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辞遇并不知道那游戏是祖白奕偷了秦安言的。
想到这些事,秦安言就脑壳疼。
不是说他没有报复心理,只是这事不现实,他也没那么多精力。这一世,除了想要把游戏自己做出来,然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以外,秦安言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但似乎就连这一点要做到的基本要求都实现不了——远离沈辞遇。
他还是做卷子吧。
就这么十分认真地复习了一下午,说好三点来给他讲题的沈辞遇却一直到将近五点才过来。
“卷子做完了吗?”沈辞遇面上带有疲惫,他捏了捏鼻梁。
“做了一些。”秦安言坐直身体,有些担忧地望了望他“沈先生可以休息一会儿。”
“不必。”沈辞遇又松松领带,坐到他旁边“哪里有不会的。”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脸色也有些发白。秦安言看了看他,抿抿唇,干脆合上了练习册。
“沈先生,你现在需要休息。”起身,秦安言皱起眉看着他,突然伸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向后推去,直到他的后背完全依靠在沙发那才松手。
“我的父母的确是将我托付给你,但并不需要你不顾身体也要辅导我。”说着,秦安言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沈辞遇皱着眉叫住他。
“让秘书给你泡杯咖啡,或者你更想要茶?”秦安言头也不回地道。
“咖啡。”沈辞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安言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就见沈辞遇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眼休息,那紧抿的唇泛着白色,竟是显得十分脆弱。
撑不下去就早说嘛。
秦安言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转身和秘书说话。
秘书笑容甜美“好的,我稍后就送过去。”
她放在桌下面的手微微颤抖。
秦安言点点头,他想了想还是回了办公室,见沈辞遇依旧闭着眼睛,还是伸出手去。
“头疼吗?”他问道。
沈辞遇睁开眼,正好和那双清澈的眸子对上。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撇开了眼。
那双蜜色的双眼总会让他想起甜美的蜜糖,尤其是在十分靠近的时候,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就连少年的呼吸似乎都带上了甜味。
秦安言不知对方的想法,但见他移开了目光却没有阻止,知道是默认了自己的动作,就一边熟练地为他按摩一边轻声道“我初中的时候身体比较弱,常常会头痛,妈妈就会这么为我按摩。”
他的神色中混杂着怀念与黯然,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这样的神情让他显得很脆弱,就好像只要有人轻轻一碰,就会让他消散在原地。
沈辞遇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腕纤细的很,沈辞遇感觉自己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折断它。
“沈先生?”秦安言从回忆中惊醒,疑惑地看着他。
“以后如果头痛可以告诉我。”沈辞遇轻皱着眉头看他,伸手在他的太阳穴那按了按“我可以帮你揉。”
“经过很长时间的调养,我的头痛已经很少再犯了。”秦安言笑着摇头,他手法熟练地在沈辞遇头上按压着,看对方舒服地眯起眼,像一只大型犬,不由得就有些失神。
前世他从未和沈辞遇这么靠近过,即使再渴望,也只是远远观望,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也就更加没有机会来确认,沈辞遇是否曾经也想要如此对他。
“沈总,您的咖啡。”秘书这时候敲门进来,见到他们两个的姿势时,倏地一惊。
她勉强保持着淡定的神色,踩着细高的高跟鞋向这面走来。
秦安言起身想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没想到秘书突然崴了脚,一下子向地面倒去。
咖啡顺着惯性向前洒去。
一切似乎变成了慢动作,咖啡一点点向前倾倒,就在即将洒到他伸出去的手上时,一只手迅速将他的手压下去,并且抱住他向后倒去。
随着砰的一声,玻璃杯在地面上碎成几瓣。
秦安言一个激灵,身边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他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站起来看向身后的人“沈先生,你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安言今天放松警惕了)
沈辞遇摸到小脸蛋了嘻嘻嘻
秦安言那是太阳穴!
第10章 长辈
这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果让手控看到怕是恨不得好好珍藏。可是,现在手背上却有一大块不规则的红色皮肤,看上去非常碍眼。
“烫的好像很严重。”秦安言有点不敢碰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托住那只手,冲秘书喝到“还不快去拿凉的毛巾来,还有烫伤的药膏!”
秘书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端咖啡都能摔倒,这种秘书不要也罢。”秦安言的气还没有消,他看着沈辞遇手上那块烫伤的地方,一想到是因为自己受的伤,除了心里酸涩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两种感觉夹杂在一起,让他的神色更加焦灼。
“别担心。”沈辞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只是看上去很严重,其实不是很疼。”
秦安言不说话,只是抿着唇。良久后才低声道“谢谢。”
“嗯?”沈辞遇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疑惑地反问。
“谢谢你帮我挡开那杯咖啡。”秦安言提高了音量,在沈辞遇的目光下渐渐红了脸“我去看看秘书怎么还没回来。”
他落荒而逃。
沈辞遇在他后面低笑出声,觉得少年这种慌慌张张的样子也可爱得紧。
总比那种抵触要让人心情舒畅。
而秦安言,他一路飞奔到办公室外面,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注意注意,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声音苏就再次动心,你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就这么催眠了一两遍后,他因为担忧着沈辞遇的手,就左右张望着想要找到一去不回的秘书。
“秦少。”陈助理这个时候突然走过来,见他在门口,有些疑惑地问道“您在找什么?”
“沈先生的手被热咖啡烫到了,我让秘书去拿凉的毛巾和药膏。”秦安言语速极快的解释“但是她现在还没回来。”
“烫到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陈助理的脸色一下子十分严肃,他连忙问道。
“手红了一大块。”秦安言道,他担忧地望了望门“秘书还没回来,不然让沈先生先去卫生间浸一浸凉水吧。”
正说着,刚才的秘书回来了。她跑的呼哧带喘的,还没来得及说话,毛巾和药膏就被秦安言一把夺走。
“快,把手伸出来。”秦安言火急火燎地冲进屋里,不管不顾地抓住沈辞遇的手腕。
烫伤看上去好像比刚才更严重了,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敷上去,一边自责地道“早知道就让你先去泡凉水了。”
“你在担心我吗?”沈辞遇突然开口。
身为伤者,他反而是最不在意自己伤势的人。那双黑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凝视着秦安言“我很开心。”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秦安言皱紧了眉,捉住他想乱动的手,根本就没有很认真地听他的话“你别动,有点受伤的自觉好吗!”
沈辞遇挑挑眉,倒是真的不动了。
趁机摸进来的陈助理这么乖巧一看就不是我们老板,可能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占了吧)
等秦安言把药膏什么的都给抹上,确定这只手废不了以后,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用不用拿个纱布报上?”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太夸张了。”沈辞遇终于是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另一只手臂环住少年的腰身,一用力就把他带到了自己怀里“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秦安言皱着眉瞪他,但没有反驳。
刚才那一刻他的确是失了分寸,但也不完全是因为担心沈辞遇。大概还有一部分是发现自己居然还会担心他感到惊疑。
“这幅样子要有生气多了。”沈辞遇捏了捏他的脸,目含笑意“之前总是一副拘谨疏离的样子,现在才令人舒服。”
秦安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却被沈辞遇用手指慢慢抚平。
他声音平缓温和,像是长辈在劝告小辈一般道“没事别皱着眉,小小年纪非要装成个小大人的模样。”
“您也没有比我大多少,沈先生。”秦安言终于忍不住反驳,他死的时候都快三十了好吗!
沈辞遇今年才28!
“但我还是你的长辈。”沈辞遇严肃脸,下一刻又微微弯起嘴角“如果有什么委屈或是困难,你随时可以来我这里倾诉。”
——当然,如果能撒撒娇就更好了,他在心里补充。
秦安言抿了抿唇,目光瞟了瞟,正好看到陈助理缩在角落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们。
他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和沈辞遇的举动有些太亲密了。
他离沈辞遇很近,对方的手甚至还搭在他的腰上。这么看起来,就算是长辈和晚辈也有点太过于亲密了。
秦安言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才道“我尽量。”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一些。
沈辞遇笑了笑,对着一旁站着的陈助理招招手“有什么事吗?”
“嗯,有一点。”陈助理手里夹了个文件夹,他有些迟疑地看了秦安言一眼。
“我再去帮你倒一杯咖啡。”秦安言十分自觉,他举起手后退,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他可不打算听这些机密,万一以后被扣个大帽子就不好了。
不过,拿沈辞遇当长辈……
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他抱着练习册在外面闲逛,也没走多远,就在附近走走活动身体。
刚才的秘书还坐在办公桌前,双手噼里啪啦地打着字,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也许是听到秦安言的脚步声,她神色慌乱地抬起头,发现是秦安言时又立刻低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