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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诉求 完结+番外 第19节

作者:沐子笙 字数:19229 更新:2021-12-20 06:36:42

    见了鬼了,这两人怎么真能走一块,他妈的这都什么事

    得得得,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别人的事爱谁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于析,林诉重重叹了口气,最后烦躁得决定拉灯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抽了,好多次都发表不出去,我也很绝望

    有没有喜欢常让和穆亦之这对c的,要是呼声高一点,或许写个系列文,再不行就写个长长的番外啦啦啦

    第65章chater65

    今天公司组织去一个摄影展,于析作为公司的新人,本来是轮不到他去的,但因为定好的一个同事临时有事去不了,于析就幸运的成了替补。

    他把相机稳稳当当的挂在脖子上,跟着同事在会场门口等候入展,相机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压得他的脖子有些酸痛,他却觉得十分满足,翘首以盼着。

    十点左右,才轮到他们公司的人进场观看,于析不敢耽搁,紧跟着同事们的脚步,进了展子,才发现这一次的活动还挺大型,甚至一个在国际上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也来了。

    于析没有固定喜欢的摄影师,也欣赏各型各类的摄影风格。

    年少的时候,他的作品大多数比较清新,落叶、红桥、朝阳都是他摄影机里的主角,打拼的这些年,心境渐渐变了,就不局限于小气的景色,他喜欢夜里的街头,匆匆的行人,奔忙的公交,而现在,他的目光汇聚到一幅色调灰暗的人物摄影图,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般露在阳光中,一半隐于黑暗里,若明若暗,好似挣扎。

    他莫名喜爱这幅作品,拿起相机对焦,按下快门,等拍好照片,同事们已经离他好几米外,他又连连看了几眼那幅作品,才依依不舍的挪步。

    在此之前,他从未用过灰暗色调,总觉得过于压抑,本身生活已经够灰色,又何必再将那点痛苦传递到摄影里面,但今天,他却有了不同的想法,这幅作品给了他极大的灵感。

    人生何处不是半明半暗呢

    到底心境被打磨得不同的,连观念都随之改变。

    摄影展给他们参观的时间不多,于析又记录了几张他喜欢的作品,回头时发现有个男人正在看他,定睛再看,发现男人只是认真在琢磨他身后的作品,他赶忙躬身离开,怕阻碍了别人的视线。

    从会展出来,室外初夏的温热轰得他昏昏涨涨,他随着同事上了公司的车,同事很热情的和他谈论会展的作品,他也乐意提出自己的看法,一路上聊得很愉快。

    生活走上正轨后,于析整个人都精神状态也日复一日好起来,今天发了工资,公司的同时都显得很亢奋。

    公司刚起步不久,员工也就十来个,辛苦工作了一个月,姜奕为犒劳大家,请大家吃饭。

    于析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来了这家公司,却让他有种找回自己的感觉,他喜欢和同事们一起工作,一起玩闹,就连他最不喜欢的聚餐现在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姜奕挑得地方很也平民,就一个小酒馆,连包房都没有,男男女女十几个,在酒馆里围了两张大桌,就这么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酒馆开了空调,但一群人闹腾得厉害,没过多久就出汗了。

    姜奕抬手敬酒,豪气的说,“都敞开了肚子吃喝,醉了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一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大笑大闹起来,于析这么冷淡的性格也被感染,脸上带了几分热气,也学着大家拿着小玻璃杯将一口白酒一饮而尽。

    还没有等他咽下去,辛辣的白酒直接让他咳了出来,涨得面色都红了,姜奕见此,哈哈大笑,“小于你真的北方人啊,这点酒都喝不了。”

    于析咳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摆手,同事们都在笑,那笑带点调侃,但却很友善。

    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咳的,也许是辣的,眼睛突然就有点儿酸,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捂着脸,剧烈的咳嗽。

    姜奕先是发觉他的不对劲,赶紧打着原场,“惨了惨了,我要做罪人了,小于啊你不会喝酒就直说,我不会滥用老板权力要你影灌的。”

    又是一阵哄笑,于析用力吸了下鼻子,用手背擦了下眼睛,脸上却还是狼狈的,他却不顾了,咧开嘴笑,断断续续的说,“喝,要喝,不能喝也要喝。”

    为了新的生活,为了新的人生,怎么也要喝的,于析看着酒杯里面的半口白酒,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拿起来,强忍着辛辣把半口白酒给咽下去,然后噔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面上,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没忍两秒,他咳的一声出来,接下来就是在众人的哄笑声里又一轮新的咳嗽,比较进步的是,这次是笑着咳了。

    酒终人散,快十点一群人才从酒馆里出来,于析脚步都有些飘了,但幸好他没敢逞强,也就喝了那么一小杯,要不然怕是明天醒来是在街头。

    于析和姜奕落在后头,他打着酒嗝,昏昏欲睡。

    姜奕一语道破,“心里有事吧”

    于析一怔,露齿笑了笑,“老板就是老板。”

    “年轻人,”姜奕也不过比于析大了几岁,但说起道理来却有模有样,“世界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特别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硬抗也要抗下去。我二十多岁刚毕业,一股热情出来创业,显些把家里都给败光,磨了好多年,才终于看透。你看看,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等过了几年,你就知道,以前的那些破事就是个屁,风一吹就没有了。”

    前几句听起来还挺有大道理的样子,后面一句够通俗,却也够直击人心。

    于析依旧咧嘴笑,要过去,谈何容易,但人生不过就是这样吗,总要向前看。

    他很幸运,在最低谷的时候能遇到这样的一群人。

    “对,没错,”他哽了哽,笑出声来,“就是个屁。”

    风一吹就没有了。

    “哎,不是我说,小于你会讲粗话不,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男人讲话不带个粗字的。”姜奕打趣。

    “啊”

    好像是很久没有讲过粗话了。

    “啊什么,跟姜老板喊,去你妈的傻逼。”

    于析怔了很久,卡了几次,姜奕用手肘撞撞他,“喊啊。”

    于析憋足了一口气,终于喊出声来,“去你妈的傻逼。”

    说粗话就一个感觉,爽

    姜奕笑得直不起腰,喊完之后他自己都哈哈大笑起来,多少年没有这样了

    很久很久了。

    好像找回点十年前的样子,不唯唯诺诺,不战战兢兢,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没有林诉,他会活得更好。

    穆亦之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常让在接电话。

    “嗯,好,你把照片传过来,行”

    他还睡呢,常让搂着他,“醒醒。”

    穆亦之不满的打了下,“干嘛”

    “找着人了你看看是不是”

    “我他妈困呢,”穆亦之一下子惊醒,“什么,找到谁了”

    林诉大半夜接到这个消息,简直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接过手机的时候动作都是颤抖的。

    穆亦之打着哈欠,示意常让说话。

    “一个摄影展意外碰上的,没来得及拍照片,”常让声音平淡,“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才拍到的。”

    林诉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拍得很有技巧,于析的脸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

    单薄的身体,好像瘦了,微醺的脸,手中拿着一个小酒杯,他好像哭了,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是他不曾看过的笑容,很明朗很自如,好像他抓不住一般。

    “你他妈哭了”穆亦之操了声。

    林诉眼眶发涩,不反驳他的话,只看着常让,“他在哪”

    “定位在上边,你自己看。”

    林诉缓缓把手机页面划上去,在看到他与于析跨越了南北距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了下眼睛。

    才一个多月,于析好像完完全全忘记了他,从他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于析有了新的的工作,有了新的的圈子,有了新的朋友,还有了新的笑容,可这些,他完完全全不能参与。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抽得林诉需要用力才能呼吸完整,没有了他于析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过得更好。

    他捂着眼睛,强忍酸涩,纵然于析不需要他了,他也不会放手的,他都没有来得及求得于析的原谅,怎么可能放手

    很久,他才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替我订张机票,越快越好。”

    穆亦之骂了句,“你他妈神经病吧,你才做好手术多久啊”

    林诉掀开被子下床,声音是不平常的冷静,“算了,我自己去。”

    穆亦之还想去拉他,被常让制止了,林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替我瞒着点,我不想我家里人捣乱。”

    “我又不是是天王老子,你们家的人神通广大,我瞒得过去”穆亦之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折腾,“你要负荆请罪也好,跪地求饶也好,别把我出卖了,你们家那套我惹不起。”

    林诉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们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穆亦之一愣,骂,“神经病。”

    林诉苦笑,是,他是神经病了,他只是怕,再迟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于析就真的完完全全把他给忘记了。

    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把他包围。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对于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可他到现在才明白,在一段感情里面是不能有半点手段的,只要掺了一点算计,这段感情也能全部作废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正和穆亦之说的一样,负荆请罪也好,跪地求饶也好,只要于析原谅他,只要于析别把他从往后的时候剔除出去,什么办法,他都愿意去尝试一遍。

    尽管他清楚的明白,他悔悟的,实在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该重逢啦

    老实说我竟然萌生让他们一辈子不要再见的想法

    第66章chater66

    于析今天右眉头一直跳个不停,做事集中不了注意力,修图片的时候还把两个客户的要求搞混,盯着电脑屏幕久了,眼前酸涩,看东西也模样,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长吁一口气。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同事看不下去了,连连催他休息。

    “小于,你要真不舒服就请假吧,这两天单不多,交给我们就行。”

    于析笑笑,总不能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就耽误了工作的进度,况且单子是他弄错的,没有理由麻烦同事的道理,想了想说,“没事儿,我就是昨晚睡少了。”

    同事听他这么说,只得作罢。

    于析一个下午都埋在修图软件里,看得眼睛都花了,眼前都是星星点点的小红光,差不多快下班的时候,总算是把手头的单子完成了大半。

    没台私人电脑不行,于析盘算着,他现在还是在实习阶段,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五,交了房租水电费,剩下的仅够生活,等转正了,再存钱买电脑吧。

    搭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天渐渐暗下来,今天的夕阳很红,火烧火烧的,跟要把天点燃似的,于析走在水泥地板上,地面的热气还没有散,蒸腾的往上烘人,醺得人心有些浮躁。

    真是,不怎么称心的一天。

    于析险些撞上住在楼下的大婶,大婶哎呦了下和他打招呼,没等他回应呢,大婶就指指楼梯,神秘兮兮的说,“下午你门口来了个男人,长得真俊呐,等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走呢,是你朋友吧,怎么不联系你”

    于析脑子有点儿混沌,啊了一声,男人

    心里又升腾起一口热气,很堵,堵得他需要用力是呼吸才说,“好,我知道了,谢谢婶儿。”

    大婶转身进了房,于析在原地有点儿无助的站了一会,看着空荡荡的还没有亮起灯显得湖南的楼梯,发怔。

    男人等了三个小时于析捂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可空气的燥热却让他更呼吸困难。

    他几乎是想扭头就走的,即使他觉得,不一定是那个人。

    不可能知道的,他躲得这么好了,而且,林老爷子也说过,只要有他拦着,林诉是不会找到自己的。

    林诉,这个名字一从他脑海里蹦出来,他的心口就疼一次。

    他揉揉自己僵硬的脸,终于才是慢慢的上楼。

    有人男人,站在老旧得脱锈的铁门前,身材隐在幽暗里,挺拔修长,半垂着头,几乎是他到楼的那一刻,男人也同时抬起了头,一双在黑暗里显得很透亮的眼睛,带着狂喜,顷刻又慢慢溢出点红。

    果然是他,于析心脏猛的被一双手抓住,很疼,要极力抑制住才能缓慢呼吸。

    一个多月不见,林诉瘦了很多,身上有种颓废的气息,眼眶下面两片明显的乌青,整个人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看着,有些可怜。

    于析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深深吸气又吐气,才牵动灌了铅一般的腿走过去,林诉好像想冲上来抱他,但只是张了张手,然后又想到什么一样无力的把手垂下去。

    林诉的声音沙哑,“于析”

    于析费力的,甚至有些颤抖的才站在他面前,用一种陌生的口吻,说,“你来干嘛”

    林诉被他一问,表现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哽着喉咙说,“我来看看你。”

    “嗯”于析拿钥匙的手是抖的,开锁的时候试了好几次才把锁头给打开。

    林诉见他这样,伸手碰他,于析强装出来的镇定终于奔溃,猛的拍开林诉的手,瞪着他,咬牙,“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糟蹋他糟蹋得还不够,一定要把他逼上绝路吗,林诉未免太狠了。

    林诉红着眼,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被于析拍掉的手,眼前的于析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于析会对他笑,会对他哭,但却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他,那么冷淡,就好像他站在面前都入不了于析的眼。

    血液倒流一般,林诉垂手,苦笑,“我没想干嘛,我是来道歉的。”

    于析心脏传来剧痛,用指甲掐了掐掌心,才说,“算我求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落,他看见林诉瞬间染红的眼,他已经无暇顾及,侧着身子进门又很快将门反锁,做好这一切,他终于有了点安全感,脚一软险些跪地。

    不止脚软,他全身都是软的,需要点什么赖支撑着他一样,于是他扶着墙,慢慢的慢慢的走到老式木椅上坐下,手渐渐开始抖起来,然后是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他都已经决定好往后重新来过,为什么还要找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佯装出来的盔甲在一瞬间卸去,很疼,眼睛疼,心脏疼,哪里都疼,于析摸了摸眼睛,是湿润的,他用力闭眼眨去水润,眼睛盯着禁闭的铁门看。

    一门之隔,有他曾经爱惨了的林诉,真真切切的,他那么认真对待的一个人,可换来的却是痛心疾首的真相。

    他看了很久,外面一点儿动静了没有,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终于积攒起了勇气起身,颤抖着手将门开了一条缝。

    门外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林诉走了。

    于析靠在门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好,走了好。

    因为见到了林诉,那天晚上,于析基本没有合过眼,第二天精神就更是显得萎靡不振。

    强撑着做了一天的工作,麻木的下班,一整天,林诉没有再出现。

    于析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心里的郁闷感越来越重。

    到了第三天,于析就听说,公司多了个姓林的投资人,要是放在以前,姓林的一抓一大把,半点出奇也没有,但林诉出现后,事情就不一样了,果不其然,于析在公司见到林诉的时候,有着一种一颗吊着的心猛然落地的感觉。

    公司的人是不知道林诉和于析有过一段往事的,因此但林诉钦点要于析为他介绍业务的时候,都有些奇怪。

    于析一个新人,怎么说都没有老员工清楚公司运转,但既林诉提了要求,姜奕也没想太多,就把于析推出去了。

    办公室里,林诉对于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于析只觉得被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给盖住了,连挣扎都觉得累。

    姜奕出去后,两个人自然也不用装作什么互不相识,于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无力的说,“林诉,你非要这样吗”

    林诉苦笑,“我就是想看看你,你这点都不让”

    “你知不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于析到底压抑不住心中的郁气,说话都带了点不常见的怒,“你以前已经害得我丢了一份工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捣乱,我真的奉陪不起。”

    林诉喉咙滚动了下,于析到底不肯信他了,狼来了的故事谁都知道,于析被骗得多了,怎么敢再去信。

    可林诉不能放手,他轻声说,“我有错,我会弥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于析只觉好气又好笑,眼眶都发酸起来,激动的说,“你还有后路,可我没有了,我都这样子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到这里,于析的声音已经染了点哭腔,他不想在林诉面前哭,显得他太重视,可就是止不住的往外冒酸,酸到他几乎哭出来。

    一字一句的控诉让林诉面如死灰,他想伸手摸摸于析因为怒气而发抖的肩膀,告诉他这一次他不是玩,也没有想要骗他,更不会试图去阻拦他任何一点喜欢的东西。

    他有想改变,可于析不敢信他。

    咎由自取

    林诉费力咽下喉咙,指骨因为紧握而泛着青灰白,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做不出温和的样子。

    “我今天还有事,明天再来。”

    他见不得于析恨不得避他三舍的样子,太痛苦了,哪怕是再一眼,他都怕强撑的温和崩塌。

    林诉逃也一般的离开办公室,于析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抓着胸口费劲的呼吸,最终瘫坐在椅子上,放了空一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第67章chater67

    姜奕推开办公室的门,于析才从与林诉的对峙之中缓过劲,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来,他看见姜奕有些审视的目光,心里一提。

    林诉做到这个地步,不是在逼他是什么

    “你和林诉,认识”姜奕看了他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于析抿了下干涩的唇,苦笑,嗯了一声。

    姜奕嘶了声,“你们以前,有过节”

    于析脑袋有些发涨,“算是吧。”

    其实他们牵扯的,又何止是过节这么简单

    姜奕沉默了,走到窗边,摸了根烟点上,吸了口又把烟吐出,回过头来看于析,“那他”

    姜奕没有再说下去,但字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于析喉咙滚动一下,果断却艰难的下了决定,“我会辞职的。”

    姜奕又吸了口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诉投资的数目不小,看起来不像是捣乱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林诉,他一旦疯起来,谁能预料到他做出什么,于析默然的补了句。

    “老板,”于析蜷了蜷手心,“我很感谢你能给我在这里工作的机会,也很喜欢这里,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给公司惹麻烦,你也不用担心我,工作嘛,再找就是。”

    姜奕把烟掐灭在窗台,挥了挥手散烟味,口气很是严肃,“你别说了,辞职我是不会让的,但公司这边的也要顾,这样吧,公司有个出差的任务,我把这个工作给你,你先去避几天,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于析对姜奕已经说不上来的感激,只能连声说谢。

    这一个月接触下来,于析知道姜奕这个人很是重情重义,却没想到在姜奕面临自己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有危机的情况下还能顾及到他。

    这样的恩情于析无以为报,只能暗自做好若林诉真的再把他逼到绝路,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和林诉拼了。

    于析算是新手,虽然这次出差不是什么大工作,但他临时接手还是有些匆忙,和同事拿了出差需要的一些资料,于析当天晚上就把资料细细给整理了一遍。

    而一旦空闲下来,林诉今早显得很受伤的表情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惹得他心烦意乱。

    一烦心于析就又睡不着,不得已只得翻出刚来这城市因为失眠而开的安眠药,倒了两颗就着水吃了,才疲惫的倒回床上。

    安眠药对身体的损伤其实很大,医生也吩咐过不能多吃,但这药实在是个好东西,两颗下去,于析一觉睡到天亮,虽然身体有些酸痛,但精神恢复了许多。

    在把安眠药放回去的时候,于析犹豫了下,最终把安眠药放在了床头柜。

    林诉空今天依旧来公司谈合同,姜奕借着于析对合同方面不清楚的理由亲自为林诉讲解,这个过程,于析就安静的待在一旁听着。

    姜奕的讲解比他的要详细很多,而林诉却很少回应姜奕的话,基本把目光都锁在了于析身上,隐忍却深沉,于析受不住他过于明目张胆的目光,几乎就要起身离开。

    下午一点,林诉才签了合同。

    姜奕起身和他握手,打着商腔,“林总,合作愉快。”

    “姜老板客气了,”林诉淡笑回应,又把目光放到于析身上,话还是对着姜奕说的,“我听说这附近有家烤乳鸽做得不错,不知道姜老板能不能尽尽地主之谊,带我这个外来客去尝尝鲜。”

    姜奕自然是不会怠慢这个大融资人,笑着说,“行啊,这顿我做东。”

    因为于析对他的极度抗拒,林诉学乖了,这次他拐弯抹角的变相邀请,终于说出意图,“那于助理能不能赏个脸,也一起吃顿饭”

    于析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姜奕变得有点儿僵硬的笑容,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到底还是嗯的一声算是答应。

    林诉甚至是受宠若惊一般,很快露出个笑容来。

    三人一车,于析坐在后座一言不发,林诉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和姜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些公司的琐事,没两句,话题就又被林诉引到于析身上去了。

    “于助理在公司做了多长时间了”林诉回过头去看于析,于析表情淡淡。

    于析不想姜奕为难,纵然再不想和林诉搭话,也只能回答,“一个多月了。”

    “还习惯吗”

    “嗯”

    林诉和于析对望着,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姜奕探究在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又转。

    好在不多久到了目的地,姜奕订了位子,很快服务生就上来点菜。

    “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你们来晚了,”服务生连说抱歉,“烤乳鸽就剩下一份了,你们看看,再要的别的”

    “这样啊,”姜奕拿着菜单,对林诉说,“林总特地来寻鲜的,这乳鸽就归你,我和小于以后有的是时间过来。”

    他这句话让林诉皱了皱眉头,但林诉还是露个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哪里话,”姜奕看着菜单,指着,“支竹鸡,焖黄牛,炒墨鱼,还有西洋菜,暂时这样。”

    服务员拿着菜单下去。

    于析没怎么开口,显得很安静,等菜上来,也只是默默的低头吃饭。

    林诉却显得很殷勤,像是特地要透露点什么给姜奕知道似的,一个劲往于析碗里夹菜,甚至那碗一人份的小乳鸽也夹成小块往于析碗里放,口气听起来很温柔,“怎么光吃饭”

    于析不想闹得太难看,也就没有挪开自己的碗,说,“我自己会夹,谢谢。”

    他特地在姜奕面前这样动作让于析倍感压力,何必呢

    林诉却不管他的话,又夹了块焖黄牛打算给于析,这一次,于析悄然的拿开了碗,林诉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

    “我不喜欢牛肉。”于析淡淡的看着他。

    很平常的一句话,在外人听起来没有别的意思,但听在林诉耳里,却一下子刺到他心里去似的。

    他从来不知道于析不喜欢吃牛肉,每次吃饭他永远不去想于析的口吻,只一味满足自己。

    林诉想起那一次两个人去钟灵山,他在酒店叫餐,于析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听他叫了牛排后眼里的失落。

    那时候他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一幕幕很是清晰,牛肉啪嗒一下掉在餐桌上,他怔了怔,收回手,尴尬而僵硬的笑了笑,“啊,真是不小心。”

    于析端着碗的手一紧,几乎是同时明白了林诉在想什么,深深吸了口气,一言不发又开始埋头吃饭。

    这顿饭吃得很容易让人消化不良,特别是姜奕,一边要忍受环绕在于析和林诉身边诡异的气氛,一边还要替林诉打圆场,吃得那叫一个不痛快。

    等吃完饭回公司,姜奕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于析叫到办公室。

    “小于,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姜奕皱着眉头,“林诉以前是不是得罪你了”

    于析被他这话问得有点蒙圈。

    “我昨晚一查才知道林诉到底何方神圣,京城来的太子爷,”姜奕揉了揉眉心,审视的看着于析,“为了你投资我这个小公司,还对你百般讨好,小于,你不会也是什么大人物吧”

    听姜奕是口气还真是很吃惊,于析被他说辞说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老半天才说,“老板,你真的想太多了。”

    林诉得罪他怕是他得罪林诉了吧。

    “我都快晕乎了,你不是说你们有过节吗,你们北京有过节流行看谁对谁好啊”

    于析觉得姜奕的比喻很好笑,但笑不出来,只得叹口气,“我和他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

    姜奕听他这么说也没办法,“哎,你们的事情我也理不了,明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啊,别忘了。”

    “我记得呢。”

    姜奕不再追问,让于析松口气。

    “我看这情形你也不用躲啊”

    于析笑了笑,没回答。

    晚上回去,于析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自从他和家里说自己和林诉断了,于爸于妈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特别是于妈,现在也肯和他说上几句了。

    “嗯,我明晚出差。”

    “挺好的,老板对我很好。”

    “南方天气比北方热一点”

    说着说着,于析觉得于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好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他到底忍不住去问。

    “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于妈沉默了很久,于析又催了句。

    “你和他是不是还有来往”

    一句话让于析心中炸开了似的,他连忙追问,“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林诉还去骚扰他的家人

    “他让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我和你爸没收。”

    于析正想要松口气,但又抓到了点什么,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见过他了”

    “嗯”于妈声音难得的细,“前阵子来过一次,被我赶出去了。”

    于析心中五味杂陈,靠在椅子上用力闭了闭眼。

    他知道他妈的意思,不到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再把这件事翻出来说的,于析伸手抓了抓胸口,还是无法阻止慢慢溢出来的痛苦。

    “你们放心吧,我和他不可能了。”

    心脏因为这句话疼得厉害,于析慢慢把脚缩到椅子上,把头放在了膝盖,埋进去。

    “嗯”于妈顿了下,“早点回家。”

    “好。”

    呼吸变得有点儿困难,但也只是一会儿,很快就恢复,心脏的疼痛也渐渐平复下来,于析坐了一会,起身冲了个凉水澡,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窗外月光正好,在这片老城区,万籁俱寂,所有人都睡着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忍受黑夜的孤独

    睡不着,于析忍了又忍,从床上翻起来倒水吃药,躺会床上,意识慢慢模糊,耳边还是那句话。

    我和他不可能了。

    确实是不可能了,那还痛什么呢

    想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林诉要过的关多着呢哼

    第68章chater68

    因为班机在今晚,姜奕给于析放了一天假,于析时间钟一到,七点就醒了,在床上赖了一小会,就爬起来洗漱。

    用过早餐,开门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十几根烟蒂,他默默拿扫帚把烟蒂都扫起来,连同垃圾一起扔了。

    不是林诉,林诉不抽烟。

    回去收拾了屋子,下午待在家整理资料,有点儿心绪不宁,源头还是林诉。

    不知道今天他去公司见不到自己会不会生气,他那种性格,应该会的吧,希望不要为难姜奕就好。

    一整天就这么碌碌无为的过去,班机是八点,机场离这里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于析四点半点就随便塞了面包算是晚餐,打算五点半就出门。

    检查行李无误后,于析就在客厅百般无聊的按着手机,联系人很少,信息也没几条,照片更是寥寥无几,整部手机空荡荡的,于析忍不住想起他的落在公寓的旧手机。

    通话记录最多的是林诉,短信来回最多的也是林诉,还有相册,里面有几张林诉的照片,以前很珍惜他和林诉的一点一滴,全部都没有删除,林诉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生活占据得满满,再全部抽空。

    于析叹了口气,一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也就不再想,进房拉了行李箱,拿好钥匙,便出门。

    门一打开,一股呛鼻的烟味袭来,于析下意识皱眉看向门外,瞬间僵住,抓着行李箱的手也一紧。

    林诉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脚下已经有几个烟蒂,脸在老旧的日光灯下显得很苍白,他见到于析后,慢慢的把还夹在手上的烟给掐灭,眼神晦暗不明。

    于析被林诉抽烟这件事情搅乱心神,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你离开后,”好像看清于析的疑问,林诉低声说,声音有点儿哑,“不抽不行。”

    于析心里一发紧,喉咙滚动了下,不知道怎么回话,沉默了很久,才问,“你昨晚来过”

    早上的烟蒂是林诉抽的那么多,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林诉默认。

    于析手指瞬间有点抖,看着他,一言不发,林诉目光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行李箱,眼神越来越深,但掩盖不去的是死寂一般的沉。

    “要不是我追着问,我都不知道你要出差。”林诉淡淡的说。

    很像暴风雨前的平静,于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天他说要走,林诉就发了狠把他锁了起来,慌张和恐惧一下子涌上头。

    为了掩盖自己的惧意,于析佯装冷静的说,“要赶不上了。”

    说着打算去关屋子里的灯,手还没有按下去,林诉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他受惊的转头瞪着林诉,惧怕让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厉,“你干什么”

    “我就让你那么讨厌”林诉抓着他的手轻颤,语调也是颤抖的,“你离开了一次还不够,现在又想无声无息就离开吗”

    语气之悲凉让于析怀疑林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于析喉咙翻滚着,“你放开。”

    “不会了,我不会了。”林诉眼眶一点点红起来,“于析,我不会伤害你了。”

    于析被他的目光刺痛,低下头去不再看,记忆如潮,无法抹灭。

    在于析发愣这一空档,林诉的身体挤进了屋子,手一扬,大门慢悠悠的闭起来,于析瞬间犹如惊弓之鸟,发力要甩开他的手,行李箱也因此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林诉”

    “我什么都知道了。”林诉不管不顾,死命的抓着他的手,连着眼睛也开始泛红,声音已然哽咽,“十年前,你为什么不说”

    于析如遭雷劈,僵硬的看着他,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有泪水缓慢而清晰的从林诉那双红得不成样子的眼睛里溢出来,他摇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不知所措的孩子,紧紧抓着于析的手,就好像只有于析能给他安慰。

    “不是我,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林诉哭出声来,抱住一动不动的于析,“短信不是我发的,他们删除了,我不知道,于析,对不起,对不起。”

    字字血泪,于析从脚底升腾起含义,遍布全身,那个夜晚带给他的痛苦如同碎片慢慢在他的眼前拼凑起来。

    从那晚开始,他遭遇了什么,险些被人,高中辍学,打碎了尊严去求那些施暴者,还有呢,爸爸的公司破产,一夜病倒,他呢,这十年过得多撂倒,受尽人白眼,唯唯诺诺。

    这十年遭受的哭现在林诉用一句对不起还给他,他以前以为自己忘记了的,可以原谅的,事到如今,他才发觉自己没有那么大度,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可以把这些苦痛忘却

    身体抑制不住的开始发抖,于析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林诉抱得他那么紧,哭得声音都变了,“我不知道他们把你,我还,我还对你我会替你讨回来的,只要你能痛快,我会在所不惜帮你讨回来。”

    于析用力闭了闭眼睛,很干,他哭不出来。

    是,林诉是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都以为他遭遇了暴行,以前没有人相信他,现在也是,所有人都还是这么以为,包括林诉。

    林诉对他有愧疚有后悔,至极。

    于析突然起了一点报复的心,用了全力才重重的说,“我失去的,你永远都还不了。”

    林诉抱着他的手松了一下,于析狠狠把他推开,看见林诉满是眼泪的脸变成一片死灰色,惨白得可怕。

    他非但没有报复的快感,心脏反而因此骤痛,蔓延开来,疼入骨髓。

    “于析,”林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的开始叫他的名字,“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两个人都很狼狈,林诉哭得很狼狈,于析压抑着痛苦很狼狈,给差一个当口,于析伸手抓着胸口,用力的呼吸,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他怕下一秒就疼死在这里。

    “我知道错了,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林诉捂着眼睛,哀求,“我忍受不了,你离开后,我求爷爷,求沈或,求所有人,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急得快疯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现在我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哪怕只是让我看着也好,不要再走了,我不会再混蛋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逃了,我要疯了。”

    于析抓着胸口的手颤抖得要僵硬,林诉甚至是在哀鸣了,像个垂死的人在做最后的哀求,于析颤颤巍巍的开口,破碎一声终于哭出来,“那我呢,你疯了,难道我不是,你现在三言两语就要我原谅你,我怎么办,我就那么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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