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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介弟 第12节

作者:莫里_ 字数:24929 更新:2021-12-20 02:16:38

    徐氏的所有岗位都有学历准入门槛,然而快消产品的底层推销员学历都不高,他们往往在一线岗位上奋斗多年依然不算是正式员工,无法享受徐氏的各项福利。这次庆祝大会将会破格提拔十名优秀的基层地推人员,这些人都是在当地销售区有极高销售额的推销员。这次破格吸纳,对于同岗位的其他人可以当做是一种激励。

    徐盛尧主动要求在庆祝大会上增加一个聘用仪式,他将上台签署聘书。

    “说起来,这个破格提拔的点子是谁想的”

    “是潘总。”余知乐回答。

    他口中的潘总是优品集成现在的掌权人,也是徐父再世时,糊涂立下的某个“藩王”的儿子。优品集成内部几个小藩王内斗严重,这个姓潘的已经是他们之中最有头脑的一个,因为公司在他的经营下没出过什么大毛病,徐盛尧就一直没对他下手。

    徐盛尧手指轻敲座椅扶手“这十个人进入公司后定的是什么岗”

    “绝大部分都是主管岗,因为他们都没有团队经验,所以一开始不会给他们太高。有一个人听说会放到经理的级别。”余知乐仔细回忆,“具体情况我没注意,好像那个人职高毕业后工作了几年才去优品集成当销售,在超市卖卫生巾什么的。听说口才了得,和好几家公司谈了女员工劳保福利据说这几年还考下了自考本科,很勤奋。估计潘总是想用他树典型。”

    “知乐,”徐盛尧安静听完余知乐的讲述,在汽车后座坐直了身,很严肃的开口,“我不希望下一次再从你嘴里听到好像、听说、估计一类的词。我在你刚毕业的时候就说过,我不会让呵佛大学商学院毕业的你,在我身旁仅仅当个处理公事的秘书。这是屈才。我对你一直抱有厚望,我希望你能拿出更谨慎的态度来对待我定下的工作。”

    他们两人共事五年,关系一直亲密,徐盛尧极少对余知乐说这么重的话。余知乐自知理亏,他这次的准备工作确实不够上心,不能为领导可靠的信息。

    他羞愧道歉“对不起徐总,我最近确实有些松懈。”

    “松懈谁都会有,不过我希望你能及时调整状态。”徐盛尧平静的看着他,眼中的信任从未消失过,“今天的庆祝会你一定要认真看,十年以后,我希望将是你站在台上做优品集成的总裁陈词。”

    “是。”余知乐感动的低下了头,他实在太过幸运,能遇到像徐总一样亦是上司亦是朋友的伯乐。

    车子在晃动中慢慢向前行驶着,距离会场大约还有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左右无事,徐盛尧翻看起了发言稿,他在心中默读两遍,大体知道了哪部分改用何种语气朗读。

    忽然,一阵连绵不断的微信推送声在车厢内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徐盛尧刚开始还以为是钓钓给他发的,但很快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余知乐的公文包。

    向来被不熟悉的人评价为“冷漠”的余知乐第一时间摸出了对方发给他的几十条内容,甚至还点开了对方发来的搞笑视频,捂着嘴偷乐了几下。

    他明明叫“知乐”,其实并不常笑,徐盛尧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刚刚那几分钟里,是他见过余知乐笑的最多的一次。

    看到这一幕,徐盛尧终于明白为何余知乐最近工作时有些心不在焉了。

    公事说完,私事继续。

    徐盛尧问“你谈恋爱了”

    余知乐放下手机干咳一声,没有否认。

    徐盛尧难得好奇心大起,他这位朋友向来孑然一身,工作场合不是没有别人向他献过殷勤,甚至还有女高管对他芳心暗许,但他一律冷面拒绝,从不给别人任何幻想。没想到他也有陷入情网中的一天。

    “对方是男的女的”徐盛尧饶有兴趣的追问。

    “”余知乐被噎住了,反问,“现在异性恋有这么少见吗”

    徐盛尧哑口无言,自嘲自己谈了恋爱后智商直线下降。

    左右还有不少时间,徐盛尧让自己的得力干将讲讲他的恋爱经历。

    故事有些俗套,他说对方是通过国外的社交软件联系上他的,余知乐大概每周会登陆一次他在墙外的社交账号,主要是为了看看旧时同窗有没有什么新动态。大概两个月前,一名同校学妹申请加他好友,他看二人共同好友很多再加上是同胞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位学妹是个不折不扣的社交软件控,非常爱分享自己的生活。在路上见到了小狗要拍一张,和朋友吃了大餐要拍一张,逛街买到了一捧鲜花要拍一张。而且她非常活跃,特别喜欢和别人互动,余知乐偶尔发的几条状态她都会认真回复,一来二去之下,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位名为ay的女生性格开朗活泼,总是妙语连珠,常有奇思妙想,每每逗得余知乐心情大好。偶尔她又柔情似水,体贴温暖,余知乐不知不觉得就陷了进去,喜欢上了素未谋面的她。

    两周之前,余知乐主动告白,ay在考虑到距离和年龄的差别后本来不愿接受。但她耐不住余知乐的几番真情剖白,最后终于同意,并答应暑假回国时,两个人可以见上一面。

    就因为这样,余知乐这段时间魂不守舍,恨不得掰着手指头倒数日期,希望能尽快见到女朋友一面。

    徐盛尧见他提起心上人时一幅幸福满满的痴态,本想揶揄两句,但转念一想,这么幸福的笑容自己每天早上都能在镜子中见到,自己完全没立场笑话他。

    有这样的纯情恋爱故事相伴,路上的时间消磨的飞快。当徐盛尧的豪华座驾稳稳停到庆祝会场正门后,等候在这里的优品集成的管理层迎上来,恭敬的欢迎他下车。

    虽然徐盛尧和优品集成的小藩王们彼此不合,两方都想抓紧时间除掉眼中钉,但面子上还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徐盛尧最会做戏,下车后喊了句“潘总”他的语气介于亲热与疏离之间,让人挑不出错处,但又觉得膈应的要命。

    最最主要的是,他只叫了小藩王里面的一位,其他几个人都没有正式问好。本来小藩王之间就互相看不顺眼,徐盛尧现在明显表现出对其中一人的“器重”,这就像是一根细小的鱼刺,虽然能轻易咽下,可就是让其他人心中猜忌。

    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向着场馆内走去。一路上,小藩王们都在吹嘘着优品集成这几年的成绩。其实这家公司现在已经进入了发展的瓶颈,几位高层只能守成,无意开拓,长此以往只会让优品集成落于人后。年初的时候徐盛尧力排众议要求公司于欧洲建厂推广,短时间内虽然拼不过老牌外资企业,但未来前景远大。

    根据庆祝会流程,在正式开场后,徐盛尧会在聚光灯的映照下,顺着场内的通道一直走向会场正中间的坐席,那些小藩王们只能跟在他身后看他的背影。

    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安排,到了这些小藩王眼里让他们倍感屈辱。他们每一个人都妄图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徐氏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换自己取而代之。徐盛尧每天居安思危,不敢松懈,就是担心某日被这些白痴们得逞。

    徐盛尧在进入后台的专属休息室前,注意到后台的角落里坐了一排身着正装的男女。

    也不知谁出的土主意,这十个人的胸口各绑了一朵红绸花,再大一分就成了骑马游街的状元,再小一分就成了喜结良缘的新人。这几人俱是喜气洋洋,尤其是坐在最外面的一位,胸口的红花比旁人都大,他气质出众,微长的头发盖住耳朵,短短的头帘下眉眼周正,他手里拿着两张a4纸的演讲稿正低声背诵,不过因为大红花挡住了视线,他只能平举起演讲稿费力的看。

    不用多说,这几人一定是今天庆祝大会上将被破格录取的基层推销员。而那个背演讲稿的绝对是他们之中最出众的一个,会代表其他几人上台发言。

    如果余知乐的信息没错,那这人会是十个人当中唯一一个被提拔到经理岗位的人,想必他有真才实干才会如此受器重。

    徐盛尧低声吩咐余知乐去联系那个“大红花”,如果能抢在优品集成的人之前把这十个人拉到自己这边,这将有利于自己在收拾小藩王后重建公司内部的中层架构。

    余知乐领命而去,他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离场,十几分钟之后圆满完成任务,带着那个“大红花”走进了徐盛尧的休息室。

    “大红花”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卖场的卫生巾推销员,本来男人卖卫生巾很让人侧目,但他能说会道,又长得端正,很快就和几家当地的大型服装厂签订了协议,为他们的女员工劳保福利。这次公司庆典,他因为业绩突出被列入了十人之一,再加上他努力自考了本科文凭,便被当成了敏而好学的典型,被选去演讲。

    作为公司最底层的螺丝钉,能见到集团里最高层的总裁,“大红花”紧张的手都在抖,他强压住这份不合时宜的焦灼,向徐盛尧恭敬问好。

    徐盛尧说了一通套话,勉励他努力工作,祝他今天演讲顺利。

    “大红花”激动的连谢谢都不会说,掏出手机结结巴巴的问能不能合影。

    徐盛尧欣然同意。

    合影完,徐盛尧问他“你刚才没有做自我介绍,你怎么称呼”

    “大红花”忙回答“是我疏忽了。徐总,我叫星翕。”

    徐盛尧顺势夸奖他“月明星稀姓少见,名很好听。”

    “不是、不是。翕是一张一翕的翕。”他的名字有些生僻,很多不认识的人都会叫错。他担心徐盛尧不知道这个字,双手呈上自己的名片给他看。

    徐盛尧手指几不可见的一顿,拿过名片,盯着星后面的那个字,许久没有说话。

    待星翕走后,徐盛尧头疼的把他们二人的合影发给在家睡懒觉的叶帆看。

    尧在吗

    亦可赛艇在

    尧照片合影

    尧照片名片

    尧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在未来撺掇你造反的优品集成副总裁

    亦可赛艇卧槽

    亦可赛艇对对

    亦可赛艇这就是那傻逼星扇

    亦可赛艇哥,你遇到他了别磨蹭快把他弄死

    尧

    尧那字念xi。

    亦可赛艇啊星字原来是多音字啊

    第五十一章

    得知自己“最大的劲敌”居然就在眼皮底下出现,而再过几分钟自己不仅要上台为他签署聘用合同,还要在台下聆听他的演讲,徐盛尧的心情非常复杂。

    由于钓钓的乌龙错误,徐盛尧一直找错了方向,他误以为这位劲敌因为平行世界的缘故并未进入徐氏,却没想到会在这种重大活动上遇到羽翼未丰的对方。

    而更为糟糕的是,优品集成对于他来说并非是如臂使指的所在,他无法越过那些多疑冲动又容易跳脚的小藩王们,对一名在员工大会上戴着大红花演讲的标兵使出太过明显的手段。

    徐盛尧只能等待,等待星扇哎不对,星翕有朝一日露出马脚。

    可这样未免太过被动了。

    虽然心中沉甸甸,但徐盛尧却并没有把这份担忧表现在外。他以绝佳的风姿出现在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为十名受到提拔的销售人员签署聘用合同时,徐盛尧特地注意了一下每个人的表现。

    对于曾经只是底层螺丝钉的他们来说,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登上如此大的舞台,不管是台下的近万名员工的注视,还是台上众位高层的肯定,在他们眼中都是极大的激励。甚至有一位女员工喜极而泣,拿着奖状和聘用合同哭的梨花带雨。

    而与其他或是激动、或是严肃的员工相比,星翕的表现更加出人意料。在徐盛尧与他握手后,他忽然扑上前一个拥抱,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了徐盛尧,即使隔着对方胸口大的可笑的绸布红花,徐盛尧也能清楚感受到星翕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刚刚在后台休息室见面时,星翕的激动就已经溢于言表了,又是索要签名、又是恳求合照,没想到上台后更是出格。徐盛尧甚少与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或者说除了钓钓之外,他成年后再没和别人拥抱过。碍于星翕未来的特殊身份,徐盛尧身体不自禁僵了一下。

    好在星翕还有分寸,这个拥抱不过短短几秒就结束了。他诚恳的说“感谢优品集成、感谢徐总潘总。”

    徐盛尧颔首“是优品集成要感谢你。正因为有你们这样坚实的力量,公司才会有更好的发展。”

    他的这番发言通过胸前的麦克和紧跟在他身后的摄像头,忠实的呈现在大屏幕上,这为他赢得了很多好感。

    这世界大部分人是看脸的。三十多岁俊朗成熟文质彬彬的总裁说出这番话可信度百分之一千,若换一个小藩王来说,只能得到虚情假意的评价。

    从他走入会场时在聚光灯下优雅沉稳的仪态,到上台做开场演讲宣布公司即将进军欧洲的豪情万丈,再到为十名优秀员工签署聘用合同的彬彬有礼,他的一举一动、一蹙眉一微笑,都通过摄影机第一时间呈现在大屏幕上,让每一个到场的员工都能三百六十度看到这位气场强大的徐氏总裁。

    本来因为小藩王们把持住优品集成的方方面面,导致员工人数最多的优品集成对徐氏集团的归属感并不高。可这次员工大会上徐盛尧展现出来的个人魅力,让很多员工对他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甚至有一些员工,在看到徐盛尧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就开始讨论如何才能在集团内部调岗,好能每天都看到这位英俊的总裁。

    这些议论徐盛尧是完全不知情的。不过他并不介意员工们在注意到他的才干前先注意到他的外貌,因为外貌是让人继续深入了解内在的前提。

    出席完下午的庆祝大会,徐盛尧又赶去主持徐氏地产的海外高级度假酒店的最终选址会。虽然中午离家时答应钓钓会在晚上八点前到家,但选址会上两方陷入了拉锯战,最后硬是到十点才确定了最终方案。

    等到徐盛尧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中时,在客厅里枯坐了一整晚等他的叶帆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徐盛尧往餐厅的方向一看,只见满桌菜肴无人动,想必叶帆为了等他并没有吃晚饭。

    “我不是说了会晚回来怎么不先吃”徐盛尧也不避讳屋里的佣人,牵住叶帆的手往餐厅走。

    叶帆难得一脸愁容“吃不下。星扇不对,星翕都出来了,我哪有心思吃东西”

    叶帆上辈子认识星翕时,他已经是堂堂“星总”,叶帆被他忽悠的简直能同他穿一条裤子,那时候他不愿管徐盛尧叫哥,却跟在星翕后面“星大哥”前、“星大哥”后,后来他把股份交给星翕代理时,需要签合同,才知道他名字怎么写。不过叶帆小小年纪就出国,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认错了字,害的徐盛尧之前做了无用功。

    他拉住哥哥的衣袖,急切的问“哥,星翕的事怎么样了”

    徐盛尧摇摇头,把自己的掣肘之处一一讲给了叶帆听,告诉他自己现在无法向星翕下手,对方地位虽然微不足道,但这次在员工大会上如此大出风头,肯定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发展。

    星翕这个人是叶帆和徐盛尧上辈子决裂的导火线,更有可能是在叶帆的车上动手害得他车祸死亡的罪魁祸首,一想到这么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在他们眼皮底下待着,叶帆就坐立难安。可正如徐盛尧曾经说过的,他无法因为未来发生的事情惩罚现在的人,就像他不会放弃在未来挪用公款赌博的王健东一样,他也无法因为星翕在未来撺掇叶帆篡位而在现在就开除他。

    这就是重生的弊端。

    而且还有一点“钓钓,你确定是星翕在你的车上动手脚的吗”

    叶帆咬着嘴唇“不确定。反正不是他就是那个姓潘的,因为你走了,我死了,得益最多的就是他们。”

    这是最大的疑点。当初叶帆的车刹车失灵,他在公路上冲出去摔下了悬崖。他能把目标缩小在两个人身上,但究竟是两个人中的谁,他却无从知晓。

    徐盛尧是个谨慎的人,星翕究竟是不是害死弟弟的凶手,会左右他对这个人的报复手段。一个野心家和一个杀人凶手的危险程度,是截然不同的。通过今天短短的接触,徐盛尧能感觉到这个人有野心,但这份野心在未来会不会扭曲变化,他无从得知。

    徐盛尧哄着叶帆吃了迟到的晚饭,叶帆闷闷不乐,哥哥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不知不觉中吃了几筷子胡萝卜他都没有感觉。

    徐盛尧意识到星翕的出现给叶帆带来了极大的恐慌,这种恐慌不仅是让他回忆起了死亡,还有一些徐盛尧捉摸不透的东西。

    他们兄弟之间有个约定,如果发现对方有心事,绝对不能猜,有疑惑就问,有心事就坦白,绝不能重复上一辈子的老路,因为沟通不畅导致误会重重,分道扬镳。

    所以徐盛尧直接向钓钓提出了他的疑问。

    叶帆组织了很久语言,徐盛尧也不催他,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因为紧张而滚动的喉结。

    良久,叶帆开口“我就是觉得和他相比,差距太大。其实他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出身不怎么样,上完职高就出来工作,但人家半工半读,拿了文凭,成为正式员工,八年后就成为了一个大公司的副总裁,虽然这确实有小藩王后在背后角力的结果,但他本人的努力不可忽视我听过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说他当年不过是一个卖卫生巾的。可一个卖卫生巾的人都能爬的这么高,而我拥有他没有的一切,却活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本来叶帆专心致志做米虫,可星翕的骤然出现,却激发了他从上一辈子开始,就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不易察觉的自卑感。

    “谁说你没心没肺了”徐盛尧不赞同的摇摇头,他最听不得弟弟这么妄自菲薄,“真正没心没肺的人,不会在意识到错误之后想尽办法弥补,不会在别人有难的时候伸手搭救,不会抛下身份背景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星翕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对手,但你也有你的优势。没有人从最开始就是完美的,你现在只不过是没找到前进的方向,澜仁曾经和你很像,他玩到三十岁才确定自己想做什么。你还年轻,而我有钱,我不介意多养你几年,十几年,几十年。”

    叶帆叹气“哥,我有时候发现你对我的要求真的太低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二十一岁,而是二十九岁,可我却觉得自己的心智一点进步都没有。”

    “这其实是你的优势。”徐盛尧笑着亲吻他的额头,“要知道投胎也是技术活。上天不仅让你成为徐家的掌上金勺,又给了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它给了宽裕的时间重新审视未来上天是宠爱你的,像我一样。”

    这天晚上,徐盛尧身体力行的向钓钓展示了一番自己有多宠爱他,直把弟弟宠爱到差点上天。最后叶帆是红着眼眶进入梦乡的,徐盛尧见他睡得烂熟不忍叫醒他,自己下床沾湿了毛巾,小心的帮叶帆擦干净小腹和股沟里的白浊痕迹,又拿过腊梅修复精华,仔细的在叶帆大腿内侧涂抹匀。因为两人迟迟未做到最后一步,徐盛尧最常用叶帆双腿之间的嫩肉发泄欲望,每次做完,叶帆的双腿内侧都会红肿一片。

    不是徐盛尧不想向叶帆的小菊花下手,只是叶帆之前交往的都是女生,向来都是进入的角色,从来没在下面过,徐盛尧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把叶帆之前积累的进度条一次性榨干不过他有种感觉,最近钓钓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这种依赖不同于最开始兄弟之间的依赖,而是一种恋人之间才有的默契。就像他回家时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弟弟一样,钓钓也会不自觉的追逐他的身影。

    再过几日就是徐盛尧的生日,他由衷希望在生日那天,能够拆封这件礼物希望,不会吓到钓钓。

    如果他知道叶帆在心中腹诽了无数遍“哥哥是处男不知道gay之间是怎么做爱”的话,恐怕会为了这段时间的隐忍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吧。

    第五十二章

    在叶帆掰着手指数日子的过程中,哥哥的生日悄然到来。

    作为徐氏的总裁,徐盛尧的生日当天本应该举办一场盛大的社交舞会,与众位或是朋友、或是对手的豪门子弟交际一番,再和某几位妙龄小姐跳上一曲,就这样挂着假面具直到送走所有宾客,徐氏大宅重归宁静。

    可自徐老总裁在世时,就不喜铺张浪费,在徐氏大宅举办过的舞会只有寥寥三场,第一次是还在襁褓中的徐盛尧被徐老总裁抱回家,第二次是叶帆满月和徐老总裁的六十五岁大寿一起庆祝,第三次就是徐盛尧成年,徐老当众宣布徐盛尧将是徐氏唯一的继承人,那一场舞会尤为盛大,到场的宾客络绎不绝,成为众人视线中心的徐盛尧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过,又要和小姐们跳舞,又要和长辈们说话,累的他当晚直接在钓钓的小床旁睡了过去。

    后来徐老总裁过世,徐盛尧身为哥哥,本应该在钓钓十八岁生日时为他主持一场舞会,然而那时候钓钓早就逃到国外上学,徐盛尧飞抵秃鹰国看他,他却以“要和朋友们庆祝”为由包机去了赌城,把徐盛尧足足晾在酒店三天。

    现在回忆起来,叶帆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可笑的要命,又觉得那时候的哥哥可怜的要命。

    徐盛尧继承了父亲低调的优良品格,从不在自己生日时搞什么庆祝活动,把这天当做和其他364天一样。如果是休息日就在家休息,如果是工作日就照常去上班。然而这个生日,他有了钓钓,对于这对还在热恋期的情侣来说,这一天势必会有所不同。

    虽然他想低调行事,但是对于社交圈内其他人来讲,徐氏总裁的生日是绝对不能忽视的。从他生日一个星期前开始,源源不断的礼物陆续送达,关系远的人送到公司,关系近的人送到徐家大宅,至于向敖澜仁这样关系近的不能再近的,当然是开着跑车、用胳臂肘夹着礼物盒子,耀武扬威的踏进了徐家大门。

    “老徐恭喜恭喜,又老一岁啊”敖澜仁简直把徐家当成了他家,往会客室的沙发上一坐,随手把礼物盒扔到了徐盛尧怀里。

    徐盛尧这段时间接到的礼物足以把两间空房间堆满,他直接把拆礼物的事情交给了在家闲的没事做的叶帆。不过好兄弟送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要亲手打开。

    敖澜仁送的东西确实出乎他意料,又极为合他的心意。

    只见在礼物盒中静静躺着两块男士腕表,其中一只表盘大些,整体风格大气成熟,指针、数字全部镶了钻,低调中透着奢华。再看它旁边的那只手表,设计更为活泼青春,表盘外围布满两排碎钻,张扬又充满活力。这两只表虽然风格不同,但摆在一起却能让人一眼认出来是一对,徐盛尧翻过表身一看,果不其然在内侧看到了雕刻的姓名缩写。

    徐盛尧并未向他直接坦承过自己与钓钓的关系,但敖澜仁对于情爱一事眼光毒辣,再加上有余知乐的通风报信,自他们从影视城回来后,他就对这兄弟俩的恋爱关系有所了解。不过徐盛尧不说,他就不问。这次兄弟生日,他送的礼物充分的说明了他的态度祝福。

    “谢了。”徐盛尧笑着收下了这份礼,也算是直接坦白了他和钓钓正在谈恋爱的事实。

    敖澜仁大大咧咧的说“谢什么谢,你俩喜欢这份礼就成对了,这次可是你本命年生日,准备不准备大办”

    “不办了,和以前一样在家过。”

    “那也成,我晚上过来蹭饭。”

    “你别来。”徐盛尧出人意料的拒绝,“那天我给所有佣人放了假,不想有人打扰。”

    敖澜仁顿时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看来徐盛尧是打算和他的宝贝弟弟单独庆祝了。他意有所指“徐惜弟,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晚餐吃的顺心,洪湖水浪打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徐盛尧高深莫测的笑笑,落在敖澜仁眼里是从未见过的荡漾。

    敖澜仁也不好打听人家的床上内容,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特别忙,我有时候和乐乐聊天,他经常过好久才回我。”

    “工作强度没什么变化,知乐没回你应该是有别的事。”

    “我每次找他都是晚上九十点,除了加班还能有什么事”敖澜仁委屈的提高声音,他之前每次和余知乐聊天,总能第一时间收到回复,偶尔两人针锋相对的斗斗嘴,一晚上的时间嗖的一下就飞走了。自从和余知乐相识以后,敖澜仁真心觉得和他聊天比什么都有意思。

    朋友约敖澜仁出去游车河、泡模特,他都提不起劲来。明明一月份就做完了关爱男性生殖健康的小手术,可直到现在他都没用过超过一只手的次数。

    “晚上九十点”徐盛尧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接说,“那时候他应该和女朋友在聊天,估计顾不上你。”

    结果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让敖澜仁惊到直接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好在他手上没拿着什么水杯之类的东西,否则绝对会要摔碎在地上。“女朋友”他失声问道,满脸惊讶。

    “怎么,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很奇怪”

    “不,我不是不,我是说,我觉得我觉得他会谈恋爱这件事很奇怪。”活了三十多岁,敖澜仁上一次这么失态还是得知徐盛尧喜欢男人的那天。虽然认识余知乐的时间不长,但两人互补的性格让他们越走越近。在得知自己重视的朋友忽然有了更加重视的恋爱对象以后,那种茫然失措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就好像狗狗失去了最珍爱的那块骨头,明明并不是“缺它不可”的东西,但他下意识的觉得,它们应该永远在一起的。

    这番变化让他的大脑一时短路,慌不择言下说出了十分难听的恶言

    “你也知道,乐乐可是做过那种手术啊蛋都摘除了一个,虽然医生说不影响性生活,而且还给他植入了一个替代品,但那种地方摸起来肯定和正常男人有区别你想想,他有了女朋友肯定要上床吧,要我是他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脱衣服,怕被人看出来自己那地方不正常”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好像这些难听的话说的越多,就能阻断余知乐找女朋友的心思一样。这些话明明不是他的本意,他向来少爷脾气重,但绝对不会拿别人的身体状况开令人难堪的“玩笑”。可是如今,他却像是被另一个作呕的小人控制了身体,说出了极为恶心的言论

    就在他吐出这些难听的话的下一秒,会客室的入口处传来了文件落地的声音。

    屋内的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大门旁,余知乐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把,身体僵硬笔直的站着,不愿呈现一点弱势之姿。他看上去刚刚进门,连身上的外套都没顾得上脱,原本被他拿在手里的文件包扔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见他这幅表情,敖澜仁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脑子短路说出来的话居然被余知乐听到,而且那些话无异于拿刀子往余知乐刚好的伤疤上戳

    有些短板,当事人可以自嘲,无关之人可以评价,但身为朋友,永远不能以此取笑。

    当初余知乐做手术时几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在那种地方动手术,伤疤好愈,自尊难愈。

    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余知乐把敖澜仁当作了真心朋友,认识到这个富家子弟绝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样纨绔,反而心地善良然而刚刚他亲耳听到的一席话,几乎是对准他的脑袋狠狠地打了一棍

    敖澜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慌张的向着余知乐那边跑去,因为太过紧张,他甚至脚下拌蒜差点摔倒,但他顾不得扭伤的脚,一瘸一拐的冲到了余知乐面前。

    “乐乐,你,你听我解释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不,不,不是开玩笑,是我鬼迷心窍,那些话根本不叫玩笑对不起,我,是我脑袋进水,是我嘴巴吞屎,才说出那么脏那么臭的话”他想要拉住余知乐的手,可余知乐轻轻后退一步躲过了他的拉扯。

    “你不要生气不对,你可以生气,你打我骂我都成,你,要不你这样。”他岔开双腿站着,指着自己两腿之间的地方,又是慌张又是认真的说“你狠狠往这里踢,重一点,踢坏了算我的踢坏了咱俩就一样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看你”

    余知乐全身僵硬,像是在寒冷的雪夜顶峰前进一样,牙齿不住的抖动,甚至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的嘴唇白的吓人,但是渐渐的,他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再没有没有一丝波动。

    敖澜仁解释到口干舌燥,说到后来,越说越心慌,越说越结巴,他说尽了肚子里的好话,可他知道仅靠这些完全弥补不回来余知乐受到的伤害。他小心揣测着余知乐的心思,恨不得自扇耳光,把之前那几句恶心人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你说完了”

    敖澜仁点头。

    “我可以说了”

    敖澜仁继续点头。

    余知乐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开口“我想这么不正常的我,不仅没有资格谈恋爱,也完全没有资格和你敖少爷做朋友。”

    第五十三章

    自那天口不择言的惨剧之后,余知乐再没有搭理过敖澜仁一次。他把敖澜仁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不管对方发来什么他都不看。

    即使敖澜仁的道歉再诚恳又怎么样呢,伤害已经造成,他有权选择不去原谅。

    敖澜仁心里难受,他知道这次的祸事全是自己这张不中听的嘴巴引起,他多次低声下气的示好后都换不来余知乐的一个笑脸,渐渐的他伏小做低的诚恳劲儿就变成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和怨气。

    若不是余知乐背着他偷偷搞了对象,自己哪会那么吃惊若不是太过吃惊,自己又怎么会大脑短路,说出那种伤人的话他已经道歉了,是男人就该大大方方原谅

    他本来就是从小被人捧着宠着的大少爷,空长了三十多岁,却没有与他的年龄相匹配的成熟。

    敖澜仁气不过,从徐盛尧嘴里套出来了余知乐女朋友的名字。其实徐盛尧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女生叫ay,是余知乐的学妹,还同为熊猫国人。敖澜仁靠着这三个关键词在网上搜来搜去,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ay。

    这位姑娘长得十分学术,社交网站上的头像是她在校园里抱着书本的倩影。她头发高高扎起成一个马尾,脸上笑容灿烂,无边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看着就是那种好学生的胚子。敖澜仁浏览了对方的个人主页,发现这个姑娘不仅学习成绩好到拿过多次奖学金,而且还是社团的积极分子,能动能静,几乎堪称完美。

    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还是满搭的。

    敖澜仁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扑哧哧哧的泄了气,他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屏幕上ay的笑容,脑中想着余知乐苍白的嘴唇,巨大的挫败感像是一张结实的渔网,从他头顶罩下,把他结结实实的困在其中。

    好兄弟有了般配的女朋友,他做了什么他本该微笑着祝福,善意的打趣,可他却完全失去风度和理智,就像是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朋友一样,说出“我才不稀罕呢”的话。

    明明,他稀罕的不得了。

    心里的痛苦翻涌不止,敖澜仁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把心底最深处某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抽散。

    余知乐是他的好朋友,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这段关系。

    他掏出手机,再一次尝试向余知乐发送微信。

    为富超仁乐乐,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我明知道对于男人来说那里有多重要,偏偏还故意说浑话侮辱你。全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说那些恶心的话了,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求求你别不理我了我这几天做梦总会梦到你,梦到咱们一起开车出去玩,你笑的特别开心,说原谅我了。你忘了吗,你答应我你这次休年假,要带我去你家乡玩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可你不理我了。

    这次的微信终于有了回复。

    尧

    尧兄弟,你发错人了。

    为富超仁没发错,乐乐早就把我拉黑了。我只能发给你,拜托帮我把这段话转发给他。

    尧道歉的话你自己当面跟他说。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我怕转发了你的话,他也把我拉黑了。

    为富超仁不会的,你是他的上司,他不敢拉黑你的。

    为富超仁痛哭jg

    为富超仁痛哭jg

    为富超仁拜托了老徐我真的很珍惜他

    为富超仁痛哭jg

    为富超仁痛哭jg

    为富超仁痛哭jg

    尧好吧,下不为例。

    尧转发完了,他暂时没有回复。

    为富超仁痛哭jg

    为富超仁那我再写一段

    尧

    徐盛尧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抢过他的手机反手甩到了床头柜上。

    他转头看去,只见他的宝贝弟弟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头发乱糟糟的直愣在脑袋上,气哼哼的望着他。

    叶帆说“哥,今天是你生日,不都说好了今天休息一天不处理公事吗”

    徐盛尧解释“钓钓的话我怎么敢不听这次真的不是公事”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叶帆听了更生气了,“除了我之外,谁还能算你的私事”

    叶帆这无理硬要讲三分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徐盛尧。他老实上交自己的手机,发誓今天一天,他的眼睛除了看钓钓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看。

    “这还差不多。”叶帆凑过来,捧着哥哥的脸给了他一个奖励的亲吻。

    兄弟俩在床上腻味到中午才下床,今天徐盛尧给家里的所有佣人都放了假,甚至连大狗挠挠都被佣人牵走了。空荡荡的大宅中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没有一个人,叶帆起床后故意连内裤都不穿,蹦跶着跑去厨房,说要给哥哥做生日宴。

    叶帆连微波炉怎么用都不一定会,哪里会做什么饭徐盛尧担心叶帆逞能烫到自己,忙追在他身后跟了过去。不过徐盛尧没弟弟那么厚脸皮,虽然在自己家中,他也不习惯赤身裸体。待他穿好裤子下楼时,叶帆已经像模像样的系上了围裙,挥舞着锅铲在燃气灶前奋斗。

    从徐盛尧的方向看去,他可爱的弟弟全身赤条条只裹着一条崭新的花边小围裙,细细的带子拥抱住柔软的腰身,在腰窝之间灵活的打了个蝴蝶结。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夜夜笙歌,叶帆的大腿内侧全都是连绵成片的红紫吻痕,挺翘的屁股因为被重重搓揉过,留有好几个显眼的指痕。

    料理台上放着处理好的蔬菜叶,它们乖乖的躺在大沙拉盆中,旁边是已经打开口的金枪鱼罐头和调好的沙拉汁。而在灶台上,叶帆一脸认真的调控着燃气大小,平底锅中的牛排在橄榄油的滋润下冒出腾腾热气,与牛排的醇厚味道一同出现的,还有钓钓额头低落的汗水。

    徐盛尧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走到叶帆身后搂住他的腰。

    “钓钓,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招”

    叶帆害羞的用手背蹭了蹭鼻子,不小心把黑胡椒汤汁蹭到了鼻子上“其实大多是厨师提前做好的半成品,我只负责加热。”

    他不好意思多邀功,如实的表示自己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不过这在爱弟如命的徐惜弟眼中,已经是个十足的大新闻了。要知道钓钓从小到大连鸡蛋都没有炒过,现在为了自己的生日努力掌勺,即使他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但想必味道远胜米其林八十八星。

    想到这里,徐盛尧扶着弟弟的腰让他转了个身,两人现在脸对脸、身贴身,只不过一个裸上身穿着休闲裤,一个全身光溜溜只着了一条围裙,如果这时旁边驾着一个摄影机,就可以直接上演霸道总裁的小娇妻avi。

    眼看着霸道总裁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小娇妻十分娇羞的闭上了眼等待甜吻降临。然而他等来等去,只等来鼻子一湿,他睁眼一看,原来是徐盛尧用舌尖轻舔他的鼻子,勾走了他鼻子上沾的一点黑胡椒汁。

    “这里脏了。”徐盛尧说。

    接着他抬起叶帆的手含住他的指尖,说“这里也脏了。”

    叶帆反应迅速,赶忙摸过身后的调汁碗,毫不手软的在自己嘴唇上抹了一层,焦急的催促“嘴巴,嘴巴也脏了诶”

    然后如愿以偿的被徐盛尧用唇齿清理干净。

    两人身上布料有限,又熟知彼此敏感点,这么搂着亲着,没一会儿心里就着了火。叶帆本来就打定主意把自己当做哥哥的生日礼物,现在不过是顺水推舟的提前了几个小时罢了。

    徐盛尧的手顺着钓钓的身体往下滑,从他柔软的腰滑到挺翘的臀,两只手像是揉面团一般,在叶帆的两团软肉上不住搓揉。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他的动作,叶帆居然主动的微微张开双腿,默许让哥哥的手顺着他的股缝滑到那个紧闭的地方。

    虽然两人的床上交流已经“试运行”了很久,但徐盛尧一直没敢做到这一步。能让钓钓与自己亲热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他担心曾经是直男的弟弟无法接受把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官纳入身体的行为。

    不过看钓钓现在的表现,原来他并不是一点功课没做啊

    叶帆仰着头,放松身体靠在哥哥身上,放任哥哥的唇齿在自己的锁骨上游移,他身上的小围裙实在太短,遮不住任何春光,他主动把自己下身挺起的小金勺抵在徐盛尧的大腿上磨蹭,可爱的小家伙从围裙花边后探出个脑袋,怯生生的。

    情欲弥漫,渐入佳境,正当徐盛尧的手指试探性的轻触叶帆的后穴,忽然间,一种莫名的糊味弥漫开来。

    叶帆的理智瞬间回笼,他惊叫一声,推开徐盛尧的双臂,急忙忙的转身去看他的牛排浓烟滚滚,锅里的牛排一面糊的发黑,一面生的流血,显然是不能吃了。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哪还有心思继续下去。叶帆只学过什么添油,没学过怎么灭火,他急得团团转,若不是徐盛尧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他差点直接拿水往锅里倒。

    徐盛尧虽然没有下过厨,但是他有常识啊,他用锅盖灭了火,又打开窗户散去烟雾。钓钓本想好好表现一番,可却稀里糊涂的让提前准备好的美食变成了垃圾桶里的废料。

    不过这事责任他只占一半,毕竟精虫上脑的不止他一个。

    徐盛尧收拾残局前,拍了拍钓钓的屁股让他上楼穿衣服。刚才像是打仗一般的灭火行动让叶帆身上的小围裙染满了油烟,身上也被溅起的油星烫红了,他自己也受不了这幅狼狈的模样,赶忙跑回了卧室。

    钓钓走了,徐盛尧成了唯一的厨师,冰箱里储备着充裕的食材,不过徐盛尧不敢挑战那些,只拿了厨师提前冻在冰箱里的手擀面。这些面全都是用不同的蔬菜汁调制而成,红黄绿紫,分门别类的装到不同的小盒里。徐盛尧打电话给余秘书确认煮面条的方法,听着不难,而且生日吃面条也应景。

    他趁叶帆上楼换衣服的功夫,每种颜色的面条各下了一些到煮开水的锅里。又拿了冰箱里的西式肉酱加热,没过一会儿,原本充斥着焦糊味的厨房里便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肉酱香气。

    待叶帆磨磨蹭蹭的换好衣服下楼时,徐盛尧已经一手端着一盘面条走到了客厅,颜色鲜艳口感劲道的面条上,浇上一勺浓厚的奶酪番茄肉酱,引得叶帆食指大动。

    两人吃饱喝足,抹抹嘴巴跑去了花房。

    徐家的别墅外除了有占地极广的花园,还有一座玻璃建成的玻璃花房。不管春夏秋冬这里都温度宜人,处处弥漫着清雅的花香。在花房正中间视野最好的地方,一张美人榻安放在那里。这是叶帆最爱消磨时间的去处。每天下午他都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做,只仰躺在美人榻上望着澄蓝的天空。

    徐盛尧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他上次来的时候,花房正中放的还是一套茶海,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张宽大、舒适、柔软、结实、皮质细腻、曲线流畅的美人榻。

    光是看着这张榻,就让人想在它上面发生些什么。

    徐盛尧惬意的仰躺在榻上,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绝对什么都不做,全凭叶帆处置。

    随着哥哥乖乖的躺倒在沙发上“任人宰割”,叶帆扑到他身上,双腿分开直接骑在他的胯部,想了想,叶帆又主动往后挪了挪,刚好让哥哥的分身可以抵在他的臀缝之中。他以骑乘的姿势轻缓的摆动起自己的屁股,让徐盛尧的肉棒享受更多的福利。

    不过毕竟隔了几层布料,这么磨来磨去不过是隔靴搔痒,徐盛尧难耐的苦笑“钓钓,你这是在奖励我,还是在折磨我”

    叶帆不回答,只用行动来表示他俯身,学着哥哥平常为他做的那样,笨拙的用热吻点燃徐盛尧的身体。

    之前的无数次性爱,绝大多数都是徐盛尧照顾叶帆,他总会顾及弟弟的感官享受,等到叶帆泄过一次,才会解决自己的问题。他的关心呵护叶帆深有体会,这种爱意并非是挂在嘴上的,而是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徐盛尧今日未穿上衣,因为家里人多眼杂,所以每次踏出卧室时都要求自己衣冠端正。今日他特地给所有佣人放了假,就连家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都停工一天,他扔下所有“行为准则”,坦荡的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

    刚刚吃饭时,叶帆盯着他半裸的身体眼睛放光,像是一只饿狼在考虑下嘴的地方。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下嘴,他毫不留情的在哥哥身上盖章显示主权。

    叶帆本想在徐盛尧的锁骨上深深的咬一个牙印,可在听到徐盛尧喉咙里的痛呼时又不忍心了,赶忙松开嘴在那排浅浅的牙印上吹了吹,又讨好的舔了舔,最后嘬出了两枚吻痕了事。

    徐盛尧任他施为,觉得一门心思在自己身上耕耘的钓钓异常可爱。要知道叶帆原本可是直男虽然他的女朋友全都存在于另一个未来里,现在他真的接受了自己,对另一个男性的身体没有一点抵触,只有百分百的热爱。

    叶帆像只小狗一样,毫无章法的在徐盛尧身上又亲又舔又拱又蹭,徐盛尧见他久久不进入正题,耐心消磨殆尽,当徐盛尧的手向叶帆的皮带伸去时,叶帆出人意料的打掉他的手,邀功的说“别动,我来”

    说着,他飞快的脱掉身上的t恤,细白而布满吻痕的身体暴露在通透的阳光之下,在四周数不尽的鲜花衬托下,他的身体美得另徐盛尧无法移开视线。徐盛尧恨不得反客为主,把骑在自己身上的男孩狠狠压在身下,分开他的双腿,把自己硬的发疼的分身狠狠地捅进他的身体。

    叶帆完全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里,他哥哥已经在幻想中强奸了他几百次了。他只顾着用十分做作的慢动作,一边向徐盛尧抛着眉眼,一边缓缓的拉开了自己的牛仔裤拉链,露出了里面艳红色的内裤。

    是的,艳红色的内裤。

    叶帆跳下地,三下五除二的踹下裤子,喜滋滋的把自己身上这条喜庆无比的四角红内裤秀给哥哥看。略显宽松的弹力布料上绣着几张散落的麻将牌,而在正中间的位置,则夸张的用金线绣着大大的“自摸”。

    这条怪模怪样的本命年红内裤是叶帆送给哥哥的生日礼物,当时徐盛尧打趣,说这条内裤应该由钓钓穿更合适,没想到叶帆居然真的穿上了。不过这条内裤当初是按照徐盛尧的size买的,叶帆穿在身上空荡荡。

    看到叶帆神气活现的模样,徐盛尧没忍住笑到弯腰。本来甜蜜的氛围,因为这一笑毁了个精光。

    “徐盛尧”叶帆被笑的无地自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比内裤红了。他委屈的指责“有什么好笑明、明明是你那天说想看我穿的”

    “我不是在笑你,”徐盛尧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我是在笑咱们之间的默契。”

    见叶帆满头雾水,徐盛尧示意他走过来,帮自己脱掉外裤。

    而当叶帆疑惑的拉开他的裤链时,出乎意料的发现这条卡其色的休闲裤下,居然显现出一抹红色。

    叶帆蒙了,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红内裤,再看看徐盛尧的红内裤,在愣住一秒后飞快的扯下了徐盛尧的裤子。

    徐盛尧身上的内裤和叶帆身上的款式一样,艳红色,麻将牌,唯一不同的是,在关键部位写的不是“自摸”

    而是“一条龙”。

    这次换叶帆笑到站不住,他瘫软的坐在地上,脑袋埋在哥哥的腹肌上,笑声惊的花房里的花抖落了一身露水。

    这气氛又古怪又温馨,明明刚刚还在上演性感撩人的限制电影,可现在兄弟俩笑的喘不过来气。

    叶帆一边笑一边打嗝“哥,你怎么去买了这条内裤”

    徐盛尧无辜的解释“我以为你看到我穿会觉得很开心。”

    开心,叶帆当然开心。

    从没发现徐盛尧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或者说,他们兄弟俩现在成了最典型的笨蛋情侣,智商无限趋近于零。

    他把脑袋埋在徐盛尧的腹肌上,每次笑起来时,他的呼吸喷洒在徐盛尧的肚脐周围,那里正是对方的一个敏感点,笑着笑着,就把徐盛尧的性欲又勾起来了。

    叶帆正埋头笑着,忽然感觉徐盛尧摸了摸他的头。那种摸法不是摸小猫小狗,而是五指微微使力,顺着头皮轻轻往后按压,放松的同时又带着些勾引。

    叶帆抬起头看他。

    徐盛尧说“钓钓,哥哥还硬着呢。”

    叶帆摸摸自己的裤裆,说“太巧了,我也硬着呢。”

    徐盛尧拉着叶帆的胳臂,一使劲就把他拽到了榻上。叶帆本想同刚才一样骑在徐盛尧的腰上,但徐盛尧以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把他压在了身下,甚至制住了他乱动的手脚,在弟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那条艳红的内裤从他的小屁股上扒了下来,连同自己的内裤,攒成一团扔到了身后的花丛中。

    他用膝盖顶开叶帆的双腿,把其中一条架到了贵妃榻的靠背上,另一条则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叶帆把手伸到脑袋后的靠枕下面,左摸右摸,居然摸出了一瓶润滑油还有一盒避孕套。

    徐盛尧伸手接过东西,挑眉“看来你准备很充分嘛。”

    叶帆有些害羞的转开眼睛,呼吸变得更为急促,身下蓄势待发的小金勺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一跳一跳,看着十分惹人怜爱。他想显得更大方更洒脱一点,但却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羞涩与期待。

    在叶帆生日时,徐盛尧向他剖白了自己的感情,当时叶帆在惊讶与点点窃喜中,半推半就的主动提出“先试试”,并且还冠冕堂皇的弄出了一个“进度条论”。他以为只要这样,他们之间这段感情的开关就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可以随时开始,随时快进也可以随时暂停。

    可在某一天,叶帆忽然意识到,这个开关其实一直不属于自己。

    它属于徐盛尧,只不过徐盛尧太爱叶帆了,所以他主动把开关放到了叶帆手上。

    叶帆开窍的那天风和日丽,他在哥哥身旁醒来,忽然意识到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希望每天睁开眼时,都能看到徐盛尧的身影。在那一刻,什么考验、犹豫、背德、担忧全都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那种被阳光填满内心的感觉。

    所以现在,他躺在徐盛尧的身下,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毫无保留的送给哥哥。

    徐盛尧把冰凉的润滑液倾倒在手心中,用手慢慢捂热后才把它涂满叶帆的洞口之外,虽然叶帆为了今天看了无数资料,也曾观摩过an和王立力的激情现场,但当他真的躺在这里,却害怕的大腿根抖个不停。

    徐盛尧明白他的紧张,温柔的讨好着叶帆的身体,他一边挑逗着他的敏感点,一边在润滑液的帮助下,缓慢的探进叶帆的身体。

    刚一进去,那炙热的甬道像是一张贪婪的小嘴一样紧紧的包围住了他,像是要把他的灵魂吞噬殆尽。

    汗水从徐盛尧额头划过,他深吸一口气,赞叹“钓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紧”

    叶帆小心观望着他的脸色,踟蹰的说“哥,可是你比我想象的细”

    “因为我现在用的是手指。”

    当他们二人终于在鲜花与蓝天的包围下合二为一,叶帆无法抑制的生理泪水伸着脸颊流了满榻。那感觉又爽又疼,他很想让那粗壮的硬家伙赶快离开他的身体,却又渴求希望它能填满它的空虚。

    从下午到晚上,从花房到泳池,从晚饭到夜宵。徐盛尧几乎没有放开过叶帆,他们站着躺着坐着,直到彼此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相拥着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叶帆在即将睡着前,心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他之前一直以为徐盛尧是个拿了驾照好几年却从没开过车的“新手老司机”,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什么司机,他是交警。

    这世上只有司机不敢开上的高速,没有交警没见过的飙车现场。

    第五十四章

    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之际,若不是徐盛尧有着霸道总裁必备的“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恐怕就要沉迷在小妖精的被窝里了。

    可能是有之前“试运行”期的铺垫,所以叶帆没怎么受罪,菊花疼了两天,很快就适应了一天啪一次,一次啪一晚的节奏。他食髓知味,偶尔早上醒的早了,还会主动翻到徐盛尧身上,用手撸硬那根肉棍,小心的把那根大家伙吞到下面的小嘴里去。

    二十一岁的体力碰上三十六岁的耐力,兄弟俩的性生活十分合拍,偶尔对视一眼都是噼里啪啦的火花,就连家里的狗都不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生怕被他们两人衬托成了单身狗。若不是顾忌家里人多口杂,叶帆吃饭都恨不得坐到徐盛尧的大腿上去。

    这天是休息日,徐盛尧让人把早饭送到了卧室里。叶帆慵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故意露出胸口红润的乳珠和布满指印吻痕的大腿,想要在吃早餐前先吃点别的。

    徐盛尧不客气的拍拍他的屁股,拎着他下了床,为他穿好衣服,把他带到了小桌前,让他老老实实吃饭,因为“今天还有别的安排”。

    “什么安排”叶帆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煎蛋。他隐隐约约记起来昨天临睡前徐盛尧有接过一个电话,挂下电话后说要叶帆和他一起去什么地方。但他昨晚太累了,只听个大概就睡着了。

    徐盛尧往他的碗里夹了几个小包子,斟酌了一下,说“是叶阿姨叫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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