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原衫二话不说,推着轮椅上的林景禹,往人烟罕至的小树林方向走去,留季小武一人在原地,默默无语两行泪。
大哥大嫂,我好想你们!
早春时节,气温还很低,树木还都是光秃秃,枝杈上偶尔能寻见一抹嫩芽的新绿。
小树林在夏天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现在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加贺原衫将林景禹推到这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停下了脚步。漫长的沉默过后,加贺的手搭上了林景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你真是好样的。
唔……老板过奖……
我哪有本事戳你的软肋,实在是你……把我的每一处死穴都摸得清清楚楚……
加贺走到林景禹面前,弯下腰,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嘴唇发抖先在事业上打击我、又在子嗣的事情上羞辱我,我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你很得意吧?
老板,我从来没有——
住口!加贺原衫突然出手,给了林景禹一个耳光。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就是你让栗山月告诉我荀子打胎的消息,你一直在算计我、算计怎么让我痛苦,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那个孩子……我根本不在乎!
林景禹偏着头,缓缓抬起手,擦去嘴角震破溢出来的血,喃喃道……好疼啊……
活该!
我是在说老板你,一定很疼吧……林景禹抬起头,那双直白通透的眸子里,染上一种叫悲伤的情绪,他突然伸出手将加贺拽到自己身前,抱着他的肩膀,低声道可是你这样对我,我也很疼啊……
加贺跌倒在地上,身体趴在林景禹的腿上,沉默了几秒,爆发了苦苦压抑着的怒气和伤痛。
混蛋,你这个混蛋!
他用日语咒骂着,对林景禹拳打脚踢,甚至将轮椅掀翻,骑在林景禹身上乱踢乱踹,最后扑在他身上,野兽一样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
啊……林景禹吃痛的吸着凉气,叹息真是……野性难驯的猞猁啊……
牙齿刺穿皮肉,颈窝处变得潮湿,不知道是血水还是……眼泪。
林景禹强忍着疼痛,抱住加贺原衫,这几年来两人相处的点滴,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了一遍,他见得最多的,就是这只小猫被气得内伤,却又硬挤出一张笑脸的可爱样子,也见过他悲愤到笑不出来的表情,却从来没见过他的眼泪呢。
也许这种心理有些畸形,但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林景禹真的很想见这小猫哭一次。他想确认,这小猫还没退化到已经忘记如何哭泣,因为印象中,他明明是很会哭也很爱哭的小东西啊!
我真的……很想要个孩子……怀中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果然是哭了吧?
林景禹看着空旷的天空,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想要个孩子……我想要个孩子……加贺原衫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悲鸣一样,而后又慢慢变弱,变得含糊不清,如呓语一般。
待声音已经哑得听不清时,加贺原衫终于停止了呢喃,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撑起身,抬起头。
眼镜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一双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我又出丑了……你想笑就笑吧!
林景禹很配合的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发出嘶嘶的痛叫声。他的眼睛嘴角都是伤,脸颊上印着手印,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这份狼狈似乎让加贺得到了一点安慰,他吸了吸鼻子,再度开口如果我有孩子,我可以给他很多东西、可以教会他很多事情……我一直期待着……
林景禹挑了挑眉道老板这么想要孩子,为什么一直用保险套呢?
我不要私生子!
加贺低吼了一声,情绪又激动起来我精心挑选着孩子的母亲,我要一个温柔贤慧的女人为我生孩子、为我照顾这个孩子,我要这个孩子幸福快乐无忧无虑,我要这个孩子不遭受任何伤害就长大成人,我要这个孩子理所当然的继承我的一切,我要这个孩子的人生完美得无懈可击!
这个孩子会像是他的修正版一样,不用经历那些痛苦的更新过程,而拥有让所有人钦羡的一切。
哦……原来对老板来说,可爱的女孩子就是生育工具啊……
……
你有这样的想法,你母亲一定很不高兴——
不许提我妈!加贺又给了林景禹一拳,口不择言道我就是要以生孩子为目的做爱,我就是禽兽,你凭什么嘲笑我?!凭什么质疑我——唔——
一直静静聆听的林景禹在听到最后这句话时,突然抬起上身,狠狠吻住加贺原衫一张一合的嘴巴。亲吻热烈而粗暴,舌头长驱直入,在他口腔蛮横的搅动,即使被咬伤了也不肯撤退。
加贺激烈的挣扎,却被林景禹的手按住了后脑,不管他怎么踢打,也无法脱离唇舌的桎梏。
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在树林的枯草地上撕咬。
然而舟车劳顿又声嘶力竭的发泄了一番的加贺原衫,哪里是以逸待劳的林景禹的对手,最终无力的软下身,任人为所欲为。
被啃咬的红肿嘴唇终于得了自由,加贺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而埋在他领口舔吮的林景禹的黑色头颅也跟着上上下下。
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描绘着锁骨线条的舌尖滑向了他胸前敏感的一点,柔软的包裹、灵巧的拨弄,只引得加贺拱起腰,一阵阵颤抖。
啊……加贺赶紧抬起手捂住不小心溢出细碎呻吟的嘴巴,眼角再度湿润。
皮带被解开,拉炼拉下,火热的地方终于被掌握,被重重的揉捏、玩弄。
加贺原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泄过,于是那里一经触碰,就完全罔顾主人的意志,激烈的给予施虐者回应,在林景禹的吻重新回到加贺原衫脸上,湿润的舌头舔过他的眼角、含住他的耳垂时,丢脸的痉挛起来,一泄千里。
似乎没想到加贺会这么快就弃械投降,林景禹手上的动作一顿,在他耳边发出低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