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德笑嘻嘻道“真乖，一会儿给你包红包。”
江唯笑了笑。
谢铭德走过去，靠在露台的护栏上“我一直挺纳闷儿，你怎么就跟他了呢？他哪儿比我强了！”
江唯也不看他，只是笑着听他嘀嘀咕咕，好一会儿才答“他或许有很多地方比不上你，但是，从他看向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对我很认真。”
谢铭德挑眉。
江唯的目光柔和下来，沉声道“看着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爱不爱我。”
“我前任，是我大学舍友，他有个女朋友，高中就在一块儿了，但是大学没能上同一所学校，还异地。他跟那女的一直好着，跟我，就是为了泄欲。可我那会儿傻不拉几的，以为他对我是真有感情。”
“或许也是有点儿感情的吧，要不怎么大学毕业了他都没跟我分手呢。”
“再后来呢？怎么分了？”谢铭德问。
“我说的分手。”江唯笑笑，“他要结婚了，朋友圈发的请柬，我看见了，什么都没敢问，给他留了封信就走了。他肯定知道我能看见，但他就算结婚了也不想跟我分手——我接受不了。”
谢铭德沉默了。
“分手之后做朋友什么的都是瞎掰，真爱过，根本受不了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谢铭德点头“对。”
唐川和谢适宜已经在里面站了好一会儿了，等这俩人不说话了，才一道开门出来。
谢适宜揽着江唯，端着杯子喂他喝水，江唯挣了一下，见他神色哀哀地看着自己，便没再挣扎，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唐川和谢铭德走了，露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谢适宜说“我不会像他那样的。如果我不喜欢你了，我会直接跟你说。”
江唯倚在他怀里笑“好吧。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谢适宜有些茫然地低头看他。
江唯望着他的眼睛，笑着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唇，又抬手去摸他的眼角“你的眼睛会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如果有一天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出来这份感情了，大概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谢适宜的嘴唇动了动，最后紧紧抿住，眼睛里的神色很难过。
“哎哎，不许哭。”江唯将双臂搭在他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要不要听？”
谢适宜连忙点头，眼角却还红着。
江唯威胁道“你要是敢哭，我就不说了。”
谢适宜抬起没拿东西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嗓子有些沙哑道“我没哭，你说吧。”
江唯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你看，就算男女结婚，也还有离婚的呢，谁也保不齐往后的日子会过程什么样，对不对？”
谢适宜再次点头。
江唯道“我不想说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那没意义。”
谢适宜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声。
“但我保证，只要你还爱我，我不会离开你。”江唯说着，一只手抬起来按向谢适宜的后脑勺儿，让他把头低了下来，与自己脸贴着脸，“我相信你。”
第11章 011
春去秋来，十一黄金周，公司里放了假，谢适宜和江唯也终于有了时间喘息。
这大半年他俩被谢老爷子、谢爸爸、谢妈妈轮番催着要孩子不说，就连他那混账小叔谢铭德也经常来凑热闹，不时地就要拉着被唐川养大的谢适宣在他们面前遛来遛去炫儿子。
谢适宜不知道江唯是怎么想的，但他一时半会儿是还不想要个小家伙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的，被家里催了也只是打马虎眼，道再过两年再过两年。
因为放假前一直在忙工作，俩人都忙得脚丫子朝天，回家倒头就睡，连亲热的功夫都没有，就更甭提商量十一去哪儿放松了。
放假头一天，两人抱在一块儿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之后也不愿意起床，就窝在被窝儿里卿卿我我。
大半个月没做过了，谢适宜和江唯都有点上火，没亲几下俩人就都硬了。
谢适宜的大手探进江唯的内裤里，用指腹十分恶劣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他，引得江唯越发不满。
对于江唯来说，原本做这事儿，心里的满足感远大于身体，可经过这一年多的磨合，两人倒真是摸索出了能让双方都从中得到愉悦的法子——这可远比当年江唯和他前任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单方面用他泄欲的感觉好得多。
两人都憋得有点儿久了，第一次没能维持太长时间，没过多久谢适宜便猛地压住江唯的肩膀把他箍在怀里，下半身又一阵疯狂挺动，最后深埋在江唯体内泄了出来。
江唯几乎是与他同时射的，射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停下来。
都射完了，两人也没急着分开，又抱在一起断断续续地接吻。
“你早泄了。”江唯咬着谢适宜的嘴唇说，“我还没爽，你就泄了。”
“是是，我错了。”谢适宜也不生气，唇角略带笑意地回吻着他，“下回不敢了。”
江唯笑着窝在他怀里“以后多给你做点补肾的吃。”
“好。”谢适宜也把手探进了他宽大的t恤衫里，在他单薄的胸膛上揉捏了好一会儿，又把那上衣帮他脱下来，“再来一回，然后吃饭去。”
谢适宜抱着他一翻身，把人压在床上，眷恋的目光笼着那张漂亮的脸“我爱你。”
江唯却不答话，抬起眸子来回视了谢适宜一眼，只是笑。
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在江唯的身体里荡漾着。
这辈子他谈了两次恋爱，第一次恋爱失败之后，他曾一度绝望地认为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让他那颗已死的心脏再次为之跳动。
但他却又遇上了谢适宜。
起初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心动，可一看到谢适宜的眼睛，他便犹豫了。
他曾想过让对方在自己身上吃点甜头，或许时间长了他便会厌倦自己，继而离去——可事实却证明他又错了。
谢适宜是因为爱他才和他□□，而不是因为想和他□□才说爱他。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认清这一点，认清后，便发现自己越发地害怕与他相处，害怕他给于自己任何承诺。
他害怕分离，害怕再一次被遗弃。
幸好他想什么，谢适宜都明白。
有时候江唯会想，自己之所以能和谢适宜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对方有耐心，不冒进。谢适宜的爱也是炽烈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却又不会觉得被灼伤。
和谢适宜在一起，他是真的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对方放在心里，捧在手中的。
江唯一下下地回吻着谢适宜，他不想陷得太深，却又觉得如果自己不陷下去，对谢适宜来说不公平。而且，面对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他又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呢？
俩人折腾得差不多了一块儿去洗澡，又在浴室里来了一回，这回才真是心满意足了。
谢适宜叫了外卖，等东西送来便和江唯一起窝在沙发里吃，吃完了谁也不收拾，先抱够了亲够了再说。
连着两天，俩人都没出门，吃饱了就抱着蹭，蹭起火了就做，做累了又抱着睡下，如此往复，过得黑白颠倒不知今夕是何时。
十一放假第三天晚上，俩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里有个和谢适宣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儿，引得谢适宜道“爷爷希望咱俩早点要孩子。”
江唯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唔，都行，我倒是无所谓。”
谢适宜低头亲亲他“我倒是想晚点，过了三十再说。可是爷爷年纪大了，怕他见不着重孙子。”
江唯听他的声音里多少带着点儿难过，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凑过去和他接吻“那就先要一个，要你的，正好我也没看过孩子——”
谢适宜深吻他，两人唇舌纠缠一番之后，谢适宜才说“要就一起要吧，俗话说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嘛。”
江唯笑着睨他“要是今年要明年生，还真是属羊的。”
谢适宜也笑“我想找一个人代孕，要个双胞胎。”
“唔，”江唯想了想，“倒是也行。”
谢适宜捏他鼻子“希望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儿女双全。”
“这个没法儿控制吧？”江唯躺在他怀里，微微眯着眼睛想象着两人将来的生活，“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可丑了，等我儿子出生，你别把他扔了就行。”
“小时候长得好看的长大了一般都寒碜，”谢适宜笑道，“我小时候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江唯道“怎么着，这是变相说自个儿现在帅得一塌糊涂呢？”
谢适宜朝他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江唯挑眉，用审视的目光瞅了谢适宜一番，最后却不得不点头“马马虎虎吧。配别人可能有富余，配我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谢适宜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伸手挠他痒痒肉，两人闹成一团，不大会儿功夫就又脱了对方的衣裳。
事毕两人抱着喘息接吻，待双方都差不多平静下来，谢适宜才道“等孩子抱回来，咱们去看看你爸妈吧？”
江唯明显地怔了一下，身子有那么一刻的僵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就算他们不待见我，至少孙子是亲生的。”谢适宜道，“总归不会把我打死吧？”
江唯笑了起来，用手一点点描摹着谢适宜的眉眼，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谢适宜笑着吻他。
江唯闭上眼睛，认真地与他接吻。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江唯的唇贴在谢适宜的唇上，轻声道，“谢谢你，谢适宜。”
谢适宜吻他，一下又一下地吻他，像是总也亲不够“我也很幸运，我爱你，江唯。”
第12章 012
走进唐家大门的那一刻，谢铭德整个人都在发虚，拎着年货的两只手更是汗津津的。
他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来过了。
唐谢两家算是世交，他和唐川更是打小儿一块儿长起来的。俩人从幼儿园开始就像两块黏在一起的狗皮膏药，谁也离不开谁。
不过那时候，谁也没想过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第一次接吻是上初一的时候，他不知道唐川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的感情，但他对唐川的一切，都源自那个玩笑般的亲吻。
后来唐川交了个女朋友，叫伊露，又后来他把唐川拐上了床，再后来唐川被他拐带的跟伊露分了手。
谢铭德其实很介意唐川的第一次是不是跟自己，但是他不敢问，怕问完了心里更难受。
俩人初三开始谈恋爱，谈到高中、大学，如果不是毕业之后双方的家里都开始催他们找女朋友、结婚，他们大概能谈到天荒地老。
谢铭德站在楼下的院子里，抬头看向唐川房间的窗户——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前，他甚至还记得当初自己也是站在这里，喊唐川的名字，叫他下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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