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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介弟 第14节

作者:莫里_ 字数:24904 更新:2021-12-20 02:16:40

    “我觉得这不合常理。”徐盛尧否定了这种说法,“如果他曾经是我的粉丝,在他登上高位后,肯定会有想要打败我、战胜我的想法,但是这种打败与战胜肯定是建立在光明正大的方式上,而不是选择利用你来实现他的野心。虽然商场讲究兵不厌诈,但他的手段未免太上不得台面了。”

    “还能有什么可能你都说了,他藏着你的名片,还在床头贴着你的照片,鬼知道他到底怎么看你 啊”叶帆被脑中的猜想吓得直接坐起了身,问,“我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么可能哥,他会不会是喜欢你,然后由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

    短短几秒钟,他脑中刷刷刷出现囚禁总裁的一百零八种方法,噫真是想到就恶心。

    其实星翕长得不错,做销售,尤其是做女性卫生用品的销售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猥琐之像,要不然肯定连一个订单都拿不到。他个子比叶帆高一点点,长相偏硬朗,从来都穿戴的干干净净的,在上辈子时叶帆曾听说不少女职员对他有好感,可是他却和她们划清界限,连一丁点绯闻都没有。

    如果你身上只有一个大师球,你肯定不想浪费于满大街乱跑的小拉达,肯定抓皮卡丘啊。

    徐盛尧哭笑不得打断他的猜想“我虽然只和他见过短短一面,但他身上并没有这个圈子里的气息。我感觉他关注我另有所图,不可能是你想的那样。”

    “圈子里的气息算什么准,你睡我之前,我身上也没有圈子里的气息啊。”

    徐盛尧起身搂住他“睡了也没有,睡了之后钓钓身上只有我的气息。”

    叶帆总是能被哥哥三言两语哄开心,但是他又不甘愿表现的这么开心,于是他别别扭扭的说“总之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关注你,他可以浪,你不能荡啊。”

    “嗯,只对你荡。”一边说着,徐盛尧一边轻轻推到了叶帆,“你看这夜色多美,让咱们荡起双桨。”

    真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皮卡丘。

    结果这不正经的皮卡丘划船划到半途,他身下的叶帆忽然叫了一声,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扒在徐盛尧后背上的手抖个不停。徐盛尧以为他高潮了,然而伸手一摸,小金勺不仅没泄,反而整个软了。

    徐盛尧心里紧张,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没想到叶帆不顾体内还含着肉棒呢就想坐起来,差点没把他哥给撅断了。

    叶帆急吼吼的说“哥,我又想到一种可能,如果这个猜想成真,那就能解释他为何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你了”

    “什么可能”

    “哥你说星翕会不会也是重生的啊”

    叶帆坐在高级餐厅专门招待贵客用的包厢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菜单。前不久他和哥哥利用床上运动的空隙讨论了星翕重生的可能性,只可惜他们手中掌握的资料太少,无法断定对方是不是像叶帆一样,拥有着不一样的“未来”。

    叶帆自认为自己是对星翕最了解的人,毕竟上辈子他们二人称兄道弟,星翕很擅长蛊惑人心,叶帆被他哄得不知南北不辨东西,与他形影不离了好一阵。

    他主动提出要接近现在的星翕,近距离观察对方是否重生。然而这个充满风险的提议被徐盛尧一口否决,如果星翕真的是重生的话,叶帆的主动接近只会把他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叶帆心里明白哥哥的劝导是正确的,然而星翕就像是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如果不尽快解决,叶帆担心他会把自己好不容易重来一次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

    他心中烦闷,在家里一个人憋着只会钻牛角尖,他想了想干脆约了同样无所事事的敖澜仁出来聊天转换心情。

    今天他们见面的地方是敖澜仁名下的一家高级餐厅,桌上摆着的全是店里的招牌菜,甚至还有几道秘密研发的新菜,叶帆食指大动,筷子一刻不停。

    与他相反,敖澜仁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把筷子一扔,往后一靠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长吁短叹。

    叶帆即使神经再大条,看他这幅模样也明白过来这位大少爷心里有事了。只是敖澜仁向来是个乐天派,每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能有什么事让他这么烦恼

    叶帆停住筷子,思考该以什么语气开口询问才能恰到好处的体现自己的关心又不显得那么八卦,就在他努力开动脑筋的时候,敖澜仁先一步开口了。

    “我说叶帆,”敖澜仁长叹一口气,把自己的忧愁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

    “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有什么区别啊”

    叶帆心里一凛,讶异的问“你不会喜欢上男人了吧”敖澜仁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交往过的女朋友比他名下的连锁餐厅还要多,更别提那些他上认识的逢场作戏的嫩模,估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他上过多少人的床。

    敖澜仁懒懒的摆摆手“诶诶诶,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他这幅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哦那看来你就是喜欢上男人了。”叶帆饶有兴致的追问,“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多大了,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敖澜仁只挑了最后一个问题回答“他知道现在他把我拉黑了,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这个”叶帆委婉的说,“那人看来不喜欢男人啊。”

    敖澜仁碎碎念“两个月之前,我以为他连女人都不喜欢,哪想到转眼之间就交了女朋友”

    “啊原来你是第三者插足啊。”叶帆直言不讳“你敖少爷什么男人女人得不到,何必非要插足人家的感情他既然拉黑你,就说明他对你没意思。”

    “可我对他有意思啊我白天想他,我晚上想他,我醒着想他,我梦里想他。你没发现我最近都瘦了那句古诗怎么说的来着,就那什么我想你想的衣服都大了”

    叶帆没接话其实是不想凸显自己没文化到连古诗都不知道,转而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敖澜仁不要一门心思的破坏人家纯洁的男女关系。敖澜仁嘴上敷衍的说哦哦哦,究竟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明明他认识余知乐的时间更早,可谁让他开窍的晚,只能眼巴巴的瞅着人家神仙眷侣双宿双飞呢

    终归是意难平。

    饭吃到后来,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叶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敖澜仁拦下他,摊开手掌“你还没结账呢”

    叶帆“结账我可是拿着你给我的卡,上面写着红酒畅饮吃喝全免”

    “你没看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敖澜仁指了指卡片下方小的不能再小的一行字“加收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需要自行承担。”

    叶帆对这个守财奴翻了个白眼,豪气的把他哥的副卡拍在了桌上,按响桌上的呼唤铃叫人来结账。服务生进来时门没有关紧,留下一条小缝,隐约能看到走廊上的人影。

    叶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抖腿,视线随处乱瞟,忽听走廊里传来几道嘈杂的人声

    “顾主任,感谢您拨冗前来,您先请。”

    “星经理客气了,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次来不代表我们集团,你的合同就别拿出来了。”

    “当然、当然,咱们不谈公事,今天就是咱们兄弟俩私下聊聊天。”

    熟悉的声音配上少见的姓氏,让叶帆的精神空前紧张,他视线落在门缝处,仔细往外一看嚯,那正引着客人往对面包厢走的,不正是星翕吗

    叶帆一跃而起扑到门面,顺着门缝小心偷窥,走廊上的两人完全没发觉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眼中,言笑晏晏的一同往包厢里走,很快包厢门就在他们身后合上,阻挡了叶帆探寻的视线。

    因为有徐盛尧和敖澜仁这层关系在,徐氏集团的业务人员在需要商务宴请的时候,都会倾向选择敖澜仁名下的中高档餐厅。两家公司签了框架合同,全部宴请花销记在徐氏集团的账上,无需业务人员先掏钱、后报销,而且每家餐厅都会特别留出两个高档包厢,方便徐氏的人随时使用,不必担心谈话中涉及的商业机密被泄露。

    对面包厢门一关,叶帆心里有如小猫挠墙,恨不得冲过去好好会会这个星翕。

    他哪里坐得住,他轰走自己包厢里的服务生,开口寻求敖澜仁的帮助“餐厅的监控室在哪儿我想知道对面包厢里的人在做什么。”

    敖澜仁奇怪道“对面包厢怎么,那人和你有仇不对啊,那是专门留给徐氏的包厢,只有你们徐氏的人才会用。”

    叶帆无从解释为何他要监视星翕,支支吾吾的拿不出一个合适理由。敖澜仁见叶帆如此遮掩反而起了兴趣,他这人最爱凑热闹,干脆带着叶帆直接去了监控室。

    叶帆在心里为自己开脱虽然他答应哥哥绝不意气用事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可现在不是他去找危险,是危险主动撞到他手里了啊

    第六十章

    餐厅的监控室位于最深处的店长办公室旁边,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内挂满了数十个显示器,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不同监控镜头拍摄下来的景象。敖澜仁让人调出来了星翕所在包厢的视频,放大后呈现在了最中间的大屏幕上。

    这间专为徐氏预留做商务宴请的包厢装修的富丽堂皇,足够十人一同用餐的大圆桌现在仅坐了两人。星翕和那个姓顾的主任挨坐在一起,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类美味佳肴。二人推杯换盏,没过多久就喝掉了半瓶白酒。

    敖澜仁看了眼桌上的菜色,啧了一声“请客的人还挺会点菜,菜都不是最贵的,但全都是摆盘最豪华最阔气的,而且猪牛羊鸡海鲜全都包括,酒也点的合适光看点菜的水平,这人的业务能力不低。”他捅了捅叶帆的腰“你要盯着的人是谁请客的那个,还是被请的那个”

    叶帆不说话,但一双眼睛一直盯在星翕身上,敖澜仁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就锁定了星翕的身影。

    包厢里的两个人越聊越热络,要说星翕的嘴皮子确实利落,他最擅长和人攀关系,恭维人时态度自然恰到好处,既能把人拍的飘飘然,又不会因为说话肉麻让人感觉尴尬。他和顾主任一边闲聊一边吃菜,二十分钟过去了,星翕已经“顾大哥”不离口,一副国企领导派头的顾主任也笑眯眯的称呼他为“星老弟”,那架势亲热的像是下一秒就要义结金兰了。

    敖澜仁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里的种种,忽而捶胸顿足道“怎么什么人才都跑到你哥手底下去了我手底下要是能有这样一个人,我就不需要事事都用钱去砸衙门了。”

    叶帆不爱听他夸赞对方,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初他就是被星翕的这番热情表演迷惑了心神,不仅从哥哥手里抢来了整个徐氏,甚至稀里糊涂的把公司交由他托管。

    屏幕里,喝到开怀的顾主任豪爽的让星翕把采购合同拿出来聊聊,星翕推辞不过,“勉为其难”的说“既然顾大哥这么说了,那就麻烦您指导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直说,我这边能做主降低的,我绝对没二话。”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旁边椅子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沓合同,毕恭毕敬的送到了顾主任面前。

    看到这里,叶帆稍稍放心。“这个”星翕,心眼有余,圆滑不足,人家一说要看合同,他就急慌慌的把那么一厚摞的纸拿出来了。首先,人家在饭桌上拿着这么厚的东西根本没有心思细看,其次,他请客时嘴上说“只是私下聊聊天”,可是谁聊天会带着准备好的合同目的性太强,落了下乘。

    若是上辈子叶帆遇到的那个八面玲珑的星翕,这时候绝对会一脸为难的说“顾大哥,我今天真没打算和您聊合同的事,我就想和您当个朋友。您看,我连个文件包都没带哎要不这样吧,我给您简单讲讲主要的条款和我们的供货价格,您就随便一听”

    这戏做的才能被称之为有水平。

    虽然光凭这一点叶帆不敢百分百断言星翕并非重生,但他也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他对“未来的星翕”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而“这个星翕”明显火候不够。

    即使危机解除,叶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聚精会神的盯着显示器,甚至调高音量,仔细听着他们的言语,十分希望能抓住星翕的小把柄比如收受回扣什么的,这样就能把这个危险份子踢出徐氏的大门,从此一劳永雨,高枕无忧。

    可直到他们吃完饭,星翕都没有任何过界举动。也对,星翕的目标是向上爬,不可能把蝇头小利看在眼里。叶帆心烦意乱,一张小脸黑漆漆。

    “看来你讨厌这人”敖澜仁放松仰靠在转椅上,凭借着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把椅子的前腿翘了起来,一晃一晃,看着好不悠闲。“为什么啊他应该就是你们徐氏里上不了台面的一个小兵卒,你怎么这么在意”

    叶帆认真回答“我那天夜观天象,发现这人一身反骨,终有一天会篡位夺权,还会把我和我哥弄的反目成仇。”

    敖澜仁喷笑出来,摆明了不信叶帆的话。“因为一个外人,你和你哥反目成仇怎么可能,他疼你疼的恨不得把你揣进裤裆里带着,估计你伸手向他讨两天徐氏总裁的位子坐坐,他都能给你。”

    “他已经给过了。”叶帆喃喃自语。

    敖澜仁没听见他那句话,叽叽喳喳的说“你编这种话来忽悠我,还不如说你哥移情别恋,看上了这个家伙,你想打探敌情所以才跑过来监视他别说,这人还长得挺周正的,算是个帅哥,而且他和你还挺像的。”

    “我和他哪儿像了”

    “性别像啊”

    叶帆抬腿踹了他椅子一脚,敖澜仁重心不稳,嘭的一声就后仰倒地了。他摔得眼冒金星,扶着老腰吭哧吭哧爬起来,抱怨叶帆一点都不尊重自己。

    叶帆耳边听他碎碎念,眼睛盯着屏幕不敢移,他指向旁边一台显示器的角落,看都没看就直接说“我看这人和你喜欢的人也挺像。”

    他指的那块显示器刚好对着大门外的商业街,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他随手一指其实根本没有明确目标。

    敖澜仁问“哪儿像了”

    “宁折不弯的气质像。”

    敖澜仁笑哈哈的往屏幕上瞄了一眼,可这一眼就让他像是点了哑穴一样失去了声音还真t让叶帆说对了,屏幕里的人不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一身直男气质的余知乐嘛。

    奇怪,今天明明是工作日,余知乐怎么会独自出现在商业街上敖澜仁操作鼠标把余知乐的身影放大再放大,仔细盯着那个放大后也没有自己巴掌大的人影瞧啊瞧。

    他有时真希望余知乐真的只有二十公分那么高,这样他就可以把他揣在衬衫兜里,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敖澜仁傻傻的把手横举着放在屏幕下方,让余知乐的双脚踩在自己的手心里,就像是真的托着一个小人一样。还好一旁的叶帆无暇关注他,要不然绝对会嘲笑他的幼稚。

    忽然间,小小的余知乐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向了大大的敖澜仁。

    自从余知乐把他拉黑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然而现在,余知乐就在他的手心当中,即使面孔在多次放大后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他们的目光隔着屏幕交汇,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鼓槌,重重的击响了敖澜仁的心脏。

    敖澜仁呼吸停滞了几秒,他差一点就要真的以为余知乐在注视着自己了。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余知乐并不知道在摄像头后有个人在像偷窥狂一样盯着他,他看的不过是饭店招牌而已

    等等

    余知乐居然会盯着自己饭店的招牌看了好几分钟,是不是说明他的内心深处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绝情,是否他们之间还有回转余地

    陷入盲目爱情之中的人就是这样奇怪,一会儿觉得开心,一会儿觉得失落,一会儿又觉得开心,然后开始祈祷这份开心能多延续一段时间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愿。

    站在敖澜仁手心的余知乐收回了目光,迈步向着街对面的豪华店铺走去。

    那家店盛名已久,无数热恋中的情侣都会在他家的橱窗前流连,畅想着结婚典礼时能有一颗干净剔透的钻石戒指惊艳出现。

    没错,那是一家钻石珠宝店。

    算算日子,余知乐的女朋友ay应该过几天就要回国了,难不成他们刚见一面,余知乐就要拿戒指求婚不,绝对不行,他们才认识了几个月他们还不够了解想到这里敖澜仁哪里还坐得住,扔下鼠标夺门而出。

    他的动静实在太大,叶帆望着他仓皇的背影,担心他出事,赶快跟在他身后跑出了监控室。只是这间餐厅面积很大,走廊弯曲狭长,叶帆在无人指引的情况下很快就在餐厅里绕晕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服务生,在她的引导下向着门口跑去,结果因为一时匆忙,和路人撞了满怀。

    那人身上弥漫着一股酒气,走路都走不成直线。两人对撞后谁都没站稳,同时倒在了地上。

    叶帆屁股差点摔成八瓣,他疼的爆了句粗口,抬头一看,却发现被他撞翻在地的,居然是刚送完客户正要回包厢拿文件包的星翕

    真是冤家路窄、大难临头。

    虽然知道“这个星翕”不是未来的星翕,但叶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飙升的血压。他完全不想和这个野心家还有可能是杀人犯有任何的牵扯,更何况他答应了徐盛尧,绝不和星翕私下接触。

    他从地上跳起来,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就想走。然而星翕比他更快,踏前一步拦住了他。

    “你干嘛”叶帆故作凶狠。

    “没什么,我就想和你道个歉,我喝的有点多,没注意走廊里有人。”星翕虽然开口时满嘴酒味,但他神志清醒,说话彬彬有礼。

    “没关系没关系。”叶帆埋着头,胡乱挥手又想开溜。

    星翕又拦住了他“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叶帆信口胡扯“我从小生活在天上,昨天才下凡,你怎么可能见过你肯定在庙里见过我的神像,我化身无数,你考试也拜,你看病也拜,等到你结婚了还得拜,能不眼熟”

    “庙里见过”星翕轻笑一声,“敢问这位仙君怎么称呼“

    “你叫我玉皇大帝就好。”

    “”

    “真的,我法力无边。”叶帆高深莫测的说“我不能和你透露太多,我每说一个字你就要减寿一年。我已经和你说了一百个字,这么一算你下下辈子都活不了太长。”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星翕即使对他有再多好奇只能放他离开,否则他的下下下辈子都要折进去了。

    叶帆转身翩然离开他的视线。其实他心里七上八下,但仍然挺直腰板,一步步走的傲气十足,下巴高高扬起,整个人绷的好似一块木板。即使背对星翕,他也能感觉到对方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像随时都能把他烧着。短短几步路他走的异常艰难,明明餐厅里冷气十足,他后背却汗湿一片。

    他冲出餐厅大门跑到大街上,笼罩在阳光之下的他这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第六十一章

    敖澜仁如一阵旋风一样撞开了钻石珠宝店的大门,裹挟着满身怨气逼到了余知乐的身后。他一脸阴郁,不像是来购物,倒像是来寻仇,他与珠宝店里浪漫高雅的气氛格格不入,惊起鸳鸯无数。

    小情侣们对着他指指点点,若不是他穿的一身价格不菲的定制衣装,恐怕就要被人误以为是过来砸店的小混混。

    店员们见多识广,见对面高档餐厅公子哥老板一脸怒气的冲进店里,认定他是来捉奸的,谁想他进来后目不斜视,没往在场的任何一个女顾客的方向看过一眼,而是直接走向了最里面的钻饰柜台,黑着脸站到了一位男顾客之后。

    而那位男顾客自然就是比他早一分钟进门的余知乐了。

    若是平时有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站在余知乐身后,他肯定会有所察觉,可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柜台里的女工作人员身上,哪里分得出神注意身后的动静

    再过几日他远在海洋那边的小女友ay就要回国了,二人网恋数月,这还是头一遭见面,余知乐空窗多年,心中紧张多于悸动。ay还在上学,而他已经是工作多年的“老油条”,年龄心态上都有差距,余知乐担心自己的无趣会吓跑小女友。

    他不会说情话,又不知如何安排惊喜,干脆决定送礼物表达感情。可至于送什么他又犯了愁,他对衣服包包化妆品没有什么研究,生怕送的东西不符合小姑娘的审美。

    思来想去,他打算送首饰,有女同事推荐他看看某某品牌的限量戒圈,余知乐一看就上了心。

    这套饰品说是“戒圈”不如说是“环形吊坠”,吊坠主体用低调的黑色珍珠钻磨成细环,两侧各镶嵌一圈晶莹碎钻,吊坠内侧可根据需要雕刻字母。这套饰品除了当作戒圈戴在手上外,还可购买银链升级为项链或手链。

    这款首饰刚一上市就备受追捧,余知乐先跑了最近的一家门店,得知全市仅剩三只现货存在总店,余知乐赶忙交了钱,亲自赶来总店取货。

    他驱车往总店赶时,雕刻师傅已经开工了,因为他只要求每个吊坠内各刻一个字母,工艺相对简单,所以当他赶到时首饰已经加工完毕了。

    敖澜仁黑着脸盯着余知乐的后脑勺,而余知乐依旧一无所觉,他望眼欲穿的看着工作人员从柜台里拿出三只小小的方盒,小心的在他面前排开。

    敖澜仁看到柜台上并排的三个小方盒,眉头一跳。

    柜姐打开第一个小方盒,他伸脖子一看果然是枚戒指,心里的火山差点喷发好啊,余知乐居然真的打算向女友求婚他们才网恋三个月不行,太仓促了,他不同意

    柜姐打开第二个小方盒,居然是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第三个小方盒,还是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敖澜仁“”他这是打算向三个女友求婚

    迟钝的余知乐仍然没发现身后有人,他依次拿起三枚首饰仔细端详,首饰内缘各刻了a、、y三个花体字母,不起眼但非常精细,他打算再买一长一短两条链子,三枚吊饰刚好凑成一套三件套。

    他满意的放下首饰,正要让柜姐把礼物包起来,忽然发现柜姐的动作十分僵硬,而通过她的眼镜反光,余知乐发现自己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

    余知乐心中预料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身,差一点与紧贴在身后的人撞上。他后退一步,冷淡着望着像只死缠烂打的癞皮狗一样扑上来的敖澜仁,用冰冷的声音划分了彼此的界限。

    “敖少爷。”他说,“你也来买东西”

    “不买,不买。”敖澜仁讨好的笑着,“我这不是在餐厅里看到你来了吗,过来打声招呼来都来了,去我那儿坐坐呗。”

    “不了,我只请了两个小时假,一会儿还要回公司。”

    “那我开车送你。”

    “我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库。”

    敖澜仁加倍小心的套着近乎,却换不来余知乐的一个好脸色。他们之间像是回到了最初不熟的阶段不,即使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余知乐也不会这样冷库的对待自己。他知道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他那日在冲动之下强吻了余知乐,导致两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再一次突破冰点。

    被漠视被逃避的感觉十分难受,敖澜仁这段时间辗转反侧心慌不已,他明白自己栽了,栽在这个看上去冷若冰霜其实内心有一座活火山的余知乐身上。

    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要重新抬高余知乐对他的好感,但无奈这支股票已经跌停。

    余知乐转回身让工作人员帮他把礼物打包,目光根本不愿在敖澜仁身上停留。“敖少爷,如果你是为前不久那件事情来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你连续一个月天天给我送礼物,我都有收着,下次你来找徐总的时候一块带走吧。”

    敖澜仁摇头“道歉,道什么歉”他顽固的像块石头,“乐乐,我送礼是为了讨好你,不是为了道歉,我从未认为自己做错。”

    他顾忌着周围还有看热闹的柜员在,压低声音在余知乐耳边小声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时候算错了当时咱们离得那么近,我情难自禁,所以就”

    热风吹拂在敏感的耳垂上,余知乐被他这恬不知耻的话语弄得心烦意乱,虽然他心中早就猜出来敖澜仁对自己有不轨的心思,但听到对方如此坦荡的承认,余知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拒绝逃避告诉他自己有女友这些他都已经做到,然而敖澜仁却一次次凑上来,就差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走了。

    余知乐拿过包装好的首饰,快步走出了首饰店,敖澜仁像个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一路纠缠到了停车场里。

    现在是工作日的下午,商业街的地下停车库并无多少人,四周空旷,正是说事情的好地方。

    余知乐不想撕破脸,给他找了个台阶下“敖少爷,你这是什么突发奇想的恶作剧吗说真的,你成功整到我了,不过这种玩笑适可而止吧,你的那些女朋友如果听到你说这种话一定会笑到前仰后合的。”

    “叫什么少爷,像以前那样叫我名字呀。”敖澜仁见四周无人,逼近一步就快要把余知乐顶到车上。“我承认以前我太花心,性经验确实比你多了那么一点点,但我现在清清白白,不欠任何感情债,是发自真心的想要追求你我绝对老老实实做爱,一心一意变弯。”

    “好,就算你变成同性恋了,不代表我也要变成同性恋回应你啊。”余知乐被他的直白弄得焦头烂额。

    “同性恋不同性恋的,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啊,我认识你之前我比电线杆还直,现在嘛我比电线杆还硬。”敖澜仁偷换概念,“再说了,你可以不喜欢男人,只喜欢我啊。”

    余知乐见他油盐不进,干脆直说“不管我未来会不会喜欢男人,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们的感情很稳定。”

    感情也讲究先来后到,敖澜仁其实不错,但他错就错在晚了一步。余知乐扪心自问,如果他是单身,说不定真的会在敖澜仁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沦陷,但他不是。

    他很喜欢ay,他们出身相似、都是学霸,同时ay身上多了余知乐所没有的开朗与热情,正是她身上的这些特质吸引了余知乐的注意,所以他才会主动追求她。再过几天两人就要见面了,余知乐会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把她放在第一位,他的自律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分心。

    见敖澜仁因为他的话脸色发白,余知乐不自觉有些心软,“你敖少爷有钱有颜有事业,我很感谢你的抬爱,但我相信肯定有比我更好的人适合你。”

    敖澜仁固执的说 “我觉得你是最好的。”

    “我哪里好”

    这套路敖澜仁太熟了,他今天甭管指出余知乐哪一处优点来,明天余知乐就给改了,好和自己划清界限。

    但是敖澜仁是谁啊,他走过最长的路就是阿姨洗铁路,他特别狡猾的说“你口感好。”

    “”这下余知乐没话说了,不仅没话说,他还为此红了脸,半气半羞。他想起那天下午他们意外发生的吻,当敖澜仁用牙齿轻咬他的下唇时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单身多年,遇到敖澜仁这样的老手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敖澜仁脑子太灵活,余知乐担心自己多说几句就被他带到沟里去。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余知乐不愿与他再多费口舌,打开车门钻进了车中。

    敖澜仁站在车旁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余知乐都不让他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算不上光明正大,第三者插足不管在谁眼里都是不光彩的事情,但他真的忍不住,他多想回到曾经,重来一次,他一定早早的把余知乐抢到怀里可这世界,谁能重来一次呢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敖澜仁的身旁。

    余知乐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心中五味繁杂。

    忽然,那个小的看不见的身影忽然仰天大吼一声,整个地下车库里都是隆隆的回音。

    只听敖澜仁对着车尾上蹿下跳的大喊“余知乐我不骚扰你了老子等你分手”

    余知乐很想回他一句“才不会呢”,但最终他只是摇下车窗,伸出左手比了个中指。

    第六十二章

    当惊魂未定的叶帆赶回家中时,徐盛尧已经在饭桌旁等他好久了。

    叶帆吓了一跳,看看表才六点过五分,这个时间徐盛尧明明应该在公司才对。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徐盛尧让一旁的佣人都离开,空旷的餐厅里只留他们两人。他硬撑起属于哥哥的威严,板着脸教训叶帆“钓钓,你那天明明答应我不接近星翕的下午的时候澜仁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用餐厅的监控去观察星翕的动向,我要是能坐得住就怪了。”

    原来是敖澜仁在回到餐厅后,越想越觉得叶帆的行为可疑。他虽然爱看热闹,但他更清楚徐盛尧有多在意叶帆的一举一动,尤其叶帆观察的人还是徐氏的员工,这行为实在太诡异了。思前想后,他把这事告诉了徐盛尧,还贴心的报上了今天占用了包厢的徐氏员工名单,徐盛尧眼睛一扫就看到星翕的名字位列其中。

    被抓包的叶帆缩了缩脖子,还负隅顽抗的犟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在床上答应你的”他嘟囔,“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只能信一半的。”

    徐盛尧被他气到头痛,虽然重生一次,但叶帆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没有削减多少,别人遇到危险都恨不得绕道走,唯有叶帆,非要蹭着危险的边缘走过去。你说他怕不怕他其实也怕,但他真的改不了这个欠揍的毛病。

    徐盛尧心里明白,叶帆的性格都是自己宠出来的,正因为有自己做他的后盾,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但星翕不是别人,星翕很有可能是上辈子害死叶帆的凶手。他接到敖澜仁的电话后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推了今天晚上的两个会议,匆匆赶回家中。

    见哥哥板着脸一副严肃模样,叶帆意识到他是真的让哥哥担心了。他不敢再耍嘴皮子,赶快服软,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去找星翕,只是在餐厅里见到他的身影,所以才想借用监控设备远距离观察一下。

    “那你观察出什么来了”

    “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这个星翕不是重生的”叶帆赶快报喜,“我看了他和那个客户的交谈,那些饭桌上的门道我不懂,但这个星翕没我以前接触过的那样深藏不露,圆滑有余,但目的性暴露的太快。”

    “有没有可能他故意藏拙”

    “应该不会。”叶帆摇头,“他刚以标杆的身份进优品集成,而且还是同期被提拔的人里头岗位最高的一个。他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正需要冲业绩,他肯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拉客户,不需要藏拙。”

    见叶帆分析的头头是道,徐盛尧打消了顾虑。但他仍有一事疑惑不解“如果他并不是重生的话,那他为什么收集我的采访和名片难不成他真的是我的成功学粉丝”

    提起这事,叶帆的脸皱成一团“我感觉他可能是在意淫你”

    “”

    “真的哥你别不信。我上辈子没发觉他是同性恋,这次我确定了”他撇嘴,“今天我离开餐厅的时候,和他正面撞上了,他见我长得好看还向我搭讪来着”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徐盛尧不知先纠结于钓钓居然和危险人物正面相遇、还是该纠结于对方向钓钓搭讪了。

    几秒种后,他决定先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怎么向你搭讪的”

    “他居然问我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说我是玉皇大帝下凡,他肯定是在庙里见过我”

    “”很可惜,这个梗徐盛尧抓不到笑点,“你这么说他反而会更加注意你,还不如你直接拒绝要好。”

    叶帆委屈极了,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徐盛尧还是一副冰山冷面,看来真的因为他自作主张的行为生气了。

    “哥”他撒娇,甚至直接跨坐在徐盛尧腿上,又搂又亲。

    徐盛尧本来还想多教训他一会儿,但软玉温香在怀,被钓钓拿那双狗狗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徐盛尧即使有天大的火气,在钓钓的主动献吻下也烟消云散了。

    他含住叶帆的下唇,威胁性的用牙齿重重撕咬。“先吃饭,”他说,“一会儿洗干净老实在床上等我”

    叶帆明白这一关他算是躲过去了,即使今天晚上被折腾一宿睡不了,那也值了。

    值个屁

    当叶帆满怀期待的光着屁股从浴室冲出来时,看到的并不是意料中的蜡烛香薰和红酒,而是铺满了整整一床的眼罩项圈小皮拍

    在他心中正直的不能再正直、在床上只尝试过六种体位的徐盛尧正斜倚在床头,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其中一柄与手掌差不多长的黑色皮拍。

    这一套做工精美的皮拍是前不久敖澜仁贼兮兮的送过来的,他说他花大价钱定了两套,本着好哥们有福同享的念头才决定匀一套给徐盛尧试试。

    徐盛尧哪里玩过这种花样。这套皮具颜色低调,走线精致,质地厚实,摸上去手感软硬适中,细细的荔枝纹布满皮具表面,一套四种不同尺寸硬度的皮具被收拢在一个小皮箱里,他刚拿到手时反复研究,若不是皮箱下层还放有一个眼罩和一只项圈,他还真无法把这套东西联想成床上用品。

    敖澜仁说那四个尺寸不同的皮拍是用来打屁股的,徐盛尧问他为什么要打。

    敖澜仁眉飞色舞为了爽啊。

    徐盛尧更奇怪了谁爽

    敖澜仁道大家爽才是真的爽。

    徐盛尧不信,在他看来,这皮拍虽然有一定韧性和柔软度,但毕竟是纯皮制作,里面还灌了铅,拍打在身上红肿一片,又有什么快感可言。若用来做惩罚他就更舍不得了,钓钓上房揭瓦的少年时代,他都没舍得打过他屁股,现在他弟弟又乖巧又贴心,他更不会动他一根毫毛。

    敖澜仁嘴上解释不清,干脆给他传了一整套教学片子观摩。徐盛尧本来没兴趣,但见敖澜仁吹得天花乱坠,他就抱着拓展知识的想法点开了,哪想到教学片一点铺垫都没有,一开场就是一阵清脆的肉声。

    片中两人都带着面具,一人身材精壮皮肤黝黑,一人肤白柔嫩看似少年模样。少年人趴在一个状似马鞍的物件上,全身不着片缕,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摄像机,另一人先在少年挺翘圆滚的屁股上爱抚几下缓解他的紧张感,在少年放松警惕之时,忽然举起皮拍,对着软嫩的臀部狠狠扇下

    只听一声脆响,原本白嫩的臀肉上就多了一整块圆形红痕,少年哀叫一声,身上微微挣动,肩胛骨都绷紧了。

    在看片之前,徐盛尧原以为这种拍打屁股的物件就是性虐待的一种道具,但随着影片播放,青年手持皮拍让那两团臀肉染成了鲜艳的粉红色,每次皮拍落下,臀肉就跟着一阵轻晃,皮拍离开,臀部的粉色就加深一分。

    看着看着,徐盛尧的呼吸不禁沉重起来,他明白过来,这种皮拍应该是一种床上的助兴道具。他脑海中不禁浮想联翩,若钓钓褪下裤子趴在自己腿上,撅起屁股由着自己这般“折磨”,每打一下他就委屈的动动身子,那模样绝对会让自己兽性大发。

    教学片后面还有训诫入门的基础讲解,如何挑选皮拍、如何施力、如何保护皮肉不受损伤徐盛尧很认真的看了,还跟随讲解尝试性的在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内侧测试了一下抽打的力道。

    这套皮拍他拿到手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他担心叶帆对此有所抵触,再加上皮拍的功效惩罚大于助兴,徐盛尧便把它们收到了柜子的最深处。

    今天叶帆把哥哥的警告当作耳边风,一意孤行、以身犯险,徐盛尧在等他回家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如何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惩罚,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他想起了这套被他收起来的皮拍。

    小皮箱里的套装摆了满满一床,徐盛尧斜靠在床头,把玩着其中最小最合适新手的皮拍,思考怎么能让宝贝弟弟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谁想叶帆刚一从浴室出来,见着这一床道具,当时就嗷了一嗓子,捂着两团屁股肉窜到墙角去了。

    “哥”他谄媚的呼唤,“咱有事不能躺下来好好说嘛,你别拿皮拍吓唬人啊。”

    徐盛尧听后眉毛一挑“看来你对这东西很熟悉啊。”

    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人,光是看到皮拍都不知怎么称呼更不知道怎么使用,叶帆很明显懂其中门道,要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大。

    叶帆这才发现自己暴露了,他讷讷的松开护着屁股的手,问“我要说我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你能放过我吗”

    徐盛尧说“我能考虑一会儿下手轻一点。”

    叶帆见实在躲不过,只能磨磨蹭蹭的从大衣柜后面绕出来,走两步退一步,特别警惕的盯着徐盛尧手里的皮拍。他对比床上散落的其他尺寸的道具,发现他哥拿的是最小的那一款,心中略略放心,但又很快唾弃自己实在太容易满足。

    他光溜溜的站在床边,默不吭声的由着徐盛尧把连着铃铛的项圈为他系上,希望自己配合的态度能换来哥哥的怜香惜玉。可惜今天徐盛尧打定主意要给他一个难忘的夜晚,所以并没有理睬他的讨好,直接拿起眼罩套在了他的头上。

    柔软的皮子覆盖在双眼之上,脑后的丝带交叉打结,牢牢固定。黑暗来临,叶帆有些不安的睁大眼睛,眼罩下方透来的光线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徐盛尧调暗了室内的光线,合衣靠在床边,他拉着叶帆的手,引着他慢慢坐在自己身侧,又抬手爱抚他的后颈,让他放松的趴在自己腿上。

    叶帆因为看不到,其他的感官体验被无限放大。他能察觉出徐盛尧眼神的热度,也能听到哥哥滚动喉结的声音,还有那双与自己无数次十指相扣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时带来的酥麻。

    他倚着哥哥的身体顺势趴下,他赤条条的趴在那里,平展的肩胛骨到凹陷的腰窝再到圆翘的臀部,呈现出极为美好的线条。因为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徐盛尧另一只手里的皮拍,故而身体绷的紧紧的,僵硬的像是一条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死鱼。

    徐盛尧也察觉出他的紧张,手掌不停的轻抚他的后背,缓解他内心的焦虑。徐盛尧的本意只是想用打屁股的形式让弟弟记住教训,并非是故意折腾他,而且训诫算是情侣间的一种情趣,钓钓过于抵触的话很难尝到其中的趣味。

    当叶帆在哥哥的安抚下逐渐放松警惕之时,徐盛尧忽然扬起手中的道具

    皮拍划过空气重重拍打到臀肉上,阵痛过后便是一阵酥麻与热辣,原本白嫩的软肉在拍打下呈现出了清浅的粉红色,渐渐的,这颜色逐步从肉里透出来,转眼间就红的像窗外的霞光一般。

    仔细说来,这疼痛还在忍受范围内,不过徐盛尧胜在出其不意,而叶帆输在身娇皮嫩,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到了,身子抖了又抖,脖子上的铃铛叮叮零零的响做一团。

    他现在无法视物,这更加剧了心中的恐惧,他像只胆小的猫咪一样想要挣脱束缚,可徐盛尧眼明手快的按住了他,掐着他的细腰把他牢牢的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叶帆挣不过,哭唧唧的控诉“哥,你这算是体罚”

    徐盛尧轻笑,指腹轻轻滑过臀肉上暗红色的肿痕“在床上的惩罚,那能算是惩罚吗”

    说完,他持皮拍的手再一次落下,这次他瞄准的目标是右半边臀肉,皮拍与臀瓣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室内,叶帆大脑整整空白了一秒,那股疼痛的热意才沿着脊椎攀爬而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厚实的皮拍接二连三的落在他圆润的臀瓣上,叶帆的呜咽与挣扎在这接连不断的拍打下消弭于无形,他两只手紧紧攥着哥哥衬衫的衣角,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顺着脸颊淌。

    渐渐的,一种叶帆从未体会过的陌生快感自他的体内出现,渐渐累积,以红肿的臀肉为中心,很快席卷了他全身每一处神经。快感伴随着疼痛,啜泣夹杂着喘息,叶帆从刚开始被动的接受拍打,变成了主动期待下一次皮拍落下。

    他的变化很清晰的体现在了他的小金勺上,因为他的胯骨正贴在徐盛尧的大腿上,勃起自然逃不过哥哥的注意。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屁股在不间断的抽打下,红痕肿胀,粉中透红,就像是一只熟透的大桃子,看上去味美多汁,摸上去滚烫灼手,让徐盛尧忍不住想要埋入其中,吸吮他多汁的体液。

    徐盛尧哪里还忍得住,他的下体涨得发痛,根本顾不上惩戒弟弟。他随手把皮拍扔下,双手扶住叶帆的腰把他从自己腿上抱起来,引着他双腿分开跨跪在自己身上。

    叶帆正是浴火焚身之时,他胡乱扯下自己的眼罩,露出一对水盈盈红彤彤的兔子眼,又忙用双手环抱住哥哥的脖子,迫不及待的咬住了他的嘴唇,身子扭动着把小金勺往徐盛尧的肉棒上贴。

    只是他现在屁股正疼着,稍一动作,灼烧般的痛感如影随形,但疼痛又为他带来了新的快感。

    徐盛尧双手虚托住他的屁股,感受着手掌中绵软滚热的触感,他很想使劲捏捏,但又怕自己贸然动作让叶帆伤上加伤。

    叶帆一边与他激烈的热吻着,一边伸手去摸两人的分身,他把两人的肉棒紧紧贴在一起,双手又搓又揉,稀薄的前液很快就沾了满手。

    徐盛尧不知何时翻出了润滑液,手指分开弟弟的臀缝,向他的后穴进攻。因为夜夜笙歌,那里非常欢迎徐盛尧的入侵,指尖几乎遇不到任何阻隔,就探入到了蜜穴深处。

    叶帆难耐的扭动起来,在吞下徐盛尧的三根手指后,央求他赶快满足自己。他本想主动把那硬硬的肉棒坐进体内,由自己掌控节奏和力度,无奈肿痛的臀瓣轻轻一压就疼得他掉金豆子,完全使不出力气。

    徐盛尧吻了吻他的锁骨,平躺下来,示意钓钓趴伏在自己身上,这个动作不会压到他的屁股。叶帆趴在哥哥的胸口,平复了一下喘息,然后在徐盛尧的帮助下,慢慢把硬挺的肉棒吞进了饥渴的小穴中。

    待战事结束,叶帆累的趴在床垫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的臀瓣依旧又红又肿,徐盛尧拿了药,轻轻用手指把药膏涂在臀肉上消肿。冰凉的药膏带来一片冷意,清爽又舒服,叶帆放松的扭了扭屁股,嘴里嘟囔着不成句子的话。

    徐盛尧仔细一听,发现他说的全是诅咒。

    至于他诅咒的人是谁,自然是那个把皮拍套装送给徐盛尧的好事者了。

    第六十三章

    余知乐站在公园门口的花坛处,局促的摆弄着手里的一大捧鲜花。

    就在几天前,他远隔重洋的小女友ay回国过暑假,余知乐本想去接机,但ay婉拒了,直言父母想念她,会到机场亲自接她。而她和余知乐刚确认关系没多久,又是网恋,还不适合告诉爸妈。

    余知乐虽觉遗憾,但也理解她的顾虑,而且实话实说,他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就见女友的父母,故而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安心等女友调整好时差后,约了她回国的第一个周六出来约会。

    他们约在上午十点,可余知乐七点就起床了。他单身多年,早就忘了上一次和女孩子牵手是什么感觉。他可以在工作中做到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但面对初次见面的女友,却不知如何表现。

    他平时上班都是衬衫西裤,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卡其色的休闲裤配t恤,甚至还一大早敲开了美发店的门,让造型师用发胶帮他打理一下,好显得更为年轻一些。

    造型师一双妙手,简单几下就让他的气质有了不小的变化,镜中的他充满活力又不失稳重,若说他才二十六七岁都有人信。

    之后他又跑去花店取了前一晚订的花,整整一捧纯洁娇嫩的白玫瑰代表着他的心意。等他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完后还不到九点,他干脆提前到了公园门口,静待ay的到来。

    他原以为自己还要再等一个多小时,哪想到九点半的时候,他就远远看到他曾隔着屏幕见过无数次的女孩,自车站处娉婷走来。

    ay并不是那种外表出色的女孩,但她十分有个人魅力,她正处于最美好的年龄,阳光爱她,一草一木都爱她。

    她也发现余知乐了,她高举起手冲他挥了挥,开心的跑到余知乐面前停下,大方的说了声“嗨,终于见面了”。

    余知乐忽然紧张起来,他做过很多功课。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夸夸她,可又不知道从哪方面夸。他对妆容一点不懂,只看得出来她涂了红色的口红,画了棕色的眼影;他对衣着一窍不通,他觉得她连衣裙很好看,高跟鞋也不错。

    他一直是个时尚绝缘体,上学时穿过最fashion的打扮,不过是效仿那些外国学生在纯色长袖t恤外套一件鲜艳的短袖t恤。

    余知乐脑中忽然升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若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那个巧舌如簧的花花公子敖澜仁的话,恐怕能有千百种语言夸奖一个女生的外貌。

    余知乐不说话,ay也不说。他看着ay笑意盈盈的眼睛,憋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才说出来一句“你头发真黑。”

    ay明显没料到他第一句会是这样的夸奖,她愣了一下,很快爽朗的笑开了“谢谢,为了见你,我今天六点就起床洗头。”

    余知乐当然不知道一个女生能为了出门见他特地早起洗头已经是最高的礼仪,他胡乱的点着头,拼命回忆着他所列的见面后的话题清单上都有哪些可以谈论的内容。

    还是ay主动张开双臂,向他走近了一步,他才想起来,哦,他们是男女朋友,第一次见面应该拥抱一下的。

    只可惜他们之间好像缺乏默契,不是同时往左,就是同时往右,中间还隔了硕大的一碰花束,两人尴尬的对撞了几次,最后同一时间停下来,各自后退一步,像是两位久未见面的地下党同志一样握了握手。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幕其实都被另一人看在了眼里。

    在公园大门正对着的路边停靠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而车的主人埋着头,鬼鬼祟祟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两人。

    看到他们相认,偷窥者喉咙发紧,看到他们想要拥抱,偷窥者心中一痛,看到他们改为握手,偷窥者长舒一口气,塌下肩膀,不小心按响了方向盘上的喇叭,惊得前车盖上的麻雀跳起来,叫喳喳的飞走了。

    没错,这偷窥者正是敖澜仁。

    他虽然那天说“不再烦余知乐,等他分手了再追求”,可他耐不住心中寂寞,时不时就埋伏在余知乐上下班的路上,偷偷摸摸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昨天傍晚,他发现余知乐下班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拐去了一家鲜花店订花,他隐隐猜出他要和女友见面,心里头难受的要死。他告诉自己要接受、要等待,可这些安慰自己的话,在得知所爱之人即将和他人共结连理时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驱车直奔余知乐家,无数次想要冲上楼砸开余知乐的大门,抱着余知乐的大腿说他反悔了,说他根本忍不住,说他特别特别想他,等不到余知乐分手他就要枯萎了。但他挣扎许久,最终选择在余知乐的窗下守了一夜。

    他见那盏灯直到两点才熄,又见那盏灯七点就亮。

    楼上的余知乐辗转反侧,楼下的敖澜仁一宿没睡。

    敖大少爷从没这么委屈过自己,他拼尽了全部自制力才让自己信守诺言,不当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而他的这份挣扎,公园前的那对新鲜出炉的情侣自然感受不到。

    ay察觉出了余知乐的紧张,其实她心里也有些羞涩。虽然他们之前已经在网上聊过很久,而且经常视频联系,但毕竟隔着千山万水,不像现在距离如此之近,他们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注意到对方眼睛里彼此的倒影。

    虽然他们刚见面不足五分钟,ay就发现余知乐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拘谨,这份拘谨来自于他的性格,来自于他的社会经验,同样来自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异。

    ay性格开朗,主动打破沉默“这花是送给我的吗很漂亮啊。”

    余知乐赶忙把花递过去,智商终于上线“你比花漂亮。”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到恭维的,她开心的接过花,垂下头嗅了嗅,赞叹道“好香。”她也从包里掏出一只小方盒,这是她特地为他准备的礼物,余知乐打开一看是一条雅致的手帕,边角还绣上了余知乐的名字。

    余知乐非常喜欢,接连说了几声谢谢。他本想现在就把怀里为ay准备的钻饰吊坠套装拿出来为她戴上,又觉得公园门口人多眼杂,不适合掏出这么贵重的礼物,干脆等到晚上再说。

    他为了今天的约会做了很久准备,连约会计划都做了四五份,最终在参考了ay的意见下定好了行程。上午见面后他们可以先在公园里逛一逛、聊聊天,中午的时候先去吃一顿粤菜,下午看电影,晚上吃火锅、然后游车河。余知乐今天特地开车出门,ay家有门禁,晚上十点前要送她回家。

    因为他们两人都早到了,现在公园里没什么人,他们可以尽情享受一会儿空旷的环境。

    公园很大,游人可以免费进出,不过要玩公园里的游乐项目就要单独花钱。公园正中心的广场到了晚上是婆婆妈妈们跳广场舞的好去处,在白天,则沿着广场四周摆了数十个游乐摊位,可供游人玩耍。

    这些游乐摊位都有统一的临时铺面,里面的项目都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有套圈、投篮、3d赛车等等,余知乐和ay一边谈天一边闲逛,走到一个射击摊前,ay停下脚步,颇为艳羡的注视着一对刚从摊前离开的情侣。

    女生怀里抱着一只五十厘米高的玩偶,那玩偶做工称不上精良,但模样憨态可掬,煞是可爱,再加上这是男朋友为她赢来的奖品,她开心的把脸埋进玩偶肚子上,笑的颇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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