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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战”放 第15节

作者:薄荷茉莉茶 字数:26256 更新:2021-12-20 06:58:55

    “也只有你能制住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偶尔路过的王子轩被这一幕惊呆了,对孟云洲竖起大拇指。

    孟云洲笑了笑,没有回答。任文清真的怕他吗当然不是,是任文清一直在迁就他。任文清知道对方是在履行和任云雅的约定照顾自己,所以对孟云洲的行为大多听之任之。

    “晚上要加班吗”孟云洲收好保温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晚上我再来送饭。”任文清晚上加班是常事,不应声就代表一切如故。

    “孟云洲,这样你甘心吗,一直当我的保姆你甘心吗”任文清气孟云洲识人不清,但更多的是欣赏,所以他才会在过去的几年中不时关注着孟云洲。

    孟云洲在办公室的门边停下脚步,背对着任文清。“任文清,你想要什么你拼死拼活的工作,到底想得到什么”

    “证明自己,证明即使我离开任家也能用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我要让任家欺辱我的人后悔。”任文清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是吗”孟云洲平静的开口,“我们的立场不同,我永远也成不了你。我想要的只有安宁,钱赚多赚少都行,反正我不会让自己饿死。我对云端的现状很满意,放手让林思哲和何岳经营一定不会赤字。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而此时此刻,我想要的是问心无愧,所以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孟云洲转身走回到任文清的办公桌前,“高中时我第一次和你单独说话,你就提醒我雷霆已经知道我对他的心思。接着,你用非正常的方式让我父母接受我的性向,吸引我一家人的仇恨。然后,你拉我入同盟会,让我硬着头皮锻炼交际手段”孟云洲停下了,一一细数他发现他迈的每一步都有任文清推动,“对于你,我不想再亏欠也不想再躲避。你放心,我心中有一把尺,当我觉得我们两清或是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从你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

    孟云洲离开,任文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片刻后,任文清才幽幽说道“听够墙角就马上出来。”

    “呵呵,被你发现了。”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王子轩走出来。他办公室的休息室和任文清办公室的休息室是连通的,他不用经过走廊就能进入任文清的办公室。“难得孟云洲能看开。丢掉对雷霆的执着,他的眼界倒是开阔了许多。你说他对你”

    “没有可能。”任文清递给王子轩一个白眼,“我们可不是你和你的女朋友,他根本没有杂七杂八的想法,就算有我也不会同意。”

    王子轩被抢白,无话可说。

    在孟云洲自白之后,任文清再也没有对孟云洲说过一句挖苦讽刺的话。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虽多,但也能算得上和平相处。

    适逢周日,任文清难得在家,被孟云洲监视着不准工作,任文清只好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而孟云洲在一旁用吸尘器打扫卫生。

    急促的门铃声将安宁祥和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

    “是谁呢”孟云洲自言自语,“”难道是阿姨突然到访”

    任文清也皱起眉头,据他所知母亲今天有要事在身。

    最终开门的人是任文清。

    “滚”孟云洲在客厅听见任文清冷得掉冰渣的声音,还有“哐当”的关门声。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谁”孟云洲起身,对上任文清留有余怒的脸。在门铃响了十几分钟后,孟云洲自作主张的开了门。

    “任文清你听着,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有娘生没爹教,把我关在门外成可体统”孟云洲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女人自顾自的说着,见到屋内的孟云洲明显的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孟云洲也认出门外的任宝儿,顺便也见到跟在任宝儿身边的雷霆。

    任宝儿马上反应过来,推开孟云洲不请自入。“任文清,我说你怎么不让我进门,原来你屋里还有我家雷霆的破鞋呢”

    任文清对任宝儿彻底无视,依然看着他的杂志。孟云洲有样学样,让任宝儿唱独角戏。

    另一边,雷霆可没孟云洲这么自在。他本来打算得好好的,用“云端”做聘礼娶任宝儿为妻这样才不至于矮任宝儿一头,没想到他费尽心机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由于云雅的搅局他没沾到“云端”的边还把搭档安达送进监狱,手上的一亿像烫手的山芋丢不掉也不敢花。为了安抚未婚妻,雷霆几天来一直低头做小,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基于以上理由,雷霆看孟云洲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孟云洲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任宝儿,可雷霆是他用心爱过的人,承受着雷霆散发的杀气孟云洲坐如针毡。

    “好了,你说够没有。”任文清打断任宝儿的话,“你既然自封是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你再不说你来的目的,我就把你刚才唱独角戏的事情当成笑话讲给某些夫人听,保证你被她们谈论一年。”

    任宝儿像被掐断电源一样闭上嘴巴。她的身份本来就不太光彩,为了在上流社会立足她花费了无数的经历和钱财,她才不想被任文清毁掉名声。

    “不和你啰嗦了,我是来给你请帖的。我下周六结婚,你和姐姐一定要来捧场,爸爸答应我给我举办港江最豪华的婚礼,胜过姐姐千倍万倍。” 任宝儿扬着下巴,高傲的像个女王。

    见任文清不为所动,任宝儿再接再厉,“你也可以带着我家雷霆的前男友,我真不了解你怎么会为了一个死缠烂打请求雷霆施舍感情的男人舍弃任家的一切。不过现在正好,雷霆看不上你的男人,你可以和他重修旧好。”

    “任宝儿,你不会是因为雷霆从我手中夺走孟云洲才决定嫁给他的吧”任文清眯着眼睛,发出危险的讯号。

    “没错,我就是要嫁给胜过你的男人。”任宝儿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一时气话谁也不知道,不过在她身边的雷霆脸黑的可以挤出墨汁。

    “好啊,你的婚礼我一定参加。”任文清接过请帖,大红色的纸张慢慢的在他手里变成一堆纸屑。

    任文清态度的转变让任宝儿本能的感到危险,说了几句逞强的话带着雷霆落荒而逃。

    “孟云洲,现在你知道雷霆背叛你的原因,你恨我吗”

    孟云洲眼皮一跳,想起任云雅的叮嘱,“任文清,你别激动”

    “你早就知道”任文清笑了。

    孟云洲觉得冷飕飕的,他的心思从来逃不过任文清的眼睛,高中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你听我解释”

    “没有必要了,任宝儿和雷霆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任文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多行不义必自毙,贪婪的人始终要为他们不合理的欲望付出代价。”

    从任文清说出这句话起,孟云洲的内心开始惴惴不安,他有种预感任文清要做的事会让他受伤。

    第 118 章

    周一早上孟云洲刚把早餐端上桌,就见任文清西装笔挺的走下楼。

    “我先去公司,早饭你自己吃。”任文清从储物柜拿出车钥匙,直奔大门口。经过孟云洲身边,孟云洲闻到在男士香水掩盖下浓烈的烟味。

    “你抽烟了”孟云洲条件反射的发问。

    “你别管。”任文清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中午你在公司楼下等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记住不用带饭。”

    门开了又关上,孟云洲坐在餐桌前对着两人份的早点发呆。任文清今天周身充满了狂躁的因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失态孟云洲一下想到了任宝儿和雷霆。中午任文清又会带他去哪里孟云洲绞尽脑汁还是猜不透任文清的想法。一上午的时间也在他纠结之下飞速流逝。

    开车到了aurora办公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孟云洲细心的锁好车门。“嘟嘟”对面车的喇叭声吸引孟云洲的注意。

    “你怎么把这车开来了”孟云洲对着世界限量版的黑色跑车发呆,早晨他没有留意任文清拿的是哪一把车钥匙。任文清有五辆车,这辆车的收藏价值远远高于实用性,它与其说是代步工具不如说是用来炫富的。

    “别多话,上车。”任文清的着装也发生变化,一身名牌闪亮登场。

    孟云洲有些迷糊的坐上价格不菲的跑车。任文清看了他一眼点燃发动机。

    半个钟头后,孟云洲浑身上下焕然一新。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孟云洲毕竟当了几年老板,对奢侈品也见怪不怪。在他的记忆中任文清每次做表面功夫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没事,我请了任宝儿和雷霆吃午餐。”

    听到任文清的回答,孟云洲在心中默哀,为什么不好的预感总会实现。

    “是这里”任文清的名车大大咧咧的停在市中心商业区,吸引无数路人驻足观看。孟云洲指着一家没有名字的餐馆,失声问道。

    其实怨不得孟云洲大惊小怪,只能说任文清选择的地方太大众化,一点也不符合他往日的作风。比起店铺零落装修典雅的富人区,市中心更适合普通群众消费所以市中心一直都是港江人流量最大的地区。

    待孟云洲走到饭店门前,他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虽然店内的装潢奢华,可这明显是一家包子铺。高中暑假的经历让孟云洲记忆犹新,任文清根本碰不得包子。

    “少爷,您怎么来了”从店里出来一位四十几岁一身金首饰女人,她的反应比孟云洲还夸张,见了任文清跟见鬼似的。

    “帮我在一楼选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我约了人。二楼的包间也给我准备好,一会我想见见他们。”任文清率先走进包子店。

    “这”女人为难的看着任文清,想拦又不敢拦。“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

    任文清回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女人老老实实的走到店内和客人交涉。

    时钟的时针和分针在数字十二交汇,此时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二层楼的小店人满为患,可店内的服务生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其中竟然包括上年纪的老人家和跛脚的女人。端盘子的跛足女人在孟云洲身边踉跄了一下,孟云洲急忙伸手去扶。

    “啪”,孟云洲的手火辣辣的疼,任文清拍他的时候用了十分的力气。孟云洲转头询问,结果他看到了什么。他无法形容任文清是用怎样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女人,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容,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眼睛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孟云洲不由的开始发抖。

    孟云洲逼迫自己把注意力从服务生那里移开,结果桌上的菜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简直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甚至比他家门口菜市场的小店更便宜。怪不得店内上至外企白领下到工地民工各个阶层的人都有。

    “我要等的人来了。”任文清吩咐穿金戴银的女人将任宝儿和雷霆带到他这里来。

    “任文清,你抽什么疯,即使要耍我也不至于找了这么个地方。”任宝儿进来时和端包子上桌的青年撞在一起,现在正在整理她昂贵的时装。“而且,你们两人穿得这样显眼,难道想体验一把鹤立鸡群的感觉”

    “小姨,您别多心,我说过今天我是来给您和未来的小姑父送新婚贺礼的。”任文清慢悠悠的给任宝儿和雷霆斟茶。任文清从来没有用如此恭敬的态度对任宝儿说话,让任宝儿受宠若惊。

    “小姨,您知道这家店叫什么吗”任文清随意问了句,也没期待任宝儿回答。

    稍后有人得到示意自动为在座的各位解惑。“这家店叫狼狈为奸包子铺,有二十三年的历史。”迎孟云洲他们进门的女人用夸张的语气介绍。

    “狼狈为奸亏你能想得出来,为什么不在外面挂个牌子”邻桌的客人一看就是爱凑热闹的人。

    “有挂,当初开业的时候当然有挂。不过市政的人说有辱市容让我们给撤下了。”女人细心的给客人解释。

    “话说回来,店名的由来还有一段典故。想当年,一位姓文的商人开了一家包子铺,没想到生意红火,于是他接连在港江开了几十家分店,在餐饮行业闯出一些名头。可惜好景不长,遇上经融危机,赔了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文姓商人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那时文家公子正在读大学,有一位漂亮可人的未婚妻。可惜家中变故让他饱受挫折,他一个文弱书生要怎么偿还巨额的欠款还有父亲高额的治疗费。天无绝人之路,文家少爷发现他大学同学中有位女生对他怀有倾慕之情,而且这个女孩的家世显赫,他的债务对于女孩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母亲,于是一个计划就这样形成了。文公子一面对富家女展开了爱情攻势,一面告诉他的未婚妻他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还与未婚妻的父母讨论怎么分配骗来的财产。而对幕后的一切坠入爱河的富家女并不知情。富家女最终如愿以偿的嫁给文少爷,而文少爷也成功的拯救了公司还清了债务。接下来的几年文少爷一边用妻子的钱供他的未婚妻挥霍,一边利用妻子家的关系稳定他的公司。等到时机成熟了,才一脚将妻子踢开。不过文少爷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富家小姐并不是温婉的小绵羊,得知丈夫背叛后当机立断和文少爷的竞争伙伴合作,并吞了文少爷的公司还把握住文少爷逃税漏税的证据。为了惩罚文少爷,富家小姐在市中心买了一家店面收留无家可归的文少爷和他现任的合法妻子在这里工作。作为白吃白住的代价,文少爷和其夫人孩子必须留在店内打工,而且还要求每个月不赚不赔。”四十几岁的女人一口气说完,最后还带头鼓掌。

    女人说故事的声音很大,大多数顾客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姓文的真不是个东西”正义感膨胀的男人。

    “富家女做得对,感情骗子就该得到报应。”憧憬爱情的女孩。

    “要是哪个富家女看上我就好了。”想吃天鹅肉的癞虾蟆。

    在座的客人议论纷纷,异口同声指责文家少爷。

    “得了吧,老板娘。谁不知道这里是你的店。你编一个故事骗谁呢”一个熟客一语惊醒梦中人,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嘘声。

    “故事听够了,我们也该见见故事的主人公了。”任文清带着若有所思的三人走进二楼的包间。

    第 119 章

    孟云洲紧紧跟在任文清身后,脑袋里全是刚才听到的故事。这真是一个故事吗在整个故事中任文清又扮演者怎样的角色等等,任文清,任,文,清孟云洲灵光一现,停住脚步。任文清三个字会不会是代表任云雅和文少爷从此以后两清

    “文先生,别来无恙”任文清随便挑了一个椅子坐下,还告诉另外三人随意。

    孟云洲看了一眼被称为文先生的人,如果他是任文清的父亲那么应该只有五十多岁,刚刚在大厅里孟云洲竟然把他错认为“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文先生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他身边的彪形大汉死死的按住他的胳膊,让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孟云洲这才注意到包间里的其他人。除了他们四人外,包间里还有四人,包括文先生、跛脚女人、方才撞到任宝儿的青年还有彪形大汉。文先生旁边满脸横肉的男人虽然也穿着工作服,可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服务生,倒是蛮像道上的人。

    “文先生,多可惜啊,看看楼下停着的车。那是妈妈给我买的,如果当年你不去追求命定的姻缘,或许它现在就是你的了。啊,还有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当年你喜欢的牌子。这个牌子的衣服,你有多少年没碰了,你还会留意今年秋季的新款吗哦,我忘了,你现在每天穿工作服,没有时间打扮自己。真遗憾。”任文清自顾自的说着,懒得看文先生一眼。

    文先生倒是极力想和任文清交流,可惜被身边的大汉全数阻拦。

    “文太太,你是第一次见到我,我还没恭喜你终于从我妈妈手中抢到这个称呼,怎么样感觉不错吧”跛脚女人似乎很害怕,一直在往后躲。“当初你来找我妈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好像是我爱他的人不爱他的钱,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在他身边的是我不是你,如果失去他我宁愿死。怎么,在这里呆了一周就受不了,丢下儿子丢下丈夫卷走所有财产想逃跑,被硬生生打断一条腿的滋味不好受吧”

    最后任文清才把目光投向那个素未蒙面的弟弟,“你啊,怨不得别人,只能恨你的父母,我悄悄告诉你,我妈妈说了,如果你的父母能在这小店忍上一年,一切的恩怨一笔勾销。可惜,你妈妈不争气,你只能一辈子呆在这了。”

    青年听完任文清的话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扑向任文清。任文清随随便便一躲,大汉一拳把青年打倒在地失去意识。

    任文清吩咐壮汉把三人带走。包间内只剩下任文清、孟云洲、任宝儿和雷霆。

    “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率先打破沉默的依然是任文清。

    “任文清,你什么意思”任宝儿大声质问。

    “我说过,送小姨你新婚礼物。”任文清带着微笑的面具。“千金难买早知道,这句话小姨应该听说过吧。你眼中的任家不过是沧海一粟,任家不为人知的力量马上要展现在你眼前。”

    “任文清”

    “小姨,你听我把话说完。方才楼下的故事只说了一半,我马上告诉你另一半。文先生和我妈妈离婚后,立即娶了现在的文太太。当然我妈妈也没闲着,她伪造了文先生公司的账目表,然后又伪造了文太太的银行流水,并且亲自将这些伪造的证据递上法庭。我妈妈买通了法官、律师和证人,让文先生在警局转了一圈后分文不剩流落街头。最后是文先生心甘情愿携妻带子到这里卖包子的。还有文先生自从进了这个店,就从没踏出店门一步。我妈妈警告他如果他敢走,就一根一根的敲碎他的骨头,让他永远也站不起来。瞧,文太太就是个例子。”

    “胡说,你们是非法拘禁。”亲眼见证了文先生悲惨的下场,任宝儿的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说对了,就是非法拘禁。小姨,任家黑道出身,你该不会以为现在已经完全洗白了吧造假、威胁、买通关系我妈妈手下的人可不管你是谁,只要和我妈妈对着干,他们谁都敢教训。反正我妈妈连自己痴恋的爱人都下得了手,除了我还有谁比我父亲更重要呢所以在任家没有人敢惹我妈妈,当然除了你母亲。”任文清挑着眉,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过,最近几年我妈妈已经放权了,任家新的黑道掌门人是七哥,我想你和他也很熟。”

    任宝儿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她一直瞧不起走黑路的人平时瞧任七跟看垃圾似的,当然任七总是一副咱们走着瞧的样子,估计等着事后和她算总账。

    “小姨,趁着你结婚,我借送礼的机会告诫你,你以后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任家暗地里的生意比明面上多得多,你的菲韵不过是冰山一角。”无视任宝儿脸上的惊恐任文清把视线转移到一直做隐形人的雷霆身上,“文先生的现状就是负心汉背叛者的下场,雷霆你可做好准备。”

    四人的聚餐不欢而散,他们谁也没动碗筷倒是吃了一肚子心思。

    “你开车。”从包子店出来,任文清坐进跑车的副驾驶席。

    孟云洲果断的拒绝,他的右手被任文清打伤,肿的像只猪蹄。他举起手对任文清抗议,结果被任文清的样子吓呆了。孟云洲从未见过这样虚弱的任文清,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握住任文清递过钥匙的手,冷冰冰的全是虚汗。

    “任文清,你没事吧”

    “开车,回公司。”同样命令的言语,此时却说得有气无力。

    孟云洲不敢耽搁,跑车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右手的疼痛早就被孟云洲抛到脑后,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任文清身上。

    任文清瘫倒在座位上,双眼紧闭,睫毛微微的颤抖好似在极力忍耐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停车”随着任文清的叫喊,孟云洲狠踩一脚刹车。

    任文清推开车门,双腿一软趴在马路边干呕。

    孟云洲急忙下车去扶,任文清今天什么也没吃所以只能一个劲儿的干呕,最后连胆汁都吐尽了他还是没有好转。

    “任文清,忍一下,我们去医院。”孟云洲看着眼前狼狈的任文清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任文清是无坚不摧的,好长时间大脑才作出正确的指示,找到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不行。”任文清本能的出手阻止,伸出的手还未碰到手机就无力垂下。

    孟云洲的拇指按在通话键上,犹豫片刻还是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任文清眼中的哀求,任文清自尊心这么强,怎么会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坚持住,我们回家。”撑起任文清的身体,孟云洲把人搬到车上。

    第 120 章

    千辛万苦的回到家,任文清又在卫生间一阵折腾。孟云洲急得六神无主,手机屏幕暗了亮,亮了暗,急救电话愣是没拨出去。

    不行,不能再耽误了。孟云洲看着任文清几近虚脱的跌坐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心中蓦然产生尖锐的刺痛。1,2,0三个数字已经显示在屏幕上,按下通话键的瞬间,任云雅的电话先一步被接通。

    “云洲,文清现在怎么样”任云雅焦急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送到孟云洲耳边。

    “阿姨,他恶心得厉害,却什么也吐不出。”听到任云雅的声音,孟云洲立刻有了依靠。“我该怎么办才好”

    “云洲,你先别慌,家里有没有柠檬和蜂蜜,冲一杯蜂蜜柠檬水给文清喝下去。”感觉到孟云洲的慌乱,反倒是任云雅先冷静下来。“我不在港江,一时也赶不回去,如果文清好些了,就给我打电话。”

    孟云洲放下电话,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找到蜂蜜和柠檬马上泡水给任文清灌下去。

    知子莫若母,任文清喝下蜂蜜柠檬水后,渐渐的平静下来。身上虽然还是会不断冒虚汗,恶心是暂时止住了。

    孟云洲搀扶着任文清进了卧室,打了盆热水帮床上的病人擦汗。

    任文清的呼吸慢慢平缓,脸色也开始恢复正常。孟云洲放下毛巾,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悄悄的退出房间,孟云洲倚着门给任云雅打电话。“阿姨,他喝了柠檬水已经睡熟了。”

    任云雅在电话另一端也松了口气。“云洲谢谢你,要是你不在他身边,阿姨阿姨”任云雅话还未说完,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

    “阿姨,您别哭,文清现在没事了。”孟云洲照顾完儿子,又开始安慰母亲。

    “对不起,云洲,阿姨上了年纪,情绪起伏很大。我刚才让你为难了吧”任云雅独自啜泣了一段时间,然后连忙向孟云洲道歉。

    孟云洲这边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云洲,方才文清领你去的地方就是文清父亲的店。芳姐四十几岁的女人说的话大多是真的,有没有被阿姨的手段吓到”

    如果说没有觉得害怕那是骗人的,孟云洲的家庭一直和睦幸福,他不可能理解任云雅几乎疯狂的报复。况且任文清自己也承认,文先生一家是被非法拘禁的。“阿姨,好聚好散不好吗”

    “好聚好散,我也想啊。可文清的父亲不放过我,当初离婚的时候他跟我争夺文清的抚养权。他把文清当做生金蛋的鸡,他以为只要有文清,我就会无条件的满足他任何要求。那个男人哪怕有一分作为父亲的觉悟,我也不会这样狠心。”任云雅的声音倏然凛冽起来,“我和文清父亲协议离婚时,那个男人为了逼迫我平分财产偷偷把文清关在他店里的地下室,那个女人每日三餐只给文清包子,文清当时才五岁,对身边的事多少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哭闹不吃东西,那个女人就打他踹他把包子死命的往他嘴里塞。云洲,你认识的文清从不示弱,可今天你亲眼看到了,那么坚强的孩子被折腾成这样,他的心里该有多苦多难”

    孟云洲抖着嘴唇说不出话,他的嘴怎么就这么快,面对雷霆他即使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在心里也认同不了好聚好散这样懦弱的想法,更何况是任云雅了。这么多年,他的想法有时还是太幼稚。

    “陈年往事,多说无益。云洲,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行。我希望你能公正的评价文清,他并不是个无情的人。若不是他爸爸把我和他逼得太紧,他心里怎么会那么恨。也怪我,当初给他更名为任文清就是怕他心软,同情他的父亲,我哪里知道我的一时愤恨给了孩子一生的包袱。”

    “阿姨,您的苦衷我明白。我再也不会说一些自以为是的话了。”孟云洲由衷的道歉。想来也是,任文清做人一向坦坦荡荡。当初两人成为契约恋人时,任文清便把孟云洲的事物也一力承担。任文清做任何事都是有明确理由的。

    “阿姨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任云雅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和善。“我的文清就交给你了。当年文清被从地下室救出时,我就是冲蜂蜜柠檬水给他喝的。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喝到这种饮料就代表着自己安全了。文清现在的反应完全是心病,医院是治不好的。接下来的几天,也请你多多费心。”任文雅似乎很忙,挂断电话前,她的最后一句话让孟云洲猛然惊醒,“云洲,小的时候文清和你一样都是喜欢依靠父母的孩子,没有谁生来坚强。”

    孟云洲回到屋里,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任文清睡得并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孟云洲把被踢掉的薄毯重新盖在任文清身上,不料右手被任文清狠狠的抓住。

    “任文清,放手”孟云洲忙得忘记的伤又适时提醒孟云洲它的存在。

    “为什么”任文清迷茫的低吟在耳边响起。

    “疼,你快放手。”

    “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

    孟云洲放弃了挣扎,因为他在任文清的眼角看到了水滴。

    左手抚摸任文清的脸颊,“放心,我在你身边,你现在很安全。”孟云洲此时心软的一塌糊涂,任云雅的话回荡在他耳边“没有谁生来坚强”。孟云洲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需要坚强时是任文清大闹他家的时候,那天孟云洲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不让任文清之类的人再次伤害他的父母,于是大学毕业后他没有继续深造,选择和雷霆回来创立“云端”;第二次学会坚强是在不久之前,雷霆勾结任宝儿出卖“云端”,孟云洲寻找雷霆无功而返的那天晚上,他和父亲谈了很多,他明白比起金钱家人之间的亲情更为重要,是父母爱的力量让他再次站起来。人只有遇到挫折才会变得坚强,孟云洲经历两次无妄之灾,他以为他足够坚强。可和任文清相比,他还是懦弱的,任文清比他坚强千万倍。这是不是也说明任文清的成长之路比他艰辛千万倍呢因为身心都受了重伤,所以才看起来无坚不摧

    人体的温度似乎真的能让任文清感到安心,孟云洲索性上床将任文清揽在怀里。

    任文清跟小孩子一样,将头埋进孟云洲胸前。

    “放心,我会呆在你身边。”孟云洲的右手得到自由,轻轻的拍打着任文清的后背。

    少顷,孟云洲感到胸前一片冰凉。心很疼很疼,孟云洲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从这之后的多少年,孟云洲每次和任文清吵架时都会回想起这一天然后轻易的原谅对方,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这一刻爱上任文清的,只是在这个瞬间他心中有一个愿望,他希望有一个善良的人守在任文清身边疼他爱他给他幸福。

    第 121 章

    良好的气氛下,孟云洲的眼皮越来越沉,禁不住诱惑和周公下棋去了。

    睁开眼睛,四面漆黑,孟云洲急忙看手机,才六点不算太晚,只不过厚厚的窗帘将外边的月光星光灯光通通遮住。

    任文清并不在身边,孟云洲用手撑起身子,一阵刺痛让他想起右手受伤的事实。举起右手,肿成猪蹄的手上被缠了一圈绷带,由猪蹄升级到牛蹄。

    “你的手是稍微严重的挫伤,没有伤及骨头,仔细养几天就没事了。”听到卧室中的响声,任文清叼着烟推开门。

    “你呢,还难受吗”孟云洲下床开灯,观察着任文清的脸色。

    “没事。”任文清转身就走,孟云洲跟着他来到客厅。

    “别硬撑,看你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你身子还虚着。”孟云洲瞅着暴风过境一般的客厅,在看看他受伤的手,任命的用左手收拾屋子。另一边还不忘叮嘱任文清,“不许抽烟,伤身体。”

    任文清把烟熄灭扔进垃圾桶,然后夺过孟云洲手里的东西强制性的把手受伤的人按在沙发上,“我请了家政,你安静一会儿。”

    “任文清你为什么带任宝儿和雷霆见你的”“父亲”两个字在孟云洲嘴边打了个转,“见那个男人”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为什么把我带去,不光是想让我把你带回来那么简单吧”孟云洲很在意今天的事,非常在意。“是你把我带去的,我有权知情。”

    “你猜雷霆和任宝儿回家之后会怎么想”任文清烦闷的另点了支烟,看到孟云洲嫌弃的表情又掐灭了。“他们会害怕,而且非常害怕。特别是雷霆,任宝儿在任家长大对任家地下的事多少知道一点,可雷霆不同,他以为任宝儿是棵摇钱树,放弃你投奔任宝儿,结果发现他上了贼船。害怕之余,他们会绞尽脑汁为自己准备后路。任宝儿在任家的依靠是谁,是我外公,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

    “所以你给他们打了一支加速反应的催化剂”孟云洲黑着脸,明显不同意任文清的做法。

    “任宝儿以前只守着菲韵,没打暗地里生意的主意。所以老人家惯着她宠着她,满足她的虚荣心。可今天的事让任宝儿明白,如果她不争她以后会死的很难看。所以她必须从我外公那里得到足以保命的东西,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外公是什么人,不知道如果她起了歪心,她就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任宝儿了。”

    “所以你推了她一把”孟云洲开始生气了。

    “不,是推了他们一把,一旦任宝儿完了,雷霆也别想脱身。”任文清的眼中透着一股狠劲。“怎么你心疼雷霆了”

    “你傻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孟云洲用缠着绷带的手,敲打任文清的脑袋。“照你说的,雷霆野心不小,即使没有你推波助澜,他也会怂恿任宝儿去挣任家的家产。雷霆不知满足,早晚会触及你外公的底线,你外公收拾他们是早晚的问题。”孟云洲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再用左手敲了任文清一下。

    “我做这些没有用”任文清冷哼一声,“至少从今以后任宝儿和雷霆再也不敢耀武扬威的到我这里来炫耀。”

    “你”孟云洲灵光一现,难得和任文清的思维形成回路。“你是为了我”是为了怕我看到雷霆伤心才阻止任宝儿登门

    “任文清你回答我,”孟云洲走到任文清面前,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不放过任文清脸上的任何变化,“到现在你是不是还觉得雷霆离开我是你的错”果然,孟云洲从任文清眼中找到了一闪而过的愧疚。

    “无聊,”任文清推开孟云洲,“雷霆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我会因为早晚发生的事而自责”

    “你心里明白就好,雷霆离开我是因为他并不爱我,和你没关系。”孟云洲的心隐隐作痛,任文清总是心口不一,而自己是否也无数次错看了他的真心“你的内疚完全是在自讨苦吃” 最后四个字说出口,孟云洲才觉得他的话有些重了。

    “我在华荣见到你和雷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雷霆很享受被追捧的感觉,虽然他表面上对上位人群不满,可实际上如果取代上位人群的人不是他,他宁愿呆在六班,做他的鸡头。而你是真心想为学生争取利益,是和雷霆完全相反的人。”或许是“自讨苦吃”四个字触动了任文清的某一根心弦,任文清突然感到异常疲惫,内心有一种倾诉的欲望,反正最糟糕的样子都被孟云洲看到了,他还怕什么呢。“然后我发现了你对雷霆的感情,你连你喜欢的是怎样的人都不知道,简直和我妈妈一样。我头脑一热,想尽办法捣乱。可惜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你还是被雷霆骗。我看到你仿佛就看到我妈妈,见到雷霆就好像看到我爸爸。被雷霆骗过的人不少,王子轩是一个,你也是,可为什么,你们都放过雷霆为什么你们容忍他逍遥法外,让他继续骗下一个所以我不会放过雷霆,连带着任宝儿我也不会放过。任家的规矩,一旦有人打地下生意的主意那么一切都要按照地下的规矩办,这一条是老爷子亲自定的。我说过,他们早晚会被他们的野心害死。”

    “别说了,”孟云洲抱住任文清,“一切都过去了,无论是你父母的事,还是雷霆的事都过去了。你做的没错,你父亲是罪有应得,他被欲望吞噬了人心。”孟云洲感受到任文清的纠结和矛盾。一方面他爱着他的父亲,可他父亲对他们母子两人的作为让他深深的恨着他的父亲。这两种强烈的感情一直在折磨着他。后来任文清又在华荣看到了孟云洲和雷霆,任文清把孟云洲当成他母亲的化身,另一方面把雷霆想成他父亲一样的人。结果孟云洲让任文清失望了,雷霆拿着胜利的旗帜向他示威。任文清对孟云洲是怒其不争,没想到兜兜转转原来致使雷霆背叛的原因竟然是任文清无心的举动。本来就是命运弄人,可任文清傻傻的将责任抗在肩上,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任文清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的思维是混乱的,内心是纠结的。

    “你不用再说什么。”孟云洲捂着任文清的嘴,“我了解的。在我看来,你的做法没错。你勇敢的做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我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在心里我是感激你的。”

    一个人孤独,两个人温暖。孟云洲牵着任文清的手,并排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任文清似乎感受到孟云洲传递的力量,紧紧的握住孟云洲伸出的手。

    如此温馨的气氛,被一声电话铃破坏。

    任文清的感性迅速被理性压制。

    孟云洲举起还有余温的手,不知为何内心空荡荡的。

    任文清用左手接起电话,右手软软的触感让他有些眷恋。

    “文清,我需要我哥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日程安排。”韩凌云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事。因为他那边现在可是下半夜。

    “我不在公司,你要是着急,我马上到公司发给你。”任文清这边说着话,已经开始准备出门。

    “我得到消息,吴羽寒三天后乘飞机回港江。”

    任文清穿衣服的速度加快。按照预定,韩凌霄也是三天后从印度飞回港江。他明白韩凌云迫切的心情。

    “而且,这次吴羽寒回来是计划和夏媛姝完婚的。”韩凌云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吴羽寒生吞了。

    “你别急,我现在出门。从另一个方面想,吴羽寒结婚也是好事,两人完婚后夏媛姝才能真正的掌控夏家,这样一来吴羽寒和夏媛姝就互不亏欠。”

    “你说的我都知道。就是不确定那个家伙记不记得我哥哥,所以我要代替哥哥试探他一下。”韩凌云主意已定。

    “你打算代替凌霄来港江主持大局”

    “嗯,先得想办法把哥哥留在总部。”韩凌云打算拿到日程表后再和任文清商量相关事宜。

    任文清匆匆来到客厅,才想起沙发上坐着的人。

    “你快些换衣服,我要出门。”不知怎么,任文清不想把孟云洲一个人丢在乱糟糟的家中。

    “出什么事了吗”孟云洲见任文清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问。

    “以后和你说,先和我出去。”任文清把孟云洲拉到屋里,亲自帮手不方便的孟云洲更衣。

    任文清把车开到一家常去的私人餐厅,“你从中午忙到现在,进去填饱肚子。我随后就到。”

    “你什么时候来”孟云洲慢吞吞的解安全带,任文清比自己更需要补充营养。

    “我,一会儿”看出孟云洲兴致不高,任文清难得体贴一把。“我四十分钟后一定到,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不用四十分钟,你只要记得我在这等你付账就可以了。”孟云洲挥挥“牛蹄”,“别着急,小心开车。”

    看着任文清的车远远离去,孟云洲觉得他和任文清的关系变了,比朋友亲密一些比恋人疏远一些,是家人的感觉。

    第 122 章

    那天晚上任文清言而有信,真的在三十分钟后赶回饭店。孟云洲和任文清享用了烛光晚餐,同时家里被家政妇打扫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两天孟云洲受到了伤患的待遇。任文清不放心孟云洲一人在家,干脆把孟云洲带到公司,一日三餐由大酒店。

    至于任文清仓促出门的理由,孟云洲在受伤后第三天得到答案。

    “哐”休息室的门被撞开,王子轩捧着平板电脑从休息室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这里是gj特别播报员在机场发来的现场报道,港江制药业龙头爱夏集团的继承人夏媛姝小姐和其未婚夫搭乘的班机刚刚抵达港江。据相关人士透露,夏媛姝与未婚夫吴羽寒订婚多年有望在下个月正式完婚。”

    孟云洲一开始还以为王子轩遇到什么难题,没想到对方正在看财经频道的直播新闻。“吴羽寒”三个字夺取了他的注意力,在华荣孟云洲那一届多数学生见过吴羽寒的未婚妻,然而同盟会的少数要员却觉察到吴羽寒和韩凌霄若有似无的暧昧。吴羽寒要结婚,那么韩凌霄呢作为韩凌霄最好的朋友,任文清会不会为好友打抱不平一想到这里,孟云洲就坐不住了,追着王子轩跑到任文清的办公室。

    对于孟云洲的闯入,任文清没有留意,他的心神全部放到了116英寸的平板上。

    “近几年,爱夏在亚洲市场的成绩斐然,不仅在美国成功上市,还取得多项国际先进医疗器材和药品的亚洲独家制造权和销售权,这一切都归功于夏媛姝小姐。夏小姐已经做出了成绩证明了自己,如今回到港江是不是打算全面接收夏家的产业而现任的爱夏董事长夏正荣是否甘愿让贤呢爱夏在今年会不会因继承权产生斗争呢”现场记者举着麦克风,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介绍着即将到来的家族风暴。

    “他们出来了”不知哪个台的记者大喊一声,无数摄像机同时聚焦一点。

    镜头前的夏媛姝英姿飒爽,黑色的皮装把她装扮得典雅傲气,孟云洲很难把她和多年前安静贤淑的夏家小姐联系到一起。吴羽寒紧随其后,将夏媛姝保护的滴水不漏,大大的墨镜遮住他英俊的面容。

    “夏小姐,请回答”

    “夏媛姝小姐,请问”

    “吴先生,吴先生”

    无视所有记者,夏媛姝和吴羽寒登上专门在机场外等候的专车。

    “很可惜,夏小姐因为旅途疲劳没有回答任何人的问题。”记者满脸遗憾的站在机场出口,“关于爱夏的最新动向,还要等待官方发言。”

    “那是吴羽寒”新闻结束,孟云洲呆呆的指着屏幕。“我没看错吧”在他的印象中,吴羽寒总是疏离高贵的微笑着,让人心生敬意的同时也让人不敢亲近。而刚才在夏媛姝身边的人,圆滑的地方全被磨出棱角,浑身散发着冷冷的霸气,好似一个无情的暴君。

    王子轩收起平板电脑,他和吴羽寒接触的时间较短,意见没有参考价值。

    “联想起吴羽寒这些年的经历,他变成这样也不奇怪。”不同于孟云洲凭直觉判断一个人,任文清更喜欢从实实在在的数据推断一个人的品性,包括身高体重动作行为等等。“美国留学的第一年吴羽寒以夏媛姝的名义混迹股市,然后他把赚来的钱全部投入美国某些研制新药的私人机构。开发新药的风险巨大,有些项目就像一个吞钱的无底洞,刚去美国的那几年吴羽寒是顶着巨大压力在赌博。股市向来机遇和风险并存即使是金融巨鳄也不敢保证稳赚不赔,而新药的研制迟迟没有回报。也就是吴羽寒吧,如果换成别人估计早被重重的压力压垮了。”在机场吴羽寒穿着风衣,可任文清能看出吴羽寒之所以选择宽大的衣服是因为他的体型相比正常的成年男子瘦上许多。幸亏没有让吴羽寒和韩凌霄碰面,不然韩凌霄该有多心疼。“这样的日子吴羽寒从高三过到大三,在大三的时候吴羽寒收购了一家小型制药厂,同年成立爱夏的子公司自然美。自然美是一家专卖保健品的公司,其特征是所有产品全由中药制成,无任何西药成分。为了这个小公司,吴羽寒还专门购置了一片药田,供消费者参观。药厂经营的马马虎虎,无论如何吴羽寒手里总算有一个赚钱的项目。吴羽寒研一那一年,他投资的某一种新药研制成功顺利上市,吴羽寒这才算真正挖到他的第一桶金。”说到这里任文清从心底佩服吴羽寒,吴羽寒在异国独自创业的成绩是他们这些按部就班的人没法赶超的。“从此吴羽寒就交了好运,他投资的实验室一个接着一个的爆出实验成果。新药的效果显著,对亚洲人也适用,连带着港江的爱夏也在亚洲打响名气。”韩凌霄曾经称赞过吴羽寒的眼光毒辣,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吴羽寒投资的研究单位没有一个辜负他的期待。

    孟云洲多少能够理解吴羽寒的改变,因为他也是白手起家。世人向来欺软怕硬,没有无敌的气场很容易被人藐视。况且在美国的大环境下,吴羽寒不得不用冰冷的外壳来保护自己。

    在孟云洲最好奇的问题上,任文清无奈的摇摇头,“凌霄深爱着吴羽寒,从开始到现在未曾改变。至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我很难给你答案。他们中间有太多阻碍,事关三家人的隐私,很遗憾我不能说。”

    孟云洲本就不是八卦的人,怕任文清情绪失控才跟着王子轩进入办公室,见到任文清平静如常他也就放心了。

    “对了,云洲有没有兴趣做秘书”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王子轩突然开口。“我的秘书前几天请了产假,现在我那里缺人。”

    孟云洲疑惑的看着王子轩,再把目光移向任文清。

    “我把我的秘书借给你,云洲跟我。”任文清迅速敲定,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我约了客户见面,先走一步。”

    王子轩对着孟云洲眨眼,“放心跟着任文清,保证能学到好多。”

    孟云洲刹那间有一种被卖了的感觉,“我还没同意呢”可惜谁也听不到他的“呐喊”。

    第 123 章

    市区主干道上,一辆银灰色轿车平缓行驶。车内夏媛姝和吴羽寒分别坐在后座的两端。

    “明天我打算和老人家们喝茶,讨论我们的婚事,”夏媛姝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你”

    “让小淮陪你去,”吴羽寒犀利的眼神让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夏淮原名李淮被收养四年后更名为夏淮打了个寒战,“小淮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的责任。”

    “小淮毕竟年幼,我怕他受委屈。”夏媛姝的语气近乎于哀求。

    “夏家早晚是你的,这些人你早晚要面对。”吴羽寒不为所动,“吴家接我的车在前面,我会找家主好好谈谈,如果夏家的长辈你说服不了我只能请吴家的人出马。”

    吴羽寒下车后,登上吴家准备的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淮,坐过来,让姐姐靠一靠。”夏媛姝让司机将车停在原地,疲惫的依偎在夏淮的肩上。

    夏淮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望着夏媛姝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茉儿,老师这身衣服好看吗”吴家别苑,钟紫萱的居所。钟紫萱在试衣镜面前已经站了半个多小时,“这件衣服好看还是上一件衣服好看”

    “都好看。”四岁的小姑娘古灵精怪,变着法子哄钟紫萱开心。“羽寒哥哥那么爱您,无论您穿什么他都觉得好看。”叶茉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父亲经常对爸爸这么说。”

    钟紫萱捏捏得意门生的脸蛋儿,“收拾一下,让司机送你回去。”

    目送叶茉儿离开,钟紫萱把椅子搬到院子里等待儿子归来。九年前,她被送到美国接受治疗,不用一年的时间就记起前尘往事。钟紫萱悔不当初,恨她有眼无珠错嫁白眼狼让父兄蒙羞,更让她心痛的是吴羽寒在吴家受到的委屈。特别是听说羽寒和韩家小子的事情,钟紫萱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回港江后,吴皓薮代表吴家亲自迎接她,还把吴家的一处宅院过到她的名下,顺带着将吴羽寒应得的资产一并交给她,吴家显示出足够的诚意钟紫萱思前想后最终同意化干戈为玉帛。

    心里虽然牵挂着羽寒,可儿子在美国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钟紫萱为了打发时间重新拾起丢掉的钢琴,偶尔有心情也教教周围的孩子。叶茉儿是钟紫萱一年前遇到的,小女孩的家庭和其他人不同,她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钟紫萱每次见到孩子的两位父亲就想起羽寒和韩凌霄,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和他的恋人能像孩子的两位父亲一样幸福和美,所以才收了叶茉儿做学生,只是没料到这个机灵的丫头十分讨人喜爱让钟紫萱平淡的生活多了分色彩。

    在钟紫萱等得望眼欲穿时,载着吴羽寒的车终于驶入她的视线。

    “母亲。”吴羽寒在第一时间看到钟紫萱,微微颔首站在钟紫萱身边不动。对于恢复神智的母亲,吴羽寒反而有些拘谨。

    钟紫萱拍着儿子的肩膀,领吴羽寒回家。在海外几年,吴羽寒的性子越发恢复本色,因为再也不用为生存而演戏,吴羽寒收起虚伪客套的笑容,用沉默和冰冷武装自己。钟紫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错过了吴羽寒的成长不知道该怎样和儿子沟通。

    “羽寒多吃点,”钟紫萱不断的给孩子夹菜,“妈妈跟着名厨学会了很多菜色。”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儿子。独自闯荡的这些年,吴羽寒的个子逐渐拔高,体重却不见增长,钟紫萱得知吴羽寒的健康状况急得团团转。

    吴羽寒看着碗里堆成山的菜,耐心的一口一口全部吃掉。对于钟紫萱的关怀,吴羽寒从来不会拒绝。在他的心里,钟紫萱永远都是重要的存在。

    虽然缺少交流,可血浓于水的亲情深深的刻在骨子里。钟紫萱和吴羽寒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对方的眷注。

    午后的时光甜蜜温馨,钟紫萱双手在琴键上灵动的跳跃,一段一段优美的旋律倾泻而出。吴羽寒坐在离钢琴不远的藤椅上,静静的聆听妈妈的心声。

    钟紫萱选择的曲子轻缓柔美,吴羽寒渐渐阖上眼帘。钟紫萱用余光偷瞄儿子,观察吴羽寒是否进入梦乡。

    “妈妈,练习要适可而止,当心您的身体。”吴羽寒睁开眼对上钟紫萱躲闪的目光,“我有些困了,到房间里睡一会儿。”

    钟紫萱乍然抬头,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喜。“你的房间妈妈一直在打扫,被褥都是新的,保证你睡个好觉。”吴羽寒的戒心很重,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他人的防备也愈演愈烈,到现在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地步。吴羽寒只有在钟紫萱身边才能毫无防备的熟睡,其他时候都是浅眠听到一点声音就能被惊醒。

    吴羽寒抱着床上的被子,周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像妈妈的爱一样让他觉得暖洋洋的。这一觉吴羽寒睡了两个小时,对时常彻夜难眠的他来说算是高质量的睡眠。怕钟紫萱担心,吴羽寒仰面躺在床上,脑中满满的装着以后要执行的计划,夏媛姝和他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港江,他离梦中的身影只有几步之遥。

    时钟敲响了一下,钟紫萱披着外衣偷偷将书房的门打开一条缝隙,明亮的灯光从中溢出,吴羽寒正坐在落地窗前读资本论。吴羽寒下午小憩之后就呆在书房,期间出来吃了一顿晚饭,钟紫萱迟疑的握着酒瓶不知是不是该交给吴羽寒。

    “妈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吴羽寒放下书,打开书房的门。

    手中的东西无处可藏,钟紫萱干脆把红酒递给儿子,“羽寒要不要陪妈妈喝一杯”

    吴羽寒愣愣的看着酒瓶上的标签,接过葡萄酒的手微微颤抖。他凝视着去取酒杯的钟紫萱,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如果说吴羽寒在国外生活沾染上什么恶习,就是九年来他变得离不开酒,离不开这个牌子的红酒。初到美国安家,吴羽寒整日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却偏偏记不起来他丢掉的到底是什么。每次绞尽脑汁就会感到来自心底的抗拒。吴羽寒理解不了自己的变化,也无法阻止自己日渐混乱的生活状态。身为人类的感情一点一点流失,吴羽寒恍然发觉自己冰冷的像机械。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催促着吴羽寒不断向前。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再加上陌生的自己,吴羽寒很快被压力击倒开始彻夜失眠。

    直到有一天,在美国同学举办的派对上吴羽寒无意间喝了一杯红酒。当天晚上,吴羽寒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男人深情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吴羽寒情不自禁的追逐他的身影,却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如云雾消散,自始至终吴羽寒都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吴羽寒猛然从梦中惊醒,眼中泪水肆意。吴羽寒看着手上的眼泪发呆,原来他失去的是一个挚爱的人。从此以后,他爱上了这款红酒,因为只有这种味道才能让他在梦中见到他思念的人。

    母子两人饮尽一整瓶酒,吴羽寒倒在沙发上露出餍足的表情。钟紫萱抱来薄被给吴羽寒盖好,吴羽寒翻一下身没有拒绝。估计孩子睡熟了,钟紫萱调高室内的温度。在关门之前钟紫萱听到“呵呵”的笑声,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样,吴羽寒开心的样子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忍住泪水,钟紫萱轻轻的关上门,她当然知道出现在自家孩子梦中的人是谁,至少在梦里吴羽寒是幸福的,哪怕儿子现在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第 124 章

    不知不觉做任文清助理已经有一周时间,在有限的七天孟云洲再次见识到任文清的强悍。无论是财经新闻还是股市行情,任文清总能在第一时间嗅到特殊的味道。孟云洲每次听任文清精辟的分析,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砰砰”抱着一沓文件,孟云洲敲响任文清办公室的门。

    “凌霄呢,还好吧”任文清在用座机打国际长途,示意孟云洲把文件放在桌上。“早就知道瞒不过他,估计他也没做好准备和吴羽寒见面。你呢,什么时候来港江”

    孟云洲等任文清放下电话,开始汇报任文清今日的行程。

    “后天我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任文清拿起笔在紧急文件上签字。

    孟云洲一秒钟思考后对答如流,任文清放下笔把签完字的文件递给孟云洲,“全推掉。”

    孟云洲点头,掏出笔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韩凌云要来。”

    孟云洲做标记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想到任文清会解释。

    “对了,今晚我常去的俱乐部有私人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孟云洲抬头看向任文清,后者正在阅读客户资料。这种私人聚会孟云洲以前只听林思哲说过,参加的人彼此之间都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与其说是聚会不如说是情报交流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参加聚会的人不带秘书只带朋友。“算了吧,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云端的老总,怎么了”任文清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资料上,“能成为我朋友的人目光并不短浅。”

    “我知道了,谢谢你。”任文清借着聚会帮他拓展人脉,这笔恩情孟云洲记下了。不过很糟糕,明明他是来还债的,怎么越还越多呢

    同一时间,夏家。吴皓薮带着狐狸般的笑容和夏媛姝的三外公握手。“虽然孩子们选择在下个月结婚比较匆忙,可毕竟是完成了夏老的心愿,我想媛姝外公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关于婚礼的事宜,我们吴家准备了好久,那么夏家”

    “当然,我们夏家也是在媛姝十六岁时就开始筹备,两个孩子早早订婚,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可能不重视那些说我们以准备不足为由拒绝让两人成婚的传言不可信,是谣言,谣言”三外公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不愧是兵不刃血夺取吴家的男人,三外公一不留神就跌入吴皓薮精心布置的陷阱。事到如今,吴羽寒和夏媛姝的婚礼夏家人不想办也得办。

    恭敬的送走长辈,吴羽寒立刻收敛起笑容。“夏淮,上楼。”

    听到吴羽寒的召唤,夏淮不由的浑身发抖。夏媛姝在一旁苦笑,虽然吴羽寒只叫走夏淮,可他的火是冲着她和小淮两个人发的。

    “这七天你在干什么”吴羽寒倚着办公桌,质问夏淮。

    “我有努力,可他们谁也不听”

    “辩解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吴羽寒一个眼神就令夏淮住口。“我要的是成绩。如果这是在谈判桌上,七天的时间,你早被你的竞争对手捷足先登了。”

    夏淮沮丧的垂下头,面对吴羽寒的逼问他哑口无言。

    “觉得委屈是不是,夏淮,回答我,夏家养你是为了什么”吴羽寒的问题尖锐的戳着孩子的心。

    “是为了保护姐姐”夏淮扬起头,强迫自己和吴羽寒对视。夏淮从选择改姓夏时就明白自己的使命,自己的一切都是媛姝姐姐给的,所以他也要用一生来回报姐姐。

    “很好。”吴羽寒收起了凌人的盛气,对夏淮招手,“如果再遇到这类情况你应该”

    夏媛姝躲在门外窥探二人的互动,看着吴羽寒细心指导夏淮,夏媛姝悄悄的松了口气。随后一阵苦涩袭上夏媛姝的心头,她和吴羽寒本可以更加亲密的,如果不是她一时鬼迷心窍,吴羽寒或许还有机会留在她身边。夏媛姝呆呆的望着吴羽寒的侧脸,从来没有人像吴羽寒这样将男孩子的英俊和女孩子的清秀如此完美的结合到一起,单凭相貌吴羽寒胜过她接触的所有男人,再加上吴羽寒出众的个人能力夏媛姝今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吴羽寒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舍弃了他,从此她和吴羽寒形同路人,即使后来她千方百计的挽回也无济于事。

    “你要是想听,可以大大方方的进来,用不着躲在门后。”吴羽寒推开门,让无处可躲的夏媛姝尴尬极了。

    “羽寒,这几天我和小淮尽力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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