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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第46节

作者:颂偃 字数:7461 更新:2021-12-20 02:56:17

    “我们小狗不需要喝水。”贺忻靠在床头,“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言蹊只好重新坐回去,“你初三那会参加马拉松市联赛,沿着观光景点跑步,那天下了大暴雨,好多人鞋子都跑掉了,场面特别壮观。”

    贺忻声音哑哑的,“对,当时我光顾着笑,后来自己鞋子也飞了,最后光荣得了第一,还是踩在垃圾袋上领的奖。”

    李言蹊听到垃圾袋三个字表情微微有些嫌弃,洁癖犯了特别想进去洗个脚。

    贺忻垂着眼睑说,“那是我加入校体队后参加的第一次市比赛,虽然赢得特别狼狈,但跑完了全程,觉得没白来一趟。”

    “是挺伟大的。”李言蹊说,“那么长的路程还拿了第一名。”

    “伟大吗?”贺忻轻轻笑了一下,闭了闭眼,“有些人却觉得非常丢人。”

    李言蹊沉默了一分钟,也没有怎么拐弯抹角地避讳这个话题,“你爸爸吗?”

    贺忻闭上的眼睛睁开一半,睫毛抖了两下,“嗯。”

    不过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语气变得毫无所谓,“反正不管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丢人,我得改名不姓贺才能遂了他的意。”

    李言蹊不清楚贺忻家里的事情,他也不想随便窥探别人的伤口,贺忻在外过得潇洒自由,从不表现出一丝弱势来,但他知道他只是用无所谓来掩盖内心真实的情绪,在生病的时候冷不丁没护住这张面具,堪堪露出一个脆弱的角,所以这会儿他表现的坚强并不一定是坚强,他说的没事儿也不一定是真的没事儿。

    “诶。”李言蹊把椅子搬近了些,“你有的没有的说了那么一通,要么累了乖乖去睡觉,要么说点你真正想倾诉的。”

    贺忻盯着玻璃杯,聚焦不太灵光的眼珠子却黑沉沉的,他张了张嘴,感觉有好多话要说,却发现那些东西经年累月地积在心间,都堵成一块动也动不了的大石头了。

    “说吧,我听着。”李言蹊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有着故意压低了的温柔气息。

    “我”贺忻侧过脸,握了下拳又松开, “我曾经跟你一样有个弟弟。”停顿的时间有些长,贺忻没有移开目光,“但是他死了,是我害死他的。”

    故事其实很简单,费不了多少口舌,贺忻用旁观者的语调淡淡地叙述着,一个不像家的家,一对不像父母的父母,他从渴求温暖到冷眼相看父亲出轨,咬牙忍受母亲的殴打,他背负了一段让他拼命逃离的绝望的过去。

    “如果我当时没有反抗,我弟说不定不会死。”贺忻说,“我推了我妈,让她撞到了桌角,流了一地的血。”

    李言蹊没说话,坐在床沿看着他。

    “从那以后不管我妈怎么打我,我都不再反抗了,因为那是我欠她的,我必须清醒的接受她的责骂,她的恨,她变态扭曲的爱,日日夜夜为当时的一时冲动忍受煎熬。”贺忻把手枕在脸上,声音放得很轻,“可是你知道吗?我害怕。”

    “我家那么大的屋子,永远都是空空荡荡的,小时候我从客厅走到房间要花三分钟,要走三十二阶台阶,要跨一百六十步,后来长高了一点,我只要花一分钟,跨一百步就能逃回去把自己关起来,但我发现这并不值得我庆幸,因为不管怎么样,客厅和房间就只有我的影子,孤零零的待着。”

    都说世上的一切悲欢并不相通,但李言蹊却在此刻或多或少能感同身受贺忻当时的痛苦。

    他无法言说的害怕,他拼命挣扎却怎么都跨不过去的苦涩,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或许已经痊愈,或许早就结痂,却掩盖不了既定的事实,他是一个被抛弃的傀儡,被生活这双手拉扯着长大,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李言蹊不太会安慰人,想了很久才伸手捏了捏他的肩。

    “痒。”贺忻低头缩了下脖子,“你的手好冷。”

    李言蹊在他脸上碰了碰,“是你又烧起来了。”

    “我不想睡觉。”贺忻闭了闭眼又睁开,“睡着了就做噩梦。”

    李言蹊说,“那我给你唱首歌你再睡?”

    贺忻揉着太阳x,ue,“你们学霸的审美我不能苟同。”

    李言蹊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要唱什么?”

    贺忻咳嗽了一声,“肯定是关于狗的。”

    李言蹊一脸看破不要说破的眼神瞥着他,贺忻扯开被子拍了拍空着的床铺,“我想降降温,你靠过来一点。”

    李言蹊楞了一下说,“我是冰雕都不管用,说真的,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去趟医院。”

    “我不要。”贺忻嗓子沙哑,“我讨厌医院。”

    李言蹊回头就看见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他看,他晃了神导致历史重演,他猝不及防被人拽了个正着,然后跌到了贺忻的床上。

    “我c,ao。”李言蹊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罪魁祸首得意地哼了两声,然后用胳膊把李言蹊的身体压下去。

    “乖乖躺下。”

    李言蹊沉默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该跟一个生病了还这么野蛮的家伙讲道理,只好自认倒霉拉好被子,把脑袋凑到枕头上枕着。

    “你唱吧。”贺忻闭上眼,往他身边挤了挤。

    李言蹊清了清嗓子,手在膝盖上打着节奏,“门前大桥下,路过一群狗,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汪汪汪汪哪只狗最帅,一定就是那贺丧狗,贺丧狗最帅。”

    贺忻闷闷地笑了起来,“我c,ao,李言蹊发疯了。”

    “帅狗贺忻,带着我美好的赞许,睡吧。”李言蹊把灯关了,只留一盏小夜灯,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墙,指尖晃动了下,墙上出现了他的影子,贺忻也把手伸了出来,跟李言蹊的手互相挨着。

    “谁还没点害怕的东西?不管是医院还是黑暗,都很正常,我也怕。”李言蹊看了看手表轻声说,“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晨的十四个小时里,你旁边的影子是我,身边挨着的也是我,怕屁,安心睡。”

    贺忻偏过头,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他,目光非常灼热,又透着点委屈。黑暗中李言蹊的手碰到了他的腰,温热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眩晕,仿佛病入膏肓般的浑身烧了起来。

    “再唱一遍。”贺忻说。

    李言蹊笑了笑,“唱什么?”

    贺忻说,“随便什么都好。”

    在李言蹊“狗来狗去”,极度不符合他低沉嗓音的儿歌炮轰中,贺忻卸下了所有防备,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忘却了痛苦,没有了恐惧,很快进入了梦乡。

    李言蹊听着贺忻绵长的呼吸声,很沉地叹了口气。

    他对贺忻从两看相厌到产生好奇,到现在糅杂了太多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在他波澜无趣的人生中,初尝某些惊喜与窘迫,这种过程非常奇妙。

    贺忻身上有种特别矛盾的气质,一直都在潜移默化地吸引着他。他像刺猬,露给别人看的是保护自己的满身刺,凌厉又危险,而当你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对他示好,他就会露出白白软软的肚皮,还挺可爱的。

    李言蹊睡不着,他翻来覆去了几分钟,被贺忻身上的热度给烫得心猿意马,他爬起来喝了杯水想,他们同睡一张床不是头一回了,但现在这种非常煎熬、忐忑又紧张的心情,确确实实让他难以招架,再次躺到床上时贺忻已经翻了个身面对着他,热热的呼吸扫在他脸上,他凭空伸出手想碰一下对方紧紧皱着的眉毛,可惜指尖在空气中顿了顿,倏而眼睫向下一垂,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克制什么,为什么要克制,或许是源于本xi,ng,或许是怂了。

    从他接受这个注定不会接受自己的世界开始,他就告诫自己,跟任何一个人的关系都要止步于他理智能控制的那条防线外。

    李言蹊翻了个身,觉得心里有座摇摇欲坠即将轰塌的墙,墙的那边有一个酷酷的少年在不停越界,不停把它往前推。

    贺忻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待在医院,那天好像是他八岁的生日,他发烧了,迷迷糊糊在椅子上睡着了,点滴滴完,差点挂进了空气,他喊了几声护士,但没人理他,他又急又害怕,以前无所谓生病会不会有人陪,但现在特别希望有个人能在他身边,好让他不要这么手忙脚乱,最后他自己一下把针拔了,流了好多血,他拿着纸巾按着手背好一会儿,护士终于来了,问他,“你一个人吗?你爸爸妈妈去哪儿了?”贺忻回答了几遍,“就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在他吼着的片段里,他发现自己渐渐长大了,嘴里的台词却从来没变过。

    后来他想,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但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总是出卖他,不记得许了多少次了,他想有一个家,每天回家能闻到饭香味,感受得到屋子里的温暖灯光,电视机开得很响,有笑声有吵闹,不再白白挨揍,也不用亲眼目睹父亲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他可以拥有别人触手可得的简单平凡的幸福。

    画面倏然一转,他在某个黑漆漆的地方睡觉,闹钟响了三回,有人开了盏灯,他烦躁地把脑袋窝进被子里,没过一会儿,那人就把他连拖带拽地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嘴里说着“贺忻,李岸都起了你还睡?迟到了我可不陪你罚站,你自个儿潇洒去吧。”

    那人背光站着,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阳光从他头顶穿过,折s,he出一圈光晕,虽然这束光太吝啬了,也并不怎么亮,但至少有光。

    贺忻猛地一下从床上跃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又躺了回去。

    做梦了,他好久都没做梦了。

    还好,不算太差的梦。

    抓起手机一看,都第二天九点了,贺忻下床去洗了个澡,趁李言蹊不在,抽了根烟过过瘾。李言蹊开门的时候,屋子里烟味还未散尽,他皱了皱眉,发现贺忻不听医嘱,正趴在窗户边边抽烟边咳嗽。

    “烧退了吗你就瞎抽?”李言蹊把粥放下,走到他身边碰了碰他额头,“是不烫了。”

    贺忻勾勾嘴角。

    李言蹊铁面无私地把烟从他嘴里收走了,“不烧了也不能抽。”

    贺忻朝他抱了抱拳,嗓子还是哑的,“今天还练球吗?”

    “不练了,就你那走两步咳两步的身体。”李言蹊说,“喝完粥,乖乖待着。”

    贺忻听得有些来气,“我——一个高烧三十九度的猛将,打败了五中,还两次把你拽倒,我什么身体?”

    李言蹊想起他昨天不设防扑到他床上的事儿,尴尬地别过脸去,“你威猛先生的身体,我等凡人不敢造次。”

    贺忻笑了笑,“没什么事儿下午出去转转,我听说城北有个荧光音乐节。”

    李言蹊说,“你去玩吧,我要待在宾馆里补眠。”

    贺忻指指自己,“我气还没消呢,等会儿就拉着你打一架。”

    论不要脸还真没有人比得过贺忻,李言蹊瞅了他半天,差点 起袖子说干一架就干一架。

    但是最后架没干起来,因为贺忻迈着长腿去喝粥了,李言蹊决定回自己房间跟许澜知会一声,估计今晚的练习他没法儿参加了,让他带着点。

    贺忻其实从李言蹊进门那一刻就看见了他端过来的粥旁边还有一个柠檬,但他没想到李言蹊会在柠檬上画了个笑脸,还写了字。

    ——贺小狗,汪两声。

    汪你大爷,贺忻笑着用袖口擦了两下柠檬,刚想下嘴咬一口,又及时刹了车,左思右想还是把它塞进行李箱,抱着手臂看了会儿,然后与他心仪的柠檬告了个别。

    荧光音乐节离他们的宾馆有些远,转了两趟车才到达目的地,贺忻带着一个黑色口罩,穿着一身黑,看起来特别像黑社会的,又忘了带身份证,到门口售票处都没人敢卖票给他。

    李言蹊笑得不行,自己先进去溜了一圈才好心去门口接他,贺忻沉着张脸,叼了根烟,痞疲地斜他一眼。

    “出门多微笑,世界更美好。”李言蹊看着他说。

    贺忻扯出一个“特别和善”的微笑,“这样可以吗?微笑天使李老师。”

    李言蹊说,“饶了我的眼睛吧贺小狗。”

    “不是,你小狗小狗没完了? 我这么酷一人,被你说得跟宠物似的。”贺忻不服气地说,“李小猫,小心我咬你。”

    倾情冠名李小猫的李言蹊沉默了一秒钟,伸出手往他那儿一晃,“贺小狗,小心我挠你。”

    彼此互看一眼,都没绷住笑了,一直走到音乐节观众堆里,他俩还没琢磨明白刚才突如其来的幼稚是抽了什么风。

    荧光音乐节是一场大型草木环保音乐节,每个买票进来的人都能去生态园里种一棵树,这边音箱声震耳欲聋,那边种树种得不亦乐乎。

    李言蹊跟贺忻种了两棵树,并在树牌上写上了他们的名字。

    “贺忻&李言蹊。”贺忻写完以后说,“你的蹊没写错吧?”

    李言蹊掏出眼镜看了眼,“少了一点,王美人要气得脱粉了。”

    贺忻拿笔重重画了一点,还把他俩名字加粗了一圈,本来字就丑了,现在丑得更别具一格了。

    李言蹊叹了口气,很轻地笑了两声。

    音乐节里有免费自助供应区,热饮和酒都有,但没什么人会拿热饮,大多数唱嗨了都喝酒,李言蹊和贺忻一人一瓶酒,混在粉丝堆里挥了半天手,也跟着他们一通乱喊,到节目快结束的时候,俩人嗓子都哑了。

    最后一个是保留节目,选在场一个人上去表演个节目,他的同伴得在他相应的表演时间内用现场道具制作一件物品。

    挺有趣的,所以报名人数很多,贺忻和李言蹊从一进门就被主持人姐姐盯上了,他俩默默拿酒看戏的时候,被点名了。

    贺忻戴着口罩一脸不情愿,李言蹊也并不想出这个风头,他俩同时摆手,但这种情况下,大伙儿看见俩帅哥在场都忍不住起哄,一时间骑虎难下。

    最后主持人看贺忻比较难接近,于是把李言蹊请上了台。

    李言蹊一站上去就有好多女生尖叫,贺忻啧了一声,站到一旁挑材料。

    “不怎么会唱歌,随便打两下鼓。”李言蹊说着看了主持人一眼,“一分钟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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