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啊!
因为加贺突如其来的别扭,车子里陷入了低气压。
长谷小姐把玩着相机带子,不由得郁闷。
虽说这种视察出差,就和公费旅游差不多,但她却因为家里孩子还小需要照顾,不是很想来,尤其是她的中文又不好,语速一快她就听不懂,工作上难免受制,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林君和总裁之间的波涛暗涌,还打趣过林君,看林君害羞微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和总裁肯定有什么!
要上山了,山路崎岖,坐稳一些。
工厂建在山区城市,进城前要过一条环山公路,不是很陡峭,但路况不太好,邹杰提醒了一声,放慢车速。
即使开得小心,车子还是不停的晃动,憋着一口气的加贺被颠得有些晕,林景禹靠了过来。
老板,你脸色很差。
没事!
林景禹伸手托住加贺的下巴向自己这边转,让我看看……
当着众人的面被轻佻的挑起下巴,让加贺大怒,呵斥放肆,快放手!
林景禹却不仅不松手,反而改托为握,捏着加贺的下巴摇了摇,挑眉道口不对心的家伙,每次都要我放手,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放手了?
你——
不过老板放心,除非你砍断我的手,不然我是不会放的。
加贺挥掉林景禹的手,冷笑你以为我不敢砍吗?!
老板有什么不敢,上次做过之后你打断了我的腿,这次做过后你是不是就要砍断我的手了?
林景禹你混蛋——
加贺正要发脾气,车子不知压到了什么,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车身左摇右摆,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失控的向护栏冲了过去。
邹杰大叫一声抓住把手——
一阵天旋地转,车子好像撞到了什么,整个车身都扭曲变形,坐在里面的人自然受到冲击,幸好都抓着把手才没被甩飞出去,伴随着一阵轰隆的巨响,车身开始下坠,在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时,车子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从下坠的时间来看,他们应该没有跌下山涧,但车子还是整个翻转过来,车顶朝下。
四周一片黑暗,加贺趴在车顶上,小心翼翼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林景禹,摸索着找到他的胸口,脸贴上去,细细的听。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加贺悬着的心放下,这时林景禹的胸腔震动起来老板,别怕,我保护你!
……
哎呦别掐我!
推开林景禹,加贺向后排座位伸出手,叫着秘书助手的名字,很快得到回应,一个助手从窗口爬了出去,搬开挡住光线和出路的树枝,加贺随后爬了出来,两人一起将其余人救了出来。
六个人中,只有司机邹杰伤得比较重,坐在副驾驶座的助手手臂好像骨折了,其余人都是擦伤。
邹杰额头破了个大血口,脸色苍白,一脸愧疚的表情道车被动了手脚,我没发现,我……
谢谢你。林景禹握住邹杰的手,重重的捏了捏。
在最后时刻,全靠邹杰勉强控制住车身,没有让车子在高速行驶时冲出护栏,而是从旁边的斜坡滑了下去,跌入基石下的树丛中。
为了保护坐在后面两排的他们,在滑下的时候他将方向盘向外打,车子翻转的时候他所在的位置最先触地,承受了最严重的冲击。
林景禹想打电话求助却发现没有信号,仰望差不多有五公尺高的陡峭斜坡,以他们目前伤的伤、残的残的状态,不可能爬上去。
虽说对道路不通又求救无门的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办法是等待距此不过半个小时车程的电子加工厂的人在预定时间内等不到他们而前来寻找,但邹杰止不住的流血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却让人不敢耽搁。
要是电子加工厂的人以为他们不去了,邹杰岂不是要流血至死?
于是加贺背起林景禹,没有大碍的助手背起邹杰,长谷小姐和手臂骨折的助手互相搀扶着,沿着路基往山上走去,目的不是徒步到达加工厂,而是只要走到有信号的地方就能求救。
正是潮湿多雨的季节,脚下的杂草湿滑无比,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加贺踉跄了好几下,眼镜晃了下来,连忙要林景禹帮他戴好,要是眼镜掉了,他可以说寸步难行。
林景禹伸手,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加贺的嘴唇。
老板是因为看书的姿势不正确,才变成近视的吗?
不是,是……受过伤……这种损伤造成的视力退化,是没办法通过雷射手术矫正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会逐年减弱,他老的时候,应该会是个瞎子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板总是认错人。
加贺红了脸,混蛋,我就认错一次,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把林皓错认成林景禹还救了他,是加贺一生的耻辱!
背上的人笑了起来你确定,只有一次吗?
……难道他无数次对着长谷小姐叫林景禹名字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加贺顿时觉得背上的压力沉重了不少。
林景禹不胖,但一个超过一八〇公分的男人的分量,让加贺走了几十分钟就感到非常的疲惫。
于是脚步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几次都有冲动把林景禹丢下去。
老板,你背过人吗?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加贺满头大汗,没好气道你是第一个!
那有人背过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