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先在屋内急得团团转,从接到少爷和继夜枭在路上被绑架的消息到现在都有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消息这些家夥是吃闲饭的吗!
“啊啊啊──小少爷你别吓唬裘叔!裘叔年纪大了不能吓啊!”
坐在屋内做监控工作的警察满脸黑线,眼前的老人不断在晃来晃去就算了,居然还在呼天抢地,这不是在妨碍他们工作吗?!
天抢地的老人,每次想开口说话都被更强烈的哭喊声打断,弄得他们好不郁闷。
“那个,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在调查了。绑架继老板的人恐怕也是为了钱而已,生命安危该是没有问题……”说话的警察语气有些飘移,显然对自己说的话也不太确定。毕竟以继夜枭平常处事拽的程度,人家捉走他真的很难保证不是为了五马分尸啊……
“谁担心那个混账了!我说的是曲季离!我家少爷,你知道没有!!”裘先眼光一闪,逮著说话的人就一顿劈里啪啦的咆哮。那人被喷的云里雾里满脸口水,正晕头转向之时,裘先忽然停下喷洒,猛地捉住他的手!
“队长!”
那人闻声诧异地抬眼,就见裘叔睁著亮晶晶的眼睛一口鼻涕一泡眼泪地望著他,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直看得他一阵毛骨悚然。
“继夜枭那个混蛋可以不救,但是一定要把我家少爷救出来啊!那些可恶的恐怖分子一定是看我家少爷善良可欺才拐带他,万一少爷被怎麽了怎麽办?那我也不要做人了!!”
裘先说著说著居然又呼天抢地起来。
警员擦著脸上的口水默默拉过身边呆若木鸡的人,默默地向前一推,以前所未有的甘心诚服地说道“他才是带队的队长,有事情可以和他说的……”
裘叔顿了下,目光在屋内的警察脸上扫过,得到他们一致的认同,於是猛地松手盯上被推上来的人,队长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盯得心里毛毛的,连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一群混小子,队长是让你们这麽用的吗!!
欲哭无泪的队长避无可避,只好挺身而出,扬著僵硬的笑容,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
“是一定!!!!”
“一定、一定会解救人质,把犯人绳之以法……”被裘叔的咆哮轰得脑袋一阵轰鸣的队长尴尬地擦著额头上的汗水,眼睛瞄向躲得远远的手下暗自咬牙。
“队长,有消息了!”就在这时候,一个负责监控接收信息的警员惊喜地叫道,这个惊喜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这个信息预示著他们终於能够脱离苦海了,这怎麽不叫他们惊喜非常!
“刚才收到信息,有人见到目的车辆之前经过北方郊外大桥,目的地可能是从前的废弃民居!”
“很好,我们马上出发!”队长精神一震,和裘先打了个招呼招呼队员就迫不及待地转身,看他的样子或许该说是落荒而逃才对。
坐上车刚关上车门,队长正要松口气,眼觉余光却瞄到旁边似乎有些什麽,扭头看去,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就这麽坐在他隔壁!
“你干嘛坐上我们的车啊!!!!”队长几乎是咆哮出声,眼睛瞪得都要突出来了。
“身为少爷重要的依靠,无论多危险的地方我都不会拍的!”裘叔坐在队长旁边坚定地点头,“你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去!
“不是这个问题──”
“走吧!”
队长泪流满脸,这什麽人啊!!
郊外。
“飞燕,哪边?”
望著前方的分叉道,男人放缓车速,深褐色的瞳仁中闪过一抹光,沈声问坐在身边的人。
“刚才似乎有人在这边打过电话。”飞燕抱著双臂靠在椅背,凝眉睇著手上的仪器,之前跟踪信息时无意截到一抹信号,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在这个荒野截到通信,实在耐人寻味。
“哪边?”就在飞燕思索的时候,男人再次开口。
“啧,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飞燕翻了翻白眼,柔和的五官带著异国特征,他甩了甩金色微卷的长发,朝右边的道路比了比。“这边。”
男人一言不发,踩动油门车子就朝右边岔道疾速驶去。
作家的话
小修
黑白变奏 56(大修重发,54、55小修)
主屋外。
用手刀把雷头的手下劈昏,曲季离随手把人丢到角落,边松动著筋骨边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幽暗的月色下土黄砖木堆砌的墙壁一片翠绿斑驳,陈旧的痕迹随处可见,看上去就像随时都可能塌下。
刹那间有种来到难民营的感觉。
一些老旧的房子已经坍塌,无人清扫的地方碎石洒了满满一路。房屋与房屋肩并肩地挤在一起,狭窄的古朴道路延伸交汇,最宽的距离也不超过两米,薄弱的光辉透不进被房屋遮挡的地方,漆黑的巷道在寂静中透著一种未知的阴暗。
曲季离没所谓地沿著道路走,看来那个老头的人手并不多,除了刚才拉他到这里的两个人外就再没有其他人声。
他有些後悔把那两个人劈倒了,说不定顺著他们还能找到人多的地方打发时间,实在是失策啊!
百无聊赖地走著,就在他准备折返回去找那个老头玩儿的时候,耳边传来的细碎声音。
顺著声音望去,远处一栋民房漏出的几许烛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曲季离眯起眼,想了想後玩味地勾起唇角,朝烛光所在走过去。
黑暗在烛光下逐渐褪去,随著脚步的接近前方的声音越显清晰,劈劈啪啪的声音混合著痛苦呻吟似乎不曾停歇。
终於他站在屋前,从声音推断人并不在门後,於是他毫不在意地推开了外面的大门。
漆黑的屋里映著幽暗的烛光,照亮著屋内的大厅,而大厅的末端有一条昏暗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