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武悦阳哼哼冷笑,睑上非但没有卑微的谢意,还一脸兴帅问罪。
相救悦阳山庄?这是你家堡主亲口说的吗?
堡主是没亲口说,但是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若不是为了相救悦阳山庄,怎么会被打得像猪头一样?
堡主向来是不会吹嘘这些事情的。镇甲说得保守。
武悦阳根本不甩他,迳自往堡内定去,镇甲也拦不住他,只听得武悦阳高声大叫悦心,悦心,你在哪里?
武悦心听到兄长叫唤,从客房里循声出来,见到武悦阳有几分的吃惊。
哥,你怎么来了?
武悦阳一把捞起她的手,没有解释,只道跟我回去,你不跟镇澜鹰结亲了。
什么?
武悦心茫然不解事情怎会如此演变,前两天武悦阳才同意结亲,没过几日,镇澜鹰去救了悦阳山庄後,他反倒不要让她嫁给他了。
镇甲也吓呆了,他跑过来缓颊怎么回事?武庄主,我们聘礼部开始张罗了,您这才毁婚,这……这说不过去呀。
一切缘由你堡主心里清清楚楚,我绝不会把悦心交给他这种人,竟嫌他残花败柳,又妄想齐人之福,人格如此低贱,他怎肯让武悦心的一生毁在他身上!
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您临时说要毁婚,我堡主的面子怎么办?再怎么蛮横刻薄,也不该应允了我们亲事後又片面毁婚,总要讲个理由!
那日晚上与白天发生的事,武悦阳怎么可能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脸色涨红,一时之间无以回应。
镇甲半拖半拉的将他迎到客厅,要人奉上香茗,鼓起三寸不烂之舌劝道武庄主,有什么误会,等我家堡主回来,自然可以澄清。
武悦阳闷著脸不回话,武悦心也惶然不安的坐在一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另一头的镇澜鹰带著古卫回堡作客,古卫正一脸忿忿不平的破口大骂,他声音又大,还未踏进门,客厅就充满了他的声音。
这婆娘好狠的心,竟然把你打成这样!这还有天理吗?就算河东狮吼也得有名分,我看你别再理她了,到时她没名没份,还能如何嚣张!
原来镇澜鹰被打得脸上疼肿,跑去跟古卫诉苦,两人自幼就是朋友,一人受罪,另外一人自然义不容辞的为他抱不平。
也许错的是我。镇澜鹰有些惭愧的说。
他还记得他眼里泛泪,质问自己是否将他看作残花败柳,此刻想起来也觉得是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却又将他说得这般难听,的确是理亏。
你根本就没错,如果不是这恶婆娘趁著喝醉……古卫一心护著他,可没这样想。
才讲到这里,两人踏进客厅,忽然见到客人坐在厅里,古卫立刻声音低了下来,他见到一个绝色丽人正坐在某个脸色寒酷的男人身边,两人相貌神似,应该是兄妹,
这……这位是?
古卫哑了声音,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女一睑倨促不安,当她抬头望他时.脸上充满了迷蒙的美,让古卫心口狂跳,怦然心动。这姑娘貌美如花,气质却是我见犹怜,让他一时神智不清,差点就往她的方向直直走去。
阿卫,这是我的未婚妻武悦心。
镇澜鹰介绍武悦心时,心里波澜不兴,但是见到武悦阳寒著一张臭脸坐在一旁,而且摆明见到他就转头,他却口乾舌燥、手足无措,连讲话都大舌头起来。
这……这是我未来的大舅子武悦阳。
这……这就是你未婚妻?
古卫没见过武悦心,只听闻过她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声,但是名声归名声,古卫向来不理会这个,他注重眼见为凭。
已经不是了,我要退亲。武悦阳寒著声音,一字字的吐出。
镇澜鹰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占卫一见情势不妙,立刻附在镇澜鹰耳边道该不会是你上了未婚妻的姊姊,被发现了吧?
呃,悦阳……知、知道这件事。他结结巴巴的说,而当初被他上了一夜的苦主,正是武悦阳。
退亲的理由呢?堡主,您快问他退亲的理由!哪有这样无缘无故就退亲的?
堡主您尽可理直气壮的问他!
镇甲受不了堡主的沉默,在一旁著急的提醒。镇澜鹰不敢说话,一副他就是有错的小媳妇模样,而武悦阳高傲尊贵的站了起来,狠瞪他一眼,双拳握紧,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现下会把他打得更惨。
他冷冷的拉起武悦心的手。走吧,哥哥会替你找一门更好的亲事。
他们兄妹相伴下了山,堡里的空气一下子既冷又冰,谁都不晓得为何堡主甘愿退亲。而镇澜鹰脸上冒汗的看著武悦阳的背影,他的臀部在走路时一扭一拐的,娇俏绝伦,让他差点口水流满了地上。
唔哇!好、好痛……
他护住下部,谁叫他随便发情,当初被踢肿的部位,如今只要充血就会疼得受不了。一见他犯疼,镇甲这么机伶的人,立刻知道他足哪里疼痛,大呼小叫的急忙把他迗进房间。
镇澜鹰悲惨的拿著药膏轻抹还痛的地方,古卫进了他的房间,见了他命根子的惨状,同为男人,他当然也能理解这样的疼痛,他只听过他被踢伤这里,还没亲眼见过,现在亲眼见了,不由得脸色发白,这可伤得不轻啊!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大概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他忍不住喃喃咒骂,这恶婆娘根本就是要断了镇家的香火!
这婆娘简直不是人,竟然如此阴狠,像跟你有血海深仇,这个臭婆娘,若是让我当面遇见了,我一定要打得她不敢再嚣张。他骂得更凶狠了。
堡主啊,您该不会被踢得不能生了吧?那怎么对得起镇家的列祖列宗!
镇甲哭哭啼啼起来,阳x也就罢了,被退婚想开点就没事,但是那一根不能用、变得像太监一样,以後镇澜鹰还有什么搞头?
而他在外本来威风八面,年年仗著天下第一的好主子在仆役间称霸,万一被人知道镇澜鹰这地方受了伤,不但不举,而且还不能用了,镇甲以後世威风不起来了,他的面子也全没啦。
主人没面子、没搞头,也就代表著他这个大仆役没面子,也没搞头了,这世间还有更悲惨的事吗?
镇甲特地备了好礼准备替主子登门求和。他不知道武悦阳喜欢什么,叫人偷偷打听世探听不出武悦阳有什么特殊爱好,只知道他相当受悦阳山庄的仆役拥戴,生活起居十分勤俭,而且对外人也十分亲切有礼。
听了这些传闻,镇甲差点把嘴巴里的茶给喷出来。这是武悦阳吗?难道到他们堡里的武悦阳其实是他人假扮的,要不然怎么跟别人传言的差上这么多?
他明明是恶毒挑剔、爱找麻烦的恶婆婆才对,是只要一天没虐 待别人,就觉得人生没意义、世问了无生趣的极恶婆婆才对!
然而就算武悦阳是个恶婆婆,但为了堡主的亲事,镇甲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老著脸皮,私下带著一盒好茶跟一盒新鲜的当季水果,前往悦阳山庄。
悦阳山庄他曾来过几次,还记得刚来时心里由衷的惊叹,因为悦阳山庄很美,花园理的花卉全都是一等一的绝品,而且还种了许多的药草出售给药商。
此外,每个悦阳山庄的仆役都精神饱满、嘴边含笑,完全不见一般仆役有的懒散、没规矩。
他是不知道武悦阳有什么妙方可以使得仆役个个都脸色红润、心情开朗的,但是显而易见的,悦阳山庄的仆役不会怨天尤人,而且个个提起武悦阳就是伸出大拇指,他能把一个庄子管得这么好,应该也是个能人。
镇甲人了厅,武悦阳出来接待他。他看武悦阳脸色难看,一脸不想见到他的模样,想也知道此行大概没什么好结果,但是为了尊敬的镇澜鹰,总要试试。
武庄主,许久不见了,小的来向您问好。他尊敬的哈腰。
问好倒是不必,怎么?贵堡主有事要你传话吗?
镇甲急著摇手,隐隐猜出他和镇澜鹰可能有什么他们不知晓的新仇旧恨,但是他本来就不喜欢他家堡主啊。
他澄清道不不,这是我私自前来,跟我家主子完全没有关系。
听到跟镇澜鹰无板,武悦阳这才脸色稍缓,他看了礼物,微微点个头要人收了进去,镇甲这才坐在一旁,小声道其实我是为了堡主的婚事前来的。
我妹妹不嫁贵堡主,已经是很确定的事情,多谈无益。哼,还妄想娶亲,再也没这等好事。
眼见他态度坚决,镇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劝解不成,只好用哀兵之计了,相信武悦阳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对曾伸出援手帮助悦阳山庄的堡主落井下石。
这、这……不瞒庄主说,那一日您山庄的仆役前来,一说有人想要血洗悦阳山庄,我家堡主古道热肠,立刻就驰马飞奔来此相助,这份人情,堡主为人仁德,向来也不会在口头上索求回报,但是想不到这件事後,您却忽然取消了婚约,所谓知恩图报……
武悦阳脸色立刻拉下,镇甲说来说去,绕了一大圈,还是在说亲事的事情。
贵堡主,他……他根本不是对悦阳山庄有恩……气得脸色涨红,武悦阳的声调也跟著拔高。
眼见武悦阳一副气得快要倒地的模样,镇甲再度进逼道可是堡主为了援助悦阳山庄,被打得面目全非,而且连……连……镇甲故意把声音压低,以示此事极为机密。连命根子都受了伤,那惨状让身为男人的我都不忍卒睹。我家堡主再怎么不好,但是为了悦阳山庄,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今天我不是求武庄主您报恩,而是希望庄主别落井下石。您知道,受了那种伤,又加上被退亲,身心的打击是雪上加霜啊!我家堡主最近茶饭不思,一定就是打击太大了。
武悦阳脸色微变,他当时怒愤交加,所以用力踢了镇澜鹰那里,但是真的把他踢得那么严重吗?
同样身为男人,我相信庄主应该可以理解男人那里出了问题的心情。我真伯我家主人不能替镇家传宗接代,他那里连大夫看了都连连摇头啊。
镇甲说的不全是谎言,自从退亲後,最近的镇澜鹰的确变得失魂落魄,他只是故意把伤势说得很严重,还拾出大夫的名号,果然武悦阳脸色就变了。
虽然大夫说医得好,可是这难以启齿的伤,恐怕会造成堡主以後内心的阴影,再加上被庄主您退亲,堡主的男儿自信就更加大受打击。镇甲口沬横飞,越说越夸张,为了逼真起见,还掉了好几滴忠仆泪。
武悦阳站了起来,镇甲看得出他内心不安,却强装平静。
你家堡主的伤,真的那么严重吗?
大夫说的,哪还有错!镇甲装出一脸委屈,而且我镇甲讲话最是公道,不是事实,我是不敢讲的。
武悦阳顿时一脸倨促不安,他在盛怒之下狠踹了镇澜鹰的下部,难不成真的把他踢成了太监吗?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的错?
我事情忙完後,立刻去看看贵堡主。送客。
见事情有了转机,镇甲差点欢呼出来,但是眼眶还是滴下几滴感动的眼泪,讲得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其实满肚子部是诡计。
我就知道武庄主您人俊心好,绝不会坐视我家堡主受这种天大的罪。
武悦阳在镇甲离开时,吩咐仆役给了他一盒糕点,其实他哪爱吃什么糕点,但是回到房间後,穷极无聊,弄了块来吃?吃得他嘴里都是花香味,他爱不释口,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武悦阳内心交战著,虽然对镇澜鹰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一想及他把他伤得那么严重——连大夫部这么说,那一定凄惨不堪——而且又是踢在那个部位,万一真的造成了永久的伤害,自己岂不成了镇家的罪人。
他越想越是良心不安,过了中午,没吃几口饭,就策马上天鹰堡去了。
镇甲早巳料定武悦阳今天会来,所以马上就到门口迎接,正要唤人奉上香茗,武悦阳摇了摇头,不必,让我跟你家堡主私下谈谈即可。
镇甲巴不得如此,但还记得要摆出满脸凝重,在武悦阳耳边加了些话,请庄主口下留情,我家堡主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别太刺激他。
我知晓轻重,你去吧。
镇澜鹰一得知武悦阳来到天鹰堡,心里既怕又慌,以前只知道要离他离得远远的,赶紧逃跑就行,但是现在他却是想见他又怕见到他。
他的凶悍让他招架无力,但是他那柔软的躯体、不堪一握的腰肢,还有在床上艳美的神态,又让他几乎失了魂。
一想起那天武悦阳气得毁亲,娶不娶武悦心,镇涧鹰已经不是太在乎,但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没有藉口和武悦阳见面,就让镇澜鹰吃不下睡不好,连自己也不太晓得自己为何如此的失落。
如今他又主动来访,而先前镇甲一脸欢天喜地告诉他堡主,您再跟他谈亲事,他一定会答应的,我保证。
镇澜鹰当然不知道镇甲私下做了什么事,因为镇甲觉得还是等亲事成了再邀功比较好,不过邀功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家主子可以快快乐乐的成婚,他实在受不了他这阵子的消沉,因此才用了点诡计,把武悦阳骗上堡。
镇澜鹰有点迟疑要不要出去,想不到武悦阳却不请自来的推门进来,两人间的气氛很尴尬,镇甲立刻识相的退了出去,一会儿让他们两人谈好後,亲事想必又可以成功了。
我先出去了,堡主、武庄主,您们好好聊聊。
镇甲把门给关上後,两人沉默了许久、许久,镇澜鹰才终於说话你……你最近好吗?
他笨拙的开了口,武悦阳轻点头,托你的福,不错。
那个……嗯……
两人又没话可聊了。武悦阳面无表情,虽然对他的伤势心焦如焚,但是见到镇澜鹰又是一脸畏畏缩缩的小媳妇状,让他不由得火往内心发,他每次部把他当成毒蛇掹兽,让他看了就有气。
裤子脱下来!
什么?镇澜鹰一脸吓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武悦阳厉声道我叫你裤子脱下来!
大概是畏惧武悦阳的习惯太过根深蒂固,在武悦阳的疾颜厉色之下,镇澜鹰马上就像被师父责骂的小孩子一样,手往自己的裤绳解去,纵然一脸委屈,但是他就是不敢反抗武悦阳。
他将裤子脱了下来,冷空气立刻袭上下半身,冷冷的很不舒服,武悦阳走近,盯著他赤裸的下半身看,应该是看的人要害羞才对,但却是被看的镇澜鹰一脸红通,感觉好像武悦阳在验身一样,让他挺不自在的,至少他没被其他男人审视过这里。
你这里被我踢伤了,大夫说严重吗?
他语气柔柔的,还带了点悔意,不像刚才要他脱裤子时的狠辣,料想足镇甲向他说了什么,所以武悦阳才来天鹰堡见他。镇澜鹰小声道大夫说不要紧,休息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