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菌~~~”
“别叫我!”
“王菌~~~~~”
王喜报蹭过来了。因为我也有点理亏,所以意思地反抗了两下就就范了。
而且,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跟他明说,他妈竟然怀疑他又丧失能力,让他受了两年的委屈。
想补偿他,我还不能丢面子,主动轻轻咬著他的上、下唇,舔裹著,
“今後~~要再敢说我不愿意给你生孩子,我就咬掉你的舌头~”甜蜜的威胁,带著浓浓的色情~
他张著个大嘴陶醉著,赶紧把舌头伸了出来。
我一乐,含进嘴里轻轻一咬,他啊~地一声怪叫~呼吸开始加速。
“报啊~~儿子快二十四小时没见到亲爹娘了。他婆再好也替不了你我,咱快回啊?”我悬崖勒马。
王喜报虽然依依不舍,但为儿子只有忍了。
搂著他的腰,他拉著我回家,我们在为著同一个人飞奔。
只要想到小细胞是我和他的,我就莫名地幸福,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一个他和我的小生命~
大概就是因为前途太过光明美好,王喜报骑上摩托没五分锺,
“王菌~~你好坏~竟然敢在床上耍我,我跟你没完啊!”化悲痛为力量了。
“没完啊”仨字托著长长的尾音,象从肺里吐著恶气吼出来的,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王喜报永远不会恨我,他只恨他自己~
一辈子,他都用我犯下的错惩罚著自己。又蠢让我又感动~
我哈哈哈大笑。勒紧他的腰,用下巴,一下下啃著他的背。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落在他後背的嘴,吞噬了无数个说出口的三个字,远去的风,带走了她们~
我要把这三个字刻进我爱人的身体。我知道,他早已感到了我的爱,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地珍爱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在认错!也知道你稀罕我你乖乖的~替我生个女儿我就原谅你~”
他痒得哈哈哈乐出了声。
他说他知道我喜欢他!
摩托载著我和我的爱人,在幸福的黄土地上快乐地画著大大的“s”,前行。
又是十个月什麽都不用避的日子~
最乐的就属神仙王喜报!
生了我女儿後,一切恢复正常。
当著王喜报的面,我咽下了第一颗避孕药。
他看著我,好像我在咽砒霜的神情。
不是心疼我!是心疼他的“承包田”被毁~
我真有点惊了!
“报报啊~~咱家在陕甘宁已经够有名的了!你不会再想让自己成个什麽违反国策的反面典型吧?”
他耷拉著脑袋,一副认命的颓废相~抱著女儿出屋了
如果你们认为王喜报真的认命了,那就大错特错。
如果我和他一直在陕北,我敢说,我们家一定会有老三老四这六个点不是省略号,是老五老六老七老n的代名词!
王喜报接到北大的聘用书很突然,那是他背著我悄悄努力的结果,自始至终他都没对我说过一个字,他说他自己也没把握。
我以为我和他就在陕北一辈子了。
我女儿三岁,离开陕北时,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避孕了。只是我在有意识地避开危险期,但绝对没有生王细胞後那麽严谨。
原因就是王喜报!他居然小孩子一样地藏我的东西。
先是不承认藏了我的药,後来我要跟他翻脸,他背言情感动我。
“相爱的人在一起多生几个孩子有什麽不好?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原来,违反国策的超生,在他这种农民心里已经被神化了~还披上了神圣爱情产物的外衣?!
我那时是不知道一年後回北京,要是知道,他就是对著我唱《还珠格格》的主题曲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谢天谢地!送子观音没把老三送给我~
在陕北,最後决定彻底不避孕,真的是被俺男人感动得,不是破罐子破摔。
陕北的黄天厚土真得可以养出好孩子~
你看~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巴前儿呢,俺男人!
对了对了!还有张艺谋和芙蓉姐姐~
生!生!生!
反正他说了他养得起~
我就跟他生到自然枯竭的那一天!看谁先喊停!就是他不喊停,还有政府管他呢~
我把我的孩子各个培养成金凤凰,扑腾扑腾地让他们都飞走。
等俺俩老了,他守著我我守著他,俺俩守著ji窝窝~
有什麽不好?
人是环境的动物!一点不假啊~
俺家要是再晚几年离开陕北,我也彻底“农”了~
身心,连同意识,全被王喜报带坏!
後来回了北京,进首都了。伟大的环境又开始对人起作用!
王喜报再也不藏我的避孕药了。
估计他脸皮再厚,扯著四个娃去看天安门,四张嘴一齐管他叫“爸”,他自个不觉著含颤,周围人民群众的眼神就能让他这个“英雄爸爸”无地自容。
连王喜报他妈,也不知道人是不是故意想帮助她这个有俩孙子的後进老太太。在街道办事处的计划生育组,也给她挂了个联络员的头衔~
让她天天去劝那些提前结婚的小姑娘。不到三十,千万不许把肚子弄大咯~
都做干部教育别人了,你还好意思回家逼著你儿子和他婆娘再给你生孙子?
31
大概是没算准预产期,女儿从我肚里出来,比预计的提前了一个星期,生的那天我还站讲台呢~
多亏是白天。可就是白天,也把蒋逸闲和全校师生吓得够呛~
最镇静的就属我和王喜报了。
蒋校长打电话找到他,半个小时後,他竟然直接开了辆车来!
因为是第二胎,我做好了大不了把孩子生学校的准备。
躺在教员休息室的长椅上,等著王喜报,镇静地吸~吸~呼~~~
让一小女老师回俺家,拿来了准备好的东西。告诉细胞婆,在家带好王细胞,不用来学校。
三十分锺後,俺婆婆扯著小细胞,拿著给老二准备好的东西还是赶到了。拽著我的手,看著满头大汗的我,心疼得不知该说啥好,只是一个劲儿地抖。
我说,“王喜报一会儿就到,不用怕,生出来还得有会儿工夫呢~”
我想见儿子,想从他可爱的小脸儿上吸取点替他生弟弟妹妹的力量和勇气。可这家夥进了学校就不见了人影。
那时,蒋中留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不放学,王细胞很难见到他。这下,好不容易有了个进学校见哥哥的机会,他怎麽可能放过。
最後还是懂事的中留,牵著他的小手,把他拽进了教员室。
我儿子看著我“狰狞”的面孔,除了恐怖大概就是厌恶了~
我说,“今晚妈妈和爸爸要上医院给细胞生弟弟妹妹,你跟婆乖乖在家等妈妈。”
俺儿子说,“你把婆也牵去嘛~今晚我睡中留家!”
这个混蛋!你婆是羊咩咩啊?用“牵”这个动词?!
气得我一下连生老二的力气都没了。
王喜报赶到学校,冲进教员室,抱起我就往车上冲。
蒋校长大概是吓糊涂了。拿著生孩子的包裹跟上了车,正要系安全带。
表面镇静内心慌乱的王喜报对著蒋逸闲一句,
“你上车干嘛?”语气还挺凶。
蒋校长放下包裹,慌忙又下去。
狼狈的样子看得我乐,一下都忘了疼。
进了产房,没有十分锺,我女儿就出来了。
王喜报抱著他女儿给他妈打电话,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
我婆婆和俩姑子,一个星期在家煮了将近上千个红ji蛋,开仓放粮一样~逢人就发。
蒋校长家的那份礼,是王喜报扯著王细胞亲自送过去的。除了ji蛋,细胞婆好像还买了不少别的东西。
草媚带著中留,把亲手缝好的小衣服送过来。看到我女儿的第一眼,就要认这个十几天大的女娃娃做自己的干闺女。
生王细胞,我父母赶上了办“百天”,到这里陪了我一个星期後急急忙忙从西安飞回美国。
我爸的名言生男生女都一样!生女儿有功,生儿子光荣!
第一胎,我知道,不论是王喜报本人还是他妈,都想要孙子。金枝玉叶生再多的儿子毕竟没有一个姓王的。农民意识啊~
第二胎,真的很想再要个儿子,可王喜报和他妈却很盼望能是个丫头!有儿有女才是全乎人儿嘛,农民意识!
我女儿落地了,皆大欢喜~
我妈在美国接到王喜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