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禹处理完伤口,看到面色不太好的加贺,靠了过去。
老板,除了手掌和膝盖,还有哪里有擦伤吗?
没有。
那是头还晕吗?
没有。
那就是心疼我了!
……
林景禹的笑容,几乎可以用幸福来形容,加贺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他是不信的,可是却控制不了,心脏因为林景禹的笑容而加速跳动。
骨折的助手被打了石膏,邹杰被诊断为脑震荡。加贺不是很信任这个小地方医院的医疗水准,不过天色已晚,受伤的人需要休息,只好订了第二天上午的火车软卧票。
临走前,林景禹和加贺原衫简单的参观了厂房,同时听了技术部门的人的汇报。
不得不说林景禹的眼光实在不错,这家电子加工厂虽然建在小地方,但从人文环境到管理制度都是现代企业的模式。
工厂的老板在沿海地区做高级管理人员多年,人到中年后思乡情切,又很有几分要为家乡的经济繁荣做贡献的伟大理想,于是辞职回家乡开工厂。但老板不满足于只做代工工厂,经人介绍认识了林景禹,两人一拍即合,电子加工厂更名入股,成为泰展电子旗下的生产工厂。
小城不通高铁,只有最普通的火车,晃了几个小时回到本市,早已人困马乏。林景禹不放心,跟着去了医院,直到邹杰做完全面的检查并没有大碍,才回到自己住的公寓。
正脱衣服要洗澡,门铃声响起来,打开一看,加贺原衫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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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来了。
……
看着半裸的林景禹,加贺原衫有扭头就走的冲动,可是他明天一早就回日本,还有很多问题应该私下和林景禹谈谈。
比如,这次车子失控的问题。
加贺进门,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就见林景禹摇着轮椅进了浴室,随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你在干什么?
放水洗澡。林景禹扶着洗手台站了起来,将已经拉开拉炼的裤子脱了下来。
我想和你谈谈!
可以一边洗一边谈……林景禹只穿一条内裤,坐在浴缸边上,拿手拨了拨水,笑道看,浴缸很大的,我们两个也坐得下。
你……你洗完我们再谈!
加贺表情淡定的转身回到客厅,重重的坐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心里大骂林景禹这个骚包的家伙,平时屁股不肯离开轮椅,一副半身不遂的死样子,可是脱裤子的时候倒是很潇洒自如,要不是右腿上有个明显的弹痕,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死瘸子!
除了弹痕,还看到了去年的那场爆炸在他背后留下的痕迹……过了快一年,伤痕轻了很多,但还是很狰狞。
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了林景禹几乎赤裸的身体,他以前是个少爷,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个痘疤都没有,所有的伤疤,都是因为自己而留下的吧……
片刻后,骨碌辗压地板的声音响起,穿着浴袍的林景禹坐着轮椅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着,滴答滴答的淌水。
怎么不擦干?
怕你久等嘛!林景禹摇着轮椅过来,单腿站了起来,坐到沙发上,潮湿的身体挨着加贺,端起加贺用过的水杯,喝了一口。
下颚仰起来的时候,脖子的线条非常优美,随着喝水的动作,喉结上下滑动。
加贺听见自己的喉咙里也发出咕噜一声。
林景禹喝完水,抹了抹嘴巴,将还剩一点点水底的杯子递到加贺唇下。
老板,你很渴吗?
不渴!加贺推开水杯,不自在的挺直了脊背。他想离林景禹远些,但躲开的话未免太弱气,而且一定会被他嘲笑,不躲开……林景禹坐这么近,是想干什么?
老板……
林景禹伸出手,指尖缓缓靠近加贺的脸颊,在加贺挺不住要跳起来的时候,重重的在他鬓角抹了一下。
老板,你出了好多汗,也去洗个澡吧?
不用!加贺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林景禹的戏弄,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派人去把摔坏的车子拖回来?
嗯,拖回来检查下哪里被动了手脚。
呵……这种下作的手段,大约也能想出是谁做的,你打算怎么办?
报警喽!
加贺皱起眉员警能查出什么?最多抓几个替罪羊!如果你坐以待毙,这样的事情就会一再的发生,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彻底解决!
林景禹无奈的耸了耸肩老板,我是奉公守法的普通公民,除了报警,我还有什么好办法?
加贺一怔,才意识到林景禹手中没有任何可以掌控的黑道力量,他的确如他所说的只是个商人,甚至比一般商人还不如,连用金钱收买一些人替他卖命都不行。
因为他是众所周知的贪官的儿子,被太多双眼睛盯着,有黑有白,他一旦轻举妄动,就会成为别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