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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愿的极夜与永昼 第5节

作者:十十得一百千足金 字数:18843 更新:2021-12-20 02:11:18

    “其实换句话说,他这样我很替他爸妈放心,他爸也管不了他,现在却终于有个人能治治他了。”

    “他这次,好像真的是真心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问一问,你爱他吗”

    笙添自己都被自己说得紧张了,也觉得自己矫情,还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朝钼这些年风花雪月的性格,只怕自己都会不自觉避开最重要的事,不敢去问 。

    岑愿夹给她一份鳗鱼樱花寿司,很认真地样子“不能说呢。”

    “恩”笙添不解。

    “不能说呢。”岑愿笑笑“这种话,只能说给一个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  :3ゝ昨晚抢了男神916的票大出血地激动,抱歉。

    、极夜与永昼

    朝钼觉得今天笙添意外地有眼力见,出了店门就把打着饱嗝正在搓肚子的胖子扯开,带着慈母般的微笑目送岑愿他们两人坐进车里。

    他觉得气氛万分诡异,可是岑愿明显心情好得跟个什么似的,花枝乱颤,搞得他想问发生了什么,又问不出口。

    “开车吧。”岑愿指着方向盘,抿了抿嘴,看他一脸茫然,满眼戒备,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小虎牙,把脸偏过去笑起来。朝钼看着他的侧颜,那里看出和平时清瘦俊雅的样子不同的微微婴儿肥,下颌好看的线条柔软顺畅,要问出口的话就被默默吞了回去。

    唔色令智昏啊

    车平稳地驶出停车场,融入夜色里。

    “我不会为不在乎不喜欢的人做任何事。”岑愿先开了口。

    “嗯”

    “那样显得很多余,我没兴趣。”

    朝钼舔舔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等他说下去。

    “可是我现在觉得,每天早晨从公寓去学校,然后中午考虑晚上做什么饭菜,饭后洗洗碗,去散步遛狗,嗯还蛮有趣的。”

    “所以”朝钼觉得有点口干,指节用力,略微泛白,在颤抖。

    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现在就停在路边。

    停下来,吻住身边那个人还在说话的嘴唇。告诉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你不用这样,别这样

    这样是哪样呢

    他平静如水的语调中起的波澜太惹人着迷,朝钼觉得,简直受不了。

    “所以”岑愿侧脸去看朝钼紧绷的眉眼。

    剑眉星目,还是那么好看。他心里这样想着“所以,我觉得以后的日子,一直这样下去,想起来也还不错。”

    朝钼没回答,他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两个人跌跌撞撞,推推搡搡地挤进家门。

    小外八蹲守在门口摇头晃脑,可是它很快就发现根本没人能腾出手来哪怕拍拍它的脑袋。

    它研究了半天,觉得好像是爸爸把妈妈压在门上欺负,所以冲上去咬住了朝钼的后衣角。

    唇舌纠缠被第三者打断的时候朝钼本能地皱眉,岑愿却终于找到空间,问出了憋了半天的话“你觉得呢”

    一个人表白多没意思,我也没有多少安全感啊。

    所以你觉得呢

    朝钼的手抚上岑愿好看纤长的脖颈,在一侧摩擦打圈“以后的日子一直我可以当一辈子吗”

    被制在门上的人微喘“一辈子你养我啊”

    “嗯,养你。”拇指转上染上颜色的薄唇,细细压过。

    岑愿却不知忽然想到什么,吃吃笑起来“诶。”

    朝钼心想他今天怎么这么爱笑,这个样子,叫自己怎么停下来。

    身前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锁骨边烙下一个个吻。

    岑愿笑完了,贴在朝钼耳边,把想到的话说完“愿愿今年三岁了,爸爸养我,得给零花钱。”话毕还示意性地指指小外八。

    那意思是你养我们,我们都是你儿子啊。

    朝钼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都快被他气软了,狠狠掐了岑愿的腰侧,听见身下人又笑。

    你三岁了,那爸爸现在当着一个儿子的面在对另一个儿子做什么

    朝钼不打算问出口,还指不定得到什么回答呢。他眯了眯眼,看着岑愿想得这么多,看来精力太多用不完嘛,那就回房间继续。

    拉拉扯扯进到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半裸,朝钼无视小外八委屈的小狗脸,把它挡在外面,伸手刚要开灯就被抓住了手腕。

    “别开灯。”

    刚才路上很暗,车上很暗,客厅很暗。一路浓稠的夜色给人平添了许多勇气,所以,别开灯。

    朝钼发觉岑愿这种时候不喜欢光亮,唔,真害羞。

    可是他似乎忘了那害羞仅限于光亮下,所以双双跌在柔软的床上时,岑愿一个反身把他压在身下,他脑内一片混沌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热烈的回吻。

    “也别动。”岑愿笑。

    朦胧的光晕勾勒出线条匀称的肩背,岑愿撑着他的胸口起来,密密认真地啃吻。

    朝钼只来得及握住他的手臂,深深浅浅地喘息。

    “我好像没有说过,”岑愿轻轻吻他一下,手指在他肌肤上游走,划过漂亮的肩,到腹“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性感得不行。”

    他按住朝钼试图抬起的手,落下又一个吻,依旧清浅“我也没有说过”他的手指流连在皮带上,缓缓摩擦朝钼的胯骨,滑到修长好看的双腿上

    “我每次看见你穿得整齐,其实都会浮想联翩”

    手指灵巧地活动,解开皮带的搭扣,岑愿跨坐到朝钼的大腿上,一手按住皮带一头一手利落地抽出来,甩到一边。

    朝钼此刻喉头发紧,他握着岑愿的腰忍得辛苦,偏偏那人还不知死活地帮他脱着裤子。

    他压抑出一声低吟,翻身把人压回去,捏捏岑愿的脸,在耳边提醒“今天这样,可别指望随便求求我我就会停的。”

    他抵着他身体交缠,两相热烈。心下还是微微叹息

    今天这样难得的深情主动错过了还真是可惜呢。

    所以愈加自我补偿性地,践行了自己的话。

    第二天中午他推开房间门,端进去一碗粥,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别睡了,喝点粥。”

    岑愿闭着眼哼哼,招苍蝇一样摇手,皱眉拒绝。

    “不行。”朝钼把他拉回到头上的被子重新拽下来“不吃会更不舒服的。”

    “那是谁害的”

    “那是谁引的啊”朝钼锲而不舍地躬身去抱他。

    好不容易睁开眼,岑愿拖着小小的起床气撑起来,一脸不爽地看了一眼清粥小菜,无辣不欢的人立刻两脸不爽

    “不吃,没味道。”

    “问题是你现在能吃辣疼的地方不想好了”

    朝钼话才说完,感受到对面人脸上羞得的风云变幻,立马正色

    “好吧都怪我都怪我,那你好歹喝口粥,我给你上药。”

    岑愿面上红得厉害,扭捏了一下说“把粥和药放这,你出去,过会儿进来拿。”

    唔不管灯关了怎么样,还是害羞。朝钼边想着边关门出去。

    半小时后进来,室内安静无声。喝光的粥碗和开封的药膏齐整地摆在桌上,床上的人合上被子又睡了。

    是我不好。

    朝钼低头,吻了吻梦中人微湿的鬢角,收拾东西再一次拉上门。

    岑愿的自我放飞计划止步在大赛组委会的结果通知到来国际联赛组的第一名,百分之九十的意料之中。

    另外的百分之十的些微动摇来自校方前期的不满,是当初程菱直接把项目丢给两个博士生牵头的缘故,领导为此找他喝了好几次茶。

    程菱在这个环节上在全国都是元老级别的人物,校长觉得他还是亲自上马来得放心,毕竟这次大赛每三年一届,每一个结果都会涉及学校口碑和软硬件测评。

    校领导还觉得是不是因为程老要远渡重洋了,导致这个一向积极负责的老干部就不上心了。直到后来项目一路稳步走上去,岑愿和于沛昀也在合作校那边饱受赞誉,也就没了说头,随着他们师徒几个自己去做。

    通知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岑愿被第一个电话吵醒以后就一直被淹没在各种电话邮件里,通知的、后续工作交代的、道贺的在这普天同庆的气氛里,他认命地收了起床气,爬起来冲咖啡,准备熬夜。

    他没穿鞋,朝钼家里大部分都铺了又厚又软的羊毛地垫,奶茶色的毛绒绒地贴在脚掌上,不冷还格外舒服。

    厨房里没有垫子,朝钼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岑愿早就说过,他们家里啊,书房就是个摆设,两个人宁愿蜷在沙发上敲敲写写,也不会去那里好好坐着。

    听见门响,朝钼抬头就见岑愿赤着脚抱着杯子,头发乱蓬蓬地朝厨房踏进去。他皱眉,陷在小外八柔软毛发里的手不自觉使力

    “穿鞋,你也不怕冷病了。”

    趴在它爹腿边的小外八伸爪子拨开那只讨厌的手,捋一捋自己帅气的秀发,继续睡。

    “不想穿,热死了。”在被窝里呆了一天,房间空调温度调的有点高,现在出来觉得全身火烧火燎的。岑愿脚刚落下,就觉得厨房的木地板凉得舒服,脚下的那片踩热了就挪开一点,换块地方继续站着凉脚。

    啊真是舒服得不行。

    “含着,出去。”

    朝钼打断了他的享受,把一支温度计塞到他嘴里,语气微微强硬,接手了打咖啡的工作。

    “唔。”岑愿心里一动,倒是含紧了,乖乖听话地转身。拖着小碎步最后感受了一下地板的凉意,坐回了客厅。

    他把朝钼摆着的文件拿起来看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出来。果然隔行如隔山啊,文学院高材生岑愿同学如是感叹道。

    朝钼把两杯咖啡摆在小几上,把他的拖鞋从卧室拿出来放在边上。接着皱眉看一眼岑愿打开的笔记本“今晚要熬夜”说着边抽出他嘴里的温度计,继续皱眉。

    379度,低烧。

    “恩,比赛结果下来了,后边老多事了”岑愿抻直了身子,动手去把温度计掰过来看“没怎么烧嘛,吃点药就好了,别老皱眉了哎哟,您老眉间纹都要出来啦。”

    朝钼没搭腔,一边默默反思是不是昨晚太过分了把人弄发烧了,一边暗自腹诽那以后都只能吃一半了吗哦天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脑内小剧场满满都是戏的男人还是依言松了松眉头,转手拉过岑愿的笔记本看了看

    “这么多邮件,都要回吗”

    岑愿眨眨眼“怎么,你帮我回啊”

    “恩,”谁晓得对面的人果真收起了桌上自己的的文档,打开平板放在他面前,“登上,我去给你拿药。”

    岑嬷嬷忽然眼睛亮晶晶地上线“真的啊你别后悔,可多了,要回得千篇一律又推陈出新,还要体现我的文学素养,连复制粘贴都烦得很,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的。”手上却飞快地登上自己的账号,哗哗哗标记要回的邮件。

    朝钼很快拿药回来,端着一杯温水。

    “考虑好了吗”

    那满脸期待的表情有点好笑,朝钼给面子地不揭穿他“啰嗦考虑好了。”

    岑愿其实有点激动,这点满溢的温暖感来自他长久不去触及的地方,可是也不想细想是什么。

    只是有个人和他背靠背盖着毯子,大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帮他解决问题,督促他吃药,给他续咖啡,不时摸摸他的额头感受温度,在他起身去厕所的时候略带严厉地倪着眼叮嘱他穿鞋。

    只是这样,岑愿就觉得一切都难以形容,甚至欢快地点着键盘,同意了一个赛后小采访。

    朝钼看着发件方的备注名称,偶尔侧头问问对几个邮件的回复要不要特别一点。

    “不用吧,你看着办就好了,我一般都很随便。”

    “那干脆不用回了。”

    “中华传统美德之礼貌你懂吗”

    朝钼的手放在触屏上,静静地看着新来的邮件提示,静了几秒

    “不是很懂。”

    发件人于沛昀。

    某人心里默念了几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然后动手把这封邮件划过去。

    回完最后几封客套礼貌的英文邮件,朝钼觉得终于从学生时代写作文的感觉中回味过来了。他回头把下巴搁在岑愿的肩上看他的界面,他在排接下来几周的工作表。

    朝钼又凑过去一点“不能把你自己的班排少一点”

    “不带这样假公济私的啊。”

    “哦”语气瞬间低沉下来。

    岑愿偏头,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朝钼出声时贴着他的胸腔震动甚至都被放大到无限清晰,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变得太大了。

    朝钼浑然不觉,看完科研室排班表闷闷地追问“真的不行”

    他偷偷拉开点距离,伸手来挑朝钼的下颌“这是要我耽于美色不问朝政啊”

    朝钼低垂了眼配合他,嘴带笑意“皇上独宠我一人”

    岑愿楞了一下,微微诧异后简直要乐抽过去“哈哈哈哈好啊,独宠你一人,绝不雨露均沾。”

    他笑得咯咯咯直拍沙发,吓得小外八歪歪扭扭地爬起来准备换个地方睡觉。

    身后的人抽身起来,为刚才莫名接上的角色扮演有点脸热,略带无奈地看他一眼,说“排完来洗澡,还有,这里有几个你自己处理一下。”说罢把平板递过去,独自进了浴室。

    岑愿开心完了把朝钼刚才换来的牛奶喝掉,划开平板,闪出程菱的回复页面。

    回复模板留好一个,等他去添添写写。

    “你爸爸真是贴心死啦”岑愿边手下飞快打字边冲小外八说话。

    狗脑袋动动算是回应他。

    岑愿退出来,粗略看了一下,感叹了一下朝钼的效率和质量,手指轻巧滑下去。然后忽然停滞在一封尚未点开的邮件上,收信时间是四十分钟之前。

    他抬头看向响着水声的浴室,心里几番汹涌。

    作者有话要说  :3ゝ没办法,短,双撸

    强迫症,第二天修补。

    、传家宝和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我一直登不上晋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进来也切不进更新这个页面qaq

    所以屯了货也没法发出来,今天多出一点

    岑愿后面两周的时间都排得很紧张,两个人又回到之前只有晚上才能见一面的状态。有时候岑愿排到晚上的班,一夜都不回来。

    许潘和笙添那边倒是告一段落,就提着两兜菜跑来慰问独守空巢的孤寡居家老人。

    孤寡老人下班后回家继续工作,文档资料摆了一桌子,许潘脱着大棉服,看着他恨铁不成钢“朝哥,不是我说你,你都多少年不发歌了,这么不上进你会被时代的洪流淹没的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公司的事了。”

    朝钼职位再升上去就是副总,他们这种企业的性质他至少得混到个三十多岁以后,朝钼一直步步高升,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清清楚楚,循序渐进,该玩还是该认真分的很明白。现在这没到关键点上呢,倒还认真工作起来了。

    他的工作狂小助理倒是高兴坏了,天天吹着小口哨上下班,觉得自己老大终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就是。”笙添把菜抖落出来,在一边帮腔“之前你的定位是失踪人口,偶尔还能出点儿气。现在啊,差不多就是死亡人口了,再出来那就叫诈尸了。”

    “对我跟你说你再这样得掉粉,掉死你”

    “那不是还得养家吗”朝钼脸不红心不跳,挑眉理直气壮地反问。

    “蒙谁呢”胖子脱口而出“岑愿还用你养”

    他说完自己也忽然想到什么,一屁股坐下来拐朝钼一肘子“话说回来,我们小愿愿一直穿金戴银的,家里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边说他边脑补了一出大戏,激动得一拍大腿“卧槽不会是什么名门贵族吧那你私藏人家儿子,还把人睡了,你死定了到时候他爹准开着一派加长宾利,扫平c城,来寻子”

    “别瞎几把叫谁是你小愿愿”朝钼不理他那乱七八糟的脑洞,合上笔记本瞪他一眼,起身去厨房。

    许潘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厨房,还想接着问,就被笙添一巴掌打上后脑勺“人家家务事儿要你管,来洗菜。”

    几个人吵吵着开始洗菜切菜弄火锅吃,朝钼不会做饭,在边上大爷一样坐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爽  ̄︿ ̄岑愿家里他还真不知道,岑愿没说过不过岑愿也不知道他家里的事,岑愿也不问他

    闷闷想了一下,朝钼觉得不能这样,不管什么事总要有个人主动,主动的这个人是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开始之前,一直是岑愿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过来,大老爷们的,现在计较谁先开这个口有什么意思

    脑袋回路构建简单的居家老男人这点小脾气,典型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开了就愉悦地主动要求切菜,把笙添赶一边和小外八玩。

    小外八最近嗜睡,蜷在毯子上,整条狗恹恹的。之前拉去宠物医院看,也没查出来什么。医生说可能是小时候多病,现在换季,体质不好,所以没有精神头。朝钼觉得它可能不喜欢冬天,太冷了,就给它加了好几条毯子。

    笙添伸手摸它,它倒是觉得舒服,欢喜地往人手心里蹭过去。

    “哈哈哈哈朝钼你家的老狗这么童心啊”笙添翻翻找找,发现宝一样,抱着一箱子狗玩具一个个看,那里面很多都是小奶狗玩的。

    朝钼伸出头看一眼“哦,我又没养过,不知道要用什么,之前在店里一买就把能买的都买了。都是新的,你们以后养狗的需要的话就来拿。”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养一只了,啊小外八真好看。”笙添爱不释手地揉它,小外八却开始躲。

    朝钼洗洗手出来“别揉了,你叫它老狗他生气了。”然后蹲下去,接受儿子弃暗投明跑过来抱住腿的美好待遇,开始指挥笙添“你去煮吧,今天岑愿快结束了,我去接他。”

    “还敢给姐姐记仇等会儿再来收拾你”笙添对着小外八做个鬼脸,往厨房去。

    朝钼在她身后补刀

    “忘了告诉你,我是它爹。”

    朝钼刚刚把车倒进车库,岑愿就抓着书包出来,拉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还喘上了”朝钼好笑地看他。

    “不是怕你们等嘛。他们到了吗”

    “下午就来了,吵得很。”朝钼覆过身去,帮他拉上安全带“你什么时候能记得系啊”

    岑愿摸摸鼻梁“你记得不就行了吗。”

    真是不知道他说什么,朝钼轻笑一声,呼吸略过他耳畔“我什么都帮你记着,你要不要想想给我什么回报”

    朝钼当然不指望岑愿想出个花来,趁他愣神的空档在嘴角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坐回去开车回家,偏偏还说“先饶了你。”

    到了家岑愿开门,低头换鞋,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没扶住鞋柜。

    里面的两个人闹得热腾,胖子咋咋呼呼的伸出舌头,抬手呼呼地扇“笙添你喂我之前能不能吹冷一点”

    “我这不是让你试试熟没熟嘛,谁知道夹起来你张口就吃进去。”

    朝钼见怪不怪,帮岑愿接了书包放下,进去拿了碗筷摆好。

    岑愿洗了手挽着袖子进来,看这异国鲜鲜艳艳的火锅食指大动。胖子眼疾手快地夹起一片烫好的牛肉递过去“小愿愿你回来啦,快来尝一口涮牛肉,贼好吃”

    岑愿还没动,朝钼从旁边伸长了脖子把肉咬了,抬手擦擦唇边粘上的蘸料,一边表态“味道还行,烫老了点。”

    “谁给你夹的”胖子瞪眼睛。

    “那谁是你家小愿愿,这里没这人。”朝钼反问。

    岑愿默默地瞧着两个人斗嘴,默默地坐下去准备吃饭。

    四个人吃饭比平时热闹很多,尤其其中两个人还特别话唠的时候。

    “岑愿你最近这么忙,顺便催催朝钼去录歌吧,他粉丝都在我这儿催死了。”笙添一脸苦闷地求援。

    岑愿看朝钼一眼,对面立即举手发言“你们别越级处理,我过一久就去。”

    许潘看着这妻管严的氛围,心里哀叹了一声。

    “哦对了,要放假了吧,岑愿你之前假期都还在这边,不回家吗”

    笙添记得当初挖到岑愿做后期的时候,就是在大学放假期间,算来岑愿一直都没回去过。可是问出来以后笙添就明显觉得空气都滞了一下,她瞬间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真是嘴欠死了

    这僵硬的气氛简直让人虎躯一震,她赶紧给了朝钼一个眼神。可是朝钼没看她,他的筷子悬在半空,凝神看向岑愿。

    被问到的人倒是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他从锅里捞出来一块五花肉,放到朝钼碗里,神情看不出变化,也好似看不出一桌人的变化,接着回答道“不回啊,我父母都过世了,两年了。”

    岑愿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对面三个人表情各异,却都凝重得要命“你们干嘛一副打算慰问孤儿的表情啊,我其实都没什么感觉了。”

    笙添家就在c城,从小到大念书工作都在本地。她是那种几乎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爸妈的人,虽然喜欢旅游,却也很少出国,常常是国内小景点跑一周就溜回家寻求温暖。典型的外表潇洒如风,内心软弱依赖,纯粹是个被捧在手心里永远离不开妈妈的类型。

    她听了这话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啊岑愿我不知道不然我肯定不多嘴”

    她依照自己家的情况比照了一下,就觉得根本不敢去想象爸妈去世以后一个人要怎么生活,她自己甚至从没想过这种问题,所以她现在一下子觉得岑愿太可怜了。

    “没事儿啊,”岑愿觉得她快哭出来了,语气轻快地反过来安慰她“我们家有点特殊,所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关系。”

    笙添越听越觉得岑愿是在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心,刻意装作没事一样忽悠她安慰她。于是她内心深处长久无处释放的、散发着无穷神圣光辉的、激荡的母爱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可劲儿对岑愿好于是她就开始默默吃饭,脑内不断构建“要怎么对岑愿好”这个重要问题。

    一桌人对她的心里变化不得而知,依旧顶着笙添那颗脆弱得一塌糊涂的小心脏吃完了饭。

    饭后岑愿也不敢留他们收洗,让朝钼把人送回去,自己动手收拾一桌残羹剩饭。

    朝钼回来的时候岑愿已经喂完小外八,两只一大一小在卧室各自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

    “怎么这么久”岑愿在玩手机,听见开门声抬头问他。

    “把笙添扔回她爸妈家了,房子在城郊,有点远。”

    “这样啊,她还好吗”

    “好着呢,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受她影响。”朝钼把外衣脱了,在衣柜里找睡衣,斟酌两下还是开口“你爸妈对你不好吗”

    “恩。”岑愿翻个身,手里游戏没停过,“是挺不好的。”

    点到即止。

    朝钼知道,岑愿一直这样。心里叹了口气,他拿上换洗衣服进去洗澡。

    岑愿手里的动作随着朝钼进浴室以后瞬间停滞,好像想到了什么。手机屏幕亮了两分钟后暗下去,他回过神来,干脆把手机朝床头一扔,关灯。

    吹干头发出来,一室安静,朝钼心想人是睡了,就放轻脚步上床。

    岑愿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紧接着温暖的体温从右手边散发过来,温柔包裹住整具身心。

    他在黑暗里慢慢伸手上去抚摸朝钼的眉眼,从眉骨开始,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圆润的颧骨,最后滑向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虚虚实实地摩擦着朝钼下巴上的浅青色胡茬,往他怀里陷进去几分,找了个舒服地姿势。

    朝钼拥住他问“想说什么”

    “其实我们家不像一个家庭,”带着舒服的温温鼻音,他说“没有相亲相爱,没有相敬如宾,连程式化的虚情假意也没有。”

    “我从小到大只从那里得到过钱,还有恶言恶语。”他把手移到朝钼唇角和脸颊“却没有一分一毫,涉及亲情”

    “你知道吗,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白,有些话,不是辱骂讥讽,却比拳脚相加都更令人心寒和痛苦。”

    “唔所以觉得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啊,后来毅然决然进了文学院,”他拍拍朝钼的脸,笑起来“好笑吧”

    那笑声低低沉沉完全没有色彩,朝钼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安慰吗劝导吗他甚至是从岑愿开口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仿佛全身的血液僵持在原处,骨节生锈,触觉失灵,他只能听到岑愿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一字一句。

    那声音来自胸腔肺腑,来自骨血皮肉,来自爱人的心里。

    他好像在诉说生命,诉说坦白,诉说赤诚,诉说信任。

    朝钼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婆婆妈妈。

    所以当他终于找回语言功能以后,他搂紧了身前的人,憋出来一句“很好笑。”

    这回那人是真的咯咯咯笑起来,趴在他胸口笑得厉害。朝钼在这阵笑声中把他紧紧拥住,揉进心口。

    他等怀里的人消停了才大梦初醒一样想起来什么,爬起来下床,把回家进卧室前东翻西找挖出来的宝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握在手心里。

    岑愿就愣愣地看着他从床上翻下去,又钻回被窝里。

    他把岑愿的手拿出来,就着透进来的很微弱很微弱的月光,把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在岑愿的无名指上。

    然后自己无比满足的看了看,心想果然戴的人手指修长洁白就是漂亮。

    岑愿心里砰砰地跳,他把手抽回来无名指上圈了一个脂白雪润的玉戒。

    “好丑啊,现在谁还戴玉的土死了。”话是这么说着,却没伸手取下来,还举着手,抬在眼前看。

    “哎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朝家的人了。”朝钼自我满足地把他的手腕捏着拉过来,两个人你一眼我一眼地争着瞧。

    这个玉戒温滑无比,光泽晶莹,表面好似刻着着细致的云纹,盈盈绕着微光。

    “戴了它,你可是一下就多了一个英俊潇洒的老公附带三个温柔可亲的家人呢,我爸我妈我奶奶,你可得好好珍惜。”朝钼越看越喜欢,不要脸地偷偷占岑愿便宜“尤其是得好好珍惜我,你现在还没回家认亲,失去我就失去全世界了。”

    “就你最宝贝”岑愿不拆穿他,眼里闪着星星,竟然有点不自觉地想让朝钼占自己那点便宜。他把手收回来好好放进被窝里,不和他口头计较“信你一次,快睡觉”

    闭上眼睛没几分钟,朝钼又凑过来“不过我得坦白个事儿”

    岑愿自然也睡不着,嫌弃地张开眼,示意他说。

    “我这传家宝吧是我奶奶给的,他老人家吧老年痴呆很多年了”朝钼有些紧张地看岑愿一眼,直接闭了眼求个了断

    “她没事儿就爱出去捡东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传家宝她哪儿搞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玉”

    “朝钼”

    床边的小外八好眠之中猛地被吓醒,听着床上和以往某些晚上差不多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只是觉得它爸这次的叫声太过刺耳夸张了一点。

    、糖和果汁

    之后的一个星期岑愿迎来了连续四天的夜班,朝钼抗议了一下,无果,岑愿说他忙着搞大新闻。孤寡老人只好默默流泪,继续修行。笙添倒是跑来公司门口堵他。

    朝钼毛一抖,怕是来寻仇,拉他去录歌,转身就想跑。笙添一身广场舞大妈的装扮,还甩着艳丽的长发,倒是更像个寻情仇的中年妇女。她踩着高跟鞋三步两步逮住朝钼“你往哪儿跑”

    “大姐你认错人了,出门左拐直走海滨广场晚上7点今晚跳小苹果”

    “去你的你才跳广场舞,你不觉得我这身很贤惠很有妈妈的温暖气质吗”

    “谁他妈弄你这样”

    笙添把一个保温壶抡他脸上“别逼逼,今晚岑愿是不是值班,走给他送鸡汤。”

    “我的天啊,”朝钼抱着硕大的保温壶,在反思是自己太不关心岑愿了还是笙添吃错药了“你不用这样,人没想什么你非把他搞得缺个妈多可怜似得,你对他好可以,咱自然点成吗”他诚恳建议道。

    笙添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有道理

    “那你先开去我家”

    “祖宗你又干嘛”

    “换一身清纯萝莉装你说岑愿他们学校是不是很多帅哥”

    “”

    最后还是穿着大妈服去了学校,朝钼说天黑得早,没人看你。

    岑愿和办公室的人打了招呼下楼来拿的汤。他倒是淡定,看见笙添的打扮也能神色如常,谈笑自若。

    朝钼站一边仰脸望天,听着他们把手话家常。这边话着家常来一个女生,长卷发披散着,身材高挑,大眼薄唇,笑起来万分讨人喜欢。拍了拍岑愿的肩膀就站到他身边,甜甜地打招呼“岑愿这是你姐姐吗,好漂亮啊。”

    笙添被夸了,一百分地激动,边说是呀是呀边恨恨地回给朝钼眼色人家夸我漂亮听见了吗谁说我像大妈

    朝钼就当没看见,继续玩自己的打火机。

    岑愿略被她拍了一下后,反而微拘束地侧了下身子,拉开安全距离,抬手介绍“这是杨荃荃,学妹。”接着看向笙添“这是我姐,来看我。”

    “姐姐好,我和岑愿是一个办公室的。”她言明嘴快地瞅见保温壶,立马接到“姐姐好贤惠,这是汤吗你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照顾他的。”杨荃荃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伸手就来拉笙添,又夸她发色好看。

    笙添一时高兴,口上没个把儿地答应“叫我笙添好了,姐姐好奇怪啊。”

    “笙添天哪,是唱秋华万里的添姐吗”杨荃荃眼睛亮起来。

    “是啊。”她这回倒是楞了一下,才回答。

    “岑愿你姐姐竟然是添姐我都不知道”杨荃荃嗔怪着,又对笙添说“添姐我好喜欢你的歌啊,你一周前新发的御鹤也超好听”

    这边开启了追星模式,笙添就忙着签了个名,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说别说出去啊,今天不方便合照啊什么的。

    “对了添姐,我男神是朝大,你们那么熟,知不知道他多久不闹失踪了啊”杨荃荃一脸惋惜地问。

    笙添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男神在一边忍了半天,这下子忍无可忍走过来“走了,太冷了。”

    岑愿刚才就注意到他穿的少,也不过来说话,加上外人在场自己不好过去,这下问他“给你拿件外套吗”

    朝钼倒是从容地走上前一步,帮他把外套扣子一个个扣上“不用了,”顺势隔着衣服捏了捏他的手臂,“快上去趁热把汤喝了,我们先走了。”

    “恩。”

    杨荃荃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好看男人走过来,那人的气场却不容易搭话,等几个人道别了她才拉着岑愿问。

    岑愿冷静地瞥了她一眼,拂开她搭在自己肘弯上的手,沉言道“他是我家的人。”

    表情语气,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

    上了车笙添就拿朝钼逗趣“男神你说那个杨荃荃是不是喜欢岑愿,才见面就恨不能巴结死我,我穿成这样她都能夸十分钟。”

    “你也知道自己穿的丑。”

    “别避重就轻。”

    “她是女的。”

    “你怎么知道岑愿只喜欢男的,小姑娘长得那么古典美人,应该很符合岑愿的口味。”

    “言下之意我长得也很古典帅哥”

    “男神你忘了你是靠声音上位的吗现在岑愿对你的声音还有感觉吗”笙添挑衅得乐在其中。按照岑愿大二结实朝钼的深度来看,他最初和朝钼又交集而且会喜欢他,确实是因为这个。

    “再说了,杨荃荃声音也很好听,说不定你的听腻了”

    “笙添”

    “哎”忽然被很认真地叫了一声,笙添条件反射地答应。

    “下车。”驾驶座上的人更加认真地加了一句,甚至动手开始减速。

    “别啊大爷男神你最帅岑愿你一个人的我乱讲的”笙添赶紧求饶,开玩笑这里黑灯瞎火没有出租,还离她家十几公里好吗

    后来三天笙添持续上线,送温暖送得不亦乐乎,岑愿都不好意思了。可是笙添享受了岑愿“叫一声姐”的待遇,不屈不挠地变着口味煲汤。

    朝钼第二天终于找着机会抱岑愿一下,两个人没说几句话腻乎笙添又不甘寂寞地挨过来。

    男神深呼吸,打算回家自己学煲汤

    后来两天杨荃荃同学都掐准了点凑热闹,还夸笙添煲的汤好喝。朝钼站一边脸都黑成碳了,心说那汤他都没舍得蹭一碗

    男神继续深呼吸,打算等岑愿值完晚班回家算总账

    终于岑愿结束了晚班,这天会早回,男神却因公晚归了一次。他回家的时候岑愿一反常态地趴在床上拿手机玩游戏,应该是这几天累了。

    男神边脱衣服边问“今天不去搞点大新闻”刻意把琢磨了一下午后自觉最好听的声线放出来,低低沉沉地讲话。

    “嗯。”岑愿短促地应一声,换了个姿势躺平,没反应。

    男神有点心塞,却也舒了一口气自己那样太作了,不行。他想着等会儿再说,回头看岑愿躺了不多会儿又侧起身子,就干脆背过去自顾脱干净进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又换了另一边躺着,但是明显已经又挪了好几个窝,床单被子被挪得皱起来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朝钼跨上床,手撑在岑愿头两边,沉沉地问。

    岑愿嘤咛一声,直接吊上他的脖子搂上来,不轻不重地舔了他的喉结一下,然后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磨蹭。

    朝钼眼里一沈,抬手拉开脖子上的手把人压下去。

    天知道他怎么这么不禁撩,从不知什么时候起,朝钼有时候都佩服自己。为了配合岑愿该死的时间,他能忍必须死忍,当然了,能正面上绝对刚。

    这个时候岑愿就一副“正面刚啊”的小模样,却躲着不让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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