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江书影正在忙别的事情，穆城睿一个人开着车回到了家。一进屋就看到一大帮的人看着他，就像专门在等他一样。穆城睿看了看坐在这群人当中的张言良，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张言良开口介绍，这群人中的一位中年妇女就冲向了他，然后“咚”的一下就跪下了。
穆城睿连忙拉她起来，却没拉动。“穆先生，我知道可能会要求有些过分，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听说您常在医院和政府里走动，我能不能求你，帮我把孩子他爸给弄出来。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有孩子他爸实在是很难生活下去，你就当救救我们这一大家。”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站在一旁只有几岁的小男孩，让他跟着一起跪。
“你先起来，我这不是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帮你，也要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和怎么帮你吧。”
穆城睿劝了一番，又承诺只要能做到就一定帮她。最后才拉着孩子站了起来。这时张言良才为他介绍，这位嫂子是张家的大娘，他的丈夫是张家老大，这张家老大生了病发了烧已经送往了医院。可一听这生病的人能变成能力者，这些病人的家属就按捺不住了。
穆城睿有些印象，想到前几天在县政府接待厅里开的那个会，到场的也只有张家老二。但同时也在心里叹气，他就知道那消息一出就会有问题，哪想到这问题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而且这问题还跟那个家伙沾亲带故，还说什么自己做过梦，梦到未来，他也不是不知道丧尸和能力者的比例，怎么不去劝说你的大娘，反而把难题丢给了他。
可能是接受到他脑中的怨念波，对方看着他笑了笑。
“这事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你也找错了人，你应该去找县长或是院长，找我没有用。”
“可你不是市长吗”
“我在红樱市里是市长，但在这里恐怕也只是空有市长的名头。而且为了你丈夫和你家人的人生安全考虑，我并不建议你把他接回家，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故，对你和你的家人都是灾难，这后果”
除了张家大娘，这旁边还有别的家庭。他们目的一致，只是张家大娘仗着自己的身份率先开了口。穆城睿知道今天是万万不能答应她的，否则后面就越发不好收拾，便急忙以安全为由拒绝了她。
“后果我自负。”张大娘急忙表态。态度肯定的反而让他感到奇怪，所以他沉默不语。对方却认为他是在犹豫，遂让了步。“就算不能把孩子他爸给接回来，能让我时常去看他也好。”
那这样的话，你需要找的是医院的护工，而不是我。
穆城睿沉吟了一会，告诉她很愿意为她去向县长反应，并叫她安心地回去等消息。那些在一旁看戏的人也纷纷表态，希望你不光是为了张家大娘，而是为了樱桃县所有的居民能和生病的家人团聚。穆城睿微笑地送他们离去，等最后一人踏出门口的那一霎那，他满脸怒容地冲到张言良的面前，把他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你是否应该解释一下，或者还是我把你拥有空间的事情传开，你说那时候大家会怎样对你。”
“把我当宝贝一样的供起来，或者是残忍地将我分解，为的是我身上的物资。这样的结果是你需要的吗不过问题是你就这样答应她了”
“我答应了她什么，只不过告诉她，我会把这种要求告诉县长。至于我什么时候说，县长同不同意，批不批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
“真是狡猾的政客。”
“你才是最狡猾的那个人，至从你告诉我你那个该死的梦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就被你牵着鼻子走。秦木舟是不是也被你耍得团团转，我觉得你真可怕。”
“那你就弄错了，我是真心想帮你。”张言良一派纯良。
“也包括你张家的大娘，我记得刚开始来时，你对他们可没这么好说话。”
张言良没有接他的话，反而说起别的事情。“罗旭有一个奶娘，她从今天早晨起就非常活跃。声称罗旭之所以变成能力者跟他小时候喝过的某种药水脱不了干系。她现在正在兜售她的药水。而张大娘他们应该是想通过这种药水作为凭仗，让发烧的家人变成异能者。”
“这药水真的有作用”
张言良摇了摇头。
“那只是她骗人的把戏，她想趁此机会骗点钱而已。”
穆城睿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但随后想到对方的那个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张言良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明天雨会停，我打算去一趟你们来时路过的加油站。”
“那里不是被泥石流给堵住了么”
“泥石流堵的可能是任何一段路，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如果那个加油站没被掩埋的话，我还能趁机收集物质。还可以探明一下，看一下道路是否怎么堵死。因为接下来大雨短暂地停顿后会下起红雨，那种雨可不像现在的那么温和。稍稍一沾上那种雨，就会立马感染，成为丧尸。而且这种丧尸非常的可怕，传染性极强，通过任何一个细微的伤口。然后有无数的人会被感染成丧尸，只有少数人能活下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穆城睿才问“还有一个问题，在梦里你们是从那条路去往b市的。”
“从遥北林的边缘处穿出去的，只有这一条路能出去，难道不是吗”
那天稍晚一些的时候，穆城睿三人组拜访了一名知情人士。奶娘的理论很具有封建迷信的特点。说这是天地轮回上天降下来的灾难，是人类不得不度过的劫难。但天上的神仙怜悯世人，所以下凡来解救我们。但神仙没有肉身，只好附身在人的身上。
而人类通过神明的依凭获得能力。就拿罗旭来说，控制土的能力，那是后土娘娘附身，能号令天下所有的土为他所用。接下来还有灶神，专司人间烟火。风神、雷神，各种神，总之是五花八门。
那些病变者的身体是因为饿死鬼上身，所以要食人肉，随后的日子里还有吊死鬼、落水鬼、勾魂鬼、丧气鬼各种各样的鬼上身。直到人间成为地狱，只有被神选中的依凭者才能得以幸存。
而降神教的作用就是作为神明与人之间的桥梁，让神明能更好的降临于世。这样的教义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吸引了大批的人。还成立了一个教派，名字就叫降神教。
降神教的总部坐落在奶娘的家里，那是一栋三层楼的私房。和大多数的农村建房一样，层高高，隔断少，内部空旷，四周都是的水泥面。
穆城睿到的时候，降神教的教众正在做法事。只见屋子的中央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胖，面色白皙，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身着一件白色宽阔长衣，头上还顶着一张白纱。那纱一看，就知道是由蚊帐演变而成。手中拿着一个透明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根杨枝，装着水。
一看到这场景，穆城睿就无语了。大妈这是在sy吗
蒲团的四周围坐着教众，只听见奶娘念念有词，却听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些生么。突然她举起双手，把手中花瓶里的水洒向四周。而周围的教众就像久逢甘露一般，欣喜若狂地接受奶娘抛洒的雨露。
“菩萨说众神已经降临，他们就在你我之间。只要大家保持一个纯净的心灵，洁净的身躯，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近身。”
而让妖魔鬼怪都无法近身的方法就是饮用她手中的杨枝甘露。
奶娘还在那里念着咒语，这时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两个助手，他们抬着一个箱子来到奶娘的旁边。箱子一打开，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细口大肚瓶，大小和日式店里放清酒的瓶子差不多，瓶口被软木塞给塞住，看样子也装不了多少水。
一瓶杨枝甘露十斤白米的价格，没有粮食就用黄金，一百克一瓶。穆城睿换算了一下，这基本上是一个普通家庭十分之一的财产，价格不贵，但也买不了多少次。若这甘露真的有效，还不得不说，这价格很优惠。但若这甘露只是普通的水，那就是空手套白狼无本万利的事。
穆城睿这人心肠不算软，但见多那些家里有亲人变成丧尸的人，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无奈都看在眼里。他并不希望那些丧尸亲属再一次遭受痛苦，所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拆穿她。
可能是事先知道价格，大家都有备而来，不一会而箱子里的杨枝甘露就卖光了。那些有粮食有金子没买到的人，助手叫他们明日赶早。而那些没粮食没金子的人，助手们可很客气，告诉他们只要心诚，每日都来聆听教义，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把一干教众打发后，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时，穆城睿走向奶娘。却遭到那两名助手的阻拦。
“这位先生，今天的法事已经结束了。”
“那正好，我可以和这位教主好好谈谈。”
“教主要回去炼药，请勿打扰。”
“那就把药也带上，一起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
两人正僵持，突然从楼下冲上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看那架势，似乎是要找人拼命，那目标直指还没离开的奶娘，可惜还没近前，就被围在奶娘四周的人给拦住了。
那女人见奈何不了便破口大骂“好你个李秀英，没想到你坏透了，和你做了多年的邻居，竟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坑骗我家食物不说，还把我家男人和儿子给害死了，你还我儿子”骂道最后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你儿子没那个福气，是你偏不听。”
那女人一听，愈加悲愤，张口就要咬拦住她的工作人员，要和奶娘同归于尽。
穆城睿趁乱矮下身越过拦在他面前的助手，想去抓被人护住的奶娘。
奶娘反应也不慢，和那女人争执时就隔得远远的，打算溜走。可一见穆城睿要来抓她，立马发挥她妇女骂街的那嗓子，高喊他们是敌对分子，是撒旦派来的恶魔。穆城睿一听，瞬间就囧了。大妈你到底信的是中国本土的神仙，还是外国人的基督教。
当场还没有离开的教众，一看情况不对，连忙为奶娘打掩护。有人去拦那发了疯的女人，有人去拦穆城睿他们。
奶娘趁机跑了下去。还是莫林敏捷，穆城睿他们被教众阻拦得寸步难行时，莫林便已经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去追了。随后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来回穿梭，疲于奔命，最后是在某个信徒家里地窖里才抓到罗旭的奶娘。这时的奶娘有些狼狈，身上白色宽阔的长衣已经沾上了一些污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显出腰腹中那大片的肥肉，原本顶在头上的白纱也不知所踪。就这么从一个神神道道的教主变成了一个和之前跑出来到撒疯的婆子有的一拼。穆城睿也没打算为难她，可这奶娘挣扎得太厉害，最后只好敲晕了她。
第12章 第章
说到奶娘这人就不得不说说罗旭。罗旭是个孤儿，爹娘死得早，还是婴儿时期便开始吃百家饭。而奶娘当时正好死了儿子，没有崽哺乳，胸前的奶水直往外冒，便把罗旭接了过来开始喂养。当时奶娘思子心切，还想把罗旭认做儿子，可惜家里的男人不答应。一是因为家里穷，二是她男人希望能再生一个，所以这事也就作罢。可随后的几年奶娘的肚子里一直都没有消息，奶娘的男人也就断了这个念头，看着自己婆娘对那姓罗的小子不似儿子胜似儿子，也没说什么。
正好前段时间家里做了房子，夫妻两正商量把罗旭接到家里来。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奶娘的男人出了事。七七八八的事落下来，结果想要三个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听过奶娘的故事后，穆城睿决定只把她接到警察局里喝喝茶，不会拿她怎样。毕竟，在出现灾难时，聚众传播迷信蛊惑人心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再加上他今日见到的光景，他有理由相信，奶娘就是一个神棍，为了不让其他民众上当，所以他的建议是把奶娘关个几天。
等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张言良不在，而他们的房间还有的灯光，看来张言良是一个人去的，小崽子没去。穆城睿试着去敲门，不一会门就打开了。秦木舟穿这一件黑色背心站在门后。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退了回去。就好像他只是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并没有向他打招呼的必要。这次居然没说什么刻薄的话，穆城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木舟，你一个人在家呢”
秦木舟没有理他。
“吃饭了没”
没吃饭，要不咱们就出去吃。可看了看窗外那淅淅沥沥的大雨，这句话也就吞回了肚子里。
穆城睿一转过头，便发现秦木舟用他那黑耀石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何，穆城睿不禁有些紧张。他嘴巴发干，说得也是干扁扁的话。
“木舟这几天在做什么”
秦木舟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皱着眉问“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回该穆城睿词穷了，他当然是想要劝他，跟他说，虽然现在是乱糟糟的社会，但他还是希望儿子能走上正轨，跟一姑娘成家生子。好吧，就算小崽子是同性恋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以咱儿子这条件，为什么不找一个年轻一点的漂亮一点的。可临到嘴边，却磕磕巴巴地变成另外一些话。
“我知道我不算是一个好父亲，从你生下来，我就没管过你。你是不是因为自身的经历，所以不愿意生孩子”
秦木舟还是没接话，还是皱着眉看着他。
穆城睿被看着有些心虚，眼睛瞟到别处。继续说“上次也是我不好，不应该和你动手，但我那也是着急。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现在可能是一时糊涂，从而把希望从大人的身上得到某种关注，某种爱护当作了爱。当然那也是爱，那是亲人之间的爱，就像我对你一样。但那狭义的爱，只是爱的一种。不要把它和另外一种爱给搞混了。”
穆城睿迅速地瞥了小崽子一眼，发现他还是那副表情看着他，就好像跟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穆城睿只好硬着头破，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意识。
“我希望你能和你养父分开，你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秦木舟沉默了一会，“那我谁在一起合适”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就行。
“和你吗”
这可有点惊悚了，儿子怎么把眼光都放在比他大十几岁的老男人身上，难道是从小缺少父爱的缘故。虽说比起那个老男人，他认为不知要强多少倍，但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若只是简单的生活在一起，穆城睿把小崽子和张言良两人的互动换成小崽子和他啊呸呸呸呸，自己在乱想些什么，明知道小崽子对他讨厌得要死，这话一听就知道对方在讽刺他。
“不是，我是希望你能跟一位女性，哪怕年长一点也没关系。”
秦木舟面色古怪地看着他，“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谁在一起那是。你从前没管过我，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确切的说是没那个资格，我并没有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把你留在家里是言良的决定，跟我没关系。所以收起你那张一副为了我好的嘴脸，我看着就恶心。”
穆城睿深受打击，“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穆先生，夜深了，我要歇息了，你可以出去了吗”
“木舟，你听我说，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也行。但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们都是男人，而且他还是你的养父，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你还小，什么都不懂，可能只是一时好奇”
“你说够了吗”
“我”
“说够了就出去，我要睡觉了。”
说完后就不理他，躺在床上睡觉了。
穆城睿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对方那样估计也听不进去。他叹了口气，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果然像张言良所说的那样，雨停了。已经习惯阴雨绵绵的樱桃县民众，一觉醒来看到晴好的天气，刚开始还有些发愣，随后是一阵狂喜，奔走相告，所有阴郁的情绪都随着晴朗的天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人心惶惶的类狂犬病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
大家忙着下雨时没法做的工作。男人修葺屋顶，女人晾晒衣物。一片热闹景象。
而在这个时候忧心忡忡的恐怕也只有穆城睿一人。
他本来还想跟小崽子再谈谈，可敲了半天的门，没人理，只好作罢。随后他就赶到县政府，若是张言良的预言都灵验的话，那么这晴朗的天气并不是好的征兆。结果县政府没有人，不光是县长，还有很多领导都不在大楼里。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大家见天气挺好集体放假出游。一问，才知道大家都去县医院开会去了。
穆城睿有些不高兴了，这些人开会都不通知他，显然拿他当做外人。当然对樱桃县来说他确实是外人，可下雨的这几日，他忙里忙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厉县长看天气一好就来这么一招，这是裸的利用完后过河拆桥。
穆城睿气极，连忙从县政府赶去医院。会议的地点是在县医院那栋独立的小楼顶层。刚一靠近这楼，就明显的感觉到这小楼院子的三面围墙有些怪异，仔细一瞧，发现围墙的高度又增加了不少。这让他想到了那个玩泥巴的家伙。
穆城睿气冲冲地上了顶楼，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砰地一声推开了会议的大楼。穆城睿再一次受到了大家注目礼。会议室里是一张环形的会议桌，他看到这会议上尽是些他熟悉的面孔，县长、吴院长、主治医生、罗旭、还有罗旭他奶娘，居然还有江书影和莫林。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俩几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待会找你们算账。江书影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而莫林那家伙直接拿照相机对他咔嚓一下。穆城睿简直想拿个剪刀对他的命根子咔嚓一下。
“穆市长你来的正好，来来来，快到这边来坐。”厉县长一看到他便热情地唤他过去。穆城睿冷眼看着他，厉县长招呼他坐在主位的左边，那里原本坐着吴院长，见县长让他来坐，便连忙给他让位。而他的右边坐的是罗旭，罗旭的身后，坐着他奶娘。今日奶娘打扮朴素，没有像上次那样夸张。
穆城睿气极反笑，优雅地走到了厉县长给他制定的位置。坐下，抱臂，然后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玩泥巴的家伙。
会议一时间有些嘈杂，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传递各自所得的信息。厉县长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今天这会议就谈两个方面，一是由吴院长给我们总结一下就连续下雨以来，我县类狂犬病的病变情况。二嘛就是讨论一下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希望大家能畅所欲言，积极地投入到讨论中来。”
然后吴院长站起来，开始给大家解说类狂犬病的情况。其实大多数情况穆城睿都知道，但他听得认真。说到后来，吴院长语气变得轻松。
“值得高兴的是，病变患者从昨天开始逐渐减少，而今天早上也只病变了三例。特别要指出的是我们罗旭同志的奶娘李大婶，她发明了一种药水。由我们测试后发现，不仅能减少发烧者病变的几率，而且还能让我们正常人强身健体不会发烧。我们有理由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发烧者越来越少，病变者也越来越少，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说完便在大家的鼓掌与欢呼中结束了他的报告，只有穆城睿面容严肃地坐在那，陷入了沉思。奶娘的杨枝甘露居然真的有作用，穆城睿相信吴院长他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因为这也关系他切身利益。若吴院长说的是真话，那张言良说的就是谎话了。
可为什么
第13章 第章
从最初告诉他末日来临到现在，若对方成心想要骗他，这中间有无数的机会可以骗他，可为什么在要在这个时候，说关于奶娘药水的谎话。看到厉县长与罗旭亲热地在会议上聊天，他不禁想，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骗局。也许那药水根本就没有用，但因为昨天他当众捉拿了奶娘，所以他们今天联合起来给他难堪。
“我认为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跟外界取得联系，趁现在雨停了我们应该集结队伍把通向外界的公路清理出来。”
“可要是外面的状况比我们更糟呢这几天听广播，政府还在向民众发出紧急通告，说现在正爆发全国性的未知疫情，叫我们不要外出，禁闭门窗。我们把道路清空了，不正给那些生了病的人打开方便的大门。”
“老徐，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香饽饽吗全国人民都争着抢着往我们这儿赶。”、
“我们这里不是香饽饽，但我们这里有李大娘的药水，我相信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很多人都会到我们这里来。到那时这里将不堪重负。”
“还有一个问题，这院子里已经病变的人将如何处理。”
“这要问李大娘了，要把一个病变的人治好，需要多少药水。”
被点到名字的奶娘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穆城睿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罗旭捏了下奶娘的手，估计在为她打气。
“需要半缸。”
“那样就太废药水了，现在有关病变者的问题也只能暂时搁置。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关于活着的人问题。我们可以把李大娘配置的药水分为两份，一份拿来给那些发烧者使用。搞不好能又弄出一个和罗旭同志一样的拥有特异功能的人。第二份就给我们这些健康人，让我们强身健体，不再发烧发热。”厉县长总结性地说。
“还有一个问题可能需要幸苦一下罗旭同志了。希望你能加固一下这栋大楼的小院，和一些机关单位，这样一旦出事大家还有一个庇护所。最后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穆城睿一个人把手举得老高。
“穆市长，你有什么问题”
“大家所讨论的都是在这雨季已经结束的基础上，那要是这雨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更恶劣的天气，请问那个时候县长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后便嗡嗡嗡地陷入嘈杂的境地。
“穆市长可是有什么根据”
穆城睿陷入了沉默，他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来自张言良那人的梦境吧。而且在奶娘的药水上张言良的言论还有些出入，他也不敢把对方的语言太过当真，所以他也无法用肯定语气。
“那只是我的猜测，厉县长不是说要畅所欲言嘛。”
“那好，假如像穆市长说的那样，这晴朗的天气只是暂时的，那和我们的计划也没多大的出入，我们同样需要李大娘的药水和罗旭同志的能力。”
穆城睿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可对方摆摆手，叫他不必多说。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都去做事吧。”
厉县长示意穆城睿留下，等大家都鱼贯而出，厉县长却并不着急开口，只是点燃了一支烟。
窗外面晴空万里，可会议室里的人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穆市长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的消息来源，因为我相信你，有某种途径能知晓我这个老家伙所不知道的事情。当然到现在确实如你预料的那样发展的。可你昨天的所作所为却让我有些失望。
“罗旭是个有能力的人，你之前也说过在末日除了丧尸也会有异能者出现，但这类人和丧尸比起来太少太少。他们太珍贵了，而你却得罪了他。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在罗旭未醒来之前，奶娘一直偷偷地用自己配的药水喂他。当然这也是医院工作上的疏忽，但历史上有很多时候都有误打误撞出的巧合。可以说罗旭的诞生李大娘配的药水功不可没。
“那之后，我们用李大娘的药水继续给那些发热者饮用，可能是分量不足，并没有出现第二个罗旭。但却有其他意外的效果，发烧者病变的几率持续下降。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认为李大娘的药水是假的。但你昨日不该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抓她。有些丑话我可能会说在前面，要是罗旭和你之间做选择的话，我可能会舍弃你而选择罗旭。”
在厉县长说话期间，穆城睿一直都是沉默的。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真到这个时候，说不难过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在会议室里和县长一起闷着头抽了几根烟，便回去了。
回去时还是大中午。想着现在自己也算是没事可做，就跑到厨房里去忙活，想给小崽子来一顿丰盛的午餐。结局是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穆城睿顶着一张花猫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儿子。秦木舟二话没说便把他从厨房扔了出去。
吃完饭，穆城睿坐在堂屋里昏昏欲睡。小崽子去厢房里继续干他那打铁的活计，穆城睿表示愿意帮忙，却被对方瞪得发虚。
得，谁叫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被儿子彻彻底底地给嫌弃了一把。可哪怕这样，穆城睿也觉得快乐，要是张言良那家伙永远都不在就更好了。
不过这种想法想想就好，按照小崽子和那男人的亲密程度，要是那男人突然消失不见，小崽子会理他才怪呢所以他应当多和小崽子培养感情，而这培养感情的过程中少不了男人的撮合。他打定主意，等张言良回来，就坦诚和他谈谈。问他能否帮帮忙，帮他想办法，缓和与小崽子之间的那种紧张感。张言良那个人，应该会理解他，进而帮他的吧。
穆城睿眯着眼，躺在摇椅上，听着厢房里传来打铁的声音，那声音自然的就像钟摆的摆动声。没过多久，这天空的云朵忽然变得通红，像火烧云一般。开始还以为是夕阳西下造成的霞光万里，可一看时间，才下午两点。这可有些不对劲。
不一会，天空便又开始下起雨来，而这雨和之前的又不太一样，红彤彤的，有种不详的血红色。穆城睿还坐在屋子里发愣，很多思绪纷至沓来。他首先捕捉到的是张言良在离开时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接下来便是，县里怎么办，县医院那边的情况还好吗也不知道厉县长看到这雨有怎样的表情。
张言良是怎么说的，很高的发病率和传染性，只需要一个细微的伤口。糟糕，张言良还在外面呢
穆城睿陡然站起身来，可有人比他反应还快，只见小崽子已经全副武装地从厢房里出来，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要出门。
“秦木舟，你干什么去”
“我干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你给我站住。”穆城睿想都没想就冲到了雨里拦住了他。走进了他才发现小崽子不仅穿了雨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背长刀。看来这是他这几天的成果。
“你给我哪里都不准去”秦木舟斜着眼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管得着吗穆城睿有些着急，一把夺过秦木舟手里的刀。那刀刚刚开锋，还没有刀鞘，看到穆城睿这么气势汹汹地夺刀，也没有多做抵抗，刀就到了对方的手里。
“你给我呆屋里去。不就是想去找你养父吗你不准去，我去。”说完便把他朝屋里的方向推了一下，秦木舟一个踉跄，再站稳身子时，看到的只是那人的背影。秦木舟面色有些复杂。
穆城睿一出来就有茫然了，这要去哪里找那个家伙。在刚来张言良家里的时候曾经在院子里看到过一辆大众车，但那时他出入都有县政府专车接送，所以也没在意。后来那车不见了，想来那家伙肯定是开着那辆大众车去的。樱桃县离加油站也只有二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都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了，就算去找可能被泥石流所掩埋的加油站，这时间也未必太长了。难道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这让他想起那个空无一人有点诡异的加油站。
穆城睿连忙否定这样的想法，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个家伙不是有空间吗他完全可以躲进空间里，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要担心的反而是他自己，这下得可是红雨，他连雨衣都没穿就这样跑了出来，万一要他是被感染了，变成只会嗬嗬嗬乱叫的丧尸怎么办。难道他也要被关到那个大院子里，天天挨饿吗
穆城睿甩了甩头，让自己尽量不去胡思乱想，如今之计只有沿着去加油站的路一直找下去，所以他需要一辆车。
穆城睿站在路上拦车，大多数都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呼啸而过，过了很久才有一辆车停了下来。那车主一看他拿着一把刀，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落跑了。穆城睿大声说了句谢谢，便上了车开往加油站。
去往加油站的路他熟悉，哪怕现在红雨连绵，也绝不会走错，可那路没开多久，前面便被一大块土丘给挡住了。车辆完全开不过去，除非弃车徒步爬过去。穆城睿有些犯难了，这个小土丘他爬过去了，那接下来的路途怎么办，难道要用两条腿走吗他突然想到张言良的空间，那家伙倒是方便，可以把车收进空间里，等爬到另一边再拿出来继续开。
穆城睿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附近转悠，想着也许能遇到他刚好从这里经过的。下午六七点钟，天色渐渐昏暗。红云奇景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雨水却还是红色。穆城睿有些疲倦，他倒是并不担心那男人，那男人在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出门，就一定有办法对付这样的突发情况。他反倒担心的是他一无所获地回去，要怎么面对小崽子，怪他没找到自己重要的人，然后脑袋一热冲进雨里。抽完身上最后一根烟，穆城睿觉得老在外面也不是办法，便回去了。
第14章 第章
一回家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大众车。
那家伙回来了
他刚一下车，还没等他进屋就听到屋里有人咳嗽。
穆城睿提着黑背长刀站在门口，张言良看见他，对他笑了笑，“你回来了。”
张言良脸色有些发红，但人还精神。秦木舟为他倒了杯水，道了声谢谢，喝了一口。还没喝完又是一阵急咳。秦木舟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这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表示关心，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你看起来像是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
想到这，他的眼睛盯着张言良，手却紧紧地握住手里的长刀。
他的心在咚咚咚地跳，有种抑制不住自己右手的错觉。就好像现在和小崽子在一起的并不是真正的张言良，而是由什么狡猾的东西变的。面对秦木舟的那半张脸还是过去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而面对他的这一面，却面目狰狞，伸出如蛇信一般长长的舌头，缓缓在他身上游走。
粘腻感，恶心感，还有一种莫名其妙但无法掩饰的反感情绪。
见他站在门口没反应，男人咳嗽停歇后说道“听说你去找我了，但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走那条路，所以我们俩应该是错过了。”
“是吗有什么收获。”穆城睿表情因隐忍而古怪。
张言良笑了笑，“当然是满载而归，去加油站倒是挺顺畅的。那里有一些住宅被泥石流冲毁，好在超市和饭店的物资都还在，我全部收了。不过，去往红樱市的路已经完全堵住了，所以回程的时候我去森林探了探路，耽误一些时候。”
“所以你淋了雨，发烧了，感冒了。”他冷冷地下了结论。
张言良有些讶异对方的语气，半响方道“是，也不是。”
穆城睿睁大了眼，瞪着他。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家伙在说什么傻话，什么叫是也不是。如果是，那在知晓自己发烧的时候就不应该回来了，免得为他人带来麻烦。如果不是，可怎么可能会不是，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
一想到这，穆城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他的手臂很烫，人却软弱无力，从椅子上拉起来时人还微微有些摇晃。
“走，和我去医院。”
对，把他送去医院，既然自己不愿意去，那就带他去。可还没走到门口，秦木舟便挡在他的面前。
“不准去”
“为什么不准去，他发烧了，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丧尸，难道你要把他留在家里看着他病变吗”
秦木舟不为所动。
穆城睿气得头脑有些发昏，拿起黑背长刀对他指了指。
“你让开。”
“不让”
“很好，你不让是吧，那我就杀了他。”
穆城睿事后回想，自己那一刻是真心想要杀掉那个男人。因为当时那刀并不是故作威胁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而是直接了当地朝男人的头上劈去。若没有被秦木舟的手接住，那家伙绝对死得很惨。
成股成股的血滴落在地上，让人胆战心惊。张言良发出一声惊呼，穆城睿呆若木鸡。愣愣地松开手，当啷的一声，黑背长刀掉在地上。他红了眼，感觉满地都是鲜血，不住地后退，退到雨幕里，转身跑了出去。
纷纷扬扬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竟然能让他感到某种刺痛。上次在雨中奔跑，也不知道几年前的事情。成年后，他很少这样狼狈过。瞧瞧他都做了什么，拿刀去砍人，这真不像他会做的事情。他绝对是疯了。
哪怕在雨中穿行了这么久，都无法浇灭他那来自灵魂的颤栗。他能清楚地听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所发出的叫嚣声，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无法解释的厌恶感，让他浑身难受。就像瘾君子的赌瘾发作，只是瘾君子需要让他再访天堂，而他需要那男人的死亡来恢复平静。
他是有理由的，那家伙发烧了，会变成丧尸。这他有种等待已久的喜悦感，就好像剧情正好朝着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着。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多么可怕的自己。
穆城睿奔跑着，看不清去路，也分辨不出来路。满眼都是血红色，很像从小崽子身上流出来的血，他倒底做了些什么。他沮丧，他懊恼，直到他撞到了一人，跌倒在地。
“小穆，你怎么呢”他抬起头，却看不清那人的脸面。
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道“小穆，你哭了吗”
恢复精神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在半路上遇到了莫林，顺道去他住的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待他裹成一个球状捧着一杯姜汤时，莫林便已经了解了大致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故意拿刀砍人这种事他没有说，只是说误伤了儿子感到无比的苦恼。
莫林劝他，这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以先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回去看他们。
“不行，那个家伙可是在发烧，要是万一病变了，木舟应付不来怎么办。我得现在就回去。”既然不去医院是吧，那我就绑着你，看你难受不难受。
莫林看他这么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表示要把他安全送到家。
“大叔虽说不是女孩子，但却是个老人家，这样的天气出门，我还是挺担心的。”
“肉麻”
在下楼的时候，楼道的指示灯闪个不停，长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穆城睿表示有些不对劲。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再加上外面下雨，大家当然是早点回家睡觉，谁还像我们一样，这么晚还在外面闲逛。”莫林蛮不在意地说。
可当他们下到一楼大厅，连服务总台的服务员都没看到时，才真的发现事情有些严重。
一靠近服务台，浓郁地血腥味扑面而来。稍稍踮起脚便能看到，身穿紫色制服的服务员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突然那具尸体开始毫无规律的抖动，随后慢慢站起身来，想要朝穆城睿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但她却没有智慧，不知道该如何跨过高到腰间的服务台。只能从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吼叫声。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这场景很熟悉，不正是梁师爷身上发生的事吗他们同时往后退，可在酒店门口的感应门处，又缓缓歪进来一个丧尸。
“快离开这里，去车库。”
穆城睿大叫，莫林拿起一把放在门口专供客人使用的雨伞跟在后面。在去车库的路上遇到了一两个丧尸，都是被那把雨伞尖头部位给搞定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穆城睿想到了张言良所说有关红雨的事。一想到家里的情况，怎么都放心不下，叫莫林先开车去往张言良的家。
一路上他们看到好几个丧尸在大路上游荡，反而看不到人。看到他们的车，都很兴奋地扑过来，却因为没有汽车快，只吃了一些汽车尾气。
车刚一停，穆城睿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屋子里。他担心的要死，结果小崽子和男人正在悠闲的吃着饭。秦木舟用受伤的手有些不方便，张言良便放下自己的碗筷喂他吃。看到穆城睿他们，秦木舟皱着眉头。
“你怎么在这里”
穆城睿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句话并不是对他说的。
“我是想来这里看看，到底有什么能让秦少流连忘返。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了。”站在他身后的莫林回答，手里还拿着干掉丧尸的那把印有君越酒店字样的伞。穆城睿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听小崽子的语气，他们两认识
穆城睿把眼神投向了小崽子的养父，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地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情。
“那不关你的事，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让我离开，这样真的好吗万一你生父和你养父”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过来的秦木舟打断。
莫林被压在墙上，却没有反抗的意识。
姿势暧昧。这场景让穆城睿有些发愣。难道是旧情复燃倒比那老男人年轻，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怎么突然发起火来，是我踩到你的痛处了吗”莫林戏虐地说，随后把脸贴近秦木舟的耳边，“夹在生父和养父之间并不好受是吧其实问题很好解决的，舍弃一个就可以了。只是你究竟在犹豫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你两个都割舍不下。”
“这个也跟你没关系。”
“你这样说就太让我伤心了。老爷子派人想把你弄回去，我可是很积极地自荐了一番才抢到这个差事。而且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的不积极工作，让你和你的养父才会有这么悠闲的时光。”
“少在这里巧言令色。你要完成老头的工作，尽可放马过来。至于我跟不跟你回去，那就要看你本事。”
“你怎么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的工作失败，老爷子会派另一个人来。到最后你可能要面对的是整个秦家的人。我本来只想离你远远的，不会管你和你养父之间的事，随便编一些故事向老爷子汇报。但你的生父刚刚在我面前哭诉了一番，这让我决定和你碰面。怎么样，我可以帮你。瑶姑姑看人的眼光向来都不怎么样，但我突然发现，这位穆叔叔很不错。”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啧啧，做人可别太贪心哟”
“木舟”由于是扭打的姿势，两人隔得很近，看起来像很亲密地密谋什么，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都觉得危险。张言良有些担心地叫了叫养子的名字。
第15章 第章
秦木舟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像是在警告。然后松开手，放了他。
穆城睿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们几眼，小崽子没有理他，反而是莫林笑嘻嘻地看着他。
“忘了介绍，我叫秦莫林，算起来我还是这家伙的堂兄。”穆城睿大感意外，虽说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对方不是摄影师这么简单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b市秦家的人。
“这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张言良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坐下。
穆城睿仔细研究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小崽子又恢复成一幅波澜不惊的死样，秦莫林还是那副不着调地模样，看得他很想一巴掌糊上去。既然小孩子家家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也就放心了。接下来
“张言良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去医院吗”穆城睿一脸严肃，这一路的艰险足以证明对方的预言又一次的灵验，这样话，男人发烧的事更加不能置之不理。若他因为之前莫名其妙的事产生歉意从而退缩的话，那就是把小崽子他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虽说明知道樱桃县现在肯定是混乱不堪，但是他还是更加急迫地想解决掉身边的事。也许人都是自私的，要是小崽子发烧了，他又会怎样他会把小崽子送到医院吗
“去医院，为什么”
“因为你发烧了。”
“发烧了就一定会变成丧尸的吗你也未必理所当然了一点，而且我现在并没有发烧了。”
“怎么会”
张言良现在看起来很健康，既不咳嗽，又不发热。就好像先前全是他的错觉一般，穆城睿三步并成两步地冲到他的面前，用手背触碰他的额头。
居然真的没有发热。穆城睿向后退了一步，一幅深受打击的模样。
“你骗我，先前明明”
“我可没有骗你，之前我确实是在发热，但那只是淋完雨之后的正常反应，喝完姜汤后，很快就恢复了。”
“你少在这里狡辩，有什么发烧感冒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好的。还有罗旭奶娘的事，你说她是在骗人，那她的药水怎么会有用。”
“因为那药水是我给她的，她自己可配不出来。不过我也没有骗你，刚开始我也不太了解那水的作用，所以抱着试试的心态给了她。只是到最后我也没想到那水居然还有净化作用。”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瞒着你，何意之有应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凭穆城睿下意识看了眼小崽子。但秦木舟并没有看他们，只是在用没有受伤的哪只手吃饭。因为不常用的关系，显得有些笨拙。秦莫林坐在他旁边，也端着个碗。但他那模样与其说是在吃饭，还不如说是在捣乱。看到秦木舟想要夹什么菜，便抢先一步夹到自己的碗里。然后对秦木舟挑衅地笑了笑，小崽子横了他一眼。故意夹向一碗较远的菜，等秦莫林抢菜成功时，秦木舟已经就着面前的那碗菜吃了好几口饭了。真是幼稚的家伙。
“就凭我是穆城睿，是红樱市的市长，秦木舟的亲生父亲。”
结果对方因他狂妄自大的话而失笑。
“因为我是红樱市的市长，你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我可以通过获得的情报，尽我最大的力量去帮助红樱市的每一个市民。因为我是秦木舟的亲生父亲，我可以通过你告诉我的情况来保护我的家人。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张言良你也是我要帮助要保护的对象。”
“然后你就对你要帮助要保护的对象拔刀相向。”
也就在那一霎那，穆城睿的脸色出现了断层。他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谈话。不知所措地站在那。
“第二回 合，穆大叔ko。”秦莫林小声地嘀咕，“我说你不打算去帮一帮穆大叔。对手护身法宝太多，这斗法斗到最后，穆大叔搞不好会身死道消。”
见秦木舟没反应，又说“我就不明白了，这姓张的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在你六七岁时谁都不理你的时候喂你了几餐饭吃，你后来那么尽心尽力的帮他处理张家的事，也算是报恩。你现在这么维护他，难道对他真的有别的感情。”
秦木舟还是没反应。“那穆大叔呢，你恨他这么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你要是对他还有恨，这说明你还在乎他这个亲生父亲，那我劝你趁早改改你的态度。你要是对他没有恨，也无法原谅他，那就应该早点和他形同陌路，和你的养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你看看现在。我告你如今这局面都是你犹豫不决摇摆不定造成的，要是到最后两人都受伤了，有你后悔的。”
秦莫林还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结果两大叔那边已经吵到要动手的地步。
“我是虚伪、自私、自大又怎样。我告你，我到红樱市来当市长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瞧瞧，怎么做一个长辈，别出了什么事都要一个小孩子出头。”
“你还有脸说，当初木舟在你家门口跪着求你，你是怎么对他的。哦，现在下不了蛋了，终于想起自己有那么一个儿子了。我告你，晚了”
一涉及到小崽子的事，穆城睿便是一幅心虚的模样，但他如打不死的小强很快就振作起来。“晚不晚不是你说了算的，说我现在下不了蛋，你自己呢一天到晚都盯着我儿子，有本事去找女人生一个，不要跟我抢啊”
“不要把未成年偷吃禁果说成像是什么光彩的事，要不是你那时愚蠢无知的行为，也不会让木舟经历那么多痛苦。”
“你以为那是我愿意的吗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
“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呢那女人和我离婚时，你在哪里”
“我知道我在对待木舟的态度上有问题，所以我尽力去补救。反倒是你这个外人，老在我们父子之间横加阻扰，想要独占我儿子。我告你我儿子不喜欢你这种又丑又没有品的老男人。”
秦莫林看着两人吵架，笑得很愉快。
“你说他们两人像不像大街上为一男吵得唾沫横飞的两情敌。”
秦木舟没有理他，反倒坐直了身子，看着门外。秦莫林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黑暗的雨幕中有一辆车驶了过来。车停在门口，有人下了车，隔老远就在喊“穆城睿穆叔叔在家吗”
那人跑得急，话刚一问完，人就跑到门口了。结果一看到屋里的情景，整个人就深深地愣住了。只见这屋里秦木舟和秦莫林正坐在饭桌上吃着饭，而在饭桌前穆城睿和张言良正扭在一起，你楸着我的头发，我抓着你的脸皮。
这是在干嘛
见有外人在场，两位大叔急忙送开了手。穆城睿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虽说脸上还有被掐出来的红印，但那无损穆家大少的俊美，摆了一张笑脸，对着来客。
“原来是小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穆叔大事不好了，县里出大乱子了。”江书影焦急地说。穆城睿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衣着有些凌乱，衣服上甚至还有血印。
江书影说至从这红雨一下，县里的人陆续开始病变，而且传染得快，病变程度比之前的厉害得多。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病变后的人，老百姓看情形不对都躲在家里，但那里并不是长久之计。目前比较安全的地方就是之前罗旭加固了的医院、县政府大楼和附近的住宅区，再就是原本就很坚固的警察局和监狱。
县长和几个干部已经开始商量对策，他们下面的人就到附近去看看，看有没有没受感染的人，然后把人送到这几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江书影叫他们赶快收拾，家里不再安全，叫他们和他一起去县政府大楼或是医院。张言良拿了一些吃的穿的放入大众车的后座。秦木舟去厢房拿了几把刀跟匕首，递了一些给穆城睿他们。穆城睿拿着刀看了眼小崽子，但对方却没看他，转身就钻进了大众车的副驾驶。
穆城睿有些失望。
最后和秦莫林进了江书影的车，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三人组。穆城睿原本打算和小江一起去县政府，可江书影劝他不要去。
“穆叔，现在罗旭在那里，你现在去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什么叫我去不太方便，我是政府在职人员，去县政府坐镇天经地义。他不就是怪我抓了他奶娘嘛，我道歉不行吗难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不是这样的穆叔，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县里情况很复杂”江书影一脸说来话长的表情。
“你告诉我厉县长现在在干嘛”
江书影没出声。
“我明白了，你先开车去医院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第16章 第章
沉默了一会，随后江书影一边开车，一边跟他们说县里发生的情景。穆城睿越听越觉得难受，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和儿子的养父大吵一架。他应该早点向他逼问接下来的情况，然后把即将发生的事告诉县长，让他及早做好准备。或者他不应该去抓罗旭的奶娘，这样他也不会和县长闹翻，那时他就可以把张言良引荐给他，让他也听听张言良的梦。或者他应该相信张言良
汽车在行驶的过程中偶尔能遇到几个丧尸，他们有的会对汽车进行追逐，有的在路上慢悠悠地摇晃，而有的则抱着尸体在那里啃食。
要是他能早点做些什么，也许这外面的有些人并不会感染，也不会死。穆城睿陷入了深深地自责。秦莫林伸出手握住他捏成拳头的手，缓缓掰开，手心都被指甲掐出血来。秦莫林看着他，并对他摇摇头，为他擦拭手心的血迹。
在靠近县医院的路上，江书影骤然刹车。穆城睿的头撞向前座，不过这触感奇怪，抬头一看，原来是秦莫林事先将手放置他额前。
穆城睿感到尴尬，这也太无微不至了吧。要不是对方的年龄和他儿子差不多，还以为秦莫林在追他。
他低声道了声谢，连忙将视线转向窗外。原来进入县医院的路口停满了车，大家都在排队，照这样的情形看来，大家都知道县医院安全。只是这医院的院子里有足够的空位供这么多人泊车吗
江书影看着这队伍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头了，所以打算走过去看看。他打开车门，拿着一把雨伞走进雨幕里，红色的雨丝飘入车内的还有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车门关上，喇叭声和红雨隔绝在车内的空间之外。但那声音和红雨的黏腻感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层层隔绝。就和躲在被子里听到的雷声一样。沉闷、压抑，然后突然一个炸雷，吓得人紧绷的神经快要断裂。
穆城睿觉得难受，打开车窗，看到的也只是一辆和他们的车挨得很近的一辆suv。由于是雨天，车窗上全是雾气，看不到车里的人。突然车窗上洒了一股鲜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车窗上多了一只向外探出的手，像是从地狱边缘露出来一样，它奋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还是被拖入了深渊。
穆城睿吓了一跳，秦莫林猛然把他从车窗边拉了回来，关好车窗。透过被雨淋湿的车窗看到那辆车不停地抖动，最后归于寂静。雨还在下，汽车喇叭还在响，就像他们旁边的车里所发生的事是件很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愕然和恐惧，才过了多久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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