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手机充电器你帮我带了没?”
“带了,在箱子里,要不来个odbye kiss?”
这一次邹先生竟然没有拒绝,机场人来人往,出人意料的,他放开手中的行礼,捧着我的脸就直接亲了上来,然后我就傻了;这不是什么法式热吻,而是嘴对嘴重重的啵了一下,虽然我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这个吻就结束了,但是,扛不住后知后觉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亲完之后,邹先生的耳朵也红了,不过装作很淡定的说道,
“我进去安检了!”
如果你问我什么是“异地恋”?我会告诉你短信、电话、扣扣视频、还有利用后两个工具完成的啪啪啪,当然,这两个工具并不是学来的,而是真的靠灵感激发。
记得第一次电话性爱时,是邹志泽忙的我们有快两个月没见面,当晚他来电的时候,我正在洗澡,之后躺在床上开始给他回电话,
“干嘛呢?”
“洗澡”
“这么晚?”
“对啊,我们老板最近野心急剧膨胀,所以给员工每人发了个红斗篷,希望我们全民超人”
“本来还说,过两天我不忙了,让你来了去看东方明珠”
“邹志泽,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下身长东西了”
“是什么?”
“蜘蛛网!”
然后我听到了邹先生被烟呛到的狂咳声,
“哎,你们这些1,不懂我们生为0的寂寞”
之后邹先生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待他好不容易收拾起自己掉落的声音后,说,
“把衣服脱了”
“现在?”
“嗯”
“就睡衣”
“全部脱掉!”
“内裤呢?”
“全部”
“邹志泽,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在看着”
……
“我现在要亲你了”
“亲哪里?”
“嘴唇”
“伸舌头了吗?”
“法式……”
我听到了邹先生从听筒里传出略略粗重的喘息声,就跟他每一次动情时一样,然后我就忍不住呼吸开始急促,甚至他在描述如何将舌头伸过来时,我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一切只是脑海中的想象,但很快就能让人兴奋起来。
待我们双方挥手告别自己的一波子孙之后,邹先生微喘着问,
“舒服吗?”
我微喘着回,
“很爽”
又喘了一会儿,待呼吸平复之后,我说,
“完了,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激动太过,撸破皮了?”
“没事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你要睡了?”
“有点困”
“我也困了”
“睡吧”
“邹志泽~”
“什么?”
“你有没有想我?”
“嗯~有!”
“晚安”
☆、这是我老婆
胡斐的进出口食品公司已经成立开始运营了,三个合伙人、财务出纳、五个业务跟单,人少事儿多,所以胡斐这个老板即跑业务有时还要当装卸工,很是辛苦。你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主要是几米,天天跟我叨,说他们家阿斐最近好辛苦,都瘦了。我说,
“瘦了不挺好,省的减”
“那怎么能一样,以前减都减不下来,现在没减就掉膘了,可想而知,人得有多累,你不知道,我心疼死了,如果这样,我宁愿他再胖点”
“你现在不怕他压死你了?”
“我现在抗击打能力非常强,关键我腰也好,可以坐上去自己动”
“骚死你得了”
这一年貌似过的很快,时间在短信、电话、机票和几米的倾诉声中就那么淌进了11月。
很难想象,凭着现代通讯的维系,我与邹志泽竟然异地恋了快半年,期间我没有出轨,他貌似也忙的顾不上。
胡斐的公司差不多上正规已经开始赢利了,这个男人对待事业的态度就和当年追几米一样,认准了,凭着一股子韧劲儿,坚持不懈的硬是要将一条崎岖小径走出康庄大道。公司连老板26个人,至少有一半儿知道几米与胡斐的关系,因为这个男人并不刻意避嫌,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对几米的称呼变成了——“老婆”,每每这个称呼一出口,几米就骚的腰间一软,浪的眉眼带笑,贱的矫揉造作,之后再幸福而甜蜜的答应一声。
虽然如此,但几米还是很少出现在胡斐的公司,因为他希望自己的男人各方面都可以给大家留个好形象;几米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张扬的无所畏惧,到哪儿都能娘成一道风景,要么辣瞎了别人的眼睛,要么装点了自己的心情,就如他曾经说的,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更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这种性格的形成,我猜可能是因为那两年的无效治疗而引起的报复式反弹。
可是,几米遇上了胡斐,一个对他二见钟情,认错了性别也不悔改的男人,一个给他送零食、愿意娶他、还会叫他老婆的男人,于是他学会了收敛;几米的收敛不是害怕别人会说什么,他只是不想为自己的男人找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可以的话,他参加胡斐朋友的聚会,可以全程扮演一朵沉默的白莲花。
那天是周六,几米从婆家出来,给自己男人拎了一罐胡妈妈煲的牛骨汤送到了公司,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以后发现胡斐正跟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谈事,看到几米的时候,胡斐说了句,
“老婆,我等会儿就好”
几分钟后,他们谈完了,这个男人出门,回头还看了他一眼,而胡斐微笑着一边将手上的东西往桌边挪了挪,一边走出办公桌后,随便跟几米闲聊,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招到个市场经理,来了半个月,感觉还行”
“那你能休息的时候,就要多休息一下,赚钱的事情,不要太急”
“我没有急,反正大家都在做,也没什么累的”
几米注意到胡斐玻璃杯上一圈儿茶渍,有点心疼的问了句,
“今天进了公司还没喝水吧?”
胡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腼腆的笑道,
“也不渴”
几米以前觉得,男人能吃苦是好事,可是如今当自己家的男人太能吃苦了,他又觉得心疼的不得了,于是拿过杯子,准备到茶水间去洗,结果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在讲话,本来他准备直接进去的,结果听到了这句,
“胡总叫老婆的那个人是人妖还是变性的?看着还是个男人样,不会是搞基的吧?这也太恶心了……”
这样的话对几米来说,并不陌生,唯一陌生的是,这次被谈论的主角涉及到他的男人;如果是给了一般的场合,别人要这种口气说胡斐,几米没准儿能骂的对方恨不得再重新投次胎,可是此时,无论是里面说话的人,还是这个场合,他觉得,如果真为了自己男人好的话,就只能忍,结果刚准备转身,就注意到胡斐站在他的身后。几米不知道胡斐听见了没有?或者他更希望这个男人没听到,因此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道,
“杯子我还没洗呢”
“汤有点烫,所以我就出来看看你”
胡斐的表情很自然,似乎并没有听到什么?所以几米暗暗松了口气,两人一块儿进了茶水间,里面是刚才在办公室碰到的那个新招来的市场经理,还有一个清洁工阿姨;那两位一看是他们议论闲话的两位主角,一时有点被惊到无措紧张还特别尴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位市场经理,貌似他注意到了胡总与老婆都神色如常?所以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自在的将半截烟掐灭,打了声招呼准备转身就走;这时,胡斐像刚想起来似的,忽然开口道,
“高经理,半个小时后一起开个会”
胡斐这么忽然的点名,不仅那位经理惊了一把,就连几米也跟着咯噔了一下,还好,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几米现在坐在胡斐公司的小会议室里,同时在场的还有另外两位合伙人和那位高经理,如果不是他的男人说,“你就在这里陪我坐会儿,开完会我们一起下班”,几米一定不会尴尬的待在这里。
胡斐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个习惯,重要的发言习惯先咳两声吸引一下注意力,然后他开口了,
“把黄总和蒋总一起叫来,是我有个决定想跟两位一起商量一下,那就是我认为高经理即不适合我们公司也不能胜任他的工作”
说完这句话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尤其是几米,
“刚才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我听到高总对我和我老婆有些看法,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胡总,这个……”
那位市场经理脸憋的有点红,想说两句什么,被胡斐打断了,
“高经理,先不急,如果你是想跟我老婆道歉的话,稍候我会给你留够时间,现在,请麻烦各位听一下我的理由”
胡斐又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可能高经理不知道,我们国内至少有35的人是同性恋,即便很多人不会太表现出来,那你在100个人当中,至少也会遇到两个,而我刚才听到高经理的口气,对于这一现象非常震惊,说明在你的圈子里,从未见过同性恋,对吗?”
“胡总,这个,不好意思,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
“没关系,我猜应该也是,我在想,高经理在面试时讲,服务过3家大公司,带领过近百人的团队,那如此高概率的事,以高经理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为什还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是不是可以说明,你缺少见识;其次,如果一个人交际的每50个人里,会有一个同性恋的话,那么证明,你的朋友圈子其实连50人都不到,这个证明你,缺少人脉;最后,当你第一次见到一件令自己感到震惊的事情时,竟然坚持不到回家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倾诉,就在茶水间跟一个清洁工畅所欲言,说明你无法在关键时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高经理,我们公司每月花五位数的薪资,希望聘请到的是一位有见识、有人脉,在关键时刻能带着团队拼搏的市场经理人,显然,这些条件你都不具备;虽然我对于你之前的言论非常生气,但是,请放心,我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去影响公司的总体利益,至少清洁工阿姨我们不会开除,因为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那份工作。”
几米当时震惊的脑子里开始闪金花了,而那两位合伙人,一位掩了嘴偷偷笑了一下,另一位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而胡斐,保持着他有始有终的好习惯,最后咳一咳,总结道,
“我说完了!”
几米说,当时他被这个男人的魅力冲击的头晕目眩、耳目潮红,差一点就硬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恨不得马上就蹲下去给他的男人跪舔。
从这以后,胡斐带着几米出现过很多场合,他只是很坦然的给别人介绍说,“这是我老婆!”这个男人从我们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他身上就没有任何一个同性恋该有的敏感,反而迟钝的令人发指,可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迟钝,才不像大部分圈内人一样,从心底里在意自己最终的性向。胡斐的行为确实为他的生活与事业上带来一些困扰和麻烦,但更多收获的是敬佩与认可,他总是很真诚的说,别人可以把他们的妻子介绍给大家,为什么我不可以?
☆、再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