控,他不输温玉骋,只是败给小家伙早就钻进死胡同的心。
没辙。
“当我出租车?”
“哪会?你分明的哥。唔……你要没时间我吃完自己去坐机场大巴。”
“你头回求我,我能忍心驳你?”
“谁求你?德行!”
“你这算……落跑?”
“我没违法乱纪,对得起天地良心,干嘛落跑?正大光明的有演出任务。”
“那你怎么偷偷摸摸做贼似的?”
“你们上年纪的是不是都这么烦人,反反复复不干不脆牛皮糖似的甩不掉?”魏炜挑了何络最烦躁的部分,何络登时炸毛,炸完立马后悔,脸儿颇不自在的朝向窗外,小嘴儿撅撅的。“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
“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
“没有。”
魏炜的心已经被戳个大洞,不差这一点补射,讪讪而笑,搂了搂何络,然后,万般不舍的放手。
温玉骋完全不知自己被何络甩了,单纯的以为何络肯跟他上床就是同意回到过去的关系,听见何络窸窸窣窣好一阵儿后出了门,特别心安理得的认定何络出去给他买早餐,一如他之前留宿所享受的待遇,翻个身,霸占整张床,兀自做美梦。
不料,回笼觉睡到十点多,何络没回来,早餐更没有,打电话关机,猜测何络可能去学校上课,就没往心里去。
晚上再来,门铃按得手指头都酸了,死活没人应,打电话各种无法接通,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
接连几天,仍旧联系不上,去学校打听,校方说何络请假应邀去外地演出,因是巡回,具体地点不清,归期也不一定,保守估计至少两三个月。
温玉骋稍微踏实几天,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头,走时不跟他说,现下又断了联系,端端表明事态对他很不利。于是,再也忍耐不住,拉下脸到方惟家里向岳小贱咨询。
岳小贱正恨温玉骋过得太逍遥惬意,得此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
“这会儿着急,早干嘛去了?何络在哪儿我知道,新的手机号我也知道,可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透露给无聊人士。所以,对不起,无可奉告。”
高跷二郎腿,高昂小下巴,斜睨温玉骋铁黑了脸色,岳小贱得意极了,心中直呼解恨,感叹何络终于懂得反击,不再受这渣男的欺压。
温玉骋气冲脑门子,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行为恶劣,惹毛了温驯的小绵羊,使得这难缠的小祖宗同仇敌忾,恨他不死?
望向方惟求助。
一个是欠缺教训的发小儿,一个是义气当头的小情儿,方惟很为难。
“咳……好歹告诉温玉骋,小何现在何处,他要有心自会寻去,两人当面把话说清。”
“人家温先生不是早就说清?我络哥哥是他旧情人的替身,他一丁点儿都不喜欢我络哥哥,要我络哥哥要么继续委曲求全当替身,要么滚蛋。我络哥哥滚了,他还有什么不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络哥哥又不是他养的狗!”
“小岳,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外人别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