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知道说到了啥,开始你推我搡。我和钱莉莉是一对儿,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们把钱莉莉往我身上推,钱莉莉就故意地倒。我两手握著车把,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脸在笑心在哭~,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中留了。
钱莉莉不骑车,突然过来两只手搂住我的一只胳膊,
“细胞,好不好?”问
“什麽?”我楞神。
“你怎麽这麽傻啊?好可爱~”钱莉莉居然宠溺地一拧我的脸!妈的!老子的脸也是你配拧的吗?正要火,抬头突然看到马路对面中留!
我不是远视眼也不是老花眼,但我就是看清了,中留眼里那麽痛苦的一瞬间!就像一颗子弹,击中我的胸口,那种置身冰窖的冷、黑、空的感觉又来了。
“中留!”大叫一声,马路都没看,我往对面猛冲!
中留已经掉头走了,听到马路上汽车的急刹车声,转身,立在对面,吓得一动不动。
“中留~”冲到他的面前,我焦急地叫。
“胞~你不要命了?”
“中留~~”
中留看我还活著,掉头又走。
“中留!中留!”我推著车,始终无法跟他平齐,跟在他屁股後面,他腿长跑得又快,我根本拦不住他前行的脚步。
没办法,我上车,赶上中留,边骑边“中留~~~”我的杀手!耍嗲。
他就是不理我。
我用车逼他停下,就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前轮子有几次都压著他脚面了他还不停步。一个紧靠,把右手搭在他肩上,他还走,索xi,ng,搂著他的大脖子,骑。
“中留~~~”嗲不成功只有赖了!
中留恨得一甩,我连人代车地往左边倒!
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就不信蒋中留真舍得让我跌一狠的~
果然啊~中留看我一点下车的迹象都没有,眼瞅要摔个头破血流,赶紧又来拽我
结果是我没摔车没倒,中留的小腿被脚蹬子碰了一大块青!
我也不管车了,借势双手搂著中留的脖子从车上下来。
中留一手要扶车,一手还得扶我,我搂著他脖子,用身子在他身上猛吃豆腐,嘴在中留的脸上胡“画”。
爱一个人就永远无法拒绝他。说的大概就是中留对我的感情。
蒋中留一辈子无法下狠心推开的就是王细胞了。他妥协了~骑著车带我回家,我搂著他的腰。
青天白日的,我挠他侧腰,他痒得过来抓我的手。
我摸他手背,他就一手扶著车把,一只手捂著我冰冷的手背
“手套呢?大冷的天,骑车又不带手套”又开始心疼我了~
在一个小公园儿边上,我说要上公厕,中留停了自行车。
“你陪我上!”我就是个这麽霸道的人,中留没办法,锁车进茅房。
我进“大”坑。他站“小”坑前刚解开裤链,我一把就把他拽大坑里来了
cha了门,贴上中留的嘴,嗯~嗯~了两声,中留收到信号就开始“满足”我
公厕太臭了,薰得俺俩到底没能做到最後就冲了出来
中留没满足,可铺天盖地的臭气也把钱莉莉从他的脑海里彻底薰跑了~
因为从那以後他都没提过校门口女人拧我脸的事!
我和中留和好了!
不和他好我真的活不下去~
晚饭後,俺俩在自己的屋里,都有点不好意思。
“胞~王姨说寒假你跟我一起回陕北”中留很少有跟我说话不敢看我眼睛的时候,他躲闪著。
“怎麽?不想让我回啊?”我邪著眼问。
“我”爱一个人你就会“怕”他。怕他不爱你,更怕失去他
中留被我的左右不定整怕了,顺带又被那麽臭的公厕熏糊涂了,他有点不敢相信王细胞又要和他好了。
“你不愿意让我回,那我不回了?”我最喜欢欺负胆小鬼的蒋中留!当他不“怕”我的时候,其实我也挺“怕”他的~
“我没有”
有形有状的成年人中留在我面前打著结巴,低著头,象个羞涩的小少女,别提多可爱了。唉,这人在我面前是彻底废了。
“我什麽我?!你倒是敢啊?不让我和你一起回家看我怎麽修理你~”
站起来,搂住中留的脖子,一拳“打”在中留的小腹上,紧接著向下嘴,同时贴上中留的
“胞~你还要哥吗?哥真的没你活不下去”中留说这话的时候是哭腔。
可我的泪,顺著两人的脸颊流~
或许从故事的一开始,我爱中留胜过他爱我也说不定!
18
因为有中留,我才会一年二次回陕北。可当真正爱上了蒋中留,我才发觉,那片黄土地,不知不觉早已成了我们的根!
相爱了,意识到现实无法容忍我们的爱情,分开。
分开了,又意识到离开彼此比残酷的现实更令我们生不如死,又在一起。
体验过死才会更加珍惜生命,尝试过分离的痛苦才会倍感相拥的温暖。
过了高二那年的冬天,我就要十八了。
此行回陕北会发生什麽,我们好像都有预感!中留没我活不下去,我没中留就得死,为了保命,自私的我们必须在一起,再没有东西能把我们分开。所以,我们一定要做点什麽,将彼此更紧地捆住。
年轻的我们,为了爱又充满了勇气。
下定了决心,好像一切就变得从容。离开北京的前两天,在北京的四合院,在另外四口人的眼皮子底下,俺俩竟然是分开睡的~!可却睡得异常香甜
就像火山暴发前的岩浆,在无人知晓的地下,积攒著能量
离开家,上了火车,春运的卧铺车厢昂贵异常,一点也不拥挤。我中铺,中留下铺。
坐在中留的铺上,看著窗外枯燥的风景。开车半小时了,中留紧紧贴著我,我俩一动不动。体验著久违的独处,远离尘世般,谁都不想开口。
医学院边上的小旅馆後,我们再没有碰过对方。公厕那麽小会儿的亲嘴儿真跟握手一样,已经三个多星期了
中留呼出的热气打在我脸上,他的大腿紧贴著我的,烫得连我都快被烧起来了~
“哥你发烧呢~”侧过脸,转向中留,我悄声问。两颗脑袋好似并蒂的樱桃,我的嘴离他的嘴,也就二粒米的距离吧。
谁都不认识的公共场所,我们只遵从伦理道德的最低限,解决自己饥渴是首要的,别人长不长针眼跟俺俩没关系~
“胞~~你好香~我饿~”中留一语双关,低沈暧昧的话,在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盯著中留的唇,怎麽都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了。真的好想亲亲中留,让他也好好亲亲我~!
可还有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能晃到家,除了跳车,只有忍了。
“餐车吃饭去吧!我也饿了~”我提议。分散注意,满足食欲是降低xi,ng欲的有效方法。
“不去~这会儿餐车肯定都关了,再说,咱自己不是带著吃的呢~”
“我想吃热乎的!喝个汤就行,人家想喝汤嘛~~~~我naai塞包里的大干饼子,除了你,我不爱吃~~”我撒娇。用上身拱著中留的上身。
“好好好~去去去!”中留永远不会违背我。他下了铺,穿上自己的鞋,又帮我把我的套在我脚上。
对面铺是个女生,拿著本书挡在眼前,却一个劲儿地用眼睛瞟我,满眼的同情,以为我邓朴方协会的会员呢。
我跳下床,还蹦了个漂亮的小高,她看我的眼神顿时满是厌恶~
餐车里满车了人,吃饭的却没几个!我们点了吃的,跑堂的硬拎起来两位,给我们让了座儿。
满车都是硬座没号儿的人,坐一路餐车,一路不停地点吃的。
我们对面的一中年妇女,带著俩孩子挤在一张位置上。怀里抱著的nai娃子,在不停地哼哼叽叽、嘤嘤的哭声不停。
象我们这样空著俩手来餐车吃饭的,十有八、九都是卧铺车厢的。那女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一看俺俩的饭菜上来了,就开始跟我和中留搭话。
“两位小哥哥,你们上哪儿?”
头一次有人没看错我xi,ng别!我一下对眼前的大姐充满了好感。
“西安。”
“我们娘仨也是去西安,看她爸爸!她爸在西军电当教员,今年不能回家过年,孩子又想她爸爸”
“你们没票啊?一直坐餐车?”
“只买到硬座,没位置小的这个,昨晚上车前就开始发烧,我一上车就跟人定了卧铺,列车员说,根本没戏”
“中留?”我看我哥。
“我们兄弟挤一张卧铺倒是没关系,就是不知道列车员许不许?”中留说。他比我还善呢,这我早知道的~
“真的?真的可以让一张卧铺给我们娘仨儿?!我补全票给你们啊!真是太谢谢两位小哥哥了!乘车员那儿我去说。太谢谢了,太谢谢了!二位是北京的吗?能告诉我你们家住哪儿吗?回北京我登门感谢啊!”
“感谢就不用了。您先去找列车员说说看吧~”中留说。
“谢谢谢谢!妞儿,你坐在这里不要动,妈抱弟弟去去就来”
大姐抱著小娃挤过人群找列车员去了。对面一个白净的小女孩儿,一个人静静地坐著,看著我和中留乐。我夹了块糖醋里脊的rou给她,她冲我摇摇头,对我笑得更甜了。
“你不爱吃rou?”我问。
她不开口,只是看著我乐。
“你肚子不饿?”女孩子,除了王双巧和钱莉莉,我大概都挺喜欢的。
妞儿还是不开口,笑著看我。
“你妈妈不让你吃别人的东西?”我不死心地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她终於点头了,我心里一下特别开心。中留哼地一声,在我边上笑出了声。我很可笑吗?
“你妈妈刚才跟哥哥都说过话了,哥哥就不算别人了。妞妞啊~~张嘴这rourou可好吃了”
妞妞顶多五岁,终於在我的诱惑下,张开了她的小嘴儿我把那块里脊rou硬塞进了她的小嘴儿。
红红的小嘴儿,秀气地慢慢嚼著嘴里的rou这根本不是个贪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