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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暴躁攻相处的99种方法 第5节

作者:黑色地板 字数:11801 更新:2021-12-20 04:29:21

    “你连自己是谁都要问我混账小子,装什么天真无邪”

    师慎行充耳不闻徐大少的惊怒威胁,他的右手骨关节握得一阵“咯吱咯吱”的脆响,裹挟拳风,直接打脸。

    徐博雅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疾风声,来势汹汹,全无闪躲的可能。下一秒,他的颚骨便是一阵剧痛,紧接着,他便痛得弯下腰,身体像大冬天里刚被捞出冰窟一样直哆嗦,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肯定都被对方揍得移了位。

    剧烈的痛楚刺激得他浑身抽搐,神经胀痛,他双手环抱住自己,冷汗津津,大口大口地喘气。

    师三爷很想褥了他的头发去磕墙,最后还是忍住了。

    师三爷把手中的人像丢破布似的随手丢到地上,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他。

    师老太爷是个土匪出身,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十几年的师三爷,又怎么可能真正纯良无害呢

    徐博雅“吭哧吭哧”地吐出一口夹着血丝的唾沫来。他一手按着遭受重击的肚腹,一手撑在地上,尽量地蜷缩起身体。这个动作可以稍微减缓他的痛楚。

    他的视线由下而上地,斜斜地望向上前方。在他的头顶,师三爷神情冷寂,山岳般伫立着。冷峻的五官依然美得令人动容,低垂的眸光刚毅有力。依然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一如他初见他时的惊艳。

    这样的男人是一潭沉寂冷凝的泉水。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深不见底。

    那是个霓虹璀璨,冬雨接连成水晶珠帘的夜晚,就在这位师三少爷初至c市的那天晚上,他曾经隔着人潮,一天一地湿漉漉的橙色灯光,目送着他弯下腰,钻进车厢的侧脸。从此以后他耿耿于怀,念念难忘。

    可恶的是,对方却根本不拿他当回事

    、10徐大少的二次进化

    那是个霓虹璀璨,冬雨接连成水晶珠帘的夜晚,就在这位师三少爷初至c市的那天晚上,他曾经隔着人潮,一天一地湿漉漉的橙色灯光,目送着他弯下腰,钻进车厢的侧脸。从此以后他耿耿于怀。

    徐博雅的心中突然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丝奇怪的想法。像师三爷这样的性格和身份,大概,是从不需要亲自动手去泄恨的。这顿拳脚,说不定,还是他人生中的某个“第一次”。

    这样想着,徐博雅忽然难以遏制自己的激动,他觉得自己得到了对方的“特殊对待”,是对方怡情养性的人生规划进行曲中,一段“与众不同”的波段。

    他和他,总算也有了点超越友谊的联系了。

    这个神奇想法的出现,使他的身体忽然就不那么痛了。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徐家大少

    徐家,中立派的元老级人物。他身为徐家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京城的太子党,挨揍这种事情,他怎么可以不了了之太没面子了以后如何在那群家伙面前抬起头来

    天之骄子的尊严所遭受到的侵犯,使徐博雅很快的,下意识的,马上将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期待强行压抑下去,让恨意重新冒出头来。

    他处心积虑,诚心诚意地想跟他“好”,他却如此简单粗暴地揍了他。真是岂有此理啊

    三番两次地拒绝我,羞辱我。师三,你好样的徐博雅攥紧拳头,紧紧地盯住头顶上方的师三爷,在心底暗暗发狠道。

    等着瞧吧,师慎行,我要你好看

    徐博雅虽然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但是,像他们这种拥有政治背景的人,又怎么可能完全是个草包呢即使再笨,他们都懂得要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要静待良机,而不是以硬碰硬,两败俱伤。

    目前局势明朗,他显然不是师三爷的对手。不过,总有机会的。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他需要的只是耐心。

    这时候,他自然也没胆量继续去刺激师三爷的神经。要是对方一个暴怒,直接失手把自己打残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徐博雅咽下喉咙口的血块,费力地仰起脸,朝头顶上方的人露出个艰难的笑容。他心底谋划着说点求饶的好话,但是就像他一开始只是来和解,后来却身不由己地变成了挑衅自渎一样,他的好话真到了嘴边,一看到师三爷那张令他意乱情迷的俊脸,他就不能自拔地自寻了死路,好话立刻变了味。

    “我的好三爷,我这可是第一次,你轻点嘛,这么粗暴,我得好几天下不了床了”说着,他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被血涂得妖艳异常的嘴唇。眼神隐晦。

    可惜,或者说幸好,师三爷的对于调情方面的理解,向来“剑走偏锋”。

    “第一次挨打是吧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学人家耍流氓混小子”师三爷打完了,决定还是用文明方式解决问题。说起来这还是个后生,没有把人打残打死的道理。

    显然,交际圈局限性严重,并且脑回路跟年轻人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师三爷,压根没有听懂徐大少的话中奥妙,他直接片面地理解了徐博雅的话“这是我第一次挨揍,连我爸都没打过我”。师三爷自然不会想到,都吃了他一顿老拳了,徐大少竟还敢死性不改,对他言语轻薄。

    师三爷私下里又孤疑道,像徐博雅这种混小子,他见了都拳头发痒,居然都没人想揍他吗不能够吧不科学呀要是他是他儿子,少说也得被他早晚各揍一次。这样想着,师三爷便有些惆怅,看来他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修的还不够火候啊。

    徐老才是真绝色,改天有机会,他得向他讨教讨教,这忍者神功是怎么练出来的。师三爷一本正经地寻思道。

    见他的理解能力还是如此别具一格,徐博雅只能报以无奈一笑。

    他的三爷感情越简单,他就越开心。看着对方被恶意调戏而不自知,还一脸义正言辞地给他讲待人接物的道理,他心底就忍不住生出一丝奇怪的感情来。

    从一开始的惊艳,展开计划,抱着猎人心态进行游戏,到后来的入戏,鬼使神差的求婚,被拒的愤恨,到现在的自渎,挨揍,再一次地深陷其中,爱恨纠结。徐博雅这一路走来,充满了各种失控,可是,这些却不能使他生出一点退却或者悔恨之心。

    徐大少是个率性而为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刚才他把师慎行恨得锥心泣血,还想着回去拉起一帮人马要让师慎行好看,但是现在,他又忽然觉得心上人是这样的“特别”,值得他的膝盖,他的尊严,他的耐心。

    所以他决定,教训对方一顿是必须的,但是这教训要换个地点。不是在街口小巷,而是他的房间床上。不需要他的狐朋狗友动手,他要横刀立马,亲自上场。

    出了口恶气,师三爷的怒气也就消了大半了。他这人就是这样,快意恩仇,并且情绪不能持久。持久了要头疼失眠,得不偿失。

    冷静下来以后,他直接无视了瘫在地上的青年,坐回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拨通了养子的号码。

    师三爷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晚上一个人出来了。世道险恶啊

    电话嘟了一声便立即接通。他在葛岳峙那里有特殊铃声。

    三言两语地交代清楚地址后,师三爷便挂了电话。他起身走到徐博雅跟前,蹲下,与对方平视,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神情沉声说道“小雅,过去的事情,叔叔不跟你记仇。不过以后,不许你再这样戏弄叔叔。你还年轻,不要尽日只想着玩儿,多读点书,长点知识。像断袖子这种事情,乌七八糟的,不要再去参和了,知道吗”

    徐博雅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浑身狼狈。他裤裆一片粘腻潮湿,很不舒服。不过也无所谓,在师三爷面前,他已经决定不要脸了。

    他已经缓过一阵,脸上一片红肿,嘴角淤青,听闻此言,他一边嘶嘶地抽了口冷气,一边点头笑着应承道“三爷,是我不好,我今天真是来跟你道歉的,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我现在真后悔,没脸见你。你别气我,也别真就避着我不见我了,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自然是屁话。不过徐博雅此人就是这样,能屈能伸,他决定师慎行是“值得”的,他就敢不要脸到底。自骂几句就能博得师三爷的同情跟好感,为什么不呢多划算的买卖

    师三爷不知道他心中险恶,脸皮深厚。见他不变态的时候也挺正常的,相貌上也实在是个伶俐干净的好孩子,点点头便信了他的一通鬼话。

    最后,门总算被葛岳峙由外面打开了。

    入眼是一片狼藉的房间,一股异味扑鼻而来。葛岳峙脸色骤变。

    他在倒翻的沙发,落地灯和破碎的盆栽中找到了心心念着的人。

    屋里的两个人各自为政,一个衣裳整洁,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凳子上,一个耷拉着脑袋,浑身狼狈地靠在墙角边。葛岳峙焦急的目光瞬间变得锥子般锋利。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攥紧了拳头,心底忽明忽暗。

    回去的路上,师三爷始终阴沉着脸。橙色的街灯与黑暗换帧般快速切换,师三爷陷在其中,给人一种深沉冷酷,阴晴不定的错觉。葛岳峙忧心忡忡地从后视镜窥视他,他也没有发现。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博雅肯定是对他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情,否则以师三爷那股能把人熬死的悠哉劲,肯定不会下这种狠手。然而,师三爷肯定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么丢脸的事情,师三爷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亡妻的照片说。

    为什么他活着,却怎么也比不上一个死人

    难道世界上还能有谁,比他更了解他,更珍惜他

    什么时候,他才可以看见他呢

    葛岳峙将目光由师慎行的脸上,慢慢移至脖子领口。他亲手系上的纽扣,他亲自压实的领口。每天早晨,当他将那几缕钻进养父领口的发丝撩开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薄薄的耳廓,以及上面细小的金色绒毛。

    有一次他假装不小心,让自己贪婪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他记得,当时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后,竟是奇异地红了脸。

    、迈出人生的第一步

    有一次他假装不小心,让自己贪婪的嘴唇轻轻擦过养父他的耳垂。他记得,当时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后,竟是奇异地红了脸。

    他瞪着他,一副怕痒想笑,但为了树立形象,只能憋红了脸装蒜的表情。

    而就在那天的晚上,十四岁的他第一次做了那种梦。

    男性特征在仓皇失措中惊醒。他开始长身体。每天晚上骨骼像浸泡在催化剂中一样,以撕裂的劲头往外拉扯拓展。他辗转难眠,咬着牙等待自己的结局。

    他的结局是得到了养父的额外关注。一整个星期,师三爷闲来就把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心疼地抚摸他的背脊,一遍一遍地为他担忧叹气。那时家里只有他跟师三爷两人相依为命,没有小虎斑,没有林小鱼,师三爷的怀抱是他的专属领地,他的感情是他的私人财产。

    少年的他因为营养不良,身体十分冉弱单薄。为了长个子,肌肉与骨骼展开拉锯战,他一方面无法遏制地拔高,一方面日渐形销骨立。

    那些日子,每天早晨,师三爷像抱孩子似的,单手托着他的臀部,把他抱在胸前,带着他漫无目的地散步。和他一起读书念报,亲自为他搭配营养膳食。晨曦与林荫覆盖了天空,而青涩热烈的感情浇灌了他的心。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从一个清秀可爱的小男孩,一夜之间就长成了这么个孔武有力的大汉

    然后师三爷便欣慰地拍着他的光头调侃道“我家小子长得这么结实,以后肯定招女娃娃喜欢哈哈哈”

    究竟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啊

    葛岳峙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他心急如焚,今晚的事情虽然看是意外,但无疑提醒了他。他家三爷这么优秀,肯定会遭人觊觎,难保他日会群狼环伺。他可以等待,可是他不能允许有人亵渎他心中的神灵

    绝对不允许。

    葛岳峙的眼底慢慢渗出一股狠色。

    养子心中千回百转,师三爷却浑然不知,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计划。

    行至中途,师三爷又下了车,一脸神神秘秘地拐进了街角的一家新华书店,也不许养子跟着。

    一会儿后,他遮遮掩掩,掩人耳目地走了出来。

    葛岳峙候在车门边,便见他一手拉高披风立领挡住脸,一手横在胸口。怀中鼓出来一个小山丘,露出一片橙黄色的书角。因为走得匆忙,书籍的封面一角暴露在外,在晕黄的街灯下露出一个遒劲雄健,龙飞凤舞的艺术字体

    同。

    葛岳峙心中微微讶异。显然他稍微一做联想,就知道师三爷买的是什么书了。虽然他也常常有点跟不上养父的思路。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其实你完全可以来问我啊葛岳峙心猿意马地想道。

    不过,当他发现养父行至车门前的时候,还多此一举地警惕地觑了他一眼时,他立刻表情自然地转开脸去。低头,躬身,开车门,配合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师三爷需要他明白的时候,他就什么都明白;师三爷不想他知道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知道。

    同性恋不是一种疾病,只是一种不同于大多数人的性取向,并且这种性倾向可能是由于基因不同导致的。

    “嗯,基因重组还是基因变异呢果然是基因的问题吗二姐肯定没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在林崎屿那里了林崎屿啊林崎屿,果然藏得够深沉啊。”

    初春寂静的深夜里,一灯如豆。黑暗中一扇明亮的窗户上,倒映着一个阅读者的身影。不时还可以听到屋里人低低的自语声。

    在华夏,由于同性恋群体感情不能合法化,故导致一部分同性恋群体私生活紊乱,并由此引发艾滋病的传播。

    “艾滋病,aids,全球绝症”师三爷勃然变色。

    部分同性恋者选择与同为同性恋者的异性结婚,被称作形式婚姻,但由于这种婚姻没有稳定的感情基础来持续,从而这种婚姻较容易出现问题

    “嗯,这肯定不行,我老人家亲自给他挑选女朋友,怎么可能会犯这种可笑的错误呢呵呵”

    还有的同性恋面对世俗的压力,选择欺骗异性恋的异性结婚,这种婚姻同样容易出现问题。

    “出现问题哼,要落到我师三手里,就不是问题,而是血案了”师三爷义愤填膺。

    所以,同性恋的感情路往往异常坎坷。

    “果然,不能放任小鱼走上这条不归路,瞧这书里权威说的,异常坎坷啊嗯,不知道怎么治疗,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嗯,有了,同性恋的治疗有些宗教组织认为,同性恋是一种选择,可以得到治疗,并通过一些疗程改变他们的性取向,但是受到了医学界和科学界的批评,因为它们带来的压抑感有时会导致治疗者自杀,或自卑感这么严重,就不能那个心理疏导难道比绝症还厉害那怎么办,小鱼岂不是无药可救了不对,事在人为。也许可以用催眠呢把那个戏子单独挑出来忘掉,像修改程序那样或许,我给他物色个孔武有力的女孩子,外形跟汉子一样强壮,性格跟汉子一样强势,本质上却还是个女孩子。这可以让他产生点移情作用。嗯,不错,此法甚好”

    师慎行的书桌上,叠放了一大摞书,看名字,都是些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变态心理学,精神病就医指南,性取向错误等等偏门知识。

    在这些砖厚的专业书籍中,还混着一本一看就跟别人不一样的小薄册子。这册子是书店老板娘见他一下子买这么多书,特地“赠送”给他的“特苏礼物”。名字是“走进新时代”,意为打开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看名字就知道很有内涵。虽然老板娘最后看他的眼神有点飘忽诡异。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师三爷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深入勘察下敌情,才好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师三爷一目十行地把小山丘般高的书埋头啃完。抬头看墙角的钟摆,已然九点半,还有半个钟才是就寝时间。师三爷摘下眼镜,掐了掐睛明穴,放松疲劳的眼睛。

    现在,关于那方面,师三爷也自觉很有点见识了。

    至于那本走进新时代,下次再看吧。他现在精神异常活跃,只想找个人倾述一番,聊一聊他的读书心得。

    不过,这个事情他不大想跟养子探讨,怕把对方带坏。小葛若有了了解的兴趣,难保不会为了考据而以身犯险。林小鱼就更不能了,混小子最懂得顺杆子往上爬,他不能给他的胡搅蛮缠创造机会。现在,似乎也只有小虎斑能够当他的听众了。可惜它不能发表一番听后感。

    师三爷穿着白缎子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聊胜于无。其实他跟小斑斑也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说干就干。

    师三爷“吱呀”一声推开窗户,双手撑着护栏将上半身探了出去。

    入目是静谧幽僻的夜色。院子里水池波光潋滟,光如银镜。朦胧的月光把盆栽藤蔓,石阶砖墙照得澄澈清亮。一草一木皆显得雅致美好,恬静怡人。

    师三爷眯起眼睛朝院子里的花圃巡视一圈,无果。末了,他酝酿了情绪,气沉丹田,用他跟小宠物间的共同语言,轻轻地对着葛藤篱笆方向唤了一声

    “喵喵”

    这呼唤可不是单纯拉长嗓门的平铺直叙法。先是一个拖沓绵软的阴平第一声,然后尾部突然接上一个短促的阳平第二声,从而形成一种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效果。

    清风拂过,一阵沙沙的枝叶摇曳声,几声起起伏伏的春虫唧唧。

    师三爷耐心地等了片刻,惊讶地发现小虎斑居然真没有回应他们间的暗号。心底不由有些孤疑,怀疑小虎斑会不会因为他晚上只顾着钻研书籍,没跟它玩耍,所以正跟他闹情绪呢。

    师三爷决定再来一次。这次他选择的是去声第三声,压低的醇厚嗓音带着苛责的意味

    “喵”

    居然还是没有回应师三爷怔住了。这是小斑斑第一次忤逆他呢

    就在师三爷犹豫着要不要先示好,把自己的小伙伴哄出来的时候,身后的房门毫无预警的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手指关节在门板上磕了两声,停顿,再扣两声。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这种敲门法使来人的身份毫无悬念。

    师三爷的第四声猫叫堪堪逼至喉咙口,赶紧咽下。他装模作样地正了正一点不凌乱的衣襟,起身开了门。

    葛岳峙端着杯热牛奶出现在门口。

    、葛岳峙的担忧

    师三爷装模作样地正了正一点不凌乱的衣襟,起身开了门。

    房门口,葛岳峙单手拖着放置了一杯牛奶的餐盘,高高大大地伫立着,身后是冗长幽寂的长廊。

    素色低调的宝蓝色睡衣,棕色的家居拖鞋,光头铮亮。他的身上落满了梧桐叶形状的阴影,那是窗外投射进来的,被树叶切碎了的月光。回廊上的壁灯散发着暖煦煦的光芒,他一半的身躯陷在灯光中,目光在等待中沉沉地泛着光华,光晕温柔细腻,像一块承载着悠久历史的琥珀。把内心藏匿的情绪,在旷日持久中凝固出形状。

    听见门扉开启,他下垂的眸光立刻摆起,琥珀融解了,摇成一汪果冻布丁。

    师三爷把他让进屋里。

    师三爷等着养子把牛奶放下后离开,不想养子放下杯子直起腰的时候,目光竟然扫过他叠放在一旁的,用一本全方位解读礼记礼运遮盖住封面,藏得很隐秘的书籍。

    然后他朝他转过头来,眉头微微一皱,露出疑惑不解,略显失望的神情。

    师三爷脸色大变

    大意了因为盖得仓促,书堆上面打掩护用的正规书居然偏斜坐标几十度,暴露出底下的一角真相

    他,师三,一个父亲,看邪书被儿子发现了

    师三爷心底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了丝做贼心虚的慌张感。他要给这孩子树立一个正面形象啊可是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主动传播邪恶思想,破坏社会和谐,动摇养子端正的爱情观

    心里越紧张,他面上便越淡定。师三爷干咳两声,昂首挺胸,眼盯着窗玻璃上的一块斑点,满脸深沉地欲盖弥彰“哦,那个啊,就几本书,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解决小鱼的事情,必须稍微地了解一下嘛。与时俱进,与时俱进”

    师三爷晃悠着在沙发上落了座,转移话题,没话找话说。“小葛,你的家居服怎么都是宝蓝色的”外在反映内在,养子的精神世界有点单调啊。

    他见养子单只是站着,便拍拍沙发,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葛岳峙顺从地走上前,绕过茶几,挨着他坐下。他低头看自己的鞋面,憨憨地应答道“岳峙喜欢这个颜色。”

    师三爷慈爱地拿手掌摩挲了他的光头,一路往下揽了他的肩膀“嗯,好孩子,义父也喜欢这个颜色,端庄,稳重”

    他显然对养子能勇敢表达“我喜欢”这种态度很是高兴,毕竟葛岳峙给他的感觉总像是没有过儿童时代,太沉默,太早熟,什么都藏着掖着,早些年他还有点担心他自闭呢。

    虽然葛岳峙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对他的感情,并不比对自己的儿子和外甥少。

    葛岳峙闻言只是微笑。他心里知道,大概对方早就不记得了,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家小葛最英俊了,穿宝蓝色的衣服衬肤色,尤其好看。

    这种为了哄他穿上那件他不愿意穿的,桑梓儿,他的亡妻为他裁剪的衬衣,而故意赞扬他的话,怎么看,都不值得记忆这么多年。

    在被师三爷收养之前,他已经在外流浪了六年之久了。人贩子将他拐带出炼狱,离开他抛夫弃子的母亲,和酗酒发疯的父亲。他在异乡某条街道上被迫当了一年的小乞丐,一年后他和另外一个相同遭遇的孩子合谋,在半夜里用桩头将熟睡中的“爸爸”脑袋砸成红瓢稀烂的西瓜。然后他抛下重伤的同伴,拖着被打断的手臂,咬着牙往最近的市跑。

    刚被师三爷带回来那会,他肤色黝黑,又高又瘦,一头瘌痢脓疮,浑身淤青伤痕,目光穷凶恶极,性情阴沉敏感,令人望而却步。把当时才三岁的林小鱼给吓哭了。

    至今林小鱼都不愿意师三爷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因为“那真是太恶心了,恶心得实在无法忘记。光是想想,就食难下咽。”

    师家的所有人,上至主人,下至佣人,见了他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厌恶模样。有次他听见师老太太在念叨师三爷,不要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家里捡。他站在窗口听了一会,终于等到了师三爷的回答。他默默地转身回了房间。

    只有师三爷没有嫌弃他。他带他去医院,全程参与了他的身体检查。拿了消炎药和药膏,亲自照料他,吃药,涂药,洗漱,吃饭,教他读书写字,把他抱在大腿上,手把手教他临摹字帖,晚上给他掖实被角。

    半年后,他头上坏死的皮肤组织脱落殆尽,露出健康的肤色,却不能再长出头发。师三爷两手托在他腋下,把他抱起来,举过头顶,晒在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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