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施鸠闻言点点头,继续道:“我谢绝后,艳儿虽然遗憾离去,但看起来并不死心。”
默默吃完一份五香毛豆,青碧开始吃起了热菜,“你们莫不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
“不得了的人?”
“你师父刚沈峰在散修里展露头角的时候,修仙界横空出世了一位神算者,其实就是贩卖消息之人,但从他这里流出来的消息从来不曾出错,所以人称神算者。此人我未曾见过,传闻长了一张很有欺骗姓的脸,神出鬼没,有人曾试图挖出他的藏身之所,后不了了之。”
“那倒是有意思。”贺青风卷残云,吃了半桌子菜,打着饱嗝儿擦手。
“我推测,他曾想亲自去妓馆内调查,却被我们抢了先,于是顺水推舟,遂了我们的意,事后再来套消息。”施鸠道,“可他怎会认为有了此鱼剑就能从我这里换到消息。”
“若是神算者此名非虚,恐怕是已经知道你化形前的事。”贺青道,“不过他想怎样先随他去吧,总归是前辈,勉强不来,咱们手里还有赐佑村的纸条等着破解。”
“赐佑村?”青碧挑眉道。
“是啊,赐佑村。”贺青掏出纸条递给青碧。
“还真是赐佑村。”青碧放下筷子,仔细研究着。
“你知道这是哪?”
“不光知道。”青碧抬头,眉宇间满是费解,“我就是赐佑村的人。但那村子早在几百年前就遭灾成了死村,村民们也早都撤离了。”
“这就奇怪了,这纸条是松凌塞在文鳐袖子里的,总该代表些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贺青百思不得其解,“说起来,他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青碧摇摇头,“本就是不起眼的小村,变成死村后根本连进村的路都被山洪堵上了,若不是从那里走出的人,不可能会知道这村子。”
“据我所知,松凌是一家凡人富商的后代,跟赐佑村八竿子打不着。”贺青道。
“那这字条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青碧继续道,“我们村当年确实有一棵用来祈福的树,每年春天播种前村民总会一起去那棵树下祭拜,祈祷接下来的一年间能风调雨顺,那树名为赐佑,村子的名字其实是随了那棵树。”
贺青跟施鸠对视一眼,“靠想是想不出什么的,不如去看看吧。”
青碧起身,打了个饱嗝,“你没入魔我就放心了,接下来我还有好些心要和那魔尊谈,就不随你们去了。稍后,我把村子的位置给你。”
“慢走。”施鸠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青碧道人走后,二人一时无话,施鸠偶尔夹一口菜,贺青则完全在拍着肚皮放空。
离开翼游派前,尚掌门的反应说明了很多问题,就算他跟活尸无关,但跟这三角形坠子肯定是脱不开干系的,至少他清楚这坠子的用途,否则不至于不顾一派掌门的威仪躲闪,甚至直到贺青丢光了七枚坠子,才发威似得要打死贺青。
按照尚掌门的脾气,怕是第一枚还没丢过去,贺青就要被他掐死了吧。
突然冒出来的神算者是被什么吸引来到妓馆的呢。
以及萧家人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们家的老爷横死,几日了,却无人上翼游派领尸,尚掌门后又派了弟子上门,萧家人躲躲闪闪的,似乎并不想把萧老爷的尸首领回去。妓馆的秘密,莫不是萧家人也有参与?翼游派内的萧云呢?莫非他也搅在里面?
贺青一时间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猜想,随即被他否认了。翼游派上上下下人也不少,尚掌门不至于赌上全门派去参合活尸的事吧。
倒是魔尊那句对傅月酌的劝诫现在想想有点道理,傅月酌太耿直了,就算门派内颇有威信,但总归路不同,长久待下去,很难再有大的突破。
“心魔。”
“什么?”贺青正想着事情,施鸠在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到。
“你的心魔。”施鸠叹气。
“啊,你说心魔,没关系,我有办法压制,它平时不会出现。”见施鸠不信,贺青继续道,“只是魔族修炼的功法与人族相悖,我的功法恰好有些特殊,更容易受他影响罢了。”
施鸠面色有些难看,一言不发。
贺青急忙拉着他的手道:“放心,待到我恢复了全部的修为,魔尊就影响不到我了。”
“尽快了结此事,我来给你想办法。”施鸠显然没有相信贺青的说辞。
贺青一时无言,本想这么糊弄过去,没想到被施鸠看穿了。贺青没有再做无谓挣扎,沉声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晚上还会有二更~
下章终于要进副本啦~~\(≧▽≦)/~
第21章 第 21 章
“不是说这地方荒废了么,我看热闹得很嘛。”艳儿站在村头,好奇的往村子里望。村里人来人往,都在忙碌着。
“毕竟几百年前的事,也许最近又有人搬回来了。”傅月酌道。
“有理。”艳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你怎么跟来了,傅月酌你跟他很熟么。”贺青见这二人有来有回,甚是和谐。
“碰巧而已。”艳儿半撩衣袖,掩面而笑,贺青被他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熟,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傅月酌道。
“月酌你好冷淡啊。”艳儿啜泣两声,见无人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这三个人真有意思。”
“最有意思那位还没来,等他来了引荐给你认识。”贺青抬头看看干净整洁的指路牌子,踏进村子,几人跟在他身后,陆续进村。
几人为了完美融入普通人,特意换了颇为朴素的装束,只有艳儿一人一身赤红色的袍子,甚至还化了面妆。
这一路走过来好些村民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有几个痴迷的跟在艳儿身后,贺青一阵头疼,这家伙要是早出现两天,说什么也要让他把衣服换了。
“这位小兄弟长得真好看,像是那住在天上的仙人。”当地村民朴实得很,表达喜爱的方式也十分直接,这倒是出乎贺青意料。毕竟一般闭塞到这种程度的村子大多是排外的。
艳儿笑得阳光灿烂,“多谢。”
“请问村长在何处,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傅月酌一如既往地谦和有礼,贺青当初主动与他结交也是被他这种面对任何人都始终如一的态度吸引。修仙之人讲求无私无想,可毕竟都是奔着有朝一日能飞升成仙去的,修仙界本身的等级划分不提,在面对普通人时,修仙者多多少少会带出几分傲慢,可他傅月酌就从来不会。
曾有人说,普通人族在修仙者的眼里比蚂蚁还不如,他傅月酌偏偏就是那种会给蚂蚁让路的人。
“村长不在,你们有事去找王天师吧,天师什么都知道。”村民嘿嘿笑着给他们指路。
几人按照村民的指点,沿着田间小路往村子尽头的房子走。
“这地方,你们怎么看。”艳儿一蹦一跳的避开水坑。
“说不好。”贺青道。
其他二人不置可否。
“那就先来会会这位天师吧。”艳儿笑笑不再说话。
天师的房子和村民的一样用木头跟茅草搭建的,只是离村子稍远了些,贺青叩响大门,门应声打开了。
“何人?”土炕上,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在打坐。
贺青道:“天师,我们是赶路的,正巧路过你们村子,天色已晚,想在村里借住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天师上下打量着几人,一脸不屑,直到目光落到艳儿身上,眼神突然亮了。
艳儿笑盈盈的不说话。
“可以。”天师重新闭上眼睛,小声念叨着什么。
这便是不打算继续跟他们交谈了。
“那便多谢了。”贺青道。
贺青正要离开,天师突然叫住他们,“多住几晚吧,三日后就是我们村子的节日,很热闹。”
这话是天师对艳儿说的。虽是双眼冒光,可眼神里却丝毫没有邪- yín -之意。
“什么节日?”艳儿好奇道。
“赐佑祈福之日。”
艳儿应下了。
“一言为定。”天师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
“一言为定。”艳儿道。
出了房门,几人回到村子,外出耕作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往村子里走,见到贺青他们几个大多没什么反应,但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丝毫不见耕作一天后的疲惫。
有好事的村民,特意来跟他们搭腔,得知他们今晚想借助此处且获得天师的许可后,都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自己家。
“我劝你们快走。”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儿突然挡住他们的去路,恶狠狠道。
“为什么呀。”艳儿眯缝着眼睛,蹦到男孩儿身边,男孩儿嫌弃的挪开了。
“不为什么,快走!”男孩气呼呼的吼了一嗓子,转身就走。
贺青紧走几步拉住他,“抱歉,是我们这边失礼了,能跟我说说我们非走不可的理由么。”
“没有,爱走不走。”男孩咬紧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这里太过偏僻,天色又晚,我们确实没办法赶路,能麻烦你收留我们吗?”贺青真诚道。
男孩使劲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就一晚,你们明天快走。”
“没问题。”贺青摸摸他的脑袋,男孩倒是并不抗拒这种肢体接触。
男孩父母早逝,从很早以前他就是独自一人生活,父母留给他了三间屋,一间他自己住,另外两间存放干柴。
贺青他们,正好两人一间,住在柴房。
“晚上好好睡觉,别出门。”男孩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留下四个大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这村子的违和感太让人难以忽视了。”贺青站直身体道。
“村民对外来者太友好了,除了天师和这个小男孩,没有人对我们今晚要住在这表示出任何不满,甚至非常欢迎。”傅月酌道。
施鸠肯定道:“确实不对劲,一路走来,我没发现哪家门口有晾晒食物的痕迹,更可疑的是,通往天师路两侧的农田,我仔细查看过了,都是枯掉的秸秆,没有能吃的粮食。”
“还有这里的气氛。”艳儿哆嗦了两下,“我总觉得他们在针对我,美貌是一种罪过吗。”
“你后一句话是多余的,不过确实,我也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太过热情了。”贺青摊手。
“静观其变吧。”傅月酌说着,挑了间房离开了,艳儿紧随其后。”
施鸠总结道:“三天后的赐佑祈福日,听起来跟纸条有些关系,所以咱们得在这里呆三天。”
“是啊,三天,这三天上哪儿找吃的呢。”贺青愁道。
施鸠不声不响,凭空抓出一个小包袱递给贺青。贺青几下拆了包袱,竟是装了一大兜子的肉干,还有贺青特别喜欢吃的玉米饼。
“不谢。”施鸠提前堵住贺青的嘴,木着脸进了另一间柴房,贺青看的分明,他的小耳尖红了个透。
贺青心里美滋滋的,吃了块牛肉干,跟着施鸠进了柴房。
房间里堆了半屋子的木柴,似乎很久没有打扫过了,这对贺青来说不算什么,立刻撸起袖子掏出小抹布清理起来。
贺青动作麻利,又有施鸠帮忙,柴房很快焕然一新,天色也已经黑下来了。
贺青忙活一顿刚坐下喘口气,村子里传来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
贺青跟施鸠对视一眼,正准备出去看看情况,隔壁两个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似乎全村的人都出来了。”傅月酌道。
“走,去看看。”贺青揣好抹布,几人走出院子,街道上是密密麻麻面无表情地村民,他们对贺青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专注而木讷的向着同一个方向进发。
几人随着人流,离村口越来越近。
远处,被几人忽视掉的枯树此时爆发出了全新的生命力,巨大的翠绿色树冠中点缀着粉嫩的小花,微风拂过,摇曳生姿。
另一方面,染木在门派安排了一下繁杂事务后才出发,所以比贺青他们晚到了一会儿,可一到地方染木就傻了眼,这村子果然如师父所说,早已没有人住了,木头搭的房子也早都枯朽倒塌了。
村子不大,染木很快在村子里转了个来回,却不见贺青一行人的踪影,心道莫不是他们走错了地方,遂回到村口那颗枯死的大树下坐着,等他们出现。
村子临近沙漠,风沙很大,染木不得不扯下外套挡在头上,一转身,一位驼背老者出现在他身后,黝黑的皮肤上布满纵横的沟壑,染木警觉地向后跳了几步,老人似乎没注意到存在,径自走向枯树,他走得很慢,步伐却说不出的坚定。
“老人家?”染木试探道。
老人寻了个背阴的地方,扶着树干慢慢坐下,看起来费劲得很。染木忍不住上前帮忙。
“老人家?”
老人在染木的帮助下,稳稳坐在了地上,可仍旧不理染木。
染木挠头,试着放大嗓音,“老人家,您可曾见过三个年轻人来过这里?”
老人这才把视线放到染木身上,那是一双浑浊地浅棕色眼睛,盈满了死气。染木见了赶忙松手。
老人突然怪笑一声,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村子,“不就在那么。”
顺着老人的手望过去,染木只看到了黄沙中破败的村落,却是一个人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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