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了?”
“我已经处于饱和状态了,你请便。”
“老板,那帮我把这个油条还有水饺打包,再帮我打包一份粉干。”平时贺新卖完菜也会带油条或是粉干回去。“这几份算我,多少钱?”
“不用了,一起结吧。”
“我很坚持。”我可不要你连我妈和姐的一起请了,感觉我占你便宜了一样。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走回去就好。”
“不要客气,真的,开车更快。”
“我没有客气!”他才不想要被姐姐看到,姐姐才知道这位杨总是个gay,要是看到他送他回家指不定会怎么想。虽然觉得他是个gay也无所谓,但是不希望跟自己扯上关系。
“那好吧,总之今天谢谢你。”
“不用,我们已经清了,对了这些黄瓜你拿去吃吧,算是谢谢你帮我收钱的回礼,虽然我并没有要你帮我收钱。”
想着当时跟贺微坦白了自己是个gay,不知道贺微有没有跟她弟讲,如果讲了的话,那么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有点令自己在意。啊!忘记问他名字了……其实这次完全可以交给一个业务员来的,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要来呢?
砍竹
“您好,杨总今天来是?老板这几天出差在外面了……”贺微放在手中的事情,请杨风去会议室,倒了茶问道。
“啊,该怎么说呢,有一批货出了点问题,当然这完全是客户的问题,经过调解,客户要把那批货的lo换下,因为这批货不好销,数量也不多……”说完杨风将一个盒子递过来。
“这样,我看一下,好在是丝印的,用雾水喷还是可以擦掉,我给老板打下电话,您稍等。”贺微出去时跟老板报备了下,回来后说道“没问题,老板说可以的,您什么拖货过来都可以哦。”
“那真是帮大忙了,这批货的重印工钱,我们还是会付的。真是谢谢啊。”
“嗯,好的。”
“我会在明天会请人运过来,后面就麻烦你们了。”
“嗯嗯。好的。”贺微记下了在笔记本上。
“啊,对了,那个你……”想问她弟弟叫什么名字,不可以问吧,一般这种情况下要是问了,不是会被疑心自己对他弟有什么企图。唉,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要讲了。乡下真是个麻烦的地方。
“什么?”
“没什么。”事情顺序的办完了,却感觉无聊了?是因为在这种乡下地方就会心生倦怠感吗?开车来到一片田园地,打开车窗,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片青绿的田野,空气格外的清新,微风吹着舒服的令他现在有点困了。还是在乡下更能感受到四季的变化啊。此时手机响起来了,接过一看是王楠的。“怎么说?”
“亲爱的杨总,我来陪你了,我也回到老家了,你现在在哪?”
“我们两个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吧,你这个渡假者。”
“唉,回去又没什么多重要的事,再说了,好歹公司里还有您的手下啊,也放松下嘛,晚上就住我家啦,虽然是乡下,可比起你那个城市的家好像更像样吧?”
“是,是,你要多少次提醒我家有多寒碜吗?”
“不管城市多美好,我还是留恋老家的平和啊,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就和你分享下乡下的着迷点吧,对了,你午饭吃了没啊?。”
“没有。”自己正打算开车回城去。
“那来我家吃,你现在在哪个位置,我去接你。”
“在那个,这里有个破庙,还有一片田野。”
“到哪都有破庙和田野吧,这里是乡下啊。”
“那这边有家制作钢筋焊接的叫什么小王钢筋的招牌马路边……”
“我大概知道在哪里了,你别走开。我马上就到。”
咦?前面那个不是贺微的弟弟?“喂,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小路过去追上他问。
“……”怎么又是他。“今天轮休。”
“你要去哪啊?”
“去山上砍些小竹杆,不要跟着我。”贺新挥舞了下鎌刀。前几天的小竹杆用完了,马上又到了苦瓜的攀藤时间,正好可以用上。
“我能去吗?”
“……不可以。”就算说了,后面还是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手机铃响了,“喂,你在哪啊?见车不见人啊,是被哪个野男人掳走了吗?需要我去拯救你吗?”电话里传来王楠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没事,空了再联络你。”
来到山脚下,开始攀爬。杨风多年不曾爬山了,一时之间总有些难以适应,山上的路当然是不平坦的,再加上穿着皮鞋,难免打滑。“我说啊,这种山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吧,要去登山什么的也该挑个名山吧,你就算爬上山顶也没有征服感,还有你这身装备只适合在平坦的马路上溜达啊。”
“……”杨风听着就感觉自己是挺好笑的,怎么就跟着来呢。而前面的那个男人,不,应该说是少年,穿着迷彩服(市面上廉价店里购买的)还有解放鞋,稳稳的已经只能看到背影了。于是将皮鞋脱下和西服外套,还有解下领带一起放在路边上,再将衣袖、裤管挽起来,快步的跟上去。臭小子,居然敢小看我,我可是每天早晚爬六层的楼梯。
见他已经在砍了,手法利落,将小竹杆的叶子削掉,没过几下就砍下一捆,杨风想着总是要帮忙下吧,免得又要被嫌弃成一副城里人的样子。于是便将砍好的竹杆摞好,虽然已将多余的枝杆削掉了,但还是挺锋利的,很快,杨风的手指就被割伤了。这些小伤是不算什么,但是还是有些微痛感。“割伤了就放嘴里用口水涂一下,可以止血。”贺新说这话时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照做了。
见砍的差不多了。停下来,从旁边的野藤拔了几根将摞好的竹杆捆好。贺新坐下来,从随身带的水壶里倒了水喝了下,又递给杨风。
杨风接过来喝了几口,才这么一会儿,汗已经将衬衫浸湿了紧贴在身上,但他感到非常的痛快。“你们这里的砍伐不会被说吗?”
“这是野生的。”
“这样,你砍这个是要用来做什么?”
“……”不想解释,因为就算说了,等下还会有问题。贺新闭口不说。
“现在的年青人都像你这样讲话吗?”
“……”贺新瞥了下杨风。“我真是挺讨厌你们这样的人,别人的生存方式被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当作是业余消遣,实在是令人不快。”
确实,杨风是觉得这些事情都挺新鲜,挺有趣的。也确实如他所说,也许他们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生活,而自己却只当作好玩。“我……”
“我们下山吧。”贺新将两捆竹杆往肩上一放。“你就帮我拿水壶和鎌刀吧,小心点拿。”
“我扛一捆吧。好歹我是大人。”
“……”贺新只是稍看了一眼杨风就默不作声的往前走了。
被小瞧了。“喂,你这臭小子是什么态度啊,我虽然是在城里长大,但我也没少运动啊,我也有腹肌啊,完全可以扛得动吧,而且我一看就是那种很有力量的人吧。”
看着前面的少年挺拔的身体,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莫明的觉得很耀眼。也许这就叫作现实中的充实吧。努力的生活,负责的照顾家人,真是个好孩子。这样的一个坚强成熟的个性是缘于基因还是环境所致已经不重要了。
到了来时碰到的那个路上,贺新将竹杆放下来,伸手要将鎌刀和水壶取过来。“你回去吧。”
“我可以送到你家里啊。”
“不,不需要。”还是那个心思,不想被姐姐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如果是被误会成大叔勾引未成年人对你也不好吧(贺新还差一个月才满18周岁)。
“为什么啊,我上次就想问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去你家里。”
“……当然是因为你那个性取向吧。”
“我只吃长熟的果子吧,而且我只对圈内人出手,再说我也不是所有的男性都会喜欢上吧。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一怒将水壶扔在地上,果然贺微已经告诉了贺新,在他的眼中自己是那种人吗?不分老幼,见到男人就想要的人吗?自己平时的优雅,淡然,自信呢?竟然让一个小鬼破坏了,对一个小鬼头发火,居然让自己这么狼狈。也是,谁会希望自己的亲弟弟被一个同性恋者纠缠呢?
“……是你自己选择了一条容易让人误会的路。”
啊啊,真是岂有此理,但是,确实呢,在这下乡下,大概自己这个应该算是怪类吧。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表现的厌恶,但是很明显他不想跟自己有所牵连。啊,我真是不喜欢乡下。
当王楠看到这个邋遢的男人,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正想问怎么了回事时。杨风脸色极为难看的坐进驾驶室里。“我要回城里去了。”甩下一句话就留下一屁股的烟以及不明所以的王楠在风中凌乱。
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11点了,杨风立马奔进浴室,出来后打开衣柜穿戴好,在镜子面前审视自己,没错,自己是个风度翩翩的成熟男子,今晚就来个销魂的夜晚吧。驱车来到夜吧,感慨着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过这种奢靡的夜晚了。在相同的圈子就像进入了相同的组织,你并不是一个异类。其实杨风虽然是个同志,但他极少来同志酒吧,一般去的也是正常酒吧。
“好长时间不见你来了,还想着你是不是得了“妻管严”。”一个熟人过来攀住打趣道。
“没有,最近工作忙。”点头要了一杯酒。“你倒是一直都在这里泡,有没有看中顺回家啊。”
“唉,现在这个社会风气不好,顺得了一回,顺不了永远。”来到这里的大多都是对伴侣心灰气冷的人,心知肚明地抱着解决生理需求的,当然也是有那么一,二对或许是在这里成功的。不过,真有那么成功的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你今天来是为了那啥?要跟我试试吗?”
“得,不要。”
“真令人难过,我都对你示好过好多次,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绝我啊。”
“就说喜好这种东西不好说。”正在这时大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年轻人径直的走进来,朝一个男人走过去。
女人
“废物,嫂子一直在等你,你又死在这种乌烟障气的地方。”年轻人费力的拉着趴在桌上的男人。
“喂,喂,什么叫作乌烟障气的地方啊,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怎么?我有说错吗?一群死玻璃,搅□□的垃圾。”年轻人转过头依旧口气不善的说道。
“你是存心来找茬的是吧。”一个很壮实的男人一巴掌就扇过去,把那年轻人打得跌在地上。
“我□□奶奶的。”年轻人也不甘示弱的抓起凳子就砸过去。
壮男鼻子被砸得直流血,愤怒的趴过来双腿压住对方的腿,掐住年轻人的脖子,年轻人被勒得满脸通红,眼看要出人命,一时间拉不开,众人又不想惹事,更不想报警,虽然晚上他们是这样混在一起,白天指不定都是衣冠楚楚的社会精英。
杨风走过去一脚踢中壮男的肩膀,扶起年轻人。“喂,你差不多点,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还真想要他的命啊。”
唉,今晚的雅兴真是不如意,杨风走出店门。
“你为什么也会在里面,看你好像不是那一类。”
“不,我是同志。”
“虽然谢谢你,但是我并不会为我先前说过的话道歉。”
“好歹是亲人,不要那么厌恶你哥哥,有些事是无能为力的,再见。”
“你是个好人。”
是你自己选择了容易让人误会的路,如果有选择的话……
自己早就坦然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但最近感觉到了初次觉得自己不同的时候那种厌恶的感觉。
为什么不能是女人呢?
“我真是受够了,为什么我要跟你过这样的日子。你看看,谁的家是这样的?天天拿着死工资,我已经半年没买过一件衣服了……”
“对不起,我会努力的。”高大的男人恭着身子,像是随时会趴在地上舔人鞋尖一样。
“努力?!你怎么努力也都是这样吧,别人调戏你老婆,你都不敢做声,你那个死上司色鬼当着你的面摸我的手,你呢?你只知道低着头,你这个没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