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提出之后,在场的董事们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些人就此议论纷纷,另一些人则是一言不发低头思考。震惊、喜悦、不安……种种情绪在每个人的脸上交错出现,同时也统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平静地扫视着全场,等待他们稍稍平静,和三叔的视线相遇,他对我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看得出来是表示赞许。
我轻轻地咳了一声唤起大家的注意,然后坚定而有力地说“下面我将进一步阐述这个方案中值得大家注意的地方,相信听完之后在做的各位将会对此有一个相当明确的答案。”
我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说服了他们,这项合作的利益显而易见,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迈出一个比从前稍微大一些的步子,然后从各方面保证合作能取得预想的效果,并没有更多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小时后,成胜与行宇的合作计划正式通过。y
第二天上午我致电行宇,接线的秘书把我的电话转到陈安的办公室。
“梁总裁,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哪怕是对方打来的电话,这个人也一定要率先说第一句话。
“成胜的董事会决议通过,我想我们需要进一步谈谈合作的细则。”
“这是当然,不过我想问的是——是梁总亲自和我谈吗?”
“谁来谈有区别吗?”我皱眉。b
“对我来说是有的。”对方很可恶地异常坦率。
“那好,为了表示成胜的诚意,我保证这项合作从始至终将由我亲自负责。”事实上我本来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毕竟我要应付的可不只行宇一家公司。
“我也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诚意的。”g
“明天下午陈总有时间吗?我们详细谈谈。”这阵子我可以随意支配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只能抓紧一切时间。
“对不起,请你等一下。”陈安对我说了一句,然后那边安静下来,隐约能听见他低声说话的声音,半分钟之后,他再次开口“抱歉,让你久等了。明天下午没问题,具体几点?”
“两点之后。”
“这样……嗯,好的,没问题,我会准时。”
“那就这样定了,再见。”
“再见,梁纪业。”
半天之后,我才突然反应过来陈安刚刚非常自然地叫了我的名字。
再次和陈安见面,我们就合作的具体项目,比如芯片的需要量、批量价格、信用保证、技术支持,还有违约责任等方面进行了商谈,有些能够达成基本一致,有些还是有待进一步商定。不过总的来说今天的会面还是卓有成效的,双方对合同的基本轮廓已经达成共识,接下来只需要耐心和坚持按部就班地进行,最终一定能够达到彼此满意的程度。
“梁总,你的手机借我用用。”陈安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他。
他翻开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随即柔和的钢琴曲子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行动电话冲我比了比,然后分别将号码储存进两只手机里。最后他把电话还给我,说“你也不想以后联络都要通过秘书转接的,对不对?”
“还早呢!”陈安低笑着说道,然后拉起我的手伸向他已经勃发的器官,当那火热坚硬的生命体密合上我的掌心时,立刻自动地紧紧吸附住,让我想要脱手都不可能。其实对于陈安性器的触感我已经相当熟悉了,但每一次的亲密接触还是能然我产生出一点异样的感觉,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总是给你惊喜。现在我早已经知道,陈安绝对是个会颠覆掉你所有认知的人,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其实你都不必过于惊讶,我终于也学着坦然接受了,
我用我的手为他服务,却因此牵制了对方的动作,当陈安试图吻上我的腹肌时,我坏心地握紧他。他抬头无奈地对我一笑,呻吟道“阿业,别这样——”然后拉掉我的手,身体顺利向下滑去。
沐浴后的真得很方便,陈安是全然的赤裸,而我身上宽大的裕袍被轻轻一拨就立刻衣襟大开。
湿滑的舍尖探入了我腹部中央的凹坑,肌肉失控地痉挛起来,仿佛已经承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我怀疑自己全身的敏感带是不是都已经被开发殆尽了,身体的反应已经全然被他人操控。我伸手抱住陈安的后脑,轻轻地摩擦着他柔软的黑发,却不能阻止他持续下移的坚定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试探地触碰着我的下体,近似一种爱抚,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被某人的唇舌诱惑着的部位,哪怕闭上双眼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最细微的舔弄。
“陈安——”当他放肆的舌头迅速地从头部到根部整个舔过的时候,我发泄般地低呼出他的名字。
然而刺激并没有到此为止,下一秒钟我就被一个湿暖的口腔整个包住,“呃——”,下腹立刻爆发出一股热流,让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射出来。
与此同时陈安的手指也进入了我,我察觉到了但没有抗拒,挪动了一下臀部放松自己。
他一边蠕动着头部,一边轻柔地活动着他在我体内的的手指,双重的攻击将我所有的理智全部溶化,我的手放开陈安的头发,抓紧住他的手臂,头无意识地后往仰去,被快感支配的下半身彷佛已经麻痹,其实是敏感得过分了。
“嗯……”陈安的一声闷哼让我意识到自己在他的口腔里有些过分深入了,那感觉一定不好,我向后撤了撤,看向他说“陈安,来吧!”
他放开我的下面,凑上来跟我交换了一个带有男性气味的深吻,然后确认般地看着我,我闭上眼睛对他点点头。
一秒钟之后我才感觉到陈安有所行动。“阿业,让我爱你,阿业——”他在我耳边低语着,那含糊而有力的声音对我有着绝对的催情作用,我的心跳在瞬间变得得更加狂乱,并不仅仅是因为抵在我腿间的那个巨大的坚挺。
当身体从背后被灼热的硬物骤然分开,我再一次体验到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身心的冲击。可以感觉到陈安缓缓推进的动作,直至他完全埋入了自己的体内,疼痛和快感混合起来的复杂感受居然在瞬间将我推上一个峰顶。
还来不及在那意外的小高潮中多做沉迷,陈安已经开始了大力的抽动。那种退到出口处然后狠狠全部顶入的贯穿,激烈得几乎残暴。肆无忌惮的动作让两具身躯发出情欲的碰撞声,陈安拉高我的腰,持续加深进入的程度。
“阿业,叫我的名字!”他嘶吼着要求道。
“陈安陈安陈安!”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意识已经完全迷乱。
欲望在近乎疯狂的交缠律动中达到了极限,也许是陈安的前戏做得过于充足,我居然先于他达到高潮。当我被瞬间的极致快感所俘获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收缩,也由此驾驭了对方的高潮,陈安喊着我的名字将灼热的体液一股股射入我的体内。
这天大屋的管家打电话过来“太太让您周末回来一趟。”
“知道了,你告诉母亲我会去。”
父亲去世之後,母亲一个人独居在半山的大屋,和一群上了年纪的佣人,过著几乎半隐居的生活。我的母亲向来不喜欢热闹和交际,我承认这一点我很像她。
基本上每个月我都会抽时间过去一趟看望她,而这次特地叫我过去,会有什麽事呢?
周日的傍晚我开车来到大屋。
一走进去,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我和蔼地微笑。
“妈。”
“晚饭马上就好,先在这里坐一下。”
我在母亲对面坐下,她的目光中虽然没有什麽异状却让我有些不安。
“你田阿姨说她介绍给你的女孩你都不喜欢。”闲聊了几句之後,她终於提出了主题。
“嗯。”我默默地点点头。
母亲宽容地笑笑,说“不喜欢没关系,不过我最近有了个很不错的对象。”
我看著她没有接口。
她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田阿姨的小侄女齐可娜,我见过,是个简单的女孩,很不错。”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该庆幸母亲没有直接把那位齐小姐带到家里来个相亲大会,叹了一口气,我犹疑了一下,终於还是选择退一步问道“妈,为什麽突然想要我结婚?”
“并不是突然,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天。”她看著我,很坦率也很认真,如同一贯对待我的方式,“一个家庭能给予你的绝对多过你想象的,纪业,它会让你变得完整。”
“可是妈,我想告诉您——我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不想跟谁结婚。”话已出口我才想到它太不够婉转,然而这已经不是我所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为什麽?”母亲有些讶然,以往我也曾拖延拒绝过她的提议,但这样不婚的说法还是第一次提出。
“你有锺意的人了?”她的直感还是很敏锐。
“是的,我有固定的对象,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
“这麽久都没听你说起过,也没有听任何人提到过,为什麽这麽隐蔽?”她追问。
“我跟他,没有人知道。”这个话题越来越艰难,我就快应付不了了。
“纪业,你知道无论你喜欢谁我都会支持的,当初那个安雪儿尽管我觉得她并不适合你,可是你看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说著母亲对我鼓励地一笑,期待我与她坦白。
母亲说得没错,她一直待我非常包容,和安雪儿的交往固然让她意外,但她却立刻愉快地接受了。其实,如果那时安雪儿留下来,我也许是会最终同她结婚的,只是这个可能性永远都得不到证明了。
“她就这麽见不得光吗?让你要到搞地下情的地步?”面对我长久的沈默,她的脸色开始有些变化。
“他——是个男人。”我终於轻轻说出。
“什麽?”一向镇定自若的母亲也不禁大惊失色,“见你这样吞吐犹豫,我就知道不会是什麽好人,可是我以为再夸张不过是普通女孩甚至是酒家小姐,没想到你跟我说是个男人。”
相信没有哪个对儿子满怀期望的母亲听到他亲口承认和男人在一起还能保持冷静。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失态的样子,这和她在父亲去世时的绝望伤悲不同,而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质疑与惊慌。上一秒锺梁纪业还是个完美的模范儿子,此刻却成了罪人,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真的做错了什麽,然而有些事情并无关对错,只是不可以得到认同。
我和母亲笔直地对视了半天,并不是我想要跟她这样对峙,而是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的想法,如果我可以。
“是谁?告诉我是谁。”她率先调开眼神,神色严肃地坚持问道。
“……陈安。”
“行宇那个陈安?”母亲再次受到强烈震撼,音调已经不受控制,“纪业,你真有本事,哪怕和男人在一起你也会挑个最叱吒风云的。”说到这里,她的眼圈红了,有些难堪地撇过头不想让我看到。
“妈——”
虽然知道早晚有一天,我和陈安不得不被第三者置评,所谓秘密并不是那麽容易守住,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人是在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亲人。对於这样残酷的质问,我自以为可以做到心中有数,然而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有些事情是你无论做了怎样充足的心理建设,等到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也是依然难以承受的。此刻我丧失了所有语言……
“你想说什麽,我在等待你的下文。”这时母亲又看向我,我只能默默地低下头,该说什麽才能如实地表达自己?
“纪业,你冷静一下,我们都冷静下来,仔细地考虑考虑,会不会是一时的迷惑,或者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後果,还有最重要的是你们有信心一同走多久?”她勉强压抑住情绪,试图用理智劝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