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捂住头,只装作没听到,“随便你们怎么办好了,我才不管”木村冲门外大声说。
“好吧,那就让他睡沙发上好了,不过他要是醒过来可就麻烦了”
木村索性关灯睡觉,关我什么事。
……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还是没睡着。
木村小心翼翼的走出门去,果然看到了沙发上的冯源。
“喂,醒醒”木村小声说着,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村打算打道回府,刚一回头衣服却被一把抓住,回头一看,那人还睡着,好像并没有醒。
“小薇……你……不能……哈哈……”冯源断断续续的说,木村知道小薇就是刚刚把冯源甩了的那个女孩。
紧接着一双手就把木村紧紧抱住,木村心里一阵惊慌,心想我可不是什么小薇啊,要死死远点。
可能是冯源喝了酒的缘故,劲格外的大,木村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挣扎开,却被冯源拽到了沙发上。
这时候家里人都睡了,木村也不好发作,只是拍了拍那人的脸。
那人却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脸上,好一会儿没动。木村等了一会儿,看他不想醒的样子,心里想着可不能在这里睡着了,轻轻推了推,那人却更加靠近了,几乎是脸贴着脸。
紧接着那人的嘴就凑了上来,吻住了木村,一个缠绵温柔的吻,木村的脸简直红到了脖根,但他忍着,算了,反正他醉了,明天应该什么也不记得。
木村就这样一直被那个人抱到了天亮才醒来,他醒的时候,幸亏冯源还没有醒,大舒了一口气。冯源倒是也没听说的那么嚣张,醒来后很有礼貌的跟木村的父母道了别才离开。
可能是木村的初吻的缘故吧,总之,从这以后他就觉得冯源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了,至于怎么的不一样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大清楚。
直到多年之后向那人告白。
“你是同性恋?有病吧!我可从来没那样想过”
“你可别想缠着我啊,小变态”
“有没有出息啊你,大男人还哭,再哭给我滚回家去”
……
直到多年之后问起那晚的事。
“其实我早就清醒了,看你平时傻不拉几的,故意玩你的”
“你竟然当真了,真是傻瓜蛋”
“喂你可别到处乱说啊,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我们还是跟平时一样就好了”
木村也还是多年之后才知道他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叫萧山,也才知道母亲原来不顾家人的反对结过一次婚,也才知道父母一直瞒着他……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瞒着我,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吗?
第39章
“吆,你怎么在这啊”那人挑着眉,语气不怎么友好,不过倒也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呆板表情了。郑令不觉吃了一惊。
自从葬礼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沈子逸了,感觉时间应该过了好久了,仔细想想也不过两个月罢了。没想到这这种图书展销会上会遇到沈子逸,两个人都不觉有些惊讶,这种场合很明显都不怎么适合他们。
沈子逸背后也没有他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跟着了,整个人穿的很随意,跟他平时一丝不苟的穿着不同,这是郑令见到沈子逸之后第一次觉得他正常。见到那双平静中又带些挑衅的眉眼,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郑令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他宁愿去和杜月月他们玩玩,喝喝酒什么的,就是拖着他也一定是不肯来的。但现在——哎。
“奥,是啊,你怎么在这?”没想到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那人用一种惊奇的眼神打量着他,其中又满是鄙夷之情。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那人随意的答道。
说完那人走上前来,拿起郑令面前的一本书,随意翻了翻,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又把那本书放下。
“你来找什么书?”沈子逸问。
“随便看看”郑令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那人像是冷笑一声,好像是在讽刺。接着便走开了。
郑令却不自觉的跟了上去,不一会沈子逸就回过头来“跟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随便看看”郑令装作不经意的说,也不理会沈子逸那厌恶的目光。
郑令心里却在想,不想看到我,刚才不要搭理我就是了,现在这幅表情是个什么鬼。
沈子逸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副发狠的表情。
“你现在这表情比你平时跟吊死鬼似的半哭不哭的表情正常多了”郑令调侃道。
沈子逸的表情又变的有些冷峻,却也没说什么。
郑令慢慢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封面是一只可爱的猫咪,他塞到沈子逸的手里,用很郑重的口气说道“这本书送给你了”
郑令本来以为沈子逸就算不是特别喜欢也不至于特别的厌恶,毕竟那个人曾经是那么喜欢猫。
在郑令的心里他还总是把萧山和沈子逸当做一个人,但事实上两个人却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他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
沈子逸的脸立马白了,这个人送一本怎么养猫的书给他,难道是讽刺他狐假虎威,借着沈家的权势装模作样,实际上也只是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罢了。
“看来郑先生上次玩的很愉快”他眼色阴鸷的说,紧接着那本书的脸便着了地。
郑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脸色变的这么快,不过想起刚见到沈子逸时那被蟒蛇缠绕无法动作几近窒息的经历他还是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气。
“沈先生似乎很喜欢看到别人濒临死亡的样子,可不可以说这是一种病态的癖好”郑令眼色凝重的说道。
他这时才突然清醒过来眼前这人是怎样的一个危险人物,自己不该这么莽撞。虽然总是笑眯眯的,虽然总是跟身边的人说笑,虽然被别人指指点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可不喜欢看那些人的那副丑样子,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却无能为力,随着死亡的到来那越来越深的绝望,想想就觉得难过……我只是替他们绝望罢了”
“那些人?你到底折磨过多少人?”
“料你应该也没什么陷阱,我就告诉你吧——没有人,一个都没有”呵呵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郑令虽然已经想到他肯定不是第一个让沈子逸“感到难过”的人,但看到他这种无可附加狠戾和这种在何时何地对任何人的绝对谨慎还是让他心惊。
“抱歉”
“嗯?为什么”
“我总是把你当成另一个人”
“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有些事如果不说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种话不必用在我身上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你还想逛逛吗?我陪你”
“不必”
“没关系,我有时间”
“我没有”那人决绝的说——“你还是别把我当成那个人,否则有你吃亏的时候”
郑令笑了,这算什么,明明说着不想知道,自己私下里调查的到很清楚——不过也可能只是出于公事,毕竟萧山这个人是怎样也躲不开的。
不过他如果知道萧山和我的事情,他会怎么想?他那种脾气,如果想到这种事,说不定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过了一个半月,郑令才又见到了沈子逸,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频率,不过也可以想到,沈子逸是故意避着吧,毕竟现在的郑令已经毫无利用价值,而且他已经知道了萧山的事,每次见到郑令那双像是看别人的眼睛也会不舒服吧。毕竟这种事,没有人是会一点也不在意的。
萧山的事他知道多少,他又是怎么看的呢?郑令不自觉的想到这个问题,但随后又淡然了。我这种“小癖好”比起他那变态的嗜好应该正常多了。
“这份文件有问题”
郑令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发现什么。
“有什么问题?”郑令问着眼里还满是疑惑。
“这不是最佳方案”那人眼底是毫不避讳的得意神色。
郑令看到他这幅表情竟然嗤笑起来。现在他也是被镇压的下属了。
“为公司盈利不就好了,方案不是我定的,我自然管不到”
笑什么,笑我?每个人都把我当成笑话,好啊,沈子逸想到那些总是嘲笑他是私生子的人,不自觉也把郑令的这个笑和那些污言秽语联系到了一起,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更加气愤。
“能力达不到不如辞职,我的公司不养闲人”沈子逸低沉着语气,威胁的成分不言自明。
郑令再次把那份文件拿起来。
郑定州死后,他和郑邦手里各自只有差不多7的股份了,的确公司再也不是郑家的了。当初就是他亲手把公司拱手相让的,加上姜家的那份,也还是不到一半。虽然当时本来还能争取到更多,但自己的父亲时日不多,怎能不让他安心走完接下来的路。所以郑定州到死也不知道他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
钱没了可以再赚,只有人活着的时候心心念念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但还是有人不明白这些,而不断追逐着那些“身外之物”,直到失去一切。
所以不要等到失去后才明白。
“沈少爷有什么高见”
“什么事都问我,还要你干什么?”
“嗯?嗯!”
“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就算是私生子又怎样,照样压你一头”那人做事谨慎,极少说出这种任性的话来,郑令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也算是撒娇吗?
“你整天想些什么啊?那些说你的人不过是嫉妒你罢了,你什么都没做就有这么好的资源,做事又这么好,所以那些人只能把偏见当做你的污点,这些人强加给你的东西你又何必那么在乎,更何况我又没说过你,你是私生子也好,是沈家少爷也好,董事长也好,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子逸的眼底像是泛过一层迷梦的雾,说不清那层雾下是什么情绪。
他俯下身对着那人轻轻的说“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是仇人?对手?还是——萧山?”
“是沈子逸”郑令斩钉截铁的说“萧山已经死了”语气既不迫近也不悲伤,平淡如水。但还是在那未尽的尾音中声线有一丝的颤抖。
沈子逸像是还满意这个答案,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方案必须寻找第三方合作,那样才能获得最大利润,就往这方面想吧,我如果不满意你就等着辞职吧!”
终于开始要行动了,真的要斩草除根吗?郑令想着,那个人会这么做吧。
沈子逸倒是没想要“斩草除根”什么的,猎人打猎的时候如果遇到一窝狼也不会全部杀掉,总会留下一只幼仔,这是一直流传的祖训,兔子急了也咬人,这道理沈子逸还是懂的,他也没像要把郑家人逼到那地步。他对工作一向力求完美,极少有人能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如果能做到十之八九他一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自然也不能和别人说。他要维持一种精明严谨的形象。
如果那些只是靠关系实际却不学无术的人那也必须要滚了。
过了不久就收到了另一份项目方案,沈子逸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可当他看完之后眼睛却亮了,跟他想的竟然分毫不差,明明有些欣喜脸上却习惯性的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