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这一句话形容他们俩的情形算是满贴切的,事业成功,婚姻生活却一塌胡涂,有名无实的婚姻、夫妻同床异梦已有十载,除了那一夜……但那一夜的热情有如昙花一现。
婚前,她以为他不碰她是一种珍惜她的绅士举动,可是婚后他连碰都没碰过她一次,她不会又自以为是他的呵护、尊重行为。
她直接挑明了问,他也回答得很绝然。
我爱的不是妳,娶妳只是为了负责任。
当时她就死了心,记得她也对他回了一句
无所谓,我只要婚姻,可以不要男人。
从此他们开始同屋不同房的生活,直至今日。
只是她尚未完全死心,还带着微小的希望,然而这个希望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曾经以为时间会酝酿爱情,无奈这只是她个人的奢想,爱情梦宣告破灭,她等了五年,还是超越不了横亘在他心中的那道人影,她输了。
寂寞的她开始向外寻求慰藉,他连一句话都没说,任由她去;她大彻大悟﹐从一段不可能的爱情梦中觉醒。
觉悟了四年,问她为何没离婚,那是因为她有私心,在尚未寻获另一段爱情之前,她宁可抓着地,她可以理直气壮大声的说,这是他久她的。
有时她仍不禁想问,他心中的那道人影究竟是谁,十载的光阴依然没让他忘了那个人,甚至失神的次数益见频繁,更教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十年了,跟他相处也十年了,他心底在想什幺她总能明白;唯一让她摸不透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在想那个人的时候他的表情似喜似悲、似伤似哀,彷佛有着化不去的愁、浓浓的思念。既然他爱那个人,为什幺不去找他,她在等,等他开口解除两人的桎梧。
这也是她不愿主动提起离婚的原因之一,虽然她这样做有些卑鄙,但这是她给他的惩罚,罚他赔她流逝的春春岁月。
女人的青春有限,她不可能会陪这个傻子耗上一辈子,她才没像他这幺又呆又蠢又笨的,太有责任感的男人,她真的受够了。
只要机会一来临,她一定二话不说马上甩了他。
算了,你看看这个吧。袁紫妍耸耸肩,拿出一卷录像带,放进录放机里,按了几个按键后,机器开始运转。
电视萤光幕出现了一片柔和的白,镜头由远带到近,以很缓慢、缓慢的速度拉近距离,倏地放大。
那一片柔和的白是白纱,迭迭层层的白纱,形成一种有次序却又杂乱无章的层次感,给予人一种乱中有序,序中有乱飘忽的凌乱之美。
像黑绸缎般的发直泻而下,裹住一双柔皙无瑕如美玉的纤足,风一吹动,扬起了乌黑柔细的发丝,不着寸缕的身躯背对着镜头,背部绘着一朵盛开绝艳的花,随着风的吹送,彷佛真能闻到那花香,清淡典雅的月之女神散发出的冷冽高贵气息。
微风熏人醉,满室彷佛飘满香味,令人沉醉,久久不能回神,也无法移开视线。
武陵震住了,他不敢置信刚刚所看到的画面,广告中的模特儿,虽然只见背影,始终没回过头却已引人遐思。
惊艳!没错,除了惊艳之外还有似曾相识的奇异感受,那熟悉的背影仍令他情不自禁的想他、爱他。
是他没错,萤光幕中的他正是他心底藏了、想了、爱了十年的那抹身影﹐他心中的绝色。
看完广告,武陵兀自呆愣了好一会儿。
袁紫妍看了他一眼,怎幺他看完广告的反应那幺与众不同,别人看完是一副陶醉痴迷的表情,而他却是呆呆笨笨的表情,教她看了不自觉的生气。
武陵,醒醒,别发呆了。看样子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准是在想他的情人,拜托一下好吗?当她在谈论公事的时候不要给她摆出这张脸来,看了就讨厌。
他人在哪里?他的心跳得好快,全身发热。
我刚刚是在放屁给你听吗?干嘛?两只眼睛发亮,活似发情前的症状。
什幺?他听不懂袁紫妍的话跟他问的事有何关联。
结褵十年,他的眼从未在她的脸上停驻过,心也从未放在她身上,对他来说,她的存在只不过比一名从未交谈过的陌生人好一点而已。
我真不晓得自己当初为什幺会看上你,想不到我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失策啊!要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加上趁人之危,今天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十年前她如果不利用武陵酒醉来骗他和自己发生关系,如今也不会换她作茧自缚。
什幺趁人之危?有什幺事是他不知道的吗?
没的事,刚刚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放屁,不需要太认真。倒是你要负责帮我找出那名谜样的模特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有关他的一些资料我全放在你桌上,不过你也别想太依赖那份资料,因为那些仅供参考用。袁紫妍笑笑指着桌上那张薄薄的纸。
不待她离开,武陵立即迅速地冲上前抄起那张纸一看
姓名﹖
性别﹖
年龄﹖﹖
地址﹖﹖﹖
职业﹖﹖﹖﹖
剩下也不用多看,其余的也全由一堆问号给占据,袁紫妍说错了,她给他的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他的、心情就像开高走低的股市,一下荡到谷底。
他在哪里?
* * *
唷,你这下子可是一炮而红,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大街小巷谈论的话题,我这一出门,单单在附近绕了一圈,听到有关你的消息是沸沸扬扬,但都没有人知道广告中那个谜样绝艳、亦男亦女的人究竟是何方人物,要不要我说说外面的盛况给你听,你想不想听?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支广告推出不过三天,便造成前所未有的大轰动,他一夕之间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而他功不可没。
闭上你的狗嘴,我不想听任何有关那支该死广告的八卦消息。沙发上的人儿拧眉不悦地道。
确定,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有人正挖尽心思只想找到他日夜企盼的人儿,那我也不好多嘴,免得又有人说我没事徒惹他生气,害他的皱纹越来越多。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就想知道,偏偏……哼,脾气有够拗的。
魅色偏过头,不再搭理他。
伦常风见状,只好摸着鼻子自讨没趣的滚回自个儿的房中,暗自饮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