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谈锋低头,便见师三爷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眼睛,正嘻嘻笑着打开他的手“哈哈,你摸得我好痒呀!”他浑身都是痒痒肉。
“痒?”李谈锋下意识跟着他笑起来。“还有更痒的呢!”话音刚落,他已是猛虎下山,张开双臂朝师三爷奋力一扑!
师三爷裹住被子一个利落翻身,躲到床铺另一边。他小人得志地朝他失手的好朋友笑道“抓不到!抓不到!”
李谈锋再扑,他又一个翻身滚出老远,继续得瑟“抓不到!还是抓不到!”
李谈锋笑了笑,也起了玩闹的孩子心思。他脱下鞋子直接爬上床去。
师三爷立刻不愿意了。因为李谈锋破坏了游戏规则,入侵了他的国土!
“你不可以上来,你要在下面抓我!”
他话才说完,已经被李谈锋连人带被扑倒在床上。
师三爷回头一看,前后皆是穷途末路,顿时方寸大乱。他慌不择路,掀开被子就要往里头钻。李谈锋邪邪一笑。他小心避开他受伤的右腿,单手逮住他暴露在外的左脚,想把他拽出来。师三爷吓得一阵藏头缩尾,不住蹬腿。李谈锋便两腿伸出夹住他的腰肢,固定住他,两手则从被子缝隙往里面探去,像柔若无骨的蛇蚋,曲曲折折的就要往他衣服里头钻。
“抓住了吧!哈哈!”
师三爷很不高兴。他躲在被子里坚决不出来,假装没被逮住不算输。
李谈锋宠溺地亲了亲他的后脑勺。冰凉柔软的手本是停留在腋下,想要去呵他痒痒,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山林中那一幕。
当时他也已经像现在这样捕获了他的心上人。如果当时他没有推开他,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李谈锋就怎么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了。
他想知道答案,他不想折磨自己了!
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人完全属于自己?——很简单,占有他!由身到心,彻彻底底!
李谈锋是个无法无天的人。他半点不担心师三爷恢复记忆后会如何,反正等事实既定,师三爷又能如何?大不了他把他一辈子绑起来!
手隔着布料慢慢往下摩挲,最后钻进睡衣中。师三爷本是痒得受不了,在被子里胡乱扭动身体,然而及至后半夜,他也被李谈锋揉搓得软化了。他摊开四肢,从闷热的被子底下伸出头脸。睁眼往下看,李谈锋正在嗅他吻他,很是认真的模样。他被撩拨得晕晕乎乎,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在跟他玩什么游戏。
李谈锋的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带着热度和力量,一寸一寸地轻啄着。同时,他的手则灵活地解开他的纽扣,不动声色地钻进他的衣服(kz)里面,灵便而轻巧地控制了师三爷的呼吸频率。
李谈锋的手纤长秀气,柔软得几乎没有骨头。勾撩捻按,时快时慢。
最后关头,师三爷触电般弓起腰。他反手抓了李谈锋的头发,将满头满脸的热汗蹭在他脸上,战栗着胸脯喘了几口粗气。
快活了一次后,他精神亢奋,睡意全消。他掀开被子,直接压到李谈锋身上。
这个游戏实在太新奇,太舒服了。师三爷很想跟好朋友聊聊他的心得体会。
他一向是院子里的孩子王,家里的小霸王,无论什么游戏,他都应该掌握主动权。更何况这张床还是他的“领土”,李谈锋想上来,就得乖乖听话,否则他就再也不许他到他床上来玩了!
“谈谈,这是什么游戏,怎么这么奇怪?”师三爷虚心求教道。
李谈锋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手脚并用缠住他,他柔声诱哄道“这是好朋友才能玩的游戏哦,来,我教您怎么做……”
(——一句话概括大李子引导三爷j入了他。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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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师三爷过得很快乐。他的伤口恢复正常,纱布也已经取下来了,腿伤也稳步康复中。他坐在轮椅上,从大厅一直线冲到后院,绕过喷泉一圈后圆润回归,非常顺溜。后面则跟着一群四五人的仆人,所有人排成长龙,追着他绕圈子。
师三爷自我感觉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没有人催他做功课或打太极,他早上玩,下午玩,晚上跟李谈锋在床上接着玩,无拘无束,逍遥自在。而李谈锋也拿他当心肝宝贝,早晚抱着他消磨时光,片刻不离左右。
关于记忆,因为想一次头疼一次,在李谈锋的煽风点火下,他也便不再去想了。
几日里别墅先后来了好几波人,以探病为由行别样目的的大有人在。每当屋里来人,李谈锋就将他关在后院里,交给他成串钥匙去探险,但不允许他踏足大厅一步。
这天,他又再次被打发去后院,不许见生人。
大厅里,李谈锋接待了前来拜访的葛岳峙。
虽然已经从照片上见过李大少的真容,但当真面对面站了,葛岳峙还是心中一惊。
李谈锋穿着白绸子衬衣,搭配黑色猎裤,手拄着根奢华高档的文明杖,整个人神清气爽,气度非凡。
葛岳峙觉着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他不敢确定。毕竟记忆太久远。
大厅的装潢足以使人世界观混乱,那密密麻麻的蜡烛营造出的,是一种类似古老而愚昧的献祭仪式氛围,阴森诡异地使人头皮发麻。
李谈锋拄着文明杖,一瘸一拐地率先入了座。然后他抬手做了个邀请客人入座的手势。
葛岳峙不动声色地在他对面的红色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李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我家三爷的消息?”
手指摩挲着文明杖上的蓝宝石,李谈锋轻轻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不瞒葛先生,我自己也是刚回到家里。这不,脑子这会儿还晕晕乎乎的,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了。当时事出突然,车子整个翻过去,我只顾着自己,倒是没去注意其他人呢。”
葛岳峙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然而情敌似乎一口咬定就是这么回事。
“李少爷把我家三爷骗到山上,本来存的什么心,大家都清楚。所以现在——”葛岳峙十指交叉搁在膝盖上,朝对面的人微微倾身,眯起眼睛冷笑道,“所以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你继续了之前的计划,囚禁了他。”
“哈?”李谈锋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发出一个既夸张又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在葛岳峙特意制造的无形威压中,他对来自对面的胁迫置若罔闻,只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乐不可支。末了,他抬起文明杖一指葛岳峙的鼻尖,骂骂咧咧地笑道“我囚禁他?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葛先生,你这是污蔑好人!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师家的人,就可以欺负我这个瘸子!瘸子也是有人格的!”
葛岳峙握住眼前的文明杖,一把甩开“李少爷知道自己是个瘸子就好。既然已经是个残废了,就不要妄想得到他!”
李谈锋当场变了脸色。
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良久,在葛岳峙以为这打击太大,把他一棍子打扁了的时候,他忽然悄无声息地笑将起来——没有笑声,只有喉咙发出阵阵“喝喝”的抽气声。他笑得两边肩膀剧烈颤动,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癫痫发作般震动。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