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卡埃尔迪夫说的是法语,阿米娜并未听懂,只知道两人在争执着什么,她震|惊是因为晏子殊竟然拒绝帮助,他的情况如此危急,得立刻去医院。
见阿米娜怔着没启动汽车,晏子殊一咬牙,干脆从车上下来,徒步走向公路。
晏刑警!不可以……
阿米娜急忙跳下车,不明白晏子殊为什么那么生气?
即使带着伤,晏子殊也走得飞快,阿米娜跟不上,只能小跑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上水泥公路,阿米娜正想着该怎么叫住晏子殊时,前面飞快行走的身影突然一晃,令人措手不及地向后摔倒!
阿米娜还未叫出声,就有人快速地越过她,伸手接住那急速下坠的人。
阁下?
阿米娜很吃惊,卡埃尔迪夫如此专注地看着晏子殊,拨|开他脸上的乱发,然后打横抱起他,快步走向直升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前所未有的不安,从内应口|中得知晏子殊中枪的消息,卡埃尔迪夫胸口的有一种快要窒|息的郁闷感。
因为了解晏子殊的身手,也确信唐暂时不会杀|人灭|口,他才设局让晏子殊落入唐加洛的手中。
可是,在沙漠中看到晏子殊的第一眼,他才惊觉那伤有多重,没有坚强的求生意志,是活不到公路口的。
如果没有了晏子殊,他的世界会变成如何,他没有想过,也无法想象。
第一次后悔自己的鲁莽,卡埃尔迪夫凝视着那张苍白的、沉睡着的脸孔,紧蹙着眉。
为什么还不醒来?还要他担心多久?担心……?
惊讶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情愫,卡埃尔迪夫握紧了晏子殊的手。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味,随着冷飕飕的风吹到自己脸上,晏子殊从病床|上醒来。首先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是自己左手边,正在输液的吊瓶和一系列医|疗器|具。
不要动……
刚想要起来,就有人握住了他包着纱布的右手,晏子殊转头,对上卡埃尔迪夫优雅静谧的眸,眼神凛冽。
失血过多,肋骨两处裂痕,十多处软组|织挫伤,腹部还有枪伤,你昏迷了两天。卡埃尔迪夫叹息道,真是乱来!
滚出去!晏子殊面色冷淡,一把挥开他的手,不顾身|体的疼痛,硬坐了起来。
这里可是我的地方。卡埃尔迪夫不愠不火地说,看到晏子殊拔掉输液针头,微微皱眉,你还不能走动。
哼。
快如闪电而又凶狠的一拳,卡埃尔迪夫躲避不及,身|体向后踉跄了一步。
晏子殊目光灼灼地瞪着他,就像一头发|怒的猎豹。
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腥,卡埃尔迪夫看着他,气消了吗?
杀了你都不够!晏子殊冷冷地说道,气喘吁吁地抓着床沿。
是吗?卡埃尔迪夫走前一步,从床头的水果托盘里,拿起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放到晏子殊面前。
哎?晏子殊诧异地睁圆了眼睛。
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令窗台上摆放的玫瑰花都失色。
晏子殊完全愣住,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那双淡紫色的眼眸同往常一样神秘,看不出任何与谈话内同有关的东西。
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第二次。
卡埃尔迪夫坐到床沿上,两人的脸孔近在咫尺,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熏衣草香气,令晏子殊心绪不宁。
有删节
你是认真的吗?晏子殊沙哑地说道,身|体微微发|抖。
嗯。卡埃尔迪夫应道。
金丝般耀眼的长发,在晏子殊眼里,如堕|落天使的羽毛,撩|拨着他,也诱|惑着他……
晏子殊蓦然低头,手指摸上那把冷冰冰的水果刀,还是难以置信,心脏一阵阵狂跳着。
锋利的刀尖缓缓抵上卡埃尔迪夫的胸口,卡埃尔迪夫一动未动。
晏子殊屏息着,紧张得面色灰白,在手腕用|力的那一刹那,嘴唇突然被掠夺而去——
子殊,我爱你……
轻轻地碰触之后,从那优雅的唇|瓣中,说出隽永深情的告白,晏子殊惊呆了。
卡埃尔迪夫朝他压来,感觉到刀口处的重力,晏子殊不觉松开手,水果刀掉到了床|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是零,卡埃尔迪夫的手臂撑在晏子殊的腰边,脸颊亲密地贴着他的。
晏子殊清晰地闻到那熏衣草的味道,还感觉着他的体温,脸孔瞬间发烫,根本动弹不得。
……单纯的家伙。卡埃尔迪夫咬着他的耳|垂戏谑,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杀了我吗?
一秒的停顿之后,晏子殊才反应过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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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解|放之后,卡埃尔迪夫才冷静下来,穿好自己的衣服,看着凌|乱的床|上,满是吻痕和汗液,昏死过去的晏子殊。
卡埃尔迪夫的表情是诧异和内疚的。
晏子殊的还未拆线的伤口裂开了,纱布上晕开的血迹触目惊心,不及多想,卡埃尔迪夫就立刻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叫来了医生。
在医生到达之前,他坐到床沿边,优美的手指抚|摸|着晏子殊的嘴唇与脸。
你让我……
你让我该怎么办好呢?在心中如此叹息着,卡埃尔迪夫非常轻地吻住晏子殊的唇,然后松开,这一次,是你赢了。
虽然知道晏子殊听不到,卡埃尔迪夫还是喃喃低语,你应该只是一颗棋子,可是我竟然觉得,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一帮医生和护|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卡埃尔迪夫恢复了常态,一脸冷然地站起来,吩咐了几句之后,走出了病房。
三星期后。
基本康复的晏子殊是第一次走出这个全封闭的房间,走廊里很暗,没有窗户,晏子殊扶着墙在黑|暗中走下去,直到底下的一扇小门前面。
一推开门,突然觉得一阵眩目——
原来他已经置身一个非常漂亮的阿|拉|伯式中庭,此刻阳光|明媚,喷泉在剔透地闪烁,中庭靠近玫瑰花丛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长餐桌,纯银的英式餐具和珍味佳肴,构成了一幅非常诱人的画面。
卡埃尔迪夫正坐在长餐桌的一头,喝着香槟,高贵的气质与无人能出其右的美貌,连玫瑰都会嫉妒。
晏子殊不明白,这样显眼的人物,为什么他一隐匿起来,就算是情报组|织,也无法找到他呢?
这里也是……晏子殊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精雕细琢的细柱与拱顶,墙壁上是热石膏图案和装饰,走廊里铺着颜色绚丽的手工织毯,这里的一切包括建筑物都充满了异国风情。
虽然精巧绝伦,十分惬意,晏子殊却有一种感觉,这里是被临时布置起来的,卡埃尔迪夫随时会离开这里,而且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
怎么了?
注意到晏子殊怔怔的视线,卡埃尔迪夫看向他,淡紫色的眸子流|溢着温柔的光泽,晏子殊不禁心慌,窘迫地移开视线。
一位棕色皮肤,体态娇冶的阿|拉|伯美|女,在餐桌后方吃吃地笑着。她替晏子殊拉开座位,又帮他铺上餐巾,沏满酒,那婀娜丰|满的身姿,诱人的红|唇,令晏子殊很不自在地转开头去。
卡埃尔迪夫身边美|女如云,而且一个个死心塌地,晏子殊早就知道这点,可是……
心底的不快就像墨汁般晕开去,俊秀的眉宇紧锁着,他就是无法忍受……卡埃尔迪夫同女人亲|密。
但这种厌恶心情的原因,晏子殊从未深想过,他认为是自己待人接物上的洁癖。
即使刻意看着喷泉,眼角的余光还能瞥到那女人亲|昵地搂了一下卡埃尔迪夫的肩膀,才转身离开。
拿起红酒喝了一大口,晏子殊的语气冷淡至极,你想和我说什么?
卡埃尔迪夫凝视着他,嘴边是浓浓的笑意。
晏子殊即刻犀利地瞪他一眼笑什么?!
觉得你主动的样子很可爱罢了。卡埃尔迪夫宠溺的眼神,使这句感叹显得特别煽情。
晏子殊捏着酒杯,思绪转了好几个圈之后,才明白卡埃尔迪夫说的是什么,脸孔蓦然胀|红,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时候的细节,由红转紫,晏子殊咬牙切齿道,把它忘了!
哎?
不许你再提起它!
晏子殊凶|恶地瞪着他,但那种恼|羞|成|怒的表情并没有威吓力,卡埃尔迪夫虽然点着头,唇边却依然含|着嘲弄的微笑。
混|蛋。晏子殊在心中暗骂,然后把话题引到事|件上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米娜在卡埃尔迪夫的保护下,暂时隐居起来,因为事|件牵涉到黑|手党组|织,已经不是寻宝那么简单。
晏子殊很担心阿米娜的安全,不想她继续牵涉其中,而另一方面,卡埃尔迪夫又暗示,刑警总|部有内鬼存在,把他和阿米娜的行踪泄|露给黑|手党。但是卡埃尔迪夫不肯说那人是谁。
无奈之下,晏子殊只好答应让卡埃尔迪夫保护她,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关于宝藏的事情。卡埃尔迪夫说道,优美的手指拂着杯口,我知道你在调|查一艘船,弗雷号。它在二战期间遭遇风暴沉没,当时船上载有一大批古文物,可是因为也装有木乃伊,被人们传说成是法老的诅咒,所以没有人想去打捞它,随着时间推移也就被人遗忘了。
晏子殊静静地等待他讲下去。
其实船沉没时,有一位德军少尉活了下来,他是此次运送活动的秘密负责人。子殊,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四年|前的博物馆副馆长也好,阿米娜的父亲也好,都对赝品特别感兴趣?
赝品上有藏宝地图?晏子殊说道。
这只是一部分,实际上,弗雷号上的文物全都是假的。
哎?晏子殊非常震|惊,全是假的,那是……
为了掩饰运送黄金的金库。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重达一吨的金砖,还有纳|粹党卫军从民间搜刮掠夺的珠宝。
所以唐拼了命也要得到地图和钥匙,还有你。晏子殊锐利地盯了他一眼。
不,卡埃尔迪夫摇头道,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晏子殊惊讶地问道,木乃伊?
我向来尊重逝者的安眠,既然它已经沉睡在大西洋底,我就不会去打扰它。
卡埃尔迪夫微笑着看着晏子殊,知道翠绿碑板吗?一九二五年,由美国的神秘学家,在墨西哥的热带丛林里发现的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