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心意已决。”他说道,之后走到程夫人面前,“何铭瑶,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
说罢,他拉着我离开,重重的关上门,留下程夫人撕心裂肺的哭泣。
那天,我宽下衣衫,来到程子初身边,极尽浑身解数,让他找到男人最高的成就感。事后,他满头大汗,躺在我的身旁。点了一支烟,说“白一城,我明天去找律师。”
“不好!”我故作嗔怪的说,心中却暗暗笑着,程夫人你的末日来了。程子初疑惑的看着我,我解释道“还有孩子。”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财产我不在乎,如果当初不是何铭瑶,我也不会有今天,分她财产也算对得起她了,可是孩子……”
我打断他“你是为了我?”
他没说话,点点头。
我说“那倒是不必,这样也好?”
“不好!”他说。
我说“睡吧,明天再说。”
午夜,昂立莫名的欢腾,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缠绕在我身边,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怀疑着自己这么做是否值得。程子初如果离婚,我是不是就要继续和他纠缠?过去,或许些许可怜他;如今只是利用,我把他当成惩罚程夫人的利剑,却不知道到底是否值当。
隐隐的胃痛传来,我起身吃了药,坐在阳台上,不想再回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程子初醒来,笑着把我拥入怀中,我厌弃的想要推开他,可却被他抱到了床上。在尽情过后,我宛如死鱼。
程子初说“你又不说话了,白一城。”
我看着他,表情淡漠,说“我不想和你说话。”
“有病!”他转过身,把头埋在被子里。不一会传来微微的鼾声,估计是累了。我看着天花板发呆,直到许久以后,手机的闹铃响起,我起身简单的给昂立弄了点吃的,胡乱收拾着卧室,逼仄的房间里充满着□□过后的冷淡,心中无名的恼火。于是,穿上衣服,准备去往工作室。
昂立突然跑大门口,之后蹲在门口摇着尾巴,朝着门叫了起来。我以为它又抽风了,却不想开了门后见到一个人。
难怪昨晚开始昂立会莫名的欢腾,难怪昨晚那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林豫就站在那里,站在我的门口。许久不见,他瘦了许多,不明亮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沉默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下。之后,拍了拍昂立的头,转身离开。
我知道,林豫再不会原谅我了。一阵胃痛,竟吐出许多血来。我擦干嘴角,惨笑着。昂立哼哼唧唧,好似离弦之箭蹿了出去。我追到楼下时,车上车辆川流不息,昂立向一个方向追去。
忽然,一辆车子从辅道里飞速驶出,昂立被撞飞,而后摔落在地上。我迅速的来到昂立身边,它已经奄奄一息,抽搐着,眼睛含着泪水看着我。
血洒在地面上,殷红一片。
我抱起它后,它哀鸣了一声,在我的怀里闭上了双眼。这个家伙,从去年就一直陪伴着我,那时候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哀怨的小眼神让人忍俊不禁,后来在林豫的照料下,他渐渐长成如今雄壮的模样,英姿飒爽的陪着我读过许多个日日夜夜。
现在,却变成一片片腥红的血迹。
车主是一位极其妖冶的女子,她对坐在副驾驶舱里的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下了车,俯下身说“对不起。”
我起身死死地揪住他的衣领,怒视着他。想把他的一片片割下来,祭奠我的昂立。
车主不耐烦的走下了车,扭动着她妖冶的身段,用怪异的腔调说“至于吗?不就是一条狗吗?怎么我还得偿命,小题大做。”
我挥手甩给她一个耳光,她毫无防备被我抽了一巴掌,哭着对男人撒娇,说“老公,你看看他,他竟然打我,你都舍不得打我。我不干!”
男人拉住我说“兄弟,有话你不会好好说,怎么打人?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道歉,这事情就不算完。”
“滚开,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怒吼。
男人说道“我操,你还骂人!”
女人见缝插针“不就一条狗吗?多少钱,我们陪?”
“你们赔的起吗?他从去年就开始陪着,每一分钟都价值连城,你们算吧!”
女人咒骂道“你这是敲诈!”
我挑衅的说“我就是敲诈,怎么了?”
男人说“这狗,最多值五千。你刚才打了我女朋友,我们不跟你计较。给你两千,滚吧!”
“嘴上便宜都讨尽了,还装大度,恶心!”我说,“我要是把你妈杀了,之后在按照市值估个价陪你就可以了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呐?”说着,男人冲上来。我疯了一般和他扭打起来,有种打死他替昂立报仇的冲动。
在我们的撕扯中,女子报了警。在审讯室里,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矢口否认他们杀害了昂立的事实,反倒一口咬定说我碰瓷,故意抱着死去的昂立要敲诈他们。
男人则不停给什么人打着电话,说着这面的情况,让那个人赶紧来。
我握紧了拳头,你们害死了我的昂立,现在又拨乱反正,竟然还在找着找什么人跟你们苟合一气。我冲上了上去,却被警察制止住了“老实点,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还不老实!”
之后一遍又一遍的盘问我当时的情况,那两个人则悠闲自得看着这一幕。
几个小时后,一个人走进来,气呼呼的说“我看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欺负我妹妹!”
听到他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可笑,蛇鼠一窝亲,果真如此。他如此人品,怎么还会教出一个好妹妹!他绕过人群看到我的脸后,结结巴巴的说“白……白……怎么……是……”
我看着他,鄙视的笑了起来,说“程子初,就是我欺负了你妹妹,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想把我怎么样?”
程子初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熄了火,对警察说“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我们私了吧!”
程子初的话刚刚落在地下,就传来女人凄厉的声音。她说“哥,你在干什么?怎么是私事,他还打了我一巴掌。还有董峰,你看看他把小峰打的。”
程子初怒斥,制止了她。
我冷笑着“谁说这是家事?”
“你!……”程子初被我呛声,一时语塞。
警察被弄得哭笑不得,怂了怂肩,把我们请出去。寒风呼啸,阳光甚好,我抱着昂立的尸体走在路上,脑海里发福上演着血泊中的一幕。
可怜的昂立,没跟我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就连被别人害死了,我却无能为力,我恨死我自己了。
程子初追上我说“你还好吧!”
“托您的洪福,我还活着!”
程子初的妹妹拦在我的面前,好似一个无赖。她说“今天的事没完,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你没有活路!”
“够了!”程子初喊道,“子夏,你闹够了没?”
程子初的妹妹不依不饶的说“哥,你凭什么帮着他,我可是你亲妹妹啊!”
我嗤之以鼻,说“程总怎么可能帮我?他只不过需要我的身体发泄□□。”
在程子夏错愕的目光中,程子初走向我,他重重的甩了我一个耳光。浓浓的恨意在我心中滋生,在恨意的趋势下,我目光凌厉的和程子初对峙着。
程子初,你到底怎么才可以放过我?你有一次的甩了我一个耳光,你的家人害死了我的昂立,你曾经把我的林豫送进了监狱,每一件都够我杀你一千回了!
在目光的对峙中,程子初渐渐低下头,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做的都很对。不过……”我顿了顿,扬起眉示威说,“程子初你听好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来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我转身离开。
片刻后,程子初追来,他对我说“我离婚了,她竟然同意了,所以很快,还没来得急跟你说。”
“不必说了,我没有话跟你说!”
“你是在赌气。”
“程子初,你想太多了!我从来不是赌气,是恨,我恨你,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所有的顺从、不舍、爱慕都是装出来的,只是因为你的程夫人伤了我的林豫。我要让她失去你,这是我给她的惩罚!”
我一口气说完,程子初哑口无言。半晌,他平静过来“所以,你是……骗我?”
“我就是骗你,我怎么会原谅你。你曾经对我做了什么,难道都忘了?”
他面目狰狞的说“你……白一城,我不会放过你!”
“好的,我等着!”说完,我抱着昂立向郊区走去。昂立的尸体已经冰冷的僵硬,这个曾经小捣蛋曾经不止一次的撕碎我的床单,时常的打翻我的酒瓶,有无数次包我刚洗好的衣服印上一朵朵梅花状的胶印。
可是,在程夫人大闹我家的时候,他冲出来保护我的勇气。在栓子吵架时,他愤怒的咆哮。我还曾因为林豫喂它高钙片,被林豫好一番奚落。那时候,我们三个俨然是一家。
可是如今,林豫不会再原谅我,它都离开了,我彻底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
我一点点刨开土,把昂立安置在那里,之后一捧又一碰的把昂立买在那里。看着它深深睡去的样子,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积雪被北风吹起纷纷扬扬,无奈的随风漂泊着,仿佛散落人间的忧伤。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回到家中,心里一团乱麻,倒了一杯酒,莫问恩仇一醉方休。
迷迷糊糊中,褚浩打来电话,他焦急的说“白一城,小明被打伤了,我们在医院。”
“怎么回事?”
“来了一群不知道什么人,把工作室设备都被砸坏了,小明和他们打起来了。”
我面不改色的对褚浩说“哪个医院?”
“医大一院。”
“等我。”我放下电话,匆匆来到医院。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我接到程子初的电话,他说“白一城,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收到了吗?”
他说着,那张狰狞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浓烈的仇恨在心里聚积,咬紧牙关,在心里暗暗地说道程子初,谢谢你给我的礼物,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放过我?好吧!现在你和我的较量正式开始。
来到医院时,王嘉明正在输液,白净的左脸和身上好几处包扎着纱布。他安慰道“没事,我皮糙着呢。”
褚浩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留下吴倩照看王嘉明,开着车带我回到工作室。工作室里一片狼藉,我问道“机器可以修好吗?”
“我不确定,最主要的是d刚刚印出四分之三了,还剩下的四分之一,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联系他,把稿发过去明天就可以完工,至于钱的事情,我来和他谈。”
“只能这样了。还有,林豫在这呆了一天,也受伤了。”
什么?林豫?
他又说“林豫和那群人肉搏,走的时候浑身是血。”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人呢?现在在哪?你为什么不带他到医院?”我怒斥褚浩。
我的大吼吓到了褚浩,他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知道。他受伤了,可是任凭我生拖硬拽他就是不跟我来医院,他说不想见你。”
林豫,不想见我。是啊,白一城,你有什么颜面再见林豫?
“褚浩,我好累,真的好累。”说着,胃里一阵抽搐,血从我的嘴角流出。
褚浩惊道“白一城,你没事吧。”
我对他迷离的笑着“没事,咬到舌头了。”
☆、第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