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奇道“你跟晏怀章的经纪人不是很熟吗?”
霍方祁手中刀叉一滑,几乎发出不雅的声响,但他极优雅地顺势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道“酒rou朋友,怎么会谈人家的隐`私?”
李香嘟了嘟嘴“还以为你们很熟。”
霍方祁神情一动,脸上浮起一个微妙的笑意,低声道“怎么啦,吃醋了?”
李香脸一红,瞪他一眼“呸,谁吃醋了!”
霍方祁柔声道“成年人的游戏,偶尔为之,下不为例。”
李香自己玩起来比霍方祁还疯,根本没立场指责霍方祁,便作罢了。
霍方祁心里冷笑一声,抬眼看到已经空了的座位,难免升上一股难言的惆怅。
番外3、吴省番外、如醉方醒(27)
然而这点惆怅也不过转瞬,李香原本就是爱热闹喜欢在人群中做中心的人,这么一大群人凑在一起,自然她成了主角,她父亲是娱乐圈的大佬,她对娱乐圈所知秘辛远比张韬更真实可信,就连霍方祁这样没多少兴趣的,也不禁来了趣味,专注地听她说书。
“……晏怀章能自立门户,靠山自然是怡悦。你跟怡悦有合作,更清楚吧?”李香抬抬下巴。
张韬小心翼翼地说“这……怡悦入道晚,干净点。”
“这倒是。”李香想起她交际圈里没有几个跟怡悦有关联的人,冷笑。
“王楚业有点背景。”何止是有点背景,他的岳丈家是政府要员,他从商更是如鱼得水,在s城,连李家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李香顿时有些扫兴,闹着一起去打牌,霍方祁不置可否,坐下来打了几圈,桌上有俩人已经呵欠连连。李香还在戒断,被他们一勾,也有点犯瘾,但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戒掉,何况身边就是霍方祁,便烦躁地摸着牌,没好气地扔出一张,道“不打点好就出来丢人。”
一时间,连麻将牌噼啪的清脆声都没了。
李香拧紧了眉头,这一圈还摸了一把臭牌,心火上来,直接站起身,一脸不高兴地转头就走。
其他人傻了眼,目目相觑,最后只好祈求地看向霍方祁。
霍方祁苦笑,一把推开牌,道“香香现在最讨厌这个,你们收敛点。”
以前和李香出来玩,一起嗑药都成惯例了,谁知道这大小姐忽然改xi,ng,坑了一群人。
霍方祁加快脚步追上李香,发现她紧紧关了房门,霍方祁试着敲了几下,李香压抑着痛苦,道“你别管我!”
霍方祁面露嘲讽,但却依旧用温柔得滴出水的声音关切道“香香,你别伤了自己,药带了吗?”
李香闻言,眼圈一红。她最开始看上霍方祁,不过是因为他相貌出色,风度气质都是最佳,后来几次接触,甚至在他面前出丑,他都没有嫌恶,还会尽心竭力帮她戒断。
就连她的父亲李辞,都面对她的毒瘾束手无策,在她痛苦地求毒品时心软给他。
唯独霍方祁,替她想得很周全,无论是制定戒断方案,还是修养调理,都做到了体贴入微。
在李香最痛苦的时候,霍方祁抱着她,一次次安抚她,毒瘾过后,他身上全是被抓咬过的红痕,李香怎能不感动。
也只有他能做到这样。
不是没有怀疑过霍方祁的初衷,可李香毕竟是女人,受不得男人对她这般关切,防线早被一点点瓦解,只是李辞对霍方祁依旧有质疑,对女儿不断地耳提面命,可惜效果有限罢了。
女儿长大了,心管不住了。
“带了……”李香带着点哭腔道。
霍方祁焦急道“吃两粒,不要多吃,吃完躺在床上,不要乱动。”
李香果然听他的话,吃了两粒药,哆哆嗦嗦地躺好。
霍方祁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声情并茂地表演“我就守在门口,你别怕,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就开门。”
说着说着,表演戛然而止。
吴省站在走廊的另一头,漠然地看着他。
霍方祁不由地挺直腰板,张了张口。
吴省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近。
霍方祁死死盯着他,朝着他伸出手。
吴省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纽扣,夹在手指间晃了晃。
“吴省……”霍方祁无声地说。
吴省紧紧攥住了纽扣,神情复杂。
就算霍方祁本意并非跟他索要纽扣,也说不清了。
他尴尬地动了动手指,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等你伺候好了你的……”吴省说不下去,咬牙小声道,“来找我,说清楚。”
无端地,霍方祁松了口气。
吴省就像个路人,面不改色地路过。霍方祁像被戳爆了的气球一般没了力气,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啊……”李香压抑着的呻吟不断传出来,霍方祁就像个复读机,不住地重复那几句已经说得烂熟的安慰话语,心思却早已不在此地。
番外3、吴省番外、如醉方醒(28)
深夜,两条人影赤`裸裸地纠缠在床上,抵死缠绵,居于下方的那个人几次想要翻身在上,都被身上的男人狠狠地压了下去。
不像是欢爱,更像是打架,充斥着野兽一般荷尔蒙的气味。
霍方祁的动作越狠,吴省反抗得越凶,他们在床上从来没有这样不合拍过。
许久后,吴省被身后的男人抓住头发,惩戒一般地被s,he在体内,他早已无力反抗,只能在他s,he`ji,ng后最疲软的一瞬滚出他的身下,一不留神重重地栽在地板上。
霍方祁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心疼,可吴省明显不愿跟他交流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他闭了闭眼,道“我们谈一谈。”
吴省讥讽“那个纽扣对你很重要吧,为了它,你居然……”
饶是他脸皮这么厚,也说不出“你强`j,i,an了我”这样的话。
虽然,这几乎是事实。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吴省吃力地撑起身体,冷笑,“你休想拿到它。”
“我……”霍方祁的手指慢慢握紧,道,“随便你。”说完,他站起身系好皮带,方才突如其来的xi,ng`事,他们甚至没有坦诚相见,隔着衣服,就像间隔着千万里远。
回味起来,也是难堪而苦涩的。
在霍方祁拉开`房门跨出一步的时候,吴省道“我最恶心别人利用我,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霍方祁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半晌,忽然转过身,直视他。
吴省垂下眼皮,一身狼藉地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的样子十分可怜。
“这是唯一……”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把话都咽了下去,轻蔑地扯扯嘴角道“床上的事,呵。”
门重重地砸上,吴省觉得,自己心里也被重重地砸碎了。
他全身都很痛,后面更是被霍方祁弄得出了血丝,连前面,都被他强迫着玩弄,不情愿的高`潮后,身体陷入了极度的困乏。
但他还是挣扎着爬回床上,把弄得一团糟的被子裹在身上,沉沉地进入了梦想。
以往他的睡眠都很浅,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睡眠是一种奢侈品,但这次他却睡得很沉,而且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似乎有一个人在低泣,吴省大声喊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回应。
醒过来后,吴省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入睡的姿势蜷缩成一团,身体痛得更厉害,而且还有发烧的迹象。
他叹口气,打电话召唤晏怀章。
搞成这样,晏怀章一定会吓一跳,然后嘲笑他一辈子吧。
自嘲地笑了笑,吴省坚持着去洗了澡,把皱巴巴的衣服扯得尽量整齐一些穿在身上。
那颗小小的纽扣,现在安安稳稳地在他掌心里握着。
有了这个东西,他就掐住了霍方祁的一个把柄。
似乎只要听一听纽扣里的东西,就可以撕开霍方祁迷一般的面具。
可是……吴省突然发现,他根本没有勇气去追查真相。
他怕。
怕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从头到尾只是一场戏。
他无意间交付了真心,换回来的全是虚情假意。
吴省在电话中告诉他,自己在外面生了病,回不了家,晏怀章还嫌他小题大做,尽管满口抱怨,但他还是火箭一般地跑了过来。
与吴省合作十多年,他们早已是患难与共的兄弟,有种默契连张享都比不上。
他敏锐地发觉,吴省不对劲。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很正常,但就是……很奇怪。反复琢磨着,晏怀章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时准备好了一肚子安慰的话。
只是所有的安慰在看到吴省的时候,都没了用武之地。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手里捏着一枚纽扣,面无表情。房间里很干净,可床单之类的东西不翼而飞,空气里还有一种……
他福至心灵,不由地笑了。
这家伙,刚跟别人搞完就叫自己来善后,忒不地道。
“你来了。”吴省低声道,“来扶我一下。”
晏怀章笑道“啧,刚才快活得腿软走不动路……”他走过去,拉吴省的手臂,眼睛不争气地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吴省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吻痕和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