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心的。阿星笑嘻嘻地说著,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
阿东冷冷地抬起眼,脸上是明显的不悦刚才真该让你痛死算了,不让你
进来。
你才不会这麼残忍!阿星得意地抓起桌上一瓶药膏晃了晃说。
这药膏是阿东一进门就去帮他拿来的,而这个举动也让阿星发现他的另一面
;他明明為弄伤自己而感到愧疚,却故意表现得很冷漠。所以他拒人於千里
之外的冰冷态度,其实只是奘模作样而已,他根本没那麼无情。
你以為你是谁?少自以為是!阿东恨透了阿星那种好像能将人一眼看穿
的眼眸,更讨厌他那自鸣得意的表情。他自以為什麼都知道,事实上他什麼
也不懂。
我才没有自以為是!你明明就是故意摆出这种态度想将我吓跑对不对?放
心好了,我才不会被吓倒的!而且我决定要常常到这裡来玩。你是一个人住
对吧?虽然你没有说,但这屋裡实在看不出还有其他人住的样子,所以你一
定很寂寞,今后有我陪你就不会寂寞了。阿星自信满满、滔滔不绝地说著
,他虽是出自真心,但也有几分逗弄阿东的意思。
你该回去了!阿东重重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还没有答应当我的模特儿呢?阿星坐在原地不為所动。
阿东拼命忍下怒气,这才没将杯子裡的茶往他脸上泼去。他从没遇上这麼不
要脸的人,早知道他会如此耍赖,他说什麼也不会让他进屋的。现在可好,
自己将个瘟神般的人请进屋裡,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离开。
答应当他的模特儿!这想法一闪过脑际立即遭否决,但是该如何才能让他离
开呢?用冷硬的态度不行,难道该放下身段来摆脱他、求他吗,这可是阿东
自己家耶!
阿星饶富兴味地瞧著阿东,著迷地看著他脸上左右為难的表情。他明明是个
男的,阿星却觉得他皱眉咬唇的模样很好看,对此,阿星连自己都感到不可
思议。
拜託!你回去好吗?你这样让我感到很為难!阿东恳求的说著。
阿星看他卸下冰冷的面具后,脸上僵硬的线条柔和下来,俊秀的脸上也添了
几分温柔;而一直以敌意相对的眼眸,这时也闪耀著无言的恳求。面对这样
的阿东,阿星实在无法用嬉皮笑脸的态度相对,只好坐直身子有认真的语气
问道我真的為你带来困扰吗?
阿东无言地点点头。
真的不能当我的模特儿?阿星又问。
阿东再度点头,竭力不让自己露出欣喜的表情。
好吧!阿星重重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下后才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我走。
不客气,请慢走。阿东倏地站起身,像是怕阿星会后悔似的,连忙率先
走出客厅,在走廊上穿起鞋子。
阿星无奈地搔搔头,配合他快速的送客动作,一会儿就到了大门外。
阿东朝他笑笑,连半刻都没耽搁就将门关上。害得阿星转身张著嘴,却对著
沉默的大门说再见。
晴朗的艷阳,无云的蓝天,一如平常的夏日时光。叶天星修长的双脚在咖啡
店裡轻快、利落地移动著,扬起的唇角和带著笑意的双眸,让人一眼就能看
出他愉快的心情。
昨天遇到了什麼好事了?柯承志好奇地问著。他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阿
星这种开朗的表情
没什麼!阿星笑了笑,继续收拾桌面的工作。
他没将遇见陈超东的事告诉任何人,因為他觉得若是说了,可能会增添阿东
的困扰,所以他就把这件事当成是他和阿东两人之间的秘密。
柯承志见阿星不想说,也没有继续追问,无论原因如何,能重新看到好友的
笑容就是件好事;特别是经过一个星期的低气压之后,这种拨云见日的晴朗
更是弥足珍贵。
下班后有几个班上同学要聚餐,难得你心情这麼好,要不要一起参加?
阿志好意的问著。
聚餐!阿星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去,我刚
好有事情要处理。
阿星準备下班后要去打扰陈超东,所以没办法参加同学聚会。
这样噢!好可惜。阿志点了点头,眼裡却有著狐疑。
阿星很晚才下班,回家换了衣服,拿著特别拜託店长帮他买的蛋糕,来到陈
超东家门口。等来到阿东他家门口,阿星这才发现他家门外竟然没有门铃!
陈超东的家是深宅大院,如果从门口叫他,恐怕最后街坊邻居都跑来,他都
还未必听得到。阿星转头看看四周,正巧没人经过。他立刻将手裡的蛋糕放
下,退后两步再朝围墙跑去,一跳一蹬,再加上他一百八十的身高,顺利轻
鬆地翻墙成功。
他為自己开了门,拿起蛋糕再将门关好,随即往屋裡走去。四週一片寂静,
只有他脚下的落叶传出沙沙声。他皱眉看著逐渐接近的大房子,气派的屋宇
在黑夜裡幽幽矗立著,屋外的走廊亮著暗黄的小灯,整座大屋子只有一扇窗
户透出昏暗的灯光。
一股强烈的孤寂感袭来,令他的胸口隐隐作痛。他无法想像阿东这样的男人
,是怎麼度过这孤孤单单的日子,若换成是他住在这空荡荡的房子裡,不出
三天铁定会疯掉。就因為有这种想法,促使他非得来看看陈超东不可。
阿东!陈超东!阿星一踏上屋外的走廊,就出声唤著陈超东的名字,希
望自己的不请自来可别吓到他。他边叫边走向唯一有亮光的那扇窗户,最后
在窗外站定。阿东,我是阿星,对不起,这麼晚还来打扰你。
但是老半天都没听到房裡有任何的回音。
他该不会是睡了吧!阿星心想著;虽然觉得一个年轻人这麼早就上床是
不太对劲的事,但依眼前的情况看来,陈超东不是睡了,就是不在家。
难得我还特地买了蛋糕来向他道歉。阿星长叹了口气,咕噥著抱怨。
真是的!白跑一趟。
他準备打道回府,却在转身时听到屋裡传出轻微的咳嗽声,沮丧立时一扫而
空,他喜出望外地拍打著窗户说阿东,你在家吗?我是叶天星。
这次屋裡传出了缓慢的脚步声,接著是开窗锁的声音,然后是陈超东一脸迷
惘的出现在窗后。他呆呆地瞧著阿星,眼神有点恍惚。
我一定是烧昏头了。阿东喃喃说著,又将窗缓缓关上。
等一等!你别关窗,我是来道歉的。阿星急得大叫,将他才关上的窗重
新拉开。
陈超东抚著额头慢慢转身,再度迷惑正视著阿星,好半晌后才真的理解到阿
星的存在。在确定这项事实之后,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用虚弱的语气说道
我很不舒服,没办法理你,你快回去好不好?
你人不舒服?阿星关心地问著,长脚同时跨上那到腰部的窗台,一个纵
身往屋裡跳。
陈超东目瞪口呆地瞧著,一时也忘了阻止,等到阿星进到房间才想起要阻止
他出去!请你出去!他伸手推开阿星,可稍一移动全身就酸痛得不得
了,根本使不出力气。他因為昨天淋雨而感冒,这时正发著高烧。
由於手臂上传来阿东的热度,阿星很快就发觉阿东正生病且发著高烧。
你生病了!有去看医生吗?阿星随手将拎著的蛋糕往榻榻米上一放,双
手扶住阿东的身躯躺回睡垫上。
阿东紧闭双眼,急促喘息著,似乎起身走动已让他消耗太多体力,病情因而
加剧。看著他难受的模样,阿星深深自责,脸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
我能帮你做什麼事吗?阿星跪坐在他身边,焦灼地问著。他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