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点了?我朝外面望去。
没,更大了……江越空扁了扁嘴,我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啊?我瞪他一眼,可外面的风雨的确很大,而且很危险。
我点点头,那你睡客厅的沙发,我还是睡我自己的房间,不准乱在我家窜!
听到我的後半句,江越空有些不满,但似乎想到我同意收留他一晚,他又像得到赏赐一样,特高兴地一个劲点头。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一下躺上床,盯著天花板,继续进入发呆的状态。
外面的风雨根本没有要减小的趋势,反倒有越增越猛之势,不知道怎的,在这样的天气下,人也变得更阴沈起来了,虽然脑子一向并不好使,可现在的状况却令我完全陷入了茫然和不解中。
我……是不是该和小鬼说清楚什麽?我……是不是该告诉他我爱著他的事实?
叮铃铃──在我怎样都睡不著的情况下,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江越空这家夥,一定不会替我接电话的。我立刻走进客厅,接起了电话。这个时候,江越空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
大叔!我一声喂还没有出口,那头就已经急切地开口了。
宇恭成?
我有些吃惊,便没有开口应他。
大叔!他又急切地喊了一句,不要去美国!
啊?我张了张嘴,今天这话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何况……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和江越空一起回美国这句话啊。他……是不是担心过头了?
想到这里,我又增了些吃惊──他在担心我?他……很担心我?
你听见没有,我让你不要去美国!他那头又吼了一声,而他那的收讯状况似乎很不好,一直有噪音在响。
我……我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他又抢道,我要你答应我不要去美国!不要和江越空一起!不要离……
电话里的噪音还在响,而且有越来越重的趋势,喂,小鬼,你刚才说什麽。我没听清……
啊?什麽,你听见我说的吗?我说我一切都可以给你啊……他那里似乎也听不清我这的话,只能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我把话筒摇了一摇,希望借此能使对话清楚一些,可外面一阵剧烈的狂风反倒令声音更为模糊起来,大叔……你不要……
到了最後,他的话已经变得断续起来,除了几个单词外,我根本听不见他说些什麽。
只是……他的声音仿佛带著哭腔一般,隐著浓浓的恳求的语调。
我只能听见他不断地说著不要什麽的,可其它说的词语,我却一个也听不清。
宇恭成……我尽量平静口气唤他──忽然我就想大声告诉他我爱他这句话,才不管之前的难受和别人的问题,只是耳边嗡嗡的作响令我们的对话怎样也不顺畅。
这样的场景,好像就和他之前的纠缠一样──太多的噪声夹杂在那里,令我和他的对话怎样都无法通顺。
你,在哪里?再这样下去,天亮都不可能说清楚的。
我……小鬼的话在窗上巨大的一下重击後终於断了线。
我拼命再回拨他的手机,却怎样也打不通,打他家里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著急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以前我面对各种问题的时候,宇恭成这个小鬼总会在我身边,可现在……我却一个人。
江越空还在沙发上睡著,这个和我相处了最久时间的人,原来在关键的时候,对於我一点作用也没有。
唯一这世界上,能用一个小小的眼神就令我坍塌的,只有宇恭成一个人!
我知道,我们之前发生了太多,似乎也失去了太多,可是这一次,我却有冥冥中的预感──如果再错失这一次,我可能会後悔终生的!
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在很多时候,我似乎一直是在等待他出现的那个人,尽管每一次他的出现可能带给我更大的受伤和难受,可这一次,我很想找到他然後告诉他──我不会去美国,我不想看不到他,我爱他,所以他希望我做的一切我都愿意承受。
我把电话放回位置,人竟然是发抖的,冲回房间,胡乱地套了件衣服,又拿出手机,看著江越空还心满意足地睡著,於是悄悄开门离开了家里。
人在楼梯上奔跑的时候,心简直是吊在喉咙口的,我几乎每一步都在发颤,勉强奔到楼下後,看著外面的暴雨和狂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伞了。
我果然很没用……
我抽了抽鼻子,但觉得无论怎样,我都要去找到宇恭成!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我必须找到他!
我吸了一口气,冲进了暴雨之中,从来没遇到过那麽大的雨,也没感到过那麽大的风,那风的强度仿佛一下就会把你掀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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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这种台风来临的情况下,还在外面走是很危险的,但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
我走到楼前的马路上,希望能拦到一辆出租车,可这种鬼天气,大家都躲回家里了,还有谁在外面游荡?
想到刚才宇恭成微带哭腔的恳求,我心里就没来由地痛,江越空的车还在楼下,要不找他来?或者再用紧握著的手机试一下,也许能接通?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站在路边,脑子里乱哄哄的,眼泪又开始拼命往下掉。
宇恭成……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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