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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诛心非本意 第1节

作者:長忆,长忆 字数:17351 更新:2021-12-13 10:39:06

    文案

    五年前,白也当上诛心教教主之后,很多人都问过他一个问题。

    “诛心一词,为何意”

    五年后,当他面对着玉抚尘时,不由想起前教主陈星延死前说过的话。

    “白也,你知道诛心一词,为何意吗”

    那个曾强大到孤独,坚强的任xi,ng的男人,无不沧桑地道。

    “它让有心之人无心,有情之人无情,完美的过往,变为回不去的曾经”

    玉树抚尘花间枝

    白雪无迹也叹春

    自言诛心非本意

    红尘往往待君归

    高冷禁欲并不师兄攻狂傲傲娇师弟受

    这是一本伪仙侠小说,设定什么的不重要啊啊啊`⊿′

    作者小白学生党一枚,第一次写耽美文,请多关照呐。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也and玉抚尘 ┃ 配角池秋水钟愿慕容青陈星延梵敏梵以丘情池可苌anon┃ 其它he年上伪仙侠

    第1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1

    假亦真时真亦假1

    四月初的京城脱离了寒冷的侵袭,一天天变得温暖。花鸟鱼虫生机勃发,人们也走出了家门,开始一年的生计活动。

    年轻公子哥儿们再也耐不住寂寞,抓紧时间寻欢作乐,以此来弥补整个冬天的空虚。

    这天的街道比往日更显拥挤,京城中好事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原来是因为红烟阁一连七日闭门谢客,公子哥儿们一齐堵在门口讨说法,这才使得本就拥堵的街道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红烟阁是干什么的自然是青楼。而且不是泛泛无名的那种。红烟阁的舞女在天下都是出了名的。无论是姿色还是才艺,都没有任何一家同行可以比拟。就连外地人对红烟阁有所耳闻,且极为向往。这样一个闻名遐迩的青楼,一连七日谢客就略微显得诡异。听附近的住户说,里面有舞乐之声,人们便恍然大悟:恐怕是有人把红烟阁包了下了。

    公子哥儿们虽然不学无术,但也不是傻子,他们自是知道这个理儿。可是知道归知道,闹腾归闹腾,只要红烟阁一日不开门,他们都是闲不住的。往来的人渐渐习惯了,只把他们当作这京城四月一种别致的风景。

    可外面再闹腾,也影响不到红烟阁内的歌舞升平。

    那引起公子哥愤怒的源头,白也,正侧卧在阁内天字号内间的软榻上,身边簇拥着妖娆美艳的舞女。若是细看,这些舞女脸上竟有七分艳羡三分仰慕。她们舞步不停,眼神却停留在白也身上。

    白也一手撑头,一手把玩着一只浊玉酒杯。看至兴处,他便抬手为自己斟满清酒,慢慢酌饮。闲散的动作写满了风流俊逸,一袭白衣倾尽了年少风华。无瑕的面容上带着一抹不耐,嘴角却略微勾起。

    窗外响起嘹亮的鸟鸣声,白也执杯的手豁地顿住。他站起身,向舞女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们,辛苦了。”

    红烟阁上下全是人ji,ng,白也叫她们走,她们便也不纠缠,只是羞红着脸看着白也不羁的笑容,以袖掩目,退了出去。

    白也走向檀木窗,打开窗扇。

    一只灰黑毛色的金雕飞进屋子,停留在白也的肩上,目光锐利地直s,he一扇雕花屏风。

    白也狭长的眸也细眯起来。

    红烟阁的天字号房有内外间之分。外间占主要空间,有一方红木圆桌,四周摆着古物文玩之类,甚至还有不少藏书。内间相比之下就略为逼窘,只有一处软榻和一方小桌,它与外间由一屏风隔开,显得更为幽静。这也就是天字号明明装潢一般,却广受欢迎的原因。喧嚣世界的一方净土,怕是很少有人不动心吧。

    外间的正门被打开了。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

    来者步履从容,不紧不慢地走着。白也听着这声音由远及近,皱起了眉。

    屏风外的人进来了。

    来者身着月白色锦袍,墨色长发散散的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随意得披在脑后。面容出尘,五官甚至有种失真的美感。如果说白也是块耀眼而不羁的黑曜石,这人便是深沉却温柔的暖玉。他怀中抱着一架木琴,很朴素,但意外的十分相配,毫不违和。来到白也面前后,他不疾不徐地端坐在地,将木琴置于膝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弹出几个音节。

    这些音节明明很是柔和。但在白也听来,只有愕然与悸动。

    师兄。

    白也的手心微微渗出薄汗。他没想到,来的人是师兄。

    “在下玉抚尘。”玉抚尘平静地望着阔别已久的师弟,眸中闪过一丝痛惜,但一瞬间又归于平淡,让人不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随后,他奏起了曲子。

    广陵止息。

    琴音凛冽而急促,使人听来不觉惶惶不安。

    师兄弹起此曲就意味着自己此行目的已然暴露。白也一面凝望着玉抚尘平淡的面容,一面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不知不觉间,曲已终了。玉抚尘抱起木琴,起身欲行。白也忙唤道:“先生且慢。”

    玉抚尘的身形一顿,微微侧身。平静的眸映出了白也的影子。

    白也抿起薄唇,欺身向前,手直向玉抚尘周身几处大x,ue点去。

    玉抚尘瞳孔微缩,将琴身几个翻转,化解了这几记雷声大雨点小的虚招。还未有动作,白也人已立在窗边,金雕在窗外正盘旋着,不住的鸣叫,似乎在催促白也离开。

    “师弟仍然是如此顽皮。”玉抚尘叹了口气,眉目间显露出些许无奈。

    “师弟么”白也眼神复杂得喃喃。须臾,他了然一笑:“既是师兄您,我也不多做纠缠。再会”,“会”字字音未落,他便从窗中向外倒去。

    玉抚尘脸色一凛,赶到窗边。看到白也的那抹白影一闪而过后,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关好了窗,转身走出内间。

    正门外倚着一位青衣青年,看模样是个俊俏小生。他的发披散着,目光略显深沉。

    “师兄怎的又心软了。那小子身为魔教教主,本事自然是大得很,又怎么可能会愚蠢到从窗中跌落。”

    “秋水。”玉抚尘揉了揉眉心,走出了房门。

    “师弟知错。”池秋水忙向玉抚尘赔罪。待玉抚尘走远了,他才走到那扇紧闭的窗前,将窗扇打开,目光y戾地望着远处,放在窗柩上的手攥成拳,不自觉得发力,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白也”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离开了天字号,唤来童仆好生打扫这个屋子。那童仆因池秋水面上暴起的青筋而暗暗心惊。当他打扫到窗户时,不由惊叫出声。

    檀木的窗柩上,多出了一个一拳深的坑。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谢谢支持呐σ`σ

    第2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2

    时值正午,街道上人流不减反增。原本闭门歇业的商户纷纷开了铺门。较为出名那几家门口挤满了人。白也混迹在人群中,向身后望了一眼,看见红颜阁门口热闹的景象不禁愣了一下,继而回过头,艰难的行进着。

    人是真多啊。

    白也走着走着,悲催得发现,人群流动的方向发生了逆转,于是拼命向街边挤去。他可不想再回一次红烟阁了。

    想起红烟阁,白也仰天叹了口气,走进了身前的一家酒楼。

    不管怎样,肚子是要填饱的。

    刚进酒楼,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就跑了过来,还不停用脖颈里搭着的汗巾擦着汗,很热的样子。

    “客官,挑个座儿先”

    白也环视四周。酒楼里早已人满为患,只有角落里几个落了灰的位置是空的。但在一个生意兴隆的酒楼竟会有落了灰的座位,让人不禁怀疑其用意。

    白也向外看了看,只见人流涌动,此时出去不是个好选择。

    “就这儿吧。”白也挑了个还算干净的位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

    等白也要了几个小菜,一旁的小二又忙不迭地介绍起来。

    “客官,您还要酒下菜吗我们这第一酒楼的红尘酒可是天下第一。小的看您要的这些个菜,正适合下酒”

    酒么白也眸色深了几分,目光微垂。自从十几岁时喝酒落水,又被大师兄玉抚尘救起斥责一通,他就再没敢喝过酒。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不必了,上些茶便好。我一人在外,不便饮酒。”

    有新客人进店,小二也顾不上劝说白也,又匆匆去招揽来客了。

    可小二并没有把来客带到白也身边这几个空位上,而是把他们带到一边,等着空出来的座位。

    白也眯起双眼,露出危险的气息。

    不多时,茶和菜都上了来。白也正吃着,见到门口进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中年偏上。两个男人一个满脸胡茬,一个满脸麻子,女人穿着一身红衣,倒能看出几分残存的姿色来。三人径直走向白也身边的位置,小二也并没有赶走他们。

    白也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伙人。

    三人点好菜,开始聊天。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白也耳力极佳,再加上距离近,这些对话就像是特意说给白也听的。

    白也一手执箸,一手托腮。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玩味。

    三人拐拐绕绕了半天,终于切入了正题。

    胡茬脸对着身边的麻子脸说道:“这几日就要仙门大会了。你们二位要去可就得抓紧了。”

    “仙门大会什么东西”麻子脸喝尽了一碗红尘酒,眉目之间是疑惑。

    那胡茬脸击了下掌,表情浮夸地向前探去:“麻爷,您竟不知仙门大会哎哟,这样,天玄教您总晓得吧。”

    麻爷点了点头,给自己斟上一碗酒:“自是晓得的。如今天下最为出名的就是天玄教了。”

    胡茬脸应和一声,又道:“这仙门大会,就是天玄教举办的。听说还要排出个名次够天下人看呢。”

    红衣女子不屑地嗤出了声:“要我说,这次仙门大会不一定能顺利举行。天玄教只邀请了名门正派,小教派和魔教没一个邀请的。我可不认为诛心教会忍着这口气不发泄出来。再说了,诛心教教主又与天玄教颇有渊源”说到这,红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红唇发白,再也说不下去了。

    白也看见这个女人小心地向楼上看了一眼。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那里空无一人,但白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麻爷嘿嘿一笑,似乎没有注意到红衣女子的异样:“二娘说的有道理。如今魔教最大的教派就是诛心教。那个从无悲教仙门分出来的邪派叫什么来着”

    胡茬脸连忙提醒:“无悲教下派。”

    “哦,对,就是这个名儿。”麻爷又喝了口酒:“这什么下派当年多么厉害,如今也得听诛心教的差遣,那诛心教岂不是魔修界的至尊了肯定不能忍,不能忍的。”

    胡茬脸忙附和了几句,又道:“五年前那场天玄叛乱之后,天玄四圣就少了一个。再加上天玄教教主多年闭关不出。这天玄教就由大弟子玉抚尘掌管。这玉抚尘才二十有余的年纪,如何能担此重任,唉。”

    “老胡”红衣女子忍不住出声制止胡茬脸的高谈阔论。胡茬脸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惊恐地向四周看去。

    三人默契的再也不出声,静静地吃饭。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说话的迹象,白也觉得索然无味,便扔了把碎银在桌上,抬步离开了酒楼。

    真是用心良苦啊。他禁不住感叹道。自己现在对仙门大会是真有几分兴趣了。

    不过白也转头看向那三人。三人正战战栗栗得吃着饭。回过头去,白也禁不住为他们感到惋惜。

    这三人,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白也走后不久,酒楼的二楼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落下的人在站定后向跳出的那扇窗仰头看了看。之后一脸落寞地摇了摇头。

    果然,师兄只会担心那厮的安危吧。

    “池仙长。”有些恐惧的三人匆忙地奔了出来,向那人恭敬行礼。

    池秋水收起一脸落寞,作出亲近之态:“长老不必多礼,唤我秋水即可。”

    见池秋水面色无异,麻子脸以为他并没有听到他们“大逆不道”之话,便一脸谄媚的搓着手,问:“那您看我们的表现”

    “嗯,消息传得不错。”

    麻子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我们无刀派进仙门大会的事”

    “别急啊,长老。”池秋水呵呵一笑,眼中多出一丝锐利。他缓缓上前凑近麻子脸的耳畔:“秋水刚刚听胡长老,对我师兄和天玄教,有颇多不满呢。所以,我给了他一点惩罚”

    麻子脸颤抖着看向胡茬脸,只见同行的两人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声无息的化为脓水。

    “化,骨,散。”麻子脸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相同变化后,拼尽全力说。

    池秋水略微讶异得看着麻子脸:“怪不得说你是无刀派修为最高的,现在还能说话。”

    没人回应他了。他面前只剩下一摊令人散发着恶臭的脓水,再无活人的一丝痕迹。

    池秋水满意得笑笑,挥退结界,离开了这条街道。

    第3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3

    日落时分,万鸟归林。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城郭的无心峰上,映出点点晕红。这本应是一副令人感慨万分的晚景图,但峰下的肃立着的三个黑衣人打破了这份意境。

    肃杀、冷冽、不近人情。

    白也来到山下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他皱了皱眉,来到三人面前。

    此三人是诛心教三大护法:梅、兰、竹三位长老。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人的真实名姓,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护佑了诛心教多少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三人,绝不是可以轻易挑衅的。

    “怎么回事”白也站定,问道。

    “教主,前几日来闯峰的人,查到是谁了。”

    “谁”白也随意问道。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天玄教代掌门,玉抚尘。”

    预感应验了。

    白也抿了抿唇,并未对此回应些什么。他只是面对着空中若隐若现的月,叹了口气。

    “梅,你留下。竹和兰先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对着白也抱了抱拳,竹和兰无声无息地隐入丛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待竹和兰离开后,白也也不急着开口,默默望着越来越清晰明亮的月亮出神。月亮很圆、很大,夕阳残红并未完全褪去,散落在天边。这一幕莫名与他心里某个久远的场面重叠起来。白也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刺痛,不由蹙眉。

    梅原本只是在他身侧侍立着,看见此景,急忙出了声:“教主,你没事吧。”

    她感到白也周身的气息有些紊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对于魔修来说,控制不住心绪,就意味着存在心魔。而心魔,往往是毁掉一个魔修的噩梦。

    “无碍。”白也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待眼底的思绪尽数被压抑不见后,他才闲闲地看向梅,又恢复以往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且问你一事,你要实言相答。”

    “属下定知无不言。”

    “好。”白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若是深究起来,那笑容中蕴藏的情绪却十分复杂。有怀念、有恼怒、有心痛,以及不甘。

    “你前几日说,池秋水会出现在红烟阁的,是吗”

    “是。”梅目光微垂,觉得事情恐怕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

    “那么,来的为何是玉抚尘”

    果然如此。

    梅深吸一口气,道:“属下办事不力,自请”

    “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没等她说完,白也揉了揉眉心,打断了她的话,一反常态得露出了倦色。“我只是很累。真的很累。”

    梅震惊地抬起头。这还是白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从她第一次见白也开始,这个青年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似乎这就是他的真实xi,ng格。但事实上他比谁都脆弱。作为一教之主,无论如何,他都要这么坚强下去。

    因为这是诛心教,因为,他们信奉着“诛心”。

    有心之人无心,有情之人无情,完美的过往和回不去的曾经。

    “教主,您心魔已起,恐有走火入魔之兆。”梅轻轻说道。

    “心魔”白也眯起了眼,梅一向敏锐,她说的事往往八九不离十。当然,红烟阁一事要另当别论。

    “是。”

    “有几分把握”

    梅闭上眼,良久,道:“八分。”

    八分把握,几乎就是确认了。

    “该怎么办”白也依然不为所动。

    梅抬起头看着白也:“心魔总是由执念而起。教主可是执着于某人,求而不得”

    其实就算是不问她也知道,能让白也执着的人,只有玉抚尘。

    白也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点破。

    “在下为您去寻清心册以抑制心魔。而您若是可以,便去见见所念之人吧。”

    去见所念之人么

    夜深了。

    无心峰峰顶的小凉亭里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泛点微光,仿若是一生的风华。他双眸微微睁着,望着月。

    他心里忽然出现一段久远的、难忘的对话。

    “以后师兄若是念我,便看这轮圆月吧。”

    “为什么离开”对面的人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少年没有回答,嘴边泛起苦涩的笑,深藏眼底的眷恋尽数显露出来。

    这深不见底的思念,又该向谁倾诉

    原本是压抑了很久,本该忘记的事,现在想来,却恍如隔日。

    夜深了,男子思索着,直到月亮隐入云层,不见了踪影,黑暗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呐〃〃

    第4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4

    玉抚尘静立在天玄山山顶,面朝明月,双眼紧闭,任凭迎面而来的狂风吹乱他的墨色长发。

    身后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他微微转身,睁开了眼。他的眸色极为平淡,平淡到万物在其中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静寂。

    池秋水盯着玉抚尘的双眼,半晌也没能说出话。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玉抚尘也不开口,只是静立着。他的衣袂翻飞,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

    了无生趣。

    凭什么,凭什么池秋水暗暗握拳。

    “师兄,你”池秋水强迫自己开口。

    “我没事。”玉抚尘转回身子:“小也过得很好。”

    管什么平淡、什么静寂,在这一刻,玉抚尘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压抑着自己情感的普通人。他不是没有情感,只是再没有了那个能让自己宣泄情感的对象罢了。

    “师兄,你明知道的。他早已成为魔教之人。”池秋水沙哑着嗓子说道:“何必呢又何必亲自去无心峰确认呢”为了白也,值得吗

    他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因为,他早已知晓答案。

    因为是白也,只要是白也。一切不利于白也的言论,玉抚尘都不会相信,直到他亲自确认。也许以后无人再能打开玉抚尘的心门了,也再无人能让玉抚尘欢笑了。因为白也,只有一个,玉抚尘心中的那个曾经的白也,在离开天玄教成为诛心教教主时,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值得吗玉抚尘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问题答案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白也

    池秋水努力压下心头的邪火,害怕被玉抚尘发觉。

    “秋水。”淡然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涟漪,却分外好听,抚平人心头的浮躁。“回去吧。这几r,i你准备仙门大会一定累了。明日就要开始了,你好好休息。”

    池秋水深吸一口气,终于确定自己无法劝说玉抚尘,转身离开了。

    “那师兄也早些休息。”

    “好。”

    待身后的声音完全消失,玉抚尘也移开了脚步,向着天玄山后山走去。

    天玄山后山有一处石洞,原本起保护作用的结界被玉抚尘随意地划破,彻底失去了功用。

    这里,是天玄教掌门慕容青的闭关之处。

    玉抚尘抬步走入。

    石洞很小,一眼便能望穿。石洞里的物什很少,单手就能数遍。

    石桌、石床,以及其上的一具尸体。

    石床上的慕容青闭着眼,嘴角残留着慈祥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慕容青嘴边的血迹,玉抚尘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师尊只是在熟睡,下一瞬就能睁开眼,给自己做宵夜吃。

    然而,只是错觉而已。

    师尊再也无法睁开眼了。

    玉抚尘坐在石桌上,单手扶额。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慌乱之感。

    时至丑时,天玄山却灯火通明,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痛哭声。

    天玄教掌门,或者说现在应当是前掌门的慕容青,羽化了

    深更半夜,教里派人去买了棺椁来葬下慕容青。天玄教并不重视死亡,因为在他们看来,生死皆有命。逝者已不在,活着的人再伤心、再难过,又有什么用这也就是整个教派里并无太伤感气氛的原因。

    当然,如果教里的人知道慕容清是被人杀害,而非羽化成仙,便也不会如此平静了吧。

    池秋水举着火把来到后山山洞时,玉抚尘还坐在石桌上。他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师兄”

    玉抚尘抬起头望着池秋水。与此同时,池秋水也看到了玉抚尘眼中不太明显的血丝。

    “师兄,你”

    “天玄心经不见了,”玉抚尘打断了池秋水:“师尊从不离身的。但现在没有了。”说罢,他开始细细观察池秋水的神色变化,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沉稳如玉抚尘,强大如玉抚尘,如今也感受到了不安之感。但他掩饰的极好。只要他想,没人能看出他分毫的情绪波动。

    玉抚尘不想让池秋水看出来。而池秋水自然也没有非凡的能力去观察人心。他的脸上y晴不定,狰狞可怖。

    见池秋水没有反应,玉抚尘又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是谁拿走了天玄心经。

    首先有一点可以确认,拿走心经的人,绝对对其不甚了解。

    天玄心经是天玄教掌门才可修习的秘籍,若无掌门亲自教导强行学习,结果只能是爆体而亡。他非常的确定,师尊只教过自己,而自己也从未向他人传授过。

    会是谁

    玉抚尘站起身,看向池秋水。

    池秋水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神情忽明忽暗。

    良久,玉抚尘移开视线,抬步而行。

    “师兄。”池秋水叫住玉抚尘:“您不要太过悲伤了。世尊后事由我来料理,天玄心经什么的也无需担心,我会派人去寻。您先回去歇息罢。”

    悲伤玉抚尘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总觉得有些荒诞。

    他没有悲伤,只是事情超出他的控制范围,有些慌乱罢了。除却这个,他心里真的再无其他感受了。

    玉抚尘微微点头,离开了石洞。

    池秋水手里的火把呼的灭了,邪风骤起。

    “呵”石洞中回荡着池秋水若有若无的呢喃声,最终融化在风中,化为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好辛苦啊啊啊o`o

    第5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5

    五更的天玄山已有日光照s,he。清晨不算明亮的阳光柔柔的洒在山上山下的每一处角落,晨露映照出斑驳的色彩,衬得天玄山更加迷人可爱。

    天玄山位于城郭,是内外城中最高的一座山,与无心峰遥遥相望。诛心教的无心峰比之天玄山略为逊色。因为它没有天玄山的高度,也没有天玄山那么丰富的树种。

    天玄山的花树是远近闻名的。初春时节,各色的花苞争相地探出身子,点缀着空缺了一个冬季的树枝。花朵迷人的香味飘散十里。若不是天玄教开着禁制,每天来赏玩的人,恐怕能把整座山都踏平。

    而今日,一些平日无法近距离观赏天玄山美景的人有机会一饱眼福了。仙门大会邀请了几乎所有有名气的教派。这些教派派来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几千人。平日天玄山内部人极为稀少,一下子那么热闹,倒也是少见。

    这些教派对于天玄教的邀请,可以说是诚惶诚恐,求之不得。有能力的人可以去试着拿个好名次回来,从而闻名天下,能力不佳的人权当是去天玄山游山玩水一趟,还有好吃好喝招待。最重要的,他们都想看看那个比慕容青还要有才华有能力的后生小辈玉抚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带着各种目的,各大小门派的人们来到了天玄山下。

    卯时一到,天玄山的禁制消失了,成千的人蜂拥而入。

    玉抚尘在山顶平静地望着山下的人。从袖中取出一根蓝色发带。

    发带颜色很普通,上面没有丝毫的纹饰,想必价格也十分低廉。玉抚尘取下正束在头发上的白锦暗纹发带,轻轻一扬,任它随风飘飞不见。

    他的发散开了。

    玉抚尘眸中暗涌波涛,目光灼灼地望着上山的人群。

    许久之后,他用蓝色发带束起黑发。进屋更换素衣。

    仙门大会在天玄山的中段举行。

    不得不说,池秋水在会场的选取上所做的决定是很明智的。会场中没有座位,毕竟来者太多,而天玄教也没有必要为此而大肆破费。即使没有座位,四周的美景也足以弥补这个缺憾了。天玄山的中段是整座山最美的地方,这里的花树也是最多、开的最早的。花香醉人,春风醉心。在这种环境中,人们甚至要怀疑,自己是来比试打架的,还是来享受美景、放松心情的。

    几千人在天玄山上齐聚却丝毫不显拥挤,反倒显出了一样的生机活力。各大小门派中的很多人往往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有些人一见如故,促膝长谈,顺带着还提升了自己的能力。

    玉抚尘下到中段时,看到了池秋水在和一群人聊天。

    池秋水看见玉抚尘,忙跑过去把他拉住。还没等他说话,不远处跑来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年轻女子。

    “师兄,师兄,愿儿可想你了。”钟愿笑嘻嘻的扯住玉抚尘的衣袖:“哦,对了,愿儿忘记穿素衣了,还要去换吗”

    玉抚尘揉了揉三师妹的脑袋,知道她是嫌素衣不好看才不想穿素衣,也不点破,只是微微颔首。

    师尊即使去世了也会在天上保佑他们,他们师兄弟妹几个一直这样认为,所以也便没有表现出极度的悲伤。

    钟愿高兴的大叫了一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平日里天玄山从不会有那么多人,这次就让师妹好好玩玩吧。

    池秋水不满的瞪了一眼把自己无视了的师妹,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个臭丫头。

    “啊,玉掌门,好久不见听闻慕容前掌门已羽化,还请节哀。” 钟愿刚刚离开,就有一男一女两个长相相似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态度诚恳的道:“ 听闻慕容前掌门已羽化,还请节哀。”

    “两位道友,好久不见。”玉抚尘望着梵以和梵敏,微微颔首。

    梵以和梵敏是一对亲姐弟,他们的父亲是无悲教上派掌门梵敏忠,四年前被诛心教前教主陈星延重创,现如今还在卧床昏迷。

    “家父情况可有好转”

    听见玉抚尘这样问道,池秋水不禁眯了眯眼。

    “还是那个样子。”梵以见姐姐脸色不好看,便叹了口气,答了一句。说完后,他还与池秋水对视了一眼。

    玉抚尘看两姐弟情绪不好,便也不再问,客套了几句之后转身要去看风景散心。

    平日里,就连他也没有什么闲工夫去看看这个美丽的天玄山,现在闲下来了,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呢。

    轻轻转身,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一个黑衣人的身影。觉得熟悉,他便多看了两眼。

    看身形那是一个年轻人,身体瘦削,低垂着头。他穿着一件斗篷似的黑色外袍,遮住了面容。

    就在刚才,他们之间不经意的对视了。

    玉抚尘觉得这个身影莫名有些熟悉。正欲深究,有几个教派的教主掌门挤过来与他寒暄。当这几个人离开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不在了。

    玉抚尘愣了一下,又有些自嘲的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小也,是因为太想念,所以连幻觉都出现了么

    他和无数陌生人擦肩而过,走近记忆中的桃林。

    在他印象中,最片桃林,是整个天玄山最美的地方。

    五年了,他已经有五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在这里,他与白也分别。谁又能知道,那是不是永生永世的别离

    玉抚尘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目光略显忧伤。

    那么,小也,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别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又见面啦˙˙

    第6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6

    五年前。

    同样是一年初春,同样是在风景美如画的天玄山。

    钟愿刚过了二十岁生辰,得意的像个孩子,天天跑上跑下窜来窜去地停不下来。如今她又要求她的师兄弟们和她一起去天玄山中段的那片桃林玩。

    “那么近,你自己去不就好了。”池秋水不耐烦地道:“我还有账目要整理呢。”

    “我也是。”见钟愿向自己看来,玉抚尘举了举手中的卷轴。

    “嘁嘁嘁,没劲。”钟愿不满意地嘟起了嘴,又转移了目标:“那你呢,小屁孩儿白也。”

    白也小了钟愿两岁,自从进入天玄教那天就一直被钟愿叫做小屁孩。但白也从不示弱,他们能因为这个从白天吵嘴吵到深夜甚至是第二天。

    玉抚尘等着白也来把钟愿的注意力带偏,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听到白也的声音。

    他疑惑地抬头,只见钟愿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看着白也。而白也则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和钟愿一起出去。

    “喂,你走不走了。”白也瞪着钟愿,问道。

    “你你你”似乎是没能接受白也的转变,钟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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