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宗玺斜著嘴角一脸不屑的嘲笑著姜升鸿,可是他并不如神情上表现的那麽无谓,心脏因姜升鸿无视他劝告而造成的紧缩感,比脖子被姜升鸿拢襟勒住的力道,更加地让他喘不过气!
这个世间有很多的东西,很多的情感,是历久弥新永不折旧的,你不懂。
比如大我小我的忠诚,比如为国为家的节操,比如亲情与友情,比如,爱情。
就算真的存在天界地府,第三空间,也是会跟著改朝换代与时俱进的吧?现在都什麽时代了,还击鼓鸣冤,就算去地府要提起诉讼,大概也都是改成按铃申告了,懂不懂?
方宗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姜升鸿以看陌生人的眼神望著他,让他莫明的觉得十分心慌。
姜升鸿不再接话,他已经对方宗玺的协助不抱希望了,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再与方宗玺共处一室。
放开拽著的衣领,他转身弯腰拿起座位上的背包就要往包厢外走,文煜还守候在他们的家里等著他回去,况且手机打不通了,他肯定会急到不行,再不回去安抚他,难说他会不会像前几天的那次慌到搞自虐,在浴室冲了整整一小时的冷水,冲到人都得了重感冒......
你要走了?方宗玺忍不住伸手抓住姜升鸿靠近他的这侧胳膊,我都还没给你的朋友想好对策,你急什麽?
实在不想的,表现得这麽在意不够潇洒,一向都不是他方宗玺的风格,可是姜升鸿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此刻要是让他就这麽走了,他有预感往後想再见面恐怕自己愿意,他也会远远看见自己就避开的。
不劳方大律师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姜升鸿用力缩回自己的胳膊,连转过头再看方宗玺一眼也没有的掀开门帘,一点迟疑也无的就往楼梯迈开大步走了。
去追他!
方宗玺心中响起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却呐喊著让他无比陌生的念头。
追什麽?
方宗玺这辈子找伴,想要什麽样的没有,每个都是手到擒来,不用他追。
快去啊!那个分明就是自己声音的陌生念头,开始在他脑海播放著姜升鸿曾给他的笑容。
温柔的,满足的,自嘲的,隐忍的,然後,他一脸陌生的转身便走,不肯再对自己笑了。
方宗玺捏紧拳头,猛然搥了好几下挂著门帘的门框,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邻厢的客人纷纷将头探出门帘来看著他。
方宗玺捶门框的那只手掌,小指那侧淤青得让人怵目惊心,整整肿了快要一个礼拜。
并非是因为那几下搥的力道有多重,而是他突然间养成了有事没事,就拿另一手的手指用力去捏去拧那道瘀伤的习惯。
因为他发现,只要让手掌痛得比心脏痛,他的胸腔就不会再产生快要窒息的错觉。
与姜升鸿不欢而散之後,隔了两天,一个快递到方宗玺办公室的小箱子,箱子里装的东西,让方宗玺的胸闷发作的更勤,几乎每一天,至少都要经历个两三回。
当那道青紫开始在掌背涣散开成一大片,掌侧也不再浮肿的当下,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逐渐在他越来越少眠的夜里成形。
於是他凭著与日俱增的冲动,做了一件换做他以前绝对嗤之以鼻,不可能会去做的事。
他透过业界最常合作的私人查探管道,顺利地得知了沈文煜的过去与出身,再凭著他的职业经验与天生直觉,旁敲侧击出那个最有可能会威胁沈文煜的大男孩。
然後,特意挪出空閒的方宗玺在一个周五下午的放学时份,将车停在那个大男孩就读的私立高职校门旁,将私家侦探给他的偷拍近照立在仪表板上,开始无比专注逐一比对走出校门的每一个疑似类似状似的男学生。
因为方宗玺决意要做的那件事,首要之务就是先将那个能对付沈文煜的大男孩给找出来!
嘿嘿嘿,亲亲们能猜出方蠢攻找那个大男孩要做虾米事吗?
事到如今你爱我 010花心攻痴心受 年上
010
情人失业快半个月了。
而姜升鸿也陪著情绪万分低落,常常镇日一句话都不肯开口说的沈文煜,过了十几天被这个世界唾弃鄙视的灰暗生活。
这一切,都是拜恩将仇报的戴书维所赐。
没想到,才十七岁不到的大男孩竟然真的把要求沈文煜跟自己分手的威胁就这麽付诸行动了,可悲的是,听信他一面之词的中途之家辅导人员明明熟识情人也深知他的为人,却没有找情人求证,当天便委托家扶中心的律师,对沈文煜提起性侵诉讼!
情人好不容易才靠自己求得的安稳平静的人生,就这麽被一个诬告给打烂成一团稀泥,最让姜升鸿气愤的,是官司都还没开打,沈文煜就已经提前面临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
连生命线得知消息之後,也来电要情人暂时“休息”不给他排班,意思是要他先把官司处理好了,当义工的事再说。
姜升鸿将摩托车停妥在与沈文煜合租的公寓下的骑楼,提著两盒便当三步并做一步的跑上楼,一直窝在家里的情人这些天开始连电话都不接,著实让他连上班也不安心。
上到五楼,发现住处的大门是大敞著的,姜升鸿一进客厅,就让屋里的人给惊得愣住了。
他妈的畜生,你还敢来?!
顾不得手里提著的东西,姜升鸿回过神立即将装著便当的塑胶袋就地一丢,抡起拳头欲往戴书维的头脸招呼过去,却被站在一旁的沈文煜像母鸡护小鸡一般的挡住了!
升鸿,不要!沈文煜的眼睛又红又肿,看得出来刚哭过。
情人对伤害他的大男孩竟然还这麽维护,真让姜升鸿气闷到不行,他都敢诬告你将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护著他?
书维说他不告了。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可是情人的表情却像判刑定谳了,要上断头台一般的认命,我答应说服我养母也收养他,然後,从此跟他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