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也更方便祁崝动作了。
祁崝将自己从那温暖的额肠道中抽出来,这时候他倒又不着急了,开始慢条斯理的舔舐起青年已经附了一层晶亮汗水的身体,在对方白皙的皮肉上留下痕迹,如同天性凶猛然而未改顽劣脾性的幼年食肉动物般在猎物身上半是玩耍半是磨炼捕猎技巧,啃咬磨牙,并不真正食用。
“啊,嗯……不,不要咬那里,嗯……”楚晏的身体在男人的舔舐间不住地起伏扭动。
祁崝一点点往下去,最后在楚晏大腿根部的疤痕处重啃了一口。
“别,啊!祁崝!”楚晏的身体猛地一跳,甚至冲口而出喊出了男人的名字。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不愿意被被碰触到这个地方,可祁崝却又对这个伤疤格外在意,每次做都要不顾他的挣扎在那儿留下痕迹。
其实那块地方当初因为伤得位置敏感,行动间崩裂过两次,组织增生,留下疤痕,触感和其他地方的皮肤全不相同,摸上去有种粗糙的麻木感,如同身体的自我保护似的,他在伤口愈合之后,便想不起来自己划下那一刀的时候是在想些什么了,仿佛他曾经为之留下这个自残痕迹的情绪也被角质细胞包裹起来,变得不那么明晰。
只是这回祁崝一口咬得太重,虽没有见血,却将自己的牙齿压入青年的皮肉中,在那个地方吮吸出一个深红泛紫的淤痕,让楚晏突然感觉到一种击穿灵魂的痛楚。
“呜……”青年隐忍的哽咽出声。
祁崝却没有怜悯,把楚晏挣扎着要合拢的两条长腿分得更开。
“你知道我看到这个的时候……”祁崝松开叼在齿间的那一点皮肉,抬眼上来盯了青年一眼,利剑一般的目光如能穿透一切,“有多想索性干死你这个傻逼算了吗。”
楚晏视线有些放空,纤长的睫毛抖动着。
他想起自己那时因为前一晚通宵值班,累的身乏骨软,难得想泡一个热水澡,坐进浴缸里才想起来忘记带换洗内衣,下意识要张口喊人却只咬住舌尖咬出了满嘴腥咸的时候,那种四顾无人的致命的孤独。
他害怕这种生活将要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的持续下去,他太害怕了,害怕到再也支撑不下去。
“对不起,”楚晏失力地重重倒回去,抬手盖住了眼睛,只感觉眼眶干涸灼痛的厉害,“对不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虽然没有眼泪落下,青年的声音却干哑如同嘶声痛哭。
祁崝一瞬间心痛到无以复加。
伤疤是楚晏自己留下的痕迹,却是他的心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他在那个夏天带着楚晏离开家门,是爱情,是责任,更是一种幼稚的义气冲上天灵盖,却没想到这其中楚晏对他竟另有一种感情发酵。他不知道楚晏是天性如此,还是因为过早地离开了父母,才使得那背影尚且单薄的少年如同离开土地的树苗,稚嫩根系失去坚实的保护,亦无从获取养分,只好转向其他地方挣扎求生。
他以他自己去度量,根本无法理解楚晏的这种境况。
他们分明都不过是寻常人物,即便略有些可值得一提的闪光处,但到底在这俗世里并不拥有过分的权势,或能以独一无二的才华留芳万年。即便以他那时无比狂妄的自我意思,也终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值得楚晏对他甘心俯首至此。
他曾经愤怒暴躁,面对跪着与自己相爱的恋人无所适从。
他本无意掌握另一个人太过厚重的交付,他还未有施展这利刃之能,一朝在手,徒然将它刺入爱人的身体。
这句对不起,本该是他欠了他的。
祁崝欺身上来,臂弯里勾着青年的双腿,他双臂撑着床,重重压下去,几乎将楚晏对折起来,性器再次尽根没入对方的身体。
“我没有不要你。听到了吗,我要你,”男人炙热的吐息喷在青年高高扬起的脖颈间,“再相信我一次。”
相信我已经足够成熟,能够承受你想要交于我的一切,相信我终于能够找到最好的爱交还给你。
楚晏眨了眨眼,他奇异地在这种面对面交缠的姿势里感受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他突然笑了,伸手环上了男人的脖子,轻轻道“好。”
他话音一落,空气都凝滞了一瞬,下一秒欲望便浪潮般卷来,将他们两个人都吞噬殆尽。
男人大开大合,肆无忌惮地在青年的体内攻城略地,下身两个囊袋撞击在青年的臀瓣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而楚晏在这全身都被压制的姿势下被干得避无可避,只觉得那坚硬滚烫的一根在死命往自己身体里挤,一下一下抽插都仿佛有火焰落入,一蓬蓬从男人的身体里流淌到他的血液里来,烫得他无可忍受,只好双手抱着祁崝,在他的后背留下道道难耐的抓痕,直到最后男人将j,,g液射在他的身体深处。
一场情事终于停歇。
祁崝翻了个身,让楚晏躺到自己身上,下面才刚发泄过的性器还半硬着,便仍旧插在青年软热的穴中不愿离去。祁崝靠在床头回味高潮的余韵,一面伸手下去,再次细细摩挲起青年腿根处的那个伤痕。
楚晏条件反射性的躲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太抗拒。
“乖。”祁崝笑了一笑。
楚晏的回应则是凑上来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他们交换了这场亲密中第一个短暂而甜蜜的吻。
作者有话说这趟大卡车终于开完了,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升华……
估计这文再开一次suv就能完结了
所以完结倒计时 三!
☆、第三十一章 父母
工作、生活两边充实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大街小巷上圣诞节麋鹿、雪花的装饰物都已经卸掉,换上新装来迎接元旦了。
这期间,楚晏仍旧是加班加得团团转。祁崝似乎也有了自己的目标,决心要激流勇退,陈一言又来找他谈了几次都空手而归。
楚晏为此还被迫与陈一言见了几面,楚晏疑心这个男人知道他和祁崝旧友之外的真实关系,每次来找祁崝都挑自己也在的时候,旁敲侧击的做他的工作。
但那持续了半年的小黑屋谈话带来的不快积郁尚没有消散,陈一言面无表情的模样对楚晏而言,明明谈不上如何凶神恶煞,却仍旧叫他在面对对方时总是不自在。
直到祁崝真的做了他的副手,楚晏那时作为半过明路的家属和他时有见面,才渐渐释然。这却是后话了。
眼下更有一件大事摆在楚晏跟前。
因为楚晏父母春节惯例是要飞去临省和楚家大伯一起过的,所以他便在每年的元旦回去一趟。
即便父母的态度至今没有缓和,他去了也不得获准进门,但就算是只能在门口放下备好的礼物,也是楚晏一年到头必要去做的事。
他早几天就已开始焦灼不安。
更何况今年,祁崝坚持要陪他一起去,他便更添了一分忧虑,担心父亲老当益壮,见到祁崝想起旧事,又要再捡起当年的身手,打他一顿。
而离家门越近,这种忧心便越浓。
被父母拒之门外的次数多了,他自己其实早已习惯他们的态度,也不怎么指望这一次会有什么不同。每年来一趟,不过是为了毕竟有生养他的恩情,即便因为一些缘故不能陪在父母身边,逢年过节也好歹来看看尽尽心而已。
可今年多了一个祁崝,让他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紧张又惶恐。
“怎么了?”祁崝看了一眼都已经进了大院,却在家门口顿住步子的青年。
楚晏有些踌躇,像看着什么巨兽似的看着自己家大门。
“怕什么。”祁崝揉了一把他的后颈,语气却有些不以为然。
祁崝对楚晏父母的观感向来复杂。
他知道楚晏的父母从来都不喜欢楚晏和他接触,当年他在他们眼里大约就是那种会带坏好孩子的小混混。而后来,乖宝宝也果然是被他带坏了。
他也多少有些记恨他们身为楚晏最亲的家人却将他拒之门外多年,让他不安难过。
他自有一万个私心,觉得他家小狗即便就此断了和父母的联系也未尝不可,从今往后便全副身心属于他一个人。但这想法毕竟不能宣诸于口,他也不忍心楚晏真的就这样失去家人。
那到底是给予了楚晏生命,也养育了他十八年的父母。
祁崝将人紧紧拽在自己身边,然后便要去敲门。
刚抬手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记得,待会万一你爸看到我要打人,不许挡在前头,知不知道?”
冷不防又被揭穿隐秘心思让楚晏一呆,在祁崝这种过于理所当然的语气里竟觉得有些不自量力的羞愧。
而没等他说什么,就听防盗大门从里面咔哒一声,打开了。
“你快点。”门打开一道缝,一个眉间深锁的中年男子一面回头朝里面说话,一面往外走,迎面见到直直立在自己家大门口的人,立时就愣住了。
“你……”楚父眯了眯眼,似乎有些想不起来祁崝是谁,但下一秒他面色便阴沉下来,抬手就要关门,却被祁崝眼明手快地伸进去一只脚卡住了门,轻而易举便登堂入室。
这一下不要说楚父,连楚晏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竟就这么又进了家门。
家里似乎还都是老样子,虽然不免有些变动,但仍旧处处是熟悉的痕迹。
就连祁崝也忍不住小小的喟叹了一下,这房子里的时光仿佛走得格外慢,连那种清凉冷冽的气息都与他们十几岁时候没有两样似的。
“老楚,怎么了?”楚母从房间里出来,也是一副打扮得当正要出门的模样,一抬眼看到祁崝站在他们家客厅里,愣了一愣。
祁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吊儿郎当,让楚母这个当妈的怎么都看不惯的模样了。他大马金刀地往客厅里一站,便显得他们家局促狭小了起来。
祁崝大大方方朝两位打招呼“叔叔阿姨过节好啊,我是祁崝,你们还记得我吗?”说着又将站在自己身后,已经僵硬成了一截木头的青年拽出来,站到自己身边,“我和楚晏来看看你们。”
楚晏嗫嚅着“爸,妈。”
楚父早被祁崝的强盗行径气得不轻,愤愤一甩手,回身去了沙发上坐下,面色铁青的不想搭理他们。
楚母皱着眉,也有些不满,只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假,我回来看看你们。”楚晏面对着没什么表情的妈妈有些紧张无措,一边说着,一边从手里的袋子往外掏礼物,“我给你们买了些东西……”
楚母略显细纹却仍能看出年轻时迷人痕迹的眼睛瞟了一眼祁崝,“你们这是又在一起了?”
楚晏的动作顿了一顿,半晌才道“是。”
“看来你是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楚母道。
楚晏心里一阵莫名酸涩。
楚晏小时候楚父援边在外,没有陪在他身边,即便后来回来,再相处却总少了那么两份亲厚,再加上父子俩各自又是那样的性格,关系一冷下去便再难回暖,况且他又出了这档子事情。楚晏对父亲更是畏之如虎。
而楚晏妈妈做了主任医师多年,手底下一群小医生小护士,手术室里发号施令惯了,眉头微皱,自有一种不容人抗拒的慑人神色,全不是那种温柔款款的女人。
但无论如何,他一直以为自己拥有完整家庭,却没想到有一日他的爸爸妈妈面对一年未见的儿子想要问的只有这样一句话。
“是啊,这样……有什么不好吗。”他说着低了头,将提着的东西收了收,放到餐桌上,而后便又站回到祁崝身边。
“没什么不好?”楚母审视般的看着他,却突然向祁崝发问,“那么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楚晏料不到自己妈妈竟然会愿意和祁崝说话,眼神慌乱的投向身边之人。
“我之前有个保密任务,在外头耽误了几年没能陪在楚晏身边。不过现在我已经退了,准备做点别的。”祁崝淡淡道。
“哦,那也好。部队里就是这点,自由时间太少。”楚母应道。
两个人竟然就这么不尴不尬的搭了两句腔。
可对于楚晏来说,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在对面的两个人才是他的血缘至亲,给予他生命,抚养他长大,但他还是只在扭头看到祁崝立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安全,平息心脏过分迅疾的跳动,才有勇气来做出种种努力。
他想,他到底还是在祁崝身上花了太过感情下去,连同对父母亲人的爱也分出来给了这一个人,此消彼长之下其余的羁绊便仿佛都渐渐浅了。
楚母再刚硬要强,毕竟是母亲心性,就算没有办法接受,到底不会对儿子说什么重话,也多少希望他在外一切安稳。
但楚父比之更加顽固,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切切实实触了他的逆鳞,根深蒂固的观念没有这样轻易就动摇。
他碍于外人在场本不想闹起来太难看,但祁崝的存在又实在让他忍无可忍,忍了半晌还是豁然站起来,“你还回来干什么?带着这个人,是存心想气死我吗!”
“爸!”楚晏一下就白了脸。
“行了,吵什么,有用吗,”楚母对着楚父道,伸出修长的手指来揉了揉太阳穴,“嚷得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