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逍遥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斜照在脸上,一瞬间他无法理解眼下的状况。
头痛欲裂,全身也酸痛得厉害,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他撑住手臂想起来,柔软的感觉传达给他,那是上等丝绒的触感,跟他平时盖的棉被完全不一样。
这是哪里?
洛逍遥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打量周围——西洋风格的大床、高级丝绒被褥、白纱帷幔、古典灯饰、华丽气派的桌椅摆设,以及桌上的几瓶红酒跟水晶棋盘……
啊!
看到红酒,洛逍遥想起来了。
昨晚他好像一直在跟大尾巴狼喝酒下棋,喝了很久,也下了很久,后来呢……
头太痛,后来发生的事他记不清了,脑海里隐约划过一些色情的画面,大尾巴狼好像在吻他,想到这里,他吓得急忙用力甩头。
怎么可能?两个男人怎么会亲嘴?而且大尾巴狼也不会找他啊……
虽是这样想,心头还是隐隐有种不安感,洛逍遥不敢再睡了,忍着头痛匆匆下了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穿着睡袍,内衣也是全新的,面料质地柔软,他第一次穿睡袍,感觉很不自在。
洛逍遥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宿醉后的状况很糟糕,头痛腰痛,连大腿根那里都很痛,头晕晕沉沉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随时都有跌倒的危险,洛逍遥只好扶着楼梯扶手,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客厅里有声音,他走进去,就见端木衡坐在壁炉前看报纸,房间很暖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酒红色睡袍。
醒了?
看到洛逍遥,端木衡放下报纸,跟他打招呼。
话声温和轻柔,但洛逍遥却本能地全身一颤,一些记忆碎片隐约跳进脑海——昨晚在床上,端木衡也是这样跟他说话的,凑在他耳边,暧昧地说话。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大叫起来,却马上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喉咙痛得厉害。
端木衡起身走过来,他身上的气场太强烈了,洛逍遥吓得直往后躲。
他的反应逗笑了端木衡,说你干什么?见我像是见了狼。
你本来就是……大尾巴狼。
后面的话洛逍遥没敢说出来,打量着客厅,结结巴巴地问我、我怎么在这里?
昨晚我回家,路上刚好看到你,你喝醉了,被几个小流氓围住殴打,我就过去帮了下忙。
小流氓……
洛逍遥眯着眼睛想了想。
经端木衡提醒,他想起了自己失恋买醉的事,那几个地痞下手很重,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打死。
他大叫道难怪我全身都痛,原来是那帮混蛋打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端木衡点点头,不知是该感谢还是同情那几个小流氓了。
洛逍遥愤愤不平地说完,又狐疑地看他。
是你救了我?
当然是我,你要是不信,我还记得那些流氓的长相,我回头帮你把他们揪出来。
端木衡都这样说了,那应该是没错了,不过他只记得自己被打,中间的记忆很模糊,再后来,他就跟端木衡在房间里喝酒了。
欣赏着洛逍遥纠结的表情,端木衡又说我要开车载你回家,但你怕伯父伯母看到你醉酒会担心,我就把你带到我的公馆来了。
洛逍遥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努力回想那段经过,总觉得端木衡说得好像没错,但似乎又不太对劲。
大尾……你会这么好心?
为什么你总是怀疑我?
端木衡好笑地对他说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我救了你,带你回家休息,还陪你下棋下到半夜,给你当抱枕,听你哭诉你的失恋经过,天底下还找得到我这么好的人吗?
什么?你连我失恋都知道了?洛逍遥冲到端木衡面前,抓住他的衣服大叫你知道多少!?
大概你希望我知道的不希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呜……
下一秒,洛逍遥松开了手,双手捂住脸蹲下来,又不断地捶自己的脑袋,一副要找个洞钻进去的模样。
他的反应实在太好笑了,端木衡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忍不住继续刺激他。
还不止这些呢,你记不记得你喝多了,吐了我家一地?
被提醒,这部分洛逍遥也逐渐想了起来,他的呻吟声更大了——在谁面前出丑不行,偏偏在他最讨厌的大尾巴狼面前出丑,以后他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我好心陪你下棋,你却发酒疯,把我的水晶象棋都打碎了,碎棋子现在还在卧室里放着呢,那个是舶来品,很贵的,买的话要多少钱来着……
轻描淡写的话在洛逍遥听来无异于惊雷,如果说之前都是面子问题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端木衡用的东西用半个大脑想也知道有多贵了,他哪有钱还啊,把他杀了他都还不起!
洛逍遥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而且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变得越来越白,那绝望的样子让端木衡的心情更愉悦了,同时又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坏人没错。
干嘛这么怕?我说过让你赔了吗?
欣赏着洛逍遥的表情变化,他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