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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系列 第7节

作者:米洛 字数:19251 更新:2021-12-20 05:30:59

    不过,也只有在他昏迷或熟睡的时刻,才现出这样毫无防备,令人怜惜的表情来,睁开眼睛时,他是一头气势凌厉的野兽

    晏子殊突然醒来急促呼吸着,扫视了一圈,把这里的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很古老的地方,这些暗灰色的石墙可能有上百年的历史,墙上挂有锁链和沉重的镣铐。

    一个脏乎乎的火把插在铁环里,深黑色的木门看起来像石墙一样厚实,上面有一扇同样焊上铁条的小窗。虽然这里很整洁,没有一点臭味,可毫无疑问是一间牢房,说不定还是一间刑室。

    想到这里,晏子殊不免有种反胃的感觉,他从冷硬的石头地板上爬起来,慢腾腾地走到窗边,手脚还有些发软。

    石头砌成的窗台开得很高,几乎齐眉,看上去更像是灯塔上开凿的窗口,虽然容一人通过,却焊着两指宽的铁栏栅。

    晏子殊伸高双手摸索着窗台和栏栅,踮起脚,用力攀上去才看见一片蓝得刺眼的天空。

    水流一直在脚下激荡

    这里是哪

    他还在法国吗晏子殊感到棘手地紧皱着眉头,看向投射在地板上的阳光的影子,现在大概是下午三时左右,这么说,他至少昏迷了十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卡埃尔迪夫足可以把他带到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德国晏子殊猜想,奥地利和德国是卡埃尔迪夫的大本营,而这样古老的建筑和卡埃尔迪夫那个神秘的家族,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能够冷静地思考。他看着那扇门,想着逃跑的方法,门虽然很坚实,却不是死路。

    因为终究会被人打开的。

    果然没等多久,晏子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带着回音的脚步声。

    声音是由上往下,越来越清晰,应该是男人的脚步声,三人左右,可见囚禁他的地方比较偏僻。

    晏子殊绷着脸,还在想怎样才能徒手应对三个人的时候,门吱嘎一声,被人利索地推开了。来者是晏子殊最不想见到,却又不得不见到的卡埃尔迪夫。

    他穿着一件优雅宽松的长袍,有点像阿拉伯人的服饰,领口和衣襟各有一条深色宽边,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精美的花纹。

    我想你也该醒了。

    卡埃尔迪夫面带微笑,紧跟着他进来的是两名高大壮实的保镖,不用说,他们肯定带着武器。

    就算没有带枪,靠搏击打倒他们,特别是卡埃尔迪夫,晏子殊觉得没有胜算。

    和一般的亡命之徒不同,卡埃尔迪夫的睿智和冷酷隐藏在柔和的目光之下,他有着令人侧目的美貌,彬彬有礼的举止和细致入微的体贴,实际上却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剑,同这样的人交手,要么你比他更聪明,更冷血,要么就只有投降,一败涂地。

    这里是哪晏子殊冷冷地问,无视他身后的保镖,你绑架我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我的城堡,奥汀。卡埃尔迪夫表情轻松,神采奕奕。阳光照射下,他的头发像黄金般闪亮耀眼,你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吗

    这里是牢房晏子殊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难道我是你的囚犯

    你可以这样理解。卡埃尔迪夫温柔地一笑。

    你有什么权力囚禁我晏子殊怒吼。

    那两个表情冷峻的护卫,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枪,这么近的距离,晏子殊动弹不得

    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是权利。

    注2,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曾说过朕即国家,卡埃尔迪夫这里是套用了他的话。

    你开什么玩笑

    居然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自负的话来,晏子殊目瞪口呆,这个人究竟把法律和警察当成什么

    同时,晏子殊也更加光火,紧盯着卡埃尔迪夫的眼睛,想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不过同往常一样,那双淡紫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就像一谭倒映着光线的静谧湖泊。

    不过你想走,我也不会阻止你,只要你遵守我这里的游戏规则,凭自己的力量走出大门,我就不会追杀你,甚至送你回里昂,怎么样

    我想知道原因,晏子殊低沉地说,神情十分困惑,为什么不杀了我伪造一个自杀或者意外事故的现场,对你来说更容易吧我不明白,回答我

    卡埃尔迪夫凝视着他,好像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半晌,才绽开迷人的笑容,我想是为了消遣。

    放弃一亿美元的订单,是为了消遣晏子殊的音量越来越高,冷嘲热讽,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不要太小看自己。卡埃尔迪夫的微笑像风一样和煦,毕竟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时光。

    晏子殊感觉到自己的脸孔在抽搐,那些不眠不休、东奔西跑,还数次被他陷害,差点没命的经历,绝对是不愉快的

    卡埃尔迪夫看着晏子殊铁青的脸,以安慰的语气道,放心,规则很简单。第一,就是不可以自杀。第二,不可以藏匿武器。第三,不可以拒绝我的惩罚。每一次逃跑失败或者犯规,都会有相应的惩罚,内容我说了算,明白吗

    如果我不想陪你消遣呢晏子殊压制着心头彭湃的怒火,阴冷地问。

    子殊,你觉得杀一个人需要花多少时间卡埃尔迪夫的语气有诙谐、有温柔,也有冷血。

    我不怕死。晏子殊一字一顿,直视他的眼睛。

    那艾伯特上将呢他的儿子、媳妇,孙女呢

    晏子殊愣怔着,涌起的愤怒就像脚下拍击岩石的激流他一把拽住卡埃尔迪夫的衣襟,气急败坏,同时也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你好卑鄙晏子殊咬牙切齿地说,两眼迸射着怒火。

    卡埃尔迪夫对此无动于衷,伸手温柔地拉下他的手腕,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说完,他示意身后的人收起枪。

    不过,只有两个小时。

    用令人琢磨不透的眼光凝视了晏子殊一会儿,卡埃尔迪夫转身离开了。

    地牢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的晏子殊,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他凝视着石墙上的锁链,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怎么会被卡埃尔迪夫逼到这种境地呢

    他想大吼,可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捏住,发不出声音来

    狂怒的冲动,几乎要将他的神志和脊椎压碎。窗外阳光明媚,晏子殊却感觉身体像被冰雪冻结般寒冷。脑子里闪光似的掠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逃亡的念头、杀戮的念头,但很快又犹豫起来,就算他可以锯断铁条、杀死看守,能逃过卡埃尔迪夫的追杀吗

    上将一家的性命又该怎么办

    尝着自己唇瓣的血腥,晏子殊渐渐冷静下来,他就像一只累乏的黑豹,面对眼前牢不可催的铁栏,静静地蜷坐下来,喘息着。

    失控的怒火只会显示出软弱,晏子殊闭上眼睛,又睁开。

    如果这就是卡埃尔迪夫下给他的战书,他接受,但他绝不会就这样低头

    傍晚,天空一片金黄色,浮云薄如蝉翼,将浅浅的阴影投射在城堡高耸的塔楼窗台,以及晏子殊那张清雅端正的东方面孔上。

    晏子殊靠墙而坐,屈起左膝,手肘搭在上面,养精蓄锐,他嘴唇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伤口还是很清晰。

    卡埃尔迪夫曾说过,他的手下对他绝对忠诚,也就是说卡埃尔迪夫的性命,对他们来说也是最重要的。虽然卡埃尔迪夫反应敏捷,擅长搏击,可总会有破绽吧

    这样想着,晏子殊听到石梯上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晏子殊几年前曾见过的,老管家卡斯珀。

    卡斯珀手里握着一串钥匙,他苍老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晏子殊,就像经验丰富的守门人,要看穿企图闯入禁地的毛头小子那样,那双浑浊的灰色眼睛,投射着很浓的猜疑和排斥感。

    晏子殊向来尊重老人,却被他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皱起了眉头。

    晏先生,您考虑好了的话,请跟我来,主人要见您。老人说道。

    他说这番话时,态度是彬彬有礼的,但排斥的眼神未变,请您跟着我,不要乱走,这里有很多机关。

    晏子殊站了起来,无言地跟在他身后。

    石牢外是一个平台,和一个绕着巴洛克式拱脊盘旋向上的石梯,非常幽暗。

    石头墙壁也很光滑,没有安装护栏,晏子殊摸索着向上走,暗想如果在这里厮打,失足落下去、摔断脊椎的可能性极大。

    石梯很长,虽然宽阔,石级却陡峭如削,行走了近五分钟,才有光线透进来。

    晏子殊眯起了眼,发现他竟然听不见老人喘气的声音,果然,卡埃尔迪夫身边的人都不简单,这个管家,外表看上去苍老迟缓,实际上是深藏不露。

    踏上最后一级石梯,是一条约百米长的拱道,两边凿开着十数扇狭长的石窗,石窗外就是茂密的松树林和城墙。

    晏子殊现在知道,他呆的牢房在靠河边的西北角,离卡埃尔迪夫居住的地方,是很远的。

    经过一条又一条长廊,一道又一道拱门,晏子殊的耐心快被磨尽的时候,卡斯珀带着他,在一扇非常高大的暗棕色雕花木门前停下,敲了敲上面的铁环。

    主人,晏先生带到。他对那门扉高声说道,非常恭敬。

    吱嘎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拽开了一条缝,一片辉煌的灯光泄了出来,有叮叮当当的用餐声,还有女人轻快的笑声。

    晏子殊愣住了,推开门。

    屋内就如同宫殿金碧辉煌,巨大的枝形水晶吊灯高悬空中,光彩四溢。屋子正中是一张可容纳百人就餐的长餐桌,餐桌上,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珍馐佳肴,清雅的百合花在桌子中央盛开着,稀世红酒靡艳的气息流荡在空气中。

    晏子殊愕然,他知道卡埃尔迪夫生活奢侈,可没想到一顿饭而已,居然奢侈到这种地步

    不仅如此,餐桌两旁还坐着七、八个很美丽的女人,简直像是古代皇帝的后宫有金发的、黑发的、红发的,她们的眼神如水波般妩媚动人,身段窈窕,手腕和颈部佩戴的昂贵珠宝钻饰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闪烁,而且她们都看到了晏子殊,朝他微微一笑。

    卡埃尔迪夫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天鹅绒衬衫,很简洁,却像磁石一样引人注目,金发像溪涧般搭在肩膀上,希腊雕塑般俊美的脸。微垂的浓密睫毛下,是一双与众不同的紫色的眼睛。

    对视时,他的眼神就像窗外的月光,清澈,静谧而柔和。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睿智,仿佛能看透一切,让人的心脏都紧缩起来。

    晏子殊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他的危险,可是,他没能逃开。

    请坐这。卡埃尔迪夫抬头看着他,轻柔地说道,你不介意和女士们一起用餐吧

    晏子殊看向那个空置的座位,就在卡埃尔迪夫的旁边,而且后面只有一个侍从,这让晏子殊眼睛一亮,莫非他这么快就有了反击的机会

    那是谁

    不知道,公爵的朋友

    餐桌上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晏子殊在卡埃尔迪夫的身边坐下,他的面前是冒着些许气泡的香槟酒和典雅精致的餐具。

    左手边,餐刀是金色的,而且有着锋利的开口。

    你考虑好了吗卡埃尔迪夫喝着红酒,轻声问道。

    考虑晏子殊的声音比他更轻,而且非常不屑,你有给我考虑的权力吗

    卡埃尔迪夫笑了笑,是一种晏子殊从未见过的宠溺的微笑。

    晏子殊很不自在,倏然垂下眼帘。卡埃尔迪夫持续的浓烈的注视,仿佛能割伤他的皮肤,身体轻轻颤栗起来,血管在冻结,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紧张,一把捏住了手边的餐刀。

    这个时候,穿白色制服的侍者,从餐厅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出来,送上一盘香气四溢的煎鲑鱼。

    卡埃尔迪夫讲了一个关于鱼子酱的笑话,众人哄笑了起来,吃着鱼,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轻松活跃,有人大胆地和晏子殊攀谈。

    晏先生是中国人吧模特吗一个红头发,英语和法语都很流利的女孩询问晏子殊。

    警察,驻里昂ico总部。

    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餐桌上顿时鸦雀无声,七、八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晏子殊,写满了惊讶。

    如果问卡埃尔迪夫最讨厌什么人,他百分之百会回答说,警察。

    那种自以为是的眼光,带烟臭和硝烟味的夹克,肥胖的身材和不断带来的麻烦,都让他十分讨厌。

    而晏子殊不但是警察,还是国际刑警。

    优雅地切着熏鱼肉的卡埃尔迪夫,看出她们所想,却不解释,而是饶有兴致地看晏子殊会如何应对。

    国际刑警难道和警察不同吗见卡埃尔迪夫没有反应,红头发的女孩犹犹豫豫地问,晏先生,我在电影上看到过,像死里逃生

    那些是艺术加工后的警察形象。晏子殊淡淡地打断她的话,忍无可忍地瞥了卡埃尔迪夫一眼,国际刑警,主要工作是协调与情报,连手打击跨国犯罪。虽然它有着一百九十个成员国,和相当严密的信息网络,但是仍有人能逍遥法外。

    那晏先生来这里是做客和晏子殊同一排,隔开四个座位的棕色头发,褐色眼睛的女孩高声问道。

    天底下不会有这样的做客邀请,晏子殊盯着卡埃尔迪夫,充满火药味地说,这叫绑架。

    如果让我来解释,卡埃尔迪夫放下水晶杯,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驯服爱撒野的阿克哈塔克马,让它低下高傲的头。

    晏子殊紧抿着嘴唇,黑色的眼睛里是激烈迸发的怒气,不过他的愤怒,更显出卡埃尔迪夫的冷静,众人回过神来,半尴尬,半无措地笑了笑。

    好奇怪的感觉啊,兰斯。

    您不会真的有这种喜好吧不过看上去很凶悍啊。

    兰斯是在开玩笑吧。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晏子殊则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们在讨论什么,几杯轩尼诗xo下肚后,酒酣耳热,女人们已经把他忘记,热烈地说着电影展,v,纽约的天气还有游艇比赛。

    趁侍者端上金箔巧克力甜点,并撤去用过的餐具时,晏子殊藏起了餐刀,虽然心跳剧烈,肾上腺素激升,晏子殊的表情和动作就像拿起热餐巾那样自然。

    卡埃尔迪夫的视线被男侍者挡着,而且还在听一个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应该没看见,为尽快冷静下来,晏子殊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轻轻呼吸着。

    这顿晚餐在女人们娇嗔的话语、哄闹的笑声、美味的甜点中结束。管家卡斯珀领着更多的侍从走了进来,晏子殊想趁机离开,却被卡埃尔迪夫叫住。

    你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吗低沉的、冷冰冰的询问。

    我忘了什么晏子殊反问,却连回头看卡埃尔迪夫的勇气都没有,陡然僵硬的背脊,逃不过卡埃尔迪夫敏锐的眼睛。

    你们先下去。卡埃尔迪夫平静地说,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酒。

    虽然之前吵吵嚷嚷,可意外地,女人们对卡埃尔迪夫的话非常顺从,纷纷站了起来,道别后离开。

    卡斯珀,你也是。

    看到卡斯珀挥褪正打算收拾餐桌的侍者,却不离开,卡埃尔迪夫催促道。

    是,主人。卡斯珀苍老的眼睛警惕地看了晏子殊一眼,才深深鞠躬,退了出去,并把高大严实的门关上。

    门阖上时,发出的沉闷的吱嘎声,竟让晏子殊毛骨悚然。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卡埃尔迪夫看着他,声音不冷不热,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晏子殊被他傲慢的态度激怒,转过身,怒冲冲地瞪着他,为什么我要照你说的做我是警察不是囚犯更不是你那些呱噪的情妇

    话一冲出口,晏子殊才觉得有些不妥,可未及深思,他就被卡埃尔迪夫那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真是不懂事卡埃尔迪夫轻叹,像在责怪一个顽皮的不听长辈劝告的孩子,然后站了起来,走向晏子殊。

    他并没有生气,可是浑身上下那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晏子殊干涩地咽了口唾沫。

    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藏起的餐刀从衣袖滑到了手心,晏子殊紧紧地捏着它,手背到了身后。

    卡埃尔迪夫在他面前站定,静静地伸出手来,给我。

    晏子殊铁青着脸,没有动弹。

    你以为一把餐刀就可以制服我了吗子殊,你没有那么笨。

    卡埃尔迪夫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无奈,可是他伸出的手臂,就像钢铸铁浇一样无法撼动,晏子殊不由屏住呼吸。

    两人都没有动,像野兽那样以眼神制约着对方,然而突然的,在卡埃尔迪夫有任何动作之前,晏子殊猛扑向他,风驰电掣的出手,那是直击要害,果断又训练有素的一招。

    卡埃尔迪夫有点意外,一皱眉,在刀锋碰到他胸口时避开了,晏子殊恶狠狠地飞起一脚,像早有预料似的踹向他的侧腰,刀子的攻击,只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

    果然,卡埃尔迪夫防不胜防,连退两步才勉强避开那凶顽的一击,不过晏子殊很快就尝到了暗算他的代价,快如闪电的直拳,晏子殊还未看清他出拳的动作,腹部就一阵吸绞似的剧痛

    连哀鸣的时间都没有,又一拳从侧面击来,晏子殊急急地往右一滚,椅子被撞翻了,长桌布因为晏子殊用力地一扯而乒乒乓乓

    妈的晏子殊避开卡埃尔迪夫急追上来的拳头,然后趁那零点几秒的姿势调整的空隙,一跃而起,一刀刺向卡埃尔迪夫

    这一刀可不是之前的障眼法,是没有退路,以死相拼的一招,卡埃尔迪夫冷冷地凝视着他,突然侧身,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和他握着刀的手臂,用劲地往后扳去。

    晏子殊重重倒在餐桌上,鼻子里充满了酒和古龙水的味道,他无法呼吸,手臂非常地疼,手一松,餐刀就被卡埃尔迪夫夺去,尖锐的刀锋骤然转了一百八十度,朝他的心口直扎下来

    无声地尖叫,晏子殊脸色煞白,眼睛看到,脑袋想到,手却无法反应

    怕了么

    刀尖停在薄薄的衬衫前,卡埃尔迪夫看着面无血色,非常惊骇的晏子殊,淡淡地开口,我不会杀你,而且

    眼光落到晏子殊因争斗而敞开的衬衫衣领上,卡埃尔迪夫轻柔地道,有更好的方法。

    被扭转的手臂很痛,被打到的腹部肯定淤青泛紫,晏子殊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里喷射着不肯低头的怒火。

    真有意思,东方男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吗

    卡埃尔迪夫注视着他,松开他的喉咙,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晏子殊凌乱的长发,感受着它柔软光滑的触感,然后,温厚的手掌又贴到了晏子殊漂亮的脸孔上。

    固执,冲动,目空一切,简直就是背弃这张如诗如画的脸孔,子殊卡埃尔迪夫隽永的嗓音,如琴弦拨过,你和男人上过床吗

    什么晏子殊怔住,一脸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卡埃尔迪夫是在侮辱他吗嘲笑他像个女人晏子殊的眉头嫌恶地拧了起来,可是当他对上卡埃尔迪夫的眼睛时,身体陡然一颤

    非常奇怪的眼神,像夕阳一样如火如荼的颜色,带着能烫伤人的温度,在那神秘叵测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着,晏子殊震惊地看着,这样露骨的情感,他不可能还感觉不出来。

    晏子殊的脸孔僵硬着,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不你开玩笑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

    卡埃尔迪夫很温柔的微笑,抓住晏子殊拼命晃动的手臂,把他又按压回桌上,剔透的水晶灯光,使他看上去更加英俊迷人。

    你今后可能要习惯和男人上床,优美的嘴唇,却吐露着邪恶的话语,这就是我给你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卡埃尔迪夫的寝室在城堡东部,他的寝室非常之宽阔,更像是一个充满东南亚风情的大厅。

    卧室的四面是拱柱走廊,走廊前耸立着防弹玻璃墙,只有特定人员的掌纹,才能打开防弹玻璃门走进去。

    入口处是繁茂的绿叶植物和拼砌出美丽花纹的鹅卵石小径,小径两旁是浮着荷花的浅潭,往里就是一个宽阔的四方平台。

    踏上两级大理石台阶,就是一张国王尺寸的白色大床,床上堆着许多绣工精美的软枕,乳白色的纱帐只能装饰性的遮住床头的部分。

    唔

    完全敞开的环境,有种被什么人从暗中偷窥的感觉,实际上,卡埃尔迪夫如影随形的保镖,也一定在暗处关注着这里。只要一想到这个,躺在软枕中间全裸的晏子殊就会更加羞耻。

    他绷紧着全身的肌肉,喘着气,将愤怒的目光全部掷向优雅地坐在床边的男人。

    有删节tt

    卡埃尔迪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多么完美的肉体,凸起的紧实肌肉暗示着野兽般的爆发力,腿很长,也很漂亮,那膝盖微微颤抖的模样,出人意料的煽情。

    晏子殊还会有什么表情出现呢卡埃尔迪夫微笑着,手指在腰侧的肌肤上游走,很享受这征服的快感。

    有删节tt那么长

    啊

    冷汗淋漓地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晏子殊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墙壁,以及完全陌生的床和毛毯。

    墙壁是由暗灰色的石头砌成的,阴冷而古老,从窗外泻进来苍白的阳光,正落在床尾处,照亮那同样粗犷的地板,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间囚室。

    晏子殊抓着浅褐色的毛毯,回忆犹如惊涛骇浪狂拍上来

    我

    血色褪尽,死命咬着牙关,没错,他被卡埃尔迪夫绑架尔后被侵犯了。

    子殊记住我

    身体猛一哆嗦,晏子殊像要抹煞一切似的捂住耳朵,用力摇头,可是身体某个地方似乎硬要和他做对,以火热的、空虚的、微痛的感觉刺激着他,提醒昨夜他是怎样被填满、被索求。

    可恶愤怒地咆哮一声,晏子殊大口呼吸着。

    为什么

    找不出答案,因而也就更加愤怒把他当成女人压在身下整整一夜,为所欲为,这屈辱怎么咽得下去

    晏子殊简直像躺在针尖火山上,硬撑坐起来,这个时候,囚室的门开了,一个晏子殊从未见过的,褐色头发的青年走了进来。

    你醒了

    青年长相英俊,身材挺拔,穿着一件很合身的细条纹西装,系着绛红色领带,他看着几乎的晏子殊,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把手里的gui衣袋拿了起来,声音也很温厚动听,公爵要见你。

    你是谁晏子殊冷冷地问,眼神剑拔弩张。

    对于晏子殊那快要拧断他脖子的杀气,青年只是一笑置之,也没有回答晏子殊的问题,把衣袋放下后,从容地说,我在外面等你。就出去了。

    晏子殊蹙着眉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看他的态度,应该是卡埃尔迪夫的手下,可穿着气质又不像那些保镖,他身上有很浓的书卷气,和卡埃尔迪夫神秘的贵族气息,倒是相得益彰。

    不明白为什么晏子殊的脑海里浮现了女人的影子,那些围绕在郁馥的餐桌旁,欢声笑语的女人。

    粗鲁地自我虐待似的揉着眉心,心底涌起的愤怒就像火山喷发,炙热的怒火流过血管,怒气全部显现在俊美的脸上。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个问题似乎比之前的更难回答,晏子殊抱着自己混乱不堪的头,觉得脑细胞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用力咬着嘴唇,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身体非常难受,晏子殊雕刻般的眼角,红红的。

    他必须平静下来,从人身自由到身体,他已经输得够多了,不可以连最后的勇气也。

    在散发着淡淡檀香,可比国立图书馆的偌大书房里,晏子殊见到了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卡埃尔迪夫。

    他安静地坐在两排古老的书架中间,看著书,胳膊肘放在高背椅两边的扶手上,一只脚干净利落地架在另一只脚上,身后站着一个拿着风衣的侍从,看起来马上要外出。

    你来了卡埃尔迪夫话还没说完,就被气势汹汹的一拳打得歪过了身子,书也从手中飞了出去。

    晏子殊的空手道和拳击不是白练的,那力道和角度足以打折人的骨头,卡埃尔迪夫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晏子殊再次扑过去时,被冲过来的保镖死死拦住,用脚踹,却踢了个空,一个保镖狼狈地掏出了枪

    住手。

    卡埃尔迪夫冰冷的声音就像一道炸雷,那压下扳机的手指立刻不动了。

    晏子殊气喘吁吁,怒不可遏地瞪着他,那被牢牢抓住的手臂还高举着,带着杀人的怒气,妄图厮

    杀一番。

    卡埃尔迪夫坐正了身子,擦去嘴角的血,抬头冷静地看着晏子殊,说道,被我抱,就那么不甘心吗

    我是男人晏子殊咆哮,挣扎着。

    那又怎样

    我没有被男人上的兴趣才挣开,又被保镖使劲拦住。

    卡埃尔迪夫蹙眉,总算用一种在思考的眼神注视着晏子殊,娓娓道,你的意思是,你生气是因为你不是同性恋你觉得被侮辱了

    不只是这个意思晏子殊吼道。

    还因为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如果真的讨厌,就不要高潮啊。卡埃尔迪夫促狭地笑,昨晚在我怀里得到快感的是谁才一离开床就忘记了吗

    你晏子殊简直气炸肺,用卑鄙的手段囚禁他、强bao他,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也不会追究你刚才的举动,拜伦,卡埃尔迪夫出声叫晏子殊身后,那个始终微笑着的英俊青年,把球杆拿到车上去,今天会晚些吃饭,叫卡斯珀准备好下午茶,还有冰袋。

    好的,公爵。拜伦躬身应道,快步走了出去。

    卡埃尔迪夫看都没有看晏子殊一眼,又吩咐了一堆事情,才站起来,在仆人的侍候下穿上薄薄的灰色风衣,仿佛晏子殊只是一旁的书架。

    被保镖紧挟着胳膊的晏子殊,咬着牙关,冷冷地注视着卡埃尔迪夫的一举一动。

    这个游戏,你还要玩多久晏子殊低沉地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忍无可忍的愤怒中迸射出来的。

    子殊,你要学会适时的低头。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是那种如光线攒动,温柔宠溺的微笑,

    尤其是在我面前低头,不然这个游戏是不会结束的。

    我不明白。晏子殊如实说。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卡埃尔迪夫拉了拉衣襟,不以为然。

    我恨你。晏子殊用冰冻三尺的语气低声说。

    卡埃尔迪夫迅速地扫了他一眼,说道,爱比恨更有力量,在你无法反抗命运的时候,顺从

    一下不是更好

    我死都不会和你谈情说爱的晏子殊翻了个白眼。

    是吗卡埃尔迪夫露出优雅动人的笑靥,可是我很期待。

    这一点都不好笑,晏子殊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会容忍你的任性、狂妄到什么程度我自己都很想知道。

    以优雅的、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威胁的话语,卡埃尔迪夫突然伸手撷住了晏子殊的下颌,遒劲有力的手指滑过柔软的嘴唇,停在那有点青紫的嘴角,暧昧地抚摸着。

    别忘了,你是我的阶下囚,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血液逆流,似乎全被压挤到心脏,咚咚的鼓噪震耳欲聋,晏子殊怒目切齿。

    相反也不一定。卡埃尔迪夫撤回手,大步走了出去。

    卡埃尔迪夫家族的城堡奥汀是一座建立于十三世纪初的贵族城堡,包括前后花园、湖泊、山林在内,占地约四万英亩。

    数百年来,城堡经过数次大型扩建和修缮,主楼共有一百四十个房间,光卧室就有五十二间。

    城堡前院是巨大的海神喷泉和绵延不绝的山毛榉树篱。左边是长三十二米,深三米的室外泳池

    海王,突出地面的池壁和阶梯都是水蓝色玻璃,其中所蓄的一千三百吨水是来自阿尔卑斯

    山的山泉。

    泳池斜对面就是可媲美植物园的暖房,里面种植着一千多种稀罕的奇花异草。

    城堡大厅浅灰色的墙壁上,描绘着史诗般的阿瑟王和圆桌骑士的故事,宽阔的石雕螺旋楼梯,正对着非常高的黑铁雕花大门。在以往,这扇大门后横着非常粗的铁栅,以及沉重的锁链和钥匙。

    但现在,则改用金属门锁和指纹密码锁。

    城堡内的每一道走廊,在遭遇紧急情况时,都会降下防弹玻璃墙,把入侵者困在里面,还有一些

    会移动的,让人完全迷失方向的墙和通道。

    这座城堡从外表看起来并不玄奥,内部,不熟悉的人却需要电子地图才能安然无恙地走完。连盥洗室小小的气窗都安装着红外警报装置,而它整个安全系统的设计图纸,只有卡埃尔迪夫有。

    撇开它复杂、坚固到令人不安的保全系统不谈,这里确实是一个华丽又优雅的地方,巴洛克式壁炉,路德维希二世时期的扶手椅和烛台,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古董。

    大图书室里的藏书近两万本,那些手稿、绝版书、善本书,绝对让图书馆长惭愧。

    所以,当晏子殊走过回廊一样的地方,看到靠近河边,那一片青葱翠绿,面积极广的高尔夫球场后,一点也不惊讶了。

    带他来球场,并且大致向他介绍奥汀城堡的人是拜伦罗达,二十六岁,卡埃尔迪夫的艺术品投资顾问。他的孪生姐姐费琳莎罗达,是卡埃尔迪夫众多的情人之一,难怪晏子殊见到他的时

    候,会把他和昨晚的宴会联系起来。

    高大的棕榈树在回廊边轻轻摇曳,空气中有青草气息,鸟儿在高空中轻快鸣叫,拜伦拿起银色的tou球杆,微笑着问晏子殊,你会打高尔夫球吗

    在法国打过几次。

    觉得怎么样

    很闷。

    拜伦抬起褐色的眼睛看着他,你好象有话要说。

    晏子殊确实有很多疑问,这座城堡豪华得超越人的想象,因为里面的艺术品是无价的,拥有如此庞大财产的人,竟然会热衷于军火走私和盗窃

    还是有钱人的想法比较奇怪呢生来拥有的东西,是别人奋斗一世甚至几世都无法得到的,众星捧月,太过舒适的生活让他们觉得缺少刺激所以铤而走险和警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是似乎又不是这样的,卡埃尔迪夫的眼睛里,有更深,更沉,让人猜不透的东西。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拜伦友好地问,是身体不舒服

    晏子殊的脸孔有点热,因为拜伦的询问,明显包含了其他意思。

    脖子、耳后、肩膀、胸膛,甚至大腿内侧,满是红色吻痕,手腕上还有皮带勒过的印子,拜伦的姐姐是卡埃尔迪夫的情人,而自己昨晚和卡埃尔迪夫做了什么,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了。

    你不用介意姐姐。拜伦说,她知道公爵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晏子殊脸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憋着气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可对公爵来说,你确实是特别的。拜伦不以为然,你要知道,公爵不是同性恋。

    哎晏子殊大吃一惊。

    公爵阁下认识我,在认识费琳莎之前,拜伦放下球杆,说道,我们是在牛津大学,劳希宁教授那里认识的,我当时是教授的助手,帮他编写一本关于失落的文明,亚特兰蒂斯大陆那本

    书。我们聊得很愉快,后来又一起吃了晚餐,公爵赞助了我之后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如果他来牛津,一定会到我的公寓里坐坐,有时候也过夜。

    晏子殊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公爵欣赏我,但是他只能接受姐姐的怀抱,所以我说,你是特别的。

    拜伦思索的眼神眺望前方,那里是正在挥杆的卡埃尔迪夫和几个穿着短裙运动服,活力四射的女性,费琳莎罗达也在里面。

    卡埃尔迪夫原来不是同性恋这个冲击对晏子殊来说太大了,肺部像突然失去了功能,喘不过气来。

    我并不是在嫉妒你。

    拜伦接着说,我尊重公爵的选择,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我说清楚一样,我

    和公爵阁下只是雇主与员工的关系,请放心吧。

    我并没有晏子殊大惊,表情就像是遭到了灭顶的打击,惨淡无比,请不要随便假设

    正巧,远处的卡埃尔迪夫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远远地对在了一起,晏子殊表情僵硬着,心跳骤停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一切都是无稽之谈晏子殊绝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可视线对上的一瞬间,那种心弦震撼的感觉简直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晏子殊怔怔地,完全不知所措地对视着,然后看到卡埃尔迪夫下了果岭,朝他们走来。

    像是被无形的指甲猛地掐了一下手背,晏子殊从震愕中惊醒,额头上居然有汗

    你没事吧

    一会儿后,卡埃尔迪夫站定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两人的身高差五公分左右,这点也让晏子殊抗拒。

    你和拜伦在说什么卡埃尔迪夫低声说。

    阳光下,脸色微白的晏子殊看上去更加虚弱。

    你想休息一下吗

    不用,别碰我避开卡埃尔迪夫的触碰,晏子殊拿起拜伦放下的球杆,大步走向前面的草地,不过,这个突然的动作也扯痛了他的后股,肩头明显地一僵。

    卡埃尔迪夫淡紫色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晏子殊弯下腰插球座、放球。

    他很适合阳光,虽然绰号叫夜鹰,阳光却使他更加俊朗,也增加了他的锐气,卡埃尔迪夫的目光几乎有些痴迷。

    这是一种欣赏画作或雕塑的眼神,晏子殊离经叛道的长发,可以用精致和典雅来形容的脸孔,还有眼神里那股桀骜和冷冽,都让他惊讶。

    见到晏子殊的第一眼,卡埃尔迪夫就知道自己的心在动摇,这是毫无预警的撞击,心湖不再平静,那一丝涟漪,自中心缓缓地荡漾开去。

    立场不同,自然少不了冲突,他从来没想过手下留情,可是突然有一天,也许是恶作剧,他想尝尝他嘴唇的味道。

    男人的嘴唇当然带着浓厚的类似杜松的气味,可是晏子殊的嘴唇,竟带着一股天竺癸的香气,或许是咖啡的芳香,让他觉得甜美。

    嘴唇只是轻轻地重叠在了一起,像不小心撞到一样,很快分开,卡埃尔迪夫却觉得全身都燃烧起炙热的情欲,晏子殊的风衣变得十分碍眼,他甚至不想理会远处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手劲越来越大,把晏子殊牢牢按压在墙壁上,想做爱

    当然,下半身突然的冲动,是不可能战胜那千锤百炼的理智的,更何况晏子殊还是个男人。

    卡埃尔迪夫强压下原始的欲望,放开晏子殊。不过这种冲动,像烙印那样深深地印进了他的脑海里,在之后的梦境里,他看见了晏子殊喘息着的裸体。

    很美,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一样,完美的肌肉线条,修长的双腿,臀部紧俏而结实,真是上帝的杰作,卡埃尔迪夫觉得口渴,而在现实中,那肉体更显示出对性的诚实,昨晚,那热汗淋漓的身体让人销魂噬骨,卡埃尔迪夫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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