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祁这次到南城来,有三个月的任期,主要是负责跟踪处理一件事情。他来时没和大哥殷羽铎说,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大哥现在的住处。
在父亲那里知道了大哥的近况,也因此得知,自己在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大嫂,虽然性别男。关于这点他没什么意见,是男是女只要大哥喜欢,看着大哥比过去多了那么些情感的起伏,他倒是得好好谢谢这个大嫂。
下午时分,楚宥抱着殷小左出门到小区下面的花园里散步,刚走了没两步,旁边过来一个青年,盯着他和怀里的孩子目不转睛。
对方眼里倒是没什么恶意,不过看他的视线太过于直接,而且他往左边走,青年也往左边走。
楚宥只好转身走另外一条道。
忽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楚宥身体抖了一下,赶紧加快了步伐。
“大嫂”殷祁又喊,见人快跑没了,追了上去。
楚宥看着挡自己面前的人,仔细瞧着,眉眼间和殷羽铎有点相似,不过眼神没对方冷冽。他是知道殷羽铎也有个弟弟,不过对方一直都在d省,楚宥到真是没想过会在南城遇见他。
“我是殷祁,我哥是殷羽铎。”殷祁介绍自己。
“你好。”楚宥就没说自己名字了,殷祁认识他,肯定也知道他。
“这是我哥孩子真可爱。”殷祁刚订婚,未婚妻还有半年才毕业,所以暂时还没有打算要孩子,不过他对这种软软白白的小孩是真的很喜欢。
“我能抱抱吗”殷祁嘴里说着,手已经伸了过去。
殷小左大眼睛盯着殷祁,好奇地看着。殷祁环着他,嘴里直嚷嚷可爱。
“快,叫叔叔”殷祁笑着逗弄小左。
回应他的是殷小左的咿咿呀呀声,四个月左右的孩子还不会说话,殷祁到没觉得尴尬。
“我哥还在公司”
“在。”楚宥往后面花园走,殷祁眼露疑惑,楚宥解释,他刚出门,带小左转转,殷祁点头,也跟了过去。
在一个上面有木架,木架上爬满了藤蔓的石凳边坐下,殷小左站在楚宥腿上,去够旁边的绿叶,楚宥支着他两只胳膊,稳住他身形。
“大嫂”
楚宥对这个称呼完全无力,让殷祁换一个。
殷祁摸摸自己鼻子“好吧”他其实很喜欢大嫂这个叫法。
“我在路边一家店里买的,送给我小侄儿。”殷祁手里拿了个平安手镯,准确来说不是在路边,而是专门请人设计定制的,他们家这还是第一个孩子,他们都很重视。他爸那边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可殷祁看到过,他爸那里关于孩子的照片可是一天一个样。
“谢谢”这个礼物给孩子的,楚宥没拒绝的必要,他接过手镯就给小左戴上。
小左对于自己手上多出来的这个物件很好奇,接下来有大半时间都在研究那东西。眸子专注聚精会神,连楚宥和他说话,有时候都没听见。旁边殷祁去揪小孩白嫩的脸,大概觉得痛了,小孩转头看他,呀呀叫着,脸嘟嘟的,好像生气了。
殷祁差点笑翻了。
晚间殷羽铎回来,对于自家弟弟的到来没表示高兴也没表示出不高兴,殷祁朝楚宥挤眉弄眼,楚宥只当他没看见,原以为殷祁起码和殷羽铎是兄弟,怎么着也该有点相似,现在一看,性格截然不同。
殷祁在这边吃了饭后,和殷羽铎谈了会话,殷羽铎整个过程脸都沉沉的,过后殷祁离开,去事先定好的酒店入住。
、 第60章 二五
鉴于贺擎近来和ac多名签约明星走得过于近,且导致他们多数出现旷工甚至罢工的行为,殷羽铎作为ac董事长,将贺擎约了出来。
两人在一家不对外营业的茶楼见面。
比约定时间早到五分钟,殷羽铎坐在木椅上,一直派去紧密跟踪贺擎的宋州这个时候也已经返回,和肖辰分站殷羽铎两侧。
不多时,贺擎几乎是踩着点到的茶室。
他穿着一身黑,黑色紧身中袖衬衣,两条精瘦有力的腿包裹在深黑的西裤里,走动间仿佛都能看到底下蠕动的肌肉群。一旁的宋州眼神陡然凌冽,他监视贺擎有段时间了,知道这人头脑身手都相当出色。宋州转去看殷羽铎,对方脸上冷冷静静的,没一点情绪波动。
也只有这样的两个人才能坐一张桌子上,而不被彼此强悍的气势压倒。
“殷总,好久不见”贺擎普一坐下就裂开嘴笑道。
殷羽铎上半身往前倾了一点,他两眼不移的盯着贺擎,也回了句“是好久不见。”
“我记得上一次见殷总,还是d省,怎么到南城来发展了。这个小地方,恐怕不适合殷总施展才华。”贺擎后靠在椅背上,嘴角歪着,话含调笑。
“我个人到觉得南城这个地方很好,倒是贺先生,手里生意这么大,才应该换个好地方。”殷羽铎眉眼无波,两人都不明说,唇枪舌剑,谁也不相让。
贺擎笑声狂肆,他拿过倒好的茶喝了一口,不过转眼就吐到了地上“难喝,我是个粗人,和殷总不一样,喝不惯这些东西。”
殷羽铎把手里茶杯重重放桌上,话锋陡然寒冽起来“贺先生喜欢谁,我本来不该管,不过贺先生想找乐子,也可以先看看,那乐子是从谁那里出去的。贺先生手上有一批货,好像还在南城吧,不想货一直被压在南城,就请松松手。”
“你说什么”贺擎猛地直起脊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也都往前踏了两步,紧盯着对面,手更是移到了腰侧。
“贺先生是聪明人,知道我在说什么。”殷羽铎拿过茶壶,给自己茶杯填满,浅浅啜了一口,似笑非笑地回视贺擎。
“殷羽铎,你记住今天说的话。”贺擎从椅子上站起来,垂着一双狠目,切齿冷喝。
殷羽铎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完全不理会盛怒状态的贺擎“我当然会记得,毕竟能威胁道贺先生的,我想南城除了我,恐怕没其他人了。”
“我们走”贺擎朝手下挥手,一行人如来时一般迅疾,走得也很快速。
殷羽铎还握着茶杯,不过等茶室的门重新关上,他黑色的眼眸却是忽然间变得暗沉起来。
他并不想和贺擎正面对上,虽然两人是有私怨,可保持了这么久的平衡,忽然就彻底崩塌,事情不会就这样善了,他很清楚这点。殷羽铎手抵在额头上,看着杯子中沉寂下去的水面,久久没有动作。
西区码头归属德胜集团,不管是进南城的货物,还是出南城的货物,都会从夏辛那里过一遍,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上拿着的一份清单,里面显示要运送出去的货物是一些汽车零部件,但总重量又和货物完全不匹配。光是汽车零件的话,不会有这个重量。
其中必定有其他的东西,或者根本就不是汽车零件。
夏辛一张俊脸肃穆,手指用力,将清单边缘都捏出了褶皱。徐凌那边在暗中帮助他将公司各部都整合起来,这次货物他也有插手,但夏辛现在坐在了这个位置,就不能只顾个人恩怨。
他得去看看,那里到底装了什么。夏辛视线向旁边一移,看到了坐在电脑后面的楚原,他让下属在这个办公室另外加了个位置,将楚原安置在这处,这样一来,他就能时时都看到楚原。近期楚原对他的态度有软化,夏辛觉得也许过不了多久,楚原就能彻底敞开心怀。
“楚原。”夏辛走过,手横过楚原椅子,将楚原拢在自己怀里,他压低身体,在楚原嘴角边亲了一口。
楚原眼帘半垂着,里面快速闪过一抹森然的冷光。
夏辛没注意到这点,他放柔了声音,眼里都是柔和爱意“下午一起出去走走。”
“行。”楚原只是点头,没问去哪里。
冷风从窗口穿堂而过,徐凌站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将手里的白色药丸全部吞进肚里。他喘了两口气,旁边的柜架上摆放着已故亡妹的照片。他夜里总是很难入眠,所以买了很多安眠药。
徐凌转过脸,看着徐悠然的照片,女孩笑容天真烂漫,不见一丝一毫的阴霾。
“妹妹,等这件事完结,哥哥就去见你,你再等等。”徐凌抿着嘴唇,白皙的脸颊上滚落下一行行清泪。
父母的早逝,徐悠然成了徐凌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而现在,连徐悠然也走了,要不想是心里还有怨恨未消,徐凌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彻底解脱。
冷风继续吹着,徐凌走到卧室,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睡着了就能见到妹妹了,徐凌嘴角挂着抹温柔的笑,缓缓合上眼帘。
楚宥给小左穿上白色的小布鞋,然后抱着人出门去了。这是第二次的交稿,时间比上次延后了几天,但还好,在截稿之前。
殷羽铎给他专门请了个司机,送他外出,楚宥坐进后车座,给司机说了地址。
楚宥到杂志社交了画稿,社里的人见他又带着上次那个奶娃娃来,都一窝蜂围过来,对小孩围观,小左也没露怯,有人要摸他,他就盯着对方目不转睛。
好可爱,好可爱众人嘴里都说着类似的话。
楚宥看快到中午,和众人告了别,然后一路坐车回去。
然而还没走到一半,电话急急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楚宥噙在嘴角的笑忽然停滞了。来不及回去,楚宥让司机把车开去军区第五医院。
下了车,楚宥抱着孩子往楼上狂跑。到达电话里说的楼层,楚宥远远看见一个男人和几名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里,男人眉眼都是焦急,身上的衬衣还沾着刺目的鲜血。
楚宥脚步顿了顿,缓慢走过去。夏辛猛地转头看他,两眼里都是鲜红的血丝,看着实在瘆人。
医生见楚宥来了,问他是不是病人楚原的家属,楚宥点头说他是楚原堂哥。医生给了份协议给他,让他签署。
楚宥快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看了看名字,随后走进了身后的手术室。
楚宥觉得呼吸有些艰难,拧头看向手术室里面,灯亮了起来着。
“怎么回、事”楚宥声音喑哑,他停了会,才开口问。
“我不知道,明明一开始好好的,忽然就冒了个人出来,然后对着我开枪,楚原他”夏辛回想起过去那幕场景,只觉心脏都揪着钝痛。他没想到楚原会扑到他身上来,他应该是恨他的,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楚原。
夏辛想冲进去把人摇醒问一问,可门关着,他进不去。
殷小左趴在楚宥肩膀上,大概是睡得不舒服,小脑袋动来动去,楚宥手掌拍着他后背安抚着他入睡。
楚宥站在手术室外,神色沉重。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熄了,门从里面打开,夏辛急急冲过去。
医生拦住他“病人还在昏迷中,需要安静。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说。”
夏辛拉着楚原搁在床边的手,嘴里轻轻喊着楚原的名字。
楚宥往一边退,给楚原让道。医生推着楚原,往病房里走。
看夏辛悲痛欲绝的模样,对楚原是真的喜欢,楚宥本来想问他事情怎么发生的,见夏辛注意力都在楚原身上,也就一时先放一放,等楚原醒了再说。
程黯那边知道楚宥过来了,做手术的恰好是他堂弟,于是到病房里来看了一下,子弹射的不深,也没有伤及到内脏,就是出血多了点,已经给楚原输了血,睡一会就会醒过来。
程黯作为医生,说的话有信服力,夏辛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
程黯把楚宥拉到一边,问他什么情况。楚宥摇头,他也不知道,接到夏辛电话时,楚原已经在医院里了。
、第61章 二六
夏辛倒是想在医院一直陪着楚原,等到他醒来,不过公司那边有事情必须他亲自回去处理。夏辛不得已请求楚宥帮忙在病房陪楚原一段时间,等他忙完公司的事情,马上就过来。
夏辛急匆匆走了。
楚宥和小左都没有吃饭,程黯把林晓给他带的饭给了楚宥,他则到医院后面的食堂去吃饭,至于小左,医院有专门供应给幼儿的奶粉,程黯让医护员给小左也调了瓶奶粉。
楚宥抱着孩子坐在楚原病床边的凳子上,把奶瓶给殷小左,小左大概是饿惨了,抓着奶瓶就咕噜咕噜的很快就喝完了一瓶。
小左将奶瓶往前面推,像是还没喝够,楚宥摸了摸他肚子,已经鼓胀了起来。
“待会再喝,喝太多你肚子会痛。”楚宥将奶瓶拿开放置在一边,对小左说道。
小左嘟起了小嘴巴,楚宥轻按了他嘴唇两下。小左张开嘴,想去咬楚宥的手指,楚宥快速收了回去。
过了有一会,旁边楚原的眼皮微微跳动。
楚宥将小左放在病床旁边,让他不要乱爬,然后伏身在楚原脑袋上面,叫着对方“楚原,醒醒,楚原”
合着的眼皮继续激烈跳动,然后猛地一睁,眼底尽是猩红的血丝,楚原动作间,拉扯到右臂上的枪伤,他撕地倒抽了口冷气。
定睛看清楚面前的人不是夏辛,而是堂哥楚宥,楚原放缓情绪倒回床铺。
“哥,你来了。”楚原身体还很虚弱,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他觉得喉咙干渴的厉害,咳嗽了两声。
楚宥到饮水机底下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温开水,喂楚原喝下。
“还要吗”拿过喝空的纸杯,楚宥又问。
楚原摇了摇头,眉宇间紧紧拧出了皱纹。
楚宥将准备往楚原身上爬的小左按住,拉住他手腕,他看着楚原眼睛“具体怎么回事”
“不清楚。”楚原脸露难色,“有一批货要从德胜名下的港口出去,那批货是其他人的,夏辛怀疑实际货物与货单不符,于是前去想核实一番,到了港口旁边的仓库,恰好货物正装载上船,上船的我们没权利查,只能查最后那两箱,还没等我们去看,暗处就跑了一个人出来,掏出一把枪朝夏辛射击,我当时大概脑子昏了,竟然想都没有想一下就扑到夏辛那边去了。然后就中枪了。”
楚原说的异常轻松,听在楚宥耳朵里却是觉得惊险万分。
“那后面有核实清楚没”楚宥听出了其中的重点。
楚原轻轻晃首“没有,剩下的货箱被运上了货船。夏辛急着送我来医院,没继续查。”
“我看德胜里面可能有内鬼,不然不可能你们去调查,那边刚好有人阻拦。”楚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可能。“楚原垂着眼眸,在回忆着出来前都遇到过哪些人。
楚宥没打扰楚原,他抓着殷小左的手,轻轻揉捏着。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时,病房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楚宥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外面一看,来的是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当病房门被推开,警、察们往两边退开,后面走上来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
楚宥瞳孔陡然扩大。
“哎,大嫂你”殷祁刚说了几个字,见到楚宥脸色冷了下去,忙止住称呼,换了一个,“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殷祁往病床上看,在楚原那张脸上看了看,又转去和他有些相似的楚宥。
“我堂弟楚原。”楚宥先介绍到。
“哦,你好。”殷祁两步跨过去,伸出手同楚原握了握。
“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殷祁同身边的警察道,声音陡然变地冷冽,那是上位者惯有的姿态,不过再转过头来看楚宥他们时,又戴上了笑意。
楚宥心中微凛。
“伤你的人应该是贺擎那边的,你放心,我这边会处理好的。”殷祁对楚原说道。
原本他是想从伤患这里打听点情况,但看对方竟然是楚宥的亲人,也就放弃了询问,之后他将楚宥叫了出去,两人在长廊里站着,警察站在远处,给他们隔离出一段地带。
“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和宥哥多绕弯了,我们一直在调查贺擎,他在南城这边,近期有一个大的军火买卖,货物会在南城放置一段时间,等他同缅甸那边的人谈好,就会直接运送出去。那批货物数目巨大,不该白白便宜他人。”说到这里,殷祁相信楚宥应该知道他们具体想做什么了。
楚宥往病房里的楚原那里看了一眼,他低声道“军方想要那批货”
“是。”殷祁也不隐瞒。
“刚楚原提到,货物已经装载上船,运送出去了。”楚宥说。
“那里的货物还不到总的十分之一。”
楚宥对于殷祁会将这些机密的事同他提及,心里一直觉得古怪,哪怕他是和殷羽铎在一起,可是这两者不该有任何联系。
为什么楚宥不掩饰眼底的困惑。
殷祁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他解释道“宥哥好像以前学的计算机,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这就对了,楚宥没点头,问“什么忙”
“帮我们侵入一个系统,老实说,一开始我们在网上找了个黑客,对方也答应要合作,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联系不上那人。只好麻烦你了。”这次在德胜港口这边运货的事,也是那名黑客给他们的时间地点,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殷祁便吩咐下面的人在旁边紧密关注着,不要插手。
楚宥沉下眼,犹豫了一会,之前殷羽铎那里让他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但是殷祁请求他的,对方是殷羽铎家人,算是他的,所以
“可以,什么时候”
“明天或者后天,到时候我会直接过来。”
“行。”
“那就这样了,我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再见,大嫂。”殷祁笑着大步向等着他的警察那边走去,留楚宥脸色不佳的盯着他。
楚宥在走廊外站了会,然后返回病房。
小左坐在楚原手臂边,正抓着楚宥衣服,玩的起劲。
楚宥过去把殷小左抱开,对右手上还扎着针头输液的楚原说“你也不怕他压着你手”
“没事,这不好好的。”楚原道。
到晚上六点左右,夏辛来了医院,并打包了三份饭,楚宥道他回去再吃,然后带着殷小左就下楼去了。
夏辛把盒饭拿出来,放在医院的小桌上,掰开一对筷子,递到楚原手里。
“照片和视频我都删了,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再拿那些东西威胁你。”夏辛对垂着头的楚原说,楚原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夏辛,他眼底淡漠,没高兴,也没愤怒,楚原目光在夏辛脸上停留了半分多钟,随后移开继续吃饭。
他看着楚原慢吞吞地吃着饭,只觉得一颗心胀痛得难受。
夜里,殷羽铎回来后,楚宥将这一天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了他,包括堂弟楚原出事,还有在医院里遇见了殷祁。
“殷祁让我帮他一个忙,侵入某个系统。”楚宥对殷羽铎道。
殷羽铎忆起几天前,殷祁来他这边,也提过这个,当时他直接拒绝了,想不到殷祁会直接找到楚宥。
“我看殷祁身边都跟着警察,应该没有危险,你怎么看”
殷羽铎直视着楚宥看向他的坚韧的眼眸“哪天”
“还没有确定好,殷祁说会过来这里。”
“嗯,行。”殷羽铎眼眸暗了下去。
殷羽铎答应的太干脆,让楚宥不由得深看了他两眼,对方神色不变,楚宥笑了笑。他从沙发上起来,今天快递来过了,在网上订购了对应尺寸的画框,将之前画好的殷羽铎同小左的肖像画仔细裱了上去,然后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最后选择放在液晶电视旁边的挂钩上。
他转身过去,想询问殷羽铎挂在那里合适不,没见到人。
一会时间,殷羽铎从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从殷羽铎手里接过文件,楚宥一份一份翻看着,越往后,他眼睛睁得越大。
“这是”楚宥难以置信。
“已经做过公正了,具备法律效益,这是给你和孩子的保证。”殷羽铎神色无波地道。
“ac股份的20,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以楚宥的了解,光是1都够他花几辈子,何况是20。
“我知道你不想要,那就给小左留着,他以后会用上的。”殷羽铎态度很强势,不给楚宥转圜回绝的余地。
“这”除了ac的股份,还有两套房子,一套他们现在住的,一套曾经楚原住过的。楚宥心里一团乱麻,殷羽铎这样做,让他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他知道对方本意不是这样,可他真觉得不舒服。
看到楚宥一点点变脸色,殷羽铎抓过他手,又道“等孩子满一周岁,我们去国外结婚,那样一来,我的一切,有一半都是你的,现在转给你,只是时间上早了而已。还是说,你没打算将来一直和我在一起”
楚宥怔了怔,是他想太多了,他反握住殷羽铎的手,摇头“不,我会陪着你。”到头发都花白。