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立功，至少不用死刑立即执行就好，哪怕是死缓，缓期两年后变成无期，无期变有期”不，不用再减了，无期就好，于公于私宇辉都不想再少了，毕竟因为他会有多少人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而且答应了林右保他不死，不死又不能再跟林右有交集，这才是宇辉想要的结果。
下午宇辉买了饭带去医院，刚进门就听见大妈追着林右问情况，见宇辉来了大妈立马神情紧张，她记得宇辉是警察，防备的看着宇辉就见宇辉笑了笑，“大妈不用紧张，”放下饭菜宇辉开口，“我跟林右认识，除去警察身份我们是私下的朋友。”
这么一说大妈立马就问宇辉，“许山那案子怎样了”
“先吃饭吧，吃完跟你说。”
这下大妈终于不得不先吃饭了，林右跟着一起吃，宇辉就在一边开口，“这么大的丑闻闹到现在除了少部分知道大部分知道的人也不知道，上面有意遮丑，所以问罪都是以贪污受贿罪判，不过他们几个这次贪污数量太大，就算不死也都是无期。”
大妈顿时就心凉了，老半天终于哭了出来，一把抓住宇辉的手，“求你，大妈求求你，只要不判死罪就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他，都是我的错啊”
林右皱着眉看了眼宇辉，一边安慰大妈一边忍不住也求道，“只要不判死罪就好，你能做到对吧”
宇辉想摇头，判什么罪不是自己的事，自己能做的紧紧是抓人搜证据，判罪是法官的事，可是看着林右那期望的眼神宇辉终于点头，“我尽量给他争取一次机会。”
“谢谢，谢谢”
宇辉受不了这种场面坐到楼下石凳上抽烟，身后林右跟着出来，犹豫了半天林右还是忍不住问宇辉，“杨正自首的话，有多大机会保证他不死”
宇辉不说话就看着林右，好半天吐掉一口烟后终于开口，“要是我做不到留他一命你是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林右一听就知道宇辉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摇了摇头林右叹了口，“路是他自己走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真要是保不住我不怪任何人，只是想到如果是我劝他自首让他丢了性命，我会内疚一辈子。”
宇辉顿时心里就做了一个决定，绝不拿杨正的案子作为自己向上跳的基石，杨正的案子一定低调再低调，只有自己跟杨帆知道就好，这样的话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宇辉就相信自己有能力把控住案件发展形势，退一步讲，就算有天事情发展到自己把控不住局面的时候至少那些足以让杨正致死的罪证他绝对不会拿出去。
灭掉烟头，宇辉拉住林右的手，“我答应你保他一命，但是这件事情只能你知我知他知，还有杨帆也知道了，不过我信他，所以，我希望你能让他配合我，不必要的罪证我可以帮他处理掉，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林右立马保证，“只要不死，我一定让他好好配合你。”
宇辉不置可否，老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林右你知不知这样让我觉得很受伤啊。”
林右顿时一滞，尴尬的看着宇辉，“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想”
“算了，”将林右搂进怀里宇辉将脸贴在林右胸口，“什么时候你能像在乎姜樊在乎杨正那样在乎我”
林右被问的说不出口，什么时候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很久，也许说不定哪天忽然发现不经意间就真的爱上了他，从没见过宇辉有天也会出现这样脆弱又无耐的时候，忍不住的林右就搂上宇辉的头，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不过我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抹掉了那条线，我们也可以是一路人，也是可以有希望的，因为你问我，相不相信你也想要一份感情，我信。
大妈还是终于猜到了院里肯定出事了，林右被问的没办法终于承认，“副院长不想让您继续留在孤儿院”
“没关系，不在那上班我还是可以照样去看孩子们的，只是晚上没机会给那些小家伙讲故事了。”
林右心头一酸，想起小时候每到晚上院里的小孩子们就围着大妈要大妈讲故事，转眼，那些孩子都已长大再也不听大妈讲故事了，可是想起曾经有个慈祥又温暖的大妈，谁的心头不是一股温热
林右给云姨打电话，半天小月终于接了电话，“林右”林右嗯了声也不多说，“医生让大妈出院回家休养。”
小月终于无耐的应了声，“奶奶还好吗妈妈回来后一直状况不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右语塞，林右跟小月关系一直不太好，甚至小时候他们的关系一直对立，大妈总拿小月跟林右做对比，林右年年得奖状小月年年做反例，小月当然不愿意，无形中就将林右划归到敌人行列，一直到终于考大学的时候小月剑走偏锋进了艺术院校才勉强进了一个二本院校才终于翻身不被拿来跟林右比了。
林右也不说话，想象的出来这会院长家该是个什么状况，可是自己除了能照顾大妈又有什么办法，大妈回不了孤儿院只能回家住，自己又不可能去院长家照顾大妈，只能问小月，“什么时候方便，要不我直接送大妈回你家吧。”
小月当然乐得再跑一趟就让林右送大妈回家，“我妈这边我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家里，我就在家等奶奶吧。”
林右挂了电话，办理了出院手续，想了想打电话给宇辉，“下午不用来医院了，大妈出院了，我送她回家。”
“你等下，我一会送你们回去。”
“还是别了，院长被你们抓走了，他们家现在对警察过敏，你就不去了。”
宇辉终于同意，“晚上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林右忽然心里一暖，想起原来彭在的时候总是这样，不管多晚他都要等到自己回家才会睡，想到这林右忽然想起，跟彭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过了，他不主动联系彭，彭也从来没有再联系过他，甚至连qq上也再没有任何往来，其实大家都清楚，分开之后根本就再无可能，林右是个明白人，彭又何尝不清楚，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束了吧。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宇辉坐在电脑前上着网，也不开灯就那样任由猩红的烟头一明一暗，林右瞬间想起第一次跟宇辉视频，也是这样的场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看着电脑抽着烟，一遍又一遍的等着自己接视频
“楞那干嘛”
见林右终于回来了宇辉起身一边开灯一边看着杵在门口的林右，“事忙完了”
林右点点头，“我刚忽然想起第一次跟你视频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不开灯，黑暗中抽着烟上着网。”
宇辉走到林右身边，“习惯了，”抱起林右亲了口宇辉抓着林右坐到床上，“你相信我小时候也很胆小吗”
林右不置可否，就听宇辉道，“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就外婆一个人陪我一起住，后来外婆生病了住了医院，我就经常晚上一个人睡，那时候只要天一黑我立马关掉所有灯，因为我害怕灯光太亮他们会知道我在哪里，关掉灯谁都看不见我我就会觉得安全一点。”
林右笑笑，“跟大部分人不一样。”
宇辉点头，“大部分人害怕的时候会开亮所有灯，我恰恰相反，”说完宇辉忽然一笑，“大部分男人喜欢女人，我也恰恰相反。”
林右也道，“大部分0见了你巴不得倒贴，我也恰恰相反。”
宇辉就一把搂住林右压倒，“大部分人都是知难而退，我恰恰相反”
林右就笑着终于亲上了宇辉的唇，你不知道，其实这样的方式恰恰能给我巨大的安全感，而自己，恰恰要的就是在一起时候的安全感。
、第三十六章
处理了一早上的工作，姜樊喊来杨雅莉，“帮我冲杯咖啡，浓一点，不加糖。”
杨雅莉立马领命，不一会就端着一杯咖啡放在姜樊办公桌上，“姜总监，设计部同事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关于上次你打回去的设计稿”
姜樊一边喝咖啡一边道，“通知明早上设计部开会，我正要说这事呢。”
杨雅莉又继续请示，“考勤表已经做好了，总部那边人事主管刚打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那边，等您签字确认这月的工资。”
姜樊一听顿时想起，前几天周康打电话说他把钱弄错了，看姜樊什么时候有时间把钱给他退回去，当时姜樊正忙，急急忙忙挂了电话竟然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听杨雅莉说起工资姜樊才想起，宇辉给自己那十几万块钱周康肯定是退到自己账户了。一边登录银行网银查账一边回答杨雅莉，“非要等我回去才能签啊我没时间回去他不会送过来吗”
杨雅莉一听顿时脑袋一大，“那我帮您取过来吧。”
姜樊也不说话，杨雅莉出了门一张脸上写满了悲剧，当初自己进公司是被总部那边人事主管留下的，虽然走了狗屎运被姜樊提拔成新公司这边的主管，可是做人得厚道，尤其这种大公司里，人际关系向来微妙的地方，自己干人事工作要最后被人给逼走那不成笑话了，叹了口气杨雅莉顶着大太阳奔向总部。
姜樊看着杨雅莉出了门心里不禁想着还好这家伙虽然有点神经质，但心智还是够用的，要不自己那么随便升了个主管大家不得在背后议论半天才怪。
果然账户里多出了十三万，除去第一次自己给周康的一万，剩下宇辉那十二万块钱周康这笨蛋全都退给自己了，姜樊一边好笑一边想着怎么处理这笔钱，要说这钱自己白捡就白捡了，本来这些钱就是宇辉偷偷给自己的，通过自己的账户转过去，现在再转回来，只要自己不承认那谁也没办法能证明这钱不是自己的，不过姜樊不想为了这一点钱跟警察扯上仇恨，但是要那么轻易的退回去也不可能，至少他得利用一下这个筹码。
警局里有事的忙着没事的闲着，周康电话打了好几次可每次姜樊都在开会，不在开会就是忙着，一两次周康还觉得正常，毕竟能赚来钱的人肯定都不会像自己这么闲着混时间，可是，事不过三，还在找借口周康就明白了，要么就是姜樊有心想要黑吃黑的吞掉那笔钱，要不就是有什么条件，想到这周康不禁一阵窝火，他妈的，老虎嘴上拔牙，就算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歹还是老虎呢，真敢耍花样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周康干脆把心一横，反正李局那靠山没了，自己能不能在这里混下去都不一定，那钱说白了还是宇辉自己给姜樊的，要是姜樊真的黑吃黑，那也是他们俩的事，毕竟那钱自己是从姜樊那得来的，现在已经退给姜樊就算完了，至于宇辉怎么要钱，那也得他自己想办法，大不了就是卷铺盖走人，总不能自己吃了这哑巴亏还得灰溜溜的时刻小心被人穿了小鞋。
没了退路人就不会畏手畏脚了，周康直奔宇辉办公室，可是进门前一刻周康还是怂了，现在李局完蛋至少自己还没被人逼到走投无路，勇敢也只是实实在在真没一点后路了才敢放手一搏，周康自问，还不敢拿着这铁饭碗做赌注，没了这身份且不说工资福利了，单就是靠着那一点面子妻子开店儿子上学的事就比别人好办很多，这么一想周康就犹豫在了宇辉办公室门口，然后就听见里面杨帆叫住准备开门而出的宇辉，“你先别走。”
周康吓了一跳刚想躲开就听门被宇辉打了一拳，“除了私下自己查还能怎样，贩毒可是大案，只要局里知道这事那局势肯定我就掌控不住了，我不想看见姜樊刚刚出局林右却因为杨正这事恨我一辈子。”
周康一听宇辉说到姜樊立马来了精神，而且似乎宇辉这次的事还不是个小事又不想让人知道，周康顿时心里一动，只要听清楚了这事，那么宇辉不得不成为自己的靠山，想到这周康贴近门缝就听姜樊问宇辉，“那小子到底哪点好了让你鬼迷心窍连前途都不要了”
那小子周康一头雾水，就听宇辉道，“你不知道这个圈子，能出现一个靠谱的人是多么难得，尤其那种长的好到不缺人的人又刚好很专情，更是少到中奖都中不到，林右就是那种能让你放心又甘心把自己全部交给他的人。”
杨帆就叹了口气，终于无耐的笑笑，“你这到底是在夸林右还是给自己给自己脸上抹光。”
宇辉笑笑，“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说完一把开门就看见周康站在门外看着自己，宇辉一愣，看着周康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神色就知道周康肯定听见刚才的话了。
收起笑脸宇辉板着脸，“你以为我怕你说出去吗”
周康没想宇辉竟然被人发现了还这么强势，顿时心里就漏了一丝怯意，可是嘴上还是忍不住给自己争取一个主动机会，“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在意，你舅舅，你家人也不在意吗”
宇辉顿时爆炸，“威胁你他妈有本事就去说，老子怕你别到时候是非没传开李局那些关系就把你给弄死了”
这下周康心里一跳，完蛋，不但没争取到一点主动，还反倒把宇辉给惹毛了，而且最后一句明明就是裸的威胁，只要自己敢说那么他就肯定把自己供出去，到时候李局的那些关系，还有许山，金耀军，那些掉的人哪一个的背后势力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周康后悔，可是已经后悔来不及了，看着宇辉那暴怒的背影，周康心里一阵懊悔，刚要是不逼他只是让他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宇辉怎么着都不会太为难自己，现在，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了，网破了可以补上，鱼死可就完蛋了。想了想不管怎样周康决定还是先把钱给宇辉还上，有机会的话这事最好还是尽量挽回，毕竟两败俱伤不管他伤的是轻是重总是不如和平共处的好。
周康就继续给姜樊打电话，姜樊盯着手机想了半天终于接了起来，那边周康也不绕弯子了，“说你条件吧，能答应的好说，实在逼急了老子也会让你知道那十几万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姜樊没想周康这家伙脾气这么冲，想了想也不多废话，“我只是想能有机会抓宇辉一个把柄。”
周康立马就想到刚才宇辉的话，就试探的问了句，“你喜欢林右”
姜樊一愣，这哪跟哪啊，这事怎么会让周康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知道了，姜樊不肯定也不否定，“怎么”
周康一听姜樊这语气心里就有了，“你知道杨正吗”
姜樊不清楚周康什么意思，还是老实回答，“不知道。”
周康忽然一笑，“你把钱退回来，我告诉你个事，一把干掉俩情敌，怎样”
姜樊将信将疑，“你的情报值钱了我肯定退你，再怎么说你也是警察，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得到想要的自然不会无理取闹。”
周康点点头，“上次吃饭那餐馆，晚上见。”
姜樊一边答应一边忍不住的想着杨正这名字，一把干掉俩情敌，一个是宇辉，另一个姜樊想起小叶说的那个男人，右右喜欢他他也喜欢右右，真要是能干掉这俩人姜樊顿时下了决心，别说是那些钱还回去，真要是能干掉宇辉跟杨正，姜樊哪怕翻一倍给周康都没问题。
晚上下班姜樊如约而至，一张放在桌上，姜樊开口，“看你的情报值不值得拿走这张卡的密码。”
周康嘿嘿一笑，一边吃着凉菜一边干掉一杯啤酒，简单明了的将杨帆跟宇辉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姜樊听完几乎都要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杨正，毒贩”
周康点点头，下午周康还专门问了下上次酒店扫毒时候的情况，本想看看那起毒品交易跟杨正有没有关系，结果巧了，还真就是杨正，周康不知道那次无功而返是不是宇辉有意放水，不过不管怎样，至少自己筹码多了一分。
姜樊看着周康点头顿时一颗心沉到最底，右右，果然是你变了吗，怎么会跟毒贩扯上关系了，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周康看着姜樊那震惊难过又气愤的神情，实在理解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还似乎看起来挺轰烈的，心里暗自惊讶周康开口，“宇辉明知道杨正是毒贩为了林右竟然将这么大的案子压下来，只要你捅破这事，宇辉被追究责任肯定压不住这事，那么杨正就是死路一条，林右就算知道宇辉不是故意的也会在心里纠结一辈子。”
姜樊醍醐灌顶，果然是一石二鸟，不管结局怎样，至少那个毒贩可以肯定绝对是死定了，想到这样的人还来祸害林右姜樊就将杨正恨了个彻底，绝对，不能让他带坏了右右
报出密码姜樊看向周康，“宇辉也是你的敌人对吧”
周康不置可否，“跟你没关系。”
姜樊笑笑，“这十几万还没暖热又物归原主了，闹心啊。”
周康顿时就听出姜樊话里有话，“要情报可以，一条一万，现金交易。”
姜樊欣然接受，“希望合作愉快。”
、第三十七章
早上一大办公室的人早早的等着姜樊，这种开挂似的走后门方式让他们尝尽了甜头，就算一会哪怕姜樊告诉自己方案没戏那至少也不用再白费力气了，而且时间还早，有意向的方案他们还可以多做几份类似的，中标机会就更大一些。
姜樊终于走进会议室，一边将u盘电脑一边开口，“刘姐已经有中意的方案了。”办公室里顿时人人脸上就现出了喜色，似乎年终奖已经稳稳的就要落入口袋了，可是紧接着杨帆就狠狠的破了一盆冷水，“可惜不是你们任何一个。”
众人脸上顿时写满尴尬，设计部经理黄岩问姜樊，“哪家公司的”
“星耀。”
这下众人的心更跌了下去，这次竞标星耀后台也不弱，真要是刘姐看中了星耀的方案，再加上投资商的关系那几乎就是确定了，而且这么大一次工程要是天成这边拿不下来那星耀绝对是扶摇直上跻身一线公司，顿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就蔫了，一个个失落的脸上都是没睡好的无精打采样子，姜樊顿时就来了气，“知道那边设计师谁吗一个刚毕业没两年才去星耀不到一个月的小孩你们在一线公司混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一点长进”
姜樊越说越气，这帮人习惯了开挂，真正拿出去跟人家硬拼的时候就怂蛋了一边点开文件夹一边调出设计稿，看一个不过，看一个ass，二十多份设计稿只有三个刘玫勉强看过眼，姜樊就冲着底下一帮人发脾气，“你们是做设计的，卖的是自己的聪明才智，可是今天你们哪一个离开了公司出去敢打着保票说自己是一线设计师”
众人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烫，因为有姜樊在，很多时候大部分设计都不需要太费心思，姜樊会问清楚刘玫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后众人按着姜樊给的信息一点点的做出刘玫想要的东西，这种情形其实就像小时候写毛笔字那种有描红线的本子，只需要将红线以内尽量填满，所以只要会基本的使用毛笔的方法，是个设计师都可以做出刘玫想要的东西。
姜樊一顿训斥后终于平静了点，调出三个刘玫看过眼的方案，“这三个有戏继续，其他都可以洗洗睡了。”
黄岩尴尬的看着那三个方案，自己身为经理竟然没被看上，一边觉得尴尬一边不甘的问姜樊，“刘姐看中的那个什么风格”
姜樊看了眼黄岩，“科幻风。”
黄岩一愣，还真有人敢这么天马行空
姜樊就忍不住又训斥，“都跟们你强调过几次了，这次刘姐的要求一定要新颖突出别致，还特别强调了不能土豪范，就这开了挂了你们交上来这东西还跟个暴发户似的”
黄岩顿时脸上一烫，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市政大工程，就想着毕竟定位是高端商业中心，怎么着都得有点高大上的气氛才是，没想刘姐看不上，连姜樊都觉得暴发户。
散了会黄岩跟姜樊到了办公室，“我们也做一组科幻风的肯定比那边新人做出来的东西好。”
姜樊哼了声，“别想了，科幻风格的一旦确定刘姐只认星耀的那一份，就算有所不足也给时间修改到满意为止。”
黄岩顿时无语了，“您跟刘姐关系那么好，连个平等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吗”
姜樊一把噎住黄岩，“平等我在公司一天你们永远比别人早一步跨出起跑线，还要怎么平等”
黄岩碰一鼻子灰，就听姜樊继续，“星耀那边的设计师是刘姐儿子的好朋友，这件事你们只能硬拼实力了，科幻风不行你们就换个别的，刚才柳弘那个798风格的刘姐就很中意。”
黄岩点点头，看来只能以别的设计风格吸引刘姐的眼球了。
黄岩走后姜樊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案子捅出去宇辉跟杨正都可以出局了，可关键要是林右知道这事是自己捅出去的肯定纠结宇辉的同时更恨的人就是自己了，张伟就是个例子，姜樊绝对不会再做这种干掉情敌自己也没戏的事了，所以这事不能自己捅出去，周康当然更不可能，想来想去姜樊忽然想起，那不成器的侄子不就是最佳人选吗打定主意姜樊就等周康消息，这次只要一击，右右就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了，想到这姜樊的心情终于晴朗一些，抓起电话打给林右，不管怎样，姜樊得先把林右跟那个危险分子拉开距离再说。
一连几天没上班，林右的工作落下好多，早上开了会后林右刚回到自己座位点开绘图软件姜樊的电话就响了，犹豫了半天林右终于没接，已经决定不再有以后林右就不想给自己心软的机会，林右害怕自己听见姜樊那磁性的声音就忍不住的又一次投降。
姜樊再一次拨给林右，只要林右不关机姜樊就一定要打通林右的电话，因为这次，姜樊真的是害怕林右会跟着杨正走上不归路。
林右心里纠结，看着电话上那没有显示名字的号码，只一次林右就清楚的背下了这个号码。
“林右”林晓晓冲着林右叫了声，“电话啊”
林右终于接起电话，不吭声等着姜樊开口。
“右右，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姜樊觉得这种事情电话里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就道，“晚上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厅，我等你。”
“我有事”
“你能有多着急的事你那设计稿都已经是备选方案了还着急这一会时间，晚上等你”
林右还想开口姜樊立马截住，“我要说的是杨正的事。”
顿时林右闭嘴，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还是那家西餐厅，林右这次直接坐到店里等姜樊，说过多少次要是不喜欢吃西餐下次就去中餐馆，可是一直都是下一次再去。
很快姜樊就进了门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林右，“右右”
林右嗯了声，看着姜樊要了杯咖啡之后直奔主题，“杨正怎么了”
姜樊本还想着聊聊其他的，没想林右这么直接，就沉下脸严肃道，“你跟杨正怎么认识的”
林右轻描淡写，“无意中认识的。”
姜樊不信但也不拆穿，“那家伙是个毒贩你知道吗”
林右心底一震，姜樊怎么知道的，可是表面上林右还是不动声色，“知道。”
姜樊顿时就冒火，“你怎么跟那种人混在一起啊，去酒吧卖唱我就不说了，可这是毒贩啊是会毁了你的”
林右顿时皱起眉头心里就堵得慌，卖唱，又是卖唱，压着心里的不快林右淡淡的道，“就这事”
姜樊一愣，林右这什么态度自己这么掏心掏肺为他好他倒是一点都不上心，姜樊顿时就火大，“你还想怎么折腾这圈子这么乱，你跟宇辉无套做爱，跟个毒贩混在一起吸毒”
忽然一杯水直接泼到了姜樊脸上，姜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把抹掉脸上的水渍姜樊顿时爆发了，隔着桌子一把揪住林右的领口，“我他妈是为你好，你泼我水”
林右不置可否，一双眼睛紧盯姜樊，“就算我糟践自己那也跟你没有关系”
姜樊顿时松开领子一记勾拳就打翻了林右，然后绕过桌子揪起从沙发上爬起的林右，“好跟我没关系跟你妈总有关系”说着丢下一百直接揪着林右就往门口的车里拽去。
林右这下终于急了，一边挣扎一边求姜樊，“别告诉我妈，她受不了的”
姜樊不理林右，揪着林右领口只往车上走，林右挣扎不开终于朝着姜樊的手就咬了下去，姜樊顿时松手就见林右往后跑去，姜樊气急也不顾形象就追着林右一路狂飙，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前抓住林右一拳就将林右给揍飞了，再次揪住林右姜樊气狠狠的看着林右，竟然敢咬自己，姜樊揉着手上被咬的地方，虽然没破却还是疼，换了只手揪住林右，“再敢跑信不信我当街撕烂你的衣服”
林右看着姜樊揉着手心里也是一阵歉意，“别告诉我妈行吗，求你了。”
姜樊哼了声不说话，“跟我走”
林右无耐的看着姜樊终于跟上姜樊，“别告诉我妈好吗”
姜樊依旧不吭声，看着林右上了车终于发动车子回了家。
、第三十八章
还是原来那个家，林右站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忽然一阵恍惚，这个跟姜樊一起生活过半年多的家几乎还是当时的样子，窗明几净，简单简约，甚至墙上装饰性的东西依旧还是那三幅油画。
姜樊换了鞋放下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右，想起第一次带林右回家的时候林右还是一脸青涩跟拘谨，而今天再回来的时候林右已经褪去了青涩，招招手姜樊叫过林右，“还记得第一次跟我回家吗。”
林右不说话，坐下后忍不住又求姜樊，“我没吸毒，你别告诉我妈这些事，她会担心的。”
姜樊本就是吓唬林右，就拉过林右搂进怀里，“右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林右当然知道，只是姜樊那种爱的方式不合适自己，他爱的累，自己也累。林右也不挣扎任由姜樊将自己搂在怀中，好久好久以前姜樊就喜欢搂着自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一闭林右几乎都要觉得时光倒流了，那一年初恋，林右就在这里第一次那么强烈的喜欢上一个人，然而很快林右就想到，也是在这里，自己终结了那段初恋。很多人说之所以初恋印象深刻，其实是喜欢上了那种美好的感觉，可是林右却清楚的知道，那个感觉是因为有姜樊，林右知道自己爱上的不是感觉，实实在在，是姜樊，是这个人。
“回来吧，右右，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虽然有时候我的方式确实有点糟糕，可是真的是爱你的。”
林右不吭声，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因为心里已经不是姜樊一个人的天下了，林右喜欢杨正也觉得杨正是合适自己的那个人，可是偏偏他为什么要是个毒贩，还有宇辉，不管承不承认，林右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至少在心底的某一处已经有了宇辉的位置，即便这一点位置比不过杨正更比不过姜樊，可是林右却清楚，只怕这一小片疆域很快就会大肆侵略直到布满自己整片心房。
“右右，回来好不好”
“对不起”
“别跟我说这几个字”还没说完姜樊立马就吼着打断林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下了班按时回家，我要见不到你我就去孤儿院找你妈。”
林右顿时没辙，就听姜樊又柔声道，“右右我都是为你好，我不能看着你跟警察还有毒贩整天混在一起，我不想看见你走上歧途。”
无耐的看着姜樊林右张口辩驳，“我不会乱来的，我”
“别说了，这么定了”
武断又专权，姜樊起身拉着林右走进卧室，然后一把扯下床单被罩，从柜子里掏出两套新的床铺给林右看，“右右你喜欢哪个”
林右哪有心思也没看清就听姜樊道，“红的这个吧，喜庆，庆祝我的右右终于回家了。”
林右站在床边一边看着姜樊铺床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今天宇辉会不会去自己那，这会早过了该回家的时间他会不会又是一个人黑着灯在家等自己
“右右你又发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喜欢发呆。”
林右被姜樊打断一边帮姜樊铺床单一边跟姜樊商量，“我回去跟小叶说一声，再拿点东西行吗”
姜樊停下手里的动作，“电话说。”
林右不甘心再说，“还有我的设计稿，还在那边电脑上存着。”
说到设计图姜樊忍不住了，“右右你来天成不行吗在哪里上班不是上，在哪画图不是画，天成的工资跟奖金提成福利都不如天成，再说有我在这边，我会给你所有便利条件。”
林右看着姜樊也不辩驳只等姜樊说完了林右才开口，“在天成你太多私心会被人说是非的。”
一句话姜樊立马闭嘴了，纠结了半天姜樊又回到老话题上，“右右你干脆不要上班了，就在家做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林右摇摇头，“这就是我喜欢做的事情。”
设计一座座漂亮的房子就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姜樊终于没了耐心，“右右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找借口不想跟我在一起，从前就是，现在还是，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我”说完姜樊也不铺床了，气势汹汹的绕到林右跟前，“你就是喜欢那个毒贩是吗”
林右不吭声，姜樊又快要爆发了，林右不想火上浇油，现在这情形林右没办法一走了之，姜樊真的会去找妈妈，就算没有证据林右也想象得到，就是是些无凭据的流言妈妈也会为自己担心，况且现在大妈跟妈妈都知道自己跟宇辉走的近
“林右”
林右被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姜樊黑着一张脸，“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总是心不在焉”
林右低声辩驳，“我在听”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吗”
林右点点头，“只是觉得他人不错”
姜樊本就不好的心情立马就急了，“右右你脑子坏掉了吗他是个毒贩是个卖出去一点点毒品就毁掉一个家庭的侩子手”
林右愣愣的站着，像是被老师训诫的小学生，似乎大气都不敢出，姜樊气急败坏干脆坐在床边拉着林右的手苦口婆心起来，“你小时候院子里那个小孩，多半就是他父母吸毒染上了艾滋病，你知道这个圈子，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你也见过那血淋淋的例子，怎么就”
话还没说话林右挣开姜樊的手就冲进了卫生间，忍了好几下终于姜樊说出血淋淋的三个字后林右再也忍不住了，姜樊醒悟过来才后悔自己怎么口无遮拦的就说了出去，跟上林右姜樊一边蹲下拍着林右的背一边递给林右纸巾，“对不起右右，我着急了。”
林右好半天后终于擦了擦嘴冲掉马桶，下巴有点疼，刚才吐的时候扯到了下巴附近的肌肉，林右微微皱皱眉，漱漱口道，“我知道，我没有乱来过。”
姜樊无耐了，“算了算了”拉着林右回了卧室姜樊托起林右的脸看着那有点淤青的肿块心里一阵后悔，“还疼不”
林右摇摇头，趁着姜樊这会软下来赶紧求姜樊，“这些事别跟我妈妈说，我答应你住这，只是今天忽然不回去我要跟小叶说声，再拿点我要用的东西。”
姜樊想了半天终于道，“我开车送你。”
林右只得点头，这个把柄被姜樊抓住了林右就像被点了死穴，姜樊说东林右现在绝不敢往西，想起那不开灯的房间里宇辉在等着自己林右就心里一丝刺痛，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给自己一个机会却没想终于还是奢望了。
姜樊一路开向酒吧，林右看着快到了跟姜樊说，“我们住的地方不方便停车，要不你就在酒吧门口那边等下，我很快就过来。”
姜樊想了想点点头，“干脆我在酒吧等你，好了你来找我。”
正好，看着姜樊去停车林右赶紧给小叶打电话，“帮我拖住姜樊。”
小叶得令也不废话，“半小时”
差不多了，其实就是考走图纸，拿东西本就是个借口，林右只是想跟宇辉说一声，林右不想看着漆黑的房间里那个身影孤单的等着自己回家。
“尽量久吧，拖到我过去，拖不住了就电话我，给我时间准备。”
话说到这小叶也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答应了林右小叶忽然想到，“右右，杨正下午来找我，让我捎话给你，找时间去找他一次。”
林右顿时心里一动，自从上次电话被宇辉接起后杨正一直都没信，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林右赶紧问小叶，“他还好吗”
“好像比较，狼狈”
林右顿时心里一阵难过，“好了，知道了，他没说其他的吗”
“没了，”想了想小叶还是忍不住了，“右右，他是不是被警察盯上了啊，你还是不要跟他再来往了。”
林右没说话，好半天终于似是而非的嗯了声挂了电话。
站在楼下林右习惯性的数着楼层看着自己住的那间，黑洞洞的窗户里宇辉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果然开了门宇辉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见林右回来，宇辉打起一张笑脸开了灯，“加班了”
林右嗯了声，拿出u盘拷走文件，然后犹豫了半天忽然对着宇辉来了句，“对不起。”
宇辉一愣，看向林右，很快就感觉到林右这句对不起绝对不简单，“怎么了”
林右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宇辉，我不住这了，姜樊要我跟他住。”
“要复合”
林右摇摇头为难的看着表情不定的宇辉，“我不跟他住他就去找我妈妈”
“哼”冷笑一声宇辉一把拉住林右搂进怀里，不屑的咒骂一句，“下三滥有本事让他闹，他有把柄要挟你，老子还有他的把柄呢”
林右看向宇辉，“什么”
宇辉不多话，胸有成竹的搂住林右，“别搭理他，再不安分老子断了他的后路。”
林右还是不放心，“他还在酒吧等我。”
“正好，会会他。”
、第三十九章
酒吧里气氛还没喧闹起来，零零散散的桌上坐着一堆一堆的人聊着天，小叶实在不知道跟姜樊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林右让自己拖住姜樊肯定是有事，厚着脸皮凑到姜樊跟前，小叶没话说也得找话，“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姜樊心情不错，给小叶倒杯酒，“右右以后跟我住了，这段时间谢谢你陪他。”
小叶顿时睁大了眼睛，“复复合”
姜樊笑笑，“我一直都喜欢他，他到现在也还是喜欢我。”
小叶张了张嘴却只能惊讶的看着姜樊始终说不出话来，可随即小叶忽然就想通了，至少远离杨正小叶就放心了不少，只是可惜了宇辉那个极品，唉，忍不住在心底为林右叹口气，小叶终于开口，“也好，至少远离毒贩了”
顿时小叶跟姜樊同时一动看向对方，完蛋了，小叶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果然姜樊就看着小叶开口，“你也知道”
小叶尴尬的看着姜樊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赶紧给林右争辩，“右右不吸毒的”
姜樊不冷不热的盯着小叶，“你怎么知道”
小叶被问住了，半天回不上来就无赖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右右吗”
姜樊不置可否，这圈子乌烟瘴气谁都清楚，这个小叶明明早就知道林右跟毒贩混在一起还却从未说过，就可见毒品在这些人眼里根本就不算个事，想到这姜樊心里就忍不住的想到林右跟那个毒贩混在一起这么久，想到林右那天跟自己犟嘴，“我就是糟践自己了也跟你没关系。”
姜樊顿时就厌恶起酒吧这个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环境来，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姜樊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二十分钟了，林右该来了吧。起身，出门，刚出门姜樊就看着宇辉牵着林右走了过来，像是朝着自己示威似的笑笑宇辉开口，“真巧，又见面了。”
姜樊没说话看向林右，林右不敢正视姜樊的眼神，躲躲藏藏，姜樊就沉着声道，“右右，跟我回家。”
宇辉笑笑，十指紧扣着握住林右的手看向姜樊，“要挟是吗”
姜樊终于黑着脸看向宇辉，“就算不是我，你以为你又能超过那个毒贩”
宇辉顿时一愣，姜樊的把柄抓的不光是林右的妈妈，这话明明也在朝自己施压，一瞬间宇辉就清楚了姜樊的筹码是什么，他知道了杨正的身份直接就可以将杨正秒出局，然后是自己，宇辉想起周康，肯定是周康为了要那十几万块钱将这事说给了姜樊，宇辉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只想着为难周康一下，却没想到最后到头反倒栽了跟头，要是当初自己去找姜樊直接要钱，姜樊哪敢不给，今天姜樊也就不会抓着这一个机会，一次干掉杨正跟自己。
想到这宇辉不以为意的笑笑，“就算不是我，那也肯定不是你。”
姜樊不理宇辉，看向林右，语气里已经止不住的火药味了，“右右，回家”
林右无耐的看着姜樊就感觉宇辉的手紧了紧指头，“不如这次我们来做个交易”姜樊看向一脸玩味的宇辉，就听宇辉加上了赌注，“就赌林右吧。”
姜樊不说话，只觉得宇辉这肯定没安好心。
宇辉就自己顾自的开口，“林右，我妈这个后台，你选一个。”
姜樊顿时愣住，刚才的汹汹气势一瞬间就不知道跑去哪了，那天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后姜樊就想到了这么问题，可是还没等自己想好这问题怎么处理今天这问题就摆到了自己面前。
宇辉等着姜樊的选择，这个赌注宇辉几乎是孤注一掷，宇辉不知道姜樊跟林右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宇辉只是清楚的知道，一旦姜樊选择了前者，那么自己跟杨正都是彻底出局，就算林右对自己已经开始有点动心了又怎样，握着林右妈妈这个把柄，林右绝对不敢不听话。
僵持中林右也眼巴巴的看着姜樊，你会选择我还是钱途
姜樊挣扎了半天看着宇辉，“你别逼我，你妈已经怀疑你了，我上次没说出来不代表我以后不会说”
话还没说完宇辉就炸毛了，张牙舞爪的冲姜樊吼道，“他妈的有种你就捅破老子绝对在这行把你封杀彻底”说完宇辉就气势汹汹的拉着林右转身回了家，逼迫，在宇辉的字典里从来就不准有这个词，除了自己逼迫别人，谁都别想逼我宇辉
姜樊窝火的看着宇辉扯着林右离开终于不甘的点上一根烟，没抽两口就狠狠的摔爆了打火机，早知道就不放林右回来了，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该不管怎样都不松手。
黑洞洞的房间里宇辉搂着林右躺在床上，看得出林右情绪不好，宇辉也不多话就侧着身将林右搂进怀里，好半天林右忽然开口，“你知道当初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宇辉不说话，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看着林右，晶亮的眼睛在这黑洞洞的房间里也依然繁星一般，要说具体原因宇辉不敢保证自己能猜到，但是大致原因还是想象得到，跟姜樊这个男人接触不算多，仅有的这么一点点接触宇辉只感觉，可能这个男人从各方面来看还不错，但一定是不适合林右的，林右要的爱纯粹，而姜樊，爱情从来不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位。
抬头轻轻亲了下林右，宇辉等着林右的下文。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59天，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将这种短暂的感情归结成一次恋爱，但是我却百分百的认定，不止因为他是我的初恋，我爱的是他这个人，积极，向上，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每次偷偷看他的时候我都会想有天自己也像他一样，”宇辉不置可否，也许自己确实不了解姜樊，但很多时候，看一个人往往就是这么直接又武断，就像很多人都会觉得自己有点纨绔子弟，家里有钱有权，自己还有貌，在警局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太好的表现，在别人看来自己就是个富二代加官二代的纨绔子弟，这种印象很难被改变，于是宇辉也不想浪费力气奢求别人怎么看自己，做自己才最重要。
“姜樊什么都好，他也爱我，但是我们却没能有一个好的将来，可能在你们看来都会觉得他这个人不单纯，所有的错都在他，但其实是我自己太过贪心，我要的太多，多到他给不了，多到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不知满足，我不在乎物质上的东西，但是对于感情，我太过偏执，我想要百分百，但这世界上，什么事情能做到百分百这个圈子，你会相信百分百的感情吗”看向宇辉，林右的眼睛带着些许自嘲，或者还是夹杂着一丝丝微小的期待，如果也有人相信
宇辉被问住了，宇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甚至想到自己信誓旦旦跟杨帆说，林右就是那种能让你完完全全放心的人可却在此刻，宇辉才想到，百分百，真的会有什么事情能做到百分百，自己不一定，就算是林右，也不一定，看着林右宇辉沉默。
似乎知道宇辉肯定这样，林右笑笑，“我也做不到了以前只有姜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百分百的努力换不来百分百的回应，可后来才明白，有过一次感情经历后，想做到百分百根本就是奢望，孙彭你知道吗，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努力忘掉姜樊，可其实我自己清楚，这辈子姜樊都会在我心里留下一丝印记，现在孙彭走了，我知道自己心底这辈子都会有孙彭的一个角落。”
宇辉不说话，听着林右的话，宇辉脑袋中不自觉的出现一个个男孩的身影，可若说有人真能在自己心里留下印记没有，若有，也就是眼前这个，不自觉的宇辉也难得的出现了短暂的发呆，百分百，宇辉忽然在想，假若有天换成是自己，真的做到了百分百，他会介意林右心里还留有姜樊孙彭甚至那个毒贩的位置
沉默的黑暗中，两人再不说话，林右静静的感受着宇辉的心跳和呼吸，对不起宇辉，我害怕有天我也会变成姜樊，会爱上你的同时，不够全心全意。
、第四十章
警局里，宇辉一个人靠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默默的抽烟，杨帆也点上一根烟心情明朗的凑上来，“有条消息要不要听”
宇辉看了眼杨帆，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心不在焉的问到，“什么”
“心情不好啊”杨帆认识宇辉太久，于是饶有兴致的猜到，“因为林右那小子”
宇辉不吭声，丢掉烟头再点上一根，才说到，“我觉得这次，我要输了”
杨帆挑挑眉毛，大有兴致的笑笑，“不像你的风格啊”
宇辉没心思再说，岔开话题，“什么消息”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准备放弃还是继续坚守”杨帆幸灾乐祸，难得看见宇辉被人煮了似的蔫不拉几。
凶了眼杨帆，宇辉没好气的骂道，“没有老子他妈搞不定的”一把摔掉手里的烟头，杨帆跟在后面终于开口，“法院那边判决下来了，三个无期，做账那个12年。”
“他妈的人渣便宜这帮孙子了”
“不去告诉林右”
宇辉一边走一边又想起了林右，本以为自己跟林右已经在朝对的方向发展了，可是忽然才发现，有些事情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若真的有天林右心里留着别人的位置答应了自己，那样的胜利到底算不算胜利或者退一万步去想，即便有天林右心里别人的位置无限小了，自己是否会做到明知还是无所谓放弃，亦或者坚守，宇辉不知道真有那天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态，若是能做到无所谓，那么终于胜利，若是像现在的自己，像从前的林右，这场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个失败者。
好久没有去酒吧了，宇辉一个人窝在角落抽烟喝酒，小叶本想过去闲扯几句，可看宇辉那样子自己这时候凑上去明显是个不聪明的举动，但是不过去吧又不太好，挣扎了半天小叶还是怯怯的凑过去打个招呼，“好久不见。”
宇辉嗯了声，给小叶推过来一瓶酒，“回头告诉林右，判决下来了，三个无期一个12年。”
小叶一愣，“你说的是孤儿院的事吗”
宇辉点点头，“老太太那边肯定不好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右右说，”毕竟，这案子是林右发现了线索，送那几人进了监狱。
小叶嗯了声不禁开口，“这下大妈肯定难过死了，要是看见大妈那样子右右不知道心里会多难受，这事为什么是右右发现的，唉”
宇辉也有点后悔，不用想都知道林右看见那老太太是什么心理了，早知道是这样，哪怕多花点时间自己去查就好了。
俩人都沉默起来，半天后宇辉长出口气，“林右什么话都跟你说”
小叶嗯了声，“无话不谈，包括最初你们俩那狗血的相遇”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叶赶紧打住，“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最开始的方式，有点奇怪奇怪而已”
宇辉没介意，嘴角不自觉的弯出一抹玩味，似乎也回想起刚认识那会的情景，可是想着想着嘴角的玩味就变成了无耐，好像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赢过林右一个回合。
公司里大家成群的打卡下班，林右一个人窝在电脑前还在画着图纸，最近的进度明显变慢了很多，好多时候林右画着画着就发起呆来，想孤儿院的事情，想杨正，想姜樊，还有宇辉，对了，看看时间，已经下班快半个小时了，不知道宇辉吃了没有，是不是又一个人在家里等着自己，不得不承认，林右喜欢这种感觉，即便有时候还是觉得宇辉不太靠谱，但就是忍不住贪恋这一点点小小的温暖，发条信息给宇辉，“我加班了一会，等会回去，你饿的话先”忽然想了想林右又删掉后半句，两个人一起吃东西的感觉也很好啊。
起身，收拾东西，刚到公交站牌林右忽然一愣，“好久不见”
杨正温和的笑笑看向林右，好半天才点点头，跟着林右走过站牌才开口，“右右，很想你。”
我也是，林右看着杨正，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林右知道杨正能听见。
“最近还好吧”
林右点点头，看着略显憔悴的杨正开口，“魏军爸妈挺好的，你放心吧，”
“谢谢”
“杨正，能不能”林右挣扎了半天，关于劝杨正自首的事情，林右其实很害怕，万一宇辉做不到保杨正一命，那等于就是自己害死了杨正。不是不相信宇辉，只是林右知道贩毒在中国是什么样的情形，就拿最不好的结果来说，假如杨正真的去自首了，就算宇辉真的很努力的去保杨正，到底，有多大的机会能让杨正不死很多事情都可以在逼到绝境的时候去豪赌一次，但惟有生命，不行。“算了”想到那可能出现的失败，林右即便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还是下不了决心，走一步是一步，“杨正，不要再干这些事了行吗，趁现在”
摇了摇头，杨正无耐的笑笑，“要是早一年两年，或者就是早上几个月认识你，也许都可以悄悄的金盆洗手，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林右心里最后那一丝期待顿时落空，可是，却不甘心，如果宇辉真的可以呢
“宇辉已经答应保你不死”
“右右”打断林右，杨正搂上林右的肩膀，“不说这些了好吗，我买不到后悔药，不过，能认识你倒是已经让我觉得上天已经给我一点惊喜了。”
杨正不奢望自己还能有什么好的结局，从走上这条路开始，杨正的世界里就把爱情埋葬，不管是谁，不管是对的人还是错的人，没有再爱的权利，那么，能做的，也紧紧就是问心无愧而已。
宇辉回信息给林右，“我在酒吧，快到家了电话我。”
好久，林右再也没有回复，喝完最后一瓶，宇辉看了看电话，还是没有林右的消息，就算是堵车也该回来了，就算真的一时半会堵在路上回不来，至少也发个信息或者电话一下，莫名宇辉就觉得心里有点小小的烦躁，跟小叶打声招呼出了酒吧，宇辉一边往回走一边拨打林右的电话，彩铃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人接，不由自主的宇辉一边接着打电话一边加快了脚步，果然糟糕的预感中宇辉发现家里也是空的，怎么回事，林右去哪了
宇辉不想胡乱瞎想，一边打电话给小叶，“看见右右了回个电话，他电话打不通。”一边想了想打电话给老妈，“姜樊电话给我，我有事找他。”
很快老妈发来姜樊电话，“怎么了。”
宇辉没回信息直接打给姜樊，语气止不住的不善，“林右在你那”
“不在，右右怎么了”听着宇辉的口气不对，姜樊不禁也有点着急，“你们怎么了”
宇辉懒得解释，只是又确认一次，“真不在”
“到底怎么”
话还没说完宇辉直接挂了电话，如果不是姜樊，如果不是什么意外状况，那么，只能是那个男人了，果然，小叶电话就过来了，“找到右右了没”
“没有，我准备去孤儿院看看。”
“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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