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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璋 第5节

作者:吴沉水 字数:10942 更新:2021-12-20 02:30:02

    他的心里有些柔软,这男人这么看着,凄惨中倒是透着柔顺可怜来,霍斯予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触手顺滑,手感极佳,一点也不像自己的那么硬茬刺手。他不禁满意地微笑起来,又拉开被单,自己端详这个男人被自己弄得遍身狼藉的身子,凄艳中带着 y  靡,真是越看越满意,而且这个人身家清白,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余的麻烦。霍五少大手一拍床沿,就这么着了,养个把小情儿的公子哥儿到处都是,他堂堂霍氏少东,没什么好瞻前顾后的,就算捅破到老司令那去,也能想法遮掩。

    他心里主意一定,就不再犹豫,立即摸了手机打电话给相熟的医院院长打电话,请对方安排好医生病房,他这就带个伤患过去。那院长承霍家的情甚多,与霍司令霍市长均相熟,这一听不由得紧张起来,连问伤患是谁,伤在哪里。霍斯予也不隐瞒,直说是自己一个相好的,床上玩花样玩过了头,把人伤着了。他没脸没皮,床弟间的事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还透着痞子气,倒把对方一个老派人弄得尴尬起来,磕磕绊绊地说那好,我安排妇科主任医师待命,霍斯予一听不耐烦了,皮笑rou不笑地说妇科?准备gang肠科倒差不多。

    第10章

    人送到医院了,才知道这回玩大了。

    那医生检查得异常详细,连上回野ji诊所草草糊弄过去的部位都翻出来重新诊治,把人弄进去急诊室忙活了大半夜,总算又推出来送进高等病房。霍斯予没那个闲工夫在医院候着,吩咐了两名保镖过来看着,自己转身驱车离开。

    他一路开车一路琢磨怎么将人养在自己身边,要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同时也要让对方心甘情愿,别总他妈逼他演黄世仁的戏码。

    虽然刺激,可谁也搁不住老玩,真要养着,还是得捏住了那男人的七寸,让他愿不愿,都得留下来,哪也去不了。

    车还没开回他的寓所,霍斯予已经想好辄,他心里不禁有些雀跃,就如眼前有一笔大单子势在必得,这与人交涉,与商业谈判没多大区别,都得端详利弊,瞄准时机,然后一举拿下。

    他心情颇佳地回了寓所,又难得打了通电话回去问候自己爹妈。霍司令仍然声如洪钟,讲话犹如念报告稿,中心思想无非要他好好为社会创造财富,多创造点就业机会等等套话,要搁往常,霍斯予早打岔开了,但此时竟都笑眯眯地听完。

    挂了电话,他又冲了澡,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霍家的保姆早过来替他收拾屋子,准备早餐,霍斯予破天荒不用助理电话叫起,洗漱穿戴弄完后,吃着与平常一般无二的炒蛋、吐司和咖啡,居然跟那保姆说了声谢谢。可怜那位保姆在霍家干了十来年,从没听这位大少爷说过一个谢字,呆了半天,愣没回过神来,等到想起要回一句“不客气”,霍五少早已吃完早餐,擦了嘴角上班了。

    霍斯予心里既然拿了主意,就不忙去医院交涉,只顾着自己葵盛的公务,毕竟那才是正事,周子璋再好,也不过是养着闲暇时弄弄的宠物而已。可巧这天公司里正逢开季度报告会的日子,霍斯予做为主持人自然亲力亲为,本季度盈利下降,自然要雷厉风行进行整改,弄了半天才布置完任务,抬头一看,一天已去了大半。他想起躺在医院里的人,打了电话给留守那的保镖,手下在电话里汇报说,报告出来了,人伤得确实有点狠,这会还昏迷不醒。

    “那就等他醒了再说。”霍斯予半点不着急,敲了敲桌子角,又问“都有些什么伤?”

    那保镖犹豫了,支支吾吾说“那个,挺多的,我也看不明白。”

    霍斯予不耐地说“你就挑你看的明白的说。”

    “就,就是,”那保镖豁出去了说“肝门撕裂,直肠损伤之类的……”

    这八个字听着有些刺耳,霍斯予蹙眉挂了电话,周子璋到底不是伺候惯男人的,弄一次血流成河一次,虽说刺激,可谁也搁不住每次刺激完了都得把人送医院来。长此以往,那人被玩残了不说,自己也跟着受累没爽到可就划不来了。不过这个事倒不着急,历来对付这种非要立贞洁牌坊的人,娼门多的是让烈女便dang 妇的法子,到时候请教些专业人士便是,只怕凭他霍五少的面子,放出风去,有的是旁门左道的人涌上来献殷勤。

    问题是,在这之前,得让那倔强的戆头乖乖低头才是。

    霍斯予这时候一点也没怀疑自己完成不了这件事,在他看来,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多少厉害人物都被自己拿下马,没道理一个穷学生还摆不平。现在虽说打得狠了点,但就跟训马训狗一样,你不下狠手,怎么驯服对方?怎么让他从心底对你又敬又畏?

    第二天,霍斯予又把周子璋晾在医院里,只打了电话过去,知道他各项指标开始回升,人随时会醒,便挂了电话。这天晚上正好有饭局,陪市里某局一帮领导用餐,喝了白的喝红的,好容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按照惯例是直下娱乐场所继续狂欢。霍斯予依旧亲自带路,把人送帝都去,那里消费高档,少爷公主素质不凡,经理和妈妈桑大多相熟,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今天晚上有些不同,灌了酒被风一吹,霍斯予的心里不知怎的开始飘忽起来,仿佛有种隐秘的rou体接触,将这一刻的他,跟那个躺在医院里的男人联系起来。他心头一热,忽然觉得满屋子莺莺燕燕,个个能挑出显而易见的毛病,不是脂粉弄得太厚,就是露rou的地方有些松弛,或者兰花指翘得太高,或者嘟嘴撒娇做得太假。总之,霍五少这时候,开始觉得坐不住了,还没想好,他已经脱口而出“你们玩,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那些官员岂肯罢休,揪住他取笑说“他妈的你还有什么事,咦,你的老相好呢?那个叫什么eric的呢?”

    他们常来玩,自然知道帝都里面霍斯予点谁的台最多,这话一出口,旁边立即有人叫来经理,骂骂咧咧说“没见到五少来了吗?他那个老相好呢,还不快点把人送来!”

    经理笑而不语,却毕竟机灵,先偷偷看了一眼霍斯予的脸色,发觉他面沉如水,立即明白不能造次乱来,他还未回话,霍斯予已经站起身,笑呵呵地说“实在对不住各位,家父有事召见,我是不能久陪的了。”

    在场众人一听霍司令的名号,没人敢再胡说强留,霍斯予走过去拍拍那经理的肩膀,笑着说“把我寄在这的那只苏格兰威士忌拿出来,请大伙品一品。”

    经理点头称是,忙命人将酒出来,霍斯予倒了一点先干为敬,又嘱咐他们尽管玩,甭客气,这才脱身出了帝都。

    酒到底喝得多了,上头,有些晕,一旁的助理早照老规矩替他叫了司机开车来,霍斯予坐进车里,司机问“五少,是回大院还是回您的寓所?”

    霍斯予想了想,嘴角上浮,说“去xx医院。”

    他想去看看周子璋,那张脸没被抽过之前到底什么样,他忽然有些模糊。

    夜深了,按理说不给家属探病,但所有的规矩定下来总有例外的时候,对霍斯予就是这样,他近乎长驱直入地将车子开进住院部,又堂皇冠冕地上了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那俩保镖快到下班时间,这时候正守着病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猛然间看到霍斯予走过来,吓得跳了起来,结结巴巴说“五少,您,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霍斯予皱了眉头,扫了他们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保镖赔着笑脸。

    “忙完了,过来看看,”霍斯予随意地说“人呢?怎么样?”

    “还睡着呢,不过好像好多了。”

    “恩,”霍斯予点点头,说“把病历给我拿来。”

    保镖忙将预备老板抽查的病历副本拿出来递给霍斯予,霍斯予坐下来,随便翻看,只见满纸都在控诉他下手如何狠,倒是看得让他笑出了声。屁话,不弄成这样,这个人会怕,没这份胆怯做底,你怎么在谈判中出奇制胜,彻底拿下这个男人?他边笑边瞧着那病历,忽然发现里头竟然还有肋骨骨裂、腹部瘀伤,肩背软组织挫伤等记录。霍斯予一愣,没记得自己有揍过这些地方啊,难道是骗周子璋来演仙人跳的那个小崽子干的好事?他瞬间恼火起来,好哇,老子的人,要打要骂轮得到你一个臭不要脸的小男妓,还想先搁些时候再收拾你呢,现成的事又来一件,不拿你练手都说不过去了。

    他立即就想打电话给张志民,那位发小认识的三教九流多,手段比他下作y毒,收拾这么个下三滥的小瘪三还真用不着霍五少亲自出马,交给张志民,自然有法子收拾得他永不超生。

    就在此时,突然有护士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霍先生,里头,里头那位醒了。”

    “哦?”霍斯予来ji,ng神了,合上病历,站起来说“我进去瞧瞧。”

    “那个,霍先生,”那护士踌躇着说“病人刚刚苏醒,可能受不了刺激……”

    “放心,”霍斯予笑得莫测高深“我这回会悠着点。”

    进去的时候,病房一片天蓝雪白的色调,映着床头柜橘黄色台灯,愣是躺在病床上的周子璋显得缩小了几分,好像脆弱不堪,露在被子外头的脖颈脸颊,稍微用点力就能掰断。他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点,清秀的轮廓显现出来,大眼睛雾蒙蒙,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斯予慢悠悠地站远了欣赏片刻,下意识想牢牢记住周子璋的脸,他想道,原来硬弄了两回的男人长这个样子,不赖嘛,带出去也不至于丢了面子。看来打人果然不能打脸,这么望过去,一脸憔悴凄惨,不知道,还以为被怎么折腾了呢,其实不就是被硬上了么?

    男人又不像女人一样,有可能遇见嗜好处女的老脑筋,被上个一回两回的,有什么打紧?

    他甚至有些埋怨,要不是周子璋不要命的挣扎忤逆,自己至于被气昏了头下手这么没轻没重吗?这么两年,自己也常点些风月场上的男孩做伴,什么时候听过霍五少不会怜香惜玉,嗜好暴力?

    都是这个男人不识时务,自己找死。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从现在开始,他会亲自教周子璋些实际点的道理。

    霍斯予的眼睛微微眯起,清了清喉咙,咳嗽一声,放缓了口气说“醒了?”

    第11章

    “你醒了?”

    这个声音很淳厚响亮,就算带了刻意的和缓,可该有的威严气势半点不减。周子璋瞬间条件反s,he一般惊恐起来,像逼入绝境的动物,害怕之余,却又愤懑难抑,怒视门口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去,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同归于尽。

    周子璋活了这么大,从来秉公守法,上学上班从来不迟到早退,做人于安分守己之中带了自知之明,不惹事,不闹事,只会好好做自己该做的事。他在南方一座小城市里头长大,往来全是亲戚朋友,地方小,人情就格外热络,有个什么事能传遍半个城。周子璋从小就知道乖巧内敛,长大了更是为人低调谦和。他在当地一所三流的师范学校读的历史本科,毕了业理所当然留在小城里的二流中学教历史。学校里谁不知道小周老师xi,ng情好,模样好,就是穷,窝在不到二十平的教师宿舍里,但却是个踏踏实实,老实本分的年轻人。

    到26岁,周子璋也就怀揣过一个梦想,他喜欢中国古代史,想拜名师,想真正踏入这个学科的门槛,做点案头琐碎的考据研究。他生平干的最大胆一件事,就是辞掉公职,异想天开考f大的研究生,寒窗苦读了一年多,终于如愿以偿,离开小城,跑到这个大都市来念书。

    这样的人,注定了生活圈极其简单,对坏人的理解都停留在书本报纸上,电视媒体上,总觉得都是平面,离自己的生活好远。平时,他连小偷骗子都没遇过,更别提抢劫行凶等等恶行。周子璋生活里所谓的坏人,也不过是背后给他穿点小鞋的教研组组长,街面上拦住他的学生勒索的小混混;游手好闲,遇上他就会拐弯抹角提醒要钱的舅舅,如此而已。

    哪里知道,头一回见识所谓的特权阶级,就遇上这种事?

    他拼命压抑住内心怒火和恐惧交相激荡的旋流,眼睁睁看着霍斯予慢慢走近,嘴唇抖得厉害,一呼一吸仿佛都压迫肺部,令肋骨生疼。他实在是被这个男人打怕了,小时候虽然饿过肚子,可毕竟没挨过揍,他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被打是这么可怕一件事,更加不知道,打完了,这事还不算完,那铭刻进心里的痛合着害怕变成某种下意识的反应。霍斯予一抬手,周子璋立即不顾手腕上还牵着吊针,本能地举手护住头部,就这一下,将挂瓶扯翻,针剂哐当一声砸到地上,发出剧烈的脆响。

    瓶子一砸碎,那巨响令周子璋惊跳了起来,随后却见那个王八蛋男人愣了愣,嘴角不怀好意地上翘,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周子璋“啊”的一声惊叫起来,闭上眼拼命两手乱飞,扑腾挣扎,却觉两只铁钳一样的手臂牢牢将自己按住,耳边听得那男人略带不耐的声音低喝说“别动了,别乱动,再他妈乱动,信不信老子还大耳光抽你!”

    这话令周子璋心里深沉的恐惧勾了上来,他僵直身子,倒是慢慢垂下了手,只是全身间或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那男人满意一笑,抓起他的手,猛地一下扯下针头,说“看你,乱扑腾什么?血都倒流了。”

    周子璋瞪大眼看他,惊惶得说不出话来,那男人漫不经心地侧身坐下,仍旧抓着他的手,有些没轻重地揉着手背上的淤青,此时,一个护士推门进来问“霍先生,没事吧,屋里打烂什么?”

    霍斯予慢慢转过头,眉目冷然,不悦地说“出去,把门带上。”

    那护士吓了一跳,忙把脑袋缩回去,轻手轻脚关了门。霍斯予这才转头,重新微微一笑,捏着周子璋的手,欣赏着灯下这张又脆弱又清秀的脸,越看越中看,他嘴角的弧度加大,淡淡地说“还没正式认识,我姓霍,霍斯予。家里行五,外头人给面子,喊我一声五少,你往后也跟着这么叫。”

    周子璋大惊,从这句话中嗅出不寻常的意思,猛地一下抽回手,哆哆嗦嗦地说“没,没有往后,你滚,不然,不然我报警……”

    霍斯予眉头微蹙,一时没领会周子璋说什么,等明白过来,禁不住呵呵低笑,边笑边说“还真逗,有困难找警察,好市民啊。”他笑容未减,随手撩起周子璋脸颊上的头发,拨到一旁,端详着他的脸,轻描淡写地说“我今儿个心情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你刚刚那句,我只当笑话听。不过,”他顺着周子璋的脸颊轻拂,笑说“我这人脾气不算好,你往后最好顺着我点,这张脸,我还真越看越舍不得碰坏了。”

    周子璋浑身一僵,如挨了重重一击一般顿时脸色青白。霍斯予笑了笑,口气更为柔和,轻声说“放心,我这人护短,对自己人一向好,往后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吃苦,相反还不会少了好处。可丑话说在前头,我也有我的规矩,你若犯了,就别怪我不留情,明白了吗?”

    周子璋惊得抬起头,脱口而出问“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出来?”霍斯予保持笑容,柔声说“那我直说了。就是我看上你了,往后,你就做我的人。”他顿了顿,犹如提出一个隐藏着陷阱的智力难题那样说“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只不过我从没被谁拒绝过,你若拒绝了,我会心情很不爽,我心情一不爽,就难保不做点大家都不爽的事。”

    周子璋只觉脑子里一声轰鸣,瞠目结舌地瞪着霍斯予,随即,一股强烈的恼怒夹杂着屈辱涌上心头,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默不作声,双手攒拳,捏得分外紧。

    霍斯予以为他在低头考虑,心里更是愉快,颇具温情地摸摸他的头发,带着亲昵说“先说点让你高兴的,我呢,也没养过你这样,所以说咱们先试试。哪,有个期限,暂定一年怎么样?这一年,我就算腻了你,也不会抛弃你,这段时间你的吃穿都比照我的来,住呢,我在f大附近弄套房子,方便你上学,等这一年完了,那房子就归你。此外,我每月三万八的零花钱,年终看你做得怎么样,要好呢,会送你一份大礼,至于具体要什么,你到时候自己挑,如何?”

    周子璋抬头,怒目而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霍斯予笑了,说“怎么?嫌少?你还别不知足,就你这样的专业出来工作,熬个十年八年,也买不起s市一个厕所。跟外头别人比起来,我算给得多的了。这么着吧,”他拿手指敲敲床沿,说“我再给你开一张副卡,每月上限两万,专门给你购物用,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嗯?也算是,我把你弄进医院来的赔偿……”

    一句话没说完,却见周子璋变了脸色,怒吼一声扑了上来,冲他下巴狠狠挥了一拳,只可惜他刚刚苏醒,平时又文弱,便是拼了全力,也不过像给霍斯予挠痒痒。霍斯予头稍稍被打偏,扭了扭下颚,冷冷一笑,猛的一下反肘抵住周子璋的咽喉,直接把他按在病床上。

    他牛高马大的身躯压到周子璋受伤的肋骨处,登时令他疼得脸色发白,霍斯予却置之不理,故意在那伤处碾了碾,看到身下那人快把唇咬破。

    周子璋疼得眼中泛泪,却犹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付倔强又脆弱的模样,不知为何令霍斯予心里一软,本来想着反手一巴掌的也垂了手,改为捏住他尖细的下颌,身躯稍微抬高,避开了周子璋的伤处,口气却冷厉“不要不识抬举!”

    周子璋瑟瑟发抖,却狠命啐了一口,咬牙切齿说“去你妈的抬举!”

    霍斯予脸色变冷,手上用力,将他的下巴捏得生疼,狠声说“你还真是犟,我本来还留着一手,不想让你太难堪,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别怪我。”

    他一把松开周子璋,坐直身子,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问“我说过,我要不爽了,就难免会做些令大家都不爽的事。比如弄一起艳照门,直接寄给f大校办,别忘了,那天你在琳琅伙同帝都一帮男妓卖 y  嫖娼,诈骗勒索我表兄未遂,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听说贵校校规甚严,你说对你这种行为,他们会处以什么处理?”

    周子璋一愣,怒道“那,那是,那根本不关我的事!”

    “我当然知道,”霍斯予放柔声调,俯身摩挲着他的肩膀,说“但遗憾的是,我不想说出真相,相反,我还会积极举证,协助警方做点事情。”

    周子璋完全呆住,霍斯予威胁的这一点,对别人可能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是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梦想。他已经为这个梦想耕耘了许久,眼瞅着论文也开始做出点成效,一向严苛的导师对他也颇有赞许,甚至暗示可以推荐他硕博连读,那梦想近在咫尺,却突然之间,要为这么一件龌龊的事尽皆毁去。

    霍斯予见这个男人脸色发白,全身散发无形的悲恸和无奈,心里那阵奇怪的温柔又开始发作,他禁不住伸出手臂,将那个愣愣发呆的男人揽入怀中,满意地感受他如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寻求温暖。霍斯予新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很是受用,有种前所未有的对他人的怜惜之情浮了上来。他不禁微笑了起来,语调真的变成温和,生怕吓到怀里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男人似的,低声说“好了好了,乖乖答应我不就没事?最多,我往后尽量不对你动手?你也是,看起来瘦弱,怎么脾气这么大?不乱折腾,我也舍不得打你。放心,帝都那个敢设计陷你的小崽子我会收拾的,你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个小瘪三,活腻了,他妈的居然敢打你。说,肋骨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

    霍斯予说到后来,已经带了狠色,周子璋脑子里乱成一团,呆呆地问“什么肋骨的伤……”他猛然醒悟,变了脸色,一把推开霍斯予,咬牙切齿骂道“两周前拜你所赐的旧伤,你还能算到别人头上去?你,你,你的无耻还有底线吗?!”

    第12章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霍斯予就算表面上深藏不露,但心里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句话从周子璋淡色的嘴唇中带着颤音说出,听起来忿恨的成分少,委屈不过的意思却多,却觉得怎么听怎么可爱,怎么听,怎么惹人疼。霍斯予笑了起来,这回是真觉得可乐了,心里又愉悦又爱怜,充满陌生的温柔的情绪。他向来瞧不起这些黏黏乎乎,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可这回头一次品尝,却感觉不坏,既让自己觉着轻松惬意,又有莫名暗涌的兴奋和激情。他伸出手,硬是将周子璋捞入怀中,自动自觉将这男人那点挣扎视而不见,只当一种额外的情趣,双臂紧紧将他勒在胸前,笑呵呵地说“这话我爱听,还有没,多骂几句。”

    周子璋怒不可抑,拼命抵住他的胸膛拉开距离,喘着气说“放,放手,王八蛋……”

    霍斯予猛地一下收紧胳膊,牢牢将他控制住,犹如看豢养的小猫小狗似的,倒带着难得的宽容心情,调笑一样问“放?放哪去?实话跟你说,我难得看上什么,但看上了,就没放手的道理。你还是省点力气,别自己找不痛快,知道吗?”

    周子璋喘着粗气,忍着刚刚苏醒的虚弱和疼痛,咬牙问“你不要逼我。”

    霍斯予来了兴致,偏头逗弄他“逼你?怎么着,你想怎样?说说看。”

    周子璋怒道“放手!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要威胁我,就不怕我豁出去把你的丑事捅到网上,捅给媒体,大家不好过吗?”

    “哦?你还有这能耐?”霍斯予痞气十足地笑了,吹了口哨,说“c,ao,还真小瞧你了。那你跟我说说,把咱们这事捅出去后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会报警,把你告上法庭,出庭作证,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城市,还没个说理的地方!”周子璋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嚷出来。

    “说理?”霍斯予笑容变了味,带着讥讽,不屑地说“什么是理?道理就如屁眼,谁都能嚷嚷一通,可顶个球用?你知道信访处一年到头多少人蹲在外面等着接见,没个门路你连递出去信的资格都没有!你想告我?只怕还没立案,就得先因为诽谤勒索进去蹲局子。”他眼睛微眯,用分享黄色笑话的神情抱紧周子璋,一边把手往他身下摸一边笑说“再说了,真要那么恨我,还不如拿这张下面的小嘴夹死我,啧啧,可真是又紧又shi,夹得老子好爽,你要什么,拿这个来求我,保管比什么都灵……”

    周子璋大惊失色,用尽力气挣扎起来,霍斯予原本也没想真的办他,可见他反应这么大,却不由火上心头,喘着粗气一把将人按倒在病床上,手摸到病服裤那就要往下扯,周子璋尖叫起来,眼泪不由涌出,乱七八糟地哭喊“别,别这样,王八蛋,住手,你他妈的……”

    霍斯予到底不是禽兽,还不至于干出病房里拿一个伤患直接入港的混账事。他略停了停,见周子璋早已泪流满面,眼睛里尽是不能忍受的痛苦和屈辱,浑身吓得犹如抖筛,又想到他那处刚刚动过手术,就是自己真被浪上了火,也没处泻火去,不由停了下来,可面子上该有的狠色半分不少,揪住周子璋松松垮垮的病服作势往下撕,喝道“别吵了,大老爷们哭什么?再哭,老子真在这办了你!”

    周子璋自知不该在仇敌面前流泪示弱,可那心底最深的恐惧就跟这个男人联系在一块,怎由得他不害怕?他咬紧下唇,别过头,眼睛一闭,又有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下。

    霍斯予心里有些烦躁,既觉得周子璋哭够窝囊,有点瞧不起,但又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跟着抽疼,他伸手胡乱地擦了擦周子璋脸颊上的眼泪,恶声恶气地说“行了!你下面刀口还没长好呢?我就算想cha也没那个条件,别瞎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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