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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太随机 第28节

作者:雨过碧色 字数:20113 更新:2021-12-20 01:39:17

    “哼,”大丁哼一声,讽刺中却带着几分宠溺,“这傻小子太天真,他当拍电视剧呢这没凭没证的,就算能想起来又能指控他什么”

    杨一鸣“那你为什么不制止”

    大丁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制止”

    杨一鸣“何必要制止呢这么做就算不能把丁奎强扔进大狱,至少也能震慑他,而丁子木也可以彻底地直面自己的内心。有些事儿,就像他说的,只有彻底地想起来才能彻底地遗忘,这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至少努力为自己抗争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输了官司也能甘心。况且,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大丁声音有些发涩,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整件事情的详细过程,我以前只是知道而已。”

    杨一鸣说“二木也是啊,徐霖上次说的还是有保留。”

    大丁非常担心“丁子木那傻小子他会不会”

    杨一鸣“放心,他很好。现在这二木头横得要命,我都服他。”

    大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挺服他的。”

    杨一鸣“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你。”

    “为什么”

    杨一鸣“依照你的性子,你不太可能这么平静地躺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你应该会蹦起来冲出去满大街找丁奎强,然后把他碎尸万断。”

    大丁嘲讽地一笑“对,在碎尸万断之前我先得游过太平洋。”

    大约是大丁说“碎尸万段”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太狠,杨一鸣总觉得自己听出了血腥的味道。

    杨一鸣试探地说“大丁,你想干嘛”

    “干嘛我能干嘛你看我现在是能干嘛的人吗”大丁绕口令的一串话说出去,但是杨一鸣奇迹般地听懂了,他说“虽然丁子木现在很强势,但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要慎重,你要想清楚。”

    大丁啧啧嘴“你怎么跟郑老头子一样啰嗦”

    “那只能说明我们都了解你,”杨一鸣正色说,“以前你不知道这事儿的详情也就算了,现在你知道了,我很担心。”

    “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去担心担心丁子木”大丁严肃地问,“说真的,这个胜算真的很小吗”

    杨一鸣一摊手“非常非常小。即便顺利找到那个人,那个人也认罪并指控丁奎强,丁奎强在量刑上也就是个从犯,从犯判不了多久的,量刑很轻。”

    “是吗。”大丁不咸不淡地应一声,但杨一鸣又觉得自己能这两字里嗅出威胁的味道。

    杨一鸣轻轻咳嗽一声转移开话题,他问“说起来,我还想问你,你怎么跑出来的最近丁子木的主体意识越来越强,通常他都能压制住你们。”

    “哼。”大丁又冷笑一声,“穷横穷横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底气。我说我要跟你谈谈,他就跟要抓奸一样。”

    杨一鸣噎了一下“大丁,你这个形容”

    大丁眨一下眼睛,眼里里一道光闪过,杨一鸣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又被大丁压进了床褥里。

    “哎哎哎,大丁你干嘛”杨一鸣猝不及防被压得死死的,大丁的劲儿远比丁子木大得多,下手也狠得多。大丁右手毫不留情地卡着杨一鸣的脖子,左手臂横过来用小臂压在杨一鸣的胸口,杨一鸣瞬间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榨干了。

    “操,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惹一身骚”大丁气哼哼地说,“反正锅已经背了,不干点儿什么我冤得慌。”

    “你,咳咳咳,大,大,大”

    “叫大大没用,叫大爷还差不多。”

    “咳咳咳,我,我”

    “闭嘴”大丁低喝一声,猛地低下头去。大丁的嘴唇很干燥也很热,他把唇死死压在杨一鸣的嘴上。

    距离太近了,杨一鸣的眼前一片花,他的脑子里更是花得厉害,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像一个贞洁烈女一样挣扎不休抵死不从,还是豁达一点,洒脱一点,跟大丁之间交换一个看起来特别不纯洁但其实真的很纯洁的吻。

    操杨一鸣在心里怒喝一声,大丁你给我滚下去

    然而大丁听不到。

    大丁依然死死地把自己的唇压在杨一鸣的唇上仅仅是压着,没有吸吮,没有舔舐,舌尖也不曾探出,杨一鸣能感知到的,只是大丁嘴唇的火热和干燥。

    很短,又很漫长。

    短暂到杨一鸣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完,漫长到杨一鸣觉得大大丁的一生都在这个吻里了。

    大丁出其不意地抬起头,就像他猝不及防地压下来一样,他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杨一鸣,摇摇头“朋友妻,不可欺。”

    杨一鸣被那个“妻”字打得满脑子星空灿烂。

    “走了”大丁洒脱地摇摇手指,不等杨一鸣说一句“再见”就直接软倒在床上。

    杨一鸣摸摸自己的嘴唇,大丁来去一阵风,完全没搞清楚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杨一鸣郁闷地看着在床上沉睡的丁子木,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愤愤地把丁子木揪起来。

    “嗯”丁子木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杨老师,你干嘛”

    “抽你”杨一鸣恶狠狠地吻上去。

    七月初的时候,杨一鸣和教授一起制定了后期的治疗方案,时间点拉到一年后,各个环节的治疗重点和进度都有了严格又详尽的计划。

    佛利德曼教授斟酌了半晌说“其实我的建议也没什么太实际的意义,就丁子木而言,你的爱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杨一鸣大言不惭地说“我知道。”

    教授“但是杨,你要知道,全世界都禁止咨询师和他的病人谈恋爱。”

    杨一鸣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教授非常忧虑地说“你一定要谨慎,这关乎你一辈子的职业生涯。”

    教授的嘱咐太过诚恳,杨一鸣想到自己的那点儿小算计倒有些羞愧。他说“教授,如果我跟丁子木之间的恋爱关系曝光,我可以说他是你的病人吗”

    教授摇摇头“很抱歉,杨,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我有我的职业准则。”

    杨一鸣“其实我料到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教授想了想说“不过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以给贵国的心理协会发一份说明,在丁子木这个极端个案里,你们的关系对治疗有百益而无一害。”

    杨一鸣大为感激“谢谢,如果真的能这样简直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教授,丁回国以后要打一场基本没有胜算的官司,更重要的是,他要面对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还要逼迫自己在外人面前把这段往事叙述出来,巨细无靡,所以您的支持真的非常重要。”

    教授说“我见过很多did患者,丁是最特别的一个。”

    杨一鸣“是的,他强悍得不可思议。”

    教授迟疑了一下说“杨,我不懂。既然你很清楚这个官司赢不了,为什么还要打丁已经回忆起来了,他已经可以面对和接受过去了,这就足够了,况且,打官司还有可能威胁到你的职业生涯。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们是在逞一时之勇,这是无意义的。”

    杨一鸣看着教授,微笑着说“无所谓,他高兴就好。”

    七月初的时候,杨一鸣带着丁子木回国了。杨一鸣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就该放暑假了,他打算在家赖一个半月,索性九月一号开学再去单位,一想到不用去学校面对周沛的询问他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丁子木在家调整了几天时差就去上班了,袁樵对丁子木这段时间的去向没问,只是关心新式的甜点,他说“你在美国待了一个多月,学到什么了”

    丁子木说“袁大哥,你满脑子里只有甜点啊。”

    袁樵“不啊,还有你啊,可你不肯正眼看我。我总不能人财两空吧,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挣的钱也是好的。”

    丁子木对袁樵的这个腔调已经越来越熟悉了,他淡淡地说“放心,我挣的钱除了给杨老师,剩下的都给你。”

    袁樵把“杨老师”三个字放在后槽牙里好好地磨了磨,然后挥挥手打发走了脸皮越来越厚的丁子木。

    、第八十七章

    杨一鸣把学校里的后续事情安排好以后立刻去约刘队长,两个人敲定了周末见面详谈。周末的时候,三个人在杨一鸣的工作室见面了。刘队长环视一下当做接待室的客厅后说“哎,你这心理咨询室和公安的心理咨询室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

    杨一鸣毫不脸红地把沙发上的一本惹火狐狸精小王妃丢到一边,再把茶几上的一本办公室小野猫也扔过去。坦然地说“我的工作对象不用拿枪。”

    刘队长哈哈一笑“也对。”

    丁子木坐在一边的三人沙发上看着刘队长,他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力,怎么也无法从记忆中把这个人扒拉出来,徐霖完全没有提到这个警察。但是刘国强很感慨,他永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小男孩,瘦弱单薄,浑身都是青紫的掐痕和抓痕,蜷缩在墙角,任何人不能靠近他,哭得几近崩溃。转眼,他就那么大了,依然很瘦,但是肩背笔直,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硬邦邦的。

    杨一鸣倒出来三杯茶,开门见山地把丁子木的目的说了,他问“刘队长,我想知道如果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能不能定罪。”

    刘国强说“不行。”他看一眼丁子木,紧跟着说,“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物证。当年,我们接到的是入室行窃的报警,现勘是做了的,如果去查还是可以查到蛛丝马迹。但是”

    丁子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忽然觉得柔软的沙发好像一个巨大的陷阱,他整个人都陷进去无法自拔,渐渐的他有了要窒息的感觉。丁子木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尖锐的痛感让他立刻清醒过来,他站起身走到书架边靠上去。实木书架坚硬的边角硌疼了他,但是他不在乎,正是这种疼痛让他意识到后背靠着的是坚硬的实物,有这个依靠他就不会陷入无底的深渊。

    杨一鸣向丁子木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丁子木摇摇头,手放在腰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那是国际通用的“现场有儿童”的手势,杨一鸣明白,徐霖在这里。

    丁子木微微笑一下,轻轻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我可以控制的住。

    丁子木镇定地对刘队长说“刘队长,我有心理准备那个人会脱罪,所以你继续说。”

    刘国强有些不忍地说“其实,当时如果我们”

    “这跟你们没有关系。”丁子木打断刘国强的话说,“我都能想象得出来丁奎强那个混蛋当时是怎么胡搅蛮缠的,至于我妈哈,我一直觉得她对我的恨意要大过爱意。而且”丁子木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说,“即便你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那天夜里,郑奶奶说的是实话,那个人的确没来得及干什么。”

    刘国强慢慢地拧紧眉头,他屏息等着后面的那个转折。

    “但是,过了一个多星期,他又来了,这次丁奎强把我捆了起来。”

    刘国强猛地瞪大眼睛“哪天”

    “我妈妈死的那天。”

    刘国强拿起自己的手机噌地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开始打电话,杨一鸣抓个空隙凑过去轻声问“二木,怎么样”

    丁子木摇摇头“没事。”

    “他还在”

    丁子木长长地喘口气,“嗯,不过没关系的,杨老师你放心。”

    杨一鸣瞥一眼站在窗口的刘国强,忍了一下,还是微微侧过身子,挡在丁子木前面,悄悄地摸了摸他的手“如果感觉不好就告诉我,给我个手势就行。”

    丁子木反手攥住杨一鸣的手,轻轻地摩挲一下“我很好,放心。”

    刘国强收了电话走过来,非常肯定地说“我们可以重启这个案子了。”

    “什么”丁子木和杨一鸣同时轻呼一声。

    “当年你母亲的案子是刑事命案,所以派出所直接报区局查办的。虽然案发的过程一目了然又有人证,但是现场取证的环节也是按规矩做了的,包括能提取到的指纹、鞋印、等等,那些是有记录的。我刚刚给局里的同事打过电话,案子还没过追诉期,所有的物证还在封存,我们这次从猥亵罪的角度再查”

    杨一鸣“有多大把握”

    刘国强说“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百分百的努力。一切看证据,只要有证据,他就跑不了。”

    丁子木慢慢地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希望他跑了。”

    杨一鸣从七个字中竟然听出了森冷的杀意。

    刘国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你把当天夜里发生的再讲一遍,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丁子木站直身子,当他的后背离开书架时,感到一阵飘忽,脑海深处同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木木哥哥”

    丁子木的身体晃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站稳了,“徐霖”丁子木在心里小声地说,“没关系的,别怕。”

    徐霖没有说话,丁子木看看刘国强的录音笔,慢慢地把那段往事复述了一遍。杨一鸣看着丁子木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眼底隐隐酸痛,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清楚丁子木此时此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要把自己逼到怎样的程度才能看似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丁子木的平稳但是单调的声音,还有岁月哭泣的声音。

    最后,丁子木说“关于那个人,我实在记不清他的长相,当时太混乱了,但我记得他的右肩上有伤痕,暗红色,很粗,是缝合伤。”

    刘国强“确定右肩”

    “确定,因为当时他用右手死死捂住我的嘴,整个人就趴在我身上。”丁子木说这话的时候杨一鸣的心里一寒,他仔细地看着丁子木的表情依然是一片空白。

    “还有吗”刘国强问。

    “他的头磕破了,可能会有伤疤。”丁子木想了想“还有,他的后腰上有一大块皮肤摸起来凹凸不平的,有点儿像烫伤的伤痕。”

    刘国强关上录音笔站起身说“我先去局里申请立案,如果你想到什么再给我电话。”

    丁子木的脸色有些发青,但他仍然挤出一个笑容说“谢谢刘队。”

    杨一鸣和丁子木把刘国强送到门口,大门刚刚关上,丁子木就软软地往下倒。杨一鸣大惊失色地把人一把抱住“二木”

    “没事。”丁子木靠在杨一鸣的怀里,微微一笑,“真累。”

    杨一鸣顾不上琢磨丁子木说的“累”是指哪方面,他连拖带抱地把人弄进卧室放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丁子木抓住杨一鸣的手塞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小声嘟囔着“真的没事,就是觉得累,有点儿难受。”

    杨一鸣索性坐在床上陪他,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心疼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老师,”丁子木闭上眼睛往杨一鸣那边蹭了蹭,“陪我睡会儿吧。”

    “嗯,我陪你。”

    丁子木回来上班,袁樵是最高兴的,七月中以来,店里的生意又好了起来了,唯一遗憾的是学校放假,平时抱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态跑来买甜点的高中小女生少了很多。没过多久,袁樵就发现丁子木的状态很不对,他几次三番去问,结果总是“袁大哥我没事,就是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

    袁樵很想不再管这事儿,但又有些放不下,狠狠地骂了自己千百遍“贱”以后,最后终于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给杨一鸣打电话“木木状态不好,做的甜点味道都不对了。”

    杨一鸣“”

    袁樵“他这样影响我挣钱。”

    杨一鸣“他在倒时差。”

    “你们倒真是夫夫同心”袁樵给气乐了。

    杨一鸣说“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时差没调整过来,你要相信他。”

    袁樵皱皱眉,心照不宣“我懂了。”

    从此袁樵再也没追问过,对丁子木的“不在状态”也全然视而不见。

    过了一个星期,刘国强给正在上班的丁子木打电话“我们把当年提取检测出来的现场痕迹做了比对,结果是现场的确有第三人,成年男性。”刘国强遗憾地说,“但是库里没有记录,我们还需近一步地调查。我们会去提审丁奎强,也会根据你的体貌特征去走访一些当年的老街坊,从他们那里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丁子木只是很简单地说“谢谢。”

    挂断电话,丁子木跟袁樵打了一个招呼后又跑到面包房后面的小区花园里坐着。这段时间他非常喜欢坐在这里,虽然已经是夏天了,天气炎热,但丁子木喜欢坐在一棵老榕树后面的石凳上,面前是一片浓绿的高大的灌木丛,正好可以把他藏在一片绿荫之中。在这片安静而隐秘的绿色帷幕中,丁子木可以静下心来想很多事。

    比如如何让丁奎强开口丁奎强,一切从他开始,自然也要一切因他结束。

    丁奎强的刑期要到八月底,还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让刘队长慢慢地审,但是丁子木心里很清楚,丁奎强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夏日酷暑,丁子木坐在那里心里一片冰凉。

    “木木”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丁子木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到袁樵站在灌木丛后面。

    他站起身“袁大哥你怎么来了”

    袁樵迈开大长腿,两步就跨到了丁子木身边,他平时总是一脸不正经的脸显得格外的正经“我跟踪你来着。”

    “跟跟踪”

    “我想跟你谈谈。”

    “好。”丁子木又坐了下来,主动开口说,“其实袁大哥,我知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

    “可我的问题你真的帮不了。”丁子木摇摇头,“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樵说“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想的吧。首先,你有心理问题,但凡心理问题总得有个起因,从你的身世背景和去年跟你那个爹打的一架来看,这个心理问题多少应该跟他有关系,对吧”

    丁子木苦笑一下,点点头。

    “今年以来那个人没再出现过,可是最近你心神恍惚,而且电话特别多。”

    丁子木摇摇头“电话不是他打的。”

    “我知道。”袁樵说,“电话是一个姓刘的警察打的,对吗跟你那个爹有关系”

    丁子木“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笨”袁樵翻个白眼,“有一天你的手机放在休息室,电话铃响了半天也没人接,我替你接了一下。你的社会关系简单得令人发指,能跟警察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一个爹了。说吧,怎么回事”

    丁子木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心里忽然就忍不住了,他把双手举起来放在眼前,一字一顿地问“袁大哥,如果有一天,我这双手杀了一个人,会怎么样”

    袁樵心里一沉,他觉得丁子木说这话是认真的,眼前的这个丁子木和他那天从监控器上看到的,那个一拳一拳砸向别人脸部的丁子木重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他真的想杀死那个人

    袁樵沉默了两秒后很严肃地说“丁子木,你要想好了,就算你再恨一个人,也不能这个时候杀人啊。这大夏天的,咱们去哪儿抛尸尸体可容易腐烂呢。要不,冬天吧”

    丁子木楞了一下,把手垂了下来“袁大哥,你”

    袁樵哈哈一笑“木木,恨一个人,想让他活不痛快的办法很多,杀了他是最仁慈的。要是我,就让他活着,每天都看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而他自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像一只老鼠一样活着。”

    丁子木“我还能怎么做”

    袁樵看他一眼“想知道那就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丁子木抬起头,透过头顶层层叠叠的绿叶看着天空,阳光细碎且刺眼,他觉得眼眶生疼但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他闭上眼睛,压在心底的话忽然就涌了上来“我恨他,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但是我不想承认他是我爸爸。”

    “嗯。”袁樵哼一声,“我懂,因为我想也不承认我的爸爸。”

    丁子木诧异地看一眼袁樵,袁樵说“你继续,我的故事你要有兴趣过两天我告诉你。”

    丁子木说“我爸爸也就是丁奎强,现在在蹲大牢,但是再有一个月他就能放出来了。我跟杨老师说,我想让他死在大牢里,在里面关一辈子。但其实”

    “其实什么”袁樵问。

    丁子木微微眯眯眼,定定地看着袁樵“其实我想亲手杀死他”

    袁樵没说话,只是微微笑一下“便宜他了。”

    丁子木说“这些话我不敢跟杨老师说,我怕他担心,他每天都为我提心吊胆,那天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二十四个比利就把他紧张坏了,但是袁大哥,我真的想亲手杀死他,至少让我亲手把他送进大牢里关一辈子。可是”丁子木哽咽一声,“这些我不能说,我一直一直压着。我对自己说,丁子木你是个好人,你不能走上丁奎强那条路,你跟他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我还跟自己说,没关系,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噩梦已经醒了,以后你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至于那个人,永远不要让他来干扰你的生活就好我一直一直劝自己,我对自己说要学会面对现实,如果最后他真的逍遥法外,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可是袁大哥,我不想听天命,我不甘心,他对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什么就只能听天命”

    丁子木说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在嘶吼“可是我查过相关法律,他做的事儿,最高量刑也只有五年,甚至有可能不判刑取保候审。”

    袁樵伸手搭在丁子木的肩头,然后压低声音说“木木你知道吗,有人在大牢里可以过得像度假,也有人在大牢里,过得一天像一年。”

    丁子木赤红着眼睛盯着袁樵。

    袁樵抓住他的肩膀,说“来吧,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帮助”

    “你能逼丁奎强说出一个警察也问不出的秘密吗”

    袁樵微微眯眯眼睛“我不能,但是有人应该可以。”

    丁子木没说话。

    袁樵补充一句“我不敢保证绝对合法,但是肯定不会把自己牵连进去,我那么鸡贼的人,对吧”

    、第八十八章

    三个星期后,刘国强告诉丁子木,丁奎强什么都没有说,对现场物证检验结果一问三不知,咬死没有那回事儿,还说自己朋友多,家里经常来客人,鬼才记得那天到底谁来了。走访了一些老邻居,找到了几个总跟丁奎强一起打牌赌钱的人,也没能问出来谁肩膀上有伤。

    刘国强说“丁子木,你不要着急,既然重启我们就会继续查下去的,不会放弃的。”

    丁子木说“我不着急,我相信正义会来,谢谢您。”挂了电话,丁子木默默地枯坐了半个小时。

    这天回到家时,丁子木问杨一鸣“杨老师,人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自私”

    杨一鸣停下手里的工作说“谁自私了”

    “没谁,我就是忽然想起来。”

    杨一鸣说“自私这个词,要看怎么理解,我不觉得你自私。”

    “杨杨老师”

    杨一鸣撇撇嘴“丁子木,我跟你说过,任何事都不要瞒我,我说的是,任,何,事。”

    丁子木微微低下头。

    “当然,你也瞒不了我。”杨一鸣镇定地说,“自从袁樵给我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起,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到你头上。”

    “我没告诉他。”

    杨一鸣“如果你真的想借助他的力量,你早晚要告诉他。我要说的是,如果你信任他,你当然可以告诉他,其实我也鼓励你这么做,这对你有好处,但是同时你要承担万一他辜负你的信任所带来的打击。事实上,我更愿意你把这件事告诉冯老师或者罗飏。”

    “冯老师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为我难过。罗飏其实她比我脆弱。”

    杨一鸣拍拍丁子木的肩膀说“袁樵是个有能耐的人,他不会干自不量力的事儿,既然他真心实意地想帮你,就别拂了人家的意,有时候这种拒绝挺伤人的。”

    “可是”

    “可是你不能喜欢他。”杨一鸣正色道。

    就在警方的忙碌中,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谁也没有特地提那个人,但是每天出门的时候大家都会下意识地瞥一眼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台历,上面用各种颜色标注着杨一鸣预约的病人,也在某个日子下面画了一个重重的圆圈。

    那是丁奎强出狱的日子。

    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郑哥。

    大约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丁子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于是郑哥出现的频率就多了起来。很快的,杨一鸣就习惯了自己有个“爹”。

    “郑哥,”杨一鸣已经不想叹气了,他说,“二木真的已经准备好了,他现在的状态很好。”

    “怎么可能好”郑哥气呼呼地说,“他这叫铤而走险,你为什么不劝劝他你们这些人不有事儿没事儿就煲鸡汤,动不动就人要向前看吗怎么这会儿非揪着过去不松手”

    杨一鸣一开始从专业的角度跟郑哥讲道理,一连串的数据和专业术语扔过去,满心希望郑哥会认为自己是职业的,这么做是科学且有效的。

    简直对牛弹琴。

    后来有一天,杨一鸣陪着母亲去做检查,医生先是夸赞了一下老太太最近休养得不错,然后又义正辞严地说“还是多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吃不下也要慢慢地吃。”

    杨妈妈说“我吃的已经很多了。”

    回到家,杨双明撇撇嘴,指着家里最小的那个碗对杨一鸣说“看到没,就那么一小碗,多一口都不肯吃,医生说的全当听不见。”

    杨一鸣一屁股坐在妈妈身边,板着脸说“妈,你不吃饭怎么行你这样我不放心啊,要不我天天回来看着你吃饭好了。”

    老太太当天晚饭就喝了两碗粥。

    杨一鸣看着妈妈慢慢地喝下两碗粥,忽然明白了还怎么对付郑哥。他摆出特别贤良的样子跟郑哥语重心长地说自己是多么担心丁子木,但是又想让丁子木能够彻底摆脱过去的噩梦,自己既然选择了丁子木就一定会做好他最坚强有力的依靠,不离不弃。

    就差声泪俱下了,于是郑哥说“你心里有底就行。”

    杨一鸣看着郑哥的那张脸,默默地捂脸“我真的严肃不起来了啊岳父大人。”

    八月底,杨一鸣又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开学时要交的那一大堆材料,每天趴在电脑前狂写,但是每到七点半,他就溜达着出门去接丁子木回家,两个人沿着种满大槐树的街道慢慢走过来,出一身汗却畅快淋漓。

    这天,两个人拎着半个西瓜又说又笑地往回走,走到小区院门口时,丁子木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微微眯眯眼,冷冷地看着前面,嘴角不耐烦地抿起。

    杨一鸣顺着丁子木的目光看过去,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人靠着一棵大树站着。他穿着肮脏陈旧,整个人佝偻着,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纠缠着堆在头顶,腻成了一缕一缕的。脸皱得像一枚风干的苦涩的橄榄,透着落魄和贪婪。他靠在那里,仿佛整个人都是一截干枯的死树,全身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能露出一点“还活着”的光。

    这个人的变化太大了,比上次刚从监狱里出来还要让人恶心,不过他的猥琐倒是一如往昔。

    “丁奎强”杨一鸣冷笑一声,“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丁子木漠然地说“他怎么还活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丁奎强跟前说“你想干嘛”

    丁奎强站直身子,色厉内荏地喊“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别废话想干什么赶紧说,说完赶紧滚”

    丁奎强似乎是被这句话激怒了,他扬起了右手,可还没等杨一鸣冲过去,丁子木就掐住了他的手腕“想打架”

    丁奎强用力扭了扭手腕,依他的力量自然是无法和丁子木抗衡的,两个人就那么僵持在了那里。杨一鸣落后两步看着这父子俩,他打消了过去解围的念头。

    丁奎强到底还是放弃了,他狠狠一甩手,甩开了丁子木的钳制,站稳脚步后上下扫视了一下丁子木,忽然冷笑一声“是你让条子去问我的”

    “是。”

    “想知道”丁奎强咧开一嘴黑黄的牙,笑得狰狞,“给我三十万。”

    “给什么”丁子木扬扬嘴角,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赡养费,我是你老子,赡养是你的义务”

    “呵,你还学会赡养义务这个词儿了文化水平见长,看来蹲大狱对你有好处。”丁子木冷嘲热讽的口吻让丁奎强有些不安,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种陌生感。这当然不是丁子木,或者不是丁奎强记忆中的丁子木,对此,杨一鸣感到很骄傲。

    “小杂种”丁奎强咆哮着嚷道,“老子辛辛苦苦生了你养了你,你给老子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

    “你确定你生了我这个小杂种”丁子木淡淡地说,“不是吧,我记得我是我妈那个贱货跟野男人鬼混生下来的野种。”

    “野种老子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了”

    “八年。”丁子木打断丁奎强的话说,“八岁那年养我的是福利院。我未成年,抚养我是你的义务,你先尽抚养我的义务,然后再跟我说赡养的事儿。”

    “你卖了老子的房”

    丁子木耸耸肩“谁让你进大牢了呢”

    “少废话”丁奎强终于不耐烦了,他发现现在的丁子木不仅能打,嘴上更是不饶人,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丁子木竟然不怕他,不是那种故作强硬,而是真的不怕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之所以能钳制另一个人,依靠的无非就是恐惧或者爱两种情感。一旦情感的武器失去了效用,那所有的威胁不过是一戳就破的假象而已。

    丁奎强咽口吐沫,浑浊的眼睛阴森森地扫过丁子木,落在杨一鸣的身上“你想知道就给钱,否则别想让我说一个字,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一天好日子过。”

    “我没有钱,有也不会给你。”丁子木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挡住了丁奎强的视线,“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至于那件事,我总有办法能从你嘴里问出来,你信不信”

    丁子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透着狠厉,每个字都能擦出血丝来,杨一鸣都能从中听出几分寒意。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丁子木这个样子,浑身都带着浓浓的恨意,而丁子木锐利的目光就裹挟着这种恨意狠狠地盯在丁奎强身上,似乎要射出几个洞来。

    丁奎强歪着身子,目光不敢停留在丁子木的脸上,而是绕过丁子木不依不饶地落在杨一鸣的身上。他扯着脖子嚷道“你信不信我让你们没一天好日子过”颈部干枯褶皱的表皮薄薄地覆在暴起的血管和青筋上,歇斯底里地宣示着他的苍老和无力。

    杨一鸣淡淡地说“不信。”

    很快,小区门口就聚集起了一群人,夏天出来遛弯的人很多,大家成群地指指点点,丁奎强看到周围围观的人多了,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犯浑,他佝偻着背,声泪俱下地说丁子木白眼狼,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养爹。

    丁子木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拳头捏得死紧。杨一鸣一把拽住他摇摇头“没有意义,不要理他。”

    丁子木深深地看了杨一鸣一眼,固执地又上前一步“丁奎强,刚从大牢里出来就安分点儿,好歹等头发长长点儿再出来敲诈,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太打眼了吗”

    “哦”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关注丁奎强那被刮得干干净净的头。

    “三月底进去的,”丁子木说,“你瞅瞅你那身衣服,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大家又开始议论那明显不合季的衣服。

    丁子木说“我告你一个诽谤你就可以再进去待到冬天了。”

    丁奎强胡乱地叫嚣着,声嘶力竭,那副形象让人无比恶心。

    旁边的杨一鸣配合地掏出手机“这样,我拨110报警,是你诽谤勒索寻衅滋事,还是我嗯,包养你儿子,咱们让警察来断。”

    丁奎强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

    丁子木忽然提高嗓门说“既然警察来了,顺便我们再聊聊十四年前的事儿,你看怎么样,那算还是猥亵”

    丁奎强终于闭上了嘴,他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惊恐的目光看着丁子木。在丁奎强看来,十四年前的事儿几乎是一个把柄,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地把那个词说出来,而这个人居然是丁子木那个只会嚎啕大哭,永远蜷缩在墙角的“野种”

    他竟然不害怕

    一点儿也不害怕

    可是丁奎强怕了,他看着丁子木冰冷而锋利的目光,看着围观者那惊讶、厌恶、好奇、恐惧的目光怕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地意识到,丁子木不但不怕他,甚至有可能反过来钳制住他甚至置他于死地。

    丁奎强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他以为的“丁子木”了。

    丁奎强用力推了一把杨一鸣,撞开人群往外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继而把探寻的目光投向丁子木,各种议论纷纷吵吵。

    杨一鸣看着丁奎强走远,转头冲围观的人说“行了行了,散了吧,戏演完了。”

    大家慢慢地散去。

    杨一鸣碰碰丁子木的手臂“我们回家吧。”

    丁子木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说“杨老师,我真的想杀了他。”

    杨一鸣淡淡地说“要抛尸吗,我有车。”

    丁子木看着他。

    杨一鸣很平静“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一定会陪着你,你想好了就行。”

    袁樵在办公室里跟丁子木进行了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他说“木木,你得明白,我真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丁子木点点头,“杨老师说过,你是那种以退为进的人,就像现在,你也在以退为进。”

    “妈的”袁樵笑骂一声,“认识一个二把刀心理医生真他妈倒霉。”

    丁子木说“不会殃及你吗”

    “怎么可能我这么鸡贼的人。”

    丁子木吸口气,说“丁奎强,是我的父亲,或者说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他一直坚称我是个野种,既然是野种,挨打受骂自然也就是家常便饭,那些我已经不在乎了。至于我母亲那个人这么说吧,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不是丁奎强亲生的,当然,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我也已经问不出来了,十四年前我母亲就被我父亲活活打死了。”

    袁樵的脸上很平静,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丁子木问“知道为什么会打起来吗”问完,似乎是怕多耽搁一秒自己就说不下去一样,丁子木紧跟着就说道“因为我父亲把我卖了抵赌债,卖给一个对小男孩格外有兴趣的男人。”

    丁子木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嘴,脸色铁青。

    袁樵强装出来的平静终于碎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丁子木半晌说不出话来。

    丁子木慢慢地说“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忘记过去等于放过自己,但是我不同意,有些事儿我不能也不想忘记。”

    袁樵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心头那把怒火烧过去了,他才开口问“木木,你想让丁奎强说出那个人是谁,是吗”

    丁子木点点头“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两周后,丁奎强出狱了,刘国强特地给丁子木打电话告诉丁子木,警方会盯着他的。丁子木有点儿担心在警方的控制之下,袁樵要怎么做才能问出那个答案来。

    袁樵安慰他说黑有黑道,白有白道,那些人总能找到办法的。

    丁子木迟疑了一下说“袁大哥,那些问题”

    袁樵笑着摇摇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到时机成熟,那些问题当然会让你亲自去问,放心,我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杨一鸣知不知道”

    丁子木“”

    袁樵冷笑一声“他肯定是知道了,对吧。”

    “袁大哥,他是我的心理咨询师啊。”

    “哼,他还是你老公呢,咨询师八成就是个幌子,我真应该给丫举报了。”

    丁子木叹口气“袁大哥,你这样”

    袁樵摆摆手“行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木木,咱俩今天交个实底儿你看怎么样”

    丁子木“我一直说的都是实话。”

    袁樵说“我也没说假话啊。我是想告诉你,我以前一直很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当然你也不止一次义正辞严地拒绝我了,这我也知道。”

    丁子木抿抿嘴,刚想说话就被袁樵打断了“别说抱歉啊,你又没欠我钱。我是想告诉你,我这人难得喜欢一个人,一旦喜欢了就一定要得到。”

    “啊”

    “当不了恋人就当兄弟,反正你得是我的人。”

    “什么什么叫你的人”

    “我的兄弟自然是我的人,反正你也叫了那么久的袁大哥了。”袁樵说,“我帮你这个忙,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什么”

    “不许离职,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人财两空。”袁樵笑着说,“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让你自己去经营分店,我要开个分店。”

    丁子木难以置信的看着袁樵,袁樵耸耸肩,一脸的从容淡定。

    、第八十九章

    不管袁樵用了什么办法,总之,两个星期后,在一个秋老虎肆虐的下午,丁子木接到一个电话,和杨一鸣来到一个远在东郊的仓库。袁樵站在仓库前的一棵大槐树下抽烟,满树蝉鸣吵得人头疼。丁子木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眼前的袁樵让他有些陌生,显得特别冷硬又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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